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十六国春秋卷四十四
后燕录二
　　慕容垂中
燕元年春正月乙酉朔 苻丕 大会宾客请农等不得始
觉有变遣人四出求之三日知其在列人已起兵矣垂
既济河下令曰吾本外假秦声内规兴复乱 …… (第 1a 页)
十七人侯
伯子男者八十九人可足浑谭集兵得二万馀人攻拔
野王亦引兵会邺平幼及弟睿视亦帅众数万会垂于
邺 苻丕 闻之遣侍郎姜让诮垂且说之曰往岁大驾失
据君保卫銮舆勤王诚义迈踪前烈宜述修前规终忠 …… (第 3b 页)
贞之节奈何弃崇山之功为此过举过贵能改先贤嘉
事宜深详思悟今犹未晚也垂谓让曰孤受主上不世
之恩故欲安全 长乐公 使尽众赴京师然后修复国家
之业与秦永为邻好何故闇于机运不以邺城见归也
大义灭亲况于意气之顾公若逆而不 …… (第 4a 页)
之命奈何因王师小败遽有异图夫师起无名终则弗
成天之所废人不能支将军起无名之师而欲兴天所
废窃未见其可 长乐公 主上之元子也德迈唐卫任居
陜东为朝廷之维城宁可束手输将军以百城之地乎
大夫死王事国君死社稷将军欲裂冠 …… (第 4b 页)
虽复周武之会于孟津汉祖之集于垓下不期之会实
有甚焉欲令 长乐公 尽众赴难以礼发遣而丕固守匹
夫之志不达变通之宜臣息农收集故营以备不虞而
石越倾邺城之众轻相掩袭兵阵未 …… (第 6a 页)
封衡厉色切谏垂犹隐忍容之下令曰翟王
之功宜居上辅但台既未建此官不可便置耳待六合
廓清更当议之斌怒密与 苻丕 通谋使丁零夜决防溃
水事泄垂杀斌及其弟檀敏馀皆赦之斌兄子真夜率
其部众北走邯郸引兵还向邺围欲与丕内外 …… (第 9a 页)
且视贼营不见丁壮殆有他伏楷不从进战为真所
败真北趋中山屯于承营时邺中刍粮俱尽削松木以
饲马垂谓诸将曰 苻丕 穷寇守死不降丁零叛扰乃我
心腹之疾吾欲迁师新都开其逸路进以谢秦王畴昔 …… (第 9b 页)
公
孙希帅骑三千救之平视败奔蓟南希长驱据唐城遂
与抚军将军麟相持冬十月翟真在承营与公孙希等
遥相首尾 苻丕 遣仆射光祚将兵数百赴中山与真相
结又遣阳平太守邵兴将骑数千招集冀州郡县与祚
期会襄国兵势复振冀州郡县 …… (第 10a 页)
以逼之十二月遂与麟合兵袭辽大破之
辽单骑奔真农复攻破翟嵩于黄泥堡丕固守邺城请
援于晋垂怒谓范阳王德曰 苻丕 吾纵之不能去方引
晋师规固邺都不可置也乃复进师攻邺开其西奔之
路
燕二年春正月垂将有北都中山之意骠骑 …… (第 11a 页)
遣归凡举补太守三人
长吏二十馀人翟真夜袭中山乐浪王温击破之自是
不敢复至夏四月晋龙骧将军刘牢之率众救 苻丕 进
至邺垂逆战败绩遂彻邺围退屯新城乙卯垂自新城
北走牢之与沛郡太守田次之引兵追之丕发兵继后
(一作 …… (第 12a 页)
稍乱德及隆复回军要击
至于五丈原斩首数千级牢之策马跳五丈涧得脱会
丕救至因入临漳招集亡散兵复少振垂与 苻丕 相持
经年邺中饥甚幽冀亦大饥人相食邑落萧条垂之军
士多饿死乃禁民养蚕以桑葚为军粮垂将北趋中山
以骠骑 …… (第 12b 页)
岩乘胜入蓟掠千馀户而去所过
寇暴遂据令支癸酉翟成长史鲜于肆(一作/得)斩成出降
垂入行唐悉坑其众八月 苻丕 弃邺城奔于并州垂以
兄(一作/弟)子鲁阳王和为南中郎将镇邺遣骠骑将军农
出蠮螉塞历凡城趋龙城会兵讨馀 (第 13b 页)

十月垂击破 苻丕 于河东丕走东垣晋扬威将军冯该
击斩之甲申寺人吴深据清河反垂攻之不克乙酉进
攻吴深垒拔之深单马遁走垂进 (第 3a 页)

　　慕容农
慕容农字道厚小字恶奴垂第三子也年九岁问太史

令黄泓曰俗称参辰相见万人相食各自一宿何为如
是泓曰昔高辛氏有二子长曰伯阏主辰次曰实沈主
参日寻干戈自相征讨后帝不臧使伯阏主辰实沈主
参别而离之相见则争故代传言然农曰天有定宿以
人甄之而成憎爱二子之前参辰何云泓不能对垂深
奇之后随父亡秦见秦之恃其强大宫室奢侈乃私言
于垂曰自王猛之死秦之法制日以颓靡今又重之以
奢侈殃将至矣图谶之言行当有验大王宜结纳英杰

以承天意时不可失也垂笑曰天下事非尔所及也及
垂起兵攻邺农与楷等为 苻丕

所留闻垂诛苻飞龙乃
奔列人止于乌桓鲁利家利为之置馔农笑而不食利
谓其妻曰恶奴郎贵人也家贫无以馔之奈何 …… (第 7a 页)
东阿北召光烈将军平睿及睿兄汝南太
守幼于燕国伟等皆应之又遣兰汗等攻拔顿丘农号
令严整军无私掠士女喜悦 苻丕

使石越讨之农曰越
有智勇之名今不南拒大军而来此是畏王而陵我也
必不设备可以计取之众请治列人城农曰善用 …… (第 8a 页)
　　慕容楷

慕容楷垂兄太宰恪之长子也与垂同避难于秦苻坚
任为积弩将军甚见宠遇建元末苻坚大举入寇楷与
其弟绍私言于垂曰主上骄矜已甚叔父建中兴之业
在此行也垂曰然非汝谁与成之淮南之败垂起兵向
邺楷为 苻丕

所留闻垂杀飞龙乃与弟绍同奔辟阳发
兵应之拜征西将军袭爵太原王时东胡王晏与鲜卑
乌丸等阻兵不服垂遣楷与 (第 14b 页)

　　光祚
光祚清河人本宦者仕苻坚为冗从仆射初垂在长安
坚尝与之交手语垂出祚言于坚曰陛下颇疑慕容垂
乎垂非久为人下者也坚以告垂及坚败 苻丕 自邺奔
晋阳祚遂奔晋晋以祚为河北郡守营于济北之濮阳 …… (第 1a 页)
　　赵秋

赵秋字子武汲郡朝歌人也少而轻财好施邻人李玄
度母死家贫无以葬秋谓其兄曰赴死生救不足人(一/作)
(仁/)之本也家有二牛即以一牛与之玄度得以葬母他
年秋夜行见一老母遗秋金一饼曰子能葬我是以相
报子五十以后当富贵不可言勿忘玄度也俄而不见
后事垂为冠军将军行参军事苻坚淮南之败秋以千
馀骑奔垂仍说垂曰明公当绍复燕祚著于图谶今天
时已至尚复何待若杀秦王据邺都鼓行而西三秦亦

非苻氏之有也垂不从悉以兵授坚及垂至邺 苻丕

闻
其北来疑欲为乱身自出迎秋劝垂于坐取丕垂亦不
纳垂后发兵于邺农亦起兵列人应之使秋说屠各及
东夷乌丸 …… (第 2b 页)
　　封衡
封衡字百华中书监裕之子也轻财好施年十馀岁见

一老父荷担于路引归问之谓其父曰宣子一饭著名
春秋斯老父也宜给宅一区奴一口日供赡以终其年
裕高其志而从之及长身长八尺有智略仕垂为右司
马转安东将军垂攻邺久不下衡请灌之以漳水垂以
为然遂拔邺城外郛翟斌恃功骄恣要请为尚书令垂
将许之衡厉色止之曰马能千里不免羁绊明畜生不
可以人御也斌戎狄小人遭时际会兄弟封王自驩兜
以来未有此福忽履盈忘止复有斯求魂爽错乱必死

不出年也垂从之斌果潜通 苻丕

事发伏诛衡后历位
中山尹吏部尚书
　　宋隐
宋隐字处道西河介休人也曾祖奭晋昌黎太守后为
廆长史祖活中 …… (第 8a 页)
　　李先
李先字容仁中山卢奴人也祖重晋平阳太守大将军
右司马父樊石虎乐安太守左中郎将先少好学善占
候之术师事清河张御御奇之仕 苻丕

尚书左主客郎
慕容永闻其名迎为谋主劝永据长子城永遂称制以 (第 9b 页)

氏承周故事徙安定五千馀户于长安起殿于
祋祤故城西北七十五里凤游乡上又有御泉池水遂
宴群臣于殿内秋七月 苻丕 遣平凉太守金熙安定都 (第 5b 页)

　十六国春秋卷五十七
后秦录五
　　姚兴中
弘始五年春正月兴立昭仪张氏为皇后封子懿为上
庸公弼为广平公洸为陈留公宣为 长乐公 谌为博陵
公愔为南阳公璞为平原公质为范阳公逵为清河公
裕为陇西公国儿为章武公二月兴遣兼大鸿胪梁斐 (第 1a 页)

天合以/为四分历元)
四时加祭(增后汉书祭祀志光武帝建武二年雒阳高/庙四时加祭孝宣孝元凡五帝其西庙成 哀)
(平 三帝王四时祭于故高庙东庙京兆尹侍祠冠衣车/服如太常祠陵庙之礼南顿君以上至莭侯皆就园庙)
(在所郡/县 (第 60a 页)

所经之地也二渠既成则东南之漕由汴入河舳舻千里挽输不绝京师
无匮乏之忧矣又曰武帝疏于讨论执北渎为禹河及 哀平 之世人始有知禹河之所经者意欲复禹故
道而国事阽危事不可为矣永平上距平帝时仅六十馀岁故道岂遽湮灭而王景 (第 11b 页)

　　资水之别水出邵陵县界南径连道县县故城在湘
乡县西一百六十里控引众流合成一溪东入衡阳
湘乡县历石鱼山下多玄石山高八十馀丈广十里
石色黑而理若云母开发一重辄有鱼形鳞□首尾
宛若刻画长数寸鱼形备足烧之作鱼膏腥因以名
之涟水又径湘乡县南临涟水本属零陵长沙定王
子昌邑(一清按汉表哀帝建平四年封长沙王子昌为湘乡侯无定字又长沙定王傅元帝初元
三年复立旦弟宗是曰孝王五年薨子鲁人嗣王莽时绝 哀平 之世王乃鲁人也昌是鲁人之子诸侯王 (第 4a 页)

首甚恭然犨阴识太祖必成大事乃降
心屈迹为自托之计以梁援巳因为太祖立生祠朝夕
拜谒以其子岩尚太祖女是谓 长乐公 主黄巢巳去秦
宗权复乱淮西陷旁二十馀州而陈去蔡最近犨兄弟
力拒之卒不能下后巢宗权皆败死唐昭宗即以陈州 (第 16a 页)

　黄洽知枢密院事萧燧参知政事○二月金富察克

　忠来(吊祭/也)三月葬永思陵(洪迈请庙号世祖尤袤以/光武以长沙王后布衣掘)
　(起不与 哀平

相继其称祖无嫌太上中兴虽同光武/实继徽宗正统以子继父非光武比乃定号高宗)
　金主宴群臣于神龙殿(金主 (第 43a 页)

帝时并州之地尽为刘元海所有其后刘曜徙都
长安自平阳以东尽入石勒至苻坚姚兴赫连勃勃并
于河东郡置并州后 苻丕 为慕容垂所迫奔于晋阳称
帝一年为慕容永所灭后魏复为太原郡周武帝建德
六年平齐置六府于并州后省六府置并 (第 3b 页)

属洺州
卫漳故渎俗名阿难渠在县西二百步盖魏将李阿难
所导故名
黄塘坡在县西北十五里晋龙骧将军刘牢之救 苻丕
追慕容垂大军于黄塘泉即此坡也
肥乡县(上西北至州四十五里/) (第 21a 页)

军粮竭尽温焚舟
步退垂以八千骑追温战败于襄邑亦谓此也后苻氏
克邺改枋头为昌水县十六国春秋曰晋刘牢之救 苻
丕 慕容垂率师至枋头以柜之知晋军盛乃退后魏尝
移汲郡理此
阳河水出县西北平地即纣斮朝涉之胫处 (第 26a 页)

　　(三十八/)　(都管户一十四万二千/)
禹贡荆豫二州之域于周诸国则谷邓鄾卢罗鄀之地

春秋时地属楚秦兼天下自汉以北为南阳郡今邓州
南阳县是也汉以南为南郡今荆州是也后汉建安十
三年魏武平荆州置襄阳郡自赤壁之败魏失江陵而
荆州都督理无常处吴将诸葛瑾陆逊皆数入其境自
羊公镇襄阳吴不复入永嘉之乱三辅豪族流于樊沔
侨于汉水之侧立南雍州孝武帝以朱序为南雍州刺
史苻坚遣将 苻丕

攻陷襄阳序为丕所擒后坚败州复
归晋安帝时鲁宗之为刺史仍于州理置宁蛮校尉梁 …… (第 2a 页)
事克集今溪已涸非其旧矣
州理中城在县东边一处有土赤色昔 苻丕

攻襄阳朱
序用道法以朱沙熏之至今土色有异西北角有夫人
城 (第 4b 页)
苻丕

之攻也朱序毋深识兵势登城履行知此处必
偏受敌令加修筑寇肆力来攻果衄而退因谓之夫人
城
刘琦台县东三里 (第 4b 页)

　当直书孔光卒去太师二字(后汉胡/广仿此)○按光谨事董

　贤阿附王莽(光称莽功德比周/公宜告祠宗庙)不可谓贤历事数朝
　位尊望重(光仕成 哀平

三世备/位三公世称名儒)尤非众人之比幸而
　蚤卒不及仕莽(使光尚存必不能不仕/莽观其事董贤可见)遂与 …… (第 44b 页)
　　分注(恽明天文历数以为汉必再受命上书说莽/曰上天垂戒欲悟陛下令就臣位取之以天)
　　(还之以天可谓知命矣莽大/怒系恽诏狱踰冬会赦得出)
　世儒竞言天命勋以为人事而已矣汉至 哀平

虽灾
　异迭见要皆人事之失使二帝不用恭显王董诸人
　而奖任贤士分别班行纵不大治亦何至祸流践阼 (第 53a 页)

　必复子明辟邪(舍幼立长冯道所以背顾命而立重/贵也古今藉此行废立者多矣岂可)
　(为/训)考證既知古无其名即西晋已为非礼又以立弟
　为礼之宜其言亦自矛盾
(乙/酉)十年(秦王 苻丕 大安元燕二后秦白雀二年○西燕/主慕容冲更始元年○西秦王乞伏国仁建义)
(元年○旧大国三新大/国一小国 (第 16b 页)

　傅垂称王在太元八年今书于九年亦误
燕诸将杀慕容泓立冲为太弟
　原本太上有皇字非是今删
(乙晋太元十年○秦王 苻丕 大安元燕二后秦白雀二/酉年○西燕主慕容冲更始元年○西秦王乞伏国仁)
(建义元年○旧大国四新/大国一小 (第 13a 页)

山淮南之谋作左官之律设附益之法诸侯惟得衣食
税租不与政事至于 哀平 之际皆继体苗裔亲属疏远
生于帷墙之中不为士民所尊执与富室亡异而本朝
短世国统三绝是故王莽知汉中外殚微 (第 2b 页)

　　占验
汉兴承秦灭学之后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

推阴阳为儒者宗宣元之后刘向治榖梁春秋数其祸
福传以洪范与仲舒错至向子歆治左氏传其春秋意
亦已乖矣言五行传又颇不同是以揽仲舒别向歆传
载眭孟夏侯胜京房谷永李寻之徒所陈行事讫于王
莽举十二世以传春秋著于篇(文具五行志/此不详载)
汉兴推阴阳言灾异者孝武时有董仲舒夏侯始昌昭
宣则眭孟夏侯胜元成则京房翼奉刘向谷永 哀平

则
李寻田终术此其纳说时君著明者也察其所言仿佛 (第 13a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