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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监司官多起刑狱熙宁五年五月1071年5月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周口市淮阳区
臣伏以国朝自祖宗以至陛下,积德累仁,慎用刑辟,急深故之罪,宽纵出之罚,爱育下民,若保赤子,致其忠爱,可谓至矣。
近年监司之官,在所多起刑狱。
至于州郡常程公事方行推问,未见情实,或已经检断,事理明白,于法平允,偶其所见爱恶异同,即别差官置司推覆。
事本微小,张皇为大,因缘骚扰,株连枝蔓,至有往还数千里勾追證佐。
盛暑严冬,淹留牢禁,其中甚有罪犯绝轻,亦有无罪之人。
一身久系,家为破散,瘐病饥寒,愁痛无告。
及其结正,亦有不移前案者。
推勘官承望其意,巧文锻鍊,虽是平人,亦须以虚妄为坐,以一州一路为率,至于天下,衔冤抱枉,感伤和气,灾害用生。
狱者,人命所系,王者所当深慎者也,岂容官吏依势作威!
事既自外专行,朝廷亦无由知得,臣到陈州,方此亲见。
自二月末赴本任,至四月中,所司呈公事一件,称有兵士指论冒请粮米事,系是去年十二月状。
自后行遣会问,回报始足,遂于四月十二日司理院
方行取勘,文案未具,当月十九日转运判官次山到州检点,取索一宗状词,将带前去,寻别差官置院推勘。
四月末所差官到院,至九月初方始结绝,历一百二十馀日,前后所经禁系近六十人,往还三千馀里勾追照證,炎暑之月系累道路,自夏涉,其间病患相继,亦有军员枉遭刑禁。
及至断遣,并止杖罪。
推院缴送到所取款状二千一百三十一纸,净案六百七十张,诸杂行遣照證文字三十五卷。
当时若自本州勘,不过十馀日可了,其滋章为弊如此!
今又有百姓樊宗望公事,已经本州奏断,近转运副使李南公到州点检,取索上件公案将带前去,又已差官令置院推勘。
臣窃详樊宗望公事,本州勘颇已详允,具案闻奏,法寺定断,寻已准朝旨断放讫。
窃虑差官前来置院,依前追扰淹延,贫细之民饥寒失所。
欲乞特下法寺取索上件公案看详,委有情节不圆,刑名差误,即乞别差官依公取勘施行。
缘此置狱之弊,事干天下,伏乞朝廷特降约束,诸路非奉朝旨所置推院,令推勘官候结案日,具录监司所送公事因由,据到院出院月日,但系勾追禁系人数于在禁日有无病患、死亡,所追干系人州县程途近远,及断放刑名,开坐申中书,送御史台法寺看详事状,其有不当,置院推鞫。
或淹延枝蔓,枉系无罪之人,诸有非理,伏乞议立条制颁下。
所冀上合圣朝慎用刑辟之意,感召和气,以正治体(《乐全集》卷二五。又见《宋名臣奏议》卷九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六。)
年月原无,据《宋名臣奏议》补。
李南公京西运判不当状1070年 北宋 · 陈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古灵先生文集》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准中书劄子,太常博士李南公已降敕命就差权发遣京西路转运判官,依旧提举本路常平广惠仓,兼管勾农田水利差役事,劄付御史台者。
南公资力甚浅,学术无闻,虽小有才,不足以骤加剧任。
近为制置司奏辟,专以青苗之法为便,迎合柄臣。
曾未赴官,遽迁此命。
虽理权发遣资序,其实与转运使副事权均一。
使廉按一路,所系不轻。
非素有资望之人,岂宜越次轻授?
况青苗取利之法,臣已累次论列,乞行罢寝,未蒙指挥
今来更令转运判官专领其事,外持使者之权,内与制置司相为响应,足以公行率剥,坐致馀赢。
在于爱民,诚为未便。
所有南公转运判官之命,欲乞追还,别与差遣,试之以事,如其的有显效,然后擢而任之,庶使轻扬巧佞之人,无由妄进。
仍乞以臣前后乞罢青苗劄子,早赐降付中书裁决施行。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秀州军事判官李定1070年 北宋 · 陈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古灵先生文集》卷一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窃以任人之术,莫大于分别邪正,而知君子小人之道也。
君子之道好义,而不顾其利,故其言也忠;
小人之道好利,而不顾其义,故其言也佞。
此君人者,不可不察也。
伏见秀州军事判官李定,近为右正言孙觉所荐,被召赴阙。
定知天下之人皆以青苗之法为非,而独王安石之徒主以为是,每游安石之门,及与士大夫言,莫不盛称青苗之法,以为仁政,欲以迎合安石之意。
前日窃闻已被召对,定之口才便佞,必能为甘言以悦陛下之心,仍虑制置司臣僚,喜其附己,阴相引荐,置之要路,以乱大政。
又闻定与人言,陛下已曾面许台谏任使,事虽未然,或虑陛下知之未深,误有进用,似此谀佞之人,非朝廷之福也。
孔子曰:「远佞人」。
荀卿曰:「谄谀我者,吾贼」。
斯至论也。
所有臣近尝弹奏太常博士李南公资序至浅,小才善佞,乞追还转运判官之命,又言监察御史王子韶回邪反覆,难与议事,及阿谀不正,并望别与外任合入差遣,庶绝佞人侥倖之路,而不误陛下任使之明也。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范子奇李南公兴役开河情涉侮玩奏元祐元年四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四
向者知澶州王令图辄有论奏,欲于迎阳埽开浚旧河,使水东注;
及乞于孙村地分金堤置约,使河流径归故道。
河北转运司并不计审利害,继有论奏,欲朝廷先委王令图相度,自迎阳埽以下许令一面经画,才候正月放水入旧河;
仍于大吴北岸修进锯牙,约束水势归复故道。
朝廷差李常、冯宗道相视,未至本处,而转运司范子奇李南公自知欺诞,不敢掩慝,乃于正月十八日论奏,又移谍李常,称迎阳、孙村两处回河委是不便。
及常等相度,俱称不可,已罢其役。
按河流回覆,自古及今,最为中国之大事,今令图所言,遽欲兴役,开旧塞新;
及朝廷遣使按视,具见其实,则方露底里,以为难成。
同异两端,情涉侮玩。
愿付有司劾治子奇南公之罪,以戒欺慢。
言六事并乞罢京西路转运副使元祐二年八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五
臣近拜疏具陈本末,乞罢言职,免使纷纭之论,烦惑天听,孤危之诚,必蒙圣察。
继闻除臣外路转运副使,虽陛下知臣无他,哀怜全庇,未遂诛戮,犹欲付之一道,养以厚禄,天地父母恩泽深厚,其幸极矣。
然臣尚敢冒鈇钺之盛,倾布腹心,求免寄任者,盖为陛下以臣为是,党人以臣为非,受恩于陛下,得罪于党人故也。
陛下以臣为是,公也;
党人以臣为非,私也。
受恩于陛下,则生可保也;
得罪于党人,则死不可保也。
当此之时,臣欲不言而去,则负陛下拔擢生成之恩,不有鬼诛,必有人祸;
臣欲言之而去,则议者必谓臣因罢职补外,愤怒狂躁,敢肆譊譊。
则臣言与不言,皆可罪也。
虽然,臣今日在谏列,则犹可言,明日罢去则不可复言,抱恨而死,目不瞑矣。
臣宁取愤怒狂躁之责,而不忍负陛下拔擢生成之恩也。
盖为皇帝陛下承祖宗社稷之寄,恭默不言,太皇太后保佑嗣圣,务以德治,帘外之事,有所不知。
每与谋天下之政者,惟执政数人而已;
每与询求朝廷之阙失者,惟台谏数人而已;
每使谈演经术,开发圣性,以充广道德仁义之实者,惟讲读数人而已。
则居此职者,安忍以回邪欺罔报陛下乎!
台官以阿附弹奏而执政应之于内,讲官以怨仇欲报而谏臣助之于外,在臣一介,固不足恤,然此风一启,非朝廷之福也。
何则?
今日恶一小官而击去,明日恨一大吏而中伤,推此而上,何施不可?
虽陛下他日觉之,亦恐根株已深而刬除不易也。
况臣今日已后不复面见清光,无由更上章疏,故于此时,敢效古人之尸谏,详悉条陈当今之事,以补前疏之略,愿陛下知之者六,然后退就鈇钺,亦未为晚。
伏望陛下宽臣愤怒狂躁之罪,一赐省览,幸甚幸甚。
臣闻本朝故事,为御史者,有两府是举主,并须回避。
盖置台谏以检察两府之过,若用其门生故吏,虑致徇私,此祖宗御下之机权,至深至密。
近岁以来,此制隳紊,只避亲戚,不避举主。
昨除杜纯侍御史,明知是韩维亲家,略不回避,奋然用之,无复忌惮,中外传闻,莫不骇叹。
杜纮之子为韩氏婿,情爱岂不相厚,动息岂不相通?
有过则必不言,有怨则必为之报,害政之端,莫甚于此。
虽已罢去,臣深恐他日两府又用其亲戚及门生故吏为台谏,表里作事,以误朝廷。
臣今日不可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一也。
之本末如此,而人不敢言者,畏韩氏之势也。
韩氏之势诚可畏矣。
宗道左司宗古司封,宗师为卫尉刘攽中书舍人,未甚过也。
陛下方以安静为治,进退大臣,务全恩礼,臣亦未敢指此诋韩维也。
至于近日,则颇专恣,以宗文光禄丞,又有待一而权军器丞者,又有夺吏部之阙而为北京通判者,乃其子与侄也。
孔宗翰刑部侍郎杜纮大理卿张元方府界提点辛雍太常博士马玿清河辇运宋彭年司农少卿,扬景谟开封县谢景温成都扬州郭茂恂贪赃放罪得晋州,徐耘待阙,差磨勘染院物帛,皆其亲也。
臣方欲极力言之,而自遭枉奏,势不暇及。
韩维虽已罢免,臣恐他日宰执有如维之强横。
臣今日亦不敢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二也。
朝廷以太平无事,尊贤重道,起程颐于山林之下,而任以劝讲,日侍天子之侧,而访以道义,则非礼勿动,非义勿言可也;
今乃讲读之罢,往往与内侍密语,非其体也。
向者皇帝陛下偶因发嗽,未御讲筵乃申请乞今后须得关报,亦骇中外之听,不知义也。
详定学制,疏缪无取,礼部逐一駮正,三省至今依违未决,议者非之。
臣又风闻汝州侵占民田,数家起讼,邢恕在彼两平其事。
然未审其实有无,果无之,则是他人以恶语加之也;
果有之,则殊非朝廷所以待之意也。
臣知此久矣,未深信之而不言也,至于今日,则不可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三也。
古者冢宰制国,用于岁杪,量入以为出;
周公制礼,太宰以九式均节财用。
然则邦家经费,乃执政所当留意也。
今聚敛之弊,蠲除已尽,而浮冗之费,殊少裁节,虽降诏委官,裁减冗费,而所减者惟将官公使一项,岁可省十万贯,其他则皆细碎毫末耳。
臣恐他时所入,不足以备所出,未免过取于民,宜诏三省与户部裁定国费,革侥倖,戒姑息,上以益国,下以厚民。
此愿陛下知之者四也。
国家宗社所以延长万世,德泽及人,沦浃骨髓者,盖惩秦汉以来至于五代之弊,无族诛,有贷法故也。
天圣中诏天下刑名疑虑,情理可悯者,皆许上请,例蒙宽贷,州郡应有不应奏之罪,则与免驳勘。
自昔至今,由死得生者,不知几万人矣。
近岁删去此条,于是天下之狱,在可疑可不疑、可悯可不悯之间者,皆畏駮勘,更不奏请,率皆文致其罪,处之死地。
臣恐刑狱益密,而滥死者众,则与免駮勘之条不可复,此愿陛下知之者五也。
夫君子小人之道各有消长,观其大势何如,则治乱可知矣。
君子并进则治,小人汇征则乱,世主所以防微杜渐而谨其用舍也。
今朝廷选拔材器,澄清流品,勤亦至矣,而间有小人杂于其中,不可不虑也。
王安礼者,有吏材,晓民事,委以藩郡,乃其所长,然其人操行污浊,心胆粗豪,神宗亦尝称为恶人。
既差知成都,必过阙下,不宜留在朝廷。
许将成资,宜令速赴新任。
卢秉者,昔任两浙提刑,创兴盐法,虐害东南,至今疮痍未复。
渭州处置边事,惟求合李宪之意,曲奉于宪,有如尊亲,尝荐之。
将次服除,决不可用,宜置之散地。
苗时中李南公路昌衡辈,皆刻薄之资见于已试,而又任之以经略发运使之职,必无以副朝廷德意而惠养元元矣。
此愿陛下知之者六也。
凡此六者,陛下既已知之,愿以圣谋英断,收揽威权,运于掌上,使大臣小吏不敢为欺天罔日之事,则宗社幸甚,生民幸甚。
臣虽朝去阙廷,暮死沟渎,亦无憾矣。
臣既与当途之人多有仇怨,今转漕之职,必难安处,未免烦言,重浼天听,伏乞除臣远小一郡,俾安其分。
河北漕臣论河事反覆元祐元年四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八、《忠肃集》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四、《太平治迹统类》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九
臣窃以天下至广,非朝廷视听之所能及,故分建监司以寄耳目,凡一方利害休戚,惟监司之言是听也。
使监司皆忠慎不欺,则其言可信,一有诞谩轻易邀功徇私之论,则朝廷将受其罔,而下将有受其祸者矣。
伏见河北转运司昨者妄建河议,欲为迎阳故道之役,以夺大吴、新河之势,乞许一面经画;
谓如此则新河下流数十州县尽免水患。
叙述果敢,其言蔼如也。
及闻朝廷遣使按视,而本司遽复变而为孙村之说,欲便施工,今春了毕。
既而使者到部,情见理得,于是李南公范子奇翻然又尽以前所议为非,其略曰:「故道堤岸尽已拆去,灵平颓岸,深占河身,上下扼束,必为大患」。
又曰:「迎阳下瞰京师,孙村水势不顺,两处回河事节,委实不便」。
臣按南公正月十八日状称「今来躬亲相视」,乃是前此累作奏请之时,都未尝亲至河上,而遽以非常之利害,不赀之劳费,辄尔上闻,欲以侥倖有成。
设使万一朝廷以监司之言为可信,而过听其计,岂不误大事欤!
夫臣子之分,建策进说,茍其志在陈献利便,则后遂有当否,固无足深咎者。
然如南公等身任职司,其言为朝廷所信,今日河事,又在所部咫尺之近,固宜考见底里,然后为言,而乃惯习欺罔,妄图功利,及见朝廷选遣近臣,知其必究事实,自以前议卤莽,恐得罪咎,故不待使者同行阅视之毕,本司已自奏陈。
公然反覆,轻侮君父,转大议是非如反掌,视一方安危如儿戏
夫事上之道,惟恭与诚,故书不足信,故人有忧其谴死,上书不实,敕律明坐以大罪。
南公等前之言,乃出于轻发妄作,非恭慎也;
后之奏乃欲以奸计求免,非忠实也。
不有显绌,何以申明典宪、少戒欺谩反覆奸伪之人?
伏望指挥,正南公等罪状,特赐窜谪,庶协群议。
谨具弹劾以闻,伏候敕旨。
〔贴黄〕自顷岁以来,天下官吏,习为奸欺,以图功赏。
如淤田、水利、浚川、回河及边鄙之事,皆罔上希进。
虽试之无效,虚为劳费,残民害物,然终不曾坐罪。
南公等尚习故态,无所忌惮,欲起不可为之大役于疮痍之地,而复自为反覆,侮玩朝廷,不可以不正其罪,庶几有所惩也。
乞贬黜李南公劄子元祐元年二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六
臣昨者曾论天下监司多无善状,乞朝廷考察澄汰,别行选任。
后来未闻指挥
方今陛下兴复圣政,绥安生民,而诏令所下,奉行究宣,实在部使者,有非其人,泽不遍被。
臣伏见河北转运副使李南公险薄刻害,无士人之行,天下所知。
往者以不嫁其妹,委于他人,先帝恶之,黜置散地。
未几夤缘再被任用本路。
昨起盐禁,南公虐行其法,科配劳费,一路被患。
近蒙圣恩遣使经画,已皆废罢。
则害人之状,臣不复言。
南公职任监司,亲被寄委,未尝有一言论可否于朝廷,意欲取胜京东,有徼倖之望而不顾为国敛怨。
去年三月陛下圣恩优赏军士,南公辄移檄州郡,令于等第人户括借物。
上下惊忧,人心不安。
及宣例既下,方能追改,然民户已有逃遁避去者。
南公之倚法罔上,急于功赏,遇事应变,措置乖方,此其大略也。
朔方剧部,非他郡比,朝廷北顾为重。
南公者岂宜久使居之,肆其残虐?
实不足以副朝廷厚风俗、安疲瘵之意。
伏请特行贬黜,以允群议。
乞罢韩缜元祐元年三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一
窃以辅相之任,承君代天。
上以理三光而调四时,下以镇百姓而遂万物。
身有德义乃可以尊朝廷,心秉公忠乃可以服天下。
人而非此,邦其殆哉!
伏见宰臣韩缜才鄙望轻,不学无术。
多利欲而好富贵,习浅陋而无廉隅。
前者谄附张诚一,夤缘进用,备位枢庭
近者以王圭死亡,次第推移,遂至宰席
无一言一事有补于国,无一长一善见称于人。
至于平生之贪残,所至之丑污,前后台谏已有奏论,不假臣言再烦天听。
然臣伏见近日每有差除,多不协人情,大招物论,皆谓侵夺吏部员缺,恣为中书堂除,非亲旧者不差,非朋比者不录,少循公道,多立私恩。
故有才至京阙而便受,经涉岁序而不得调,挟邪者或侥倖,有才者或滞淹。
夫身为大臣,手持政柄,致此诽议,不无因依,乃是负国以为奸,非独素飧而尸禄。
方皇帝陛下收延众正以绍承祖宗之志,而太皇太后陛下因革庶事以深图社稷之安。
方此之时,如何补?
伏望圣慈降臣此言并臣僚论章疏付之于外,罢政事。
以清朝路,以厌群臣。
〔贴黄〕如李南公河北残虐累年,措事乖当。
臣曾两次弹奏,而近日却移河东闰二月二十六日
郭茂恂在西路丑行狼藉,以不职罢,到阙便除省郎二月六日
寻又选差按行牧地二月二十六日
王说以谄奉吴居厚徐州之害,亦用言者罢其省职。
即日闰二月四日除知密州
蔡京开封不法,见有段继隆并僧惠信公事在大理寺根勘,已见观望权要,任情曲法。
臣僚弹奏,都不施行,乃除真定二月十二日,使之帅领一路,乃物论之尤不平者,皆出于缜也。
论西边商量地界劄子元祐五年十二月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栾城集》卷四六、《宋名臣奏议》卷一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善为国者贵义而不尚功,敦信而不求利。
非不欲功利也,以为弃义与信,虽一快于目前,而岁月之后,其害将有不可胜言者矣。
晋文公围原,命三日之粮。
原不降,命去之。
谍出曰:「原将降矣」。
军吏曰:「请待之」。
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
得原失信,何以庇民?
所亡滋多」。
退一舍而原降。
晋荀吴围鼓,鼓人或请以城叛。
弗许。
左右曰:「师徒不勤而可以获城,何故弗为」?
曰:「吾闻诸叔向:『好恶不愆,民知所适,事无不济』。
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
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
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
三月,鼓人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色,姑修而城」。
军吏曰:「获城而弗取,勤民顿兵,何以事君」?
曰:「吾以事君也,获一邑而教民怠,将焉用邑」?
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
以世俗言之,此二人者可谓疏于事情而怠于功利矣。
然要其终,文公以霸天下,荀吴以强晋国,则信义之效,见于久远如此。
臣窃观朝廷之所以御西夏者,可谓异矣。
元祐三年,夏人既受册命,不肯入谢,再以大兵蹂践泾原,大臣畏之。
明年遣使,请以所许四寨易兰州、塞门,朝廷虽不许,而大臣务行姑息,不俟其请,而以岁赐等事许之。
一岁所赐,凡二十万,夏人仰之以为命。
虽以一岁之入,易兰州、塞门可也,而奈何与之?
盖自失岁赐以来,朝廷荡然无复可以要结夏人者。
然此既往之事,臣不复追咎矣。
顷者,夏人既得岁赐,始议地界,朝旨许以见今州城堡寨依绥德城例,以二十里为界,十里外量置堡铺,其馀十里为两不耕地。
约束既定,大臣中悔,又欲堡寨相照取直。
议犹未定,而熙河将佐范育种谊欲于见今城堡之外,更占质孤、胜如二堡。
大臣侥倖拓土之功,不以等为非,从而助之。
寻为夏人所破,所杀兵民皆不敢以实闻。
修城门,再被焚毁,其事至今未定。
然夏人迫于内患,不敢坚抗朝命,许以照直为界。
其言犹未绝口,而大臣又悔,欲于堡铺之外对留十里,通前共计三十里。
此命既出,有识之士以为失信太甚,非中原之体。
若使边臣稍知义理,必不忍自出反覆之言,以彰不信。
幸而夏人终以内患未解,不欲违拒,黾俛见从。
十里之地,得之不足为强,失之不足为弱。
虽小人以为得计,而君子谓之失策。
何者?
要约未定,今岁已添屯重兵,前后十将有馀。
十将之众,凡五万人。
使五万人西食贵粟,其费已不赀;
而夏人顺否,又未可必。
虽复暂顺,要之久远,不信朝廷,为患何所不至?
然此亦既往之事,臣复何言哉?
臣之所忧,但恐大臣狃于小利,睥睨夏国便利田地,贪求不已。
访闻近遣穆衍与边臣计议,既欲取质孤、胜如一带良田凡数十里,又欲取秦凤路陇诺城与熙河路定西城照直地,仅一百里,规画极大,闻者惊愕。
若此谋复作,夏人不堪其忿,窃出作过。
我曲彼直,何以禦之?
且先朝用兵所得四寨,朝廷犹务息民,弃而不惜,况于其馀,何足计较?
在兵法有之曰:「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
又曰:「利人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兵贪者破」。
今之所为,正犯此禁。
臣窃怪大臣皆一时儒者,而背弃所学,贪求茍得,为国生事,一至于此。
外人皆言,前后计画,皆出种谊
本小人,安知大虑,而举朝廷以从之乎?
要之,不出数年,此患必见。
患至而后言,言虽易信,而已无及矣。
伏乞陛下以社稷生民为念,断之于心,止其妄作,则天下幸甚。
取进止。
〔贴黄〕添屯数目,臣见陕西转运使李南公(此贴黄在添屯十将处。),自元祐以来,朝廷不起边事。
凡自前边臣欺罔,杀略熟户,计级受赏,虏掠财物,私自润入,及边民幸于扰攘,买贱卖贵,如此等事,皆不得为。
故上下鼓唱,愿有边衅。
凡此皆奸人自作身计,非国之利也。
今胜如、质孤等处良田,实西边第一等膏腴,岂我独知以为利,而夏人不知耶?
彼知爱之,则不免于争。
争一起,则兵革不息。
此正堕边臣之奸计,而大臣不察,过矣。
臣访闻夏国柄臣梁乙逋者,内有篡国之心。
然其为人狡而多算,宽而得众。
方欲内安酋豪,外结朝廷,俟内外无患,然后徐篡取之。
所以朝廷近日商量地界,虽前后要求反覆,而乙逋一一听从。
盖见议地界止于二三十里之间,于彼国不深系利害故也。
今朝廷若见其易与,因而别有大段求索,使彼不能堪忍,或至忿争。
兵难一交,必非朝廷所愿,至此而后反欲求和,则所丧多矣。
张穆之陕西提刑熙宁五年八月癸巳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五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三七
职方员外郎权发遣河北提点刑狱张穆之陕西路权发遣陕西提点刑狱太常博士李南公河北路,仍令穆之督视洮、通远军修筑城堡,与张诜协力应副。
李南公程昉等详度开河事诏熙宁六年八月己丑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四六
李南公与昉及屯田司同详度置堰限,如无妨碍,即令昉计开河功料,仍令屯田司检视今塘泺有无泄涨水处以闻。
补阙兵诏熙宁七年八月己丑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五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五
诸路阙兵多处,令监司选举使臣招补,开封府蔡确京东李察赵济京西刘宗杰李南公,并提举招兵;
鄜延赵卨环庆楚建中泾原王广渊秦凤张诜提举所差将兵。
范子渊留卒二千给宋用臣工役诏元丰二年三月壬辰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九七
近已差宋用臣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可令范子渊修黄河南岸毕,留卒二千给用臣工役,仍令转运副使李南公专应副,河南府都巡检一人往洛口编拦。
用臣支赐,依所寄诸司使给之。
坐保明修永兴洪口不当责罚李承之等诏元丰三年七月甲戌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九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一之一○三(第六册第五九二五页)
永兴军路察访使李承之、前知司农寺丞庄公岳、前提举常平沈披、蔡朦、转运判官章楶杨蟠各展磨勘三年。
提举刑狱李南公转运使赵瞻展二年。
转运使张诜楚建中各赎铜二十斤。
蹇周辅李南公吴居厚面授京东路新行盐法诏元丰六年六月己未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五、《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四之二三(第六册第五二○六页)
京东路新行盐法,上下交便,不妨获利公家,以佐用度,推之河北路,无可疑者。
可令蹇周辅李南公于界首约吴居厚面授京东成法行之。
宋故平恩府君晁公墓表建炎二年九月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八、《嵩山文集》卷一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泰州市
晁氏东眷舒州郎中元配公孙氏第三子,其字次膺,生而俊气干云霄直上,与先生长者语,无难事也。
识与不识见之,曰:「是诸公卿之选已」。
学辞赋于诸兄间,日一再作而佳矣。
京师秋赋,而时方以理财为新政主文刘贡父李公择王忠甫皆与丞相论不同。
试《节以制度不伤财赋》,公选甚高,礼部不奏名。
既而废诗赋,用新经义,公曰:「人各有才智而喜异也,是不待一再作者」。
主王氏《诗》,犹杂以毛公《诗》。
熙宁六年进士科,注单州城武县主簿
时初遣察访使出按郡国不法,远迩震恐。
使京东者少年新进,未更仕任,特恃其兄参知政事丞相方睦劾一路,有几人可免不坐?
是人方仰公气象,而不得不听其言。
于是京东有宽政,莫知其自公出,而人被赐矣。
瀛州防禦推官洺州平恩县,县滨河,公与众游乐,而独色忧曰:「河不决今年则明年」。
乃舒以调度,民知无征,而不知有储也。
后有小吴之役,一道远迩病矣。
平恩之民因以叹公神明之政,德之,今不忘也。
代还,格碍,不得改官。
泰宁军节度推官大名府莘县事,民相庆曰:「平恩之父母也,肯独不以吾属为莘人之子乎」?
于莘得上下之欣喜,而誉益远。
平恩时,上位居官如故,而待公犹故旧朋友也,置不举属吏礼数,而转运使李楚老犹不平,阴以怒提举保甲狄咨,按刺公以保甲法。
时保甲之法密秋荼也,孰非保甲法之罪人哉?
前日以公为才而肃给异功状者,为今私不奉法,而于时政有向背矣。
狱具,除仕籍,居楚州
大赦,居兖州,渐以还济州
公裕然不以欣戚于去来,曰:「舌不在,不得自致其身也邪」?
公初于济贫甚,何心于吾富哉!
人术甚疏,而殆天有以富之也,乃知天命祐之而行者君子也。
公于是居闲将十年,犹一日也。
视一世之进退穷达,须臾歌笑,蹙蹙涂上多平生故人,曰:「孰能为我往谢之」?
嗟夫,公能贫而富,穷以达,使用其才于朝,宜何如哉!
元祐初有理诉所,公亦未忍自弃于兹时也。
彼在位者乃不得特恩洗涤公,必欲以散官论如常法。
公去弗顾曰:「知命乃为君子邪」!
议者谓元丰多失士,而元祐之失士亦不少也。
其在公,特不仁者,顾岂不有一哉?
一林之木异质,先伐之材,风雨既先摧之,孰肯出力以培之?
此君子之困幽谷,所以不觌三年也,或终身幽谷而与株木处矣。
虽然,使公之官于朝也,亦几何时留哉?
识者谓使朝廷之弃公,不若公初自郡国弃之也,闻者悲之。
公闲居何以发挥其伊郁侘傺之感哉?
自念《离骚之变《国风》,宋玉景差之徒殆不知有《国风》者,非忘之也。
其后以宫商为乐府者,又自一《离骚》也。
以故公于是辞有律吕矣,其传寖远,上达于六宫。
会新作大晟府,起黄钟于上躬之中,指弃塞古今诸儒异同之论,坐取三代以来钟鼎磬镈镛铣之属毁而碎之,视不复用。
昭陵留心,躬以封缄之品,度亦不可存矣。
师臣末为此媚上之术,鼓舞天下,要得天下咸知其不可起而仕者,必为我出也。
公乃被迅召入大晟府,奉旨作为一时瑞物之辞,乃还公承事郎大晟府按协声律,咸曰彻乎其众望也。
盖公于语言酬酢之初,失师臣之微矣。
是行也,不知公者谓公喜矣,知公者为公耻之。
呜呼,前谓公仕于朝而达也,亦能久而待其才之输乎?
李固杜乔辈于汉祚三绝,人君残昏失道之时,能为其次而不能为其上。
五王黜周后,反唐帝,歛天下之情,而一日身之敏矣。
然能勇决于临事,而迟疑于来事,二者相望于千岁,而不保其躬,卒贻后世纷纭之大患则一也。
公有以当斯任也,必见功烈之出非常,而不终日矣。
其他脂韦之厚薄,尚敢为公陈哉?
有以乐府辞为公称者,重可悲乎!
政和三年七月二十三日以疾卒于昭德外第,实至京之踰月也。
娶梁氏,男三人:益之、观之、同之。
女三人,婿曰滕伯奇、翟光弼、马承休
其年九月十九日鱼山世墓之次,后十有三年说之避地海陵,乃得论次表公之墓如上。
建炎二年戊申九月甲申,从侄具官说之撰。
枢密吴公墓志铭政和五年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政和三年正月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武昌公抗疏言:「臣老被病,自度不能复任陛下政事,愿赐骸骨归故里」。
降御笔诏弗许,戒毋得重陈,且命有司,章上勿复纳。
时朝廷尊荣,边鄙不耸,上方倚眷旧德,而公求去甚力,入对恳切。
上不得已,拜武康军节度使,知洪州,凡礼秩悉视见执政,许其子接领祠宫自随,除直秘阁以宠之,数遣近侍访所欲。
及陛辞日,慰劳周渥,令月上一疏奏事,赆有饫赐,宴有腆乐。
出都门,复遣近侍抚问。
大丞相太师鲁公二府,即寓馆访别,且谓大臣进退之美,近世鲜俪,中朝缙绅,杂然誉叹之。
公涖镇踰年,条教既孚,兵民豫附。
移知庐州,会继四上章祈罢节钺,三上章祈谢事。
御笔诏有曰:「耆龄微恙,理或有之。
卿素怀忠义,神明监相,药石旋效,何感而上书归印」?
七月辛巳,以公薨闻,上为一日不视朝。
开府仪同三司,录所当任者特以文资官之,敕本路计臣护办丧事,听其家常上其子若孙一人任本部官,亲篆墓隧之碑首曰「旧德褒贤之碑」。
复命史臣某志其墓。
臣某承诏退伏,考公以宏才伟望受知三朝,自承辖历东西侍郎,遂长枢筦,履正秉义,劢相国家,出处始终,不见玷毁,克保富贵寿考,屹然为当代重臣,而勋名恩礼之盛,在法宜纪,以劝后世,其敢以固陋辞!
谨按武昌公讳某,字某姓吴氏豫章人,神烈真人汉吴猛之后也。
上世尝徙籍临川,自公复家豫章
曾大父某赠太师昌国公,配曰韩国夫人傅氏、益国夫人杜氏。
大父某赠太师庆国公,配曰越国夫人晏氏、魏国夫人葛氏,晏即丞相元宪公女也。
父某,池州录事参军,赠太师、秦国公,配曰燕国夫人饶氏。
公幼孤,克己自立,博涉载籍,尤精先、后《汉书》。
太学,众儒推重之。
嘉祐八年进士,调潭州攸县主簿
见谓习事,守燕度器之,表置幕府
推行常平新书,有精识,课最卓异。
会开梅山,均给蛮人焉。
方是时,天子修举先朝故事略尽,大兴礼乐学校,以文太平。
公调御将顺与有功,禁田招集新附有劳,叠二赏,改大理寺丞
论者犹以不侔功,遂迁殿中丞,知安州景陵开封咸平二县。
熙宁八年东南饥,选公计置六路,振济米斛。
时州县定簿法、均役钱,守长率未烛法意,科指舛逆。
大司农上公咸平政绩,乞就除本路勾当公事官措置,从之。
奉使还,擢司农寺主簿
俄迁丞。
召对,神宗奇其材,除河北西路常平
顷之入觐,奏事殿中。
神宗面谕,以究心职事、不孤寄属,赐朱衣、银鱼。
京东转运判官,就升副使
朝廷更制盐荚之初,在东土累年,处画精审,豪商右姓不得扰开阖之柄,而利归公上,坐收缗钱数百万赡一路,且输其赢以实中都,策功增秩一等,赐三品服。
神宗使河北路取以为法,诏遣周辅李南公与公会议境上,数降玺书褒奖,最后御批以谓:「内外财计之臣,政绩著验,未有加吴某者,其议所以褒显之」。
遂除天章阁待制京东都转运使
诏以本路盐息钱百七十万市绢给河东马直,不两月又以办闻。
诏复奖谕,知密州
范锷建言板桥榷易之利,神宗独委公筹之。
公又建请利国监岁铸大铁钱二百万以佐关陕兵食。
神宗阅奏,大嘉曰:「居京东而恤他路,干国器也」。
悉可其请。
元祐中,公摈不用且十年,荣悴一不婴意。
绍圣初,哲宗躬断以前所坐非罪,亟召用之。
起知鄂州,未赴。
苏州,复集贤殿修撰,为江淮荆浙等路发运使,俄复天章阁待制
涟水支家渠岁久倾塞,漕引留碍,累议疏浚,迄无坚决。
起徒役治之,上功,进一官。
汴口流胔,旧有收瘗之令,然暮夜多顺流入淮。
公命设网索于圯下,自是岁瘗倍前,人以为有阴赐也。
召拜户部侍郎,哲宗命以元祐责告悉纳尚书省燔弃之。
户部尚书,除龙图阁学士知开封府
以严绳下,豪猾慑服。
请置四厢捕卒营房摄录盗贼,使都人夜户不闭,长老言前治京师者莫及。
上即位,以为永泰陵桥道顿递使,旋改真定府永兴军安抚使,未赴,改复土桥道事,出知和州
以医药济病者,所全活甚众。
龙图阁待制陕西都转运使,寻兼制置解盐。
崇宁元年召还,再尹开封
奏对剀切,上竦听,再除户部尚书
旧以三司开封省府号难治,公皆再践其职,拨繁整棼,魁然有异等之效。
上以为可大用,拜尚书右丞
以收复抚定湟、鄯、廓州,数迁秩,拜中书侍郎,迁门下侍郎
大观初以年臻七十,累求致仕,除资政殿学士、东太一宫使。
故事,罢执金带,换御仙花,恩特许服毬纹,遂著为令,自公始也。
坐法左迁端明殿学士,知亳州,言者谓不当。
会藩东南,改提举鸿庆宫。
居期年,复资政殿学士,知徐州,言者复伸前论,罢之。
大观三年,上以元丰侍臣不当久置閒左,起知洪州,移太原
将及国门,遣使者郊劳,赉锡加等。
及对,遂以佑神观使京师,再除门下侍郎
岁中,遂除知枢密院事
尝从容奏请遹追先烈,在坚其志,且以见羹墙等事,广引详说,及献备边选将要议,上皆嘉纳之。
每定大政,辄遣中人就第咨访,事多施用。
上以诸路漕臣失职,赏赐御批曰:「漕臣不营职业,惟以干叩朝廷为事。
曩者卿任京东,未尝告乏,盖材与不材所致也」。
预议元圭,进一官。
公典枢机,以周慎自著,忠言鲠议,多造膝启沃,退未尝语人。
然论者见其君臣相得,礼意笃备,而一时疆埸无虞,兵革偃戢,河西、朔北争效职贡,则知帷幄运筹之功为多。
公仕五十馀年,积官光禄大夫,勋上柱国,爵武昌郡开国公,虚邑五千户,实食邑一千二百户。
夙被简注,前后所得上真迹甚富,建阁袭藏于豫章里第,御篆「褒贤之阁」宠之,饬尚方勒金字榜驰赐,公刻石叙荣。
每遇天宁节及上本命壬戌日,必斋戒,召方士启醮阁下,祝千万岁寿,费出廪禄。
及为先令,又戒子孙毋辄废。
公机鉴通悟,而质厚谨,自少讫老,无一日置书不读,晨兴奉朝请亦视书待旦。
手钞历代史记百馀帙。
文词典雅,尤工诗,慕杜甫氏。
上览之,常激赏,或俯同其韵,且命以平日所为录进。
进数百篇,优制称述焉。
有文集一百二十卷。
少贫,依中表杨南仲学,其妻李贤之。
及后贵,李犹无恙,以母事之,移世赏官其二子。
公笃于节谊,多此类也。
属纩,神明不乱,享年七十有七。
娶刘氏,封豫章郡夫人,某官冯京女甥也。
子四人:接,今为朝请郎、直秘阁提点洪州玉隆观,学行孝谨,名能守家法;
择,故通直郎
括、授,皆承奉郎
女:长适朝奉大夫李禔;
次适宣义郎无为军录事刘蒙之
次适朝奉郎、知池州吕漴
幼封孺人,未嫁。
孙男五:兴祖,承务郎江南西路转运司管勾帐;
寿祖,将仕郎、监兖州东岳庙
庆祖登仕郎、监衡州南岳庙
荣祖,承务郎
孙女一人,封孺人,未嫁。
曾孙男成杰。
政和五年某月某日,葬进贤县仙山
铭曰:
惟吴之先,肇自太伯
神烈真人,名垂仙籍。
福祚后昆,源源其泽。
是生开府,资适逢时。
奋取侍从神宗所知。
崇宁之初,天子颛柄。
遹图康功,拔举众正。
公来自西,陛对崇政。
开陈大谋,动寤万乘。
乃尹三辅,乃跻六卿
帝顾在位,敷求辅臣。
曰惟汝,国之元老。
谁其绥予,自我圣考。
俾贰政机,进长枢幄
密勿十年,文谋武略。
端委廊庙,精神折冲。
三陲不警,卧鼓櫜弓。
公拜稽首,抗章乞身。
帝曰昼绣,归荣里门。
南昌之封,武康之节。
暨暨戎容,建旄授钺。
公以讣闻,燕朝辍视。
一品正司,衮衣以襚。
公功在史,亦纪旂常。
勒铭幽宫,公则不亡(《丹阳集》卷一二。)
周辅:据《宋史》卷一八一《食货志》所记,此人当为「蹇周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