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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黜诗(己酉岁送吕公出守南阳也 有序) 北宋 · 吕陶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下惠为士师,子文乃令尹。
仕也固不喜,黜之何尝愠。
直道宜少合,高风谅难泯。
大抵君子心,惟义素藏韫。
进非为私谋,退亦为道隐。
顾彼荣与辱,于吾不加损。
我公天下贤,许国以诚悃。
危言屡启纳,大事费量忖。
审如秦和医,良剂起疾疢。
工如鲁匠斲,钜木赴绳准。
昔尝迁九江,谁谓去途窘。
又尝谪蕲水,恬然泛惊濆。
于今已三黜,去就决不混。
远视前世贤,并驱而齐轸。
大敌众所畏,未战势自殒。
惟公鼓而前,万旅悚兵楯。
晚节人所重,半道或凋陨。
惟公久益壮,千古激忠愤。
大明方乘离,元老反遇遁。
得丧未易言,所系在邦本。
吴愚隐诗序 南宋 · 何梦桂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三、《潜斋集》卷七
大道之行与天下为公,故毁誉出于一世之所同。道隐,而毁誉不见于天下,而后出于士大夫之抗节义、矜名称者之所独,抑狭矣,然犹赖其有是也。东汉之微,如膺、滂、固、乔,更相标榜,将以嘘扬一烬之火而燃之,而卒不竞。君子原其始,谓子陵高节,实养成之,狂奴之号,后世以此少刘文叔,谓光之不屈也固宜,不知光之政乐,其得是名也,则志遂矣。此东都风俗之美,所以卓冠汉唐也。古括吴君愚隐以诗文相證,读之气劲辞直。至于言议之公,虽亲者不附,疏者不遗,予是以嘉君用志之独如此也。来婿白云,与闽人谢翱皋羽、婺人方景山为友,结诗社于双台下,盖高子陵之风久矣。且将徵微言以自信。以君笃信不迁,而犹俟予言以信,岂以其毁誉之不苟然也?予顷尝识皋羽,每见其谈林德阳、吴某忠谊不可企,心敬之爱之;复谈愚隐,曰「好义不屈人也」,亦敬之爱之。今皋羽下地,林、吴隔阔,及见君所作,益信皋羽之不妄许人,与予之不妄交皋羽也。尚友古人,幸使得齿于君、厨、俊、及,吾犹惧世之不乐人善者之不吾知也。九京可作,无已则申屠蟠矣乎!君有志于道者,敢以予所自信者告之。
朝奉大夫知洋州杨府君墓志铭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二、《净德集》卷二二、道光《绵竹县志》卷三八
汉太尉杨震,以忠义刚方之节,扶危持颠,王室倚之,虽乱不亡,功德及四海,深且大矣。天与令善,子孙盛多,历九百九十年,爵禄犹不绝,间有贤者出焉。盖二十四世生汉公,在唐宣宗时,领宣武、天平二节度,居靖恭里,光显一时。又二世,生珂,任金堂县令,生国子祭酒担,因葬金堂于绵竹,遂为绵竹人。祭酒生颖,仕孟蜀,为汉州别驾。别驾生曮,怀道自晦,不愿仕,族党尊为隐君。祥符、天禧间,大臣表论行义,授国子监主簿。隐君有二子,长曰至,为尚书郎,故累赠太常少卿;次曰塾,乃君考也,趣识超迈,有君子长者称,乡人之善者皆师式其行,赠朝请郎。君讳宗惠,字敦夫。孩提时已庄谨,不妄笑言。既长,能学以干禄,擢嘉祐八年进士第。初授眉州司法,以亲嫌徙陵州,视条格有未安,辄论奏,往往如请,著为令。迁遂州青石令,改著作佐郎、知绵州巴西县。是时苗、役之令初下,远方郡邑行之或过与不及,独君能体法意,推广以序,民得不扰。使者请君赍奏而上,谓可迁进,君以亲年高辞不行,就辟监成都商税。前此有司幸赏,征敛无名,求溢常课,多至迁二官。君罢太甚者,羡入遂寡,畴其劳,惟可减岁进秩。丁母忧,去位。服除,改秘书丞。君居丧逢郊霈,未封其亲,乃叙前劳于朝,丐一命以及父,部使亦为之言,皆不报,君自是不复语减岁之赏。朝请公既没,终丧踰年,顾松槚不忍去,殆无仕进意,亲友强之,久而后行。今天子即位,诏天下实封言事,君献十议:一任宰相,二选将帅,三省冗官,四薄赋敛,五慎名器,六安边鄙,七广言路,八重法令,九节浮费,十议科举。其言有补于治。尝通判衡州,岁大水,民饥且溺,郡守坐视不恤,君尽假官舟以济,发廪贷之,然后白使者,全活甚众。湖南郡县凡追集,吏以文书鬻于皂隶,谓之「卖帖」,得者藉以敛贿,公肆掊扰,上下不为怪,民甚病之。君严治之,立禁条以上闻,朝廷因作法颁天下。又尝知洋州,为《劝学文》谕郡人,朔望率诸生释菜于先圣,退而环坐,执经讲论,课试能否,于是旧俗一变,学者数倍,争讼为之衰息。绍圣元年十二月十二日卒于官,既阅月,朝奉大夫命始下。享年五十六。某年某月某日葬于某乡先茔之次。母张氏,封广德;王氏,封靖安,皆县太君。妻黎氏,寿安县君。子六人:綝、繗、缃、纁、絿、綨。綝,泸州司户参军;缃,早卒;馀皆力学求举。女三人:长适宇文纲,次适李际,季适奉议郎张及。君孝友廉静,贵义而贱利,事亲能养志,惟恐一毫违其欲。爱人惜物甚勤,不汲汲于荣禄。朝请公长女既适朝散郎宇文昭度,爱之,留于家,与君共居三十年,内外无间言。洎析产为二,君乃占瘠土,故伏腊冠婚之费有不给,而终身犹贫。亲党无以葬,与孤女不能嫁,则出力资之。壬申岁,绵竹水灾,君率里人瘗溺尸凡千数,其在官亦以为切务。元祐中,大臣有喜君者,欲援以进,君不趋合乃已。或勉之,则曰:「用舍在道,通塞在命,求无益也」。平居不倦学,有文集二十卷。晚读释老书,常戒杀,间不茹荤,旬至四五日。非宾客,尽昼默坐。将捐馆之数日,呼綝读司马承祯《坐忘论》,既而叹曰:「人之处世,要在如是,于物我始终之理,其有得乎」!及其亡也,亲友或谓君常苦脾疾,蔬食损气,以及大故,盖惜君不幸而云耳。有王从古,持术考数,或以奇中,尝告君曰:「异时有同祖考名者,位己之上,宜虑以避祸」。君既在洋,会朝奉郎张塾为利州路转运通判,适与朝请公同讳,未几,君乃卒。呜呼,天下之事,不可致诘,岂一端者!元丰初,予始识君,一日,与客偕至,客诧其亲侈纵声色以自奉,真得富贵之乐,君愀然顾予曰:「审如是,何以示子孙」!予尝研味此语,爱君之清识云。铭曰:
其质也良,其守也方。外舒其华,中敛其光。富兮非吾乐,嗟悖义而多藏;贵兮非我好,敢枉己以自戕?予迹孰从?泰然不竞之场。予心安归?漠然无何有之乡。令名不忘,终焉允臧。
无碍居士道隐园记(绍兴二年十一月) 宋 · 李弥大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民国《江苏通志稿·金石志》卷一一、《洞庭山金石》卷一、康熙《具区志》卷一一
林屋洞山之南麓,土沃以饶,奇右附之以错峙,东南面太湖,远山翼而环之,盖湖山之极观也。莽草丛卉,未有过而问者。无碍居士尝散策游,乃约工费助道家而团之。其西则苍壁数仞,洞穴呀然南向者,曰丙洞。自洞之东北跻攀而上,有石室窈以深者,曰旸谷。缘山而东,乱石如群,犀象牛羊,起伏蹲卧乎左右前后者,曰齐物观。又其东有大石,中通小径,曲而又曲,曰曲岩。居士思晦而明,齐不齐以致其曲,而未能也。岩观之前,大梅十数本,中为亭曰驾浮,可以旷望,将凌空而蹑虚也。会一圃之中,夷篁茅,发奇秀,殖嘉茂,负来冈,隐然南指,结庵以居,曰无碍,室曰易老,且将栖息于兹,学易老以忘吾年也。居士少为儒,言迂而行质,仕则不合而去,游于释而泳于老,盖隐于道者,非身隐,其道隐也。居士李姓,弥大名也。绍兴壬子十一月十五日记。
夜行船 明 · 屠隆
出处:六十种曲 䌽毫记 第三出
外扮司马子微上:家在天台华顶上。丹台名姓。
烟霞骨相。碧落千寻。
红霞百丈。听一派仙音嘹喨。
龙泉县创建城隍祠记 北宋 · 蒋概
出处:全宋文卷九三一、乾隆《吉安府志》卷一四
粤昔黄帝伐涿鹿,因山川之险,始筑城邑以居。城者成也,一成不可毁也。内曰城,外曰隍。《易》曰「城复于隍」,所由来久矣。城隍之神始于何时,无可稽考,又为之立庙祀,何也?自秦毒天下,列国纷乱,而鬼神乏主,英精怪质,主宰失次,其或山冢萃崩,川谷沸裂。道隐乎邪,德败乎幽,藏变生灾,风雨愆期,万物不振,黎民受殃。恍乎惚乎,而有操乎坤舆之奠者,补苍海之缺陷。君大道而不屈,运玄德于无穷,出理阴阳,而灵耀浃乎寰区,功施济乎动植。善善恶恶,其司人祸福,若有权衡度量焉。群骇而惊怖,遂相率而谓之曰:「此佑国福民,郡邑中之守土者所当祀也」。无以名之,名之曰城隍。所谓克茂其绩,神以义起者乎。祀典虽不见于《礼》经,与社稷坛壝而并重于邦国。凡祭山陵川泽丘陵坟衍原隰,必举而为配享,祀事维虔。岁时朔望,司牧率属必躬亲谒祷。今我朝经国之初典,神天而封锡,宇内凡作其高深者,咸神以秩之。维庙肇兴,今择地建立,以钦崇其明禋。予不能却里人之请,于是乎书。
按:乾隆《龙泉县志》卷九,乾隆三十六年刻本。
赤城 明 · 郑善夫
七言绝句 押微韵 出处:少谷集卷八
天台山前黄鹄飞,仙人城阙赤霞围。
最怜谢女蓬莱去,未识人间马子微。
游莆中麦斜岩 其二 明 · 郑善夫
押元韵 出处:少谷集卷一下
麦斜何崭崭,兹游惬心魂。
石洞入窈窕,不说桃花源。
白云走平地,崇冈亦崩奔。
松篁翳重阴,境幽判寒暄。
天关手可摩,始觉所历尊。
赤城去不远,玉禾行当蕃。
相期马子微,于此采灵根。
唐虞三代纯懿如何论 南宋 · 吴君擢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七六、《论学绳尺》卷二
圣人之心可以言而见,不可以言而尽。圣人何事于言哉?道隐于无言而寄于无心者,圣人浑沦之天也。然圣人之心,虽与天者游,而亦岂能忘情于斯世,则其见于辞令之间、君臣告语之际,始有不能以终隐者矣。惟其不能以终隐也,故其精神心术之所形,始有可得而见者矣。人见其粹而正者谓之纯,温而良者谓之懿,遂谓其隐然于心者,皆显而见之于言,抑岂知夫可见者言而不尽见者心!纯懿之妙,又岂止于言也哉?王通氏论汉制而有感于唐虞三代之纯懿,通可谓知圣人之言者矣,未必尽知圣人之心也。唐虞三代纯懿如何,请申之。圣人之心,何心哉?无思无虑也,无将无迎也。其纯而不杂、渊而且懿者常在也,其浑然之天,虽鬼神莫能窥也。然而有心焉不能以无事也,感而遂通,则应生焉;有君焉不可以无臣也,都俞吁咈,则言形焉。噫!是可以见其心矣,而未可以尽圣人也。退藏于密者,圣人之分;矢口成文者,圣人之馀。为其馀而不及其分,圣人之心亦缺然矣。吾观之书,其有以见二帝三王之心乎?典谟之温润深纯,冠冕乎百世之上下,然观二典之寂寥简短,则知三谟已为辞费。虽曰朝廷之上、君臣之间,不可以无言也,至如命官询谋、恤刑敷教等事,皆不能不衡于虑者,圣人岂能以不言而遂已乎?然此特其粗者,其精微阃奥则不如是而遽止也。执中一语,君臣更相授受,心与理涵,如印如券,其精神心术之妙尽在于是。纯懿之真者固未尝散也,浑者固未尝漓也,迨夫《甘誓》之作,有扈氏之战,君臣至于敌体,或者已伤其夏德之衰。若夫商周之誓诰,则真者散、浑者漓矣。《多士》之训,迁都之举,反覆数四,若将曲防而预制之者。兴言至此,未始不病其用心之劳,则知夫言之多者始为心之病,屈曲聱牙,大非纯懿之所形矣,况于唐虞三代而下者乎?此王通氏所以慨思于古圣人纯懿之为也。通其求圣人之言乎,抑亦求圣人之心乎?若谓帝王之纯懿但止于典诰之间,则未为知圣人者。其所以致不足于汉制者,曰政则茍简,岂若唐虞三代之纯懿乎?呜呼,汉之不古若岂独政也哉!彼徒知帝王之言而不知帝王之心故也。胡不因其言而求其心乎?钦天等语非纯乎?其所以敬天者,则非止于历象授时之事也。正德等辞非懿乎?其所以为德者,则非止于用休用威之时也。曰平章百姓,曰敬敷五教,非帝治之懿者乎?然帝治之所以懿者在道,则又不独在是也。由后世而观,亦幸而有可證之言;由汉制而论,则又未为尽知帝王之心。何则?辞令训诰者其粗也,而精神心术者其精也,维持控制者其浅也,而浑沦涵蓄者其深也。汉之制毋亦于其粗而不于其精、于其浅而不于其深者乎!贤良制策,犹可曰体古人敬贤之意,而石渠称制临决,则不过任己之见而抑臣下之言。古人纯懿之妙,恐不从事于言语口舌间也。虽然,三代而下,如汉制亦未可少,此王通续《书》之百篇所以跻之典诰之列,亦未为无见也。通之言曰:「皇坟帝典,不得而识矣,不以三代之礼统天下,终危邦也。如不得已,其两汉之制乎」!夫以不得已云者,则固已知其非纯懿也,况于真者愈裂、浑者愈漓耶,吾于汉复何尤?
刘知几论(二)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一、《历代名贤确论》卷七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刘知几又论太史公、左丘明、荀子、班固于《春秋》有虚美者五,此乃刘子议天地之不大,笑日月之不明,多见其不知量也。其五美固不足与论其是非,然尤可罪者,谓汲冢书与鲁史符同,「『获君曰止』,『诛臣曰刺』,『执我行人』,『杀其大夫』,『郑弃其师』,『陨石于宋五』,诸如此句,多是古史全文,则知孔子谓修者,但用其成事,就加雕饰,仍旧而已,有何力哉」?噫,刘子之罪,过于杨、墨也!且圣人达则王道行于天下,禹、汤、文、武是也;圣人否则王道隐于《春秋》,孔子是也。今刘氏取信于汲冢《竹书》、《琐语》,而谓孔子何力于《春秋》,何诬圣人之甚也!夫孔子之于《春秋》,有不合于王道者,则定法于一字以褒贬之;如其策书成文,书所为法,则因而直书,盖圣人之志也。而刘子谓笔则笔,削则削,皆为虚言,何狂悖之甚也!汲冢等书所载,盖战国之时,好学者爱其语句,乃录于竹简,以便记览,若今之抄集子史雅言之类,后因其死,乃藏于墓中。至晋太康中,其书始出,而挚虞、束晰、荀顗、干宝、杜预之徒,不知是当时好学者所记录竹简之辞,反谓《春秋》已前旧有此文,遂使刘子惑之,以圣人「何力于《春秋》」。以此论之,则刘子之罪,过于杨、墨远矣。茍不辟而归坦涂,愚恐学者径驰于淫说矣。
沁园春 赠混真子只诀 元末明初 · 王玠
道隐无名,包含万象,总在身心。
若一言勘破,本来面目,不生不灭,耀古腾今。
返照回光,存神绝念,直下承当莫外寻。
忠言守,这些儿妙处,至理玄深。
真中不许容针。
好把阳炉鍊浊阴。
待阳生冬至,重门深锁,乌飞兔走。
虎啸龙吟。
片饷回旋,半时交姤,大地山河尽变金。
超三界,作蓬莱仙子,寒暑无侵。
广陵妖乱志 唐末 · 罗隐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七
高骈末年。惑于神仙之说。吕用之张守一诸葛殷等。皆言能役使鬼神。变化黄白。骈酷信之。遂委以政事。用之等援引朋党。恣为不法。其后亦虑多言者有所泄漏。因谓骈曰。高真上圣。要降非难。所患者。学道之人。真气稍亏。灵贶遂绝。骈闻之。以为信然。乃谢绝人事。屏弃妾媵。宾客将吏。无复见者。有不得已之故。则遣人洗浴斋戒。诣紫极宫道士祓除不祥。谓之解秽。然后见之。拜起才终。已复引出。自此内外壅隔。纪纲日紊。用之等因大行威福。傍若无人。岁月既深。根蒂遂固。用之自谓磻溪真君。张守一是赤松子。诸葛殷称将军。有一萧胜者。谓之秦穆公驸马。皆云上仙遣来。为令公道侣。其鄙诞不经。率皆如此。江阳县前一地祇小庙。用之贫贱时。常与妻寓止巫舍。凡所动静。祷而后行。及得志。谓为冥助。遂修崇之。回廊曲室。妆楼寝殿。百有馀间。土木工饰。尽江南之选。每军旅大事。则以少牢祀之。用之守一皆云神遇。骈凡有密请。即遣二人致意焉。中和元年。用之以神仙好楼居。请于公廨邸北跨河为迎仙楼。其斤斧之声。昼夜不绝。费数万缗。半岁方就。自成至败。竟不一游。扃鐍俨然。以至灰烬。是冬又起延和阁于大厅之西。凡七间。高八丈。皆饰以珠玉。绮窗绣户。殆非人工。每旦焚名香。列异宝。以祈王母之降。及师铎乱。人有登之者。于藻井垂莲之上见二十八字云。延和高阁上干云。小语犹疑太乙闻。烧尽降真无一事。开门迎得毕将军。此近诗妖也。用之公然云与上仙来往。每对骈或叱咄风云。顾揖空中。谓见偫仙来往过于外。骈随而拜之。用之指画纷纭。略无愧色。左右稍有异论。则死不旋踵矣。见者莫测其由。但搏膺不敢出口。用之忽云。后土夫人灵仇遣使就某借兵马。并李筌所撰太白阴经。骈遽下两县。萃百姓苇席数千领。画作甲马之状。遣用之于庙庭烧之。又以五䌽笺写太白阴经十道。置于神座之侧。又于夫人帐中塑一绿衣年少。谓之韦郎。庙成。有人于西庑栋上题一长句诗曰。四海干戈尚未宁。谩劳淮海写仪形。九天元女犹无信。后土夫人岂有灵。一带好云侵鬓绿。两行岩岫拂眉青。韦郎年少耽闲事。案上修看太白经。好事者竞相传诵。是岁诏于广陵立骈生祠。并刻石颂。差州人采碑材于宣城。及至杨子县。用之一夜遣人密以健牯五十。牵至州南。凿垣架濠。移入城内。及明。栅缉如故。因令杨子县申府。昨夜碑石不知所在。遂悬购之。至晚云。被神人移至街市。骈大惊。乃于其傍立一大木柱。上以金书云。不因人力。自然而至。即令两都出兵仗鼓乐。迎入碧筠亭。至三桥拥闹之处。故埋石以碍之。伪云人牛拽不动。骈乃朱篆数字。贴于碑上。须臾去石乃行。观者互相谓曰。碑动也。识者恶之。明日。杨子有一村妪诣知府判官陈牒云。夜来里胥借耕牛牵碑。误损其足。远近闻之。莫不绝倒。比至失守。师铎之众竟自坏墉而进。常与丞相郑公不恊。用之知之。忽曰。适得上仙书。宰执之间有阴图令公者。使一侠士来。夜当至。骈惊悸不已。问计于用之。用之曰。张先生少年时尝学斯术于井深里聂夫人。近日不知更肯为之否。若有。但请此人当之。无不齑粉者。骈立召守一语之。对曰。老夫久不为此戏。手足生疏。然为令公。有何不可。及期。衣妇人衣。匿于别室。守一寝于骈卧内。至夜分。掷一铜铁于阶砌之上。铿然有声。遂出皮囊中彘血。洒于庭户檐宇间。如格斗之状。明日。骈泣谢守一曰。蒙仙公再生之恩。真枯骨重肉矣。乃躬辇金玉及通天犀带。以酬其劳。又有萧胜者。亦用之党也。纳五百金赂于用之。用之曰。尔何欲。曰。欲得知盐城监耳。乃见骈。为求知盐城监。骈以当任者有绩。与夺之间。颇有难色。用之曰。用胜为盐城者。不为胜也。昨得上仙书云。有一宝剑在盐城井中。须一灵官取之。以胜上仙左右人。欲遣去耳。骈俛仰许之。胜至监数月。遂匣一铜匕首献于骈。用之稽首曰。此北帝所佩者也。得之则百里之内。五兵不敢犯。骈甚异之。遂饰以宝玉。常置座隅。时广陵久雨。用之谓骈曰。此地当有火灾。郭邑之间。悉合灰烬。近日遣金山下毒龙以少雨濡之。自此虽无大段烧。亦不免小小惊动也。于是用之每夜密遣人纵火。荒祠坏宇。无复存者。骈尝受道家秘法。用之守一无增焉。因刻一青石如手版状。隐起龙蛇。近成文字。玉皇授白云先生高骈。潜使左右置安道院香几上。骈见之。不胜惊喜。用之曰。玉皇以令公焚修功著。特有是命。计其鸾鹤不久当降。某等此际谪限已满。便应得陪幢节。同归真境也。他日瑶池席上。亦是人间一故事。言毕欢笑不已。遂相与登延和阁。命酒肴极欢而罢。后于道院庭中刻木为鹤。大如小驷。羁辔中设机棙。人或逼之。奋然飞动。骈尝羽服跨之。仰视空阔。有飘然之思矣。自是严斋醮。炼金丹。费耗资财。动逾万计。日居月诸。竟无其验。吕用之。鄱阳安仁里细民也。性桀黠。略知文字。父璜。以货茗为业。来往于淮浙间。时四方无事。广陵为歌钟之地。富商大贾。通逾百数。璜明敏善酒律。多与偫商游。用之年十二三。其父挈行。既惠悟。事诸贾皆得欢心。时或整履摇箑。匿家与奴婢等。居数岁。璜卒于家。乾符初。偫盗攻剽州里。遂他适。用之既孤且贫。其舅徐鲁仁赒急之。岁馀。通于鲁仁室。为鲁仁所逐。因事九华山道士牛宏徽。宏徽自谓得道者也。用之降志师之。传其驱役考召之术。宏徽既死。用之复客于广陵。遂縠巾布褐。用符药以易衣食。岁馀。丞相刘公节制淮左。有蛊道置法者。逮捕甚急。用之惧。遂南渡。时高骈镇京口。召致方伎之士。求轻举不死之道。用之以其术通于客次。逾月不召。诣渤海亲人俞公楚。公楚奇之。过为儒服。目之曰江西吕巡官。因间荐于渤海。及召试。公楚与左右附会其术得验。寻署观察推官。仍为制其名。因字之曰无可。言无可无不可也。自是出入无禁。初专方药香火之事。明年。渤海移镇。用之固请戎服。遂署右职。用之素负贩。久客广陵。公私利病。无不详熟。鼎灶之暇。妄陈时政得失。渤海益奇之。渐加委仗。先是渤海旧将有梁缵陈拱冯绶董仅。公楚归礼日以疏退。渤海至是孤立矣。用之乃树置私党。窥伺动息。有不可去者。则厚以金宝悦之。左右偫小。皆市井人。见利忘义。上下相蒙。大逞妖妄。仙书神符。无日无之。更迭唱和。罔知愧耻。自是贿赂公行。条章日紊。烦刑重赋。率意而为。道路嗟怨。各怀乱计。用之惧有窃发之变。因请置巡察使。采听府城密事。渤海遂承制授御史大夫。充诸军都巡察使。于是召募府县先负罪停废胥吏阴狡凶狠者。得百许人。厚其官佣。以备指使。各有十馀丁。纵横闾巷间。谓之察子。至于士庶之家。呵妻怒子。密言隐语。莫不知之。自是道路以目。有异已者。纵谨静端默。亦不免其祸。破灭者数百家。将校之中。累足屏气焉。高骈嬖吏诸葛殷。妖人吕用之之党也。初自鄱阳将诣广陵。用之先谓骈曰。玉皇以令公久为人臣。机务稍旷。获谴于时君。辄遣左右一尊神为令公道中羽翼。不久当降。令公善遇。欲其不去。亦可以人间优职縻之。明日。殷果来。遂巾褐见骈于碧筠亭。妖形鬼态。辩诈蜂起。谓可以坐召神仙。立变寒暑。骈莫测也。俾神灵遇之。谓之诸葛将军也。每从容酒席间。听其鬼怪之说。则尽日忘倦。自是累迁盐铁剧职。聚财数十万缗。其凶邪阴狡。用之蔑如也。有大贾周师儒者。其居处花木楼榭之奇。为广陵甲第。殷欲之。而师儒拒焉。一日。殷谓骈曰。府城之内。当有妖起。使其得志。非水旱兵戈之匹也。骈曰。为之奈何。殷曰。当就其下建斋坛。请灵官镇之。殷即指师儒之第为处。骈命军候驱出其家。是日雨雪骤降。泥淖方盛。执事者鞭挞迫蹙。师儒携挈老幼。匐匍道路。观者莫不愕然。殷迁其族而家焉。殷足先患风疽。至是而甚。每一躁痒。命一青衣交手爬搔。血流方止。骈性严洁。甥侄辈皆不能侍坐。唯与殷款曲。未尝不废寝忘餐。或促膝密坐。同杯共器。遇其风疽忽发。即恣意搔扪。指爪之间。脓血沾染。骈与之饮啖。曾无难色。左右或以为言。骈曰。神仙多以此试人。汝辈莫介意也。骈前有一犬子。每闻殷腥秽之气。则来近之。骈怪其驯狎。殷笑曰。某常在大罗宫玉皇前见之。别来数百年。犹复相识。其虚诞率多如此。高虞常谓人曰。争知不是吾灭族冤家也。殷性躁虐。知扬州院来两月。官吏数百人。鞭背殆半。光启二年。伪朝授殷兼御史中丞加金紫。及城陷。窜至湾头。为逻者所擒。腰下获黄金数斤。通天犀带两条。既缚入城。百姓聚观。交唾其面。寻撮其鬓发。顷刻都尽。狱具。刑于下马桥南。杖至百馀。绞而未绝。会师铎母自子城归家。经过法所。遂扶起避之。复苏于桥下。执扑者寻以巨木踣之。驺殿过。决罚如初。始殷之遇也。骄暴之名。寻布于远近。其族人竞以谦损戒殷。殷曰。男子患于不得遂志。既得之。当须富贵自处。人生宁有两遍死者。至是果再行法。及弃尸道左。为雠人剜其目。断其舌。儿童辈以瓦砾投之。须臾成峰。吴尧卿者。家于广陵。初佣保于逆旅。善书记。因出入府庭。遂闻于缙绅。始为盐铁小吏。性敏辩。事之利病。皆心记口调。悦人耳目。故丞相李尉以其能。首任之。高骈因署尧卿知泗州院。兼判国监。寻奏为刺史。制命未行。会军变。复归广陵。顷之。知浙西院。数月而罢。又知扬州院兼榷籴使。伪朝授尧卿御史大夫。尧卿托附权势。不问贵贱。苟有歧路。纵厮养辈。必敛衽以金玉饵之。微似失势。虽素约为死交。则相对终日。不复与言。趋利背义如此。权贵无不以贿赂交结之。故不离淮泗。僭窃朱紫。尘污官省三数年间。盗用盐铁钱六十万缗。时王棨知两使务局。下尧卿狱。将穷其事。为诸葛殷所保持获全。及城陷。军人识是尧卿者。咸请啖之。毕师铎不许。夜令尧卿以他服而遁。至楚州遇变。为仇人所杀。弃尸衢中。其妻以纸絮苇棺敛之。未及就圹。好事者题其上云。信物一角。附至阿鼻地狱。请去斜封。送上阎罗大王。时人以为笑端。
移元徵君书 唐 · 皮日休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六 创作地点:安徽省池州市石台县
徵君足下。行奇操峻。舍明天子贤宰相。退隐于陵阳。踞见青山。傲视白云。得丧不可摇其心。荣辱不能动其志。桎拲冠冕。泥滓禄位。甚善甚善。苟与足下同道者。必汲汲自退。名惟恐闻。行惟恐显。老死为山谷人矣。或名欲遗千载。利欲及当今者。闻足下之道。可以不进其说耶。日休闻古之圣贤。无不欲有意于民也。苟或退者。是时弊不可正。主惛不可晓。进则祸。退则安。斯或隐矣。有是者。世不可知其名。俗不能得其教。尚惧来世圣人责乎无意于民故也。此谓之道隐。其次者。行不端于巳。名不闻于人。欲乎仕则惧祸。欲乎退则思进。必为怪行以动俗。诙言以矫物。上则邀天子再三之命。下则取诸侯殷勤之礼。甚有百世之风。次有当时之誉。此之谓名隐。其次者。行有过僻。志有深傲。饰身不由乎礼乐。行巳不在乎是非。入其室者惟清风。升其牖者惟明月。木石然。糜鹿然。期夫道家之用。以全彼生。此之谓性隐。然而道隐者贤人也。名隐者小人也。性隐者野人也。有夫尧舜救世汤禹拯乱之心者。视道隐之人。由夫樵苏之民耳。况名与性哉。今天下虽无事。河湟有黠虏之患。岭徼有逋蛮之虞。主上焦心灼思。晏询夜谋。宰相战慄于岩廊。百执事奔走于朝右。然尚未复贞观开元之大治。有致君于唐虞。跻民于仁寿者。其人则鲜。其求则勤。元纁之聘。屡降于山林。少微之星。但明于霄汉。此真足下之所高视也。呜呼。斯时也。山林之间。宜倒衣以接礼。重趼以应命。赴明天子千年之运。成大丈夫万世之业。勋铭于钟鼎。德著于竹帛。可不盛哉。夫主上知足下之道久矣。加以郡守荐之。宰相誉之。虽锡命屡颁。而高风转固。接物日简。入山益深。且足下将为道隐乎。则道隐者世不可知其名。俗不能得其尚。足下之名尚矣。丹青于世矣。岂谓道隐哉。将为名隐乎。则名隐者以怪行动俗。以诙言矫物。足下之道。伸之而伊夔。屈之而夷齐。岂谓名隐哉。将为性隐乎。则性隐者饰身不由乎礼乐。行巳不在乎是非。足下顷荐名于有司。客位于侯伯。岂所谓性隐乎。然三隐者。足下皆出其表。复何为而高卧哉。如终卧陵阳而不起。是废乎古人之道者也。仲尼曰。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也。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巳矣。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夫前二者。圣人之所不为。足下之学杨墨乎。申韩乎。何其悖于道也。如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则舜不为高蹈也。舜不为真隐也。足下其亦有意乎。如纳仆之言。翻然而起。醒然而用。朝庭必处足下于大谏。次用足下于宰辅。其在大谏也。以直气吹日月之翳。以正道立天地之根。先黜陟于朝廷。次按察于侯国。其在宰辅也。外以道宁四夷。内以法提百揆。俾天地反妖为瑞。使阴阳易愆为穰。然后以元菟乐浪为持节之州。昆崙崦嵫作驻跸之地。又不知房杜姚宋何人也。果行是道。罄南山之竹。不足以书足下之功。穷百谷之波。不足以注足下之善。以足下之风。可以知仆之志。以仆之道。可以发足下之文。故不远千里。授书于御者。用以吐仆臆中之奇贮也。仆之取舍。自有方寸。异时无望于足下。发函之后。但起无疑。不宣。日休再拜。
通元子栖宾亭记 唐 · 皮日休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七
距彭泽东十里。有仙邃源奥处。号曰富阳。文士李中白隐焉。五年冬别中白。岁且翅。再自淝陵之江左。因访于是。至其门。骖不暇緤。而目爽神王。恍恍然迨若入于异境矣。愬别苦外。不复游一词。且乐其得也。木秀于芝。泉甘于饴。霁峰倚空。如碧毫扫粉障。色正鲜温。鸣溪潨潨。源内橐籥。韝出琉璃液。石有怪者。骁然闯然。若将为人者。禽有异者。嘐嘐然若将天驯耶。每空斋寥寥。寒月方午。松竹交韵。其正声雅音。笙师之吹竿。邠人之鼓籥。不能过也。况延白云为升堂之侣。结清风为入室之宾。其为趣则生而未睹矣。中白所尚皆古。以时不合己。故隐是境。将至老。呜呼。世有用君子之道隐者乎。有则是境不足留吾中白也。昔余与中白有俱隐湘衡之志。中白以时不合己。果偿本心。余以寻求计吏。不谐夙念。今至是境。语及名利。则芒刺在背矣。夫宾之来也。不逾于邑(谓彭泽县)。邑距是十里。至是者不为易矣。其延之。旦不晡乎。晡不夕乎。则俟宾之所。果不可低庳。于是钜其寝。西向百步。则筑宾亭焉。两其室而一其厦。且曰。宾将病暑。吾则敞其檐。宾将病寒。吾则奥其牖。自竟是功。则鲜薧之馈。罍樽之费。纵倍于前矣。其功始于咸通二年秋八月。后五年五月。中白馆余于是。且祷其记而名之者。累月让不获。因曰。古者有高隐殊逸。未被爵命。敬之者以其德业号而称之。元德元晏是也。夫学高行远谓之通。志深道大谓之元。男子通称谓之子。谓请以通元子为其号。请以栖宾为亭名。噫。知我者不谓我为佞友矣。五年五月朔日记。
司马悔山即和司马承祯山居洗心韵 清 · 叶士宽
押词韵第十一部
山中云霞古,山外草树腥。
出山猿鹤寂,还山梦魂清。
流水断复续,空谷幽而明。
坐我石榻稳,著我罗衣轻。
眼中何所见,太古苔痕青。
耳中何所闻,绝顶波涛声。
吾心既已洗,谁博浮埃名。
无求安有悔,遗身自忘情。
岂必三山去,即此凌青冥(有烟霞气,泯斧凿痕,无求安有悔,见有求必有悔也。指示迷途,令人深省。)。
与台守曾郎中帖(四)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六八、《内简尺牍》卷六
公居官,未尝废书,新著犹未辱枉教也。向守黄冈,栖霞、雪堂遗址自公起废。千载风流,遂与东坡共为不朽。司马子微名书绛阙,身居赤城,高风绝尘,尚可想见否乎?孙兴公之赋,韩公送惠师,东坡送杜介诗,高词妙语,至今与此山争雄。宏父官閒无事,援笔一挥,追配前作,幸勿多让。
白云先生鲁叶殿丞交之父有隐节其居徽考所赐旁为魏高士守一庵高士上皇所宾礼庵亦赐地也高士亡矣而白云之后至食不给过之慨然为赋此篇 南宋 · 李流谦
白云先生去何从,烟霞高人继其踪。
两朝恩光照岩穴,映墙竹柏清阴同。
高人已注丹台籍,白云子孙食不给。
人生有累岂妻孥,生羡金门羽衣客。
四训 其一 训学 南宋 · 徐侨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
不讲是忧(理窒则忧。),悦此时习(理洽则悦。)。自谓不厌,犹恐其失。十五始志,逮矩不踰。十室忠信,好不我如。我非生知,敏以求之。发愤忘食,老知不至。终夜不寐,以思无益。于我何有,要在默识。《易》加数年,无大过焉。女何不为,可兴者《诗》。君子就道,无求安饱。笃信守善,随道隐见。三年不易,匪志于谷。寡尤寡悔,奚俟干禄。六蔽有言,务不是力。好仁好信,终隳愚贼。入孝出悌,文乃有馀。贼人之子,恶置读书。不思则罔,不重奚固。爱人以道,为己乃古。子以四教,多识一贯。谋道不忧,约礼弗畔。毋怠而寝,莫省所诲。毋悦而画,自安于退。迁怒贰过,不萌于微。未闻好者,有焉其谁。博无成名,曷从庶几。进而不止,惟颜是希。
老子象赞及跋 南宋 · 诸葛应杰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五九、嘉庆《广西通志》卷二二七
大哉至道,辩为自然,劫终劫始,先地先天。含光默默,永劫绵绵。东训尼父,西證金仙。古今敬仰,世代流传。八十一化,号曰元元。
尝观老子《道德经》云:「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就是而言,则老子德容似未易以想见也。然则果不可想见乎?《经》又有云:「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是亦未可以无形议之也。今本乃道士懒庵杜应然尝刊梓印行,自后失其传久矣。应杰昔得懒庵亲授此本,奉以香火,有年于兹,不敢自秘。合家发心,命匠伐石,刊于至融老君岩中。非邀福也,盖将期与此岩之真像同为不朽,而四方无不传之,以敬仰云。时咸淳八年岁在壬申仲冬吉日,八桂诸葛应杰谨题,州学学谕欧阳宜中书。玉融周聪□镌。
游盖竹洞天记 宋 · 林一龙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六、永乐《乐清县志》卷六、《名山胜概记》卷二一、《古今游名山记》卷一○
去邑十五里,初从浣纱溪入路,水石深幽,林木茂密,冈势上下回郁。登垄望,见大海、海门诸山绵延纡复,或现或隐,黯然黛色,愈空愈远。山行又十馀里,乃至洞,皆岩石散峙、荒冈丛巘之中,或跂如列屏,或竖如树碑,或深广如厦屋,或峭峻如城壁。最外一大石欹立,循石侧下,有土穴斜入,昏黑中,多大蝠蝙,相传以此为洞,然幽黯,卒莫究其所至。邑先生汤君达可作记,号为「盖竹山宝光长耀洞天」,引司马子微说,为仙人商丘子所治,其事甚异。盖天地间高深虚实险夷,皆常理也,有高必有深,有虚必有实,有夷必有险。至于大山长谷之间,其颠穴边隅隈隩,巉刻颓削之形,坎窍洼深之变,皆险中之常也。是四海九州之内,其山谷脉络窠臼,贯穿盘结,荒忽暗昧,神怪所凭,以为出没,若此者何限,亦不必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