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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古卢鸿草堂图己卯 清 · 翁方纲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一
草堂当日已有图,伯时曾云几临摹。
何年画院八十叟,别开生面穷朝晡。
唐时隐逸未易数,终南捷径前有卢。
买山岂必择佳处,终南少室夫何殊。
范阳先生嵩阳客,万钱敕赐岩隐居。
因溪资阜颇剪饰,入机摄有归于无。
轻寥一气观宇宙,若感万物于芚愚。
所以守礼必忠信,置酒不拜来东都
考父滋恭有明诏,泰一道曰中庸符。
拂袖归欤理徽玉,云松茑萝乃我徒。
三花树子万古绿,此堂此室开元初
画手未必知此意,册中幅幅皆可庐。
问任相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八八、《洺水集》卷五、《新安文献志》卷三八
问:代天惟君,助君惟相,宣天縡,穆皇猷,陶民极,繄相责也,顾不重欤?
故方论之也,稽众叶下,上合下符,以示其不敢轻。
比得之也,延置左右,礼绝百僚,以示其不敢慢。
既任之也,披心腹,一休戚,都俞唯诺,纤芥亡嫌,以示其不敢疑。
盖以为不若是非所以重宗祧、隆国体也。
是以道尊禹、皋,勋华用昌,德崇说、旦,殷周用显,华辰丕祚,有自来者。
独怪秦汉而下,登进多途则选拔轻,名称不一则位望损,宴见不冠则名节坏。
甚者请苑方闻而辄下廷尉者不恕,责以吏事而灾异策免者不伦。
成王畏相,亡具甚矣,而其间随世以成功名,史不乏书,何耶?
唐祀三百,谓非明君良弼扶持之力,可乎?
而稽厥任人则慊然千载。
箴规朕失,不可或离,其相与之真似矣,而退朝未几,怒形于色,画指书空,愤语深甚,何亟予亟夺若是邪?
进见大臣,官而不名,其待遇之盛似矣,而奸佞得志,忠直见疏,抑何文至实衰若是邪?
欲与宰相参决大事,不欲以烦碎为言,若知大体者,至奏除郎吏,辄他顾不答。
傥进退黜陟一不与闻,则何者为君相职业邪?
在君者姑置勿言,而在臣者抑当自厉耳。
朝廷有政,傅经以对,言多法义,上以为任公卿,则择之不为不审;
而奸人用事,不时白奏,附下罔上,无大臣辅政之义,辄与平生论议相反,何耶?
彼起自流人一岁至宰相者,诚不足言,顾乃有意诛宦官,复河湟,举贤望,翕然慰人心,绝不类往进,何邪?
论相以道,德次之,人望次之,而近代以还,或由文艺,或因劳功,皆得以坐庙堂而号丞弼
公餗既覆,身名摈落,其何能弼成主德,震慑奸心,上弭天变,下镇物望哉?
虽然,代未尝乏才也,天未尝不欲平治也。
展经世之闳谟,扶中天之景运,蹑前贤之轨范,还盛古之流风,则将何以邪?
唐人有言:开元初辅相率三考辄去,虽姚崇宋璟不能逾,至李林甫秉权乃十九年,遂及祸败,乃知亟进数罢诚治本也。
信斯言也,则任房玄龄十六年魏徵十五年非邪?
果贤邪患其不久,非人邪一日已甚。
然则久速之论,孰从邪?
人主虚衿以求贤,海县饥渴而望治,繇古然也,盍相与茂明之?
湾东草堂为弟朴赋 明 · 沈周
爱子别业湾之东,去家仅在一里中。
蔽门遮屋树未大,矮檐但见麻芃芃。
频年一意耽诗酒,翻然改与耕夫偶。
赤脚馌饭走细塍,戴笠牵牛映新柳
时人喃喃讥子愚,问翁尽有高明居。
何致妻子嫌侧陋,何信兄弟专锱铢。
从人自说渠自好,力田养亲殊有道。
强于远宦窃斗升,手种长腰使亲饱。
力田养亲乐己多,兄弟妻子如子何。
我与题诗解嘲骂,门外雨来虹满河。
寄祝淮阴蔡母徐太孺人初度 明末清初 · 毛奇龄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西河集卷一百八十七
淮阴有贤母,教子如子舆
朝探玉笥训,暮读金检书。
结交满人间,曲巷多停车。
况当草元成,家有问字庐。
我尝客淮阴,拜母恋阶除。
双鬓映霜雪,两颊开芙蕖
俯首聆教言,一似训子愚
今逢设帨辰,远隔天一隅。
殷勤寄霞觞,彷佛同追趋。
丹山九苞凤,哕哕能将雏。
坐待羽翮丰,文彩横五都。
岁暮杂诗 其五 清 · 洪亮吉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更生斋诗续集卷一
世事百不识,我颇轻腐儒。
语录盈我前,眼倦不欲舒。
道在六籍中,勘实不履虚。
何因袭玄言,顾以圣自居。
谬种日以多,修途日以纡。
一世笑我狂,我亦笑子愚
咏史(下) 卢怀慎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真韵
菜耳杯盘冷似水,开元天下煖如春。
唐人不识调羹手,把作姚崇伴食人(自注:怀慎清德绝世,二子奂、弈廉风死节,照辉当时。开元初政,相怀慎,此其所以为开元也。)
曹嘉父 宋 · 王洋
 押词韵第四部
广陵隋家天子都,背负巨海襟江湖。
江分青山湖献白,梁宋千里传膏腴。
朱坊琼园玩月夜,谷林九曲秋阳徂。
奇辞巧语不可极,盛事往往开天衢。
我家太傅官三载,文物方值开元初
四并堂前木芍药,小金山下纹车璖。
沸天哀笳律新婉,照水粉面衣襜褕。
少年意盛不自屈,直欲赤手擒于菟。
翁云学等不可躐,俾著逢掖勤诗书。
泮宫得就弟子列,亲见士子衣诸于。
子时燕颔出头角,众中转目窥陈吴(原校:吴字韵重,有误)
孤罴自尔事拱默,嫫姆未免争妍姝。
夤缘傍石见光彩,惊破尘匣开明珠。
同袍传讽梅花句,知子名字须毡毹。
分携两家止隔岁,果见贡篚先乡书。
巍巍广殿厌长策,晔晔盛誉嗤诸儒。
蓬莱海徼通外服,坐戢巨浪张威弧。
超腾意子便得路,亦复坎壈游穷途。
我年二十始冠弁,一门婴祸奔淮隅。
辛勤往来几万里,壮志灭没忘前图。
再游党塾事商较,齿发已壮头须梳。
十年低徊不附奏,闾阎妇子欣揶
年将四十偶占第,朱颜已变无肤腴。
一官从此浪随牒,十生九死群鼪鼯。
祠官香火即系外,考祥视履伤疲驽。
旧闻子官向西蜀,萍迹飘泊来东吴
相望夐远思会合,安得插羽先阳乌。
偶然妇家有近党,一官宰社依南都
报言归妹得异士,乃知子食江南鱼。
我时方冬寓穷屋,喜气不觉排寒区。
那知老乃并姻娅,自此日觊参双凫。
人生会合信难料,短书先寄三年馀。
今朝得子岁前记,指数旧事谈菑畬。
论情感恨共岁月,谈经造理分贤愚。
孔师已没道堙塞,摇摇千载想盘盂。
百家搜唱互诡怪,决意剪剔随榛芜。
有如出门问长道,败溺压覆无须臾。
子今识路又鼓勇,直到定处无纷如。
蓬莱季父已荒谢,扬州旧士多沦胥。
即今我年五十六,四易寒暑君前驱。
儿虽已婚女未嫁,气何与子相乘除。
寒窗何日共樽酒,一取耳热同歌呼。
东宫故事十七首 其九 八月五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四七
唐明皇开元元年十二月己亥,禁乞寒胡戏,以殊中国之仪也。
某闻衣服有章,然后可以辨贵贱;
礼乐有节,然后可以致中和。
夫是之谓中国,安可使夷俗乱之乎?
仲尼谓:「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孟子亦云:「用夏变夷」。
京师者天子之都,以风化下,尤在所先。
故《小雅》咏「彼都人士」、「彼君子女」凡五章,皆取其衣服不贰,从容有常,而美其行归于周,万民所望,此所以为四方之极也。
明皇开元初求治正切,乃禁乞寒胡戏,不使乱中国之仪,殆知所本矣。
倘能善始善终,则禄山之乱何自而起也哉?
近者恭闻诏旨禁止掉篦,谓颇近胡装,盖得《王制》五载巡狩考正礼乐制度衣服之义。
而殿下识虑高明,又谓服饰音乐之近胡者皆当禁止,此孔孟之意也,《小雅》之旨也,开元故事,夫何足道?
述书赋下 唐 · 窦暨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四十七
我巨唐之膺休。一六合而阐幽。
武功定。文德修。
高祖运龙爪。陈睿谋。
自我雄其神貌。冠梁代之徽猷神尧皇帝陇西李氏讳渊官至殿内少监右骁卫将军大丞相封唐王及受禅即位革隋为唐又右军书柱作爪形时观者号为龙爪书高祖王褒得妙故有梁朝风格焉)
太宗则备集王书。圣鉴旁启。
虽蹑闾井。未登阶陛。
质讵胜文。貌能全体。
风骨。总法礼(文武皇帝讳世民神尧子当贞观年中鸠集二王真迹徵求天下并充御府
武后君临。藻翰时钦。
顺天矜而永保先业。从人欲而不顾兼金则天皇后沛国武氏士彟女临朝称尊号曰大周金轮皇帝时凤阁侍郎石泉王公方庆晋朝丞相导十世孙有累代祖父书迹保传于家凡二十八人缉成一十一卷后墨制问方庆方庆因而献焉后不欲夺志遂尽摹写留内其本加宝饰锦缋归还王氏人到于今称之右史崔融撰王氏宝章集序具纪其事)
睿宗垂文。规模尚古。
飞五云而在天。运三光以窥户睿宗皇帝天后第四子性淳和好书史尚古质书法正体不乐浮华)
开元应乾。神武聪明。
风骨巨丽。碑版峥嵘。
思如泉而吐凤。笔为海而吞鲸。
诸子多艺。天宝之际。
迹且师于翰林。嗟源浅而波细开元天宝皇帝仁孝慈和兼负英断好图书少工八分书及章草殊异英特自诸王殿下已下多效吴嗣李涂虽有工夫不能高远开元中八分书北京义堂西岳华东岳封禅碑虽有当时院中学士共相摹勒然其风格大体皆出自圣心)
汉王童年。自得书意。
夙承羲献。守法不二汉王元昌文皇帝弟)
惠文靡倦。博好敦劝。
恨夫有始无终。灰烬成空。
苟惧存而投阁。徒荣殁而升宫。
尚可谓梁园笔壮。乐府文雄。
累圣重光之盛业。六书一艺之精工。
非所以抑至人之徇已。服勇士以雕虫。
责繁声于韶濩。徵艳色于苍穹者也岐王元范追册惠文太子开元皇帝弟时天府图书为张昌宗窃换张氏诛后归薛稷没为王所得初不闻奏后虑焉乃尽焚之言乐府文雄者王多能好事有文词特为歌者所唱)
爰有怀琳。厥迹疏壮。
假他人之姓字。作自己之形状。
高风甚少。俗态尤多。
吠声之辈。或浸馀波李怀琳洛阳人国初时好为伪迹其大急就称王书及七贤书假云薛道衡作叙及竹林叙事并卫夫人咄咄逼人嵇康绝交书怀琳之伪迹也有姓谢名道士者能为茧纸尝书大急就两本各十纸言词鄙下跋尾分明徐唐沈范踪迹烜赫劳茹装背持以质钱贞观中敕频搜寻彼之钱主封以诣阙太宗殊喜赐缣二百疋怀琳乃上别本因得待诏文林馆故在内之本有贞观印焉顷年在右相林甫家后本在张怀瓘处寻博易与李起居)
若乃出自三公。一家面首
欧阳在焉。不顾偏丑。
䫜翘缩爽。了袅黝糺。
如地隔华戎。屋殊户牖。
学有大小夏侯。书有大小欧阳
父掌邦礼。子居庙堂。
随运变化。为龙为光欧阳询长沙人纥之子幼孤陈中书令江总收养书出于北齐三公郎中刘珉官至率更令太常少卿子通亦能继美拜纳言封渤海公
永兴超出。下笔如神
不落疏慢。无惭世珍
然则壮文矶而老成。与贞白而德邻。
如层台缓步。高谢风尘。
纂焕嗣圣。体多拘检。
如彼珷玞。乱其琬玉虞世南会稽人荔之子迹居四公之上官秘书监礼部尚书永兴公子纂孙焕皆能继世授武官在仗宿卫初隋有猛将来护儿子恒济皆负才学入唐继登三事故陆元方所云来护儿儿把笔虞世南儿带刀言物极则反一至于此也)
河南专精。克俭克勤。
伏膺告誓。锐思猗文。
恐无成于画虎。将有类于效颦。
虽价重衣冠。名高内外。
浇漓后学。而得无罪乎褚遂良河南人兼爱子尚书左仆射河南公兼爱名亮东都人
柬之效虞。疏薄不逮。
少保师褚。菁华却倍。
超硕鼠之效能。愧隋珠之掩颣陆柬之吴郡人仁公子虞氏之出官为著作郎薛稷河东太子少保
房文昭则雅而和。隐乃讹。
精神乏气。胸臆馀波。
若蘋萍异品。共泛中河房乔字元龄清河彦谦子官司空太尉文昭公
殷公王公。兼正兼署。
大乃有则。小非无据。
骐驎将腾。鸾凤欲翥。
题二榜而迹在。叹百川而身去殷仲容陈郡人不害之孙令名之子奕世工书尤善书额官至礼部郎中汴州安业寺额京师裒义开业资圣寺东京太仆寺灵州马观额皆精妙旷古王知敬太原人门传孝义工正行善署书与殷殊涂而同归兼草书弟知慎工图画兄官至秘书少监当时双绝与仲容齐肩天后诏一人署一寺额仲容题资圣知敬题清禅俱为独绝洛川长史德政二贾碑在修行寺东南角即知敬之迹极峻利丰秀清禅资圣寺至今路人识者驻马往普济度寺即父令名手踪皆为后代程式
王秘监则首未全贞。尊道重德。
或终纸而结字。或重模而足(遵句反)墨。
濩落风规。雄壮气力。
播清誉而祖述。屡见赏于有识。
如曲圃鸿飞。芳园桂植王绍宗琅琊人修礼子官秘书少监
虔礼凡草。闾阎之风。
千纸一类。一字万同
如见疑于冰冷。甘没齿于夏虫孙过庭虔礼富阳右卫曹参军
张长史则酒酣不羁。逸轨神澄。
回眸而壁无全粉。挥笔而气有馀兴。
若遗能于学知。遂独其颠称张旭吴郡人左率府长史俗号张颠
虽宜官售酒。子敬挥帚。
遐想迩观。莫能假手。
拘素屏及黄卷。则多胜而寡负。
庄周之寓言。于从政乎何有(后汉师宜官工书嗜酒每遇酒肆辄书于壁远近咸观酒因大售计价偿足而灭之王子敬以帚泥书壁观者如市已上皆言旭之可比)
湖山降礼。狂客风流。
落笔精绝。芳词寡俦。
如春林之绚彩。实一望而写忧。
雍容省闼。高逸豁达。
解朝服而归乡。敛霓裳而辞阙贺知章维摩会稽永兴太子洗马德仁之孙少以文词知名工草隶书进士及第历官太常少卿礼部侍郎集贤学士太子右庶子皇太子侍读检校工部侍郎秘书监太子宾客王侍读知章性放善谑晚年尤纵无复规检年八十六自号四明狂客每兴酣命笔好书大字或三百言或五百言诗笔唯命问有几纸报十纸纸尽语亦尽二十纸三十纸纸尽语亦尽忽有好处与造化相争非人工所到也天宝二年以老年上表请入道归乡里特诏许之入阁诸王以下拜辞上亲制诗序令所司供帐百寮饯送赐诗叙别知章表谢手诏答曰卿儒才旧业德著老成方欲乞言以光东序而乃高蹈世表归心妙门虽雅意难违良深耿叹眷言离祖是用赠诗宜保松乔慎行李也儿子等常所执经故令亲别尊师之义何以谢焉仍拜其子典设郎子曾为朝散大夫郡司马以伸侍养知章以羸老乘舆而往到会稽无几老终元年冬十二月诏曰故越州千秋观道士贺知章神清志逸学富才雄挺会稽之美箭蕴昆冈良玉故飞名仙省待诏龙楼愿追二老之奇踪克遂四明之狂客允协初志脱落朝衣驾青牛而不还狎白鸥而长往舟壑靡息人琴两亡惟旧之怀有深追悼宜加缛礼式展哀荣可赠兵部尚书者也)
广平之子。令范之首。
娅姹钟门。逶迤王后
武都先觉。翰墨泉薮。
子敬元常。得门窥牖。
侍中穆。异代同友。
于孔门而升堂。惜颜子之不寿徐峤之东海广平太守子浩中书舍人国子祭酒李造陇西武都公言侍中穆即子云僧虔
韩常侍则八分中兴。伯喈如在。
光和之美。古今远代。
昭刻石而成名。类神都之冠盖韩择木昌黎工部尚书右散骑常侍
赫赫许昌。翰苑文房。
徵前贤而少对。当圣代而难方田琦雁门人德平之孙工八分小篆署书图画写洪崖子张氲云楼并雪木行于世官历豫蕲许等州刺史兼装背有孙栖梧尤妙其事德平武德功臣兵部尚书
卫包蔡邻。功夫亦到。
出于人意。乃近天造卫包京兆人工八分小篆通字学兼象纬之术官至尚书郎蔡有邻济阳人善八分本拙弱至天宝之閒遂至精妙相卫中多其迹)
荥阳昆弟。内外光华。
挥毫美丽。自是一家。
幼弟曰逾。丹青大誇。
信斲玉而剖石。即拣金而披沙郑迁及弟迈遇并工八分崔氏出中书令湜之甥迁官至浚仪季弟逾善山水天宝中知名梁宋)
温良之德。书画兼美。
诚依仁以游艺。同上善之若水(皇室李权工八分弟枢工小篆侄平钧亦善小篆兼妙山水并冠绝一时淮安王神通曾孙官历金州刺史侍御史平钧富词学江陵掾)
诗兴入神。画笔雄精。
李将军世称高绝。渊微已过。
薛少保时许美润。合格不珍右丞王维摩诘琅琊人诗通大雅之作。山水之妙胜李思训太原少尹缙文笔泉薮善草隶书功超薛稷二公名望首冠一时时议论诗则曰王维崔颢论笔则曰王缙李邕祖咏张说不得预焉幼弟紞有两兄之风闺门之内友爱之极)
史侍御惟则必优世业。阶乎籀篆。
古今折衷。大小应变。
如因高而瞩远。俯川陆而必见史惟则广陵殿中侍御史谏议大夫白之子白善飞白)
吾家世业。赵郡李君。
峄山并骛。宣父同偫。
洞于字学。古今通文。
家传孝义。意感风云李阳冰赵郡人父雍门湖城家世住云阳承曰门作尉冰兄弟五人皆负词学工于小篆初师李斯峄山碑后见仲尼吴季札墓志便变化开阖如虎如龙劲利豪爽风行雨集文字之本悉在心胸识者谓之苍颉后身澥子腾冰子垍并词场高第幼子曰广勤学孝义以通家之故皆同子弟也)
延安君则快速不滞。若悬流得势。
三原君则婉媚巧密。似垂杨应律(吾舅讳绘彭城人也延安都督姨兄明若山西平原京兆三原县尉大理评事
宋儋李璆。擅美中州
李师王而意浅。宋祖钟而体流宋儋藏诸广平人高尚不仕户部侍郎宇文融荐授秘书省校书郎作钟体而侧戾放纵迹不副名开元末举场中后辈多师之李璆陇西御史大夫杰之兄子性速达轻财重义笔迹紧媚亦有声于代为狄宇清李渐
员外萧公。名成于薛。
安西变体。光润愉悦萧公名诚陵人梁之后起家奉礼郎开元初时尚褚薛公为之最拜右司员外郎善造斑石文纸用西山野麻及虢州土谷五色光滑殊胜子彭
张氏四龙。名扬海内。
中有季弟。功夫少对。
右军风规。下笔斯在张从申长史文场擢第弟从师监察御史从仪灼然有才从申志业精绝工正行书握管用笔其于结密近古所少恨历览不多闻见遂寡右军之外一步不窥意多拓书阙其真迹妙也)
吕公欧钟相杂。自是一调。
虽则筋骨乾枯。终是精神崄峭。
其于小楷。尤更巧妙吕向东平开元初上美人赋忤上时张说作相谏曰夫鬻拳胁君爱君也陛下纵不能用容可杀之乎使陛下后代有愎谏之名而得敢谏之直与小子为便耳不如释之于是承恩特拜补阙赐䌽百段衣服银章朱绂翰林待诏频上赋颂皆主讽谏兼皇太子文章及书官至给事中中书舍人刑部侍郎词学业当代莫比有子曰广聪利俊秀有吏才拜监察御史
吾兄则书包杂体。首冠众贤。
手关目瞥。瞬息弥年。
比夫得道家之深旨。习阆风而欲仙(家兄蒙字子全司议郎安南都护
马家刘氏。临效逼斥
安西兰亭。貌夺真迹。
宓妃遗形于巧素。再见如在之古昔翰林书人刘秦妹归马氏)
押署则缝僧权似长松挂剑。尾满骞如盘石卧虎(徐僧权中山人满骞富阳人
繁多乃怀充怀珍。稀少乃延祖允祖(唐怀充晋昌人姚怀珍武康人陈延祖长城人范允祖顺阳人
炽文时有。何妥近睹。
虽正姓名。美其傲古。
恨连书于至宝。无尺牍之行伍(沈炽文武康何妥外国人翊子梁中书侍郎名作当时书證)
印验则玉斲胡书太平公主武氏家玉印有四胡书今多墨涂存者盖寡梵云三藐母驮四字也)。金镌篆字。
少能全一。多不越四。
国署年名。家标望地。
独行龟益(即魏王恭家印)。并设窦暨范阳功曹窦暨书印)
贞观开元。文止于二太宗元宗所用印)
陶安东海。徐李所秘徐祭酒峤之李起居造印)
万言方寸。翰囿所类延王友窦永书印)
张氏永保张怀瓘印)。任氏言事。
古小雌文。东朝周顗东晋仆射周顗印)
审定窦蒙议郎窦蒙书印)亭侯袭贵。
猗欤刘郑。门承貂珥。
义仰彭城金部郎中刘绎书印)。邺周印异相国邺侯李泌宣州长史周昉印)
或有惭于稽古。谅无乏于雅致。
虞和表闻于明皇帝。齐穆书答于竟陵王
表称委尽。书乃备详宋中书侍郎虞和明皇帝表论古今妙迹正行草楷纸色褾轴真伪卷数无不毕备表本行于世真迹故起居舍人李造得之齐司空穆公琅琊王僧虔景陵王子良书序古善书人评议无不至当本行于世其真迹今御史大夫黎翰得之)
藻鉴则梁高祖巧而未博武帝时撰书评)邵陵王博而未至萧纶亦撰书评)
庾中庶失品格。拘以文华梁庾肩吾撰书品论)
傅五兵比亡年。广于职位梁傅昭书法目录)
名录编于司马王府司马姚最撰名书录)。善状集于散骑左散骑常侍姚思廉集善书人名状)
李亚相著藻饰之繁右御史大夫李嗣真撰书品)张兵曹粗习玩之利(率府兵曹鄂州长史张怀瓘撰十体书断上中下)
考数公之著称。多约传而立记。
余不敏于登高。岂虚言而求备。
敢直笔于亲睹。非偏誉于所嗜也。
小司空韦公曰述。职该艺府。
才同史笔。茂族挺生。
圣朝閒出。若乃阐异闻之旨。
接片善之勤。则必忘疲吐握。
不閒风尘。所谈而改观成市。
所宝而增价为珍。小擅声于自我。
大推美于其人。彼凡百而驰名。
既往遇此公。而其德唯新。
可谓千载一时。孤标绝伦矣韦述京兆尚书工部侍郎
及乎验德力之工拙。知古今之优劣。
余稽古而玩能。因假能而有说。
匪徒姓名记录。面首超越。
相质披文。虚空岁月者矣。
是用相如慕蔺。抚新迹而忘怀。
岂甘赐也望回。抱遐心而结舌。
终冀乘时出处。备展名节。
其或萃傅岩钟绍京南康中书令光禄大夫聚宝捐金川流海纳)而会颍川家伯讳瓒邠王司马耽玩达旨固求不匮)。归右史(李造拂镜旁通倾心善价)而入补阙(席巽安定右补阙心专务得家业或遗)
祭酒徐浩法则道存徵求非利)翰林之寻绎张怀瓘兄弟怀瑰盛王府司马翰林待诏俱好无厌亦能臆断)乌台(潘履慎荥阳监察御史克遵能事采玩芳猷)粉署之敦阅蔡希寂济阳金部郎中习学润身假借盈惬)
给事之道宏(族兄绍给事中志宏雅道不倦虚求)。仰议郎之区别(家兄锐思穷源增辉改观)
韩生委输韩滉颍川给事中委质虑远推诚道博)。滕子拥决(滕升歙州婺源县取舍若流通利泉薮)
张氏旁求怀瓘海陵人皇鄂州司马利无推斥道在专精)。陆家胥悦陆曜吴郡人卷缉馀芳事穷前志)
释朏超彼岸东京福先寺僧良朏新罗人俗姓林氏遇捐衣钵逸冠侪流)。梅仙行无辙(高志宜渤海同官气合古风利加能事)
温播金声(温晁太原国子簿悉心景慕徒众博求)。崔含冰洁(崔曼倩清河鄠县浩汗经营见如不及)
若惊陈赵陈闳颍川陈王府长史赵微明天水人或志敦习学自悦古能皆玩之无斁也)。贾勇徐薛(徐守行东海监察御史薛邕河东郎中或推古招致或究能跧拔并求之不已)
关郭双奋飞(关伪陇西人郭晖太原人或规规耽好或楚楚传写)。潘袁两倾竭(潘淑会稽人袁明陈郡人或披寻洽道或耽籍乐贫)
簪缨布素。申道閒设。
既辐辏而川流。并观光于后哲。
速珠玉之无胫。可得略而言曰。
长安则穆聿(聿咸阳庞店人少以贩书为业后至德中因告讦徵搜古迹并强佔石泉公则天皇后所还书功白身受金吾长史改名祥蹈险邀荣乘危射利)王昌辽东人词荒智役)导其源。叶丰括州人貌恭性僻)田颍长安人志凡识滞)委其躯。
拾遗市骏。怀宝飞凫。
洛阳则杜福河南人论熟行巧)刘翌洛阳人节苦心廉)穷弥固。齐光河南人道寡业微)赵晏河内人智专别识)乐忘劬(此四人者洛阳贩书者)
皆誇目动利。实繁有徒。
诗不云乎匪斧。语有之曰反隅。
若或徵数子之运用。甘千里之殊涂。
则我鸡犬而无来无往。子衣裳而不曳不裾。
成一家之憬彼。睽四海之友于言通货利)
事符道因。心与日亲。
几变灰律。涉历冬春。
互为宾主。往返周秦。
左翊吾兄。业穷幽远(名锡同州别驾
龙兴张揖道契贞淳(与潘淑献书拜官今任龙兴县
雅兴闭关以随扣。古风开卷以袭人。
不然者。何穷独而恣怡悦。
何市朝而贪隐沦(言尚往来)。众矣森然。
往哲来贤。一朝而星罗入眼。
百代而云披及肩。身已没兮若休。
迹遗芳而可传。彼金印玉玺。
丰碑货泉。虫篆制而八分閒矣。
正隶兴而稿草行焉。不可量乎所睹。
又何极乎备宣。若乃流誉前代。
效绩当年。录军机而羽括鹰隼。
述国命而发挥貂蝉。通亲友以感节。
启咨谋以闻天。接武波委。
嗣芳鳞连。则余不让于赋颂。
敢分媸而别妍。恃乎幼好而晚知之至熟也。
曲察而直言之无愧者。将拭目而众别轻。
言入掌而百忧写。尔其苔缣縠。
衡理蜀幅。花麻黄绚。
缁赭绀绿。沦压而迩蠹亡文(蓄非其人虽迩朝亦朽蠹)
保持而远完缄卷(处之得地虽远古亦完全)。上智所以悬解(直晓)
中庸所以交战(疑之)。取迷伊他。
贻笑鄙贱。则有乌丝褾首。
紫玺露面。好丹时更。
悲素色变。状元豹之雾隐。
规雕虎之风扇。虽置水弥旬。
移装屡遍。益深沈于直质。
乃容易于览见。嗟乎。
舍不疑于古疏(高)。取凭假于俗眩(昡惑)
诱浅情于末兴。肆凡赏而留盼。
何其妄哉。宁知立法而亏真。
作德而还淳。忘情是悦。
代有其人(言定是非)。必也易背以时(时在正夏
受彩无欺。敏洽和之妙道。
得润软之成规(用面调适候阴以成)。疏密苦乐。
殊形异宜(厚薄完蠹)。上约下丰。
始增末裨(接上下前后例)。沽将实名。
位充合离(改折署榜馀地)。或附卷均端。
足使其夷(薄而蠹者)。或鸣砧妥帖。
然后呈姿(厚而完者)。探寻源流。
志逸肥遁。缉合剪截。
躬劳不闷。明齐短长。
闇结分寸。诚忽忽于或躁。
袪悢悢之遗恨。至如虹萦丝带。
鸾舞锦褾。青閒绫文。
出之衣表。檀心鼊首。
金映银络。舒囊貌妍。
抚卷香作。多此饰类。
又难详备(并言检讨装背也)。若乃见稀意欲。
虽可弃而昆山片玉。玩久厌充。
虽可宝而纨扇秋风。竞舍兹而易彼。
誇视审而听聪。或芟秽于匿迹。
或丧真于矜工。夥哉耳设。
鲜矣目穷。因既原乎识量。
遂悬别其淹通。已分流而兹在。
徒并骛而争雄(言申博易)。假使作伪心劳。
乱真首出。眯目童幼。
摧残纸笔。终令君子弃瑕以拔材。
壮士断腕以全质。期补劳于得丧。
励采葑于始卒。子猷在焉。
曷可无其一日(言务宏道。夫喻大始于事卑。
方崇极于类聚。况物著公器。
赏推善主。异清白而非弓裘。
岂孙谋而绍宗祖。抑如
舜命禹。道必贵乎声同。
天无亲而德辅。归可保于授受。
靡自私而禦侮。故知乖其趋者。
则密戚而心捐。合其轨者。
则举储而掌传。亮玉白之利末。
望吾徒之义先(先言传付后总乐成以终也)。至其罢琴闲堂。
散帙虚牖。阅新连之卷轴。
倾旧满之樽酒。畅怀古而遗形。
逢时以濡首。炎凉所寄。
偃仰无咎。烟积孤松。
春过五柳。想薜萝而在眼。
狎鸾凤而盈手。善邻得朋。
知我益友。暗遗名利。
卧度卯酉。遂志愿兮苟若斯。
生可凭兮死不朽。虽金翠溢目。
陶匏聒耳。徒润色于多欢。
实无阶于竞美。贤贤易色。
勿药有喜。茅居食贫。
陋巷饮水。誓将敦素业而毕矣。
振清风而何已。辞曰。
资乐道兮善莫大。佐元览兮寄所赖。
满室兮遗美芳。朋友忘言兮古人会。
想贤玩迹俨如在。史册悠悠几千载。
恪士至自都门以曾重伯所诒诗扇相示且为致声问我也我思重伯久矣自以文正公再传弟子故于重伯引分甚亲陈义述情无所于让故次其韵以示恪士且属为转诒 其二 晚清 · 范当世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范伯子诗集卷第九
私淑平生无不在,门庭长落每能知。
葛侯声誉宜腾翥,楚客文章太陆离。
岂忆独居垂老日,相呼同谒太初师
申详要与深人处,笑谢悠悠世上儿。
俞介甫竹石读书图余少时馆于欧家坊所识也 其一 晚清 · 范当世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范伯子诗集卷第十七
城西一水旧涟漪,游钓相从百事宜。
二十四年人境换,谁呼同谒太初师
新乐府(并序。元和四年左拾遗时作) 新丰折臂翁(一无新丰字) 戒边功也809年 唐 · 白居易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新丰老翁八十八,头鬓眉须皆似雪。
玄孙扶向店前行,左(一作右)凭肩(一作左)臂折。
问翁臂折来几年,兼问致折何因缘。
翁云贯属新丰县,生逢圣代无征战。
惯听梨园歌管声(一作唯听骊宫歌吹声),不识旗枪与弓箭。
无何天宝大徵兵,户有三丁点一丁
点得(一作里胥)驱将(一作向)何处去,五月万里云南行。
(一作传)云南泸水椒花落时瘴烟起。
大军徒涉水如汤,未过(一作战)十人二三死。
村南村北哭声哀(一作悲),儿别爷娘夫别妻。
皆云前后征蛮者,千万人行无一回。
是时翁年二十四,兵部牒中有名字。
夜深不敢使人知,偷将(一作自把)大石搥折臂。
张弓簸旗俱不堪,从兹始免征云南
骨碎筋伤非不苦,且图拣退归乡土。
此臂折来(一作臂折)六十年,一肢虽废一身全。
至今风雨阴寒夜,直到天明痛不眠。
痛不眠,终不悔,且喜老身今独在。
不然当时泸水头,身死魂孤骨不收。
应作云南望乡鬼,万人冢上哭呦呦云南万人冢,即鲜于仲通李密曾覆军之所也)
老人言,君听取。
(一作何)不闻开元宰相宋开府,不赏边功防黩武开元初突厥数寇边,时天武军牙将郝灵筌出使,因引特勒回鹘部落,斩突厥默啜,献首于阙下,自谓有不世之功。时宋璟为相,以天子年少好武,恐徼功者生心,痛抑其赏。逾年,始授郎将,灵筌遂恸哭呕血而死也)
又不闻天宝宰相杨国忠,欲求恩幸立边功。
边功未立生人怨,请问新丰折臂翁天宝末杨国忠为相,重搆阁罗凤之役,募人讨之,前后发二十馀万众,去无返者。又捉人连枷赴役,天下怨苦,人不聊生,故禄山得乘人心而盗天下。元和初,折臂翁犹存,因备歌之)
十一月上进故事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九七、《铁庵集》卷四
汉元鼎五年丞相赵周坐酎金免,诏以御史大夫石庆丞相
时南诛两越,东击朝鲜,北逐匈奴,西伐大宛,中国多事,公家用少,桑弘羊等致利,王温舒之属峻法,倪宽等推文学九卿更进用事,事不关于醇谨而已。
唐武宗立李德裕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既入谢,即进戒帝:「辨邪正,专委任,而后朝廷治。
夫辅相有欺罔不忠者当亟免,忠而材者属任之。
政无他门,天下安有不治?
开元初,辅相率三考辄去,虽姚崇宋璟不能踰。
李林甫秉权十九年,遂乃祸败。
是知亟进罢宰相,使政在中书,诚治本也(《李德裕传》)」。
熙帝载而宅百揆,诏王柄而驭群臣,此古大臣事也。
后世以中书为政本所自出之地,谓之礼绝百僚也,任之专,信之笃。
非固假之以宠其人也,所以尊朝廷、严治本也。
非其人则去之亟,而位则不可虚也。
故未有其人而其位虚,与夫非其人而充位,亦无仁贤,则国空虚之谓。
元气虚则外邪乘之,国虚之时,此识者之所惊而忧,而群邪之所喜而舞也。
汉武帝中年赵周免,石庆代之,不能关决而事多出于九卿
唐武宗初年李珏贬,李德裕代之,德裕谓政无他门,而治必本于中书
盖周之免可也,而九卿则不可杂进以用事;
之贬可也,而中书政本则不可以不专。
大臣者宗子之家相也,宗子不能以独治其家,必委之家相。
相之权不专,而豪奴悍婢皆捷出以投其罅,则家政弛矣。
人主之任相亦然。
虽然,择相诚难也,亦不可厚诬天下以无人。
武帝名相而实任九卿诚不足任,然帝之时犹有可议者。
仲舒不相,天下至今以为恨,使其舍而相舒,岂复有九卿用事之失?
德裕谓开元辅相率三考辄易而治,及用林甫十九载而乱。
德裕之语犹有可议者。
斥九龄,相林甫,天下至今以为惜,使其以林甫之岁月为九龄之任用,岂复有政出多门之忧?
此择相不审、任相不专之明验也。
然则天下之权付之一相而听其所为乎?
曰:事正不必从中出,宰相行之,其失则台谏议之,给舍执之,此本朝家法,视历代为最善。
当其治则宰相贤而给谏亦皆得人,相犹不得行其私,况他岐乎?
故政出中书而旁蹊尽塞,世以重臣目之。
其不贤则给谏相与攻而去之,又其甚不贤而给谏皆其私人矣,故政虽犹在中书,而公私杂行,世以权臣目之。
苏辙曰:「重臣与权臣异。
权臣不可有,重臣不可无」。
以此观之,相贤则给谏必贤,而百官莫不趋于贤。
故曰人主之职论一相。
王仲思所藏幸蜀图小李将军画) 元初 · 魏初
 押词韵第九部
曩予按川蜀,此道凡九过。
仰高如梯登,遇下若井堕。
崎岖百险中,平步得几个。
朝来拂横披,恍若有今我。
因思开元初,四海乐恬妥。
米帛三四钱,万里绝戍逻。
华清歌舞时,已构此坎坷。
不独君王家,人生械亦叵。
将军岂无心,可以铭诸座。
题宋玉镂戏婴图 其一 乾隆辛巳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三集卷九
珉石琼葩景物芳,春迟畅好斗鸡场。
佳禽按队听(平声)使令,见说神童唤贾昌陈鸿祖东城老父传贾昌于元和时年九十馀开元初被召方七岁华冠绣襦指挥群鸡如神故天下号神鸡童)
辛顺忠唐得道之士真身今在河州寺 北宋 · 李复
少年游嵩丘,登高吾独见。
西游渡陇坂,脱屣古河县
削发俗网裂,绝味诸漏断。
卧胁三十年,凝尘满羌簟。
六月大地燋,炉中结冰霰。
牛头实栴檀,降出九重殿。
正就寂灭时,泉竭悲禽散。
直从开元初,到今色不变。
破屋闭真相,野鼠嗅香篆。
时有碧眼人,酌乳供新献。
原州后圃厅壁题记 北宋 · 李复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二九、《潏水集》卷六
原州唐都监牧使治所也。
唐承周隋乱离彫荒之馀,武德初修马政,鸠括残烬,仅得马三千匹,从赤岸泽徙之陇右,命太仆卿张万岁葺养焉。
张世纂绪,始自贞观,逮于麟德,四十年间马七十万匹,于是设四十八监,置八使以董之。
陇西金城天水平凉四郡之地,在今秦州通远之北、会州之南、兰州之东、原州之西,东西六百馀里,南北四百馀里。
犹为隘狭,更分八监于河曲丰旷之野,于时天下以一缣易一马。
自昔国马之盛,未之有也。
张氏中废,马政遂荒,垂拱之后,耗失踰半。
开元初惟得二十四万匹,为置四使,分领诸监,南使在原州西南一百八十里,西使在临洮军西二百二十里,东北二使寄理于原州
又命开府霍国公毛仲为内外闲厩使总领之,太仆少卿秦州都督张景顺为监牧都副使就督之。
至开元十三年,马孳至四十三万、牛五万、羊二十八万,虽不及贞观麟德之盛,自东汉魏晋已还,皆莫可及。
后张景顺罢,乃以原州刺史都监牧,使总理四使,当时谓之五使焉。
天宝之后,又以岐、邠、泾、宁四郡之地,度其四境,分置八坊,其五在岐,馀在三郡,保乐第一,甘露第二,南普润第三,北普润第四,岐阳第五,太平第六,宜禄第七,安定第八,命朝散大夫都苑总监韦绩统之。
至天宝十三年,马有三十三万匹。
十四载冬禄山作乱,自后牧马之地为吐蕃侵逼,内外多事,不复议马政焉。
史载之不详,予以为当今宜追复其法,因寓此以昔所闻者书之。
黄忠端画所见古松为长卷作记七章载集中杨抟九孝廉尝携报国寺四松应天郊坛二松来京予题有诗后九年又出天台东西九属题盖先德所藏已分为二中更豪夺近始索回案诸原记尚缺包山以下三章不知落谁手矣壬戌 清末至民国 · 陈宝琛
 押词韵第四部
先生作画如作书,写松如貌山泽臞。
胸蟠奇崛出简质,游趼所至时追摹。
寸缣尺素世争宝,此本埋照沦乡闾。
谁欤忍心恣丐夺?真试并剪长江图。
杨侯抱残企先哲,曩视其六今九株。
别装一卷各专美,遗孑宛见开元初
天台烟翠满几席,所惜中段犹阙如。
物无显晦要得主,勇气君贾铜山馀。
镜完剑合会有日,相见且尽花前壶。
遗书煨烬任剞劂,吾老校字宁辞劬漳浦集板燬,君方谋重刊。)
别试策问 南宋 · 林之奇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一○、《拙斋文集》卷一四
问:王者通天地人,而一通十为士。
士之怀王佐才于下,固欲其闻一知十,无所不通矣。
伊尹处畎亩之中,而乐尧舜之道,盖虽其穷居畎亩,而所学者尧舜之学也。
一旦幡然应汤聘而起,则勋华其君,唐虞其民,岂其既仕而后学此哉?
造车于室,合辙于涂,初无难者。
傅说之在版筑,太公之在渭滨,颜子之在陋巷,皆是学也,直穷达异耳。
非惟古之圣贤为然也,虽后世之士亦有之。
马周唐太宗言天下事,明习宪章,若素宦于朝,而其学成于一介草茅之日。
姚元崇以十事要明皇,及开元初,悉可施行,而素定其学于广平猎师折节读书之时。
士之为士,不当如是耶?
我皇朝之待士可谓重矣,三岁而一郊天,亦三岁而一取士。
盖以科举大比洎夫圆丘之祀,各间一岁行之,其视得士之盛与事天等,是岂徇虚文、备故事,徒以为多士进取禄仕之阶乎?
诚使海内韦布咸得以言扬于上,而摅发其畎亩之志,以为圣政之助也。
敢问诸君:以通达国体之学,酌斟当世之务,所愿施行者有几?
所欲更张者有几?
何所薰陶而俾风俗之醇厚?
何所损益而致公私之丰足?
其悉所学以陈,毋高而迂,毋卑而谄,务使确然必可施于实用,而毋为纸上空言。
庶以不负朝廷吁俊之诚意,而无愧于为士之美名,顾不韪欤?
馆职辛卯九月十四日 南宋 · 蔡戡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五六、《定斋集》卷一一
问:自古进言之臣,竭诚毕议,莫不欲其言之行也;
求言之君,广览兼听,莫不愿其言之可行也。
如汉之贾谊号通达国体者,其上疏陈政事,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凡九条,史略其三。
前人谓古之伊、管未能远过,盖其言固可行也。
唐之姚崇明皇锐意于治,欲命之相,乃设为目,要说天子者凡十事,至曰「陛下度不能行,臣敢辞」,而其言固亦可行者也。
然史之言也,则曰:「追观孝文玄默躬行,以移风俗,之所陈,略施行矣」。
也,则曰:「旧史所传,开元初皆已施行,信不诬矣」。
今以二臣之所言,参二帝之所行,于一代中可考者多矣。
愿悉举以告,可乎?
言「略施行」,岂当时偶行之之略耶?
抑其果不可尽行耶?
言「皆已施行,不诬」,岂行之者尽而无遗耶?
抑真不可遗耶?
又岂崇之说尤中时病,实有优于耶?
抑岂自信直道,而崇要君或有术耶?
夫行于古而有验,亦必可施于今,试于榷略二子之际,摭其在今可行者果何事乎?
有司承诏策馆阁之彦于斯,其易知矣,愿敷陈之,以闻于上。
对:愚闻人臣之进言,正犹医者之用药。
医于未病之前,易于取效,而常患于不听;
医于已危之后,易于见信,而常患于不及。
有人焉,言语饮食、起居动作无以异于平时,善医者察其形色,案其脉理,而告之曰「子有膏肓之疾」,人必唾骂,以为不祥,虽扁鹊仓公之术,亦无所施。
及一旦疾作,遑遽穷迫,无医不求,靡药不试,以侥倖于或中。
虽一妄男子授以不验之方,投以无名之剂,且喜且谢,以为得之之晚。
夫事未然而言,虽有识之士亦必踌躇;
已然而言,虽无知之人莫不惩创。
非言有浅深,事有验否,势使之然也。
盖天下安閒无事之时,不有近忧,必有远虑。
人之常情,畏近而忽远。
畏之则急于改焉,惟恐其不逮;
忽之则乐于因循,不足以有为。
是故覆车在前,来者必戒;
猛虎在后,智者不忧。
人之所忽,大言以惧之,彼且不信,故其听之也为甚难;
人之所畏,乘间以投之,彼必易动,故其听之也为甚易。
齐桓之于管仲苻坚之于王猛,君臣相得之欢不啻鱼水,及其将死垂别,握手丁宁,不遑他事。
以为竖刁、开方、易牙不可亲,以为慕容垂姚苌宜渐除之。
竖刁、开方、易牙刑徒耳,慕容垂姚苌降臣耳,似不足为齐、秦大患,而二臣首以为言。
君不之听,终以三人专权,五公子争立,而齐乱;
继叛,苻坚囚死,而秦亡。
夫二臣者先见远虑,察祸变于将来。
未然而言,宜其二君忽而不信也。
代宗之于程元振,德宗之于卢杞,其信任之笃,可谓胶漆。
及其吐蕃武功李光弼等忌元振,而调兵不至。
代宗用小臣之言,不终朝而元振窜。
朱泚奉天李怀光卢杞而顿兵不进。
德宗听群臣之谏,不旋踵而卢杞贬。
代宗之庸懦,德宗之刚愎,非乐于从谏者。
时方艰难,势甚危迫,已然而言,宜其二君畏之,而不敢不听也。
自古人臣所遇之主、所遭之时或有不同,故其言有听否,行有详略,不可一概而论也。
汉文帝承高、惠之后,天下尚安洛阳少年上书言事,痛哭流涕。
当是时,匈奴尝侵边矣,固未若平城之危;
诸侯盖踰制矣,固未有七国之变。
以为寝积薪之上,而火其下,惴然常若有不测之忧,近在朝夕,此固之所难信也。
又况以宽仁之资,务在涵养斯民,稽古礼文之事且有所不遑,欲制匈奴之命,分诸侯之地,此又之所难行也。
夫生之所陈者九,史遗其三,而帝所行者四耳。
欲尚礼义,而德化民;
欲厚风俗,而以敦朴示天下;
欲教太子,而太子以恭俭;
欲敬大臣,而养臣下以礼节。
力言之,躬行之,史臣所谓「略施行」者此也。
唐明皇武后中宗之乱,思欲痛革之,广成猎师乘时投合,乃先设事,以
当是时,狱吏深文,边臣倖功,阉人与政事,戚属任台省,亵狎大臣,摧沮谏者,以至贡献无度,营造无节,壬佞冒而不诛,后家擅权而不抑,此数者之所亲见也。
而况以英敏之资,锐于图治,扫除积习之弊,兴起太平之功,此又之所乐行也。
夫崇之所陈者十事,而皆行之。
鉴女祸,远后族,放周利正之酷吏,抑郝灵荃之边功,长孙昕犯法则诛之,张廷圭善谏则赏之,宋广平之正则敬之,杨思勉之诉则沮之。
焚珠玉锦绣,示却内外贡献也;
汰天下僧尼,示罢寺观营造也。
历历而言,一一而行。
史臣所谓「皆施行」者此也。
盖其所以行者,鉴已然之失,玄宗之所欲行也;
其所不行者,皆未然之患,文帝所不能行也。
是岂言者之过哉?
虽然,已然之事,有所据而言,言之者易,听之者亦易;
未然之事,因所见而言,听之者难,言之者亦难。
甚矣,言之难也,行之尤难也。
言于今而验于将来,非空言也;
行于暂而怠于悠久,非能行也。
之言虽不尽行于文帝之时,而行于武帝之世;
崇之言虽能行之于开元之初,而不能行于天宝之末。
武帝攘却夷狄,则所以制诸侯之术也。
当时虽略施行,而后世尽行之,不足以为深恨。
明皇天宝以后,惑女宠,任宦官,相杨国忠,杀周子谅,好大喜功,穷奢极侈,与崇之所陈,前后相反。
始虽行而不能终行之,不足以为深喜。
或曰:贾生非有公卿之位,一旦慨然言天下事,为人痛哭流涕,岂不失之轻售乎?
是不然,盖词不切,志不激,则不能动万乘之主,而回九重之听。
生之言自有所见,而深言之者,将以感文帝耳。
呜呼!
固天下之奇才,所言亦万世之长策,略行之,其效已如此;
使天假之年,尽用其说,则之治不止于成康,生之功亦不下于伊管。
百未一施,不幸早世,可为痛惜。
后之人疵而议之,亦已甚矣。
若夫崇之所言与其所行,则有可议者。
崇之始见也,渭滨,因以猎进;
之欲相己,又以十事要之。
其始进固不正矣,及居相位,挟智任术,而不由正道。
天下大蝗,请捕之,群臣以为不可,行之愈力。
不劝修政以弭灾,乃专以捕除为事。
将幸东都,太庙屋坏,他相以为不可行,居之不疑。
不劝修德以答谴,乃谓木蠹而折,适与行会。
从崇之议,是使人君不畏天戒,不敬宗,不恤人言。
明皇晚年之失,类有以启之。
议者谓开元之治虽出于,而天宝之乱亦崇之所自致。
以是推之,则其所施行者用崇之言,而其所以相反者职崇之由也。
以不正进,而又以不正继之,乌能正君乎?
者,岂得逃后世之议?
噫,贾生先见远识,言人之所难言,宜其落落不合,文帝略行之,幸也。
姚崇挟智任术,乘人主之所欲为,明皇尽行之者固宜也。
故善观人者不观其人而观其言,不观其言而观其时。
自古君明臣良,言听计从,谓之千载一时者,诚不可以多得也。
愚不肖,幸得遭遇明时,圣天子诏执事者策之玉堂,遵故事也。
夫祖宗之制,必试之以言者,非为程其无用之文,盖欲访天下之大计,诹当世之要务而已。
今日之事岂无可言者耶?
庙堂之上岂无可行者耶?
亦内外之臣未尝言之耶?
抑言之而不行耶?
皆非愚所知也。
方今外患未除,内忧未弭,孰与文帝之时
使贾谊复生,亦必为之痛哭流涕。
顾愚何人,万万不及贾谊,而人臣爱君,其心一也,讵能隐默于此乎?
且故疆之侵未归,陵寝之祀未修,二帝在天之愤未雪。
主上未明求衣,日昃不食,遑遑焉思中兴之治,于今十年矣,主上之心未尝一日不在中原也。
然而主上有恢复之心,而无恢复之实;
群臣有恢复之言,而无恢复之志。
群臣之心观望迎合,入对便殿,慷慨敷陈,莫不有万全之策;
出见侪辈,从容议论,莫不持两端之言。
乘机抵巇,以要权利,听其说则侈大而可乐,要其归则汗漫而无成。
主上欲丰财,而群臣无心计。
聚敛者剥下益上以为长策,诞谩者移东就西以为羡馀,徒失人心,无补国计,故财终不丰。
主上欲彊兵,而诸将无远略。
贪者掊克以事苞苴,懦者姑息而废纪律,兵籍虚实之相半,士卒老弱之相并,故兵终不彊。
主上欲裕民,而郡守县令专尚刻剥,略无恤民之心,民生益以无聊。
主上欲求才,而卿士大夫习成茍且,殊无体国之,人才益以不振。
主上用心如此,群臣用心如彼,故愚得以妄议无恢复之实也。
恢复之实寂然无闻,恢复之期邈乎无日,务为美谈而不究成效,徒张虚声而或招实祸,此愚所谓外患者是也。
且连年灾旱,饥馑荐臻,江湖十数州赤地千里,米价腾踊,日甚一日,列肆为之昼闭,行旅至于绝粮,茹草食葛,流离颠仆,相属于涂。
县官方且急于催科,必欲足其常数;
饥民饘粥不给,租税何从出乎?
甚者度所恶闻,不以实奏,或恐支费常平米斛,或恐减放上供租税。
俗吏所见至微,不知所失甚大。
流离不已,盗贼必兴;
饥殍既多,疾疫将作。
徐为之计,不亦晚乎?
又况江湖之间,地多薮泽,境接溪洞,其民剽悍,好乱喜争。
天下无事之时,法禁严密,犹且十百为群,椎牛发冢,纵火杀人,白昼显行,吏不能制;
因之以饥馑,势必缘间而起。
略而不治,恐不止于相率剽夺而已,豪侠巨寇未必不出于此。
此愚所谓内忧者是也。
夫欲除外患,莫若尽自治之策;
欲弭内忧,莫若行救灾之政。
自治之策曰选将帅,练军实,节财用,裕民俗,广求奇才,崇尚名节。
救灾之政曰遣使者,择守臣,蠲田租,发官廪,严治盗贼,安集流亡。
其大要则孜孜而求之,勤勤而行之,谋之以审,守之以,持之以久,无锐进而易退,无速成而辄毁。
磨以岁月,何事不立,何功不成哉?
凡此数者,是皆已然之事,今日之所当行。
故愚言其略,执事复于上而行之,可乎?
若夫二臣已试之言,二帝已陈之迹,虽有可施于今者,要非今日急务,愚不敢以告。
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