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冀州养正堂记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二三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冀州古信都,有汉为安平侯国,地当河漳之间一都会。民习懻忮,任侠自武,四方游手之民,囊橐其间,不事本业,其淫俗犹班班见于载籍。无名山大川以为要关,其地四战之国也。自中原有事于兵革,此邦未尝不与焉,故其民空匮憔悴,甚于他州。我圣人抚有四海,天下属安,丁壮耕桑,老弱不任事,百有馀年。而民未知休息生养之利,岁一艰食,可望以恩义者,不能相救,盖其地产瘠卤,人不根著故尔。于今为州,在国北门,坚壁重兵,楼橹险壮,外夷宾客朝贺有期会所由出入,故守者常用士大夫之选。元丰元年十一月,诏用扶风鲁侯。鲁侯忠信岂弟,不鄙其州,拊循鳏寡,动用礼法。民奋于田,士兴于学,乃遑暇于燕息之地。太守居故有便堂,权舆于都水蓝昌言仲谟,而鲁侯为筑屋四旁,与堂周旋,风雨寒暑,有所迁就,而堂事告备。鲁侯隐几以休诗书,酌酒以御宾客,巾履徜徉木阴鸟语之中,思所以为邦之本,而有得焉。谓其堂曰「养正」,是在《易》之《颐》「贞吉,观颐,自求口实」者也。齐王之子,亦人子也,居富贵之养,而气体与人殊;况能自求其心,居天下之广居,则其所养宜何如!呼于垤泽之门者,非宋君也,而声似之,以其居相似也。其居与古人相似,而病不及古人,吾则不信也。夫惟不言不笑不取,是非物之情,飘风暴雨,天地不能持久也。未同而言,胁肩谄笑,苟可以得车,所治每下而不耻者,吾不知也;至于时然后言,乐然后笑,义然后取,彼其中必有以信之。《诗》云:「鼓钟于宫,声闻于外」。夫事其事而小大得情,语默当物,斋心服形于宫庭屋漏之间,而民气和于耕桑陇亩之上。彼其于性命之情,必有不蕲于规矩准绳而正者焉。嘉鲁侯之不鄙其州,知律民者在己,得己者在心,其居民上,不以一日忘所以养源者,故极言其致遗鲁侯,镵石壁间,使信都之士师鲁侯之好学以成其材,其民知鲁侯之用心而劝其事,又使来者得鉴观焉。鲁侯名有开,字元翰,简肃公之子,能世其家者也(《山谷全书·正集》卷一六。又见《圣宋文选》卷三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三六,《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三九。)。
我圣人:丛刊本「我」字空,「圣人」作「真人」。
王力道墓志铭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三五、《山谷全书·正集》卷三一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吾友力道,讳肱,王氏。盖琅琊临沂诸王,在齐不远迁者。其世家序列,史官文献相望。有讳某者,于其乡有德,没而其配崔夫人与门人子弟诔其行曰「恭睦先生」,是为君考。庭坚童子时,与力道游,是时恭睦先生尚无恙,得入拜崔夫人于堂。以两孺子同学问相爱,故两家亲亦相爱。力道长予二岁,而少成独立,无儿子气,食饮卧起,与书史笔墨俱。后七年,比岁以乡举士俱集京师,甲辰、丁未岁相从也。力道此时律身甚严,而与人极恺悌。于书无不观,而尤喜《易》、《春秋》。文章初不经意,睥睨左右,下笔娓娓不休。熙宁癸酉,邂逅夜语于西平客舍,谨厚而文,甄叙人物有理致,予知其在困而不掩也。又二年,客自齐来,乃言力道与往时大异,沈浮闾井间,得酒不择处所,遇屠贩如衣冠。爱之者以为似毕茂世、光孟祖之为人,而力道自言与二子异,人亦无以命之。或谓力道穷不偶怼,故自放于酒中。吾以为力道智及此,殆不尔。如是三年,终以酒死,得年三十有五。无子,有遗文未辑。夫人张氏犹尸其祭,既祥,张氏又卒。于是崔夫人七十馀岁矣,哭之甚哀。力道之兄抚州军事推官,将举恭睦之丧兆于临朐之龙泉,而葬力道于其域,谋曰:「知吾弟者,莫若吾友临川晏叔原几道、豫章黄鲁直庭坚,将请叔原叙其文,而属鲁直铭其墓」。则以状来,庭坚其可不铭?铭曰:
呜呼力道,壮长如其初。慈孝弟友,材则多有。培德以自厚,不昌其后。壮士溺于酒,万世同流,今也何咎。我图作铭,或慰其母兄,维金石之寿。
石女冢 宋 · 袁默
君不见湘江不流湘水清,悲风愁雨能无情。
灵妃宝瑟声未绝,九疑云锁苍梧深。
又不见霸陵路入新丰道,顾念邯郸意悽恼。
夫人鼓瑟君为歌,北山为椁吾将老。
古来死者不胜计,历历道旁犹可记。
人言梁女好鼓瑟(《江阴县志》卷二六作琴),琴心未许人知意(同上书作音)。
高山流水声已虚,想像当时足幽思。
九原可作谁与归,秋风萧萧草凄凄,邱墟之下多狐狸。
答娄秀才书 宋 · 袁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四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九
某再拜。前日辱携书见访,论庄周之《寓言》、扬雄之《太玄》为空文无所用,而又论古之尚《太玄》者,幸有人以沮息之;今之尚《寓言》者,沮息之未有其人。如此之论,在足下尤不当发也。足下知庄周、扬雄为如何人,而视《寓言》、《太玄》为如何哉?盖原道德之大宗以矫习俗之敝者,庄周之《寓言》也;为仁义之不离以绝乱世非命之求者,扬雄之《太玄》也。学不得于性命之理,则此二书未宜读,而读之则茫乎。公知其意之所主矣,及反以求其在己者,何有哉?是无异寿陵馀子之学行于邯郸未得,固又失其故行,且匍匐而归矣。今夫为学之弊莫甚于词章,词章所以射利,故天下知务为此而不知所以。学者惟剽掠片言数句,投有司之所好,彼一见之,往往惊眩,以为奇才奥学,故天下之习此风者,纷纷如也。是何异制襜褕而更为冠也,巧逐时尚,以求君于宫巷嫔妇之玩好为哉!足下有意为学之际,不能知此之非,遽有言以排二子,二子非所排也。古之学者,信于所已知,疑于所未知。信于所已知,则学不失其序;疑于所未知,则学不已其求。足下果务审其在己者,己定而后读此二子之书,以会于心之所自明,则得之又至矣。切观足下所论之意,亦止于恤词场之弊耳。今夫徇辞场以为学者,其弊极矣,二子之书,岂能为弊于其间哉?仁义与道之说,足下乃有取于韩子《原道》之言。韩子实不知道,故其说已自颠谬。请观介甫所谓「老子言其离,扬子言其合」之论,则尽矣。以足下谦谦若不取而求于其故,不敢不道其未可者以为答。
尚书郎赠金紫光禄大夫毕从古行状(代陈知默撰)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三、《西台集》卷一六、《永乐大典》卷二○二○四
毕氏之先有名憬,仕唐为司卫少卿。憬生构与栩。构为吏部尚书,卒谥曰景公。栩为酆王府司马。构生炕,天宝中仕至广平太守,拒安禄山被害。炕生坰与增。坰为王屋尉,增为河北从事。坰生镐、鉟、銶、锐四子,皆不仕。而酆王府司马栩之子凌,为汾州长史。凌生匀,为协律郎。匀生諴,懿宗时为丞相。而景公之四世孙叔文,仕为左金吾卫长史。叔文生桢,为振武天德营田判官。桢生宗昱,为云州云中令。是时毕氏居代州已数世矣。宗昱生球,当唐僖、昭时,不仕,脱身游京师。会黄巢陷京师,掠属军,军中劫使为将。球不肯为黄巢用,遇敌不战,而衣冠子弟且为护送。既出关,即逃归。因庐墓七年不出,号为处士。处士生义林,义林亦不仕。扈彦珂微时与义林游,及汉高祖起,彦珂言于高祖,荐义林为滑卫支使,迁鄜州书记。义林不乐,弃官而去。丞相范质复荐义林于周世宗为观城令,卒于观城。生士安,士安三岁亡其母,后母祝夫人载士安入居澶州,以澶人无可与子游者,闻郑多长者,即从郑,得杨璞、苏利用、王嘏、韩丕、王延之、刘锡、韦文化七人与士安游。士安遂成人,太宗时登进士最上第,仕至翰林学士,真宗时为丞相。真宗用人多矣,而专以士安为有德行,屡称之。为丞相一年薨,谥曰文简。文简生世长,为卫尉卿,年四十犹不出仕。丞相薨,终丧然后出。卫尉既老,居濉阳。而祁公杜衍、宾客王焕、兵部朱贯、虞部冯平亦老居濉阳,相与游驩,甚闻于世,所谓「南京五老」也。卫尉生三子,公其中子也。公讳从古,字几道,其先河东代人也,后徙郑,今为濉阳人。公大父真宗时为宰相,公以丞相恩为将作监主簿,稍迁至卫尉寺丞。为人洁廉,有智略,善筹大事,不喜为少年进取。景祐元年,公以卫尉起监南京粮料院,会郊祀赏赐诸军,公与府官坐府上监赐,有军士出谓众曰:「诸公为赏不平,先取者价善,后取者价恶,我军之赐,半无善价」。于是复相与入廷中者数百人,请曰:「愿易所赐」。官吏愕然,相顾起去,未有以处之。公独不起,召前数人谓曰:「物有新故而价有善恶,汝欲尽得新赐,谁当取其故者?以新分故,价乃平均,又何易乎」?前数人无以应,遂引去。是时公年二十馀,左右官吏皆窃见叹服焉。公因讽留守蔡齐诛其军士于军门外,一京为之加肃。公有娣嫁宋绶,绶出守南京,公移监泗州粮料院。明年,范仲淹使淮浙,过泗州见公,与公语,大喜,遂请公行,数从容与公计事,请公分视濠、宿、泗三州事。既还,遂荐公。荐未行,公以母关夫人丧解去。其后卫尉老居濉阳,公请为宋城令以养卫尉。而太子宾客王焕亦老居濉阳,其子稷臣又请为宋城令,得请。濉阳人更谓公曰:「卫尉、宾客俱老人也,稷臣与公俱子也。公请先,稷臣何以得请?宜辨勿失」。公谢曰:「卫尉、宾客同里门而居且好,其子顾可辨哉」?默然不辨而去。诸公闻之,皆多公之义。公既不得宋城,而范仲淹为参知政事,谓公曰:「长葛,京西邑也,不远。君第往,吾行召君矣」。公亦欣然欲用,遂调长葛令。居数月,仲淹以毁罢去,不及召公,公亦不去长葛。庆历二年,卫尉监兖州仙源宫,公请为兖州通判。既辞行,而河北转运使田京坐王则事谪通判兖州,公不果行。还,诣丞相府诉,丞相陈执中曰:「君奚赖于兖?吾以并州待君矣!此诸郡守之所欲」。公曰:「赐则厚矣,而卫尉白首留仙源,请兖者以仙源故也。今并远甚,不敢行」。丞相不应。他日复诣丞相府,丞相曰:「贝兵盗发新解,朝廷以见为恩州者,满岁则迁通判。如以恩与君,君亦行否」?公曰:「辞并请兖者,非有择也,亲远而不果行也。今并与恩同,而往就其迁,是委亲欲迁也,某不敢。恩州虽剧迁,不果行矣,愿复某兖州」。是时参知政事宋庠在焉,色深纳之。既罢,庠曰:「见利不就,以笃于亲,此孝子也。愿勿夺其地」。遂竟还公兖州,而徙田京临江。公至兖,侍读学士刘湜者雅知公。先是,公签书婺州判官事,婺人有郭令儿者与叔居,叔杀里中子而厚赂令儿父母,使验其子为杀人者。狱成,公从太守戚舜元问状,皆是。然公独念叔壮而富,侄甚幼且贫,其辞气与情颇不类,疑之,因谓太守请移其狱治,太守良久许公。狱既移,令儿父母果自首服,遂反论杀其叔。戚舜元且惭且喜,谓令儿曰:「汝之更生,签判之明也,太守几误杀汝」。湜尝闻令儿事,未识公,及得公为通判,大喜,兖狱非公听之不决,决必中,而狱事多所平反者。湜与公论,湜言其律,公言其情,无不合。湜叹曰:「嗟乎!法非仁人不能知也。如通判者,始可谓知法矣」。公既数决狱,当死而更生者已十数,或以贫代富,或以奴客代其主,或自诬服罪而后得其贼。公曰:「狱不可不察也」。遂上书言狱吏无害者,稍稍自迁之,禁所属不使荐论,以劝公吏。书奏不报。公去兖,三司使田况荐公黄汴河催纲。会卫尉自濠徙无为,公难之。田况知公弗便,复荐公提点淮南十三山场,代史纮。公任其属官夏希道,而客有与希道不相能者,宣言希道受赇并及其不法事,辞颇闻。纮见公计事,因曰:「任希道固误,今国中口语奈何?独可与公首尔」。公曰:「某任希道非能大过人也,度其无害而任之尔。今希道受赇,某得罪固其所矣,无所辞。若既任人反首之,则谁敢求其任者?有如万分之一其言不酬,谁可相见者」?纮既去,希道竟无事。他日希道书抵公曰:「微公,几为客所卖」。明年,公上言:「茶者,山泽之馀货,利微刑重,货日以益腐,刑日以益繁,愚民抵死者岁不下数百千人,可弛其禁而征之」。书奏,报闻罢。后数年,茶益委积,刑益繁,江淮之间尤甚,竟弛其禁而征之,如公所言也。久之,公以卫尉丧屏居濉阳,数年复起为寿州通判,摄其州事。秋大饥,民无食者相与发富人之仓而攘其粟,捕得者二百名。公乃戒属县先上其渠帅一辈五六人,公谓曰:「岁虽饥虽贫,不俟县官之命而群取人之粟,其如法何?而不得生矣」!即以重械系之,示以必死。官吏更相谏公曰:「情轻系重,殆不可。且又人众,不可动,将有变」。公不听。会颍上亦大饥,民亦发富人之仓而攘其粟,得数人,其县令雷祥议曰:「岁饥取粟,姑以免死,殆可悯」。使笞二十而生之。民出相谓曰:「岁饥无食,县官使我食人之粟」。遂复相与发富人之仓,三日三夜凡数千,旁诸县亦各千人,殆不可禁。其后太守李顾反用法,日诛数人以止其盗,盗终不止,而被诛者数十人。至春,道路无敢行者。于是都官员外郎万宁诣阙上书,且言颍上守令无状,皆谪去。而寿阳之盗闻其渠帅且死,无复敢为盗,系狱者止其初二百人,或配决纵舍,终无一人死者。朝廷念颍上故善地,犹致盗如是。寿阳,颍东郡也,近山扼淮,素多盗贼,号难治,闻其亦以饥有盗,颇忧之,即以玺书戒饬,使无滋长。书到而狱已空矣,于是寿阳诸官吏始以公用意为然。公故于孙沔善,及沔贵,未尝请问公,公亦不与沔通问。沔为州帅,以罪过谪宣州节度副使,朝廷怒甚,以中黄门监护沔送所部。过淮阳,请舟于淮阳太守,太守不与舟。至淮南谒提刑,提刑不敢见。沔既见公,公为具舟与车,致其妻子辎重,从者数百人。客谓公曰:「孙沔负大罪,而公厚送之。使人有一言,则公处何地?且公岂沔与厚之人耶」?公曰:「沔,粗将也,贵为两府,朝廷雅不以绳墨治沔。今沔有罪失势而争弃之,如其妻子无罪何!安可以不送也?奚为厚焉」?沔闻之,始惭服。公年五十有八,以嘉祐四年七月四日卒于寿阳。公自为子弟时甚修可爱,梅询既见公,谓卫尉曰:「宋为宰相者多矣,毕相向有阴德在子,其后子孙宜有兴者。君中子无乃其人乎」?乃以女妻公。然公天资直介,与时人多不合,绝不喜事贵人。贵人之知公者,杜衍、范仲淹、包拯、田况、刘湜五人尔,皆以乡里识字相见,未尝私谒也。自范仲淹以毁废,公亦无意用于世。而卫尉益老,公遂不复为仕宦计,然亦不能不仕宦。公有兄为光禄少卿,尝请官便地以养卫尉。公不敢以卫尉请,而视官有便卫尉者即仕,否即不仕。卫尉守温州,公即签书婺州判官;卫尉居濉阳,公即请宋城;卫尉居仙源,公即请兖州通判;光禄自濠徙无为,卫尉从之,公即提点淮南茶场。自为通判十五年止一任,以卫尉故也。自丞相以来,绝不为生产计。公仕宦三十年,竟无田宅,居人或为公忧曰:「其如子孙何」?公曰:「使吾子孙贤,虽无田宅,未闻有饥死之贤士也;如不贤,而厚遗以田宅,秪速其败尔,何益」?故终身以贫闻于人,而不自以为戚,其见如此。公在州县,未尝取公赏,亦无丝毫谴谪。平生好读书,读书数十万言。好为诗,诗多至数百千言,皆因物感激,有触而后赋,未尝苟作也,作之必有可观。其属文如其作诗,故无章句。今有诗二百篇,文五十馀篇在家藏之。公景祐二年补将作监主簿,迁太常寺太祝、大理寺评事。上祠汾阴,赐绯衣银鱼,迁卫尉、大理寺丞、监南京泗州两粮料院。终母丧,迁殿中丞、监高邮军酒。迁国子博士、签书婺州军事判官。迁虞部员外郎、知许州长葛县,通判兖州,迁驾部员外郎。明年迁虞部郎中、提点淮南十三山场,迁比部郎中。终卫尉丧,通判寿州,迁驾部郎中。累阶至朝请大夫,勋上柱国终焉。先娶梅氏,故侍读学士梅询之女,封永嘉县君。再娶陈氏,故相陈尧叟之孙,封冯翊县君。男六人,长仲达,青州录事参军;次仲容,邛州临邛主簿,早卒;次仲偃,应天府谷熟县主簿;次仲衍,许州阳翟县主簿;次仲游,太庙斋郎;次仲愈。女四人,长适秀才孔宗尧,次适大理评事田辅卿,次适右侍禁李调,次尚幼。知默,冯翊县君之弟也,平时与公起居论议,真见公所为甚实,尝与公为道义交。诸子以是请,知默不敢辞。谨状。
住与李舜举上等支赐御批(熙宁九年三月癸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三
广平勾当公事李舜举,先有旨特与上等支赐,宜令三司勿行。
感寓(四库本作遇)二十首 其二 北宋 · 刘弇
押寒韵
西方有佳人,弱龄三春兰。
一顾迷下蔡,再笑倾邯郸。
青楼十二曲,密睟胜广寒。
寸玉耿孤抱,时时寄哀弹。
孟娵久不作,宿瘤骋朱丹。
世道终如此,美恶随所观。
吞声勿复道,留与蹇修看。
寄李知章 北宋 · 刘弇
押寒韵
文章盛自元和间,谁其杰者柳与韩。
二公秋鹗擅神俊,天使侧翅摧誇谩。
卷收万象付寂默,神怪鬼篡皆殚残。
诗书并驰可终古,岂止唐世论不刊。
陋儒睢盱百年后,掺(原校:疑是操字)笔仡仡愁脾肝。
问津谁当语博望,初步竟笑非邯郸。
纷纷缃缥洒飞砾,埋没理(二字原缺,据乾本、嘉本、胡校补)诣非一端。
之子清才如振绮,绿发照春容激丹(原缺,据乾本补嘉本、胡校作湍)。
乡评旧许擅螺水,文战曾是鏖桑乾。
自云从事二公者,用意能到众所难。
新诗遗我章江曲,百首洗出青琅玕。
苍梧云生逼齿润,溟海月借吹衣寒。
由来青萍止三尺,天末斗牛曾上干。
流尘不隔自为快,宁与折铁论凄酸。
何由鞭鲸肃吾驾,看子切云重整冠。
谢王运判补发陈运使不该收使京官状启 北宋 · 刘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八、《龙云集》卷一二
右,某伏蒙运判司封举某充亲民任使者。数年邯郸,方笑寿陵之失故步;一日赤水,不意象罔之得遗珠。道将行其在于命欤,物未有无因而至者。曾何识拔,仍在迂愚。如某者,汩自昭之明,牵多骈之智。惫矣独𧆌盐之官况,块然才笔墨之生涯。蒲卢祝形,蛄蠹食。众谓独冷,以惭小知。说诗无补于解颐,眠昼或嗤于便腹。子云患事,强著一书;元亮浩歌,就荒三径。昨缘故岁之冒昧,间辱大吏之品题。施未报而叹川,功垂成而亏篑。自审有非其据,方恐转而之他。时哉适来,天不终困。亡弓楚国,遑恤馀人;失马塞翁,竟成后福。兹盖伏遇运判司封提衡公道,用枻恕心。变寒谷于再春,还些魂于旧干。谓鹩枝甚稳,易置则不若使安;而鸡肋故微,弃去而有如可惜。张之欲无觖其望,挽之欲皆得所归。某敢不勇往孤忠,缮完末学,勤晚报于羁靮,凛初节于冰霜。问津云潢,挥手尘黠。燕葵兔麦,久得春风而动摇;马勃牛溲,尚幸医师之收蓄。过此以往,未知所裁。
和黄法曹忆建溪梅花 北宋 · 秦观
押皓韵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高邮市
海陵参军不枯槁,醉忆梅花愁绝倒。
为怜一树傍寒溪,花水多情自相恼。
清泪班班知有恨,恨春相逢苦不早。
甘心结子待君来,洗雨梳风为谁好。
谁云广平心似铁,不惜珠玑与挥扫。
月没参横画角哀,暗香销尽令人老。
天分四时不相贷,孤芳转盼同衰草。
要须健步远移归,乱插繁华向晴昊。
越州请立程给事祠堂状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三、《淮海后集》卷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浙水之东七州,独越为都会,凡七州之军事督焉。其地西带江,北被海,多雄山杰泽,有桑麻鱼稻、藤荈竹箭之饶。土沃而流,水清而不迫,非舟车足力所会,故其民喜耕耨,勤织纴,尊本而薄末,狡狯诋欺之弊,视他州为少。然以险阻之故,豪强恶少、跌宕不逞之民,一失其业,则往往什聚伍行,剽攘攻劫于江海之上,不时去之,则蔓延而成大盗矣。为太守者,审知风俗之厚,刑政并修,则一方可以指麾而治,不然虽惫力劳心,犹无益也。熙宁十年,诏以给事中、集贤殿修撰广平程公知军州事。公素以治行称天下,越人无不踊跃竦企,愿见公之所为。及至,政尚简肃,不为苟且苛细之事,事至而后必行,亦无所假借。发隐擿伏,敏捷如神,每得所谓豪强恶少、跌宕不逞之民,草斩而兽逐之,至断绝乃已。于是距吴际闽、楚,千里肃然,盗贼不敢发,川行途止,如即其家。狱讼衰息,风雨时至,仍岁大穰。乃礼贤俊,仁耆孤,简练士卒,缮修官寺,至于邮亭刻漏,为之一新,颓废偃僵,斩然俱起。然后知公之才,所遇纵横无穷,其所厌伏东西、逆销变故于未形者多矣。非特越人受其赐也,使行且大用于朝,推其道于天下,则其所就者,又可量耶?先是,太子少保南阳赵公有惠政于越,既去而公承其后,故议者谓近世越州之政,未有如二公者。南阳公尝命画史图太子少师天水赵公并公与己游从之像,号三老图,而越之好事者遂作三老堂以寘之。元丰二年公还朝,郡之衣冠、缁黄、耆艾之士若干人,乞留于部使者,三为之上,不报。因相与泣曰:「公去矣,其像虽存于三老堂,然吾人之心未厌也。闻公尝帅洪、福、广三郡,三郡皆有生祠,岂越独无有?今宝林院者,公之所兴建也。若即其地为堂立公之像,如三郡故事,以慰吾人之思,不亦可乎」?众曰:「然」。于是又以状白使者,请立公之祠堂焉。是时某适自淮南来省亲,将还,越人谓某曰:「吾州更饥歉札疠之后,程公实抚养而教诲之。去年冬,福州太守司谏孙公尝道于此,具见其事。今祠堂成有日矣,谋为记,宜莫如孙公者。闻子与孙公乡里且门人也,盍摭厥实以为我请乎」?某既叹程公之政有以媚于民,又嘉越人能大其施而推报之也,乃为论次其事,并州之风俗具而载之,以备孙公之采择焉。
会稽唱和诗序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七、《淮海集》卷三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六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给事中、集贤殿修撰、广平程公守越之二年,南阳赵公自杭以太子少保致仕,道越以归。南阳公与广平公其登进士第也为同年,其守浙东西也为邻国,又皆喜登临,乐吟赋,故其雅好,视游从中为厚,而山川览瞩之美,酬献之娱,一皆寓之于诗。旧所唱和多矣,集贤林公既为之序,而道于越也,复得二十有二篇,东南衣冠争诵传之,号为盛事,以后见为耻。或曰:「昔之业诗者,必奇探远取,然后得名于时。今二公之诗,平夷浑厚,不事才巧,而为世贵重如此,何邪」?窃尝以为激者辞溢,夸者辞淫,事谬则语难,理诬则气索,人之情也。二公内无所激,外无所夸,其事核,其理当,故语与气俱足,不待繁于刻划之功,而固已过人远矣。鲍昭曰:「谢康乐诗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盖如其言也。某既获睹盛德之事为幸,因手写二十二篇之诗以遗越人,使镵诸石,又述其所以然者,发其端云。
怀乐安蒋公唱和诗序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七、《淮海集》卷三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六一、《方舆胜览》卷六、《古今游名山记》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会稽之为镇旧矣,岂惟山川形势之盛,实控扼于东南哉?其胜游珍观,相望乎枫楠竹箭之上,枕带乎藻荇芙藻之滨,可以从事云月、优游而忘年者,殆亦非他州所及。而卧龙山、鉴湖尤为一郡佳处。盖府第之所占,城堞楼雉之所凭,非若穷崖绝壑,游鹿豕而家鱼龙,不可与民同乐者也。前太守贰卿乐安蒋公,尝以山富草木,樵苏所采,为令于公府止之;湖地沃衍,由于豪夺,为表于朝廷复之。又废山西淫祠,分湖之别派,覆以缔构,为流觞曲水,以追永和故事。于是湖山自然之观,始深密空明,不复为人力所败。闻山水间,棹歌之诗,至今称焉。熙宁十年,广平程公以给事中、集贤殿修撰来领州事,览其遗迹而叹曰:「此前贤所以遗后来也,使予无一日之雅,犹当奉以周旋,况尝被其知遇乎」?乃述乐安之志,手植松千馀章于卧龙山之上。狂枝恶蔓,斩薙以时,秀甲珍牙,无得辄取。每春秋佳日,开池籞,具舟舰,与民共游而乐之,复为诗以记其事。元老名儒属而和者凡六人,而乐安之从子金部预焉。公素以诗名天下,其所述作,必有深属远寄,不独事章句而已。翟公曰:「一死一生,乃见交情」。时乐安之没几三十年,而公想像风流,眷眷不忘如此。然则是诗之作也,岂特与山水俱传而不朽哉?闻其风者,可以兴起矣!
将帅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八一、《淮海集》卷一六、《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二七、《永乐大典》卷一八二○七、《渊鉴类函》卷二○七
臣闻将帅之难其人久矣。势有彊弱,任有久近,敌有坚脆,地有远迩,时有治乱,而胜败之机不系焉,惟其将而已矣。昔智氏以韩、魏三国之兵伐赵,马服君之子以四十万之众抗秦,可谓强矣,而溃于晋阳,坑于长平。廉颇率老弱之卒守邯郸,田单鸠创病之馀保即墨,可谓弱矣,而栗腹以摧,骑劫以走。是不在乎势之强弱也。穰苴之用于齐,拔于闾伍之中也,一日斩庄贾,晋师罢去,燕师渡水而解。韩信之击赵,非素拊循士大夫也,背水一战,而擒赵王歇,斩成安君。是不在乎势之久近也。以周瑜之望曹公,不啻虎狼,而吴兵捷于赤壁;以玄德之视陆逊,甚于雏鷇,而蜀师衄于白帝。是不在乎敌之坚脆也。东西异壤也,而邓艾以缒兵取成都;南北异习也,而王镇恶以舟师平关中。是不在乎地之远迩也。夫以东晋之衰,而谢玄得志于淝水;开元之盛,而哥舒翰失利于潼关。是不在乎时之治乱也。故善将者,势无强弱,任无久近,敌无坚脆,地无远迩,时无治乱,不用则已,用之无不胜焉。故曰惟其将而已矣。虽然,有一军之将,有一国之将,有天下之将。走及奔马,射中飞鸟,攻坚城,破强敌,所向无前,此有勇之士,一军之将也。出奇制胜,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攻辄破,击辄服,此有智之士,一国之将也。福于己而祸于人,则功有所不立,利于今而害于后,则事有所不为,功成事毕,自视缺然,无矜大之色,此有道之士,天下之将也。古者,阃外之事将军制之,军中不闻天子之诏,其委任责成如此,非有道之士,其可以轻付之哉?国家将帅可谓盛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者,肩摩而毂击;纵横剽悍,称智囊而号肉飞者,至不可胜计。然驿骑有赤白囊至,则庙堂之上为之纷然,进止赏罚皆从中决者,何也?岂以为将帅者皆智勇之人,非有道之士,不可独任故邪?夫庙堂议边事则王体不严,将帅之权轻则武功不立。呜呼,可谓两失之也!臣以为西北二边宜各置统帅一人,用大臣材兼文武、可任天下之将者为之,凡有军事,惟以大义上闻,进退赏罚尽付其手,得以便宜从事,如此则虽有边警,可以不烦庙堂之论,而豪杰之材得以成其功矣。
九隽老会序草 北宋 · 米芾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一、《宝晋英光集》卷六、《宝晋山林集拾遗》卷四、《吴都文粹》卷一、《姑苏志》卷六○、《米襄阳遗集》卷一、《米襄阳志林遗集》第五页、道光《苏州府志》卷一三八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十老会后更名曰耆英,又名真率。元丰间,章岵守郡,与郡之长老从游,各饮酒赋诗。余以杭州从事罢官经由,为作序曰:
中散大夫河间公,清德杰气,为时老成。高谊劲节,缙绅所仰。静镇吴国,四周星纪,威孚惠洽,讼庭晨虚。乃辟郡斋,会九隽老。惟内阁清河公神宇轩拔,德章昭融,名威羌夷,勋书册府。朝议大夫广平公秀质孤映,清标迈远,郁建功利,焕于汗青。大中大夫濮阳公冲襟爽澈,淑质端清,积厚施衍,父子显荣。朝议大夫清丰公,朝议大夫彭城公,朝议大夫徐公,朝议大夫郑公,并道韵虚旷,内德淳耀,或中台耆彦,或四方肤使,出处有裕,终始一德,恺悌利爱,布在世间。承议郎崇君、奉议郎黄君,素行洁修,乡闬标准,早解簪绂,仕路式瞻,咸颀颀硕德,天锡难老,貌若辽鹤,言为龟鉴。于是羽觞屡酬,雅章递作,叙怀感遇,乐时休明。顾眄之间,穆如清徽,薰如太和。夫学本美身,仕欲行志,名节既立,荣利后之。若诸公积储渊深,未极经纬,而不苟于得,进退从容,千祀可垂,后生仰止。以芾倦游四海,多与宾寮,刻绘既传,属为序引。呜呼!乐道人善,君子有之。顾芾何堪,忝于承命。谨序。
乐论(下) 北宋 · 华镇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五四、《云溪居士集》卷一八
夫作乐者何为者也?先王用五德之声,本四气之和,因八物之音,以歌咏祖宗之功德,而告于神明,动化天下者也。太上用道,其次建德,其次立功。先王创业垂统,经世济民,不出于道德,则出于事功。虽揖逊征诛,异世殊事,逆取顺守,若天与人,莫不本于仁义,稽之道德。故《云》、《咸》、《英》、《茎》《、章》、《韶》、《云》、《武》,皆足以动天地,感鬼神,荡涤流淫,召集和粹,移风易俗,鼓舞而不知其所以然。《语》曰:「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夫虞氏之不为政久矣,末世遗声,其感人也犹若此之盛;方重华在上,后夔典之,则击石拊石,百兽率舞,箫《韶》九成,凤凰来仪,不亦宜乎?《记》曰:「礼节民心,乐和民声,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由是言之,帝王之道,本之以礼乐,辅之以刑政而已矣,期会簿书,断狱听讼,百吏之职,非所务也。后世置礼乐为虚器,藏在有司,郊社之间,宗庙之事,时出而用之,下民未尝豫闻也。自朝廷达于郡邑,日所由以为治者,期会簿书,断狱听讼而已。故有司不能诵其数,君子不能达其义,而况于下民乎,况于庶物乎。因谓礼乐不足以致治,风俗不可以易移,诬矣。国家享天休命,神圣相继,百三十馀载,天下乂安,继周之后,未有若此之盛,非汉唐之比也。然百年之间,大乐未作。和岘之器,尚失之高;胡瑗之徒,曼不可用。至主上践祚,而明圣之事,始克有就。祖武宗文,神谟圣烈,揄扬显畅,与休声和气洋溢乎乾坤之内,明白乎日月之下,可谓盛矣。若革近世之弊,踵三五之事,颁之郡邑,达之黉序,以先期会簿书,断狱听讼,不特藏之太常,则和神人,舞百兽,庶几复见于今日,非直移风易俗而已。昔在黄帝,命伶伦吹嶰竹之管,协凤凰之鸣,而造律吕,于是篑桴土鼓废矣,后世作者必稽焉。然声隐于微,器久则敝。圣人恶其敝而微者不可得而察也,故寓之以法度。因其积以为数,因其容以为量,因其长以为度,因其实以为重轻。六物者相为表里,一物亡缺,可因所存而补也;六物皆亡,可推声数而造也。故圣人在上,则推历生律;后世祖述,则推律生历。上党之黍,邯郸之铎,先儒之所用也。虽然,仲容讥荀氏契周尺,文收吹断竹而调哑钟,声数之法,周隋之所传,荀氏之所用也,何独不然。若是,则邯郸之铎,未可以得土中之器;上党之黍,亦未可以定一籥之律。盖有独见之明,独闻之聪,然后能用先王之成法,求天地之中声。故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然则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者,非独《易》象为然,必有夔、旷,然后声气可得而定矣。夔、旷之用,盖亦不违于积黍也。夫魏晋之际,而有仲容;贞观之初,而有文收。五代乱离,学者彫丧,王朴之术,尚或有成。天下浩浩,熙洽百年焉,知夔、旷之不世出哉,亦求之而已矣。
闲情二首(庚申四月,同滏阳田参军至明赋) 其一 北宋 · 贺铸
五言律诗 押词韵第六部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磁县
青窗隐夕曛,玉甃紫苔春(小集作紫苔生玉甃,青窗隐夕曛)。
佳人久不见,翠被销檀薰。
长巾拂绿绮,上有三年尘。
聊弹别燕弄,寄谢阳台云。
暑夜(庚申六月滏阳赋) 北宋 · 贺铸
五言律诗 押东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磁县
渴蝉鸣中夜,木叶凝无风。
襟苧不加带,犹如被蒙茸。
三庚信可畏,一扇曾何功。
安得解民愠,苍梧理(原作埋,据四库本改)古桐。
自讼(元丰戊午六月滏阳赋) 北宋 · 贺铸
五言律诗 押微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磁县
朝听明(宋人集作鸣)钟出,暮随衙鼓归。
朝朝复暮暮,是是与非非。
迹寄升沈路,言投祸福机。
何穷百年事,端使一心违。
待晓朝谒天庆作(己未下元滏阳赋) 北宋 · 贺铸
五言律诗 押冬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磁县
望晓谒琳宫,荒庭雾气浓。
曾陪羽林仗,如待景阳钟。
薄宦情无几,劳生梦不容。
樵朋与渔伴,它日会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