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丞相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五
窃闻钧旆尚留上饶,不审几日遂东?所以反覆启告之方,必已有定论矣。但熹窃料比来言者指陈阙失,白发奸欺,不为不尽,而未有开悟之益,正坐不正之于本而正之于末,不求之于理而求之于事,不言所以增崇圣德、纪纲政体之意,而惟群小之过恶是攻,此其所以用力多而见功少者与。伏惟高明深察乎此而有以反之,庶乎其有以慰天下之望也。盖不惟元老大臣所以告君之体当然,顾其理势,攻之于彼,不若导之于此之为易;诵众人之所已言,不若济其言之所不及者之为切也。鄙意如此,而不能达之于言,不审相公以为如何?数日道间窃窥日用之妙,其忠诚博厚之意,盖盎然溢于容貌词气之间,知数年以来,所以进德者如此其深且远也。以此感物,何往不通?况吾君之聪明,而又助之以海内忠臣义士之心乎?愿相公益勉旃。不幸而不得其言,则不可暂而立其位也。熹前幅之尾所禀,尤愿垂意。盖不合而去,则虽吾道不得施于时,而犹在是,异时犹可以有为也。不合而苟焉以就之,则吾道不惟不得行于今,而亦无可望于后矣。此其机会,所系不浅。熹愚不肖,又病且衰,盖已决然无复当世之愿,顾其痛心疾首,所不能忘者,独在于此。前日虽尝言之,然自觉有所未尽,故复喋喋于此。忠愤所激,至于陨涕,伏惟相公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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