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河间道中有怀献王 清 · 李予望
 押词韵第六部
嬴氏乱天纪,酷虐难具陈。
苦欲愚黔首,《诗》《书》遭坑焚。
群籍付烈焰,六艺已灰尘。
孤危念吾道,一发引千钧。
汉祖起丰沛,马上除暴秦。
未暇求遗书,绛、灌祇武人。
迁延及六、景,此事遂因循。
虽除挟书律,大义惜未伸。
卓哉河间王,所好匪世珍。
日华启高馆,文采照河滨
雅乐献天子,儒术被厥身。
茫茫寻坠绪,独悲古籍湮。
千金购善本,传写留其真。
因之得书多,在汉无等伦。
《周官》《毛公诗》,响绝忽复闻。
《春秋》《左氏传》,一一皆古文。
聚残补其缺,说记本先民。
煌煌前圣典,呵护信有神。
譬犹长夜暗,杲日出大昕
祖龙虽已厄,于今辉千春。
朅来历旧邦,遗躅尚未沦。
停骖访耆老,经完道亦振。
陋彼《淮南子》,八公徒纷纭。
箧中《鸿宝》书,荒唐何足论。
论人主有高世之资求治之意在成之以学奏熙宁元年1068年 北宋 · 孙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历代名臣奏议》卷六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通市
臣闻人主患无高世之资,有有其资而无求治之意,有有其意而无好学之实。
三者之备,而治效不成者,未之有也。
然此三者,常若不可以兼备,何也?
聪明睿智、博达而疏通者,高世之资也;
然或矜其才,以天下之万事为不足为,若此者,必无成。
蚤朝晏罢,选用群臣,孜孜而不懈者,求治之意也;
然或蔽于一曲而不见圣人之全,因陋就寡而不本先王之意,若此者,虽安易危,虽强易弱,可以偷安于一时,而不可传之后世。
人主欲无此患,其惟学乎!
夫学非笃好而审问,谨思而力行,则不足以揽道德之粹精,极性命之微妙。
人主之学,苟不深造于道德性命之际,则无以应万务之变,知群下之情。
以尧、舜之圣,而称之曰「若稽古」。
夫古者,人主之所当若,又当稽也。
孔子之圣,而孟子称之曰「学不厌,诲不倦」。
夫已诲人矣,然犹不忘于学,学可以已耶?
陛下以高世之资,求治甚力,好学而不倦,可谓不世出之主矣。
然臣独以为未者,窃观朝廷之政,未尽得先王之意,而先后之序,未尽合圣人之道也。
臣非以谓朝廷无贤臣,左右无端士。
顾恐陛下于学问之道,未能极高明而道中庸;
政事之间,未能本务而后末业也。
陛下幸听臣言:以听政之暇,特召两府大臣,或从官之中素所亲倚者,虚心克己,问以上躬之所不逮,时政之所过差,使之具以条对,必有能言之者矣。
陛下增益其所未至,勉强其所不能,救其所偏,解其所蔽,则臣将见陛下之治,度越汉、唐,而比隆于三代矣。
论勘合钱比旧增重状 南宋 · 查籥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八一、《新安文献志》卷四
左承议郎、直秘阁、权成都府路转运判官查籥状奏。
臣闻天下之利,取之若甚微,而所害为甚大,行之若始易,而其患将无穷。
此一方休戚之所系,明主之所宜深思,而分牧养之忧,任耳目之寄者,所当具以实闻,不可默默坐视而不恤也。
臣伏见乾道二年九月二十四日圣旨:「依臣僚所奏:『诸路州县受纳人户二税等,每钞收勘合朱墨钱三十文。
今欲每贯、石、匹、两以上,随数收勘合朱墨钱,比旧却减作二十文。
依旧作总制钱,每季起发赴左藏西库。
其下户钱不成伯,米麦不成斗,䌷绢不成尺,丝绵不及两者,并免收纳,庶得优润下户』。
户部施行」。
臣窃以为自外而观之,向也取数三十,而今也减为二十;
向也畸零减半,而今也畸零尽蠲。
可谓美意,此陛下之所知也。
订其实而议之,向也三十,盖以钞计;
今也虽减为二十,而自钱之及贯者,帛之及匹者,米斛之及石者,物之及两者,皆出之矣。
是阳为减之,其实阴加而取之也。
且所谓下户赋入虽微,钱之不及佰者能几?
帛之不及尺者能几?
物之不及两者能几?
米麦之不及斗者能几?
是所谓优润者十无二三,而所裒取者常至于数百千万。
所取名为减十,而所增者多至于数百千倍;
虽名为优润下户,其实中下户重罹其困也。
如此曲折,陛下岂能尽知之哉?
且勘合之名,与头子钱取义不同。
头子钱本起于除陌钱,此已为唐末五代之弊法,本朝因循不能改。
然旧法止于一十三钱,至绍兴十一年增至四十三钱,乾道元年十月又增一十三钱,今四川州县出纳,每贯实出五十六钱矣。
所谓勘合钱者,初因宣和间讲议司措置,令人户从便写钞旁,输纳官库,谓之合同印记钱。
至绍兴四年,为军兴用度随宜措置,改作勘合钱,令人户输纳税赋,将写到文钞,每副收纳勘合钱三十文。
以此观之,是头子钱因贯陌而除,勘合钱因钞旁而出,其制名之意各有所本。
今尚以每钞取之为未足,而必于每贯、每石、每匹、每两加微文而取之,则并头子钱之数,每贯为取七十六钱矣。
且以成都一路计之,一岁赋入总为三千万有奇,若用今日所增勘合之数,当为六十万缗。
而新增头子钱一出一入之数,又为七十八万缗。
一岁额外出纳之数,又不知几倍于此。
以四路计之,其数甚夥。
蜀民困于供亿四十馀年,凋弊之极,惟望息肩,盖亦数有以闻于陛下者矣。
圣意恻然,轸念远方,屡诏有司议减虚额,方惧无以仰称宽恤之意,今乃无故增赋以百万计,又非一时取之而已也。
自今以始,永永无极,陛下视民如伤,保民如子,亦安可不少留圣念乎?
方无事之时,宜爱养民力,以备缓急,则一旦取之而民不怨,力不伤。
今边鄙无虞,而巧作名目,重为掊歛,使邦本先蹙,非计之善也。
且两税之外,又有所谓田契税钱者。
民间典卖田宅,每贯输四十钱,此旧法也。
今每贯增至百钱矣,又加头子五十六钱,勘合二十钱。
若民之田宅有直万缗者,是当出契税钱一千缗,又当出头子钱五百六十缗。
勘合旧作一钞,为钱三十,今又增二百缗而后可也。
富民见其租入之薄,不足以偿费,则必至于不肯典买。
贫民为富民之所要,则虽欲易其产业而不可得,其害又有不可胜言者矣。
昔有唐太宗谓侍臣曰:「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
故人君之患不自外来,常由身出。
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则民愁矣。
恭惟陛下临御以来,恭俭节用,远法舜禹,区区太宗,何足儗伦。
特以经费不足,诚有不得已于其间。
又见臣寮所奏,比旧为减,且有「优润下户」之言,故圣意因以为可行耳。
陛下深居法宫之中,虽明烛万里,勤劳庶务,苟非中外执奏,陛下亦何从知之?
此臣所谓司耳目之寄,分牧养之职,不敢默默以负陛下者也。
自古巧于征利者,必其于小焉者取之,使百姓莫觉莫悟。
斯盖聋瞽天下之术,而曾不知害王道,伤国体,莫此为甚。
唐武后将造浮屠大像,度费数百万,诏天下僧日施一钱助之,狄仁杰犹谏以为不可。
况使天下之民输官之物,贯、石、匹、两增赋二十钱,以为经久可行之利乎?
伏望陛下断自宸衷,特诏寝罢今来指挥,更不施行。
仍依绍兴九年四月十九日指挥,每钞收纳勘合钱三十文,一半应副四川大军支用,一半作总制起发,则蜀民凋瘵之馀,复有更生之望矣。
设义阡劝谕文 南宋 · 王爚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七九、《重修琴川志》卷一、《海虞文徵》卷一五
古人之法,必犯大恶则焚其尸。
今风俗之弊,子孙曾不以为异,只是习惯,不以为事。
今有狂夫醉人,妄以其先人棺榇一弹,则便为深雠巨怨。
及亲拽其遗骸,纳之火中,则略不以为怪,可不哀哉!
右,河南程氏先生语。
世人有没于远方者,子孙火焚其柩,收烬而归葬。
夫孝子爱亲之肌体,故敛而葬之。
残毁他人之尸,在律犹有严禁,况子孙乃悖谬如此。
其始盖出于边裔之俗,浸染中华,行之既久,习以为常,见者恬然,曾莫之怪,岂不哀哉!
右,温国司马文正公语。
吾邑本先贤故里,近畿乐郊,宜其道义兴行,风俗醇厚,养生送死,不背礼经,而焚尸一事,反视他邦为甚(只如无锡江阴近在邻境,亦闻未尝如此。),因仍习效,安以为常,不孝不仁,莫大于此。
只缘善教不明,佛法滋炽,日沾月染,民胥从之。
佛本是边人,火化乃是其国之俗。
凡有死者,听命缁徒广为斋设,虽重费而弗靳。
至于谋葬,则百端算较,众口沮难,甚至惑于阴阳之说,又以因葬致祸为忧,大抵只欲一举遗骸,竟投烈焰,以为省便之计。
不惟闾阎贫细为此,虽润屋儒冠,亦鲜有坟墓之可守者,岂不痛哉!
夫生民与禽兽异,礼教与佛法异,正以其人伦之亲,恩义无尽,而王制为丧礼,因其天性以节文之,衣衾棺椁以谨其终事,葬埋祭祀以久其哀思。
一有不至,则吾心为之不安。
此生民所以为贵而中国所以为尊也。
彼边裔之俗,譬若禽兽,浮屠氏之立教,固已背弃伦理,绝灭种类,则其死后以天生地长可贵之身,取快于灰飞烟灭而甘心者,不足怪也。
若乃吾民,家家气脉,世世流通,有子有孙,慎终追远,此乃天经地义之常,永无息歇,何忍舍正道,徇异教,陷为礼法之罪人而终不知惧邪!
且生而为人,身体发肤,孰不爱惜?
今既幸免毁伤,殁以正命,而瞑目之后,为之子者反不与之保全卫护,使同飞走之群,终受炮炙之祸,虽是父母,亦置不恤。
有人心者一念及此,宁不内自摧怛,而亦何颜戴天履地乎?
是非顺逆,有不难见,令为吾邑之民痛伤久矣。
询之故老邑旧,有义阡凡数处,岁久堙废,无从修复。
虽见有丛冢,又以囚死或客死者埋瘗其中,故吾民耻列于此。
今谨仿周官墓大夫之制,遵国朝漏泽园之令,则卜义阡一区,专为细民宅葬之所。
环以百堵,限以重门,又为之建屋市田,以赡守者,凡可为经久之计,无不用其至。
是用谆切告戒,开晓尔民,使知正道之当由,异教之不当徇,而无以令之言为迂焉。
程纯公之宰晋城也,俗尚焚尸,纯公教谕而禁止之,民咸信从。
令虽德薄,莫望前贤,然拳拳爱民者,实与纯公晋城之民同一心也。
尔民其尚听之,庶几下以成移风易俗之美,上以广昭天漏泉之泽,若死若生,两无所憾。
所有司马温公、程先生劝戒二条,义明意切,读之感动,备揭于右方云。
右,今劝谕各宜知悉。
嘉熙元年八月日,承议郎、知平江府常熟县主管劝农公事王爚
洪州矮张歌 元末明初 · 杨维桢
洪州张道人术流之奇士也其术出国初李国用国用又出于德长老不苟干贵人即见贵人不苟佞不仁者规言之无隐推其人以占其家及其子孙之凶庆皆奇验若神轻财解难有古义士之风余客西湖大禹观而人来寓与余邻时过谈天下事非今之豪杰所能及也且欲授术于予予谢未暇歌以送之
洪州矮张如矮,大帛深衣没双屦。
自言矮不食酒,惟贮先天九宫数。
蚤年侠气慕朱郭,轻财屡倒千金橐
得道人疑李士宁,滑稽时效东方朔
双瞳注射金蟆精,口如急雨倾建瓴。
卒然一语中人隐,王公错愕面发赪。
乌乎王谢误苍生,天下乌用尔宁馨。
居中可乏汲长孺,使边须用苏子卿
本先皇赐进士,十年不调钱塘市。
宦程那敢问雄飞,国法新蒙脱胥靡。
西湖西,南山南,水华落日清而酣。
画船载酒遁名姓,三尺长喙金人缄。
嗟乎五鬼贼,三尸谗,矮无多谭。
补注本草总叙 北宋 · 林亿
 出处:全宋文卷九三三
旧说《本草经》神农所作,而不经见,《汉书·艺文志》亦无录焉。
《平帝纪》云:元始五年,举天下通知方术、本草者,在所为驾一封轺传,遣诣京师
楼护传》称:少诵医经、本草、方术数十万言。
本草之名,盖见于此。
而英公李世绩等注引班固叙《黄帝内外经》云:「本草石之寒温,原疾病之深浅」。
此乃论经方之语,而无本草之名。
惟梁《七录》载《神农本草》三卷,推以为始,斯为失矣。
或疑其间所载生出郡县有后汉地名者,以为似张仲景华佗辈所为,是又不然也。
《淮南子》云:「神农尝百草之滋味,一日而七十毒,由是医方兴焉」。
盖上世未著文字,师学相传,谓之本草。
两汉以来,名医益众,张机、华佗辈始因古学,附以新说,通为编述,《本草》繇是见于经录。
然旧经才三卷,药止三百六十五种。
至梁,陶隐居又进《名医别录》,亦三百六十五种,因而注释,分为七卷。
唐显庆中监门卫长史苏恭又摭其差谬,表请刊定。
乃命司空英国公世绩等与恭参考得失,又增一百一十四种,分门部类,广为二十卷,世谓之《唐本草》。
国朝开宝中,两诏医工刘翰、道士马志等相与撰集,又取医家尝用有效者一百三十三种而附益之,仍命翰林学士卢多逊李昉王祜扈蒙等重为刊定,乃有详定、重定之目,并镂板摹行。
由此医者用药,遂知适从。
而伪蜀孟昶亦尝命其学士韩保升等,以唐本图经参比为书,稍或增广,世谓之《蜀本草》,今亦传行。
是书自汉迄今甫千岁,其间三经撰著,所增药六百馀种,收采弥广,可谓大备。
而知医者犹以为传行既久,后来讲求浸多,参校近之所用,颇亦漏略,宜有纂录,以备颐生殴疾之用。
嘉祐二年八月,有诏臣禹锡、臣亿、臣颂、臣洞等再加校正
臣等亦既被命,遂更研覈。
窃谓前世医工原诊用药,随效辄记,遂至增多,槩见诸书,浩博难究。
虽屡加删定,而去取非一。
或本经已载,而所述粗略;
或俚俗尝用,而大医未闻。
向非因事详著,则遗散多矣。
乃请因其疏语,更为补注。
应诸家医书药谱所载物品功用,并从采掇,惟名近迂僻,类乎怪诞,则所不取。
自馀经史百家,虽非方饵之急,其间或有参说药验,较然可据者,亦粗收载,务从该洽,以副诏意。
凡名《本草》者非一家,今以开宝重定本为正。
其分布卷类,经注杂糅,间以朱墨,并从旧例,不复釐改。
凡补注并据诸书所说,其意义与旧文相参者,则从删削,以避重复。
其旧已著见,而意有未完,后书复言,亦俱存之,欲详而易晓。
仍每条并以朱书其端,云「臣等谨按某书云某事」。
其别立条者,则解于其末,云「见某书」。
凡所引书,以唐、蜀二《本草》为先,他书则以所著先后为次第。
凡书旧名《本草》者,今所引用,但著其所著人名曰某人;
惟唐、蜀本则曰「唐本云」、「蜀本云」。
凡字朱墨之别:所谓《神农本经》者,以朱字;
《名医》因《神农》旧条而有增补者,以墨字间于朱字;
馀所增者,皆别立条,并以墨字。
陶隐居所进者,谓之《名医别录》,并以其注附于末。
显庆所增者,亦注其末,曰「唐本先附」。
凡开宝所增者,亦注其末,曰「今附」。
凡今所增补,旧经未有者,于逐条后开列,云「新补」。
凡药旧分上、中、下三品,今之新补,难于详辩,但以类附见。
如绿矾次于矾石,山姜花次于豆蔻,扶栘次于水杨之类是也。
凡药有功用,本经未见,而旧注已曾引据,今之所增,但涉相类,更不立条,并附本注之末,曰「续注」。
如地衣附于垣衣,燕覆附于通草,马藻附于海藻之类是也。
凡旧注出于陶氏者,曰「陶隐居云」;
出于显庆者,曰「唐本注」;
出于开宝者,曰「今注」。
其开宝考据传记者,别曰「今按」、「今详」、「又按」,皆以朱字别于其端。
凡药名,本经已见而功用未备,今有所益者,亦附于本注之末。
凡药有今世已尝用,而诸书未见,无所辩證者,如葫芦巴、海带之类,则请从太医众论参议,别立为条,曰「新定」。
旧药九百八十三种,新补八十二种,附于注者不预焉,新定一十七种,总新旧一千八十二条。
皆随类粗释,推以十五凡,则补注之意可见矣。
旧者开宝、英公、陶氏三序,皆有义例,所不可去,仍载于首篇云。
新旧药合一千八十二种:三百六十种《神农本经》,一百八十二种《名医别录》,一百一十四种唐本先附,一百三十三种今附,一百九十四种有名未用,八十二种新补,一十七种新定
按:《證类本草》卷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游翠眉用苏黄门子由 南宋 · 汪晫
七言律诗 押删韵
黛拂蛾眉两月弯,虚亭著与小三间。
吾翁先见如樗里(自注:此地本先世聚葬之地,今亭旁多丘墓也。),此老遗思比岘山
千仞远峰和我瘦,一庭芳草伴春閒。
登临涕落当年事,不见仙人玉雪颜。
卧龙冈观贾秋壑故第 元末明初 · 胡翰
 押词韵第三部
宋祚移东南,会稽国内地。
白日照城郭,相君开甲第。
蜿蜒卧龙冈,高出列雉背。
审曲立万楹,增雄逾九陛。
飞栱凌丹霞,交疏激清吹。
上极高明居,下有幽深隧。
栖甲戒不虞,为计亦已至。
以此忠社稷,宁复忧陨坠。
扬扬昧所图,扰扰复多制。
崦嵫日西薄,祝栗风南厉。
鲁港十万师,闻钲一声溃。
木披本先蠹,堤坏川如沛。
诗人谨厉阶,人祸岂天意。
摩挲冈头石,零落重奎字。
山川一何悠,苍莽鸿飞外。
旧时贺老湖,酒船总堪系。
吾宁慕贤达,聊以抒长慨。
曾博士易占神道碑哲宗时 北宋 · 李清臣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一八、《名臣碑传琬琰集》中卷四二
曾公讳易占字不疑,系出建昌南丰
考讳致尧,以文学议知名天下,官至户部郎中,言事忠切,于权贵无所避,竟贬以卒。
江宁府官所归葬南丰欧阳文忠尝作碑以勒于墓隧,其论家世封域详矣。
欧阳公又曰:「夫晦显常相反覆,而世德之积久,则其发也宜非一二世而止。
公有不得尽施者,其必有以遗于后乎」?
公第五子,初以荫补太庙斋郎,历抚州宜黄临川县,举州司法
进士中第,改镇江军节度推官武胜军节度掌书记蔡州军事判官,皆不赴。
举监真州装卸仓,迁太子中允太常丞,以博士泰州如皋县,又知信州玉山县
州守贪得不法,公逆折其所欲,守愠公,中之以事,御史劾治媕娿不尽。
守虽坐谴,犹夺公博士
公受诬以归,十二年不仕。
公曰:「吾身弗用,吾岂戚戚于是哉!
唯志之所存,不可偕吾身以殁也」。
乃寓其志于文章,凡数万言,作《时议》三十篇,其略以谓治天下先名教,次之以省事,又次之以择人,然后立制度、信赏罚、重号令,敦本以帅之,节用以持之,夷狄可以理服也,盗贼可以术消也。
治道之本先定,而其末亦从而举矣。
书成,其后将如京师,抵南都,感疾薨。
又二年,诸子举公柩葬先君之陇下。
公之殁既久,而贤士大夫言时政之所宜,以及朝廷有施设措置,思所以维驭太平者,而《时议》之说往往行于其间。
如开广学校、长养人材、分别科选、训辑民兵,责宰相以事实,窜谗臣以警奸慝,罢居丧之起复者,多如公尝所论著者。
识者始谓公材能事业,可相天下。
公平居泊然无所事,而独积思于学,至吏治尤爽快,其为县能使豪强自敛饬,且帅其里人不犯法。
在越,屡直州守之失;
如皋,建画于州,航海以籴,活饥人数万,其来年又力请宽逋租,民赖以安;
兴学以教县人。
宝元中赵元昊叛,士争言兵。
公曰:「《春秋》之义自治,吾能自治,夷狄非所忧也。
自治且否,何遽言兵耶」?
其论盖如此。
家甚贫,葬客死之士二人,归其柩、字其孤者又一人。
宰相舅有为赞善大夫死三十年犹殡者,殡坏,公为完之,且移书宰相,责使葬。
公生端拱己丑,终庆历丁亥
子男七人:巩,文章驰骋欧阳诸公间,自为一家,仕至知制诰卒。
牟,行谊过人,今卒。
宰,亦早卒。
布,事神宗皇帝,擢翰林学士,今上用为知枢密院事
肇,历中书舍人,今知海州事。
公之曾祖讳延铎,曾祖妣罗氏。
祖讳仁旺,赠尚书水部员外郎,今累赠太保
祖妣周氏,初封陈留县太君,今封国太夫人
考累赠太傅,妣封国太夫人
公初娶周氏,今追国夫人
再娶吴氏,封国夫人
后娶朱氏,封国夫人
初,公之亡,家人得箧中疏稿,谓刘向言治道在别邪正,夷狄动于外,百姓穷于下,尚未足忧也。
正人不用、邪臣进,斯可忧矣。
公已葬后三十六年临川王丞相论公平生出处学行之所至,书之于碑阴。
呜呼!
公其不殁矣。
铭曰:
公之于物,檠曲规邪。
小人徂疾,君子叹嗟。
公之于事,周通缕制。
细大本末,经经纬纬。
凡公之言,匪葩匪组。
品判是非,商较今古。
公之所志,非己惟人。
险夫踬公,斯困吾民。
有书不志,虽诎犹伸。
猗考如斯,猗子若兹。
载其令光,世永如之。
孰裕厥实,敦信厥词。
相国文公,前有铭诗。
上清储祥宫所建费用皆本殿应副诏元祐四年六月 北宋 · 高皇后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三八、《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二三页
上清储祥宫本先帝所建,意为皇嗣
今来止欲成其愿,凡百费用,皆本殿应副,无分毫侵损国用。
比来亦有一二言者,盖不知也。
宋骑吹曲 邸吏谒故主曲第十 宋末元初 · 谢翱
岭南使鹤日教战,巫女才人谑相见。
南桡欲载远游冠,卫士盗船去不还。
梦见随俘上江邱程本、四库作邸),道谒凄凉唯故吏
自言置邸本先王,方物入朝缘此至。
闻言含咽涕洒江,况乃园人旧姓庞。
泪辞岭海无归处,蒙恩祇向江陵(以上《晞发集》卷二)
台城竹枝词 其二 清 · 李如员
 押庚韵 出处:此诗收于连横《台湾诗乘》,又载林文龙《台湾诗录拾遗》。
客里频闻蟋蟀声,海东气候本先行。
桐花未谢莲花放,更异缘墙壁虎鸣(施懿琳编校)
乞考正历朝之祀奏元祐元年 北宋 · 颜复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九三、《宋名臣奏议》卷九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六、《宋史》卷三四七《颜复传》
臣闻礼或失中,宁过于厚,过厚之积,不可致远。
国之大事,无若于礼。
礼者,谓有其举之莫敢废也,有其废之莫敢举也。
言固厚矣,然皆本先王立法而后言。
三代之时,不无不正可疑之祀,由圣人裁之以义,是者存之,否者去之,为天下不刊之通法。
虽有高才强辩,莫能举废也。
近世拘儒不考本义,操宁厚之疑论,谓历代之祀有出于秦灭学之馀,时君迫取俚儒无根之说者,有原于纬候妖妄之书者,有由诸儒解经一时臆见穿凿傅会者,有取传记非圣杂书者,有本方士术家禬禳阴阳拘忌之术者。
既谓莫敢废之,与常祀共行,则民疑致力,祝多愧辞,有司奔走,不胜媟烦,学者观之,莫原其礼。
虽齐明盛服,思度如在,嘉玉吉币,丰牲洁粢,至神不荣矣。
国家袭唐之旧,有加无损。
皇帝陛下寅畏三灵,勤毖群祀,太皇太后陛下明德格神,万方伊嘏。
唯历朝之弊未深讲明,此达礼者夙夜惓惓于盛时也。
伏乞降诏礼官,考经为正,凡于谶纬及诸儒曲学、前古污朝茍制,诸子疑礼,道士醮祈,术家厌胜,一切删去,然后大小群祀皆合圣人之制,行之无渎慢之嫌,奉者免继倦之色。
潢污可荐,黍稷惟馨,上帝居歆,百神享止,三时不害,景福来同,矧礼成乐备之世。
是以臣愚冒昧,喁喁有望于陛下也。
惟陛下留神,则臣与达礼之士不胜大愿。
拜舅氏吴履吉先生墓四十韵先生讳坦,以诸生终,无子,惟一女,适杨氏,即今余所寓也。余幼时寄居全椒,受外家恩尤多。) 清 · 金和
五言排律 押肴韵 出处:椒雨集下
山色瘦蘼茑,溪芳寒茭。
为寻蝇吊冢,远至雁鸣郊。
怀旧铭剜藓,衔哀坐藉茅
请从西景睨,与奏北声倄。
姓望唐韦杜,儒修汉服包。
酒兵谁敌虎,文伯此腾蛟。
热手羞因灶,閒身老系匏。
平生千卷业,流辈几人交。
神促乖龙梦先生于辰年。),儿迟䌽凤胞。
遗珠一星小,埋玉九泉坳。
长夜今尤驶,馀田孰守硗(墓旁本先生田,今已归他氏。)
只添秋草宿,难免恶尘淆。
陈圹妖狐搰,荒沟狡兔跑。
野燎焚宰木,邻粪沤淫莦。
雨润耕偷垡,冰乾猎趁罞。
村尨肯呵护,山鬼亦欺呶。
不信藏魂魄,由来等影泡。
纸钱悭蝶舞,麦饭断鸦捎。
弃岂参军忍,悲胡太傅教。
若令馁真苦,未必恨全抛。
昔我生初岁,寒家旅寄巢。
母怀刚学语,舅膝每编髾。
赐果调行急,分花祝靧姣。
替支歌踾踧,故试字礉磝。
肩绢容涂墨,琴弦听放胶。
风神江最赏,月旦阮何嘲。
慨自门停鵩,愁过室网蛸。
诗无元礼说,书尚涅阳钞。
九载甥依宁,三春客渡漅。
儿时恩竟负,天外首空抓。
欲访齐蒿里,还陈楚蕙肴。
有心浇赵土,何日返秦崤。
昨以鸟遭绁,新为鱼避罺。
此乡宿荫,华屋看苞。
殷帐烛曾剪,谢庭棋罢敲。
惨从桥墓祭,敬代郑孙庖先生没后十馀年,始嗣一族孙,在远乡,亦不能时至祭扫。)
病蟀惊蓬末,饥鹰瞰树梢。
喧阗逢社鼓,髣髴过云旓。
敢谓灵招鹤,聊当泪制鲛。
芙蓉城在望,归慰蔡家𫱶。
密州谢上表1074年12月3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六三、《苏文忠公全集》卷二三、《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二八七、《宋四六选》卷七 创作地点:山东省潍坊市诸城市
臣轼言:昨奉敕差知密州军州事,已于今月三日到任上讫。
草芥贱微,敢干洪造;
乾坤广大,曲遂私诚。
受命抚躬,已自知于不称;
入境问俗,又复过于所期。
臣轼中谢。)伏念臣家世至寒,性资甚下。
学虽笃志,本先朝进士篆刻之文;
论不适时,皆老生常谈陈腐之说。
分于圣世,处以散材。
一自离去阙庭,屡更岁籥。
尘埃笔砚,渐忘旧学之渊源;
奔走簿书,粗识小人之情伪。
欲自试于民社,庶有助于涓埃。
以为公朝,不废私愿。
携孥上国,预忧桂玉之不充;
请郡东方,实欲弟昆之相近。
自惟何幸,动获所求。
虽父兄所以处臣,其侥倖不过如此。
虽云疏外,有此遭逢。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躬上圣之资,建太平之业。
以为人无贤愚,皆有可用;
故虽如臣等辈,犹未尽捐。
臣敢不仰仞至恩,益坚素守。
推广中和之政,抚绥疲瘵之民。
要使民之安臣,则为臣之报国。
臣无任瞻圣激切屏营之至。
辩试馆职策问劄子(二)1087年1月17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元祐二年正月十七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苏轼劄子奏:臣近以《试馆职策问》为台谏所言,臣初不敢深辩,盖以自辩而求去,是不欲去也。
今者窃闻明诏已察其实,而臣四上章,四不允,臣子之义,身非己有,词穷理尽,不敢求去,是以区区复一自言。
臣所撰《策问》,首引周公、太公之治齐、鲁,后世皆不免衰乱者,以明子孙不能奉行,则虽大圣大贤之法,不免于有弊也。
后引文帝宣帝仁厚而事不废,核实而政不苛者,以明臣子若奉行得其理,无观望希合之心,则虽文帝宣帝足以无弊也。
中间又言六圣相受,为治不同,同归于仁;
其所谓「媮」与「刻」者,专谓今之百官有司及监司守令,不识朝廷所以师法先帝之本意,或至于此也。
文理甚明,粲若黑白,何尝有毫发疑似,议及先朝,非独朝廷知臣无罪可放,臣亦自知无罪可谢也。
然臣闻之古人曰:人之至信者,心目也。
相亲者,母子也。
不惑者,圣贤也。
然至于窃鈇而知心目之可乱,于投杼而知母子之可疑,于拾煤而知圣贤之可惑。
今言臣者不止三人,交章累上,不啻数十,而圣断确然深明其无罪,则是过于心目之相信,母子之相亲,圣贤之相知远矣。
德音一出,天下颂之,史册书之,自耳目所闻见,明智特达,洞照情伪,未有如陛下者。
非独微臣区区,欲以一死上报,凡天下之为臣子者闻之,莫不欲碎首糜躯,效忠义于陛下也。
不然者,亦非独臣受暧昧之谤,凡天下之为臣子者闻之,莫不以臣为戒,崇尚忌讳,畏避形迹,观望雷同以求茍免,岂朝廷之福哉!
臣自闻命以来,一食三叹,一夕九兴,身口相谋,未知死所。
然臣所撰《策问》,以实亦有罪,若不尽言,是欺陛下也。
臣闻圣人之治天下也,宽猛相资,君臣之间,可否相济。
若上之所可,不问其是非,下亦可之,上之所否,不问其曲直,下亦否之,则是晏子所谓「以水济水,谁能食之」,孔子所谓「惟予言而莫予违足以丧邦」者也。
臣昔于仁宗朝举制科,所进策论及所答圣问,大抵皆劝仁宗励精庶政,督察百官,果断而力行也。
及事神宗,蒙召对访问,退而上书数万言,大抵皆劝神宗忠恕仁厚,含垢纳污,屈己以裕人也。
臣之区区,不自量度,常欲希慕古贤,可否相济,盖如此也。
伏观二圣临御已来,圣政日新,一出忠厚,大率多行仁宗故事,天下翕然,衔戴恩德,固无可议者。
然臣私忧过计,常恐百官有司矫枉过直,或至于媮,而神宗励精核实之政,渐致惰坏,深虑数年之后,驭吏之法渐宽,理财之政渐疏,备边之计渐弛,则意外之忧,有不可胜言者。
虽陛下广开言路,无所讳忌,而台谏所击不过先朝之人,所非不过先朝之法,正是「以水济水」,臣窃忧之。
故辄用此意,撰上件《策问》,实以讥讽今之朝廷及宰相台谏之流,欲陛下览之,有以感动圣意,庶几兼行二帝忠厚励精之政也。
台谏若以此言臣,朝廷若以此罪臣,则斧钺之诛,其甘如
今乃以为讥讽先朝,则亦疏而不近矣。
且非独此《策问》而已,今者不避烦渎,尽陈本末。
臣前岁自登州召还,始见故相司马光即与臣论当今要务,条其所欲行者。
臣即答言:「公所欲行者诸事,皆上顺天心,下合人望,无可疑者。
惟役法一事,未可轻议。
何则?
差役、免役,各有利害。
免役之害,掊敛民财,十室九空,钱聚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
差役之害,民常在官,不得专力于农,而贪吏猾胥,得缘为奸。
此二害轻重,盖略相等,今以彼易此,民未必乐」。
闻之愕然,曰:「若如君言,计将安出」?
臣即答言:「法相因则事易成,事有渐则民不惊。
昔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征之卒,自尔以来,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出谷帛以养兵,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之,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
今免役之法,实大类此。
公欲骤罢免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盖未易也。
先帝本意,使民户率出钱,专力于农,虽有贪吏猾胥,无所施其虐。
坊场河渡,官自出卖,而以其钱雇募衙前,民不知有仓库纲运破家之祸,此万世之利也,决不可变。
独有二弊:多取宽剩役钱,以供他用实封;
争买坊场河渡,以长不实之价。
此乃王安石吕惠卿之阴谋,非先帝本意也。
公若尽去二弊,而不变其法,则民悦而事易成。
今宽剩役钱,名为十分取二,通计天下,乃及十五,而其实一钱无用,公若尽去此五分,又使民得从其便,以布帛谷米折纳役钱,而官亦以为雇直,则钱荒之弊,亦可尽去,如此,而天下便之,则公又何求。
若其未也,徐更议之,亦未晚也」。
闻臣言,大以为不然。
臣又与言:「熙宁中常行给田募役法,其法以系官田及以宽剩役钱买民田以募役人,大略如边郡弓箭手。
臣时知密州,推行其法,先募弓手,民甚便之。
本先帝圣意所建,推行未几,为左右异议而罢。
今略计天下宽剩钱斛约三千万贯石,兵兴支用,仅耗其半,此本民力,当复为民用。
内帑山积,公若力言于上,索还此钱,复完三千万贯石,而推行先帝买田募役法于河北、河东陕西三路,数年之后,三路役人,可减大半,优裕民力,以待边鄙缓急之用,此万世之利,社稷之福也」。
尤以为不可。
此二事,臣自别有画一利害文字甚详,今此不敢备言。
去年二月六日敕下,始行光言,复差役法。
时臣弟辙为谏官,上疏具论,乞将见在宽剩役钱雇募役人,以一年为期,令中外详议,然后立法。
言衙前一役,可即用旧人,仍一依旧数,支月给重难钱,以坊场河渡钱总计,诸路通融支给。
皆不蒙施行。
及蒙差臣详定役法,臣因得伸弟辙前议,与本局官吏孙永傅尧俞之流论难反复,次于西府政事堂中与执政商议,皆不见从,遂上疏极言衙前可雇不可差,先帝此法可守不可变之意,因乞罢详定役法。
当此之时,台谏相视,皆无一言决其是非,今者差役利害,未易一二遽言,而弓手不许雇人,天下之所同患也,朝廷知之,已变法许雇,天下皆以为便,而台谏犹累疏力争,由此观之,是其意专欲变熙宁之法,不复校量利害,参用所长也。
臣为中书舍人刑部大理寺列上熙宁已来不该赦降去官法凡数十条,尽欲删去。
臣与执政屡争之,以谓先帝于此盖有深意,不可尽改,因此得存留者甚多。
臣每行监司守令告词,皆以奉守先帝约束毋敢弛废为戒,文案具在,皆可复按。
由此观之,臣岂谤议朝者哉!
所以一一缕陈者,非独以自明,诚见士大夫好同恶异,泯然成俗,深恐陛下深居法宫之中,不得尽闻天下利害之实也。
愿因臣此言,警策在位,救其所偏,损所有馀,补所不足,天下幸甚。
若以其狂妄不识忌讳,虽赐诛戮,死且不朽。
臣无任感恩思报,激切战恐之至。
取进止(《苏文忠公全集》卷二七。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四,《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三,《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六七,《文编》卷一六,《文章辨体汇选》卷一七二。)
以:原为空格,据《七集·奏议集》卷三补。
天启元年(一) 其三 明 · 区大伦
七言绝句 押先韵
今皇龙德本先天,大宝初开日月悬。
见说万灵皆受职,闾阎新数太平年。
薛慰农先生时雨命题画图八首 其一 椿庭侍读乙丑 清 · 江湜
 押支韵 出处:伏敔堂诗续录卷三
大贤应时出,亦以蒙养基。
诗书本先泽,大小用必宜。
公学始五龄,十五为孤儿。
十年禀庭诰,德器成自兹。
兹当扬显日,难忘童丱时。
当年过庭教,烜赫今设施。
万民万口颂,源本能无思。
嗟我亦人子,题此涕涟洏。
本草衍义总序政和六年 北宋 · 寇宗奭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六、中国医籍考、宋以前医籍考
天地以生成为德,有生所甚重者身也。
身以安乐为本,安乐所可致者,以保养为本。
世之人必本其本,则本必固。
本既固,疾病何由而生,夭横何由而至?
此摄生之道无逮于此。
夫草木无知,犹假灌溉,矧人为万物之灵,岂不资以保养?
然保养之义,其理万计,约而言之,其术有三:一养神,二惜气,三堤疾。
忘情去智,恬澹虚无,离事全真,内外无寄,如是则神不内耗,境不外惑,真一不杂,则神自宁矣,此养神也。
抱一元之本根,固归精之真气,三焦定位,六贼忘形,识界既空,大同斯契,则气自定矣,此惜气也。
饮食适时,温凉合度,出处无犯于八邪,寤寐不可以免强,则身自安矣,此堤疾也。
三者甚易行,然人自以谓难行而不肯行。
如此虽有长生之法,人罕敦尚,遂至永谢。
是以疾病交攻,天和顿失。
圣人悯之,故假以保救之术,辅以蠲痾之药,俾有识无识,咸臻寿域。
所以国家编撰《圣惠》,校正《素问》,重定《本草》,别为《图经》。
至于张仲景《伤寒论》及《千金》、《金匮》、《外台》之类,粲然列于书府。
今复考拾天下医生,补以名职,分隶曹属,普救世人之疾苦。
兹盖全圣至德之君,合天地之至仁,接物厚生,大赉天下。
野无遗逸之药,世无不识之病。
然《本草》二部,其间撰著之人,或执用己私,失于商较,致使学者检据之间,不得无惑。
今则并考诸家之说,参之实事,有未尽厥理者,衍之以臻其理如东壁土、倒流水、冬灰之类。)
隐避不断者,伸之以见其情(如水自下过而水香,鼹鼠溺精坠地而生子。)
文简误脱者,證之以明其义(如玉泉、石蜜之类。)
讳避而易名者,原之以存其名(如山药避本朝讳,及唐避代宗讳。)
使是非归一,治疗有源,检用之际,晓然无惑。
是以搜求访缉者十有馀年,采拾众善,胗疗疾苦,和合收蓄之功,率皆周尽。
矧疾为圣人所谨,无常不可以为医,岂容易言哉!
宗奭常谓,疾病所可凭者医也,医可据者方也,方可恃者药也。
苟知病之虚实,方之可否,若不能达药性之良毒,辨方宜之早晚,真伪相乱,新陈相错,则曷由去道人陈宿之蛊唐甄立言仕为太常丞,善医术。有道人心腹懑烦,弥二岁,诊曰:腹有蛊,误食发而然。令饵雄黄一剂,少选吐一蛇,如拇无目,烧之有发气,乃愈。),生张果骈洁之齿(唐张果诏见,玄宗高力士曰:「吾闻饮堇无苦者奇士也。」时天寒,取以饮。三进,颓然曰,非桂酒,乃寝。顷视齿燋缩,顾左右取铁如意,击堕之,藏带中。更出药,传其断。良久,齿已生,粲然骈洁,帝益神之。),此书之意于是乎作。
今则编次成书,谨依二经类例,分门条析,仍衍序例为三卷。
内有名未用,及意义已尽者,更不编入。
其《神农》本经、名医别录,唐本先附,今附新补新定之目。
缘本经已著目录内,更不声说,依旧作二十卷,及目录一卷,目之曰《本草衍义》。
博爱卫生之士,志意或同,则更为诠脩,以称圣朝好生之德。
时政和六年丙申岁记。
按:《本草衍义》卷一,十万卷楼丛书本。
覃恩谢时宰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一○、《姑溪居士文集》卷一五
驹犊虽从,既已还于天性;
乾坤委鉴,盖深察于人情。
眷言资藉之阶,敢昧依投之素。
是为再造,固非徒然。
伏念某顷失防闲,自贻罪累。
荏苒之迫,逡巡沟壑之归。
先世之传,才馀一子。
孤老所托,更无两倪。
零丁门户之仅存,展转蒸尝之可惧。
切谓兴灭继绝者,本先王之盛事,且复祈哀请命,则幸先主之亲逢。
加之庙堂辅相之臣,志同伊尹
与夫帷幄亲信之士,道契唐尧。
莫非忠厚以畴咨,悉系仁孝而将顺。
辄忘幽远,莫效诚忱。
重惟缘木以求鱼,孰为脱罝而解网?
载念势可乘而易失,深虞辰去速而难回。
然支离攘臂,已自分于终捐;
而象罔求珠,几无心而偶得。
比腾符报,宛类梦惊。
雪涕拜恩,何啻死生而肉骨?
有识更叹,亦知造物之因人。
此盖伏遇某官遂万物以为心,耻一夫之弗获。
举鼎绝膑,而不遗馀力;
操刀必割,而适契斯时。
于事如饮食之须,以身任风教之率。
从容宥密,得众人之所未闻;
润色渊微,皆旷古之所不到。
辅成一王之法,蔚为百世之师。
倘非杰出之差同,安能相遇之至此?
云间可想,行自慰于扫门;
泉下有知,岂不怀于结草。
况在孱琐,已誓糜捐。
何止今生,更期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