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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琼管后三日忽奉德音恩许自便感涕之馀赋诗见志 其二 宋 · 李纲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创作地点:海南省海口市琼山区
行年旧说似东坡,鲸海于今亦再过。
儋耳三年时已久,琼山十日幸尤多。
却收老眼来观国,尚冀中原早戢戈。
病废不堪当世用,感恩惟有涕霶𩃱。
寓琼山远华馆一夕梦游山间小堂松竹环合有道士坐堂上诵李太白送人游桃源序中有良田名池竹果森然三十六洞别为一天之语觉而异之今假道容惠当游勾漏都峤白石罗浮皆洞天也岂神者先告将有所遇耶赋诗以纪之 宋 · 李纲
押词韵第十五部 创作地点:广西玉林市陆川县
神清遂仙游,境寂恣遐躅。
羽人入我梦,轩户霭松竹。
高吟谪仙文,逸韵响金玉。
觉来残灯荧,倘恍犹在目。
归途历容惠,问津非素卜。
将游四洞天,就彼白云宿。
岂无葛稚川,妙论资灌沃。
试求龙虎丹,一使鬓毛绿。
斯言傥可珍(道光本作徵),长揖谢浮俗。
却笑昌黎翁,强项宁诘曲。
琼山和归去来辞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八三、《梁溪集》卷一四二 创作地点:海南省海口市琼山区
归去来兮,吾今蒙恩真得归。慨国步之方艰,抚世故而增悲。迹虽滞而心往,时既失而何追。悼匪谋之无策,惟有识之知非。致翠华之播越,犹旰食而宵衣。顾一身之飘零,如流萤之已微。我归中州,匪纾匪奔。再涉鲸海,脱此鬼门。父子相从,僮仆仅存。酌酒相庆,翠杓绿樽。思往来之梦幻,粲一笑而解颜。方问涂以访家,怅何适而可安。纷寇盗之蚁结,惊虏骑之窥关。萃百忧于方寸,渺万里而遐观。念八骏之北狩,踰三冬而未还。虽短褐之云多,岂复羡夫执桓。归去来兮,期汗漫以远游。既抱病而已废,复与世而何求。冀英俊之并骛,解斯民之隐忧。梁溪之滨,有先庐与故畴。言秣其驹,亦汎其舟。愿采薇而散发,投脱兔于林丘。虽血气之已衰,庶精淳之不流。聊颐性而养寿,以待尽于真休。已矣乎!盛衰理乱各一时。气机默运初不留,造物为此将安之。天地不终否,九六亦有期。忽天心之悔祸,化戈甲为耘耔。玩折肱于羲《易》,咏《考槃》于卫诗。谅吾心之已决,可投龟而不疑。
与向伯恭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梁溪集》卷一一四
某拜启伯恭知府安抚龙图执事:自适岭海,不敢复与中州士大夫通问,独切怀仰。旬日前领所寓临川书,专使来,又辱教贶,感服至意亡已。窃审夺哀以从王事,迩来孝体万福,尤以慰浣。区区南渡,次琼山,忽奉德音听还。大恩难报,第深感涕。假道广东以归,访家于江浙,未知川途通塞何如。世故至此,痛愤何言!闻诸道路,长沙仓卒之变,微妙手弹压,即湖湘间当大扰矣。辱垂谕,又得其详,良以叹服。靖康初巨寇临城,而奸民乘间作过,择情重者治十馀辈,以故踰月帖然。迨有二月五日之变,始纷纷劫掠,亲持所得内侍家弓刀之属诣行营者,一日之间至千馀人。推倡率者得二十馀辈,枭首号令,馀皆叱遣,人遂以为好杀。殊不知京城持仗为盗,法皆当死,矧此时耶?以法言之,乃是所贷者千馀人,借其首以行吾令者,聊复尔耳。此意罕有能识者,今足下乃能如此,岂不真可叹服哉!嗟乎,诛一以惩万,则谓之好杀,治兵以自彊,则谓之主战,持此议以禦今日之患,戛戛乎难矣哉!以足下了了于此,故谩及之。然威信既著之后,却须拊以恩意,使恩威并行,何往不济?更有一事,凡经变故,小民必乘时以掠富家,不但卒伍而已,诛之则不可胜诛,不治则启侥倖乐祸之心,其患在后。当于事定威行之后,置一官司,出文榜,立期限,俾得阑遗之物一钱以上,并自陈纳,过期因事彰露,为人告发,并置之法,旬日之间当已山积矣。必为二籍,有记号者归其主,无者以助军费,公私两办,而小民有所惩,此唐人以棘围收华清材石术也。足下既办上段,此下段不敢不以告。顷治金陵叛卒,尝以此语守土者,而不能用,迨今以为恨。然又须乘时为之,既久则须斟酌耳。仆自寓瘴海,随行使令者物故过半,独父子幸无恙,不为瘴毒所染。然贱躯得重膇之疾,行立皆妨,殆为废人矣。天幸生还,采薇散发,若脱兔之投林,今适其时,赖足下辈努力为宗社计,捍患禦侮,使得安于丘壑间耳。幼年术者谓命似东坡,虽文采声名不足以望之,然得谤誉于意外,渡海得归,皆略相似;又远谪中了得《易传》、《论语说》,尤相合者。但坡谪以暮年,仆犹少其二十岁;坡儋耳三年,仆琼山十日,比之差优。至坡归以承平无事之时,仆归以艰难多故之日,则不可同年而语也。此行往返,先兆甚多,皆非人为,以此处之,粗能恬然。海上间亦作诗文以娱,但不敢以示人,亦无可示者,因来谕,谩录近所作一卷去。亦有韵语一篇奉寄,聊发数千里一笑。观毕须束之高阁,恐有照管不到处,且免笺注也。元中间通书,尚留龙城,未有所适。崧老今犹寓修水否?得舍弟辈九月间书,已挈家如浙东,亦未有定居,此行姑询访就之。贵聚今留临江,惟挈来长沙,在今真觉有累,然不必过虑也。惠龙焙、毛颖,甚荷。蓬莱香少许谩致。海南远意,未期合并,千万为国自重。途次具报,不宣。某启上。
代宰执贺艮岳敷春门生芝草表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五○、《北海集》卷二七
奠宝岳于宫隅,克壮九重之势;擢神芝于门阙,式昭万世之符。庆祚邦家,观传海宇。臣某中贺。臣闻天之降瑞也,常应诚而示报;神之监德也,或因物以荐休。惟灵草之芬敷,繄太和之克浃。茁九茎于秘宇,是兴汉帝之歌;采三秀于琼山,尝感骚人之赋。盖必祈祥于圣哲,故能均信于贤愚。倬彼艮岑,镇兹京室。灵秀实华嵩之配,穹崇疑霄极之连。神运天成,宛若海山宫阙;云奔电掣,屡回仙驭之龙鸾。嘉上帝之博临,伟宫童之效异。镵翠珉而炳炳,欲章万世不拔之洪基;绚金色以煌煌,肆有累叶相重之异本。仰圣言之垂信,知天意之同符。妙用难言,嘉祥可见。恭惟皇帝陛下运希夷之元化,抚晏粲之昌期。德合乾坤,法黄帝垂衣之象;仁加草木,有周成行苇之风。庶邦徯方岳之朝,四海望名山之幸。震于瑞物,兆比介丘。异中黄藏府之传,掩函德铜池之美。事光千古,喜动一时。臣夙偶熙辰,荐逢休證。披图按牒,益观符应之明;登岱蹑梁,愿剡礼文之盛。
伏波将军庙记(绍兴五年) 南宋 · 袁潭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一、雍正《广东通志》卷五九、嘉庆《海康县志》卷八、道光《广东通志》卷一五一
阴气复回,必发为震霆;神功湮渝,必腾为光怪。崇功茂绩,久翳则增明,其汉伏波路公之谓乎!初武帝有事于匈奴,公以右北平太守从骠骑直捣金山,斩首捕虏二千七百级,以功封邳离侯。南越尉赵陀之死也,越王胡有归汉之志,元鼎四年,诏以谏大夫终军宣辞于南越。公以卫尉将兵,屯于桂阳。明年,以卫尉为伏波将军,讨吕嘉之叛。公自桂阳下洭水,与楼船将军杨仆会兵,俱至番禺。越人乃城守,仆方力攻,纵火焚城西,公遣使赐印以招徕之,越人素闻伏波名,于是悉城来降,不烦一阵,遂开九郡。饮马于儋耳,焚舟于琼山,示弗复用兵。所以宣畅王灵,威加海宇,德被黎庶者,固宜纪之太常,铭之钟鼎,有闻于无穷,而血食于后世矣。惜乎太史公不为立传,其事则概见于他文,固以可惜。东汉建武,马公文渊讨女子侧、贰之乱,亦命之曰伏波,盖追前所已成之勋,托之名以惊动群听耶。文渊长躯苦战,安靖五溪,足以继公无愧,而谓复出于上,不可也。公开九郡于其初,文渊破二女于其后,其功同,其名誉同,其有德于远人又同,则其血食于此方,宜其无异也。海滨之祠,不载其创立之年,后世亦莫知为谁。中间尝请于朝,锡之王爵,记事者始以为公,俄有以为文渊者。其后有识之士考订遗迹,建别庙以祀公,再请于朝,亦命以王爵。公于是与文渊并驾,无馀恨矣。绍兴四年,提点刑狱公事青社董公弅按行诸部,南抵于海,涉鲸波,宣上德意,往返叩二祠,怅然念公祠宇隘陋,独在一隅,不足以侈神灵而昭示无穷,思撤而新之,以语知军州事九江陶公尧夫。公乃手为规画,委兵马监押开封赵公价董其役,以七月一日聚工,落成于十有二月十有七日。二庙一新,重门双峙,庭宇寥豁,庙貌修洁,增广于旧数倍。既成,以图来,公命宋台袁潭为之记。潭曰:自古有志于功名之士,或阨于下位,至殁世而无闻,十常八九,功名不如意而不克终。幸而功适成于当时,可传于后世,又或不幸以疑似掩其名,不暴白于人耳目。天下事其不可必如此,然士患志不立,不患功不成,功患不及于民,不患不传于久。公之声称几灭矣,一旦暴白千载之下,如霆凌空,如剑冲斗,翳而增明,终莫能掩。天下事可必者勉之,其不可必者听之,以待考古之士,有若董公倡之,陶公和之。忠勇之士,莫不闻风而振起,亦足以补太史公之阙云。
按:嘉庆《雷州府志》卷一八,嘉庆十六年刻本。
通判兄墓志铭(假李泰发参政名衔 绍兴二十二年)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三一
予自藤再迁琼,琼守张公仲奭尝谓予言,通守靖州胡公有交承之雅,可人也。予恨不识其人。亡几何,庐陵胡邦衡自广东迁朱耶,道琼山,见予于双泉,则其季也。会张公亦来,二人合谈靖州之美不容口,予益以未获见为歉。后予再迁儋耳,距邦衡不数舍。一日,邦衡忽书来告曰:「靖州兄,笃行文雅君子也。今不幸即世,世之知者盖鲜,非公特书,恐遂湮没不传,敢以铭请」。予出涕曰:「哲人云亡,尚忍言也耶」!邦衡请不懈,益虔,遂删取其状,叙而铭之曰:公讳份,字兼美,姓胡氏。其先自建康家庐陵。曾祖副,不仕。祖谅,赠将仕郎。考讳登臣,赠右宣政郎。妣,欧阳文忠公族朝散郎粲之女。公三岁失母,字于李氏姑。九岁,而宣教公继室前太夫人之妹、儒林郎延寿之女、刘丞相沆之外孙。公事后母以孝闻。早就外傅,能肄《宵雅》之三。长学章贡,司业李公朴时涖尚席,门甚高,独与其进。艺屡占高等,不喜时文,文一出己,无剽脱,每群试,辄蜚场屋,标望籍籍。三舍法行,贡辟水,继入上庠。阅一星,学益进。年三十八,释褐授临江军刑曹。明习三尺法,多所平反,吏不得舞文。时有以深文贼不辜,钩得其情,刑不滥及。吏深刻者折其尾毒,力职恒最其列。以妣忧去官,服阕,选掾袁州兵曹。建炎初,官制行,改司法,继改词曹,摄郡幕。得宪台移文,取读之,则宜春县断牛讼未直也,索案,一见知其冤。盖富人与贫人子居相直,富人久利其居,不与也。其牛偶蹊富人之门而攘之,牛人无敢言。久复放之野,牛归贫人家,富人反讼之,县坐以盗。贫人诉于州,罪之如县。公语吏:「是不可不直」。遂归牛贫人,一郡称快。时给事中李公大有之子同幕,以白其父,李与公书:「不意老年,见古循吏」。方用兵,兼领机幕,郡政一出公画。会盗起,郡乘城,官分隅以守,而隅长不时给米,士有饥色。公怒,欲斩以闻,其人叩头祈哀得免。兼仓氏,与某僚赋粟。卒数十恚言粟红腐,手刃噪呼,众稍稍引避。公独开以祸福,卒舍刃拜,是日微公几殆。叛将赵万讧江西也,既败,老弱系路,命左右廪之,无告者访所亲归之,人多其义。同僚有去官遭掠者,亦调护其行,众以为难。上即位,覃恩循从政郎,罢归。久之,除衡州教授,而宣教公捐馆,免丧且数年,无仕进意。或谓恩未及亲,乃诣阙,除教授澧州。始至,生员财十数,既四方来学者辐凑,学宫大张。一岁,诸司交荐,改左宣教郎。郡以训导有方上闻,得终成资,赐象服左鱼。寻除通守靖州,转左奉议郎。初,州郡率开边衅,公至,务在拊摩,九溪安堵。酋献琛于朝,乞为管伴,公不可。郡犬牙蛮獠,储粟寡,一被围则乏军饷。公经营,增其廪入,无仓卒忧。岁旱,盗且萌孽,与郡将齐祷飞山之神,雨随车至,民赖以安。渠阳士无几,公招携以礼,酋争遣子入学。士计对者,以内郡礼祖行。溪猺向化,翕然守条,死要不相渔劫。以公善绥抚,乞留,郡以闻,公曰:「吾忍弃坟墓久于此乎」?转左承议郎。代还,送者卧辙百馀里,弗忍其还乡。转左朝奉郎,请老。童颜秀眉,偶感疾而终,实辛未正月辛丑也,享年七十。娶彭氏,前十六年亡,媲德于公,人无间言。男四人:昌朝、昌时,苦嗜学,早夭,昌时尝举进士,试礼部;昌言、昌明,能缉父志,克肖其为,昌言今为右迪功郎、澧州石门主簿。一女,适右文林郎、新授辰州录事参军张瓘,先卒。孙男四人,晔、昂、皓、昱,皆志学,昂后公二月而卒。孙女九人,长适进士叶如璋,次适杨忠襄公幼子蔚文,次适进士张璆,馀在室。叶、张两孙女亦继卒。公为文长于持论,在郡庠、太学时,屡中第一,士争脍炙。工为诗,得风雅体。有《书解》三十卷、文集五十卷藏于家。绍兴二十二年十二月癸酉,葬于吉水县之中鹄乡山塘之原。公天性宽易,躬自厚而责人甚薄,见人善不啻如自其口出,于人之恶也隐之。操履纯正,即暗室不欺,务以中道训人,故号所居堂曰中庸堂。谒者无亲疏,屣履以迎,虽少必肃,谈论终日,无一言忤物。愠怒不见辞气,或夷俟,则曰「我必无礼」。叩以缓急,必无不诺。俭以幅己,祭祀必丰,若节春秋,必身先之。事亲尽道,闺门睦如。亲有疾,药不尝不敢进,视寒燠,丙夜不解带。居丧柴毁过礼;既葬,朔望必哭墓,虽疾风迅雷大雨雪不避也。妣忌日,则设外祖妣位享之。族有不克祀者,春秋享焉。从叔父子死,养叔母终其身。连举三丧,费不赀,不靳。从弟贫,不时周给之;及卒,无子,为立嗣,丧葬计三十万钱于我乎出。乡党或误挂宪网,冒寒暑往救,不得请,食不下咽。苏枯弱强,有害善者、稚者,必痛狝,虽要人居间不听也。朋友疾,夙夜药石弗解。同舍有取己器物者,众诘责,请庚之,谢无所失,取者大惭。公涖政通敏,为大吏所知,有阙员,至兼数职,簿领山委,日披决至夜分为常。大吏或摘语,对无一谬。持身廉清,罔所顾忌,不妄干进。当途多所平者同舍生,一不丐波援,至困踬二十馀年,泊如也。廨舍敝,葺之则已,有请为游观地,曰:「劳人费财,以悦耳目,岂吾志耶」!尝言:「不愿宰邑,拙于催科;毋以贼赏改官,惧有冤抑」。卒不愆于素。又尝语犹子公武:「仕官惟廉、勤、和,三者废一不可。吾行之二十年,未尝有失」。其大概如此。予闻庐陵胡氏世业儒,无显者,公始起家。里人艳其荣进,进于学。而兄扬字归美者继掇贤科,自是弟铨、镐连登第,而子姓贡礼部相蹑,皆公发之。惜乎公卒老于州县,而不大显于时,盖有待云。铭曰:
表顺里方,气刚以闳,盖德之光。爬痒栉垢,弱强植稚,吏帖民良。父父子子,家巷衎理,刑于乡邦。谷我后嗣,玄石昭美,千稔之藏(《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三○。本卷以上各篇刘琳校点)。
和朱元晦韵 南宋 · 张栻
七言绝句 押青韵 创作地点:湖南省衡阳市衡山
一见琼山眼为青,马蹄不觉渡沙汀。
如今谁是王摩诘,为写清新入画屏。
念奴娇 其四 南宋 · 沈瀛
押词韵第十八部
赏心佳处,登临地、千古人人都说。
何况江天来雪望,添得十分奇绝。
倚遍栏干,下窥寒镜,照我容颜拙。
举头惊笑,问天今是何节。
天外矗矗琼山,溶溶银海,上下光相接。
年去岁来频览为,何事今朝浑别。
坐蹴云茵,横牵绡幕,玉女来铺设。
公馀多暇,正堪同此风月。
送王仲显赴琼州 南宋 · 彭龟年
押词韵第三部
朔风猎猎搜离思,千山木叶飞东西,山声互答轰鼓鼙。
日影倒乱摩旌旗,琼山太守行赤帷,父老出饯相扶携。
把袂惜别车去迟,仙都散吏挈榼随,洗盏酌酒歌别离。
别离之歌歌声希,儿女子态不愿为,圣皇择守先南陲。
朱崖况复环生黎,黎山插天海四围,黎人出没如鬼魑。
凶鲸(殿本作黥)蚋集不可(殿本作受)羁,无异生缚虎与罴,乃令错处海一涯。
一日万变藏几微,赵张缩手龚黄痴,良二千石非公谁。
公行南方易如归,公举南事易如携,向来盐筴一局棋。
白黑纷乱杨朱岐,公能辨晰是与非,袖有长疏天下知。
口不可惜人可悲,鬼魑虎罴日夜伺,此时此事分安危。
想公再拜辞玉墀,睿意恳恻亦在兹,九重寄公万里师。
纷纷狱讼不足治,从驲遽听东南驰,定知召节封金泥。
不然盐筴更畴咨,服岭以南公一夔。
与公离别歌此词,愧不以颂而以规。
水调歌头 次琼山韵 南宋 · 李訦
足迹半天下,家说在琼川。
往来无定,蓬头垢面任憎嫌。
挥扫笔头万字,贯穿胸中千古,不记受生年。
海角一相遇,缘契似从前。
钟离歌,吕公篆,醉张颠。
恍如赤城龙凤,来过我鲸仙。
笑我未离世网,不染个中尘土,饥食困来眠。
拟问君家祖,兜率乐天天。
与白玉蟾书 南宋 · 李訦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九二
訦悚息启上琼山居士:道契一别倏经年,人间岁月如许。一剑孤飞无定处,走天台,游庐阜,今又过三山,何异朝粤暮梧也。然尺书面目常常堕前,珠玑翰墨处处传布,如月行天,夜夜瞻仰。日来秋冬之初,寒燠不定,伏息真气,炼就超乎离坎之外,在处有物护持,不在多祝。訦行年七十有五,老境多逆,乃蒙飞章投简,特为启醮。顾帐尘缘,安得道根可以称是?因作二句云:「但得此身常老健,更于何处觅神仙」,谩奉一笑。伏读著述甚盛,且大聪明,随身无片纸,落笔满四方,人所难及。所愿收敛光芒,更不作此清净业,尤为奇特最胜,不知如何?见桂隐云,有人即行,匆匆不多及,一切长语烦仪略之。訦悚息启上。
按:《琼琯真人集》附录,道藏辑要本。
罗浮翠虚吟 南宋 · 陈楠
嘉定壬申八月秋,翠虚道人在罗浮。
眼前万事去如水,天地何处一沙鸥(《精华录》作浮沤)。
吾将蜕形归玉阙,遂以金丹火候诀。
说与琼山白玉蟾,使之深识造化骨。
道光禅师薛紫贤,付我归根复命篇。
指示铅汞两个字,所谓真的玄中玄。
辛苦都来只十月,渐渐采取渐凝结。
而今通神(《精华录》作身)是白血,已觉四肢无寒热。
后来依旧去参人,勘破多少野狐精。
个个不是真一处,都是旁门不是真。
恐君虚度此青春,从头一一为君陈。
若非金液还丹诀,不必空自劳精神。
有如迷者学采战,心心只向房中恋。
谓之阴丹御女方,手按眉间(《精华录》作尾闾)吸气咽。
夺人精气(《精华录》作血)补吾身,执著三峰信邪见。
产门唤作生身处,九浅一深行几遍。
轩后彭祖老容成,黄谷寿光赵飞燕。
他家别有通霄路,酒肆淫坊戏历鍊。
莫言花里遇神仙,即把金篦换瓦片。
树根已朽叶徒青,气海波翻死如箭。
其他有若诸旁门,尚自可结安乐缘。
有如服气为中黄,有如守顶为混元。
有如运气为先天,有如咽液为灵泉。
或者脾边认一穴,执定为之呼吸根。
或者口鼻为玄牝,纳清吐浊为返还。
或者默朝高上帝,心目上视守泥丸。
与彼存思气升降,以此谓之夹脊关。
与彼闭息吞津唾,谓之玉液金液丹。
与彼存神守脐下,与彼作念相眉间。
又如运心思脊骨,又如合口柱舌端。
竦肩缩颈偃脊背,唤作直入玉京山。
口为华池舌为龙,唤作神水流潺潺。
此个(《精华录》作皆)旁门安乐法,拟作天仙岂不难。
八十放九咽其一,聚气归脐谓胎息。
手持念珠数呼吸,水壶土圭则时刻。
或依灵宝秘法行,直勒尾闾咽津液。
或参西山会真记,终日无言面对壁。
时人虽是学坐禅,何曾月照寒潭碧。
时人虽是学抱元,何曾如玉之在石。
或言大道本无为,枯木灰心孤默默。
或言已自显现成,试问幻身何处得。
更有劳形采日月,谓之天魂与地魄。
更有终宵服七曜,谓之造化真血脉。
更有肘后飞金精,气自腾腾水滴滴。
更有太乙含真气,心自冥冥肾寂寂。
有般循环运流珠,有般静定想朱橘。
如斯皆是养命方,即非无质生灵质。
道要无中养就儿,个中别有真端的。
都缘简易妙天机,散在丹书不肯泄。
可怜愚夫自执迷,迷迷相指尽无为(一作画无无)。
个般诡怪颠狂辈,坐中摇动颤多时。
屈伸偃仰千万状,啼哭叫唤如儿嬉。
盖绿方寸无主人,气(《精华录》作精)虚气散神狂飞。
一队妄想争唱(《精华录》作人相)鬨,以此诳俗诱愚痴。
不知与道合其真,与鬼合邪徒妄为。
一才心动气随动,跳跃颤掉运神机。
或曰此是阳气来,或曰龙虎争战时。
或曰河车千万迎(《精华录》作匝),或曰水火相奔驰。
看看摇摆五脏气,一旦脑泻精神羸。
当初神祖留丹诀,无中生有作丹基。
何曾有此鬼怪状,尽是下士徒阐提。
我闻前代诸圣师,无为之中无不为。
尽于无相生实相,不假想化并行持。
则有些儿奇又奇,心肾元来非坎离。
肝心脾肺肾肠胆,只是空屋旧藩篱。
涕唾津精气血液,只可接助为阶梯。
精神魂魄心意气,观之自是而实非。
何须内观及鉴形,或听灵响视泓池。
吞霞饮露服元气,功效不验心神疲。
演说清虚弄炉火,索人投状赍金宝。
敢将蛙井(原作草,据《精华录》改)藐沧溟,元始天尊即是我。
虚收衔号伪神通,指划鬼神说因果。
今朝明朝又奏名,内丹外丹无不可。
欺贤罔圣昧三光,自视祸福皆懡㦬。
招邀徒弟走市廛,醉酒饱德(《精华录》作肉)成群夥。
大道从来绝名相,真仙本自无花草。
教他戒誓立辛勤,争如汝自辛勤好。
一人迷昧犹自可,迷以传迷迷至老。
此辈一盲引众盲,共入迷途真忧恼。
忽朝福尽罪报来,获罪于天无所祷。
三元九府录其愆,迫魂系魄受冥考。
举世人人喜学仙,几人日日去参玄。
各自妄诞自相高,不务真实为真诠。
古人好语须切记,工夫纯熟语通仙。
言语不通非眷属,工夫不到不方圆。
我昔工夫行一年,六脉已息气归根。
有一婴儿在丹田,与我形貌亦如然。
翻思尘世(原作尘,据《精华录》改)学道者,三年九载空迁延。
依前云水游四海,冷眼看有谁堪传。
炷香问道仍下风,勘辨邪正知愚贤。
归来作此翠虚吟,犹如杲日丽青天。
扫除末学小伎术,分别火候鍊药物。
只取一味水中金,收拾虚无造化窟。
促将百脉尽归源,脉任(《精华录》作住)气停丹始结。
初时枯水依寒岩,二兽相逢如电掣。
中央正位产玄珠,浪静风平云雨歇。
半时之间见丹头,软似绵团硬似铁。
此时南方赤凤血,采之须要知时节。
一般才得万般全,复命归根真孔穴。
内中自有真壶天,风物光明月皎洁。
龙吟虎啸铅汞交,灼见黄芽芽(《精华录》作并)白雪。
每常天地交合时,夺取阴阳造化机。
卯酉甲庚须沐浴,弦望晦朔要防危。
随日随时则斤两,抽添运用在怡怡。
十二时中只一时,九还七返这些儿。
温养功须常固济,巽风常向坎中吹。
行坐寝食总如之,性(《精华录》作惟)恐火冷丹力迟。
一年周天除卯酉,九转工夫月用九。
至于十月玉霜飞,圣胎圆就风雷吼。
一载胎生一个儿,子生孙了又孙枝。
千百亿化最妙处,岂可容易教人知。
忘形死心绝尔汝,存亡动静分宝主。
朝昏药物有浮沉,水火爻符宜检举。
真气薰蒸无寒暑,纯阳流溢无生死。
有一子母分胎路,妙在尾箕斗牛女。
若欲延年救老残,断除淫欲行旁门。
果将流形永住世,除非运火鍊神丹。
神丹之功三百日,七解七蜕成大还。
聚则成形散成气,天上人间总一般。
宁可求师安乐法,不可邪淫采精血。
古云天地悉皆归,须学无为清净诀。
缚住青山万顷云,捞取碧潭一轮月。
玄关一窍无人知,此是刀圭甚奇绝。
夜来撞见吕秀才,有一丹诀犹奇哉。
却把太虚为炉鼎,活捉乌兔为药材。
山河大地发猛火,于中万象生云雷。
昔日混沌今品物,一时交结成圣胎。
也无金木相间隔,也无龙虎分南北。
不问子母及雌雄,不问夫妻及黑白。
何人名曰大还丹,太上老君吞不得。
老君留与清闲客,服了飞仙登太极。
更将一盏鸿濛酒,饵此刀圭壮颜色。
任从沧海变桑田,我道壶中未一年。
悬知汝心如铁坚,所以口口密相传。
妙处都无半句子,神仙法度真自然。
速须下手结胎仙,朗吟归去蓬莱天。
缪梦达权发遣琼州琼管安抚制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三、《鹤林集》卷八
敕具官某:琼山在海中洲居,控扼生熟黎峒一百二十聚落,广南要地也。郡将之任,盖难其人。尔沈鸷而明,果艺以达,专城之任,今以命汝。惟恩威并用,可以使将士;惟忠信素孚,可以行蛮貊。念兹鉴兹,俾朕无南顾之忧。可。
颜戣特授承议郎游一龙特授朝散郎制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八、《永乐大典》卷七三二二、四库辑本别集拾遗
敕具官某等:蠢尔黎蛮,干我王略。尔一龙倅于琼山,智略辐凑。乃能说谕贼党,面缚以降。尔戣起于废籍,胆气如虹。乃能殄歼渠魁,骈首就戮。二人者,亦可以为隽功矣。各进二阶,体朕旌擢之意。可。
庐山集序 南宋 · 姚鹿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六一、《琼琯白真人集》附录
尝谓世之学仙者,非羁困无聊之士放逸以自宽,则年龄迟暮之人侥倖于不死,盖未有春秋鼎盛,功名方来,而甘心淡泊,脩然为方外之游者。琼山先生以妙龄赴高科,读书种子,宿世培植根气,已绝常人百倍矣;以其所学,肆而为文,登金上玉,直馀事耳。顾乃弃轩冕之贵,而从冠褐之游,舍钟鼎之荣,而嗜山林之乐。大还丹法独得安炉立鼎之妙。昔钱宣请谒希夷,而麻衣熟视,以为无此分。先生超然风尘之表,领悟翠虚不传之旨,亶谓有此分者。龙虎铅汞之说,鹿卿固未之学,然窃谓文章以气为主,尤不可以昏气出之。先生噫笑涕唾皆为文章,下笔辄数千言,不假思索,如元气浑沦太虚中,随物赋著,无一点剪刻痕,而曲尽其妙,则所养者可知矣。名章丽语,流落人间,有志者会粹成书,宜求当代大手笔以赞其美,篇首之序乃以属陈人,岂翅借听于聋而已!侯喜不识轩辕非世俗人,而辄相与论诗,宜有石鼎之嘲。鹿卿虽未见先生,而读其诗文,则知非食烟火人矣,其敢违苍蝇蚯蚓之诮?所示巨编,以清静心,爇自然香,庄诵三复而云。迪功郎、南康军军学教授姚鹿卿序。
自赞 其三 南宋 · 白玉蟾
押盐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五四
神府雷霆吏,琼山白玉蟾。
本来真面目,水墨写霜缣。
按:《修真十书·上清集》卷四三。又见《琼琯白先生集》卷一一,《琼琯白真人集》。
种桃斋写神赞 南宋 · 白玉蟾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五四
南海琼山子,香山居士孙。
习文不若陆贾,习武不如孙膑。
八千馀里琴剑,二十一年水云。
偶过庐山之下,痛饮蟾溪之滨。
纵饶画得十分似,何似天边一月轮。
按:《琼琯白真人集》。
与彭鹤林书(五 嘉定十一年三月) 南宋 · 白玉蟾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七、《海琼白真人语录》卷四
某戊寅三月十五日寓江州太平兴国宫,作书附致鹤林真士贤弟:顷尝三遣书,曾达否?日来道法想精进,法力又胜前也。鞠、郝二符吏亦效职否?不审尊府吏部寿体康乐,令閤、蕊珠居士、令嗣承奉,各惟安庆?鄙人今春水陆二千馀里,寻隐庐山,幸而四大轻爽,凡事亦随顺。但花晨月夕,杯酒炉香,颇为我南中诸友感怀也,而于老友又甚酸心焉。物外人或凡或圣,不以荣辱为心,毁誉为念,惟木精石怪知其为如何人也。《大道歌》、《仙系图》必刊板流广矣,喜甚喜甚!老友更加鞭为祷,兹不多及,珍重珍重!琼山老人白某谨书。
与彭鹤林书(六) 南宋 · 白玉蟾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七、《海琼白真人语录》卷四
十月二十一日,琼山老叟白某致书福州鹤林真士彭卿治所:今春到江州,行兴国军,如岳阳,回豫章,过抚州,谒华盖山,下临江军,取道饶、信而浙东,以八月一日诣行在。复游绍兴,过庆元府,再归临安。十月二十日偶闲行,忽与萧潜庵遇,乃知了庵已化,如庵已归祥山,紫壶在蛰仙无恙。宁国屡相昭,更不往见。史揆、任枢,各有夤缘,可以谒之。此兴甚懒,亦各休休,每日惟以大饮酣歌饯时光而已,他无所求,亦无所思。惟是吾鹤林,此吾爱子,远在二千里外,伏惟即日上侍府文吏部老仙,与蕊珠小道生俱欢庆。潜庵能道一二,甚以为慰。此间狂怪自乐,人亦视以为常,但国录家叔甚讶其非耳。今所行之法尚更灵,在偶醉了,失身堕西湖水中,法印乌有矣,亦可发一大笑。欲往天台,临行呼潜庵授之以此。南望多凝黯,尺纸不宣。某书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