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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贵溪壬申 清 · 朱彝尊
五言律诗 押萧韵 出处:曝书亭集卷第十六
亭榭均干越,封圻析上饶
连山齐覆釜,独石忽成桥。
想见黄梅发,何曾碧树彫。
降丘谁宅此,鸡犬已寥寥。
延和奏劄(四 淳熙八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三二、《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一三、《经济文衡》续集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六、《朱子奏议》卷三、康熙《临安县志》卷八、雍正《浙江通志》卷七七
臣比因讲求荒政,复有二事,虽非今日拯救之急,而实异时久远之利,不敢不言。
今谨别具进呈下项:
一、臣昨任南康军日,适值旱伤,深虑检放搔扰下户。
偶有士人陈说,乞将五斗以下苗米人户免检全放,当时即与施行,人以为便。
路提举常平尤袤遂以其法行之诸郡,其利甚博。
近日经由信州,则闻玉山一县亦得检官如此措置,除上三等户随分减放外,下二等户尽行蠲免,通计一县所放,亦不过共成五分。
问之道旁居民,莫不称其平允。
此最为法之善者,而律令未有明文。
又今年检踏已毕,行之不及,欲乞圣慈详酌,特诏有司定著为令,自今水旱约及三分以上,第五等户并免检踏具帐,先与全户蠲放。
如及五分以上,即并第四等户依此施行。
其州县差官后时,致得旱损田苗不存根查,亦乞立法坐罪。
其所损田即与相度地形高低、水源近远,比并邻至分数检放,庶几贫民永远利便。
一、臣所居建宁府崇安县开耀乡有社仓一所,系昨乾道四年乡民艰食,本府给到常平米六百石,委臣与本乡土居朝奉郎刘如愚同共赈贷。
至冬收到元米,次年夏间,本府依旧贷与人户,冬间纳还。
臣等申府措置,每石量收息米二斗,自后逐年依此敛散。
或遇小歉,即蠲其息之半,大饥即尽蠲之。
至今十有四年,其支息米造成仓敖三间收贮,已将元米陆百石纳还本府。
其见管三千一百石,并是累年人户纳到息米,已申本府照会,将来依前敛散,更不收息,每石只收耗米三升。
系臣与本乡土居官及士人数人同共掌管,遇敛散时,即申府差县官一员监视出纳。
以此之故,一乡四五十里之间,虽遇凶年,人不阙食。
窃谓其法可以推广,行之他处,而法令无文,人情难彊。
妄意欲乞圣慈特依义役体例,行下诸路州军,晓谕人户,有愿依此置立社仓者,州县量支常平米斛,责与本乡出等人户,主执敛散,每石收息二斗,仍差本乡土居或寄居官员士人有行义者与本县官同共出纳。
收到息米十倍本米之数,即送原米还官,却将息米敛散,每石只收耗米三升。
其有富家情愿出米作本者,亦从其便,息米及数,亦与拨还。
如有乡土风俗不同者,更许随宜立约,申官遵守,实为久远之利。
其不愿置立去处,官司不得抑勒,则亦不至搔扰。
此在今日言之,虽无所济于目前之急,然实公私储蓄、豫备久远之计。
及今歉岁施行,人必愿从者众。
建宁府社仓见行事目,谨录一通进呈。
伏望圣慈详察,特赐施行。
右,谨具如前,取进止。
江东福建路转运司召人告捉仵小八诏熙宁九年八月二十二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七二、《宋会要辑稿》兵一二之二(第七册第六九五三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七
江东福建路转运司召人告捉信州强恶贼人仵小八,如能捉获,即具名以闻,特与三班奉职,本路巡检如徒中能自杀,并亦特与推恩。
辞免焕章阁待制侍讲奏状(二)1194年9月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四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三、《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后集卷二三、《朱子奏议》卷一五、《考亭志》日抄 创作地点:江西省上饶市
右,臣昨具状奏,辞免新除焕章阁待制侍讲恩命。
今到信州,仍准尚书省劄子,奉圣旨不允者。
愚衷已竭,聪听未回,须至敷陈,再干旒扆。
盖念臣迂阔无能,分甘闲散,虽自蚤年入仕,而实历釐务差遣仅及五任,通计不满九考。
前后伏蒙两朝圣恩,除授职名,内自循省,已为过分。
所有见带秘阁修撰,仍是绍熙二年八月祗受,至今仅及三年,其间即无丝发劳效可录。
资浅望轻,既不足以污侍从之选;
加以年龄晚莫,学殖荒落,目盲听重,步履艰难,其于劝讲经幄、出入禁闼,私窃自揆,尤所不堪。
所以恳辞,皆出情实,即非饰词备礼,姑应故事而已。
不谓蝼蚁之诚不足仰动天听,闻命踧踖,恐惧益深。
又窃惟念皇帝陛下嗣位之初,方将一新庶政,所宜爱惜名器,不可轻以假人。
若使侥倖之门一开,其弊岂可复塞?
至于万机之暇,博延儒臣,早夜孜孜,专意讲学,盖将求所以深得亲欢者,为建极导民之本,思所以大振朝纲者,为防微虑远之图,顾问之臣,实资辅养,用人或谬,所系非轻。
并望圣明曲垂洞照,亟还虚授,以穆师言。
臣以昨辞召命,已被疾速前来供职指挥,今兹祈免诏除,又奉不允之诏,不敢更有留滞,见已一面起离信州,前路听候处分。
仰冀圣慈早赐开允,臣不胜千万幸甚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辞免江西提刑劄子(二 四月一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五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二、《朱子奏议》卷一四
熹昨缘衰病,尝具劄目,陈乞宫观差遣
续准圣旨,令依已降指挥,疾速赴行在奏事讫之任。
熹闻命震惊,不敢复有辞避,已于三月十八日起离前来。
缘路疾病发作不常,所至濡滞,今幸已到信州
深欲勉彊前进,而病势侵加,腰脚疼痛,俯仰拜跪,极为费力。
顾以趣召之严,未敢辄为归计,不免专具申禀,迤逦前路听候。
欲望矜怜,特赐敷奏,改差宫观差遣,令熹早得还家将理,不至狼狈道路,不胜幸甚!
辞免江西提刑劄子(三)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五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二、《朱子奏议》卷一四、《古今图书集成》铨衡典卷一○五
照对熹昨蒙圣恩,令赴行在奏事,实缘衰病,尝具劄目,陈乞宫观差遣
续准尚书省劄子,备奉圣旨,令依已降指挥,疾速赴行在奏事讫之任。
熹闻命震惊,不敢复有辞避,已于三月十八日起离前来。
缘路疾病发作不常,所至濡滞,于当月三十日信州
深欲勉彊前进,而病势侵加,腰脚疼痛,俯仰拜跪,殊觉艰难。
顾以趣召之严,未敢辄为归计,已于四月初一日再具劄子申禀,迤逦前路听候。
乞赐敷奏,改差宫观差遣,令熹早得还家将理,不至狼狈道路。
寻即扶曳前来,以初四日玉山县等候。
今已十有馀日,未见前回。
窃虑所差去人在路病患,致熹愚诚未彻,稽违益久,罪戾愈深,谨复专人别具申禀。
伏望钧慈详酌,早赐敷奏施行,不胜幸甚!
辞免江西提刑(二)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五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二、《朱子奏议》卷一四、《古今图书集成》铨衡典卷一○五
熹衰悴馀生,养痾待尽,圣上不忍弃捐,复加收用,且令奏事而去。
自惟孤远,何以上轸记怜?
感激恩遇,未知报塞,固当闻命即日引道。
实缘频年忧患,疾病多端,不免具状陈乞祠禄
既不得请,即不敢家居固辞,而力疾就道。
行次信州,脚气果作,两次遣人复申前请,俯伏俟命。
凡历四旬,幸而调治稍安,且有促行之命,即遂扶曳前进。
然自入国门,右足复痛,中间幸得小愈,始克进望清光,面陈愚悃,悉开纳。
于熹志愿,岂复有它?
而奏对之时,左足已痛,继以参谒,劳动有加。
及至次日,特蒙圣恩,除熹兵部郎官,则痛楚已甚,宛转号呼,不能履地矣。
熹以未能即日拜命供职,即具申朝廷,给假将理。
是晚忽有吏人抱印前来,令熹交割。
熹以未曾供职,不敢收领。
尝具公状劄子回申,本部并无回报,但令吏人指挥必要交印。
熹又具劄子陈恳,亦不收受。
熹不得已,遂令吏人在安下处同共看守,呻吟少暇,即令呼唤严切照管,拟俟病愈,赴部供职。
凡此本末,众所共知,守印吏人亦皆见闻,未尝敢有毫发偃蹇邀求之意。
而次日传闻长贰已有劾章,熹不敢自辩,即时具状请祠回避。
复蒙圣慈曲赐全护,使得仍旧持节江西,并与放行累年磨勘
在熹愚分,优幸已深,即合奔走赴上,以图报称。
而继闻论者谓熹奸妄,过有邀求,目为乱人之首,加以事君无礼之罪,对众宣言,远近传播。
闻之骇惧,益不自胜。
但以去国未远,嫌于纷竞,不敢遽然有请。
今迤逦西行,浸迫所部,窃自思念,为人臣子而有此名,罪当诛戮,岂可复任外台耳目之寄?
政使圣恩宽贷,在熹亦何面目可见吏民?
兼熹所患足疾,日困奔驰,不得休息,乍止乍休,未能一向痊平,而江西宪司久阙正官,若更迁延日月,则是以熹衰病嫌疑之故,久废一路之事,稽留朝命,为罪愈深。
熹除已一面还家待罪,欲望朝廷特赐敷奏,详熹罪状,实如论者之言,即乞重行黜责,使得杜门念咎,毕此馀生,熹不胜幸愿祈恳之至!
伏候指挥
〔小贴子〕或谓熹之此请,迹涉违慢,恐实论者之言,反速大戾。
熹窃自念前日奏对劄子,两论刑狱利害,一论经总制钱不当立额,一论江西诸州科罚之弊,熹之区区,岂是妄有邀求,厌薄外使?
但以今者自致烦言,不堪耳目之寄,须至陈恳。
天日在上,必蒙监照,欲乞并赐敷奏施行。
游道山题名嘉定五年 南宋 · 韩元豹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七五、《闽中金石略》卷六
颍川韩元豹德文浚仪赵崇仁翁延平余谈原中、庐陵周必贤君举、上饶周珒□辅暇日把酒道山,小憩竹石之下,坐待月华,一笑而去。
僧妙观同游。
时嘉定壬申阳复前七日。
阴符经讲义序宝庆二年八月 南宋 · 楼昉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七二
班孟坚志汉艺文,录兵书四种,以权谋言者十三家,以形势言者十一家,以阴阳言者十六家,以技巧言者亦十三家。
虽门分户析,各专其一,然血脉未尝不相为贯也。
孟坚之言曰:「权谋者,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也」。
然则四家实一家也。
虽然,孟坚以形势、阴阳、技巧总之以权谋,吾独以权谋、形势、技巧总之于阴阳,盖天地之间,一阴一阳而已矣。
权谋则有纵闭矣,形势则有离合矣,技巧则有翕张矣,而所以为之纵闭离合翕张者,阴阳之变化也,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
范蠡之谋吴也,精察于赢缩蚤晏之节,而推极于稻蟹之无种,然一鼓而俘之。
既以此谋人之国,亦以此自谋其家,所谓后人发先人至,趋时若猛兽鸷鸟者,非阴阳之用乎?
而权谋、形势、技巧,行乎其间矣。
古人善为兵者,未有不通乎阴阳者也。
风后之握奇,武侯之八阵,李卫公之孤虚鸟占,特其著者尔。
抑又有进此者,张留侯亲屈圯上之膝,受书于老人,苏长公深排之,以为安知秦之世无隐君子者。
吾亦以为秦之世安知无神仙者,子房盖偶有所遇耳。
《阴符经》,黄帝所著,文词古奥奇涩,读者尚不能句,况敢下一注脚子乎!
夏君宗禹,自浙来闽,手一编示予,则所著《讲义》也。
君少从永嘉诸大老游,而窃独好观此书,然未尽解也。
他日之上饶,尝默祷曰:「未登龙虎榜,先登龙虎山」。
夜感异梦,后遇至人于祝融峰顶,若有所授者。
复取是书读之,章断句析,援笔立成,若有神物阴来相助,此岂摸拟料度,如世之笺传义疏云尔哉!
自必有油然自得而默契者矣。
虽然,兵与神仙未易言也,言兵则流于诡谲变诈,言神仙则流于恍忽诞谩。
神仙岂自外求哉,清明在躬,志气如神,则神仙即兵,通乎兵则知神仙矣。
种明逸终身隐华山,而累世为名将;
姚平仲京城小不利,或者以为遁去不死也。
特吾儒之所谓神仙者,在此而不在彼耳。
君之书者,又当以是观之。
宝庆二年秋八月中浣楼昉序。
按:《阴符经讲义》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夔州都督府 唐 · 李贻孙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四十四
峡中之郡夔为大。
当春秋为楚之国。
在秦曰鱼复
在汉称古陵。
在蜀号巴东
皆郡也。
梁为信州
逮我武德
复夔之号。
州始都督黔巫上下之地十九城。
是后或总七城。
或为云安郡
或统峡中五郡。
寻复为夔州都督之号。
或加或去。
今称夔州都督府
州初在瀼西之平上。
宇文氏建德中
王述白帝城
今衙是也。
东南斗上二百七十步。
白帝庙
帝公孙述自名也。
后人因其庙时享焉。
艧宇饰偶。
焕如神功。
怪树峰
疏罗后前。
罅山险涛。
望者惊眙。
又有越公堂
在庙南而少西。
隋越公素所为也。
奇构隆敞。
内无撑柱。
夐视中脊。
邈不可度。
五逾甲子。
无土木之隙。
静而思之。
以见其人之瑰杰也。
直南城一里。
得巨石为滟滪。
地载之险。
此其渊壑。
独峰兀顶。
万仞崒拔。
高涛坳洑。
岳跃坑转。
狞龙护堆。
沸泳瀄浪。
穷年缒绠。
不究其次。
瞿塘暗导。
势列根属。
水魅施怪。
阴来潜往。
城之左五里。
盐泉十四。
居民煮而利焉。
又西而稍南三四里。
八阵图
沙州之壖。
此诸葛所以示人于行兵者也。
分其列阵。
隐在石垒。
而潦大则没。
而波减则露。
造化之力。
不能推移。
所以见作者之能。
瞿塘驿西有蜀先主宫。
瀼西有诸葛武侯
皆占显胜。
城东北约三百步有孔子
赤甲山之半。
庙本源乾曜廨。
常为郡参军
著图经焉。
其后为宰相
今其地又为孔子
传者称为盛事矣。
东水行一百七里。
得县曰巫山
神女之庙。
楚王之祠。
高唐阳台之观。
朝云暮雨之府。
形势在焉。
西水行二百里。
得县曰云安。
商贾之种。
鱼盐之利。
蜀都之奇货。
南国之金锡。
而杂聚焉。
其人豪。
其俗鬼神。
其税易征。
即知其民不偷。
长吏得其道者涖之。
犹反掌云。
会昌五年十一月十三日建。
吴氏族谱序嘉定十六年六月 南宋 · 吴德樫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三
言吴氏者,自泰伯出居勾吴,是为始祖。
周武王元年己卯四月罢兵西归,首求泰伯仲雍之后,周章实第四代,已居武王因而封焉。
十九代,灵王癸丑岁季札受封延陵
三十一代芮,仕鄱阳
汉兴,以功封长沙王
自是子孙迁居武陵,枝派日繁。
至六十一代少微,事唐,监察御史
子巩,开元中中书舍人,未几除博士
六十二代徙上饶乾符仙芝之乱,百九公避兵建康,徙宁郡之泾邑魁峰居焉。
承流东乡、马市、丁溪、溪头、太平旌德宁国、南陵繁昌池州、铜陵芜湖、绩、歙等族,皆此祖流派也。
绍兴庚辰夏,曾祖与曾伯祖讨论族谱,类萃成轴,行第表讳,娶氏葬处,条纪必明,昭穆长幼,无不参同,然未及详先代之流派。
先君自德安乞恩归省,与族伯公忠鲠讨究前代根苗,自泰伯历秦、汉以后,罔有阙遗。
其所考皆有自来,非妄认汾阳比。
德樫侍立在旁,今言犹在耳。
后因宦游岳州,巾箱脱,此谱遂失所传。
又不幸先君弃世,但执曾祖旧,终不克胜是责,常惭负天地间。
故具仆马,自本郡邑之太平旌德宁国、南陵繁昌池州芜湖铜陵、绩、歙等处,无不亲履其地。
及质诸宗盟先辈,随笔记载。
自此族人凡有至建康者,樫也无不一一询访,又从而记之,盖十有馀年矣。
丁丑年三月十一日,忽于散帙中偶见向者先君谱系,樫见喜不自胜,于是会萃成轴,效学士欧阳修谱为式,从周武王元年乙卯周章受封之年,至嘉定十六年癸未,凡二千三百四十馀年,宗系始备。
欲命工刊梓,与宗人共之,虑有未尽,是年五月一日,遂携此谱往本邑遍谒族人耆年硕老,拜首叩请,悉自上世以前以后,若子若孙,罔不毕书,归而刻之。
虽枝派别而根源不殊,自其一人视之,本一家也。
恐世代辽邈,或相视如途人,宁不重戚,是谱所以作也。
中间记录,岁久裔繁,不无详简之心,然皆据实。
樫也识浅,则述事非其所长,今心剿形疗,其如乌钝可知矣。
故仅仅又以才钜不能及,惟后来宗英辈出,能衍而书之,此尤祖宗所望。
嘉定十六年癸未六月既望,八十四代玄孙迪功郎德樫谨书。
按:《吴氏族谱》卷末,旧抄本。
宰执劄子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二、《朱子奏议》卷一三、《古今图书集成》铨衡典卷一○五
辄有危恳,冒渎钧严:昨以衰病支离,不堪吏责,累具申陈,乞赐陶铸宫庙差遣
然以久稽朝命,义不遑安,即已扶病离家,前来信州管下听候处分。
今已旬日,未奉进止。
衰病日益侵加,精神昏耗,气力绵惙,若复勉彊舆曳之官,必取颠踣,为世嗤笑。
贱微,不足深恤,窃恐或非圣朝所以眷怜收用之本意也。
今不获已,复具公状,冒昧有请。
伏惟丞相幸垂察而加怜焉,特赐开陈,从其所欲,俾之早得归伏田里,休息疲瘁,访问医药,以终馀年,则熹之感恩戴德、铭镂肺肝,何有穷已!
敢忘进越,辄具劄子申闻,伏乞钧察。
宋倪公道原墓志铭建炎三年十月 南宋 · 郑穜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
公讳天常,字道原,世为信州贵溪人
曾大父讳彪,大父讳中正,父讳世立,世以孝悌力田著名州里间。
公资警敏,自少年时游乡校中,即蔪然见头角。
比长,学问向成,颇欲驰骋场屋,而中间乃幡然曰:「古人所以学者,将以修性求道之真也,岂与其党汩汩应举,以角一日之胜哉」!
遂绝口不道场屋事,而歛策田庐间。
先君既即世,公与兄弟相友爱,以勤俭为务,孝养偏亲,而丝衣粒米之奉,无一不当其意。
洎亲没,服除累年,犹与兄弟义居,怡怡愉愉,无一语之间,若将欲终身焉。
殆晚节口众,始议析籍。
遂卜筑于祖居之前源,规模华焕,竹木园林,森爽相望,如隐逸之居,人谓公平生服勤,至是有闲放意。
而公益自经划不已,期于优羡。
未几,积赀倍如祖时。
然公天资夷旷,大抵薄于利而厚于义。
每岁豪右多积粟以待价,丰年不以籥合出。
而公必于春夏之交平其直以出粜,由是他不得踊贵,而细民多赖以存活。
与人交游,初若淡然无意,及临利害,虽久出肺腑,不昧如皦日。
性朴直,见有过失者,不问戚疏,必面折之,期于悔悟而后已,人以是怪怒之,弗较也。
公平居每慨叹谓诸子曰:「宦学吾素志也,而划于半途,终身遗憾。
尚有以偿吾志者,其在子孙乎」!
乃辟书馆,招延儒士,与之过从,一切家事斥不得与,而使之一志于学。
未几,子孙彬彬,多以儒显。
晚年喜游观,丝竹之乐,胜时暇日,必俱亲朋以相宴赏,一觞一豆,浩然忘怀,不知世之荣利有以悦而曜也。
宣和四年正月甲子,偶得疾于寝,因召诸子告之曰:「人生一世,如夜宿逆旅,方六七十,犹鸡唱时也。
吾年已六十有七,岂复有遗恨!
但念汝等学业已成,而吾瞑目不得一见其荣达,恐赍恨于九泉耳,汝等其勉之」。
言讫而逝。
娶陈氏。
生五男:长曰雍,才行两秀,屡游场屋,而未获宾荐,可以兴家者也。
次曰旦、曰镇、曰孚、曰谅,皆好学业文,应进士举
镇,后公七年卒。
女二人:长适同里薛遂;
次适临川朱薿,俱为士人。
孙男十人:长曰珏,有学行,识者奇之。
次曰嘉谋、嘉绩、嘉言、嘉猷、嘉善、嘉会,方向学,馀尚幼。
孙女七人:长适乡贡进士郑涛,馀幼在室。
自公之没,诸孤衔哀过期,至建炎己酉,始得吉卜于其乡之林泉源。
遂以其年十月丁酉,葬公于其地。
前事之月,诿金溪贡进士周迈状其行治,问铭于穜。
穜闻之曰:人无显晦,道在则为尊。
故虽生刍一束,不能埋没君子,诗所谓其人如王者也。
若公者,虽隐德丘园,而能自好,虽微吾言,譬如韬匿珠,其将自闻自见。
虽然,不铭无以慰诸孤之思。
铭曰:
倪于上饶,代为著姓。
是生君子,世袭其庆。
允怀兄弟,翼翼愉愉。
赉其后昆,维诗与书。
纷纷豪右,岁多闭籴。
流寓岂忍,出必捐直。
眷我乡邻,厥暨逖疏。
谁能阨穷,是助是扶。
施岂不多,曷维其报。
曰子曰孙,轩腾可料。
呜呼君子,不亡以存。
我其铭之,用告后人。
按:江西贵溪县博物馆藏志石。
陈丞相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五
窃闻钧旆尚留上饶,不审几日遂东?
所以反覆启告之方,必已有定论矣。
窃料比来言者指陈阙失,白发奸欺,不为不尽,而未有开悟之益,正坐不正之于本而正之于末,不求之于理而求之于事,不言所以增崇圣德、纪纲政体之意,而惟群小之过恶是攻,此其所以用力多而见功少者与。
伏惟高明深察乎此而有以反之,庶乎其有以慰天下之望也。
盖不惟元老大臣所以告君之体当然,顾其理势,攻之于彼,不若导之于此之为易;
诵众人之所已言,不若济其言之所不及者之为切也。
鄙意如此,而不能达之于言,不审相公以为如何?
数日道间窃窥日用之妙,其忠诚博厚之意,盖盎然溢于容貌词气之间,知数年以来,所以进德者如此其深且远也。
以此感物,何往不通?
况吾君之聪明,而又助之以海内忠臣义士之心乎?
相公益勉旃。
不幸而不得其言,则不可暂而立其位也。
前幅之尾所禀,尤愿垂意。
盖不合而去,则虽吾道不得施于时,而犹在是,异时犹可以有为也。
不合而苟焉以就之,则吾道不惟不得行于今,而亦无可望于后矣。
此其机会,所系不浅。
愚不肖,又病且衰,盖已决然无复当世之愿,顾其痛心疾首,所不能忘者,独在于此。
前日虽尝言之,然自觉有所未尽,故复喋喋于此。
忠愤所激,至于陨涕,伏惟相公念之。
乞于指定州郡安置南班宗室奏建炎三年四月十四日 南宋 · 赵仲琮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一、《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之二一(第三册第二八三一页)
昨因皇帝驻跸南京,即令本司先次敦率南班宗室渡江,前来江宁府权行置司
契勘江宁府边江疆界,逐时兵马往来驻劄,少得系官屋宇。
令宗室分拨在寺舍居止。
缘本司所管宗室类多南班近属,伏望特令于僻静去处。
如本路信州或江西路处州权行置司令宗室往彼居住,若谓环卫官不当远去阙庭,即乞依已得指挥,令臣选择老成有德行者十数人留行在,以奉朝请
其家属除愿留自随者外,其馀只令与众宗室于所指州居住。
所有宗室并本司官吏请给等,并乞依昨来移司江宁府已得划一指挥
言措置防托范汝为军马事奏建炎四年十一月 南宋 · 王𤫉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八、《宋会要辑稿》兵一○之二五(第七册第六九三一页)
得旨带领全军人马,并来信州措置防托把隘。
探报建州瓯宁县范汝为贼马几数万,已破建阳县,杀散军兵之后,聚众愈多,气焰益炽。
信州建阳北界相连,臣已差人赍公文旗榜并檄书,直入汝为所止溪洞,婉顺示以祸福,说谕招安
长沙府大觉社仓始末记嘉定十七年 南宋 · 戴邦用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五九、《永乐大典》卷七五一○
乡里有委积以恤艰厄,县都有委积以待凶荒,此周公相成王泰平之盛典也。
待制真公帅潭之明年湘阴早田间苦巨浸,晚稻耗于烈风,以故谷价翔踊。
既而属邑复以旱告,公视民饥犹己,毕力殚虑,上下协济,发廪劝分,岁虽荒而不饥。
然公谓一时措置,非经久之策,于是有请于朝,截籴马谷义米,命十二邑咸立社仓以贮之。
谷贷末等之有田者,米则籴细民之无田者,殆将为潭民世世之利,公其以周公之经理成周者理潭欤!
湘阴为都三十二,置仓七,大觉、光教、普安显庆、国泰、崇因、灶渚是也。
乃命令尹四明林冈任提督之责,命尉府上饶余禹翼任措置之责,选幕中之贤,得庐陵朱涣检察其事。
三君者相与协心戮力,是究是图,不以文具应命,分行田野,咨访父老,如道里远近,户口多寡,躬自相视通融,酌中区处,画于图籍。
由是贫富强弱,阨塞疾苦,具得其实。
令尹又于每仓增助百斛,以广帅君之惠。
今大觉仓就寺之西廊,撤而新之,周围上下以板,护以壁,固以墙。
上三间贮米,扁曰义仓。
下四间贮谷,扁曰社仓。
通约所贮以斛计者可三千,所费以缗计者一百六十有二。
七都出纳,悉隶于此。
于仓之都门建公祠堂,提督、检察、措置官预焉,盖将使邦人知公创置之意,又知奉承者之不苟如此。
异时若守与令,皆推此心,则是利岂直岁月计哉!
邦用材竭力腐,误被使令,同邑士邓默董其事。
三君丁宁告戒,俾弗慢,故不敢不勉,谨述此以识是仓之始末。
若夫开湘山之石而纪其盛美,自有大手笔在,非邦用敢僭。
嘉定甲申进士戴邦用记。
吕伯恭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二、《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四、《群书考索》别集卷六、《白鹿书院志》卷二
久不拜书,适潘复州来,略闻动静,粗足为慰。
比日春晚清和,伏惟尊候万福。
请竟未闻命,昨再遣人,亦无消息,不知何故如此?
此心已去,住此殊无好况,百事皆懒。
虽彊为一日必葺之计,终是无十分功夫。
吏民知其不久,亦不驯服,倍费心力驾驭。
细思何苦造此恶业?
以此思归益切,不知所以为计也。
荆州之讣,前书想已奉闻。
两月来,每一念及之,辄为之泫然。
朋旧书来,无不相吊。
吾道之衰乃至于此,为将奈何?
江西书,传闻其柩已径归魏公坟所祔葬矣。
昨遣人致奠,亦未归,未知端的也。
江州皇甫帅之子岁前至彼,见其未病时奏请多不遂,且多为人所卖,中语亦不与之;
团教义勇,亦不与支例物钱,放散之日,人得五百金而去,以此上下之情不甚和辑,驯致疾病,端亦由此,益令人痛愤。
又以知今日仕宦之不可为也。
但其身后所上遗奏,乃为人摹刻石本,流传四出,极为非便。
或云是定叟意,其不解事不应至此,殊不可晓也。
遗奏想已见之,更不录去。
想闻此曲折,亦深为慨然耳。
洞记专人托子厚隶书未到,甚以为挠。
然虽去此,同官必能为成其事也。
十八日已入院开讲,以落其成矣。
讲义只是《中庸》首章《或问》中语,更不录呈也。
向来所喻《诗序》之说,不知后来尊意看得如何?
「雅郑」二字,「雅」恐便是大、小《雅》,「郑」恐便是《郑风》,不应概以《风》为《雅》,又于《郑风》之外别求郑声也。
圣人删录,取其善者以为法,存其恶者以为戒,无非教者,岂必灭其籍哉?
看此意思甚觉通达,无所滞碍,气象亦自公平正大,无许多回互费力处。
不审高明竟以为如何也?
得韩丈上饶书及尤延之书,皆令劝老兄且屏人事,捐书册,专精神,近医药,区区之意亦深念此。
幸更于此少留意焉,千万之望。
学者之来,略随分量接之,不可更似前日命题改课,为此无益而有损也。
塾子在彼,不能无望于此。
然不敢以私计妨此至情,尤当蒙见亮耳。
杨教授遣人,草此为问。
子约老友不及别书。
前日书尾之戒甚有警发,近日更不敢申请,已忍却一两事,但惜乎闻命之晚耳。
吕伯恭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二
元范人回,承手字,获闻比日尊体益轻健,为慰之剧。
又承诲谕数条,尤爱念。
信后雨馀蒸郁,伏惟玩心有相,起处享福。
熹自被报闻之命,不敢复有请。
但前日妄发,本蕲密赞圣聪,昨日乃闻降付后省
不密失身,从是始矣。
然业已致身事主,生死祸福惟其所制,非己所得专也。
此间只有三五担行李及儿甥一两人,去住亦不费力,但屏息以俟雷霆之威耳。
前日如自明诸人文字近习者,皆不降出,此乃付外,又不可晓。
区区愚忠,犹不能无冀幸于万一耳。
钦夫之逝,忽忽半载,每一念之,未尝不酸噎。
同志书来,亦无不相吊者,益使人慨叹。
盖不惟吾道之衰,于当世亦大有利害也。
自向来人还,至今不得定叟书,今日方再遣人往致葬奠。
临风哽怆,殆不自胜。
计海内独尊兄为同此怀也。
援笔至此,为之泪落。
痛哉痛哉!
祭文真实中有他人所形容不到处,叹服。
今此人去,亦有一篇,谨录呈。
钦夫向来尝有书来,云见熹诸经说,乃知闲中得就此业,殆天意也。
因此略述向来讲学与所以相期之意,而叹吾道之孤且穷,于钦夫则不能有所发明也。
盛文所叙从善受言,使言者得自尽,施于褊狭,所警尤多。
平日亦知敬服渠此一节,而不能学。
今老矣,而旧病依然,未知所以药之也。
不唯如此,近日觉得凡百应接,每事须有些过当处,不知如何整顿得此身心四亭八当,无许多凹凸也。
耐烦忍垢之诲,敬闻矣。
今大纲固未尝敢放倒,但不免时有偷心,以为何为自苦如此?
故事有经心而旋即遗忘者,亦有不敢甚劳心力而委之于人者,亦有上说不从,下教不入而意思阑珊,因循废弛者。
此两月来,既得不允指挥,不敢作此念。
又为狂妄之举,准备窜谪,尤不敢为久计。
身寄郡舍,而意只似燕之巢于幕上也。
言事本只欲依元降指挥条具民间利病,亦坐意思过当,遂杀不住,不免索性说了。
从头彻尾,只是此一个病根也。
狱讼极不敢草草,然见人说亦多过处,乃与塾子所论诸葛政刑相似。
然欲一切姑息,保养奸凶,以扰良善而沽流俗一时之誉,则平生素心深窃耻之,亦未知其果如何而得其中也。
所论荆州从游之士多不得力,此固当深警。
然彼犹是他人不得力,今自循省,乃是自己不曾得力,此尤为可惧也。
不知老兄看得此病合作如何医治?
幸以一言就紧切处见教,千万之望。
子寿兄弟得书,子静约秋凉来游庐阜,但恐此时已换却主人耳。
渠兄弟今日岂易得?
子静似犹有些旧来意思。
闻其门人说子寿,言其虽已转步而未曾移身,然其势久之亦必自转。
回思鹅湖讲论时是甚气势?
今何止什去七八耶?
元范立碑之说,向曾见告。
尝语之云:「熹固不足道,但恐人笑老兄耳」。
意其已罢此议,不谓乃复为之,闻之令人汗下。
幸已蒙喻止,必且罢休矣。
平生性直,不解微词广譬,道人于善,故见人有小失,每忍而不欲言。
至于不得已而有言,则冲口而出,必至于伤事而后已,此亦太阳之馀證也。
塾书说近建家庙,立宗法,此正所欲讨论者,便中得以见行条目子细见教为幸。
白鹿书院承为记述,非惟使事之本末后有考焉,而所以发明学问始终深浅之序,尤为至切。
此邦之士蒙益既多,而传之四方,私淑之幸又不少矣。
谨以十一本投纳书几。
内一本装褾与《濂溪祠堂记》为对,又有杂刻数种并往。
伊川先生与尹和靖者可背作一卷,此人亟行不暇也。
伊川先生才说病便有药,和靖却似合下便作死马医。
此道之传,真未易以属人也。
观书实非养病所宜,若不能已,当有以程之,日读若干以下也。
因人往永嘉督新签赴任附此。
其人姓薛名洪,不是士龙之宗族否?
中间旱甚,田几不可耕。
今幸数得雨,然郁蒸未解,亭午挥汗。
未能尽所欲言,惟千万为道自重,不宣。
六月六日,熹顿首再拜,上启伯恭武夷直阁大著契兄坐下。
令子想日佳茂。
周子充参大政,不知尝有以告之否?
至此若复喑默,则更无可说,不知其计安出也。
熹又拜。
此专遣人至叔度处,令便归告,早批数字或口授子约见报。
盖至彼问儿妇消息,望其速还也(《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四。又见康熙广信府志》卷三○,《白鹿书院志》卷二,同治《南康府志》卷二一,同治《铅山县志》卷二五。)
享:宋浙本作「万」。
程可久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七
程书《易原》近方得之,谨以授来使。
《易学启蒙》当已经省览矣,有未安处,幸辱镌诲。
上饶财赋源流得蒙录示,幸甚。
伯谟说近有刻石记文,亦愿得之也。
又有小恳,欲求妙墨为写《大戴礼》武王践祚一篇,以为左右观省之戒,不审可否?
卷子纳上,得蒙挥染,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