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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成甫见贻生日韵 其二 南宋 · 魏了翁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尚记春风酒满衣,数旬客馆掩空扉。
双乌念哺归难忍,断雁辞行凝不飞。
正念县弧成底事,有来连锦烂生辉。
亟哦七字酬佳赠,归棹潇湘水正肥(自注:双乌,并指退夫。时成父将归肥中。)
番阳董氏所藏东坡墨迹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六三
苏文忠雅耆陶公文,其有感于《归去来词》,盖元丰五年之夏蔡、章被遇而吕正献不合之时也。
长公在黄,少公在筠,此何时也,而犹可以仕乎!
《否》之讼曰「大人否亨」,其遁曰「包羞」,然则以亨易羞,果孰为得失乎?
遗墨藏于义夫之族子煟,临邛魏某与之为寮,因得寓目,因识其后。
跋毛氏增韵1223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六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三衢毛氏《增韵》奏御之六十二年,其子居正义夫大司成校正经籍之聘,始克锓梓于胄庠。
然人情异向,趋简厌烦,故校其始著尚多刊削。
世之不遇者,非特一《增韵》也。
虞退夫字说1230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八 创作地点:湖南省怀化市靖州县
雍国虞兟亲迎于靖,问奚字,曰:「昔者名兹,吾伯父字以义夫,迨更今名,则仍故字也。
每惟古人名字未尝不相覆,盍为我易之」?
予请易以退夫退夫请其义。
予曰:先之为字,从之从人,今曰二先,则有二人并进之象,故字书释之曰进,而卫氏《元包》于《蹇》、于《鼎》皆有是义。
夫乐于进而戚于退者,人之常情也,而不知天下之理,一进一退,实相为用焉。
以八卦言之,《坤》生《震》之一阳则退者进,《乾》生《巽》之一阴则进者退。
故《易》中凡言进退者必《巽》体,而《大壮》上六则《震》。
《震》,《巽》之反也。
此进退之相为用者也。
然以一岁言之,自之中及之分,此阳进之半也,于是火出于卯南而农事起。
至于夏至则极矣,火昏中而暑退,退则阳化为柔而成万物。
夏之中之分,此阴进之半也,于是火伏于西北而农功毕。
至于冬至则极矣,火旦中而寒退,退则阴变为刚而生万物。
推此则天地之功用皆起于退,盖不退则无以为进,而锐于进焉,祗所以为退耳。
退夫曰:「阴阳刚柔之大分,吾既得而闻命矣,其在人焉,何如其为力也」?
曰:志与血气相为进退,义理与物欲相为进退。
今夫忿山欲泽,趋者成市,而能柅车曳轮,视之如仇;
名场利区,张袂成云,而能回虑却顾,弃之如遗。
人见其退然若无能,吾见其进而未已也。
不宁维是,夜之漏刻常退五商以裨于昼,是退者常少而进者常多也。
阳化为柔则日销月铄,阴变为刚则旦异夕殊,是退者用半而进者用全也。
使人之于血气于物欲苟有决然勇退之意,则日销月铄于彼,而志也、义也已旦异夕殊于此,是又不止相为进退而已耳。
退夫舍然曰:「敢不敬事斯语」!
乃次第其说以予之。
心远堂记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六、《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四九
虞退夫尝诵陶元亮诗,爱其「心远地自偏」之句,摘二言以名其先庐之堂,属予记之。
予每叹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而所以用其心则人人殊。
且尧、舜与人同耳,农夫以百亩之不易为忧,尧、舜以天下未得人为忧;
禹、稷亦涂人耳,人思己之饥溺,而禹、稷思天下之饥溺。
孔氏之门人三千,其超伦拔萃仅七十人,而七十人之中又有高第焉。
就高第而言之,季路之心用千乘之国,冉有之心足七十里之民,公西华之心相宗庙会同之事,而曾皙浴沂泳归,其心休休然,有非事物之所能累者矣。
季路之心以肥马轻裘与朋友共之,固已绝人一等;
颜渊无伐善施劳,又非季所如。
至于仲尼老安少怀,则乾道变化,各正性命,而天地无所施其劳矣。
战国之君攻城争地,不过以涖中国、朝同列为大欲,当时之臣亦唯以齐威、晋文、管仲、晏子为极功,而孟子独慨然于唐虞三代之盛,恨不及见仲尼而师之。
然则钧是人也,而心之广狭小大不相辽绝矣乎!
夫天地不可量也,古今不可度也,人以七尺之躯、方寸之心立乎两间,形气所拘,仅百年耳,然而由百世之上以考诸太古久远二帝三王之事,随其心之所之,如生乎其时,立乎其位,与之相周旋也。
蓍龟不可方物也,而是心之动见乎卜筮;
鬼神不可见闻也,而是心之诚行乎祭享;
万世在后,不可艺极,而是心之灵著乎方册;
舟车所至,不可限际也,而是心之明光于日月。
然则心者,神明之舍,所以范围天地、出入古今、错综人物、贯通幽明,其远若此,彼溺于文艺、泥于佛老、沈于功利者,尚为知所以用其心乎?
况又文艺之末如纂缉骈俪,佛老之敝如梵呗土木,功利之下如声色货宝,其猷之未远,抑在所不足言矣。
胡公康侯尝为学者言,或尚友古人,或志在天下,或虑及后世,或不求人知而求天知,皆所谓心远。
斯言也,足以开儆愚近,发陶公言外之意。
虽然,知其一则能其馀矣。
退夫之有感于陶公也,夫非徒为是观美也,爱之斯知之,知之斯行之,行之则又当得其所以爱之、知之者,而终身由之。
不然,则予之所谓猷之未远者,可不甚惧矣乎!
读离骚经 元末明初 · 张昱
 押词韵第三部
三闾楚同姓,怨生于所爱。
谗人在君侧,绳墨日偭背。
虞兹宗社陨,繁辞冀收采。
反覆三致忠,九死犹未悔。
灵修终不察,遂投汨罗水
斯文幸未丧,风雅接三代。
岂惟南国士,汲汲仰沾溉。
重建谯楼记淳祐七年十二月 南宋 · 程公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三九、《严州金石录》卷下、光绪《淳安县志》卷一三
按《严陵郡志》,属邑淳安旧名始新名新安,尝隶歙,历代沿革靡常。
隋仁寿睦州,县为州治,大业改雉山
唐徙郡治建德县,凡三易名,曰新安,曰还淳,曰青溪。
逮本朝宣和,荡平寇窃,改郡曰严,而县亦定为今名。
幽崖穹谷之间,水流激清,林薄邃密,土硗产薄,民贫俗愿,本易于施教化,粤近岁颇号为难理
山川今犹昔也,昔者之民,今之民祖父也。
铜章墨绶奉天子诏而为之令长,鞅掌期会,使吏得以旁缘为奸,擅予夺损益之柄,浮诈相樛,赋入深耗,蠹积于官而莫克究,俗讹于下而浸以玩。
吾友虞君退夫以铨格来涖是邦,朋侪交訾其择地之不善,退夫曰:「不然。
邑以淳得名,乌得厚诬为不可理」?
入境,延见父老,诘致弊之源,推救弊之策,参订版帐,略究端绪。
乃布大信,宽期程,令孚于人,欢趍惟谨。
荐浃旬朔,纲目斯张。
退夫喟然叹曰:「使檄幸纾于曹司,追胥无扰于田里,不及兹时修举政事,与吾民去其患苦,措之礼义,命之曰承流宣化,人谓斯何」?
两造在廷,剖析枉直,刀笔吏莫能措一辞高下其手,用能束笞棰,卧桁杨,士藏修于庠序,农力作于田亩,以复其所谓淳且安之俗哉。
顾邑政隳废久,学馆风化之本也,而堂隍几于陔壤;
市廛生齿所聚也,而衢术靡所扁识;
桥梁济涉,而往来交病;
犴狱戢奸,而讼系几废。
于是衡其缓急,次第营缮,而后及于治事之厅,燕寝之室,除馆以纳宾友,分曹以课文书。
独丽谯自宣和更创,嘉定重修,历祀既深,重费撑拄。
计工度材,诣府禀命,将撤其故而新是图。
前守编修章景孟,今守礼高不妄,咸器其材而诺其请,且捐郡帑廪之缗斛及抽分之章个,以相其役。
重门洞启,井干屹峙,凭虚有闶,引绳其直。
于以宣诏令,揭教条,来赋租,理讼诉,使幽枉毕达,文华发舒,岂徒以侈土木、备制度而已哉。
古诸侯国都皆设台门,今令长犹子男之爵也。
有民有社,而淟汩于簿书期会之间,视官寺若传舍,傍风上雨,苟且遣日,将何以时兴居,静志虑,平狱讼,尊瞻视于吏民?
退夫之作新斯楼也,裁节用度,杜绝渗液,因事之举,民之和以究图之。
僝功于丁未之秋杪,及良月而崇成。
费缗钱若干。
明年春,考满当代,书来谂予以记。
抑尝谓官无大小,时无今昔,事无难易,一言以蔽之,夫子所谓「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而已矣。
退夫名兟陵阳人,乾道名宰相孙。
才谞敏赡。
早岁从师取友,熟习义理之学,谨于律身,严于束吏,恕于临民,故能理弊坏之邑,以治最称。
他日朝廷择循良吏,为二千石部刺史之储,退夫抑非其选欤?
淳祐丁未嘉平月宝章阁待制程公许记。
按:嘉靖《淳安县志》卷一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河道总督李奉翰奏报启坝放清水畅注情形诗以志慰乾隆丙午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青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二
甫经清口奏情形(前据萨载会同李奉翰二月廿六日洪泽湖五道引河之张福口太平河两道先行启放使湖水灌注淮扬一带运河次第下注溜势迅速运河水深五六尺足资浮送重运等语),启放兹诚畅注听(兹据李奉翰奏于三月初八日先将裴家场通湖引河开放口门过水深五六尺并将束清临黄及新建东坝遵照于图内朱笔指示处所相机启拆使水向东北直趋会黄下注形势甚为畅顺等语)
一自黄侵致淤垫,每于清弱训丁宁(上年因黄水倒灌节经降旨指示以临黄束清等坝原为收束湖水敌黄济运起见将来漕船抵淮开放时若将东西两坝齐拆恐水散漫力弱不能敌黄因于所具图内用朱笔标示令将东首坝先行启拆使水向东北顺趋下注方不致有倒灌之虞兹李奉翰遵照办理并据奏湖南湖北押解到淮拨船及头帮漕船挨次衔尾渡黄并一面将拨船吃水尺寸知照东省俾撙节酌放微山湖之水使得源源挹注等语此事先因萨载李奉翰启闭失宜降顶戴示罚昨因渐知悔悟勖勤补过即降旨复还原职今清水畅注已有成效惜萨载未得亲见念其宣劳尽瘁赠太子太保并谕部议恤以慰其灵云)
即今漕至遂开坝,乃幸流通如建瓴。
可惜劳臣空尽瘁,分明功过慰其灵。
总督李世杰等奏报决口合龙诗以志慰乾隆丙午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六
清涨一时黄复决,民艰南望为之伤(本年七月江淮间大雨清水黄水及运中河水同时并涨黄河北岸之李家庄河南岸周家庄等堤工先后漫决以致清江及下河一带被淹亟命该督抚妥为赈恤俾受实惠)
无何清退胥填筑(嗣于闰七月中据大学士阿桂驰抵清口会同督河诸臣履勘水势旋亦平定其碧霞宫周家庄二处已经堵闭烟墩口水势极缓李家庄水势亦缓已逐渐挂淤足资保护现在赶𦂳以次堵筑),惟是黄雄尚堵防。
七处早闻完五处(先是清黄并涨时周家庄碧霞宫烟墩口李家庄五孔桥并司家庄汤家庄共漫口七处周家庄等五处已于间陆续堵合惟司家庄汤家庄二处黄水溜势湍急尚未堵筑完竣),司庄今合继汤庄源之司家庄安东之汤家庄两处口门较宽水深溜急兹据李世杰等奏司家庄十月十三日午刻挂缆堵合镶柴填土立见断流续据奏到汤家庄于十月十六日辰时堵闭断流坝工稳固无虞兹两处要工同时幸先后合龙盖因时届冬令易于堵筑该督等前已加恩宽免失防之处分此次决口合龙亦难以再邀议叙矣)
冬时水竭幸工蒇,议叙难邀历久长。
五月廿二日嘉庆戊午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删韵 出处:御制诗馀集卷十九
启跸临庄廿日间,坦途朝暮众心閒(自十一日启跸幸避暑山庄惟十六日喀喇河屯行宫后遇有阵雨旋即放晴途间舆从毫无泥泞之虞兹到山庄已阅五日连值晴霁气候炎蒸未免略觉望泽矣)
行宫五日怡情畅,夏晓一霖宜稼潸(潸字本贡奎诗疏林日暮雨潸潸土本日自交丑刻雨作入晓势益滂沛至午刻方止入深透大田禾稼得此渥泽优沾益见发荣滋长洵堪志慰)
润物无声垂淰淰,落崖有象益潺潺。
晴曦濯午碧天净,慰复兼愁望捷关。
应侯 宋 · 王崇极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二九、雍正《山西通志》卷六○
代郡之西北有峻山曰牛头,有祠于麓,即山之神。
古昔传祀而咸钦灵应,惟是记籍无所稽者,故不能考志其实。
太守至郡之再期,自春徂夏,时雨愆亢,嘉谷将萎,遍祷境内群祀,久而不应。
因斋戒筮日,率僚佐祈于祠下。
将至,则雷雨大作,戾至稍霁,卒礼而还,嗣注甘泽,远近沾足。
太守既具列其事,置驿以闻。
秋九月,天子以顺应侯命之,二十日告祠以彰示群听,民俗欣欣,莫不鼓舞。
初,太守祀事既已,坐庑下,顾庙中栋欹壁圮,门户庳夷,谓僚属佐曰:「兹何以称神威灵之宅」?
故命工即旧且完其陋。
先是,庆历中郡守张元退夫以祷神之应为记,镵石置前庑之壁。
季夏营葺之际、乃望之晨,忽于记石之上左,若雨露沾渍,光莹洞彻,山林人物,莫不照见。
护役吏洎阖庙众工,咸睹其异,惟迹虽幽,厥理甚著。
噫!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万物顺成,人资以生。
间有水旱以为沴也,长民者必将忧民之心而致祷于山泽之神,以请岁事之成焉,盖其理也。
是繇天之仁爱,视民甚于赤子,神之明灵,享成敏于影响,未有诚至而神不享,声发而响不应者也。
方其太守恤民之切,而神克歆享其诚,上应乾符,下斡地方,兴云布雨,变凶为穰,旋震灵光,贲耀前列,长民者又乌可以默耶?
既请于朝,天子不问载记之阙,霈扬德音,以报神惠,盖所以承天心也。
于赫锡命,维神之休。
奠宅崇山,惠绥尔众。
垂于无穷,报祀无斁。
按:光绪《代州志》卷六,光绪八年刊本。
魏鹤山遗陈深父子帖跋绍定五年十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铁网珊瑚》卷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萧颖士有老臧,事之十年不去。
颖士性惨刻,笞楚不少贷。
或劝臧他之,臧曰:「非不能,爱其才耳」。
颖士以操觚弄翰尚足以怀其奴隶而不忍舍,今陈深父子之事鹤山也,服役劳苦于寂寞之滨,趋走辛廑于风波之险,七年之久,俨如一日,此非其主有以怀而信之,畴能尔耶?
及主人自靖归蜀,始以念母翻然告归,且愿还而尽此身以事主。
夫于事主既能尽忠,则于事亲必能尽孝,视萧氏奴殆有过焉。
余曩偕鹤山外舅久处渠阳,始终目击其事。
今观鹤山所书,慨然有感,因笔以赠之。
绍定五年冬十月,书于心远堂。
虞兟
字通跋宝祐二年八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小学考》卷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绍定庚寅,兟亲迎于靖,先师鹤山魏先生讲席之暇,授以李君肩吾所类《字通》一编,其义则见于先生叙所以作矣。
末学后进,敢复赘词?
因惟先生尝谓字书始一终亥,其形也;
始东终法,其声也。
许叔重元无反切,后人渐加附益,至徐鼎臣,始以孙愐《唐韵》切为定。
自音切行,人以为便于检阅,而不知字之本乎偏旁。
李巽岩初作《五音谱》,以许叔重部叙为之。
后以示虞仲房仲房乃攴用徐楚金《韵谱》。
巽岩谓若偏旁一切都置,则字之有形无声者,岂不愈难检阅
从仲房,而巽岩实不以《韵谱》为然,故后叙要自别行,其《五音韵谱》乃贾端修所定。
前辈巽岩留意字学不茍若此,兟虽不敏,常事斯语而愿学焉。
幸宝藏此编,得逃劫烬,用锓诸梓,以寿其传。
并记所闻,将与承学之士共之。
宝祐甲寅秋八月丁丑雍国虞兟谨识。
按:《字通》卷末,知不足斋丛书本。
王著作集跋宝祐五年四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王著作集》卷末、《铁网珊瑚》卷二、《式古堂书画汇考》卷一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绍兴六年赵忠简免相,陈公辅上疏,乞禁伊川学。
朱内翰经筵,不敢谏。
胡文定奉祠衡岳,独上疏封爵邵、张、二程先生,贴黄实荐著作王公与和靖尹公,皆伊川门人,乞以王公校正
中兴以来,程门后凋之松柏,独胡公、尹公、著作公而已。
虽然,著作晚际思陵,固未能昌其所学,然遗名遁世在崇宁,不与于屏逐学徒之时,洁身事道在绍兴,又不与于禁斥颛门之日,公之学力蕴蓄,始终全节,可谓不负师门矣。
观其奏篇论汲黯、宇文士及之忠佞,牛、李朋党之成破,至哉斯言!
虽千百年,可为龟鉴。
思陵以通儒称之,信哉!
宝祐五年丁巳立夏日雍国虞兟谨书。
修刻漏记淳祐六年三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光绪《淳安县志》卷一三、《严州金石录》卷下
吾身之中,小天地也,四气备焉。
以我之天测彼之天,千岁之久可坐而致也。
昧者反是,役役乎名宦之场,营营乎功利之海,鸡鸣而起,不知所以孳孳者何事,视日月为醉乡,等昼夜为梦境。
古人运甓汲汲而惜分阴者,曾不屑经意。
黑白二鼠,交齧根株,甚至蛇入丘井,往往迷乱不自觉。
吁!
是天地间腐蠹也。
十二辰中,安能自提掇,求吾之天以印在天之天也邪!
古之人制器尚象,测景揆辰,举天地之大,阴阳之摩荡,寒暑之往来,皆囿于分毫圭撮中。
孔壶为漏,浮箭为刻,于以警世昏聩。
凡朝廷一兴居,一号令,亦莫不于此乎有取。
故置挈壶氏以掌之,下至郡县,亦靡不然。
淳为古壮邑,自淳熙间陈公晔来宰是邦,始造刻漏。
宝庆初赵公希瓘复修理焉。
于是日视漏刻,为邑之程课,寅而出,辰而入,午而出,申而入,𨓏𨓏夜漏下二十刻不得休。
左持牒诉,右乞签署,挟吾按也。
金谷责某曹,狱讼付某吏,伺吾笔也。
斗巧任术,舞文弄法,又有以觇吾之容色,衅吾之疵瑕也。
丛尔精神,皆破糜烂于簿书期会之境。
古人所谓出宰山水县,读书竹林,本志俱化,夜气清明,求吾身自有之天,不旦梏而昼亡几希矣。
近世作邑,曰邑债,曰县滩,曰尚热坑,曰投胶镬,逡巡畏避,言之辄短气。
间有狐蹲雉伏,齿一执事宜,即欣欣然有德色,目铜章墨绶为俗吏。
始予嗤之,盖谓居百里之地,古子男之邦也,何自菲薄如此?
鸣琴不下堂,昼日静垂帘,栽一县花,种二顷秫,令何负人,人自负令。
迨至青溪,期程星火,倥偬喧嚣,昧目塞耳,前之所嗤者,方愧汗噤不声矣。
少间,掌漏者进曰:「邑自累岁章蔡频涤传舍,应接不暇,漏久湮,箭久尘,铜乌久甚渴矣。
自公至止,强自拂拭,考星正晷,测表候阴,坏者未修,阙者未补也」。
予谓使掌漏而废职,则上下又将玩愒而无以节兴居,时号令,乃加整葺,将重建谯楼,以复于旧规,命掌漏戒之曰:「折柳樊辅,狂夫瞿瞿,尔则有罪」。
承命曰唯,因笔之为《修刻漏记》。
淳祐丙午春三月虞兟记。
按:嘉靖《淳安县志》卷一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造祭服记淳祐七年八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嘉靖《淳安县志》卷一一
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羡乎黻冕,古之圣人重祭祀,尊神明,宁俭于己而不敢忽其所敬也。
常人之情,衣敝履穿,出门不敢见大宾,事上帝则必斋戒沐浴,盖礼不可不谨其容也。
今之士大夫平居服御织絺组縠,至极鲜丽,遇祭祀往往谩不加意,俎豆之不修,簠簋之不饰,仪服之未备弗问也。
吾夫子之道衣被万世,虽蛮貊之邦行矣。
春秋二祀,报本至微,或者以亵服见,或务一时茍简而诚不在焉。
若是,则冠章衣逢者,曾蛮貊之不如也。
淳之为邑,风鼓籥,月朔有奠,二丁有祭,服色敝烂,藻绘不章。
后学虞兟学制斯邑,亟命改造,诸生骏奔在庭,执圭鞠躬如也,衣前后襜如也,趋进翼如也。
勃如战色,足缩缩如有循,敬之又敬之也。
夫如是,则服斯服矣,诚之不可掩如此。
夫异时圣门言志,春服既成,舞雩咏归,蔼然有尧舜气象,端章甫,愿为小相,又当远在后尘。
淳祐柒年秋八月虞兟记。
社坛斋庐记淳祐八年正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嘉靖《淳安县志》卷一四、《严州金石录》卷下、光绪《淳安县志》卷一三
古者祀天于郊,祭地于社,郊所以明天道,社所以伸地道也。
天地之祀,惟天子得行之。
千里之国,百里之邦,教民之报,惟社事而已。
社事坛壝,大礼必简,非若瞿昙、老子之宫,璇题藻井,重檐刮楹,聚中人十家之产,以穷精极侈于土木也。
有邦土者,春秋二仲,堇堇一祭。
此殆操豚蹄以祝瓯窭,其诚至微也。
风雨明晦,惨舒不齐,邦国都鄙,必设斋庐于北墉以待事,此虽虑之至,亦敬之至也。
淳为望邑,有民人,有社稷,而纪纲类摧颓,气象类抗敝。
守寺所以出政治,耸观听也。
左扶右颠,前倔后仆,吏斯邑者,期程如火,墨朱绳,坐视其陊剥而不治。
社坛为祈报之地,越在二里许,颓垣败壁,鞠为荒榛,且何暇引眄而顾?
旧有斋庐三间,前人创始,意尽善也。
霜欹雪压,日废月坏,吉日维戊,有事于坛,天朗气清,犹之可也。
或遇阴晦,泥潦没膝,旁风上雨,职事不虔,渎礼唯甚。
兹非承流宣化之责乎?
兟莅事三载,晓夕劳瘁,尽职分之勤,汲汲孳孳,一日必葺,谓取财于地,国中之祀,莫贵于社也。
比闾乡井乐岁鸡豚,击鼓饮酒,犹知有一饭不忘之意,斋庐之不饰,坛壝之不严,为附庸邦君,而乃置之六合之外,可乎?
于是封筑其垣墙,缮修其屋宇,周围有防,斋肃有所。
使后之来者常加守护,庶无愧于报本反始哉。
淳祐八年春正月虞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