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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先生文集序 宋末元初 · 车若水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九三、《赤城后集》卷二八、《三台文献录》卷七、光绪《黄岩县志》卷二八
学之有问、思、辨,为有疑也,有疑将以有行也。
以圣贤为必可信,道为必可由,无水火必不生活,寒暑昼夜、瞬息造次颠沛之必不可违。
故精探诚求,一语之碍,如鲠骨之在心喉,必快乃已。
疑则正,正则有以用力则成,不言而信,存乎德行,学之终也。
今之学者无疑,岂有聪警之过人欤?
不切身而已矣。
友人杜则卿,手编其从曾祖南湖先生遗集,得其成书读之,义理之髋髀,圣凡之关堠,一一穷扣,以归其安。
至其所以告人者,则亦如己之有望于人,毫分缕析,倾倒殚尽。
紫阳文公十有馀年,前后授受大节,则最初告以反躬力索,卒之以去冗长归专一,乃以起见生疑为病。
盖反躬以力索,力索而又反其躬,循环无端,表里精切,则豁然贯通,受用逢原
是时惟有涵养,若终身能疑,则终身无税驾之地,非学问也。
然必尝用力有至,始可语此。
当其潜心既深,见此敬不独在静,兹其用力之验。
至于自谓向来彼此相梗,今皆融会合一,如亲涉深山,与山下瞻问不同,则自一语之砭,冗长埽净,而学成矣。
初,先生与其季万山公同学于克斋石公克斋则文公所谓大人为己之学,深造自得者也。
克斋以致于文公,遂成于文公。
当时见而知之,而得其传者,则族孙清献公
清献之德业,即二先生之讲明。
今人之不得闻其风者,观清献可知也。
若水少年,旁蹊窘步,思以自拔,如穷人之无归。
逮事清献,得闻降志精思,鞭辟向内之言,即今所谓反躬力索者。
学岂有二说哉?
先生卒成文公之学,而若水顽冥,及老竟负清献
则卿属序,岂敢与于斯文?
清献之学之所自来,而若水之尝闻之清献也,托先生之书,存此语之传,以遗后人,庶几其有兴者。
先生成学造道之详,则卿具有述矣。
先生讳烨字良仲,诗文散在人间,则卿收为七卷,又当有续云。
杜仁仲良仲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二、《宋元学案补遗》卷六六
自顷闻昆仲之名,而愿得一见久矣。
中间仅得识良仲之面,而于仁仲尚复差池,至今为恨。
兹者乃承不鄙致问,许以来辱,此意厚矣。
然理义不外于吾身,但能反躬力索,毋使因循,有所间断,则无不得之理。
孟子所谓归而求之有馀师者,此也。
愿益勉旃,以副此望。
异时有以自得之,则虽相望之远,亦不异于合堂同席而居矣。
杜仁仲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二
良仲示喻「敬」字工夫,甚善。
凡圣贤之言,皆贯动静。
如云求其放心,亦不是闭眉合眼,死守此心,不令放出也,只是要得识此心之正,如恻隐、羞恶之类,于动静间都无走失耳。
所论气禀有偏而理之统体未尝有异,亦得之
明道又谓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亦是此意也。
但谓神即是理,却恐未然,更宜思之。
仁仲所论朝闻夕死,则愚意见得二先生之说初不甚异。
盖道即事物当然不易之理,若见得破,即随生随死皆有所处。
生固所欲,死亦无害也。
杜仁仲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二
良仲前书所论数条皆善,但更勉力研究玩味,久之自然见处明白,践履从容,不费安排。
仁仲盖有意于切问近思之学者,然亦便如此不得,更须博之以文,始有进步处耳。
杜仁仲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二、《考亭渊源录》卷一七、《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一三
良仲所示疑义,已附己意于其后,试详考之,更加虚心游意,反复玩味,久当自释然也。
仁仲反躬克己之意甚切,虽未知所病者何事,然既知其病,即内自讼而亟改之耳,何暇呫呫诵言以咎既往之失而求改过之名哉?
今不亟改而徒言之,又自表其未有改之之实也,则是病中生病,名外取名,不但无益而已。
五行之神。
神是理之发用而乘气以出入者,故《易》曰:「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
来喻大概得之,但恐却将「神」字全作气看,则又误耳。
明道云「生之谓性」一条。
明道此章内「性」字有指其堕在气质中者而言,有指其本原至善者而言,须且分别此一字,令分明不差,方可子细逐项消详。
今来喻大概盖已得之,只其间有未细密处。
且更虚心玩味,久当益精耳。
继之者善,《易》中本指道化流行之妙而言,此却是就人身上指其发用之端而言。
孟子性善,只以情可为善为说,盖此发用处便见本原之至善,不待别求。
若可别求,则是人生而静以上却容说也。
孟子所论「天下之言性者,则故而已矣」,亦是此意,更详之。
所云水之方分派者,未晓来意,恐非明道之本旨也。
杜贯道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二、《宋元学案补遗》卷六
节次示及诸说皆善,但不已其功,久之见处渐分明矣。
其间虽有小未通处,今亦不暇一一条析奉报也。
致道归,草草附此。
作书多,不能详细。
仁里诸贤多得相处,但贤者与良仲仁仲未得一见耳。
或能相与一来,大幸!
面见指说,殊胜书问往还也。
果州李兵部墓志铭嘉定十五年八月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六一、《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五、《黄氏日钞》卷四○
嘉定十年冬十月壬子尚书兵部员外郎、知果州李君讳道传字贯之,以疾终于江州之寓舍。
闻之者识与不识,莫不咨嗟涕洟,相与语曰:是刻意励行、求圣贤之道而能践其实者,是立天子殿上、危言正色、为宗社无穷之计者,是恳恻爱民、救菑捍患、江东父老子弟数十万皆得全其生者,是利禄不能动其心者,是危险不能易其守者。
斯人也,止于斯,可哀也夫!
明年冬太府寺丞、知南康军陈宓以书告于长乐黄干曰:「李君有惠政于江东,乐与此邦之士游。
今亡矣,从之游者祠之庐山栖贤寺
子与李君交最厚,愿有记」。
悲君之不可复见,遂为之记,以见君之诚于身、信于友也。
明年,君之兄弟若子以君门人牟桂之状来请铭,又得以考君事业气节而备书之,尚何辞?
隆州井研县人
曾祖公锡
祖发,宣义郎
舜臣承议郎、行宗正寺主簿,赠朝请大夫
宗正公中都,君年始十一,试胄监,中贵人主逻者异之,曲加问遗,君端坐不顾,识者卜其异日之所守矣。
少长,读程子书,知讲学涵养之要,玩索理义,至忘寝食。
虽处闇室,整襟危坐,肃如也。
未冠,博通经史百家,为举子业,不逐时好,较于有司,名常出众上。
庆元二年进士第,调利州司户参军
秩满,移蓬州州学教授
开禧用兵,虏窥散关急,君以诸司檄计事,道闻吴曦反,君痛愤见于词色。
即遣其客间道持书制置使杨辅,论必败,曰:「彼素非雄材,犯顺首乱,人心离怨。
因人心而用之,可坐而缚也。
诚决此举,不惟内变可定,亦使虏知中国有人,稍息窥觊。
正使不捷,亦无愧千古矣」。
逆俦赵亮以意胁君,君以谊折之,遂弃官归。
平,有奏君抗节不挠、洁身自全者,诏进官二等,由是中外交荐。
嘉定二年,召除太学博士
宰属有子以诵书应试,风同列嘱君,君却之,两学之士多君有守。
太常博士沂王小学教授
沂邸有母之丧,官吏例进秩,君曰:「有执事之劳者推恩可也,吾辈何与焉」?
辞不受。
秘书郎,阅月又迁著作佐郎
见上,首言人才盛衰系学术之明晦,愿下明诏尚正学,取故侍讲朱熹《论语》《孟子集注》、《中庸》、《大学章句》、《或问》四书颁之太学,仍请以周敦颐邵雍程颢程颐张载五人从祀孔子
执政有不乐道学者,以语侵君,君不为动。
权考功郎官。
令史有以某御史意求更定欲笔者,君曰:「欲笔不可改也」。
自是六部郎官缺,君递摄之,几二年,无敢以私。
时新进用事,赃贿成风,再对,首言:「今名优儒臣,实取才吏,刻剥残忍、诞谩倾危之人纷然进矣」。
君求补郡,执政使谕曰:「进书近可待也」。
请愈力。
六年,差知真州
君至,按图牒、览形胜,叹曰:「要地也,可无备乎」?
城圮弗治,前守请于朝,得缗钱斛米以数万计,甓护之所费仅四之一。
君益以郡计,尽甓之。
并江居民视城中几十倍,请筑翼城,不报;
乃请筑两石坝,益浚二壕,缓急有警,复决州之东西陈公塘,以水为阻,而人心始固矣。
创筑仓廪,请广储蓄,上出内府钱,命增籴四万斛以实之。
忠勇军旧千人,亡者半,君既募足,乃为置统率、严教阅、几出入、禁役使,军政肃然。
复条弩手民兵按阅之法上之,及请六合戍兵听守臣节制,皆报可。
君以礼下士,数诣学校,诲以圣贤经训。
瓜步故有魏太武,牲币凑集,君曰:「此地昔拓跋焘所践蹂,岂宜获祀」?
悉取土木偶投江中,以除民害。
七年,除提举江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
将行,别储郡计钱四万缗为楼橹费,弛负输亦万缗。
去之日,帑庾视始至皆倍焉。
君之为部使者,按行属郡,劾吏之贪纵者十馀人,胥吏为民害者大黥小逐百馀人,狴狱不当系者二百馀人尽释之,弛负钱一十馀万缗,决讼牒二万馀纸。
所过村落细民愬事者,日夜坐而听焉,无不得其情而去。
池阳戍将以责贿不满意,杖其统制官几死,其弟愬于君,不受,愬愈切。
君逮系之,密以告江淮制使,移他屯,得不死。
制使奏言:军帅以求货杖杀将士,岁至六七百人。
自今将佐有罪,并送所在州论鞠如律。
奏可。
盖自君启之。
大旱,君应诏言:楮币之换,官民如雠;
钞法之行,商贾疑怨;
赋歛增加,军将刻剥。
皆切中时病。
遂条上荒政,多从之。
三部使者分赈九州,君得池、宣、徽三州十八县,独居一路之半。
得济粜米三十万斛、钱一十万缗,通商劝分,足以均给。
君既分委寮属,又躬行省视。
穷冬风雪中,竹舆上下山坡,深村穷谷,靡所不到。
十有一月,尽明年四月,无一人捐瘠流徙者。
邻郡九江来告急,亦辍籴舟济之,赖以全活者甚众。
宣城素无廉称,君奏罢之,主之者大怒,郡号凋弊,乃命君摄事以困之。
君撙节关防,府计充裕。
郡为大斛以受民租,悉剖而更制之。
是岁减民输七万斛,既又捐夏税缗钱亦五万。
去郡之日,帑庾视始至亦数倍。
君视民疾苦如己隐忧,为之兴利除害,如己嗜欲。
推行晦庵先生社仓之法,上饶新安南康诸郡翕然应命,社仓之法独盛,江东人蒙其利。
江东豪民诡籍寄产以避差役,某王府物力四千缗,莫非诡寄。
君请勒王家吏赍契券质验,仍申严限田之法,自是豪猾不得肆,贫弱少纾矣。
浮梁德兴民诉役钱增重,为考其实,岁用之外尽蠲之。
君于僚属待之有礼,至于举刺,断之以己,不为贵要所移。
初除真州,遍白辅臣台谏以荐举请托之弊,愿公举以励职业,比终更,莫敢以书至者。
及使江东,兼摄臬事,所举多不识面,受举者亦莫知其故也。
南康守,贵势子也,庸下躁妄,君劾之,久乃予祠。
广德守臣观望,劾郡博士,且诋转运使真德秀乞避之,君请覆实,守坐免。
徽守丐倚阁月桩钱,为总饷者所劾,都省亦言本州玩视朝廷。
君为力辩,且言所行荒政实出己画,守竟奉祠去。
君既孤立多忤,已浩然有归志,吏部侍郎胡矩举君自代,遂引疾丐祠,不许,令君入奏事。
再辞,又不许。
遂入对,首疏二千言,上自宫掖,次及朝廷,以至侍从台谏阙失,无不历历为上言之,皆天下国家所以安危治乱者。
闻者为之悚然,上宽容,不以为忤也。
言者论君务为己胜,昧于体国,除兵部郎官
力辞,差知果州
荐君者方为君恨,而不知君之简奄宦、折逆党,其平昔植立已如此,安有去就出处不能择其所主,而顾为不义屈哉?
君闻台劾下,即解舟过京口,与其友刘宰茅山,次九江,入康山,山南北之士皆来会,幅巾藜杖,穷极胜槩,饮酒赋诗,不知为逐客也。
君既得疾,即请奉祠,乞致仕,皆未报。
疾革,属其友南康李燔以后事,一本朱先生之礼,释老之说皆不用。
手为书别兄弟,召大儿达可坐床下记遗言,尤以谨藏伊洛之书读之为嘱。
九江蔡念成举易箦语以告,则对曰「不敢忘」。
已而命左右出,下帷少顷,视之已长往矣,年四十有八。
特转一官,朝请郎致仕,命沿江转运司致其柩还蜀。
君气禀清明,容貌端直,望之若不能胜衣,而其中屹然不可犯。
群居终日,寡言笑,而温润之色,即之睟然。
孝友出于天性,内外属之贫者死丧嫁娶,悉为经纪,辄分俸赡之。
立朝介然无阿附,然沉静安详,人亦莫能窥其际也。
仪真俸素厚,损其不当得者;
宣城之禄厚于庾,使取其薄者;
四方聘币皆不讲。
与僚吏寓公过客为礼,酒不过五行,非公不作乐。
其恬淡寡欲,无所系累,则学问之已先立矣。
宗正公始以文学行谊为学者师,诲诸子必以圣贤为法。
兄心传不乐仕进,穷经博古,为西州之望,其所著述多行于世。
其季性传亦力学自好,其进未可量也。
君与兄弟相视如师友,故其一家之学,言论操履,一归于正。
君既擢第,慨然有从学武夷之志,属以家难不果行。
及为中都官,访求所尝从学者相与讲习,尽得遗书读之。
谦虚下问,昼夜䌷绎,宏纲大义、微言奥旨,靡不研究。
又得门人所录问答,反覆参考,锓版以惠学者。
然其为学笃于实践,不为空言。
于经史皆未有所论著,曰:「学未至,不敢」。
于诗文平淡条达,亦未尝茍作,曰:「学未至,不暇」。
其没也,其家裒其遗藁,定为五十卷,君之所得不尽见于此也。
君笃于为学,盖有抠衣升堂涉历岁月莫能及者,故其事业气节卓然可敬,而穷达死生不能累其胸中也。
士大夫不悦学久矣,投之事物胶轕之中,依阿顾望,无益于成败之数。
穷通得丧之来,利害未毫发比,颠冥昏瞀,弃其所守者皆是也,闻李君之风,得无少愧乎!
若李君者可谓有道之士否乎?
是可以付之万世之公议矣。
君娶眉山史氏,封安人
三子:达可,国学进士
当可,少颖悟,庄重如成人,后君八阅月而夭;
献可尚幼,以君命为伯父后。
三女,长适迪功郎、新资州盘石县主簿杜晔,次尚幼,其季后君九月而夭。
君以嘉定十五年八月甲辰葬于眉州青神县盘龙山之原,距宗正公大墓十里。
铭曰:
大学之道,曰知与行。
博文约礼,玉振金声
知而不至,如眇斯视;
行而不力,如跛斯履。
允穆李侯,禀资清明
志笃行坚,心通义精。
曰岂徒言,静存动省。
暗室屋漏,必戒必谨。
中外践更,遑恤我身。
上则有君,下则有民。
民方阻饥,慈母来哺。
衮职有阙,肝胆披露。
穷达死生,浮云太空。
以身任道,万折必东。
有言有行,为训为式。
勒此铭诗,以诏罔极。
杜良仲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八八、《烛湖集》卷七
某顿首再拜良仲省元尊友兄:使来辱书,欢慰无限。
春中屡雪,馀寒未已,远惟尊候万福。
某去夏临安附状,归来念武夷之行不遂,欲专自诣,委羽见诸旧友,然举动无名,且穷人一出如拔山,空言终不能偿。
慨想古人每一相思辄千里命驾,真是奇事。
计贤伯仲念我不置,当亦发此叹耳。
彼此忧患之馀,感今追往,人生至乐,不复全得,固当益为老亲爱身自重,䌷绎故学,课计新功,稍赎向来悠悠之罪,庶几无负九原,可以复见师友。
甚思极意面论,相与激昂奋起,神驰形隔,是可若何?
顷不自量,辄求小邑自试,待戍三年,谓可专静读书,尚有负笈求益之便。
忽兹趣行,怃然悼之。
天分素定,敢不临事知惧,姑以政学祸福得丧固不敢知,独恐淟涊瞆眊,终无补于世道,反为世俗所变化耳。
兄诚爱我,盍有以痛警之?
严州临安西南三百馀里,遂安又其西南二百四十里,陆行甚艰,水道溯溪亦回远。
穷山僻陋,绝无将迎事,似颇简然。
赋输故重,未易支吾也。
拨冗具报,草草,馀惟良食珍重,不宣。
杜仁仲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八八、《烛湖集》卷七
某顿首再拜仁仲秘校尊友:久别如许,彼此免丧之后,当复自奋起为人。
甚愿一见面,相与极意熟论,几闻新益,然恨不可得也。
书来,惠问勤恳,不肖无状,朋友不鄙不忘,何以当此?
即兹春寒,伏惟尊候万福。
某区区踪迹,姑具良仲兄书,自忧患来,血气衰薄特甚,体寒发白,饮食益少。
读贤伯仲书,亦复有此叹,是可若何?
此身万事付之造物,独吾初心决不可自负,虚见易长,实德难进,阅历益多,亦可以自观矣。
努力鞭策,尚可补过,不然竟堕无闻见恶之域,其可惧哉!
他日有便,凡近作文字,惠寄数篇,可共商榷。
如兄美质,又早有志,仆所望于兄者,岂有限量?
责善不敢不深,兄亦有以报之。
冗中语不及究,千万加餐自爱,不宣。
黄献之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八七、《烛湖集》卷六
某启上献之茂才同舍:别久,每以县情得书,喜甚。
春中乃复雪寒,想惟侍奉起居康宁。
某去夏免丧调邑遂安,戍期三年,方办读书调度,忽复趋行。
年长学荒,恐遂汩汩尘俗是惧。
旦夕将母就道,馀无足言。
献之俊颖过人,意度落落非常儿,言语精神殊起人意,惜懒散不能自绳削。
少读书,论古说今,虽布置开广,然不根著,如捉风蹑影。
方少年日月,苟有志,不宜不委身师友,及早整顿收拾。
来书语意衰薾,若自悼自弃,何为乃尔?
亲在,言不称老,闺门之内戏而不叹,子其未读《礼》邪?
小小多疾,正须善自养。
科举,丈夫所不道,漕试一北,何摧伤之云?
试出此书与良仲诸友评之,仆固无取,要希前修为准的,勿遂颓堕。
幸幸。
具报草率,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