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诗文库
王瀹郑时中林机绍兴二十五年十一月 南宋 · 张修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八四、《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七○
右通直郎福建路提举常平茶事王瀹左承事郎添差通判广德军郑时中,以大臣之亲,骤加进用;
左奉议郎、知邵州林机,以宰相姻娅,进躐清显
附下罔上,妄立异议,宰相曾不以为罪,犹付之名郡,物议籍籍。
臧宫马武请来匈奴(二十七年) 东汉 · 光武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
黄石公记》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强」。
柔者德也,刚者贼也,弱者仁之助也,强者怨之归也。
故曰有德之君以所乐乐人,无德之君以所乐乐身。
乐人者其乐长,乐身者不久而亡。
舍近谋远者劳而无功,舍远谋近者逸而有终。
逸政多忠臣,劳政多乱人,故曰:务广地者荒,务广德者强。
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
残来之政,虽成必败。
今国无善政,灾变不息,百姓惊惶,人不自保,而复欲远事边外乎?
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
且北狄尚强,而屯田警备,传闻之事,恒多失实。
诚能举天下之半,以来大寇,岂非至愿?
苟非其时,不如息人(《后汉·臧宫传》)
尚书职方郎中致仕刘公墓志铭(并序 嘉祐六年 北宋 · 沈遘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二七、《西溪文集》卷一○
皇祐五年冬十二月尚书职方郎中刘公始致仕,既素爱吴中山水之佳,遂筑室以居,而置其家事一不问,独月与吴中大夫之贤者纵游酣饮,往来虎丘、洞庭之间。
从其游者,亦皆乐之而不知倦。
如是者十年,年八十一乃卒。
士大夫更相吊,以谓世之以老归者虽多,而类不能知自放之乐;
使知之,又颇以衰病而不可彊。
则如公者,乃无几人,是可贤也。
余家吴中,与公家有旧。
当公之归,余方位于朝,不得从其游。
今公将葬,诸孤来乞铭,故余乐为之论次而不辞。
公讳某,字禹昌袁州临江人也。
少孤,知自立学问。
进士天禧三年及第,为福州怀安杭州仁和主簿
徐奭胡则等数人荐其材,擢为大理寺丞、知越州萧山县,迁殿中丞、知苏州长洲县太常博士尚书屯田员外郎、黄、汴河催促纲运,赐五品服,都官员外郎通判杭州职方员外郎、知兴元军,屯田郎中、知温州都官职方郎中、知广德军
凡九居官,皆以治行闻。
公知于吏事,盖天资也。
凡遇事,无险易烦简,必穷其根柢,尽其是非,然后傅以法令。
关键牢密,吏不能窥而为奸,故所居无不治。
其守官,虽权贵有气力不能夺。
长洲多过客,或求发民以挽船,一人不与,郡至为移书,亦不听。
杭州多达官,自任,不循以度,公一皆执正。
守初不能平,后事有失而被按举,乃始愧谢。
所至必为民兴利除恶。
萧山,凿郑河数十里,以便转输。
兴元,治山道以省栈阁,葺三堰以灌汉中田。
皆息民大费,而著以为后世利。
温州俗事妖神,坏化乱法,公捕诛其首恶,而馀一不问,民更得自新。
故公所居能怀其民,而其去也必见思。
古所谓循吏者,不过此矣。
其为人乐易简直,无内外之异,不汲汲于进取。
使黄、汴河,故事岁得奏计召见,前此者多自陈其劳以受赏,公未尝一言及私。
元昊反时,诏近臣举可以任边事者,翰林学士苏绅以公应诏,公遽自请不就。
人或劝之,公曰:「士当自用以所能,则官无旷矣。
兵,非吾事也,岂可茍利一身,而使公家有废哉」?
盖公之自任者如此。
然用是难进,而所施止于一州,岂不惜哉!
夫人高阳县纪氏,贤明而材。
公之归老,能优游而不以家为忧者,夫人是助。
先公一年卒。
二子:敦,前秀州军事推官
孜,前处州丽水县
四女:长适尚书屯田郎中徐执中;
次适卫尉寺丞陈维孙;
次适雄州军事推官王谌,早卒;
次尚幼。
余闻刘氏世著姓,而临江诸刘历五代独不显。
自皇考尚书工部员外郎讳某始仕于朝,主三司磨勘,善其官,而世以其官名之。
公又与其弟尚书主客郎中立之继有能名。
主客之子敞、攽,又皆高材。
敞,今翰林侍读学士,重于朝廷。
凡三世为天下闻人,盛矣!
然则刘氏未尝不显于世,独不遭其时耳,岂谓无其人哉!
公之葬,实以嘉祐六年某月某甲子,在某州某县某乡之原,夫人祔焉。
铭曰:
虎丘苍苍,洞庭峨峨。
昔公来游,宾从啸歌。
洞庭寥寥,虎丘翳翳。
今公来葬,行路悲涕。
在山,有苑其城。
千秋安此,亦维平生。
窦将军北征颂 东汉 · 班固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六
车骑将军应昭明之上德,该文武之妙姿,蹈佐历,握辅策,翼肱圣上,作主光辉。
资天心,谟神明,规卓远,图幽冥,亲率戎士,巡抚强城。
勒边御之永设,奋橹之远径,闵遐黎之骚锹,念荒服之不庭。
乃总三选,简虎校,勒部队明誓号。
援谋夫于末言,察武毅于俎豆;
取可杖于品象,拔所用于泰陋。
料资器使采用先务,民仪响慕,群英影附。
羌戎相率,东胡争骛,不召而集,于是雷震九原,电曜高阙。
金光镜野,武旂罥日。
云黯长霓,鹿走(此七字从《艺文类聚》改补)黄碛
轻选四纵,所从莫敌。
驰飙疾,踵蹊迹,探梗莽,采嶰阨,断温禺,分尸逐
电激私渠,星流霰落,名王交手,稽颡请服。
乃收其锋镞、干卤、甲胄,积象如丘阜,陈阅满广野,戢载连百两,散数累万亿。
放获驱,揣城拔邑,擒馘之介,民谷谣噪响聒东夷,埃尘戎域。
唱呼郁愤,未逞厥愿。
平原之酣战,矜讯捷之累算。
何则?
上将崇至仁,行岂易,弘浓恩,降温泽。
同疱厨之珍馔,分裂室之纤帛。
劳不御舆,寒不施襗,行无偏勤,止无兼役。
悂蒙识而愎戾顺,贰者异而懦夫奋。
遂逾涿邪,跨祁连,籍□庭,蹈就疆,獦峥巅,辚幽山,《走曷》凶河,临安候,轶焉居与虞衍。
顾卫、霍之遗迹,贼伊帙之所邈,师横骛而庶御,士怫㥜以争先。
回万里而负腾,刘残寇于沂根。
粮不赋而师赡,役不重而备军。
行戎丑以礼教,炘鸿校而昭仁。
文武炳其并隆,威德兼而两信。
清乾钧之攸冒,拓红略之所顺。
橐弓镞而戢戈,回双麾以东运。
于是封燕然以降高,禅广鞬以弘旷,铭灵陶以勒崇,钦皇祇之祐贶。
宣惠气,荡残风,轲泰幽嘉,凝阴飞雪,让庶其雨,洒淋榛枯一握兴。
嘉卉始农,土膏含养,四行分任。
于是三军称曰:亹亹将军,克广德心。
光光神武,弘昭德音。
超兮首天潜,眇兮与神参(《古文苑》,《艺文类聚》五十九)
朝散郎致仕朱君墓志铭元祐四年九月 宋 · 杨杰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五、《无为集》卷一三
君讳定国字兴仲姓朱氏
其先成都人,世仕伪蜀。
高祖赟佥预吏选,从曾祖某典宫门之禁,随孟氏入皇朝,终京西转运使
自是,族人东徙。
曾祖询,祖益,皆自晦不仕。
父杲,故益州河阴县,累赠银青光禄大夫
母傅氏,累封清河郡夫人
银青蚤世,清河夫人挈诸孤寓无为郡之庐江
君方八岁,家贫,借书读,兄弟自相传授,敦尚节操,不妄与人交。
庆历二年进士第,授池州贵池主簿
以平反死狱,迁饶州军事判官
太守暗酷,政出其子,官吏多惮之,君曰:「公则从,不公则不从,何惮之有」?
守屡欲害君,君方正自持,终不能屈。
浮梁邑剧讼多,吏贪令弱,部使者委君摄令事,君至而锄其奸,境内称治,于今称之。
官满,当改秩,铨吏曲为沮抑,剡荐不如令。
君诣铨长求直,长固执如吏议,且曰:「在官曷不多求荐」?
君曰:「平生未尝有所求,必以为不可,则已」。
乃调梓州观察推官,改著作佐郎、知广德县
民有诉旱,郡遣官按验,民乃聚众持梃千馀来觇,势若胁官吏。
太守捕盗官具甲兵以卫之。
君曰:「愚民无知,妄意蠲赋尔。
若过计张皇,恐因缘生事。
县令请自行」。
于是轻骑,从者数人以往,众闻乃溃去。
时按田官尚匿僧舍不敢出,君擒首谋数辈,送郡黥隶之,馀不问也。
人服其识。
境内有灵济王江左人钦事,岁杀牛数百以祀之。
君至,且戒止,民未甚信。
父老告于廷曰:「神祸福影向,茍易其牲,何以逃咎」?
君曰:「牛者稼穑之资,杀有常禁。
神以庇民为惠,将陷民有罪而享其牲,神必不然」。
父老益恳惧,君曰:「民欲杀牛而享,不听者令也。
神之福宜归民,谴宜归令。
必欲用牛,当生致于庙廷,官为贸钱,以备祠费」。
父老欣然从命,广德不杀牛以享神,自君始也。
未及代,丁清河忧。
服除,改秘书丞,知庐州合肥县。
神宗登极,改太常博士,赐五品服。
尚书屯田员外郎、知六合县
时朝廷方兴水利,有建议开马昌河通滁州者,提举官从之。
君以谓坏民田庐甚众,工费亦大,而所为利无几,固以为不可。
乃移君他局,屡委官覆视之,不能变君议。
使者以君首沮所论,数移他局以困之。
君因请于朝,愿得管库,以便其私。
而他使者知君奏,留不行。
君叹曰:「居可以仰禄,而不知我者数见困;
去可以远害,而知我者反见留。
吾命其穷哉!
直道以利民,殆不可为;
而枉道以全身,非我志也」。
因请致其政而归,时年六十有一。
齿发未衰,筋力犹壮,士大夫高之。
元丰四年官制行,改朝奉郎
今上即位,覃恩改朝散郎,赐三品服,著令京朝官致仕。
历任有劳绩,则以全俸宠之。
公以贵池雪活之故,可应格,或劝君自陈。
君曰:「吾勤劳职事,夙夜匪懈,犹惧无以报廪禄之赐。
今窃半俸老田里,又得一子禄养,恩已厚矣,敢较其他乎」?
竟不言。
元祐四年七月初一日终于私第之正寝,享年七十有九。
娶王氏,封太原县君
子男三人:长曰裒,寿州寿春县,先公一年卒。
其二人皆早丧。
女三人:长适乡贡进士建安张思,次适通直郎延平叶唐懿。
次适阳武主簿太原王嵤。
孙男三人:长曰耆,次曰某,次曰某。
女孙二人,尚幼。
是年九月乙酉葬于临潜乡申家山之西,近先茔也。
君质直信道,笃于孝友,所至以公廉称。
言行庄重,非义者惮之。
至老手不释卷,凡论汉魏以下至国朝人物贤愚忠佞言行之迹,历历可听。
尤好为诗,喜愠悲忧,一于诗发之。
格尚平淡,在编轴者数百首。
著《归田后录》,皆耳目所接朝野可载事,以备史氏之遗,士大夫多传之。
又取近世祸福之应其理可推者百馀事,次之以警俗,谓之《幽明杂警》云。
君初与其兄巢门先生某,及其弟秘书丞某,皆以文行清节著闻。
至致政,时巢门先生尚康强,兄弟白首文酒相从于乡里者二十年,󲦤绅慕焉。
铭曰:
贤哉兴仲,谅直自守。
笃学从仕,材不命偶。
听狱求生,宜有其后。
祠牛不烹,利溥且久。
知止不辱,勇于解绶。
浩歌归来,兄弟耆寿。
燕乐田里,益敦孝友。
道有通塞,名也不朽。
朝奉郎殿中丞梅君墓志铭 宋 · 杨杰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六、《无为集》卷一三
君讳正臣字君平
南唐末,曾祖远为宣州
祖邈,赠尚书刑部侍郎
父让,赠尚书职方郎中
从父询,景祐间翰林侍读学士给事中,遇郊祀恩,奏试将作监主簿
时方力学锐进,累预乡举,以亲长之命,不敢辞也。
始调舒州怀宁县尉,次歙州绩溪秀州嘉兴,以劳迁和州防禦判官
君所至,以公忠自信,慷慨敢为。
于舒修完昊塘陂,灌溉民田数千顷,人以为利。
秀之华亭有盐,数十年积若山阜,不能发。
君请疏漕渠,因海潮运载至城下,公私便之。
军贼王伦聚党数百,自青、沂至淮、楚,长驱寇掠,州县为之骚动。
历阳守倅未到任,君独当郡事,迎送之馀,疲卒才数百辈,计不足以禦贼。
君乃募土著丁壮,相与誓死守城力战,于是及其党皆就擒伏诛,若其胁从者,并从宽宥。
文忠欧阳公守滁,闻之,顾谓僚佐曰:「长驱郡县,梅君平于谈笑中擒之,其材智岂易得哉」!
因辟充幕官,郡事多得其助。
官满,以文忠公威敏孙公枢密直学士王公洎部使者十馀人交荐于朝廷,迁秘书省著作佐郎,知广德军广德县事。
未几,丁职方公忧。
服除,知宣州南陵县事。
南陵素号多讼,田制不明,君至,先为治版图,正经界,吏畏民服,囹圄为空。
太子左赞善大夫
还朝,改殿中丞
至和初京师久雨,畿内诸县水潦为害,朝廷择官分治之,君首被选用。
乃自陈留以东,昼夜冒雨行数百里,相视决泄,人无垫溺之患,比它治为最优。
出知泗州临淮县事。
至则教令,立威信,盗不入境。
明年谷不登,未及赈济,而污吏欲以恶湿数万石散之民间,约一岁而歛之。
君以其实白于部使者,顾无以此挠民且惠奸,使者以为然,乃按授纳之弊。
其不悦君之言者,阴使人讼君催科苛酷,遂被劾去官。
时母夫人年馀七十,自侍奉还乡里,日与诸亲戚相见,志意愉怿,胜在它郡时。
君乃谓所知曰:「我从仕以来,多承命出入,不得在亲之侧,常不足于所怀。
今亲且老矣,敢以游官为意哉」!
于是缉治先构,凿池种竹,手植花果百馀品,日引儿孙奉版舆,嬉乐于其间,不知外物之可欲也。
比终母夫人丧,即年及从心矣,遂不再仕,识者称之。
君性冲淡,学问赡博,少时与伯氏圣俞唱和,诗章为前辈所推。
自退居以来,杜门燕閒,唯以旨甘为事,未尝以纤毫干于人。
其所为文词,亦未尝轻示不知者。
其耿介如此。
君虽年高,不倦探讨,因其子得书数百卷归,而喜过于获珍,且继昼夜以读之,不踰月而终篇。
其好学如此。
元丰五年中元日终于家,享年七十有九矣。
先娶卫氏,再娶王氏,得辅君子之道
男子二人:长曰宰,任承事郎,知江宁府江宁县事。
次曰众,累举进士,有司优第其文。
女子五人:长适淩湛;
次适朝奉郎通判杭州李孝先
次适江宁府溧水县王良肱;
次适曲孜;
次适杜炜。
孙男七人:京、充、端、雍、亢、章、襄,幼学。
元丰六年正月丙午葬于宣城县长安乡惠照之东原,是月遣其外孙前知南陵县王鉴具行状来求铭。
铭曰:
氏之兴,盛于宛陵
金华公,世以文称。
嗟嗟君平,慷慨敏明。
交荐于朝,钜公名卿。
诛灭寇党,胁从罔治。
分决积潦,首称其利。
完陂灌田,人蒙其惠。
乘潮疏漕,运以之济。
晨昏庭闱,承顺志意。
轻禄重养,孝子之事。
心无所欺,退亦何愧。
刻石墓门。
昭示来裔。
五代名画补遗序嘉祐四年十二月 北宋 · 陈洵直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七、《皕宋楼藏书志》卷五二、《五代名画补遗》(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蒙尝闻成纪李嗣真之《画品》、吴郡朱景元之《画断》,皆采摘古今画家名氏,丛而录之,以广其传。
五代名流抑多遗阙,则有若国初监察御史胡峤遂采撷遗孑,纪于编帙,始自尹继昭,终于刘永,总四十三人,名之曰《广梁朝名画目》。
夫纪述虽备,阙坠尚多,譬拔毫舍翰,刈薪弃楚。
呜呼,自唐祚陵季,五代脆促,自朱梁至于柴周凡一十四主,计五十四年,而又日寻干戈,转战不暇,虽义夫哲妇、忠臣孝子,犹多漏略,况于画人哉!
大宋抚重熙之运,博全盛之化,祖功宗德,四叶于兹,诚万世绵绵之盛在于今日矣。
故哲夫贤士,坐谈王道,徒歌帝力。
而予抑尝语及五朝名画,尽可屈指。
吁,生遘汹汹之运,殁垂丹青之誉,而云云藉藉,见谈于盛明之世,获在于齿牙之论,良用惜哉!
今因集本朝名画评,又捃拾其见遗者叙而编之,名曰《五代名画补遗》。
其门品上下一如《圣朝名画评》之例类,仍附之于后者,亦明我圣朝文事之载郁云。
时嘉祐四年十二月初九日颍川陈洵直序。
钱氏大宗谱列传 其十三 绥安侯钱公列传 唐末 · 罗隐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七
侯讳智昌。字子盛
开国伯第六子也。幼而聪慧。
文武兼通。陈武帝跃龙之始。
侯随父拒杜龛于大义栅一百馀日。城垒之地。
即侯之宅也。奇谋果决。
遂破杜龛天嘉二年
奉朝命迁吏部尚书。授桂阳王府参计侍郎
仁威将军。勋封如故。
年四十有二。卒于京师
诏赠通直散骑常侍宣毅将军封绥安侯
食邑五百户。诏归权葬大义村。
大业二年。卜迁戍山旧茔。
娶夫人吴郡张氏。生子二。
曰瓛曰琎。侯与夫人合葬焉。
钱氏大宗谱列传 其十四 开国子钱公列传 唐末 · 罗隐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七
公讳瓛。字贵章
绥安侯之长子。公在髫龀间。
暗诵六经。甫学为文。
有惊人语。少失怙。
哀毁过礼。事母以孝闻。
陈至德中。诏徵甲门子弟。
补本部主簿。移长沙王法曹参军
以功加右卫殿中将军。历晋安县开国子
既而叹曰。道之不行。
时耶命耶。鹪鹩鼹鼠。
不过一枝与盈腹足耳。遂隐林泉。
隋大业中。海寇侵掠郡邑。
公仗义率众守禦。境赖以安。
唐贞观十九年。疾终于私第。
年七十有三。娶夫人武康姚氏。
生三子。曰元脩元裕曰元师。
公与夫人合葬。附先人绥安侯墓侧。
钱氏大宗谱列传 其十五 扬威将军钱公列传 唐末 · 罗隐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七
公讳元脩字文通
开国子之长子。性淳谨笃厚。
甘澹泊。以清白自守。
唐贞观五年。策试通经。
长兴县博士。七年。
诏天下贡民氏族源流。公录家谱诣郡。
沈怀远等数家连保京师唐永徽二年
陈硕真谋逆。朝廷诏邻道讨之。
吴兴郡李杭辟公议事。公遂请兵击寇。
剿其馀党。郡守奏其功。
高平太守扬威将军。以仪凤二年疾终。
葬附祖绥安侯戍山墓侧。娶夫人高平徐氏。
生二子。曰孝憬曰孝本。
钱氏大宗谱列传 其十六 富春公钱公列传 唐末 · 罗隐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七
公讳孝憬。字希贞
一字定方扬威将军长子。
幼聪慧。书通八体。
射穿七札。耽玩典籍。
工于诗歌。一觞一咏。
为缙绅所重。年十六。
以门荫授富春。公以奕世勋阀。
族门鼎盛。当大唐创业之后。
是天下进贤之时。公独忘情簪笏。
雅志高尚。十辟三公府。
再以五品徵。虽羔雁继来。
简书交至。而公终怀止足。
高尚不屈。放情岩谷。
思全真璞。以为临安土厚水清。
包含正气。石镜居前。
光分数里。苕溪处后。
波漾十寻。九州之庙貌俨然。
二月之芳踪宛在。加以金镛之梵宇禅宫。
秦王之车辙马迹。羲之献之之游处。
主领犹存。郭生铨定之真风。
乔松尚翠。李八百隐居之地。
唐君房仙去之坛。公识达仙机。
心通物表。仰察尽天文之变。
俯观知地理之宜。乃相县之东南。
茅山之下。躬迁祖宅。
自此移家。俾子孙大震家声。
百代之后。以我为宗。
号茅山祖。时浙帅钱塘郡表公世德。
堪佐圣朝。诏赴阙庭。
将加大用。委州县长吏
备礼以迎。偫心叶庆。
共俟宠光。如何天违福善之祥。
奄有坏梁之叹。忽萦疾恙。
俄以寿终。年七十有二。
附葬绥安侯祖茔戍山之原。娶夫人琅琊王氏。
生七子。曰师宝立义立璀立琬师庆师整师道。
永安宫 东汉 · 李尤
四言诗 押词韵第六部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五十
合欢黄堂,中和是遵。
旧庐怀本,新果畅春。
候台集道,俾司星辰。
丰业广德,以协天人。
万福来助,嘉娱永欣(《艺文类聚》六十二,《初学记》二十四)
乞召用傅尧俞等以销奸党疏元祐元年十一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九
臣备位左右,忧深责重,虽夙放尽瘁,恐终无所补报。
窃谓国家先务,莫如得人;
迎臣事君,唯有进善。
臣伏见知陈州傅尧俞、知齐州王岩叟、知潞州梁焘通判虢州张舜民、知广德军贾易皆早蒙陛下识擢,分在言责,不幸志业未伸,谤嫉横作,罢职补外,各已数月。
尧俞等皆忠直之臣,守正不挠。
在职未久,知无不言,此固陛下素所奖爱,必未弃捐。
然臣私忧过计,恐有补外渐久,朝廷渐亦忘之之日,不避僭越,辄效一言。
夫人才不同,所用亦异。
或长于政事,或善于文学,或言语侍从,或行义师表。
今多士盈庭,于此数色固无乏事。
至于公忠朴直,不避仇怨,不附朋党,一节自守,可当大事,肯为国家效死守法之人,则非独今日难求也,从前世以来不易得也。
譬如人之一身,耳目手足,肌肤爪发,阙一诚不可。
然而强四支者必以骨为主,故自古人君崇奖忠直,谓之骨鲠之臣。
《传》曰:「山有猛兽,藜藿为之不采」。
言猛兽在山,则山中之物不敢犯者。
如直臣立朝,则奸佞有所畏惮也。
尧俞等皆有骨鲠大节,公论所重,邪党所畏。
况当今陛下明辨忠邪,汲汲进贤之日,而反使数人流落外郡,为奸邪所快,臣实痛惜!
兼观近日言路,稍异有昔,虽章奏交上,议论不少,然而推荐者非豪强则亲旧,所排击者非孤寒则怨隙,朋比之心,公无忌惮。
陛下试取近来言事章疏,密察其意,其间心出于至诚,言出于忠信,忧国如饥渴,谋议知大体,有如尧俞者乎?
孤立不惧,弹劾权强,赤心事上,略无私意,有如岩叟者乎?
守正坚确,不惮大吏,不党同列,嫉邪指恶,有如舜民者乎?
以此验之,真伪立见。
今圣明在上,方修善政,而群小不快,争进于下,布列朋党,造作谤议,欲以倾陷善良,动摇政令,纷纷籍籍,甚可惧也。
然上下相罔,谁为陛下辨之者?
当此之时,唯且收聚人才,使在朝廷,若正直之路广,则邪枉之志销,而治道成矣。
臣疏贱拙直,天下无毫发亲党之助,独蒙二圣选拔,致位于此。
恩至厚矣,则报效之心,岂宜自比众人?
故当知无不为,宁敢避罪!
臣愿圣慈深赐省察,特发睿断,召此数人忠正之臣入备任使,以慰公议,以消朋党。
幸甚!
〔贴黄〕吕公著等亦曾同议此数人,皆与臣意无异。
但以未测圣意,所以未便奏陈,故密献此言。
若候因臣僚进拟而后召之,即不若特降中旨,付之三省,庶使恩命出于陛下。
按:武英殿聚珍本《忠肃集》后附清劳格孙星华辑《忠肃集》拾遗。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
曹大著广德军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五言律诗 押真韵
暂屈瀛州客,来临汭水民。
山川归史记,岳牧属词人。
馆舍朋簪旧,都门祖帐新。
儒林官可纪,何止吏称循。
论新除司农少卿张镃乞赐窜责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二八、《后乐集》卷一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五
臣仰惟陛下奋发乾刚,诛锄元恶,中外庆快,万口一词。
惟是更化之初,一黜一陟,天下观瞻所系,不容少有差失。
傥使奸人投隙而进,岂不致中外之疑?
谨按新除司农少卿张镃很甚虎狼,毒于蛇虺。
立朝则猥贱而无耻,居家则渎乱而朋淫。
其回邪奸慝之迹,虽尽南山不足登载,而前后亦略见于台臣之章疏矣。
若其凶残,著于心本,奴婢厮役之徒少忤其意,必潜置之死地。
苏师旦用事之时,倾其故弟家财,强抑孤女与师旦子为婚。
其女出嫁之夕,号泣登车,指而恸曰:「叔要做好官,却以我嫁书表司之子」!
闻者为之悲感,有衔不惬,卒殒非命。
自此益得罪于公议,不复以人类待之。
废放终身,犹为侥倖。
忽传除目,大骇听闻,转相顾语,莫测其端,识者尤为疑惧。
张镃既为师旦姻家,情好稠密,崇资显秩皆自师旦得之。
师旦既斥,每怀觖望。
近正典刑,当益怀鞅鞅。
既为刑人死党,岂宜寘之卿列而俾近君侧乎?
臣职在弹劾,若不于几微之始亟锄其奸,设或交结非类,益肆枭张,则为国蟊贼,将又有不可胜言者。
用敢冒昧以闻。
伏望圣断,将张镃削夺官资,重赐窜责,以清朝列,以杜奸萌,中外幸甚。
取进止。
按:十一月十五日,三省同奉圣旨,张镃特降两官,送广德军居住。
〔附录〕日记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三
元祐五年七月二十七日,以孟秋享致斋本省。
是日早,延和奏事毕,留身请补外。
谕以不可,哀祈切至,再拜而退,投表于通进司
随有旨东府,不许般出。
明日,从上自景灵宫还,至端门即入,即返辔而南,寓泊曹民园听命。
八月一日癸巳再表,批不允。
近当阎安自曹园押入,随班奏事毕,少留再恳,谕劳再三,未有可旨。
退再入劄子上焉。
是日有旨,诸处毋接外章奏。
五日五鼓封还所奏,陈衍押入,见于本省后堂,见奏垂拱。
六日奏事已,少留面对(《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小注引。)
/元祐五年八月戊戌吾之求去也,岂苟然耶?
吾出于寒远,被擢四年矣,实过其分。
于国既无显劳,而妨贤路,宜知止。
此一可去也。
元祐政事,更首尾者零落无几。
独吾与微仲在,馀者后至,远者才一年尔。
虽不见其大异,然不得谓之趣向同也。
或漠然两可,或深藏其意为不可测,或以异意阴入其害,公肆诋諆。
挚近因中司一章论政有云:「愿戒大臣共敦此义,勿谓不预改更之事,遂怀同异之心」。
于是所后至者皆不乐,不乐则意不得不生矣。
故政论不一,阴相向背为朋,而吕相亦自都司吏额事后于吾有疑心。
夫共政事者六人而有异志,同利害者才二人而有疑心,则岂独孤立之不易,实国事之有病也!
古人有安国之志、全身之智者多引避之。
此可去二也。
去年六月范尧夫罢后,至此阙右揆
安厚卿丁忧,近又孙和父薧,吾位遂在众人上。
议者或以递见及,势岂得安?
此三可去也。
闻外籍籍以吾于庙议有不合而去,又谓见微比数留身,有所惧而去,皆非也。
又以谓久阙不补,恚而求去,此无知之言也。
士大夫喜吾此举者亦不一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
/元祐五年九月癸未先是,中旨召(裴)纶及(胡)竞为言事官,辅臣面奏候召到审察。
纶至一诣都堂,其人亦清修之士,惟苏颂略识之,遂以纶为监察。
既而言者交章论列,以谓人主用人固善,但此二人何缘达于上听?
恐歧径一开,不胜其弊。
乞明降荐者章奏,以公选授。
而纶亦恳辞,故罢之。
终不谕以荐者。
竞尝为瀛州学士,罪恶有状,因并谕曰:「竞到别与差遣」。
外议推求其论,为说不一。
或曰纶前通判蔡州有子在其部,犯法将败,纶力庇全之,故密荐。
又曰纶居许,与诸韩善近,宗师多延誉于士大夫,而致之于傅尧俞,故尧俞密启。
或又云维所荐也。
竞则多谓陈衍荐之,盖尝承受高阳,与竞同时,又雅相厚也。
初云韩忠彦刘安世所荐,皆高阳同官尔。
问二人皆不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八。)
/元祐五年十月丁酉右司员外郎王古秘阁校理太府少卿太府卿李杲卿卫尉卿卫尉卿刘忱太府卿太府少卿程博闻为司农少卿司农少卿廉正臣滑州
吕大防刘挚杲卿老而怠于事,素赖博闻,古既非强明,又不勤敏,而太府刘忱虽老犹精审,故易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月乙卯初,命元发王安礼对易,韩川封还元发词头,以为病不可为帅。
过都门二十日不敢求觐,其病无疑。
元发磊落有气节,往往不为在事者所喜,故挤逐流落几二十年,方稍被眷奖,有所任之。
而老矣,苦脚疾,他无甚病,然其志未能无所望。
既摧颓不能支,又为后生辈指点,议者疑其邑邑以死也,亦可哀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小注引。)
/元祐五年十月乙未韩宗道刑部侍郎宝文阁待制吕大防实主之。
初莫晓其故,昨撰除目后疑其然,因博询,乃知宗道有求于傅尧俞,小封干大防,故忽发,谓众人猝猝不能可否也。
苏颂亦韩姻,为此委屈者,独谩挚及许将耳。
宗道正侍郎才三月,挚因晚集,以宗道事问大防曰:「何故除外任」?
大防曰:「外面难得可移之人,宗道已多时」。
挚曰:「宗道虽久,乃是权侍郎,改为正侍郎及今方百馀日」。
大防愕曰:「是,是,然终须作待制,只是差早尔」。
挚曰:「不然,只凭观之不为过,若比众人则太优。
陆佃正侍郎五年,才得待制颍州
梁焘两为谏议大夫,又为中丞,又为权尚书,请郡,止得待制郑州
天下公议亦可畏,不知外人如何说此差除也」!
大防默然久之。
逾月,宗道仍旧故官。
大防畏公议,因事改前过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一月甲子先是,许将以台章居家待罪,内降自辨劄子云:「臣初与众议不合,进呈日亦言不可,退而进拟,亦不敢签书,即非变本议。
今既招人言,乞行罢黜」。
是月初四日甲子进呈台章及劄子。
吕大防叙差除利一事云:「许将元无论,止曾言恐超资,密院再检有例,遂上。
若一人未同,岂可以进呈?
止是迎合反覆,临时观望,却非有倾夺之意」。
谕曰:「记得上来时将曾言不可,料亦无他」。
大防又言:「臣等疏拙,承人乏而已,其为无补,实皆知罪。
然亦不至作奸,众人议论不同,乃是相济」。
刘挚因曰:「古人以为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
若人人相顺从,却不是好事。
但得各有公心,虽小有不同,而公言之,是乃同归于善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渠阳奏捷(《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元祐五年十一月戊子二十八日,辅臣晚集,议陈安民事。
是日早,中书出一奏状,欲差安民河北东西府界沿河与州县同括民间冒佃河滩地土,使出租。
众已签圆,刘挚留状白众曰:「此一事大扰,须三二年未可竟,徒为州乡耆河埽因缘之利,数十州百姓有惊骚出钱之患」。
吕大防曰:「此顷年亦曾为之。
漕司今以两河岁计不足,须当取此,以助其费」。
曰:「括田取租,固未敢言不可,但恐遣使不便。
不若下转运司令州县先出榜,令河旁之民凡冒佃河田者,使具数自首,释其罪,据顷亩自令起租,严立限罚。
若限满即差官同河埽司检按,重立骚民受贿条法。
如此亦须年岁可见次第。
今朝廷专遣使临之,其弊不可胜言」。
大防曰:「甚好!
待别议行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
/元祐五年十二月乙未高丽旧通朝贡,真宗初尝遣使来,自言苦于北寇诛求,愿臣属天朝,绝辽好,请王师援助。
于是,朝廷方与辽和,不受其语。
遂去,自是不至。
熙宁初罗拯将漕福建,因贾舶寄意招来之。
于是时,神宗有鞭挞戎狄之志,喜其说。
即以制置副使,经理其事。
已而入朝奉贡,朝廷待遇之礼、赐予之数皆非常等,恩旨亲渥,至于次韵和其诗。
在馆问劳无虚日,多出禁苑珍异赐之,沿路供顿极于华盛,两浙淮南州郡为之骚然。
每至州县或镇砦,皆豫差诸色行户,各以其物赍负迎于界首,日随之,以待其所卖买,出境乃已。
及鞍马什物等皆用鲜美者,被科之家旋作绣画,或求于四方。
人多失业,至于逃遁,或有就死者。
盖朝旨严切而引伴皆用中人,是以如此。
元丰八年使者回,到今复至。
朝廷用知杭州苏轼御史中丞苏辙之请,痛加裁省,及定其程限,自入界不两日到阙下。
问引伴官向縡、赵希鲁,沿路扰费十去六七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辰初,台谏之击许将也,均独以谓不可用细故退大臣,乞明正是非。
罢,均言益不已。
于是苏辙孙升岑象求等皆劾均以为朋奸。
第一章言均三事:一谓范育不可罢,二留刘挚,三救许将
既而章继不止,然其后章止论救将事,不及其他。
均亦连章劾不为朝廷辨事之是非,补人主聪明,专以私意阴受大臣密谕,结为朋党,表里排陷,乞正其罪。
会兴龙节假放,两曹得以从容各罄所言以相诋,章皆下三省。
均以目录前后章申都堂,至是进呈。
宸意閒暇,两无所向。
吕大防禀测之。
谕曰:「均难重任」。
大防曰:「自来言官以事去有三四等。
知州知军通判,已甚得监当」。
谕曰:「与合入差遣,不要亏他」。
馀并无言,遂可广德之拟。
因出笏奏曰:「臣昨八月中请外任者,本以窃禄岁久,无补朝廷,心不自安,故乞一郡。
殊不闻均奏留臣也。
臣等进退,料必出于宸衷,岂由臣下议论。
兼台谏留执政,亦合避嫌,疑诚不知体。
又均福建人,臣与之非故旧,亦非乡里,止曾于台中同官。
昨均留臣,臣实不得而知,更望照察」。
笑谕曰:「侍郎有何事要去?
昨是太皇官家留住侍郎,均亦不曾有文字」。
大防曰:「刘挚昨求去,并无事。
今为苏辙言上官均文字内说及曾留刘挚,要奏知也」。
谓均为王氏学,有文采,性介洁,守道甚笃。
元丰八年在台,爱其前为御史相州狱,守节得罪,故复举之。
后以张舜民事罢,今年六月复为殿中,至今三黜,皆与义无嫌。
傥止论大臣去留,宜明辨是非,不可轻以人言进退,以厉臣节、塞朋党,如此则为有补。
不然当指邪恶事状,直言而去,为是惜也。
区区以留为言,故理不胜矣。
大抵将之去,外论半是半非,虽各系其党,盖不无由来也。
又尝语大防,以为人有可取者:博记问,气劲,见不平必开口,不畏强禦,亦其所长。
大防谓潜心怀二,立党偏见,亦可恶者不少也。
均孤立于盛党间,可怜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辛卯朔,中大夫尚书右丞许将太中大夫资政殿学士定州
先是,十一月丙子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监察御史徐君平进对,挚谓韩忠彦曰:「闻君平有章,皆为许将声冤,谓中司不当摇大臣」。
忠彦曰:「自言亦若此,然止称,不及君平」。
挚曰:「前此闻杨康国刘唐老傅尧俞辨诉,台谏官与大臣为地,前未之有。
殆出于近世,非公道也。
党与根株,其奈何」?
挚自谓于用言未尝不恳恳于诸公,天实知之。
既而吕大防亦为挚言声冤事,如挚所闻。
又曰:「常疑人分别南北似非理。
今观之,岂不可骇」!
君平江南人
尝从王安石学,苏辙举为御史
昨闻语于人,颇愠寻常多召君平岑象求议事,彼不知君平异趣,故不疑尔。
今日之对,必有异论。
盖自邓温伯来,梁焘等去,近又召彭汝砺,至今言路复有君平辈。
挚每以告大防,而大防顾疑挚分别南北,此深可虑也。
秦观准敕书御史台碑,适自彼来,为挚言:闻均等对,以许将细故不可动。
又言君平无异志,虽与同对,必不助其语。
又言孙升前对,谕语甚温,但颇然许将争利一事。
云若非言,几误此事也。
及是踰半月矣,乃有内降付三省,云许将近累上表,乞除外任。
资政殿转官知定州
翼日十二月二日以内降进呈。
谕曰:「许将自昨来事后,言者章疏攻弹不已,今令补外,然别无事」。
吕大防奏曰:「近时外补少迁官者,今转官拜职,又得帅府重地,圣恩优厚,臣子之幸」。
又谕曰:「昨来韩枢密傅侍郎事过后便定夺,更无人言。
独有右丞被言文字甚多,不可如此也」。
挚私谓所争利一事诚细故,未足以为去留。
自初入以来,人望不快,昨宣押之后,论者不可止。
上既以利一事为将之是,故言者置其事,止以人物不可在政路为说。
是以天意,顾公议不能主之也。
人不素修,欲信于士大夫,其可得哉!
性敏惠,明见事理,而所趋甚异。
喜圆机,薄节行,持「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论。
好「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事。
此其大失也。
措之于政事,岂非为害?
此人情所以欲去之尔。
前日陈衍至大府第,必以此询决之。
忤物不一,孤立亦可怜。
是日范纯礼都堂,谓挚曰:「继者当用邓温伯」。
又曰八座当用范百禄,补鳌当用范祖禹,补掖当用彭汝砺
又谓将之去非是。
挚与纯礼雅善,故于挚无隐。
然昔者议论不如是之私,今听其言,不敢以为当。
傅尧俞多为其所惑,皆类此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戊申校书郎晁补之通判扬州
初议除目,吕大防欲以杜纯侍御史孙升起居郎
刘挚曰:「向以无科第及朋事诸韩,自南床中司所劾,罢去为相州
今如何复除此官?
兄弟与今中司兄弟不相与,恐成纷纷。
孙升,不知彼文学何如」?
大防曰:「然以其久于此矣!
自与公同时在台,当少迁。
若以文行,则谁不为之?
待更熟论」。
大防欲用者,盖范纯礼所属。
者,自许将之去,傅尧俞纯礼之党数数延誉邓温伯,冀引补其阙,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动以待之。
前与梁焘辈力论温伯,故朋党架造如此。
已而纯礼都堂,语王汾不当直为真侍郎彭汝砺尝为中书舍人,反为权摄。
告以王尝除谏大夫馆阁二三十年矣。
彭谪籍,新复集撰,两月即召来,料须有渐也。
又云杜常粗俗,不宜典礼乐。
王钦臣不乐为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尔。
故先以立例也。
纯礼平日恬默,不意其开口如此。
有所偏系故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寅是日,诏以向宗良邢州
初,密院拟差高士敦。
士敦益路钤辖罢,合入此差遣
告命已至,进邸累日。
宗良二十二日入表陈乞此州。
昨日降出,今进呈,太皇太后谕曰:「依宗良所乞」。
即奏曰:「已差人多日」。
又谕曰:「差下甚人」?
奏以实。
谕曰:「为太后曾言,且与」。
宗良复表曰:「自来已差人,无陈乞冲替之例。
欲与宗良别选一州与邢相若者」。
谕曰:「邢只谕宗良,却别寻一州差与士敦,兼士敦不须忙也」。
退依宣谕,以士敦知泾州
圣意深远,刻己避嫌多类此。
宗良孱騃,不足当此任。
宰执所以屡执不与者,恐其害民也。
成就上德,始遂其请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十六日渠阳旧属溪猺。
熙宁元丰间取其地,自是蛮酋岁出侵扰。
元祐三年,议者争言欲弃其地。
朝廷重其事,故废诚州为军,馀岁废有差。
而侵齧出没犹不已,乃以知荆南唐义问转运使,专措置之,驻于黔阳县
选人余卞,前为澧州推官,上书请废其地与蛮,以息边患。
至是义问辟以为勾当官
二人意主于弃地,朝廷固亦久以是为议,但今方其跳梁为患,宜先有所痛惩艾,然后许之。
于是发京西将兵并土兵殆万众,益以黔南兵丁,给钱二十万缗,责以讨扑。
自十月后兵数进,焚荡庐屋禾仓等,夺其兵械甚多。
但以溪洞地险,有林箐岩穴之阻,官军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杀伤甚众,而不能得其级。
故八战皆胜,级才得二百馀。
朝廷不欲专责以级,盖数级以为功,惧其反害平民。
从来将兵者欲多级者,数杀良民老小,或运粮人夫,斩其首。
议者所痛叹久矣!
义问奏捷亦略足以申威灵。
其酋曰杨晟秀既逃遁,藏于飞山
故近日官军围其巢,今穷迫,与其族数十人作状请命。
义问连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议如义问所画如此。
其间奏请,疑不能无小谩,然包之以就大计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六年正月己巳,命翰林学士侍读范百禄权知贡举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侍读顾临国子司业侍讲孔武仲权知贡举
执政聚议,始欲用侍御史孙升同知
挚谓无旧比,乃止。
挚意谓邓温伯必进补许将阙,其党疑必论列,故谋以此五十日拘之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甲申是日,吕大防移疾。
太皇太后陈衍尚书省,问刘挚人材可进用者,具以六七人对,苏辙王岩叟在焉。
又询大防第,不知大防所对为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丙戌龙图阁学士、知杭州苏轼吏部尚书
先是,太皇太后两谕执政,令除此官。
时以弟辙初入台,又杭方灾伤,故徐徐至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丁亥,诏安礼资政殿学士,仍知舒州。)挚谓安礼非纯正之士,然忼慷有大节。
在神宗朝为左丞,数数敢论事,不小屈于王、蔡,一时翕然推重。
但其人治己不肃,性淫侈,又喜宠小人,此其不至者。
其才高甚,世之悠悠者未可轻议也。
或云傅尧愈惑于范纯礼辈所教,锐欲痛黜之。
苏颂韩忠彦不知,又佐其说。
吕大防无他意,处心稍平,故止降小郡,不置劾。
或谓曰:「不知了得否」?
意欲扬此声以掩纷纷。
竞坐唐老康国言,再落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二月庚寅是日经筵吴安诗、侍讲冯京初赴侍读
宰臣执政读官毕,起诣御前奏事,申叙所讲所读之事有未尽或可以因古讽今者,从所请也。
前此尝已面奏欲如此,盖执政数年间未尝闻上德音。
上渊嘿谦靖,同听之间未肯出语可否。
唯于经筵可以讲学问之事,庶有闻也。
今日所申论,乃仁宗宰执以内降事,令中书密院执政守条诏,明有法者不得更取旨。
讲官讲《孟子》不为管、晏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正月辛卯前月二十四日有所问,挚对以元祐以来政事虽有更张,臣僚虽有进退,皆天下公议、顺人心者。
若异时之是与非固不能保,然自有公论也。
今不若引用正人,布在近列,以辅佐主上,维持善政,如此而已。
若用小人在左右,则异同纷纷,何待后日也?
因以数人可保者附奏。
而辙、岩叟与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小注引。)
/元祐六年二月丁巳是日,辅臣对于延和殿,同问两宫圣安。
候奏事已,密院退,苏辙面奏云:「臣闻谏官论臣不已,昨日又闻备录奏状申三省。
臣望轻德薄,不可以任执政
臣欲乞一外任」。
谕曰:「言官之言皆不当。
切勿轻入文字」。
并进呈徐君平状云:「言事无状,乞赐黜逐」。
谕曰:「与一外任。
杨康国亦与外任」。
再奏言决不敢贪恋恩赐,取辱天下,今日更不入省。
退留身论事。
挚先与大防议同留及节议康国所备录事六状,大要与初状同意,谓刚很自任,曾论众执政,不可使之共政,恐怀疑相倾。
傅尧俞韩忠彦办理断案事,尧俞不直,而劾二人,有二章,又因及挚辈。
此盖言者常事,遂以为雠,非也。
又言曾受张方平赠遗,今乃举王巩,报其私恩。
又言不合弹王觌朱光庭
不合乞弃智固、胜如二堡,欲表里赵卨
又云辙他日必为王安石之乱法度、引奸邪。
又云决去留,不可谋于宰执
盖其间恐有曾误陛下谓可任者,有以嫌疑自处者,有怀利心不肯忤陛下用之意者,今须出于宸断。
大概如此。
内论二堡及王、朱事,众议以为得之,他皆无理。
方轼、辙困于流离,方平爱其才,有所资助,此天下之义也。
岂可以为货取也?
轼、辙之所取,非若方平者,亦不可受也。
此论鄙哉!
具以其事奏之,喻以为然。
挚又奏:「果曾言及臣等,今便以为雠,臣等虽浅陋,未至如此。
王安石,此则事不相类。
康国云恐众执政畏避强,相引而去,天下之事,又不可知。
亦无此理」。
谕曰:「与一平平外任」。
再奏曰:「康国之论虽过,而其心亦忠谅。
愿少宽容,只与一在京差遣
徐君平亦待移动,皆罢言路也」。
俞之
因从容论议人物,愿常以邪正为心,辨察其心。
又因辅导圣志,叩以宫中进学如何。
皇帝答曰:「见读《孟子》、《论语」》。
又说及《稽古录》,再曰:「已降出」。
从来未尝闻上德音,今闻是三语也。
太皇太后又说魏徵长孙无忌事。
久之,乃退。
密院上殿,挚谕王岩叟使略谢上保全之意。
盖已许罢君平
隔门上马,众勉之曰:「且只入文字,不须居家」。
否曰:「适已奏知」。
遂出。
先是,挚过都省,左仆射吕大防不至,大防为挚言欲间日入,就当笔日故也。
挚以为若如此,则两揆于都省遂无聚议,恐未安。
兼门下事简,三日一留亦无害,况旧例已如此。
是日挚过都省大防亦至,盖觉前所云就当笔日始入为未安也。
大抵都省不可阙宰相,又不可不集也。
行官制后,左相日日入省,以门下无事耳。
右揆间日留,中书自有法,以中书事繁也。
元祐元年司马光作相,画旨小事听左右丞批判,并词状亦归二厅,宰相可以精意于大事。
至三年四月大防范纯仁拜相,遂以光之请为一时指挥,事无巨细,并讼诉一归左右仆射
收权则可,谓之是,则挚不知也。
今自上马,伏几案纷纷落笔,惟虞不能毕,至五六鼓已逼,上厅览词状,遂聚厅矣。
中书密院不如此也。
徐当议复光之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三月辛酉是日,尚书右丞苏辙押入随班奏事已,留身久之,又遣中使阎安押入省。
杨康国刘唐老皆罢言职为尚书郎
论者皆欲分别是非,以正黜陟。
此诚为国之要务,所以服天下。
然有不可为者,以朝廷进退大臣不当用一二人言罢。
若遂谓言者不当而黜之乎?
则二人之言非尽为失。
外议一词,率以二人为是矣。
以二人为是遂罢大臣乎?
则所指之事未足以为大臣重轻,而于国体未便。
兼亦可否在宸衷,开陈之际,不能无嫌,故止于两平。
既以全上恩进任大臣之礼,又以保二人养忠直之气。
难哉!
难哉!
中书舍人郑雍申三省,禀康国当作何词?
吕大防批云:「作平词」。
挚谓大防曰:「东台又何如」?
朱光庭也。
大防曰:「已有嫌迹,恐不敢作」。
光庭昨为辙所弹,故云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四日,忌前假。
假日班朝延和,不奏事,以今日进呈《神宗实录》。
进《神宗实录》,再坐,宰执同观。
先立班宣名,奏万福。
宰执面东少立,俟修撰、编修官、起居谢毕,同升殿。
三省、密院右阶,修撰官赵元考、范纯夫、黄鲁直右阶升立定。
取第一册置帘前案上,左相读数行,两殿举哭。
上勉太母曰:「天寒恐饮冷气,且止哭听读」。
读四板,宣谕曰:「可止,只进入」。
众下殿,提举以下告谢,移班,礼毕退立。
挚同馀执政别班告谢曰:「伏蒙圣慈以编修院进《神宗实录》,先召臣等,使观览,不任云云。
移班如之。
宣赐,挚独升右阶毕退,右相独奏事。
再升,不久下,自再坐,立班前行。
仆射左右自皆分立如故,后行间班,然止移右省侍郎为左班首。
密院不过,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小注引。)
/元祐六年三月丙子太中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特授正议大夫
《实录》成,大防当迁通议大夫,其祖讳通执政同进呈,请超迁之。
大防固辞,不许。
先是一日,延和奏事毕,大防面奏:「近臣有劄子乞罢《实录》提举官推恩,决望允从。
窃闻有旨中书具推恩例,伏乞用近例许免」。
奏讫先退。
右仆射刘挚两省以例进呈:《真宗实录》并正史成,提举并转官。
后来《仁宗》、《英宗实录》并两朝正史成,提举韩琦曾公亮王圭并辞之,但赐器币有差。
又增一子六品服。
谕以大防官尚卑,可勿听辞。
今晚可锁院
奏:「兼《神宗实录》功绩甚大,实宜增秩。
大防当迁通议大夫,通字犯其祖讳,理当避。
官制以前祖宗比例,首相多是超转。
今可改两官,为左正议大夫,不可过」。
又谕曰:「避讳自来如何」?
对曰:「若百执事则寄理官资,候再磨勘日转两官。
大防首相,恐难用此」。
谕曰:「甚善」。
又奏宰臣转官须宣召学士面授旨,难拟熟状,容中书具转官及加恩等事奏入,乞留中,作中旨施行。
可之。
退如所奏具状进入。
草制者,中书舍人直学士院韩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丁丑中书舍人韩川言:「新除陆佃龙图阁直学士
为人污下,无以慰天下之望」。
诏命词行下。
先是,黄庭坚除命下中书,川并封还。
是日,吕大防不入,川过都省禀议,刘挚谕以侍从十馀年,昨乞外任,自当加职。
是时,方以言者有所及,故降旨候《实录》成不转官,加职。
今书成,行前旨尔。
言者所指,后制狱根究,无罪也。
川晓然而去。
庭坚方议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壬午,御集英殿,赐进士诸科马涓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假承务郎文学总六百有二人。
阆中人也。
宗室八人,子漪自第四甲升第二甲,馀递升一甲。
宗室自英宗增置教官及讲课之法,神宗又广出官之制,人竞为学,今遂与寒畯群校进退。
苏颂有孙象,先在三甲,王岩叟有子摭,在四甲,二人并诸宗室,皆下殿谢。
故事,两制以上方谢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乙酉是日,辅臣奏事,太皇太后谕以贾易能言事,可除侍御史
佥谓圣明知臣每如此,可喜也。
杨康国初除磁州,既而韩忠彦吕大防曰:「康国磁州太甚,比唐老绛州殊不类」。
挚本亦谓康国此除不平,然唐老有主之者,故挚不欲摘之。
今早漏舍,但略云:「磁州动著见任并已除,共两人」。
大防曰:「不奈何」。
挚即默默。
盖深惜事体,不欲有异。
至是因忠彦语,即好言曰:「诚是。
诚是。
康国久在言路,今自左司谏吏部郎中磁州,比唐老右正言半年改兵部员外郎即得绛州差不同。
莫改一州与绛比者足矣」。
大防欣然曰:「甚好」。
遂改卫州
康国自言:「昔官于卫,死亡者五。
愿换相或怀」。
因以相授之。
挚谓康国辞卫可也,惜乎其指名以有求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四月四日除目,密院王崇拯管军,同进画可。
密院又以曹诵雄州李谅代州邢佐臣保州
既集都堂,得批旨,四除并未得行。
别进呈,崇拯习熟人事,善奉过往,以得名誉。
佐臣有将才,然耋衰已甚。
出入潞公、魏公鲁公门下甚熟,年七十馀。
端愿,予昔曾谕以险薄。
四月六日进除目,密院以前日批旨并具可以管军人姓名脚色敷奏,皆不若崇拯
谕曰:「崇拯有何劳能?
闻说止是熟事,且须选有功劳之人」。
密院请用曹诵
谕曰:「不可!
何不止召刘舜卿入来供职」?
左相微仲同对曰:「难得人为代。
泾原边面最重,恐未可辍舜卿」。
谕曰:「向来范纯粹庆州任满,皆言辍郡不得。
今召为侍郎,何故却便那得?
舜卿若来,可除范子奇代之」。
众愕曰:「此人虽有功,然边帅恐不更历。
万一误事」!
谕曰:「太皇自用此人,不累卿等」。
又曰:「邢佐臣衰老无能,只见提辍差遣,会个甚事?
只是能取奉人说话。
为甚不与致仕」?
师朴曰:「见亦有文字乞致仕,今来难为因除差遣却令致仕」。
谕曰:「教他致仕」。
挚曰:「候见本人状,别进呈」。
左相曰:「管军事亦候初入日再取旨也」。
崇拯佐臣,挚皆不识。
以所闻考之,皆如宣谕。
近日见密院数拟佐臣及杜师益差遣
佐臣无故换横行为大名路,方辞免未受,又除保州
杜师益自京东将官州钤,又改路钤,又除邢州
所至无半年者,外人亦颇云云,乃知所谕必有闻也。
《诗》曰:「高高在上」,「日监在兹」,可不敬惧乎!
自向日许冲元事时,挚累谓诸公以舜卿可召还宿卫,选一儒将帅平凉
左相不谓然。
今见宣谕,虽心知其是,犹退曰:「舜卿恐不可辍也」。
范五之召,后来闻出于小凤,及范三之祝,众人不知之。
四月七日都堂微仲议欲寝舜卿之召,则一切俱不动矣。
军职亦未阙事。
挚曰:「上或问以军职不阙,则前日何故拟崇拯
如此则是见有子奇之举而寝。
恐未安也」!
微仲曰:「且如此耳!
若不可,则以章楶帅渭,子奇帅庆」。
师朴曰:「之除庆,人犹以为不胜任。
渭则可乎」?
挚曰:「蔡京、蒋子奇皆可帅渭。
谢二亦可」。
微仲彦霖子由皆曰:「恐招言语。
子奇皆不可以代三人」。
挚曰:「然则竞如何」?
微仲曰:「不得已,则子奇径帅渭耳」。
挚曰:「其如公望何」?
四月八日延和奏事,得寝舜卿之召。
谕曰:「子奇可作帅否」?
对曰:「可!
候有阙取旨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七。)」。
/元祐六年五月二日吕惠卿分司,自副使中散大夫光禄卿分司南京,许在外任便居住。
惠卿元祐元年九月谪官,明年中书一期检举法除分司,而言者不已,遂寝。
明年止移宣州居住。
及今又将三年,通仅五期矣。
刑部检举法散官用三期叙,本部欲自量移后理期,此非也。
故将上初,帘中也疑之,故起议论。
既许奏之,遂可。
已而晚得内降,舍人孙升奏封还之。
具坐元责词谓大奸,当废不当牵复。
若不欲终废,犹须依沈括例,七年后可议稍复。
四月吕惠卿刑部宣州后理三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注文引。)
/元祐六年五月庚午,断任永焘狱。)永焘此狱淹延一年,永焘晓文法,于事精明。
向在吏额房得罪出省,继有讼其私事者,制狱并开封两处勘劾,经恩降外,有冒请食计钱绢八匹,以案问,得杖一百。
刑部检刺配例,既上,都省刑房问难,谓不问从案问本寺,遂改不作按问,从徒一年。
中书疑其前后不同,送刑部刑部如前断。
复上中书
三省聚议,以永焘固无足恤者,但前日吏额事,朝廷选委使主裁。
今缘众怨群挤欲杀之,意如前日伪书之事,而朝廷遂重其罪,正快群仇之私耳,有害政体。
为面陈其详,永焘从法寺元断,又恐无以平众情,则加以千里编管,馀皆未减,经恩者更不降特旨。
众议颇以为酌中。
永焘尝招权作威福,所裁者皆百司吏史,故取怨如此。
给事中留之一夕,明日遂行。
后六日内降御史安鼎言刑赏,乞改正赵思复回授恩泽与其子及任永焘徒罪。
批云:「宜依所奏」。
外封仍印「急速」等字。
挚寻具奏二事,内有合面禀节目
今去垂帘日远,俟二十二日进呈,谨先奏知。
右丞苏辙初不欲奏,便要别议,缘永焘十三日已决讫押行,难改正,须索面奏其详。
以简白,乃签书入。
及垂帘日进呈,永焘改作徒刑,依律敕折杖法,小杖决馀罪十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
/元祐六年六月七日除目,以范纯粹延安
吾尝白众:纯粹母老,方自外来,恐难便遣。
微仲彦霖皆谓边事熟,无若此人者。
及进呈,又以其亲老而病。
彦霖曰:「国事重,私计轻」。
众和曰:「然」。
遂可。
十二日范刑侍纯粹事来。
十七日集都堂纯粹至,范既以亲老而病,人子之心,安委以去?
辞帅甚哀。
昨日上前吾亦略为言其故,而吕相决欲其去。
吕相非有他意,特以右府主之固,右府亦特以王彦霖确不肯移,然大抵皆以纯粹习边事详且久耳。
此固国事也,不当以私议免。
然吾尝白二三公,以谓急难之事则可以一切断之,今幸平居无事,亦可以少伸臣子之情。
范母七十,风病八年,卧于床,止有一子,从来饮食起居赖以为命。
今使之离去,似非人情。
吕相曰:「适以鄜延要地,有边机之事未了,故须其人」。
吾曰:「所谓边事,是地界也。
地界之辨于本路者已了当,自来只有熙河地界,未必在延安
适议近已有指挥,今夏人遣使自诣熙河说话,则延安无所事矣」。
又曰:「陕西门户在延安,不独熙地界也」。
吾曰:「使纯粹死,则延安遂不差人乎」?
韩师朴亦曰:「诚是!
诚是!
使其丁忧,则又何如」?
吕相曰:「事至如此,则须别论也」。
吾于上前虽开陈其端,而不欲极力论之。
盖吾所主者,纯粹之私计;
彼所主者,为王事择人。
上之听其难易也。
吕相因请曰:「臣昔为陕西经略判官,而先臣病于家,蒙先帝遣中使按问。
今乞遣人问劳范母以遣其子之意,边事了即召归矣」。
帘中可之。
今日范至都堂,具道昨日宣谕之说。
吕相语之曰:「便归矣!
莫且勉为朝廷行」!
范恳甚切至。
既去,吕相曰:「莫须别商量」。
师朴欲以韩玉汝苏子由欲以范尧夫,吕相欲以苗授,又欲以刘舜卿
吾以班簿示吕相曰:「请于学士待制或前执政内选人」。
皆不可。
吾曰:「从官内外如林,岂无一人可帅者乎?
子奇钱协皆在陕西久,可择一人」。
吕相曰:「皆难保」。
彦霖曰:「纯粹遣不行,则他人若再辞,岂当强之」?
师朴曰:「不若且令纯粹去,严典一指挥」。
吕相曰:「范若免,须与宫观」。
师朴曰:「请谕如此。
来日且再遣之,更看上面如何」。
议事之难,大约如此。
十八日延和谕曰:「昨日遣人谕范母,至其家,果病不虚」。
二三公执前议,仍云:若坚辞,须当行遣,与一閒慢差遣
吾曰:「彼以亲疾面辞,亦须甘心」。
遂不允其乞,仍限五日朝辞。
都省微仲留门下,范纯粹来云:「见吕相已有回意,将诣右府(《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以钱五万赙黄氏庭坚丁母忧
庭坚以《实录》成,当进秩。
请回授其母一郡太郡,勘当久之。
其母卧病累年,庭坚侍药极诚孝。
近闻增甚,吾为趣其所请状,又为择美名与之曰安康郡太君,冀以迎禧却咎。
八日敕下,是夜不起矣,实李公择之姊也。
可为叹恻!
将归葬于洪州分宁,家贫甚,夫人钟爱一女,嫁用三千缗,庭坚一切无违,坐是窭乏(《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马)(朱)、绂、(张)庭坚太学高第。
涓状寝不及二子,庭坚尤有操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巩奇俊有文词,然不就规检,喜立事功,往往犯分,躁于进取。
苏辙兄弟奖引之甚力,然好作论议夸诞,轻易臧否人物,其已可畏。
所喜所不喜别白轻重,无所顾忌,以是颇不容于人。
昔坐事窜南荒三年,安患难,一不戚于怀。
归来颜色和豫,气益刚实,此其过人甚远,不得谓无得于道也。
元祐初司马光甚悦之,以为宗正寺丞
意欲立功名,不免时复上书,又有犯分之举,公议恶之。
通判扬州,在任皎皎当事,府赖以治。
谢景温王安礼二守,皆相欢喜。
于是有少年之过,代还。
除知海州,不满意,有所干请。
吕大防爱其才,怜其有志,改与密州
言者交攻,乃下淮南考按。
转运使张修言有状,然不指其实迹,乃罢密州
时到官数月矣!
还京索寞,久之,用恩例乞得太平观
见议者既息,而巩意复有所萌,乃谋得中司特荐,又遍以干求,复除宿州
言者交攻之,再下本路考按。
林积意以为无事,而其言媕娿不坚决,劾者罔上,请再体量。
于是中书具坐谏官郑雍姚勔章疏,下淮东提点刑狱王桓按实。
巩曰是必欲取其有罪而后已,不可留矣。
乃去南京待官期。
挚与巩实连姻,言者攻巩不释,意有在也。
不然,此何等事,而至于如此哉!
元祐以来,以不谨被劾者前后非一,皆不体量,独巩如是,事可知矣!
宿州固未可保也,巩去未几,郑雍姚勔安鼎并乞罢巩宿州,三省议以为然。
苏辙欲候体量。
既进呈,吕大防曰:「已按其事,欲待其来,而言者又如此,更听圣裁」。
挚因进曰:「此一事首尾二年,而言者纷纷不已。
事至寻常,独以巩与臣连姻,所以外言疑臣主之。
然臣从来不曾与议,今莫若罢巩,以慰言者。
俟按见无罪,却还巩一郡,如此亦所以安巩也」。
从之。
挚季子迹实娶巩女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
/元祐六年六月丙辰彦若有长子仁恕为许之阳翟,贪虐不法有状,提刑钟浚按发之,势甚暴。
彦若上书言:「臣往为谏官,尝劾王安礼
,实安礼党。
恐挟此报怨,狱有不平,愿移狱改推」。
内批「依奏」。
遂于邻路淮南差官,止于许州制勘。
狱成,录问官駮以为失重罪,法当再勘。
去年十月始制狱,于是已半年馀矣。
许州韩维奏曰:「此狱连逮三百数十人,今前勘可断者已决四十二人,馀人尚多。
方此盛暑,若依朝旨移于亳州置狱,即地远冒暑,淹系可矜!
仁恕之妻子已病危笃,士人家尚尔,细民可知。
愿止就本州别推」。
吕大防与二三公议曰:「仁恕案内自盗赃无所駮,止可约此重断足矣」。
法寺刑部约法于都省
时六月三日也。
明日将上仁恕赃,至追两官,除名勒停,更不再勘。
敕下,言者交章,或谓仁恕断轻,失其大罪。
或谓前勘未经伏辨,异时可诉,须当再推。
或谓如不欲再兴狱,而押仁恕赴台取一审状。
其意大抵以挚与彦若婚姻家,事在嫌疑,故力论不已。
又皆通诋彦若为前不合妄乞移狱,是上书不实。
又云谓报雠是诬告,乞重行责。
挚闻诸公于上前说彦若以从官诚不宜辄上言,子有罪,听官司治之可也。
彦若父子之情迫切,而言止乞移推尔,谓为不实诬告,非也。
言者既不止,遂增仁恕陈州编管。
彦若三不允,而请宫观不已,至是乃有此命。
言者惟贾易杨畏安鼎,皆言仁恕恃亲党作过,意谓挚也。
此事挚首曾面奏,以亲嫌,恐招言者指,且文字不敢与闻,故终始不知其议。
每奏及此,先下殿(《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注文引。)
/元祐六年七月辛酉彦若四奏乞外祠,今得在京,疑其未敢安也。
是日内降□章,其间安鼎杨畏皆言彦若贾易乃别论常事。
前日易与对后,章不即下,人籍籍谓彦若因及挚。
今日方降出,则无所及挚。
又谓彦若笃学有纯德,若不能言,而中甚刚,然暗于世故,一切不治人事,与人少意,长厚君子人也。
仁恕事虽出于一时迫切妄作,要是父子之爱,难深责之。
而言者急攻不释,独以挚故耳。
作责词者极口诋之,殊非正言,无一人辨之者。
六月二十八日彦若先罢侍读,今又罢学士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一注文引。
广德县田书记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八○、《鸿庆居士文集》卷二一
上即位之十九年,实绍兴十五年,南北解仇,玉帛交贽,四鄙廓廓无事矣。
于是淮之南,江之北,流逋作而相告以归。
圣心隐然,发德音训迪在位宽禁缓求,课农以厚天下之本。
又以明年孟春之月,帅三公九卿大夫亲驾于东郊,绀辕黛耜,躬御帝耤,三推一垡,竣事而旋。
弥文阔典,创见一时。
炜炜煌煌,震耀耳目。
民大和会,阗郛溢郭,歌讴鼓舞,声闻于天,何其盛也!
臣闻:昔周公陈王业,召康公戒民事,鲁僖公伯禽之法,大而王,小而,一国皆以农。
两汉循吏力本劝农,修水土之政,如召信臣龚遂、卓鲁之流,大而典一州,小而治一邑,皆以农;
赵充国请以战士留田,积谷塞下,以纾漕挽;
计然白圭家累千金,富埒王者,列于货殖,又皆以农。
盖自二帝三王以来,所以治天下国家,未有能舍此而为先务之急者。
广德之为县,山耕而水莳,延袤百里,丁口之籍以万数。
令虽卑,亦与为民父母,固当夙夜戮力,推广上恩,属其民俾自奋于创残摧败之馀,敦本务农,夫耕妇织,通涂浚川,蓺桑麻,畜鸡豚而无閒民废壤。
上下与足,兴于行谊,庶几称上所以哀闵元元、富而教之之意。
虽然,劳民劝相,以美天下,其成在久。
而今之吏岁满则代去,惧来者之不嗣其意也。
于是谨以诏书刻之,龛于令听事之左方,以告来者。
先祖考太师魏国公行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九、《后乐集》卷一七
公讳某,字致虚,上世齐人,唐末避乱徙钱塘,又自钱塘华亭,故今为华亭人
曾祖某,故不仕。
祖某,故不仕。
父某,赠朝请郎
母陆氏,俱赠宜人,由公仕累封也。
家世业儒,朝请公厚德慷慨,誉重闾里。
生二子,公其仲也。
人授一经,辟馆延四方贤士为之师。
公自为童有志气,其进退应对,已如成人,亲识莫不奇之。
未弱冠,母陆氏捐馆,公追慕哀毁,喟然叹曰:「吾不立身扬名,不名人子」!
于是蚤夜孜孜,力学不倦。
一夕,梦陆氏拊公之背而告之曰:「卫氏有后,吾死且无憾矣」。
公自是益刻苦。
年二十有五,以舍法预贡升太学
隶学五年,经通业成,擢进士第,实政和八年也。
初调宣州南陵主簿明年己亥,迎侍之官。
任满,升从政郎,摄学正,移摄太学博士
继三历民社,所至有声。
初为温州平阳县平阳,温之剧邑,常难其人。
公下车未久,善政化俗,吏畏民爱,尤以廉平自守。
忽一日,县郊遗火,密迩县治,家人惊恐。
公曰:「果一邑之民皆灾,吾可独幸欤」?
命取公服向火而拜,寻而反风灭火,皆谓公神明之政可感天地。
遗爱在人,平阳之民图公之像,于今祠焉。
再为临安府新城县,治声茂著。
刺史部刺史一时名卿交以公名闻于上,改通直郎
未几而二亲继亡,公居丧尽礼。
常泣谓人曰:「吾不幸,竟不逮生封,憾何时而已耶」。
及释服,差知馀杭县
视事之初,公之兄以讣告。
公奉朝假归赴,既毕大事,嘱其犹子俦等曰:「吾怜汝之孤,不忍分析,所有先人家产,罄以付汝」。
复谕以剸裁家务之式,戒其自勉。
又时推俸馀以助之,甚为士论所重。
公之在馀杭,施设不可备举,如兴马监,如造溪桥,皆有利于国,有便于民。
其他所行,后政率以为准式。
既治行尤异,时馀杭又属籍天府,庙堂遂浸熟公名矣。
考满,除通判镇江府
治历二年,府中胥庆。
及瓜之日,太守曾公惇率僚属饯公郊外,千里之民攀辕恋德,恨借留无计。
守遂纪公之事,命刻于石。
至十九年,以历任功赏磨勘凡六转至朝奉大夫,除通判绍兴府
居家待次二年,俄得疾,谓其子时敏曰:「有生必有终,天地之常期,自然之至数。
是以通人达士以存亡为晦明,死生为朝夕。
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我之疾革,决不能起也。
汝辈孳孳为善,无坠箕裘之业足矣」。
少选泰然而逝,实二十一年十月初一日也,享年六十有二。
以二十二年十月十三日葬于湖州归安广德乡石佛坞之原,从吉卜也。
公娶沈氏,平江人,封宜人
男三人,时敏、尚贤季敏
时敏遇郊恩补将仕郎尚贤先公三十五日而卒,季敏未官。
一女,适右迪功郎、新差监真州在城都商税务孙伯彪。
公为人天资长厚,宽仁爱物。
三仕为令尹,民有讼入公庭,谆谆抚谕,如教子弟。
有可解解之,必不得已,象罪入刑焉。
通判镇江日,令职官不得有私,囚至则上之。
公随事断遣,举当于理。
由是狱无停囚,庭无滞讼。
部使者每按临,无不嘉叹。
在乡周旋,无贵贱亲疏,悉加以礼。
自始学至老,未尝释卷,有《易说》十卷,《论语解》十卷,其他所著文甚多,未暇编次。
不汲汲于进取,能以道自娱,故官止于正郎,职竟老州县。
呜呼哀哉!
以公之德,而天何啬之以寿耶!
公死之日,远近之人莫不吁嗟叹息,如丧所亲,夫岂无自而然!
朝请大夫权知广德军兼管内劝农营田袁君儒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二、《永乐大典》卷一四○四九
呜呼!
惟公之生,懿美具全。
惟公之望,举世莫先。
实众芳之所宗,蔚佩兰而握荃。
学该群玉之府,文流万斛之泉。
射策君门,礼乐三千。
剀切当乎帝心,姓名炳乎魁躔。
游亨衢兮掉鞅,骋逸驾兮加鞭。
或出宣于德意,或入缀于班联。
上兴嗟于见晚,俾参谋于政权。
于是雷域中以鼓元气,泽天下而涨洪源
甫究功业之绪馀,终乐山林之静便。
此特公之已试,亦万口之所传。
至于位不自骄,明不自专。
傲纵之习,一毫尽捐。
抑又公履行之粹妍。
礼贤下士,拔茅茹连。
温温其容,侃侃其言。
抑又公德量之冲渊。
驭吏束湿,治民烹鲜。
视弱弗陵,有贫必怜。
抑又公趣操之仁贤。
呜呼哀哉!
天不憖遗,莫返逝川。
梁木坏而哲人萎,悲者风而惨者烟。
人莫不惊嗟而悼痛,孰知公淡然之灵,悟人生幻化之理,而安之于自然。
某世家托契,几数十年。
受知之始,祢鹗翩翩。
周衮之再归,忽雷剑之遽仙。
孰知予悲,涕泗洏涟。
属拘印绂,奔走莫缘。
敬一奠于生刍,写哀诚于此编。
冀英灵之如在,尚垂鉴于勤拳。
呜呼哀哉!
先伯知县先伯母孺人墓铭淳熙十年三月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后乐集》卷一八
公讳时敏,字子脩
卫氏之先出于齐,唐末避乱南迁,多居华亭
至公父,始著籍苏之昆山
曾祖淳,故不仕。
孝先,赠朝请郎
考阗,故任朝奉大夫通判绍兴府,以公仕赠朝请大夫
妣沈氏,封宜人
公少有大志,读书著文。
绍兴中,以父遇郊恩补将仕郎
初任泰州海陵县主簿,次监潭州南岳庙,次授两浙转运司催促起发物斛官
有诏省并,再监行在太平惠民和剂局
淳熙三年秩满,改宣教郎知临安府仁和县
磨勘通直郎
七年十月十七日,以疾卒于家,享年四十有八。
公娶沈氏,公母弟之子,封孺人
以公之丧,忧戚感疾,越明年三月十日卒,年四十有六。
子四人,沂、涣,馀幼未名。
女三人,长许嫁进士陈仲速。
孙男一人,符。
女一人。
择吉卜枚,终公丧之后五月,乃兆于先君墓右,实湖州归安广德乡石佛坞之原。
十年三月八日有事窀穸,两丧并举,行路之人亦为悲伤流涕。
呜呼痛哉!
公之行事将有文志诸墓,兹用纪世系岁月置于隧。
以合葬,故同其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