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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日记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三
元祐五年七月二十七日,以孟秋享致斋本省
是日早,延和奏事毕,留身补外
谕以不可哀祈切至再拜而退,投表于通进司
随有旨东府不许般出。
明日,从上自景灵宫还,至端门即入,即返辔而南,寓泊曹民园听命
八月一日癸巳再表,批不允
近当阎安自曹园押入,随班奏事毕,少留再恳,谕劳再三未有可旨。
退再入劄子上焉。
是日有旨,诸处毋接外章奏
五日五鼓封还所奏,陈衍押入,见本省后堂,见奏垂拱
六日奏事已,少留面对(《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小注引。)
/元祐五年八月戊戌吾之求去也,岂苟然耶?
吾出于寒远,被擢四年矣,实过其分。
于国既无显劳,而妨贤路,宜知止
一可去也。
元祐政事,更首尾零落无几
吾与微仲在,馀者后至,远者才一年尔。
不见其大异,然不得谓之趣向同也。
漠然两可,或深藏其意为不可测,或以异意阴入其害,公肆诋諆。
近因中司一章论政有云:「愿戒大臣共敦此义,勿谓不预改更之事,遂怀同异之心」。
于是所后至者皆不乐不乐则意不得不生矣。
政论不一阴相向背为朋,而吕相亦自都司吏事后于吾有疑心
共政事者六人而有异志同利害者才二人而有疑心,则岂独孤立不易,实国事有病也!
古人安国之志、全身智者多引避之。
此可去二也。
去年六月范尧夫罢后,至此右揆
安厚卿丁忧,近又孙和父薧,吾位遂在众人上。
议者或以递见及,势岂得安?
此三可去也。
外籍籍以吾于庙议不合而去,又谓见微比数留身,有所惧而去,皆非也。
以谓久阙不补,恚而求去,此无知之言也。
士大夫喜吾此举者亦不一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
/元祐五年九月癸未先是中旨(裴)纶及(胡)竞为言事官辅臣面奏候召到审察
纶至一诣都堂,其人亦清修之士,惟苏颂略识之,遂以纶为监察
既而言者交章论列以谓人主用人固善,但此二人何缘达于上听
恐歧径一开不胜其弊。
明降荐者章奏,以公选授
而纶亦恳辞,故罢之。
终不谕以荐者。
竞尝为瀛州学士罪恶有状,因并谕曰:「竞到别与差遣」。
外议推求其论,为说不一
或曰纶前通判蔡州有子在其部,犯法将败,纶力庇全之,故密荐。
又曰纶居许,与诸韩善近,宗师延誉士大夫,而致之于傅尧俞,故尧俞密启
或又云维所荐也。
竞则多谓陈衍荐之,盖尝承受高阳,与竞同时,又雅相厚也。
初云韩忠彦刘安世所荐,皆高阳同官尔。
二人不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八。)
/元祐五年十月丁酉右司员外郎王古为秘阁校理太府少卿太府卿李杲卿卫尉卿卫尉卿刘忱太府卿太府少卿博闻司农少卿司农少卿廉正臣滑州
吕大防、刘挚以杲卿老而怠于事,素赖博闻,古既非强明,又不勤敏,而太府刘忱虽老犹精审,故易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月乙卯初,命元发王安礼对易,韩川封还元发词头以为不可为帅。
过都门二十日不敢求觐,其病无疑
元发磊落气节往往不为在事者所喜,故挤逐流落几二十年,方稍被眷奖,有所任之。
而老矣,苦脚疾,他无甚病,然其志未能无所望。
摧颓不能支,又为后生辈指点,议者疑其邑邑以死也,亦可哀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小注引。)
/元祐五年十月乙未宗道刑部侍郎宝文阁待制吕大防实主之。
初莫晓其故,昨撰除目后疑其然,因博询,乃知宗道求于傅尧俞,小封干大防,故忽发,谓众人猝猝不能可否也。
苏颂亦韩姻,为此委屈者,独谩挚及许将耳。
宗道正侍郎三月,挚因晚集,以宗道事问大防曰:「何故外任」?
大防曰:「外面难得可移之人,宗道多时」。
挚曰:「宗道虽久,乃是权侍郎改为正侍郎及今方百馀日」。
大防愕曰:「是,是,然终须待制只是差早尔」。
挚曰:「不然只凭观之不为过,若比众人则太优。
陆佃正侍郎五年,才得待制颍州
梁焘两为谏议大夫,又为中丞,又为权尚书请郡,止得待制郑州
天下公议可畏不知外人如何说此差除也」!
大防默然久之
逾月宗道仍旧故官
大防公议,因事改前过(《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一月甲子先是许将以台章居家待罪内降自辨劄子云:「臣初与众议不合进呈日亦言不可,退而进拟,亦不敢签书,即非变本议
今既招人言,乞行罢黜」。
是月初四日甲子进呈台章及劄子
吕大防差除一事云:「许元无论,止曾言恐超资密院再检有例,遂上。
一人未同,岂可进呈
止是迎合反覆临时观望却非倾夺之意」。
谕曰:「记得上来时将曾言不可,料亦无他」。
大防又言:「臣等疏拙,承人乏而已,其为无补,实皆知罪。
然亦不至作奸众人议论不同乃是相济」。
刘挚因曰:「古人以为上下雷同陛下之福。
若人人相顺从却不好事
但得各有公心,虽小有不同而公言之,是乃同归于善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渠阳奏捷(《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元祐五年十一月戊子二十八日辅臣晚集,议陈安民事。
是日早,中书一奏状,欲差安民河北东西府沿河州县同括民间冒佃河滩地土,使出租
众已签圆,刘挚留状白众曰:「此一事大扰,须三二年未可竟,徒为州乡耆河埽因缘之利,数十百姓惊骚出钱之患」。
吕大防曰:「此顷年亦曾为之。
漕司今以两河岁计不足须当取此,以助其费」。
曰:「括田取租,固未敢不可,但恐遣使不便
不若转运司令州县先出榜,令河旁之民凡冒佃河田者,使具数自首,释其罪,据顷亩自令起租,严立限罚。
若限满即差官河埽司检按,重立骚民受贿条法
如此亦须年岁可见次第
遣使临之,其弊不可胜言」。
大防曰:「甚好!
待别议行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
/元祐五年十二月乙未高丽旧通朝贡真宗初尝遣使来,自言苦北寇诛求,愿臣属天朝,绝辽好,请王师援助
于是朝廷方与辽和,不受其语。
遂去,自是不至
熙宁初罗拯将漕福建,因贾舶寄意招来之。
于是时,神宗鞭挞戎狄之志,喜其说。
即以制置副使经理其事。
已而入朝奉贡朝廷待遇礼、赐予之数皆非常等,恩旨亲渥至于次韵和其诗。
在馆问劳虚日,多出禁苑珍异赐之,沿路供顿极于华盛两浙淮南州郡为之骚然
每至州县或镇砦,皆豫差诸色行户,各以其物赍负迎于界首,日随之,以待其所卖买出境乃已。
鞍马什物等皆用鲜美者,被科之家旋作绣画,或求于四方
人多失业至于逃遁或有死者
朝旨严切而引伴皆用中人是以如此
元丰八年使者回,到今复至。
朝廷用知杭州苏轼御史中丞苏辙之请,痛加裁省,及定其程限,自入界不两日到阙下
问引伴官向縡、赵希鲁沿路扰费十去六七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辰初,台谏之击许将也,均独以谓不可细故退大臣,乞明正是非
罢,均言益不已
于是苏辙、孙升、岑象求等皆劾均以为朋奸
一章言均三事:一谓范育不可罢,二留刘挚,三救许将
既而章继不止,然其后章止论救将事不及其他
均亦连章及升不为朝廷辨事是非,补人主聪明,专以私意阴受大臣密谕,结为朋党表里排陷,乞正其罪。
兴龙节假放,两曹得以从容各罄所言以相诋,章皆下三省
均以目录前后章申都堂,至是进呈
宸意閒暇,两无所向。
吕大防禀测之。
谕曰:「均难重任」。
大防曰:「自来言官以事去有三四等。
知州知军通判已甚监当」。
谕曰:「与合入差遣不要亏他」。
馀并无言,遂可广德之拟。
出笏奏曰:「臣昨八月请外任者,本以窃禄岁久无补朝廷,心不自安,故乞一郡
殊不闻均奏留臣也。
臣等进退,料必出于宸衷,岂由臣下议论
台谏执政,亦合避嫌,疑诚不知体
又均福建人,臣与之非故旧,亦非乡里,止曾于台中同官。
昨均留臣,臣实不得而知更望照察」。
笑谕曰:「侍郎有何事要去?
昨是太皇官家留住侍郎,均亦不曾文字」。
大防曰:「刘昨求去,并无事
今为苏辙言上官文字内说及曾留刘挚,要奏知也」。
谓均为王氏学,有文采,性介洁守道甚笃。
元丰八年在台,爱其前为御史相州狱,守节得罪,故复举之。
后以张舜民事罢,今年六月复为殿中至今三黜,皆与义无嫌
傥止论大臣去留,宜明辨是非不可轻以人言进退,以厉臣节、塞朋党如此则为有补。
不然当指邪恶事状直言而去,为是惜也。
区区以留为言,故理不胜矣。
大抵将之去,外论半是半非,虽各系其党,盖不无由来也。
又尝语大防,以为人可取者:博记问气劲,见不平开口不畏强禦,亦其所长。
大防潜心怀二,立党偏见,亦可恶者不少也。
孤立于盛党间,可怜(《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辛卯朔,中大夫尚书右丞许将太中大夫资政殿学士定州
先是十一月丙子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监察御史徐君平进对,挚谓韩忠彦曰:「闻君平有章,皆为许将声冤,谓中司不当大臣」。
忠彦曰:「将自言亦若此,然止称不及君平」。
挚曰:「前此杨康国、刘唐老傅尧俞辨诉台谏官大臣为地,前未之有。
殆出于近世非公道也。
党与根株,其奈何」?
挚自谓于用言未尝恳恳诸公,天实知之。
既而吕大防亦为挚言声冤事,如挚所闻
又曰:「常疑人分别南北非理
今观之,岂不可骇」!
君平江南人
尝从王安石学,苏辙举为御史
昨闻语于人,颇愠寻常多召君平岑象求议事,彼不知君平异趣,故不疑尔。
今日之对,必有异论
盖自邓温伯来,梁焘等去,近又召彭汝砺至今言路复有君平辈。
挚每以告大防,而大防顾疑挚分别南北,此深可虑也。
秦观敕书御史台碑,适自彼来,为挚言:闻均等对,以许将细故不可动。
又言君平无异志,虽与同对,必不助其语。
又言孙升前对,谕语甚温,但颇然许将争利一事
云若言,几误此事也。
及是踰半月矣,乃有内降三省,云许将近累上表,乞除外任
资政殿转官定州
翼日十二月二日以内进呈
谕曰:「许昨来事后言者章疏攻弹不已,今令补外,然别无事」。
吕大防奏曰:「近时外补迁官者,今转官拜职,又得帅府重地圣恩优厚臣子之幸」。
又谕曰:「昨来韩枢密、傅侍郎事过后便定夺,更无人言
独有右丞言文甚多不可如此也」。
挚私谓争利一事细故未足以为去留
自初入以来人望不快,昨宣押之后,论者不可止。
既以一事为将之是,故言者置其事,止以人物不可政路为说。
是以天意,顾公议不能主之也。
人不素修,欲信于士大夫,其可得哉!
敏惠明见事理,而所趋甚异。
圆机,薄节行,持「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论。
好「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事。
此其大失也。
措之于政事岂非为害
人情所以欲去之尔。
前日陈衍至大府第,必以此询决之。
忤物不一孤立可怜
是日范纯礼都堂,谓挚曰:「继者当用邓温伯」。
又曰八座当用范百禄补鳌当用范祖禹,补掖当用彭汝砺
又谓将之去非是
挚与纯礼雅善,故于挚无隐
昔者议论不如是之私,今听其言,不敢以为当。
傅尧俞多为其所惑,皆类此(《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戊申校书郎晁补之通判扬州
初议除目吕大防欲以杜纯侍御史孙升起居郎
刘挚曰:「纯向以无科第及朋事诸韩,自南床中司所劾,罢去相州
如何复除此官?
兄弟与今中司兄弟相与,恐成纷纷
孙升不知文学何如」?
大防曰:「然以其久于此矣!
自与公同在台,当少迁。
若以文行,则谁不为之?
待更熟论」。
大防欲用者,盖范纯礼所属
者,自许将之去,傅尧俞纯礼之党数数延誉邓温伯,冀引补其阙,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待之
前与梁焘辈力论温伯,故朋党架造如此
已而纯礼都堂,语王汾不当为真侍郎彭汝砺尝为中书舍人,反为权摄
告以王尝除谏大夫馆阁二三十年矣。
谪籍,新复集撰,两月即召来,料须有渐也。
又云杜常粗俗不宜礼乐
王钦臣不乐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尔。
故先以立例也。
纯礼平日恬默不意开口如此
有所偏系故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寅是日,诏以向宗良邢州
初,密院拟差高士敦。
士敦益路钤辖罢,合入此差遣
告命已至,进邸累日
宗良二十二日入表陈乞此州。
昨日降出,今进呈太皇太后谕曰:「依宗良所乞」。
即奏曰:「已差多日」。
又谕曰:「差下甚人」?
奏以实。
谕曰:「为太后曾言,且与」。
宗良复表曰:「自来差人,无陈乞冲替之例。
欲与宗良别选一州与邢相若者」。
谕曰:「邢只谕宗良,却别寻一州差与士敦,兼士不须忙也」。
退依宣谕,以士敦知泾州
圣意深远刻己避嫌类此
宗良孱騃,不足当此任。
宰执所以屡执不与者,恐其害民也。
成就上德,始遂其请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十六日渠阳旧属溪猺。
熙宁元丰间取其地,自是蛮酋岁出侵扰
元祐三年,议者争言欲弃其地。
朝廷重其事,故废诚州为军,馀岁废有差
侵齧出没不已,乃以知荆南唐义问转运使,专措置之,驻于黔阳县
选人余卞,前为澧州推官上书请废其地与蛮,以息边患
至是义问以为勾当官
二人意主于弃地朝廷固亦久以是为议,但今方其跳梁为患,宜先有所痛惩艾然后许之。
于是京西将兵并土兵殆万众,益以黔南兵丁给钱二十万缗,责以讨扑
十月后兵数进,焚荡庐屋禾仓等,夺其兵械甚多
但以溪洞地险,有林箐岩穴之阻,官军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杀伤甚众,而不能得其级。
八战皆胜,级才得二百馀。
朝廷不欲专责以级,盖数级以为功,惧其反害平民
从来将兵者欲多级者,数杀良民老小,或运粮人夫,斩其首。
议者所痛叹久矣
义问奏捷亦略足以威灵
其酋曰杨晟秀既逃遁,藏于飞山
故近日官军围其巢,今穷迫与其数十人作状请命
义问连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议如义问所画如此
其间奏请,疑不能无小谩,然包之以就大计(《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六年正月己巳,命翰林学士侍读范百禄权知贡举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侍读顾临国子司业侍讲孔武仲权知贡举
执政聚议,始欲用侍御史孙升同知
挚谓无旧比,乃止。
意谓邓温伯进补许将阙,其党疑论列,故谋以此五十日拘之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甲申是日吕大防移疾
太皇太后陈衍尚书省,问刘挚人材进用者,具以六七人对,苏辙、王岩叟在焉。
又询大防第,不知大防所对为何(《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丙戌龙图阁学士、知杭州苏轼吏部尚书
先是太皇太后两谕执政,令除此官。
时以弟辙初入台,又杭方灾伤,故徐徐至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丁亥,诏安礼资政殿学士,仍知舒州。)挚谓安礼纯正之士,然忼慷大节
神宗朝为左丞数数论事不小屈于王、蔡,一时翕然推重
但其人治不肃,性淫侈,又喜宠小人,此其不至者。
其才高甚,世之悠悠未可轻议也。
或云傅尧愈惑于范纯礼辈所教,锐欲痛黜之。
苏颂、韩忠彦不知,又佐其说。
吕大防无他意,处心稍平,故止降小郡,不置劾。
或谓曰:「不知了得否」?
意欲扬此声以掩纷纷
竞坐唐老康国言,再落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二月庚寅是日经筵安诗侍讲冯京初赴侍读
宰臣执政读官毕,起诣御前奏事申叙所讲所读之事有未尽或可以因古讽今者,从所请也。
前此尝已面奏如此,盖执政年间未尝闻上德音
渊嘿谦靖,同听之间未肯出语可否
唯于经筵可以讲学问之事,庶有闻也。
今日申论,乃仁宗宰执以内降事,令中书密院执政条诏,明有法不得更取旨。
讲官讲《孟子不为管、晏(《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正月辛卯前月二十四日有所问,挚对以元祐以来政事虽有更张臣僚虽有进退,皆天下公议顺人心者。
异时之是与非固不能保,然自有公论也。
不若引用正人,布在近列,以辅佐主上维持善政如此而已
若用小人左右,则异同纷纷何待后日也?
因以数人可保者附奏
而辙、岩叟与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小注引。)
/元祐六年二月丁巳是日辅臣对于延和殿,同问两宫圣安。
奏事已,密院退,苏辙面奏云:「臣闻谏官论臣不已昨日又闻备录奏状三省
望轻德薄不可以执政
臣欲乞一外任」。
谕曰:「言官之言皆不当
切勿轻入文字」。
并进徐君平状云:「言事无状,乞赐黜逐」。
谕曰:「与一外任。
杨康国亦与外任」。
奏言决不贪恋恩赐,取辱天下今日更不入省。
退留身论事
挚先与大防议同留及节议康国所备录事六状,大要与初状同意,谓刚很自任,曾论众执政不可使之共政,恐怀疑相倾
傅尧俞、韩忠彦办理断案事,尧俞不直,而二人,有二章,又因及挚辈。
此盖言者常事,遂以为雠,非也。
又言曾受张方平赠遗,今乃举王巩,报其私恩
又言不合王觌朱光庭。
不合弃智固、胜如二堡,欲表里赵卨
云辙他日必为王安石乱法度、引奸邪
又云决去留不可谋于宰执
其间恐有曾误陛下可任者,有以嫌疑自处者,有怀利心不肯陛下意者,今须出于宸断
大概如此
内论二堡及王、朱事,众议以为得之,他皆无理
轼、辙困于流离方平爱其才,有所资助,此天下之义也。
岂可以为货取也?
轼、辙之所取,非若方平者,亦不可受也。
此论鄙哉
具以其事奏之,喻以为然。
又奏:「果曾言及臣等,今便以为雠,臣等虽浅陋,未至如此
王安石,此则事不相类
康国云恐众执政畏避强,相引而去,天下之事,又不可知
亦无此理」。
谕曰:「与一平外任」。
再奏曰:「康国之论虽过,而其心亦忠谅
愿少宽容,只与一在差遣
徐君平亦待移动,皆罢言路也」。
俞之
从容论议人物,愿常以邪正为心,辨察其心。
又因辅导圣志,叩以宫中进学如何
皇帝答曰:「见读《孟子》、《论语」》。
又说及《稽古录》,再曰:「已降出」。
从来未尝闻上德音,今闻是三语也。
太皇太后又说魏徵长孙无忌事。
久之,乃退。
密院上殿,挚谕王岩叟使略谢上保全之意。
盖已许罢君平
隔门上马,众勉之曰:「且只入文字不须居家」。
否曰:「适已奏知」。
遂出。
先是,挚过都省,左仆射吕大防不至大防为挚言欲间日入,就当笔日故也。
以为如此,则两揆都省遂无聚议,恐未安。
门下事简三日一留亦无害,况旧例如此
是日挚过都省大防亦至,盖觉前所云就当笔日始入为未安也
大抵都省不可宰相,又不可不集也。
行官制后,左相日日入省,以门下无事耳。
右揆间日留,中书自有法,以中书事繁也。
元祐元年司马光作相,画旨小事左右丞批判,并词状亦归二厅,宰相可以精意大事
至三年四月大防范纯仁拜相,遂以光之请为一时指挥,事无巨细,并讼诉一归左右仆射
收权则可,谓之是,则挚不知也。
今自上马伏几纷纷落笔,惟虞不能毕,至五六鼓已逼,上厅词状,遂聚厅矣。
中书密院不如此也。
徐当议复光之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三月辛酉是日尚书右丞苏辙押入随班奏事已,留身久之,又遣中使阎安押入省。
杨康国、刘唐老皆罢言职尚书郎
论者皆欲分别是非,以正黜陟
此诚为国要务所以天下
然有不可为者,以朝廷进退大臣不当一二人言罢。
若遂谓言不当而黜之乎?
二人之言非尽为失。
外议一词,率以二人为是矣。
二人为是遂罢大臣乎?
则所指之事未足以为大臣重轻,而于国体未便
兼亦可否在宸衷开陈之际,不能无嫌,故止于两平
既以上恩进任大臣之礼,又以保二人养忠直之气。
难哉!
难哉!
中书舍人郑雍三省,禀康国当作何词?
吕大防批云:「作平词」。
挚谓大防曰:「东台何如」?
朱光庭也。
大防曰:「已有嫌迹,恐不敢作」。
光庭昨为辙所弹,故云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四日忌前假。
假日班朝延和,不奏事,以今日进呈神宗实录》。
进《神宗实录》,再坐,宰执同观。
立班宣名,奏万福
宰执面东少立,俟修撰编修官起居谢毕,同升殿
三省密院右阶修撰赵元考、范纯夫、黄鲁直右阶立定
第一册置帘前案上左相读数行,两殿举哭。
上勉太母曰:「天寒恐饮冷气,且止哭听读」。
四板宣谕曰:「可止,只进入」。
众下殿,提举以下告谢,移班,礼毕退立。
挚同馀执政班告谢曰:「伏蒙圣慈编修院进《神宗实录》,先召臣等,使观览不任云云
班如之。
宣赐,挚独升右阶毕退,右相奏事
再升不久下,自再坐,立班前行
仆射左右自皆分立如故后行间班,然止移右省侍郎左班首。
密院不过,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小注引。)
/元祐六年三月丙子太中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特授正议大夫
实录》成,大防当迁通议大夫,其祖讳通执政进呈,请超迁之。
大防固辞不许
先是一日,延和奏事毕,大防面奏:「近臣劄子乞罢《实录提举官推恩,决望允从
窃闻有旨中书推恩例,伏乞用近例许免」。
奏讫先退。
右仆射刘挚两省以例进呈:《真宗实录》并正史成,提举转官
后来《仁宗》、《英实录》并两朝正史成,提举韩琦、曾公亮王圭并辞之,但赐器币有差
圭又增一子六品服。
谕以大防官尚卑,可勿听辞。
今晚可锁院
奏:「兼《神宗实录功绩甚大,实宜增秩
大防当迁通议大夫通字犯其祖讳,理当避。
官制以前祖宗比例首相多是超转
可改两官,为左正议大夫不可过」。
又谕曰:「避讳自来如何」?
对曰:「若百执事寄理官资,候再磨勘日转两官
大防首相,恐难用此」。
谕曰:「甚善」。
又奏宰臣转官宣召学士面授旨,难拟熟状,容中书转官加恩等事奏入,乞留中,作中旨施行
可之。
退如所奏具状进入
草制者,中书舍人直学士院韩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丁丑中书舍人韩川言:「新除陆佃龙图阁直学士
为人污下无以天下之望」。
诏命行下
先是黄庭坚除命中书,川并封还
是日吕大防不入,川过都省禀议刘挚谕以侍从十馀年,昨乞外任自当加职。
是时,方以言者所及,故降旨候《实录》成不转官,加职。
今书成,行前旨尔。
言者所指,后制狱根究无罪也。
晓然而去。
庭坚方议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壬午,御集英殿,赐进士诸科马涓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假承务郎文学总六百有二人
阆中人也。
宗室八人子漪自第四甲升第二甲,馀递升一甲
宗室英宗增置教官讲课之法,神宗又广出官之制,人竞为学,今遂与寒畯群校进退
苏颂有孙象,先在三甲,王岩叟有子摭,在四甲二人并诸宗室,皆下殿谢。
故事两制以上方谢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乙酉是日辅臣奏事太皇太后谕以贾易能言事,可除侍御史
佥谓圣明知臣如此可喜也。
杨康国初除磁州既而韩忠彦吕大防曰:「康国磁州太甚,比唐老绛州不类」。
挚本亦谓康国此除不平,然唐老有主之者,故挚不欲摘之。
今早漏舍,但略云:「磁州动著见任并已除,共两人」。
大防曰:「不奈何」。
挚即默默
盖深惜事体,不欲有异。
至是因忠彦语,即好言曰:「诚是
诚是
康国久在言路,今自左司谏吏部郎中磁州,比唐老右正言半年兵部员外郎即得绛州不同
莫改一州与绛比者足矣」。
大防欣然曰:「甚好」。
遂改卫州
康国自言:「昔官于卫,死亡者五。
愿换相或怀」。
因以相授之。
挚谓康国辞卫可也,惜乎其指名以有求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四月四日除目密院王崇拯管军同进画可
密院又以曹诵雄州李谅代州邢佐臣保州
既集都堂,得批旨,四除并未得行
进呈崇拯习熟人事,善奉过往,以得名誉。
佐臣将才,然耋衰已甚
出入潞公、魏公、鲁公门下甚熟,年七十馀。
端愿,予昔曾谕以险薄
四月六日除目密院前日批旨并具可以管军姓名脚色敷奏,皆不若崇拯
谕曰:「崇拯有何劳能
闻说止是熟事,且须选有功劳之人」。
密院请用曹诵
谕曰:「不可
何不止召刘舜卿入来供职」?
左相微仲同对曰:「难得人为代。
泾原边面最重,恐未可舜卿」。
谕曰:「向来范纯粹庆州任满,皆言辍郡不得
今召为侍郎何故却便那得
舜卿若来,可除范子奇代之」。
众愕曰:「此人虽有功,然边帅恐不更历
万一误事」!
谕曰:「太皇自用此人,不累卿等」。
又曰:「邢佐臣衰老无能只见提辍差遣,会个甚事
只是取奉说话
为甚不与致仕」?
师朴曰:「见亦有文字致仕今来难为因除差遣却令致仕」。
谕曰:「教他致仕」。
挚曰:「候见本人状,别进呈」。
左相曰:「管军事亦候初入日再取旨也」。
崇拯、佐臣,挚皆不识
所闻考之,皆如宣谕
近日密院数拟佐臣及杜师益差遣
佐臣无故横行大名路,方辞免未受,又除保州
杜师益自京东将官州钤,又改路钤,又除邢州
所至半年者,外人亦颇云云,乃知所谕必有闻也。
《诗》曰:「高高在上」,「日监在兹」,可不敬惧乎!
向日许冲元事时,挚累谓诸公舜卿可召还宿卫,选一儒将帅平凉
左相不谓然。
今见宣谕,虽心知其是,犹退曰:「舜卿恐不可辍也」。
五之召,后来闻出于小凤,及范三之祝,众人不知之。
四月七日都堂微仲议欲寝舜卿之召,则一切俱不动矣。
军职亦未阙事
挚曰:「上或问军职不阙,则前日何故崇拯
如此则是见有子奇之举而寝。
恐未安也」!
微仲曰:「且如此耳!
不可,则以章楶帅渭,子奇帅庆」。
师朴曰:「楶之除庆,人犹以为胜任
渭则可乎」?
挚曰:「蔡京、蒋子奇皆可帅渭。
谢二亦可」。
微仲、彦霖、子由皆曰:「恐招言语
子奇不可以三人」。
挚曰:「然则如何」?
微仲曰:「不得已,则子奇径帅渭耳」。
挚曰:「其如公望何」?
四月八日延和奏事,得寝舜卿之召。
谕曰:「子奇可作帅否」?
对曰:「可!
候有阙取旨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七。)」。
/元祐六年五月二日吕惠卿分司,自副使中散大夫光禄卿分司南京,许在外任便居住
惠卿元祐元年九月谪官明年中书一期检举法除分司,而言者不已,遂寝。
明年止移宣州居住
及今又将三年,通仅五期矣。
刑部检举法散官三期叙,本部自量移后理期,此非也。
故将上初,帘中也疑之,故起议论
既许奏之,遂可。
已而晚得内降舍人孙升封还之。
具坐元责词大奸,当废不当牵复
若不欲终废,犹须依沈括例,七年后可议稍复。
四月吕惠卿刑部宣州后理三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注文引。)
/元祐六年五月庚午,断任永焘狱。)永焘此狱淹延一年,永焘晓文法,于事精明
向在吏额得罪出省,继有讼其私事者,制狱开封两处勘劾,经恩降外,有冒请食计钱绢八匹,以案问,得杖一百。
刑部刺配例,既上,都省刑房问难,谓不问案问本寺,遂改不作按问从徒一年
中书疑其前后不同,送刑部刑部如前断。
复上中书
三省聚议,以永焘固无足恤者,但前日吏额事,朝廷选委使主裁。
今缘众怨群挤欲杀之,意如前日伪书之事,而朝廷遂重其罪,正快群仇之私耳,有害政体
面陈其详,永焘从法寺元断,又恐无以众情,则加以千里编管,馀皆未减,经恩者更不降特旨
众议以为酌中
永焘尝招权作威福,所裁者皆百司吏史,故取怨如此
给事中留之一夕明日遂行
后六日内降御史安鼎刑赏,乞改正赵思复回恩泽与其子及任永徒罪
批云:「宜依所奏」。
外封仍印「急速」等字。
挚寻具奏二事,内有合面节目
今去垂帘日远,俟二十二日进呈,谨先奏知。
右丞苏辙初不欲奏,便要别议,缘焘十三日已决讫押行,难改正须索面奏其详。
以简白,乃签书入。
垂帘进呈改作徒刑,依律敕折杖法,小杖决馀罪十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
/元祐六年六月七日除目,以范纯粹延安
吾尝白众:纯粹母老,方自外来,恐难便遣。
微仲、彦霖皆谓边事熟,无若此人者。
进呈,又以其亲老而病。
彦霖曰:「国事重,私计轻」。
众和曰:「然」。
遂可。
十二日范刑侍纯粹事来。
十七日集都堂纯粹至,范既以亲老而病,人子之心,安委以去
辞帅甚哀。
昨日上前吾亦略为言其故,而吕相决欲其去。
吕相非有他意,特以右府主之固,右府亦特以王彦霖不肯移,然大抵皆以纯粹习边事详且久耳。
此固国事也,不当私议免。
然吾尝白二三公,以谓急难之事则可以一切断之,今幸平居无事,亦可以少伸臣子之情。
范母七十,风病八年,卧于床,止有一子从来饮食起居以为命。
今使之离去,似非人情
吕相曰:「适以鄜延要地,有边机之事未了,故须其人」。
吾曰:「所谓边事,是地界也。
地界之辨于本路者已了当自来只有熙河地界,未必延安
适议近已有指挥,今夏人遣使自诣熙河说话,则延安无所事矣」。
又曰:「陕西门户延安不独地界也」。
吾曰:「使纯粹死,则延安不差人乎」?
韩师朴亦曰:「诚是
诚是
使其丁忧,则又何如」?
吕相曰:「事至如此,则须别论也」。
吾于上前开陈其端,而不欲极力论之。
盖吾所主者纯粹私计
彼所主者,为王事择人
上之听其难易也。
吕相因请曰:「臣昔为陕西经略判官,而先臣病于家,蒙先帝中使按问
今乞遣人问劳范母以遣其子之意,边事了即召归矣」。
帘中可之。
今日范至都堂具道昨日宣谕之说。
吕相语之曰:「便归矣
莫且勉为朝廷行」!
范恳甚切至
既去,吕相曰:「莫须商量」。
师朴欲以韩玉汝苏子由欲以范尧夫吕相欲以苗授,又欲以刘舜卿
吾以班簿吕相曰:「请于学士待制或前执政选人」。
不可
吾曰:「从官内外如林,岂无一人可帅者乎?
子奇、钱协皆在陕西久,可择一人」。
吕相曰:「皆难保」。
彦霖曰:「纯粹不行,则他人若再辞,岂当强之」?
师朴曰:「不若且令纯粹去,严典一指挥」。
吕相曰:「范若免,须与宫观」。
师朴曰:「请谕如此
来日且再遣之,更看上面如何」。
议事之难,大约如此
十八日延和谕曰:「昨日遣人范母,至其家,果病不虚」。
二三公执前议仍云:若坚辞须当行遣,与一閒慢差遣
吾曰:「彼以亲疾面辞,亦须甘心」。
不允其乞,仍限五日朝辞
都省微仲留门下,范纯粹来云:「见吕相已有回意,将诣右府(《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以钱五万赙黄氏庭坚丁母忧
庭坚以《实录》成,当进秩
回授其母一郡太郡,勘当久之
其母卧病累年庭坚侍药诚孝
近闻增甚,吾为趣其所请状,又为择美名与之曰安康郡太君,冀以迎禧却咎。
八日敕下,是夜不起矣,实李公择之姊也。
可为叹恻!
将归葬于洪州分宁家贫甚,夫人钟爱一女,嫁用三千缗,庭坚一切无违坐是窭乏(《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马)(朱)、绂、(张)庭坚太学高第
涓状寝不及二子庭坚尤有操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奇俊文词然不规检,喜立事功往往犯分,躁于进取
苏辙兄弟奖引之甚力,然好作论议夸诞轻易臧否人物,其已可畏
所喜所不别白轻重无所顾忌以是不容于人。
坐事南荒三年,安患难,一不戚于怀。
归来颜色和豫,气益刚实,此其过人甚远,不得无得于道也。
元祐初司马光甚悦之,以为宗正寺丞
意欲立功名不免时复上书,又有犯分之举,公议恶之。
通判扬州在任皎皎当事,府赖以治。
谢景温、王安礼二守,皆相欢喜
于是少年之过,代还
除知海州,不满意,有所干请
吕大防爱其才,怜其有志,改与密州
言者交攻,乃下淮南考按
转运使张修有状然不其实迹,乃罢密州
时到官数月矣!
还京索寞久之用恩例乞得太平观
见议者既息,而巩意复有所萌,乃谋得中司特荐,又遍以干求复除宿州
言者交攻之,再下本考按
林积以为无事,而其言媕娿坚决劾者罔上,请再体量
于是中书具坐谏官郑雍、姚勔章疏,下淮东提点刑狱王桓按实
巩曰是必欲取其有罪而后已,不可留矣。
乃去南京待官期。
挚与巩实连姻言者攻巩不释,意有在也。
不然,此何等事,而至于如此哉!
元祐以来以不谨被劾者前后非一,皆不体量,独巩如是,事可知矣!
宿州未可保也,巩去未几郑雍、姚勔及安鼎并乞罢巩宿州三省以为然。
苏辙欲候体量
进呈吕大防曰:「已按其事,欲待其来,而言者如此,更听圣裁」。
挚因进曰:「此一事首尾二年,而言者纷纷不已
事至寻常,独以巩与臣连姻所以外言疑臣主之。
臣从不曾与议,罢巩,以慰言者
俟按见无罪却还一郡如此所以安巩也」。
从之。
季子迹实娶巩女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
/元祐六年六月丙辰彦若有长子仁恕为许阳翟贪虐不法有状提刑钟浚按发之,势甚暴。
彦若上书言:「臣往为谏官,尝劾王安礼
,实安礼党。
恐挟此报怨,狱有不平,愿移狱改推」。
内批「依奏」。
遂于邻路淮南差官,止于许州制勘
狱成,录问官駮以为重罪法当再勘。
去年十月制狱于是半年馀矣。
许州韩维奏曰:「此狱连逮三百数十人,今前勘可断者已决四十二人,馀人尚多。
方此盛暑,若依朝旨移于亳州置狱,即地远冒暑淹系可矜
仁恕妻子已病危笃士人尚尔细民可知
愿止就本州别推」。
吕大防与二三公议曰:「仁恕案内自盗赃无所駮,止可约此重断足矣」。
法寺刑部约法都省
时六月三日也。
明日上仁恕赃,至追两官除名勒停,更不再勘。
敕下,言者交章或谓仁恕断轻,失其大罪。
或谓前勘未经伏辨异时可诉,须当再推。
或谓如不欲再兴狱,而押仁恕赴台取一审状。
意大抵以挚与彦若婚姻家,事在嫌疑,故力论不已
又皆通诋彦若为前不合妄乞移狱,是上书不实
又云谓报雠诬告,乞重行责。
挚闻诸公上前彦若从官不宜上言,子有罪,听官司治可也
彦若父子之情迫切,而言止乞移推尔,谓为不实诬告,非也。
言者不止,遂增仁恕陈州编管
彦若不允,而请宫观不已,至是乃有此命。
言者贾易、杨畏、安鼎,皆言仁恕恃亲党作过意谓挚也。
此事挚首曾面奏,以亲嫌,恐招言者指,且文字不敢与闻,故终始不知其议。
每奏及此,先下殿(《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注文引。)
/元祐六年七月辛酉彦若四奏外祠,今得在京,疑其未敢安也
是日内降□章,其间安鼎、杨畏皆言彦若贾易别论常事
前日易与对后,章不即下,人籍籍谓彦若因及挚。
今日降出,则无所及挚。
又谓彦若笃学纯德若不能言,而中甚刚,然暗于世故一切不治人事与人少意,长厚君子人也。
仁恕事虽出于一时迫切妄作要是父子之爱,难深责之。
言者急攻不释,独以挚故耳。
责词极口诋之,殊非正言,无一人之者
六月二十八日彦若先罢侍读,今又罢学士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一注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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