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诗文库 正文
溧阳重修学记庆元三年四月 南宋 · □煜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七
古者诸侯之礼,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
夫以国君之尊,欲以化民成俗,非有王命,则不得专焉。
鲁为周公后,承命有素,至僖公能修泮宫,则诗人颂之,抑亦以是为务者或寡欤?
国朝恢宏圣道,崇尚儒雅,凡郡县皆立庠序,置生员,以阐人文,可谓盛矣。
其于教也宜若易。
建康为今大府,溧阳为府名邑,而校官兴废不常,岂不系诸人乎?
中兴岁踰二纪,吴兴周侯淙宰邑,始克有成,自是复四纪矣。
历日弥长,理葺滋怠,渐致颓毁,瓦砾草莽,几为荒墟。
姑苏李侯来莅邑事,乃复整备,人士胥悦,庀职其间者俨然相率来造曰:「吾乡是役,成之惟艰,幸而得人,以能及此,不可以不记。
自隳圮以来,前后非不经营,而莫得其要,财耗于并缘,事弛于因循而已。
今令君乃择士之公勤者刘康国、乐黄中董其事。
材美工良,吏胥唯谨,不旋踵而增屋三十馀楹,轮奂毕备,有加于昔。
向也诸生弦诵无所,每礼谒释菜,值雨雪淖泞,则凛然颠仆是惧,其曷能恭肃
今廊庑显敞,斋舍有序,执礼肄业,足伸严敬进道之诚,将有擢巍科、登显仕、踵前烈者,顾不美欤!
天下之事,唯心之公者足以成务,若曰宽猛,从所设施。
令君之心主于惠爱,视民如子,唯恐伤之,而无私意焉,不知者病其柔也。
校官之不修,岂累政皆无是心哉?
困于财计之督责,安有余力兴滞补弊?
今令君为政三年,无催科之虐,而期会不亏,又推常额之余,显设黉舍焉。
匪特是也,社稷之坛,郡邑重事也,正义之庙,风化所系也,皆废不葺;
挹秀、清晖二水门,所以固一邑之襟抱,亦置不问;
今皆创立一新矣,孰谓柔宽不足为政哉!
皋陶叙九德,首曰『宽而,柔而立』,成王告君陈曰『宽而有制』,《周官》曰『以公灭私,民其允怀』。
今君之心其公也,其其立,其有制者也,其为我记之」。
煜衰迟屏居,且文笔非所闲习,老病益塞,奚足任此?
然身为邑民,目其荒废,闵焉愿其复起者有年矣。
今既乐李侯之能底于成,又喜诸人之言为有理也,故直为具述其意,以谂来者,俾时葺之,勿使复坏焉。
侯名卞,字茂卿己丑郑榜进士也。
庆元丁巳夏四月辛亥记。
按:《景定建康志》卷三○。(王晓波校点)
奏上封禅仪注 南北朝 · 有司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九
臣闻崇号建极,必观俗以树教;
正位居体,必采世以立言。
是以重代列圣,咸由厥道。
玄勋上烈,融章未分,鸣光委绪,歇而罔臧。
若其显谥略腾轨,则系缀声采,征略闻听。
爰洎姬汉,风流尚存,遗芬馀荣,绵映纪纬。
虽年绝世祀,代革精华,可得腾金彩,奏玉润,镂迹以鑂今,镌德以丽远。
而四望埋禋歌之礼,日观弛修封之容,岂非神明之业难崇,功基之迹易泯。
自兹以降,讫于季末,莫不欲英弘徽位,详固洪声。
岂徒深默修文,渊幽驭世而已。
谅以滕非虚奏,书匪妄埋,击雨恕神,淳荫复树,安得紫坛肃祗,竹宫载伫,散火投郊,流星奔座。
宝纬初基,厌灵命历,德振弛维,功济沦象,玄浸纷流,华液幽润,规存永驭,思详树远。
太祖文皇帝以启遘泰运,景望震凝,采乐调风,集礼宣度,祖宗相映,轨迹重晖
圣上韫箓蕃河,伫翔衡汉,金波掩照,华耀停明,运动时来,跃飞风举,澄氛海岱,开景中区,歇神还灵,颓天重耀,储正凝位于兼明,兖岳蕃华于元列。
故以祥映昌基,系发篆素。
重以班朝待典,饰令详仪,纂综沦芜,搜腾委逸,奏玉郊宫,禋圭玄时,景集天庙,脉壤祥农,节至昕阳,川丘夙礼,网威巡驻,表绥中甸,史流其咏,民挹其风。
于是涵迹视阴,振声威响,历代之渠,沈(阙)望内,安侯之长,贤王入侍,殊生诡气,奉俗还乡,羽族卉仪,怀音革状,边帛绝书,权光弛烛。
天岱发灵,宗河开宝,崇丘沦鼎,振采泗渊,云皇王岳,摛藻(阙)汉,并角即音,栖翔禁籞,兖甲霜味,翾舞川肆,荣泉流镜,后昭河源,故以波沸外关,云蒸内泽。
若其雪趾青毳,玄文朱彩,日月郊甸,择木弄音。
重以荣露腾轩,萧云掩阁,镐颖孳萌,移华渊禁,山舆伫衡,云鹣竦翼,海鲽泳流,江茅吐荫。
校书之列,仰笔以饰辞,济、代之蕃,献邑以待礼。
岂非神协气昌,物瑞云照,蒱轩龟轸(阙),泉淳芳。
太宰江夏王义恭咀道遵英,抽奇丽古,该润图史,施详閟载,表以功懋往初,德耀炎、昊,升文中岱,登牒天关,耀冠荣名,摛振声号。
而道谦称首,礼以虚挹,将使玄祇缺观,幽瑞乖期,梁甫无盛德之容,介丘靡升闻之响。
加穷泉之野,献八代之驷,交木之乡,奠绝金之楛,肃灵重表,珍符兼贶。
伏惟陛下谟详渊载,衍属休章,依征圣灵,润色声业,诹辰稽古,肃齐警列,儒僚展采,礼官相仪,县蕤动音,洪钟竦节,阳路整卫,正途清禁。
于是绩环佩,端玉藻,鸣凤伫律,腾驾流文,间彩比象之容,昭明纪数之服。
徽焯天阵,容藻神行,翠盖怀阴,羽华列照。
乃诏联事掌祭,宾客赞仪,金支宿县,镛石润响。
命五神以相列,辟九关以集灵,警卫兵而开云,先雨祇以洒路。
霞凝生阙,烟起成宫,台冠丹光,坛浮素霭。
尔乃临中坛,备盛礼,天降祥锡,寿固皇根,谷动神音,山传称响。
然后辨年问老,陈诗观俗,归荐告神,奉遗清庙。
光美之盛,彰乎万古;
渊祥之烈,溢乎无穷。
岂不盛欤!
臣等生接昌辰,肃懋明世,束教管闻,未足言道。
且章志湮微,代往沦绝,拘采遗文,辨明训诰。
□□□□簉访邹、鲁,草滕书堙玉之礼,具竦石绳金之仪,和润瑛,镌玺乾封。
惧弗轨属上徽,煇当王则。
奉仪注以闻(《宋书·礼志》三,大明元年十一月江夏王义恭表请封禅,四年四月辛亥,有司奏,诏停此奏。)
白水瀑布丙申 清 · 郑珍
 出处:巢经巢诗钞前集卷三
断岩千尺无去处,银河欲转上天去。
水仙大笑且莫莫,恰好借渠写吾乐。
九龙浴佛雪照天,五剑挂壁霜冰山。
美人乳花玉胸滑,神女佩带珠囊翻。
文章之妙避直露,自半以下成霏烟。
银虹堕影饮谼壑,天马无声下神渊。
沫尘破散汤沸鼎,潭日荡漾金镕盘。
白水瀑布信奇绝,占断黔中山水窟。
世无苏李两谪仙,江月海风谁解说。
春风吹上观瀑亭,高岩深谷恍曾经。
手挹清泠洗凡耳,所不同心如白水
四月八日门生馈黑饭谓俗遇是节家家食此莫识所自余曰此青精饭也作诗示之乙卯 清 · 郑珍
 押词韵第六部 出处:巢经巢诗钞后集卷二
昔闻南极仙,创制乾石迅。
华阳登真诀,乃传青精饭
药汁取南烛,术意密莫问。
后来浸桐(见《本草纲目》。)亦不靳(见《通雅》。)
初原饭食法,铅汞藉滋润。
何年浴佛供,亦与伊蒲献。
佞谄贵新奇,此固不足讯。
吾曩识其名,未见未之信。
不谓蕞尔中,乌饭佳节趁。
贫富当饔飧,日幸免疾疢。
例与寒食同,意亦延年近。
相持馔先生,一饱感霜鬓。
奚从好颜色(杜诗:「岂无青精饭,便我颜色好。」),今与孺子馂。
题诗记风俗,亦以诏后进。
荔农叹乙卯 清 · 郑珍
 出处:巢经巢诗钞后集卷二
八月穫尽不事犁,春深垄草深没畦。
年年立夏方下种,今年小满未落泥(黔人谓播为落泥。)
水要从天倒田内,誓不巧取江与溪。
邑中之黔杜牧之,斋洁为祷城隍祠。
一夜雨声达明日,明日九龙还浴佛
官吏腾腾为农喜,会见犁杷一齐出。
先生旧是耕田夫,食饱无事行村墟。
行尽城南复城北,水满翻塍耕者无。
怪问道旁叟,此岂犹不足。
四月不耢田,何以望秋熟。
叟鼓咙胡前致词,今朝牛生公不知。
家家栏中饲乌饭,不许牧竖加鞭笞。
终年妇子食其力,谁忍生日劳渠为。
古老复传言,田家谨雷忌。
宁令冻饿死,不得动锄耒。
牛即不生忌还值,雨要活人雷要毙。
嗟汝荔农吁可叹,作尔官难天更难。
待汝祖传生忌毕,水渗田乾怨天日(恺案,先生创《荔波志稿》云:「荔俗,以四月八日为牛生日。」又《志稿》云:「农家雷忌最严。」)
乞下镇抚使令有寇盗侵犯邻镇合出兵迭相应援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梁溪集》卷七三
中卫大夫忠州防禦使荆南府峡州荆门公安军镇抚使兼马步军都总管、兼知荆南军府解潜申:「准使司劄子,要见襄州目今事宜。
契勘本镇近承德安府复州汉阳军镇抚使陈待制差人赍到蜡书,称叛贼桑仲馀党李横,与知随州李道,于六月十三日部领襄、随、邓、郢州管军马及逐州百姓,共约五六千人,前来攻围本府,乞差军马应援。
契勘襄阳系与本镇邻接,恭依分镇诏旨,敦睦邻好;
兼近承今年闰四月二十四日枢密院劄子,坐奉圣旨,非奉朝廷指挥,不得擅便出兵。
李横已承朝旨差权主管襄阳镇抚使,遂移牒襄阳镇抚使李横,遵依朝旨施行去后,今月初八日承德安镇抚使陈待制关报,八月十九日李横人兵攻打城壁,被城上守禦军兵民等并力捍禦,斗敌杀退,于当夜远遁前去,捉到李横队内牙兵王贵一名,言说李横待到襄阳歇泊后,却领人马来郢州,就令去荆南厮打」。
除已措置堤备外,申本司照会,须至奏闻者。
右,臣窃详朝廷分镇诏旨,敦睦邻好,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非奉朝廷指挥,不得擅便出兵,盖谓诸镇平时无事不许擅自出兵相加,如系有盗贼攻围,理宜互相救援。
今来襄、邓镇抚使李横叛逆,擅自出兵攻围德安府,以蜡书求荆南应援;
解潜却称上件指挥,不敢出兵。
窃虑有失元降诏旨之意,深属不便。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申明元降指挥之意,行下诸镇,庶几协力应援,可以捍禦外寇。
谨录奏闻。
乞将本路灾伤州县合起折帛钱依条限催纳奏状1136年4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一四、《梁溪集》卷八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右,臣今月初四日到本任交割职事,初六日都转运司公文:「准尚书省劄子节文,勘会本路合发折帛钱,元责限三月桩足,系指拟应副大军,欲督责两漕臣拘催,日下并要起发尽绝。
奉圣旨依,仍展十日」。
检准绍兴敕诸税租日限,江南东、西路夏料五月十五日起催,八月十五日纳毕。
又敕:诸人户输纳有期限,而官司辄促其常限者,徒一年;
因至逃亡,加一等。
洪州去年十二月九日尚书省劄子:「勘会江西合纳夏税及和买物帛,每岁例系量度分数折纳价钱。
其绍兴六年分人户折纳之数,未曾立定折纳之数,理合预行措置,以便人户输纳。
十二月八日奉圣旨,除准衣并丝更不折钱外,其馀䌷绢绵并以十分为率,绢二分,䌷四分,绵三分。
赵子淔预先依此分明开坐,行下所部州县,候来年合入输纳物帛条限,即依今来立定名色分数折纳见钱。
仍仰从第四等已下人户折纳,如不足即通第三等人户纳钱。
其合纳本色物帛,亦仰依限催理送纳,起发前去郢州」。
今年二月初三日本州承转运司公文:准诸路军事都督行府劄子节文,今岁合起折帛钱,限三月已前收桩数足,计置发往郢州下卸。
今来又承前件三月二十九日指挥,合至四月初十日限足。
窃缘被受指挥四月初八日,其折帛钱虽已行下催促,并未纳到,必致有违朝限。
臣契勘本路人户合纳今年夏税和买物帛,朝廷元降指挥立定分数,从第四等已下折纳价钱,依条限催理,系是优恤下户,以便输纳。
今来催纳限至四月十日了毕,正是蚕麦未熟、新陈不交之时,下户何由了纳?
况本路所管诸州去年亢旱尤甚,洪、吉、筠、袁、江、抚州兴国临江军皆是灾伤至重去处,所有第四等已下人户多是贫困、官中见行抄劄给米赈济之人,何缘更有积蓄,非时预行输纳?
复州县逐急措置,先从上户有力之家预催折纳见钱,即将来合输本色之数,却当于第四等已下人户催科,显见重困,必至流移,所害非细。
臣窃读近降亲笔诏书,令劝诱积米之家出粜以济流殍之苦,加惠元元,诚意恻怛。
今来所降指挥如此,何以取信于民?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将本路灾伤州县合起折帛钱依条限催纳;
其不系灾伤去处,自依今来立限指挥,庶几下户得被实惠,不致逃亡。
臣已行下灾伤州县,更切听候朝廷指挥外,见不妨本职待罪。
武德郡建沁水石桥记 北魏 · 于子建
 出处:全后魏文卷五十五
夫梵灯遐廓,长夜袭其明;
慧教洞开,群迷启其目。
是以神光未灭,感膺于西胡;
金仪虽谢,梦现于东汉
抑亦悯世多艰,下生思土,运济贯心,慈悲注意,归依者尘雾莫侵,回向者雷电不挠,信是苦海之灵丹,酷旱之甘露矣。
惟此区域,号称旧邦,舜禹怀谭之地,殷周畿甸之土,晋启山阳,郑锡河后,隶赵称都,入魏为镇。
及秦吞六雄,跨有四海,罢侯置守,乙统九服,项羽改名殷国汉高复立为郡,自兹以还,为河内下邑
属皇朝迁鼎,卜食漳滨,遂方割四县,在古州城武德郡焉。
北通燕赵,堂堂之风相洽;
南引巩雒,穆穆之化□清。
西瞻轵塞,则连山万叠;
东望平皋,则旷野千里。
长河带其前,太行环其后,车马之所混□,舳舻之所凑集,颇是一都之要害,实为三魏之逵道。
若其沇溴双吐,丹绝并纳,势等周原,美齐陆海,袂散成帷,人萦若绣,礼乐尚繁,风仪示革。
然郡土辽廓,沁水横流,源自羊头之山,发于麻谷之口,滔滔晋域,作纪怀方,引溉过于郑白,流秽逾于汾浍。
但波渐台雉,岸含峥嵘,揭厉多危,往来受害。
至于秋寸时降水潦□腾,马牛虽辨,公私顿废,有岨乘车之义,事切朝涉之艰。
宣威将军怀州长史、行武德郡河南于子建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平皋京兆杜护宗,前将军怀县赵郡同宾征西将军、州县令扶风周洛,殄难将军温县广宁燕景裕,征虏将军郡丞东平李思哲,或分竹专城,或择木百里,鹊起来官,共治民瘼。
况同睹艰辛,俱看危滞,一物可矜,纳隍在念,敬思包鹿济难之仁,俯□□龟报恩之惠。
虽无武库造梁之工术,且□沙弥访津之殷勤,普图问俗,便获□□,轨躅虽亡,遗柱在目,父□□传,咸属周时,称其板构,与城俱废。
乃于农隙之月,各率禄力□□,及□朝文武,□怀熹愿,七月六日,经始此桥。
助福者比肩,献义者联毂,人百其功,共陈心力,至廿四日所□便旋。
不烦遐迩荷担之劳,未伤士民尺寸之木。
虽无匪日之美,庶省浃晨之费。
修柱揭以插泉,华表郁而轶汉,红□交架以□□,绮联绵而云布。
北山之饶,则人无遗力;
南市之富,而家有余资。
伯度记功,燕然□□;
文渊表□,□象林多铜。
作述之理虽殊,刊录之情不异。
况四生舛春驳,同悲欣之境;
十国还匝,劲风电之力。
若不归依宝□,□□神教,远拟彼岸之喻,近取成务之言,恐沮劝之道未宣,画扴之功虚烬。
乃运石立碑,敬飧图像,穷般马之巧,尽金雘之饰。
使四往来,起叹慕之心;
六道奔趣,识风云之会。
其词曰:
清虚曰道,正直为神,有一于此,用表生民。
渊乎大觉,至矣能仁,行成元吉,德伏波旬(其一)
芒芒禹绩,眇眇桓功,为鱼左衽,逖听前风。
九州咸载,五等攸同,分疆敷土,俾侯树公(其二)
美兹旧甸,丽其新邑,凭带山河,苞苴原隰。
礼乐仍贲,风徽犹缉,青刍可剪,潢流可挹(其三)
粤余承乏,谬厕官方,政惭春雨,威愧秋霜。
情深覆虎,意等纳隍,慕彼医药,眷此津梁(其四)
浑浑沁水,冀道名川,既难揭厉,又阻□船。
爰始经谋,义劝竞填,辰不再浃,斯构已宣(其五)
落落太虚,绕绕群有,来同聚沫,去齐过牖。
敬托三尊,资凭四部,仿佛彼岸,依稀可久(其六)
魏武定七年岁次己巳四月丙戌朔八日癸巳(碑拓本)
笑道论 其六 五佛并出五 北周 · 甄鸾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
《文始传》云:「老子以上皇元年下为周师,无极元年乘青牛薄板车度关,为尹喜说五千文曰:『吾游天地之间,汝未得道,不可相随,当诵五千文万遍,耳当洞听,目当洞视,身能飞行,六通四达,期于成都』。
依言获之。
既访相见,至罽宾檀特山中。
乃至王以水火烧沈。
老子乃坐莲华中,诵经如故。
王求哀悔过。
老子尹喜为师。
语王曰:『吾师号佛。
佛事无上道』。
王从受化,男女髡发,不娶于妻,是无上道。
承佛威神,委尹喜罽宾国佛,号明光儒童」。
臣笑曰:《广说品》云:「始者国王闻天尊说法,与妻子俱得须陀洹果。
和国五闻之,与群臣造天尊所,皆白日升天
王为梵天之首,号玄中法师
其妻闻法同飞,为妙梵天王,后生罽宾号愤陀力王,杀害无道。
玄中法师须化度之。
乃化生李氏女之胎,八十二年,剖左腋生而白首。
三月,乘白鹿,与尹喜西游,隐檀特三年。
愤陀力王猎,见便烧沈。
老子不死。
王伏,便剃发改衣,姓释名法号沙门,成果为释迦牟尼佛
至汉世汉流东秦」。
又《文始传》:「老子化胡,推尹喜为师」。
而《化胡消冰经》云:「尹老子为师」。
《文始传》云:「吾师号佛,佛事无上道」。
又云:「无上道承威神,委」。
推此众途,师弟乱矣。
何名教之存乎?
又《化胡消冰经》皆言老子罽宾,身自为
《广说品》:愤陀力王,老子妻也。
得道号释迦牟尼佛,即秦汉所流者。
《玄妙篇》云:「老子入关,至天竺卫国,入于夫人清妙品中。
至后年四月八日,剖左腋而生。
举手曰:『上天上天下,唯我为尊。
三界皆苦,何可乐者』」?
罽宾一国,乃有五俱出。
一是尹喜号儒童者,二是老子罽宾者,三老子之妻愤陀王号释迦者,四老子在维卫作亦号释迦,五白净王子悉达,复号释迦
案《文始传》云:「五百年一贤,千年一圣」。
今五并出,不觉烦乎?
若言圣人能分身化物,说经亦必多方,何为老化则多,经唯二卷不变?
至于儒童、尹、愤陀,佛经无闻。
于今但是折净五子所说。
以此推之。
,虚妄可笑。
且老经秘说,不许人闻,前后相番,诚有远意。
老子能作,止是一人,道士不知奉,惑之甚矣。
如父为道人,子为道士,岂以道人故而不认其父乎?
偈颂一百零二首 其四十二 南宋 · 释绍昙
水洗硬石头,浪打枯杨树,净智庄严功德聚浴佛
偈颂一百零二首 其八十一 南宋 · 释绍昙
十二峰前块石头,雨洗风磨净无染
苔衣剥落耿光寒,因甚诸人觑不见。
覤得见,丈六金身,时时出现浴佛
四月七日独游稷园将观芍药忽睹牡丹名豆绿者独盛开再用前均赋之 清末至民国 · 黄浚
七言律诗 押盐韵
婪尾寻春意已廉,秦鬟扰扰讶开奁。
孤芳晚出如居殿,缥色终朝欲上襜。
痴绝少年仍末座,旧时消息隔重帘。
佛头青付江南话,清供盘盂咫尺兼绿牡丹,南人名佛头青,见《花木考》。东武俗,四月芍药供佛,有白者名「玉盘盂」,见东坡诗序。明日适为浴佛日,故触忆及之。)
上书宣帝请重兴佛法 北周 · 王明广
 出处:全后周文卷十九
大象元年二月二十七日邺城赵武帝白马寺佛图澄孙弟子王明广诚惶诚恐死罪上书。
广言:为益州野安寺伪道人卫元嵩,既锋辨天逸,抑是饰非,请废佛图,灭坏僧法
此乃偏辞惑上,先主难明,大国信之,谏言不纳,普天私论,逃庶怪望,是诚哉不便,莫过斯甚,广学非幼敏,才谢生知,尝览一志之言,颇读多方之论,访求百氏,覆合六经,验考嵩言,全不符合
呜呼!
佛法由来久矣。
所奄今日,枉见陵迟。
夫诌谀苟免其身者,国之贼也;
直言不避重诛者,国之福也。
敬凭斯义,敢死投诚,件对六条如左,伏愿天元皇帝四明,达四聪,暂降天威,微回圣虑,一垂听览,恩罚之科,伏待刑宪。
谨上。
臣广谨对:《诗》云:「无德不报,无言不酬」。
虽则庸愚,闻诸先达。
至道绝于心虑,大德出于名声。
君子不出浮言,诸佛必为笃论。
去迷破执,开导群冥,天人师敬,由来久矣。
善言教物,凡圣归仁,甘露兰芝,谁其见德?
纵使尧称至道,不见金梦平阳
舜号无为,尚隔瑞光蒲坂
悲夫虚生易死,正法难闻,淳胜之风颇违,诌曲之言难用。
诺使齐梁坐兴佛法,国祚不隆,唐虞岂为业于僧坊,皇宗绝嗣?
人饥菜色,讵闻梁史;
浮天水害,著自尧年。
全道何必唐虞之邦,民坏岂止齐梁之域。
至如义行丰国,宝殿为起非芳劳;
礼废穷年,土阶处之为逸。
傅毅云:「世人称美,神农亲耕,尧舜茨,盖衰周之言,非先王之道也。
齐梁塔寺,开福德之因,岂责交报之祐?
曾子曰:「人之好善,福虽未至,去祸远矣。
人之为恶,祸虽未至,去福远矣」。
抱朴子》曰:「贤不必寿,愚不必残,善无近福」。
恶无交祸,焉责斯近验而远弃大征者乎;
今古推移,质文代变,治国济欲,义贵适时。
悲夫!
恐唐虞之胜风,言是不独是;
齐梁之末法,言非不独非。
臣广又对:《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造化自然,岂关人事?
六天劝请,万国归依,七处八人地之堂何量?
岂止千僧之寺。
不有大贤,谁其致敬?
不有大圣,谁其戾止?
《涅槃经》云:「不夺他人财,常施惠一切,造招提僧房,则生不动国」。
诗经既显,庶事有由,不合佛心,是何诬罔?
寺称平延,嵩乃妄论,佛立伽蓝,何名曲见?
斯乃校量过分,与夺乖仪执行何异布鼓而笑雷门,对天庭而夸蚁穴。
劝以夫妻为圣众,苟瓷婚淫;
言国主是如来,冀崇诌说。
清谏之士,如此异乎,何别魏陵之觅交宠,劝楚王夺子之妻;
宰嚭求于近利,为吴王解苍苍之梦。
心知不顺,口说美词,彼雅言,由斯灭国。
元嵩必为过罪僧官,驱控忿羞耻辱,谤旨因生,覆巢破寺,恐理不伸,扇动帝心,名为尊佛,曲取一人之意,埋没三宝之田,凡百闻知,孰不叹惜?
有佛法来,永久无际,天居地止,所在遵崇,前帝后王,谁不重异?
独何此国,贱而□者哉?
卞和困楚,孔子厄陈,方今拟古,恐招嗤论。
臣广又对,佛为慈父,调御天人,初中后善,利安一切,自潜神双树,地动十方,发授四天,躯分四国。
《涅槃经》云:「造像若佛塔,犹如大拇指,常生欢喜心,则生不动国」。
明知资父事师,自关古典,束修发起,孔教诚论。
叵有卫嵩,加非难,入堂不礼,岂不言?
昔唐尧则天之治,天有逸水之灾,周置宗庙之,庙无降雨之力。
如谓塔无福,以过则归,亦可天庙虚求,例应停弃。
若以推宴运,寤天庙之恩,亦可数穷命也。
岂堂塔而能救?
设使费公缩地,鲁子回天,不票必死之人,岂续已休之命?
命而不定,福地能排。
义异向论,必须慈祐。
至如遍吉像前,病癞归之得愈;
祇洹精舍,平服残患之人。
济苦禳灾,事多非一,更酬难,不复广论。
若夫道不独偏,德无不在?
千途一致,何止内心,至若轮伽之建宝塔,百鬼助以日功;
雀离之起浮图,四天扶其夜力。
大矣哉!
感天地,动鬼神。
外修无福,是何言也?
此若课贫抑作,民或嗟劳,义出包容,能施忘倦。
若必元由塔寺败国穷民,今既废僧,贫应卒富,俭困城市,更甚昔年,可由佛之者也?
鬼非如敬,谓之为谄,拜求社树,何惑良多。
若言社树为鬼所依,资奉而非咎,亦可殿塔为佛住持,修营必应如法。
若言佛在虚空,不处泥木,亦应鬼神冥寂,岂在树中?
夫顺理济物,圣教尤开,非义饶盗,经言不许。
颇有天宫佛塔,撤作桥屏之墙;
绣像幡经,用衣脓血之服。
天下日日饥穷,百姓年年憔悴。
鬼神小圣,尚或叵欺,诸佛大灵,何容可负?
《诗》云:「浩浩昊天,不骏其德」。
降丧饥馑,此之谓也。
更别往代功臣,今时健将,干戈讨定,清息遐方。
生乃偏受荣勋,朱门紫室,死则多使民夫,树庙兴坟。
祭死杀生,崇虚损实,有劳无益,初未涉言。
释迦、如来,道被三千,化隆百亿,前瞻无碍,后望谁,能降外道之师,善伏天魔之党,不用寸兵,靡劳尺刃。
五光遍照,无苦不消;
四辨横流,恕蒙安乐。
为将为帅,名高位大,寺存庙立,义有何妨?
土龙不能致雨,尚遵之以求福;
泥佛纵使不语,敬者岂得无征?
昔马卿慕蔺,孔父梦周,故人重古,敬遵旧德。
况三世诸佛,风化理同,就使弥勒初兴,不应顿弃释迦遗法。
臣广又对,令无行富僧从课有理,有德贫僧夺寺无辜,至如管蔡不臣,未闻姬宗悉戮,卜商鄙吝,讵可孔徒顿贬。
牧马童儿,先去乱群之马;
放牛竖子,犹宠护群之牛。
《庄子》曰:「道无不在,契之者通,适得怪焉,未合至道」。
唯此而已。
至如释迦、周孔、尧、舜、老庄,发致虽殊,宗归一也。
岂得结绳之世,孤称正治,剃法之僧,独名权道?
局势之情甚矣,齐物之解安寄?
《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毁之,元嵩既是佛法下士,偷形法服,不识荆珍,谬量和宝,丑词出自伪口,不逊费于笔端。
若使关西之地,少有人物,不然之书,谁肯信也。
广常见逃山越海之客,东夷北狄之民。
昔者慕善而来,今以破法流散。
可谓好利不爱士民,则有离亡之咎矣。
然外国财货,未闻不用,外国师训,独见不祗。
天下怪望事在于此。
广既志诚在念,忠信为心,理自可言,早望申奏。
但先皇别解,可用嵩言,已往难追,遂事不谏。
三年久矣,三思乃言。
有一可,乞寻改革。
臣广又对:窃以山包兰艾,海蕴龙蛇,美恶杂流,贤愚乱处。
若龙蛇俱宠,则无别是非;
若兰艾并挫,谁明得失?
若必存留有德,简去不肖。
一则有润家风,二则不惑群品,三则天无谴善之讥,四则民德归厚矣。
我大周应千载之期,当万机之位,述礼明乐,合地平天,武烈文昭,翼真明俗。
贤僧国器;
不弊姚氏之兵,圣众归往,岂独龟兹之阵?
或有兹悲外接,聪辩内明,开发大乘,舟航黎庶,或有禅林戢翼,定水游鳞,固守浮囊,坚持忍铁。
或有改形换服,苟异常人,淫纵无端,还同愚俗。
元嵩乞简,差当有理。
夫天地至功,有时动静,日月延缩,犹或短长。
今庄老之学,人间罕遇,若使合国共行,必应违式者罪,何以得知?
现见时人,受行儒教,克己复礼,触事多违。
《礼》云:「肴乾不食,未见与肉而求果者;
爵盈不饮,未见卮满而不劝者。
礼极饮不过三爵,未见酣酒而不醉者。
天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庶民不麛卵」。
广既少染玄门,不闲掩围之事,举目尽见麛卵之民,复云何彼不合礼不罢儒服者乎;
夫化由道洽,政以礼成,荣辱所示君子,刑罚所御小人。
类野耘田之法,禾莠细分,条桑初树,岂当尽杌?
臣广又对:忠臣孝子,义有多途,何必躬耕,租丁为上。
《礼》云:「小孝用力,中孝用劳,大孝不匮」。
沙门之为孝也,上顺诸佛,中报四恩,下为含识,三者不匮,大孝一也。
是故《寺》云:「恺悌君子,求福不回」,若必六经不用,反信浮言,正道废亏,窃为不愿,若乃事亲以力,仅称小孝,租丁奉上,忝是庸民,施僧敬像,俱然合理。
以嵩向背矛盾,自妨上言,慢人敬石,名作痴僧敬像,还成愚俗;
淫妻爱子,畜生亦解。
咏怀克念,何其陋哉;
《孝经》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言沙门出家即涉背亲之讥,亦可曾参事孔丘,便为不孝之子。
夫以道相发,闻之圣典,束修合礼,曾有何愆?
《老子》曰:「四象不行,大象无以畅;
五音不声,大声无以至」。
若欲永灭二乘,亦可大乘无以畅。
元嵩若志明,出家不悔;
志若不明,悔何必是?
丁公入汉,先获至点之残;
马母叛姜,自招覆水之逝。
是验败国之师,不任忠臣之用;
逭夫之妇,终失贞淑之名。
嵩本归命释迦,可言善始,厌道还俗,非是令终。
与彼嬖女乱臣,计将何别?
天无长恶,何久全身?
背真向俗,取返何殊?
请简僧立寺者,广闻金玉异珍,在人共宝,玄儒别义,遐迩同遵,岂必孔生自国,便欲师从,佛处远邦,有心捐弃?
不胜事切,辄陈愚亮是非之理,不敢自专。
孔丘词逝,庙千载之规模,释迦言往,寺万代之灵塔。
欲使见形克念,面像归心,敬师忠主,其义一也。
至如丁兰束带,孝事木母之形;
无尽解缨,奉承多宝佛塔眇寻旷古,邈想清尘,既种成林,于理不越。
又案《礼经》,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卿士,各有阶级。
故天曰神,祭天于圜丘,地曰祇,祭地于方泽,人曰鬼,祭之于宗庙。
龙鬼降雨之劳,牛畜挽犁之效,犹或立形村邑,树像城门。
岂况天上天下,三界大师
此方他方,四生慈父。
威德为百亿所尊,四化为万灵之范。
故善人回向,若群流之归溟壑;
大光摄受,如两曜之伴众星。
自月支遗影,那竭灰身,舍利遍流,祇洹遂造,乃贤乃圣,凭兹景福,或尊或贵,冀此获安。
忽使七层九架,颓龛坠构,四户八窗,可无于失。
道不令而治,形教随时损益,至理不言而得,经像自可令行。
通人达士,随方显用,翼真明俗,圣感应时。
若待太公为卿相,千载无太公;
要得罗什为师训,万代无罗什
法不自显,弘必由人。
岂使大周法轮永灭?
圣上六条御物,九德自明俗曲礼莫施,直言必用,昔秦始皇孔丘墓,祸钟三日;
魏太武来僧伽蓝,灾起七年。
崔皓之说可知,卫嵩之言难用。
仁者不损他自利遍流智者不乐祸邀名。
元嵩天丧,无祐只然,一罢人身,当生何处?
广识谢指南,言惭信正,此如不对,恐伤众善。
夫恕人之短者,厚之行也;
念存物德者,仁之智也。
今僧美恶,假令相半,岂宜驱控,一切不留?
普天失望,率土嗟伤。
愚谓此途未光,周德何为?
获儒士以显尊重,贱释子以快其意。
贱金贵石,有何异乎?
计王道荡荡,岂理应然?
土以负水而平,木以受绳故直。
明君纳谏不讳,达士好闻其非。
智不轻怒,下愚了得申,仁不轻绝,三宝之田顿立。
天无不覆,地载宽胜,山包海纳,何所不容?
十室之内,必有忠信,一国之里,可无贤僧?
伏惟天元皇帝举德纳贤,招英简俊,去繁就省,州存一寺,山林石窟,随便听居。
有舍利者,还令起塔。
其寺题名周中兴寺
使乐慧之士,抑扬以开导;
志寂之侣,息言以求通。
内外兼益,公私无损。
即是道俗幸甚,玄儒快志。
隆周之,叶重百王,大象之君,光于四海。
天高听远,轻举庸言。
气悸魂浮,以生冒死。
乞降雷电之威,布其风雨之德。
谨上。
纳言韩长鸾、受书内史上大夫归昌公宇文译、内史大夫拓跋行恭等问广曰:「佛图澄者,乃三百年人。
观卿不过三十,远称上圣弟子,不乃谬乎」?
广答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世亦可知。
先师虽复三百许年,论时不过十世,何足可惑」?
译曰:「元嵩所上,曲见伽蓝害民损国。
卿今劝可意见」?
广答曰:「桀纣失国,殷士归周。
亡国破家,不由佛法,内外典籍,道俗明文,自古及今,不可停弃。
是故请立」。
译又问:「齐君高伟,岂不立佛法?
国破家亡,摧残若此」。
广答曰:「齐君失国有两义,不由佛法。
一则历数有穷,开辟已来,天下未见不亡之国;
二则宠罚失忠,君子恶居下流,是以归周。
不由佛法」。
译又问:「经者胡书幻妄,何时引为口实」?
广又答曰:「公谓佛经为妄,广亦应孔教不真」。
译又问:「卿据何为验,言孔教不真」?
广答曰:「庄周有孔子之行,古往中同,已陈刍狗,犹使百代歌其遗风,千载永而不绝。
遍寻诸子,未见一人名佛幻妄矣」。
译又问:「丁兰木母,卿引不类,何者?
昔人踬顿木母,木母为之血出。
高祖破寺已来,泥佛石像,何个出血」?
广答曰:「昔立九鼎,以镇九州,一州不静,则一鼎沸。
九州不静,则九鼎都沸,比来见二国交兵,四方扰动,不见一鼎有沸。
今日殿前尚依古立鼎,独偏责泥木石像不出血,即便停弃」。
三月一日,敕赐饮食,预坐北宫,食讫,驾发还京。
皇帝出北宫南门,与上书人等面辞受拜。
拜讫,内史拓拔行恭宣敕旨:「日月虽明,犹假众星辅曜;
明王至圣,亦尚臣下匡救。
朕以暗德,卿等各献忠谋,深可嘉尚。
文书既广,卒未寻究,即当披览,别有检校
卿等并宜好住」。
至四月八日,内史上大夫宇文译宣敕旨:「佛教兴来,多历年代,论其至理,实自难明。
但以世渐浇浮,不依佛教,致使清净之法,变成浊秽。
高祖武皇帝所以废而不立,正为如此。
朕今情存至道,思弘善法,方欲简择练行,恭修此理。
令形服不改,德行仍存,敬设道场,敬行善法。
王公已下,并宜知委(《广弘明集》十)」。
偈颂一百零二首 其八十三 南宋 · 释绍昙
 押遇韵
水洗硬石头,浪打枯杨树。
净智装严功德聚。
虽然脱体无尘,未是透法身句。
如何是透法身句,只有湖水无行路浴佛
偈颂一百零四首 其九十一 南宋 · 释绍昙
金轮王宅,恶业无多。
不知何事,生此妖魔。
打与狗噇顽不杀,好将恶水劈头浇浴佛
南湖初夏四首 其一 清 · 厉鹗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出处:樊榭山房集卷第七
不踏看花陌上尘,草堂近卜约斋邻。
垂杨水寺残碑在,瘦策宽鞋浴佛张功甫自号约斋
靖康行纪序靖康二年四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七、《梁溪集》卷一三六 创作地点:湖南省岳阳市岳阳县
余自靖康改元之初,误蒙异恩,擢与大政,实总兵事。
心劳形瘁,食息不暇,每思平生山林泉石之游,笔砚图史之乐,不可复得,慨然永叹。
其秋九月,得请罢知枢密院事河北河东路宣抚使,以观文殿学士扬州,即丐宫祠,归梁溪
十月抵家,一宿湛岘,两游惠山,荫长松,坐怪石,酌泉烹茶,与昆弟啸咏,便觉神明顿还旧观。
久之,闻有建昌之谪,即日命驾,过虎丘,临剑池,月夜步松江长桥,与亲友为别。
钱塘江,经严陵濑,自三衢江西,历上饶、弋阳,游龟峰寺,道金溪,抵建昌时十二月间也。
复闻有宁江之命,即泛舟由临川豫章
邂逅故人长老怀宗,同游翠岩寺,观洪崖,复游玉隆万寿宫,观许旌阳手植
累日雪作,尤觉景物清绝。
龙虎山仙岩,如云烟绵联,千态万状,不可模写。
次筠阳上高,游九峰寺,山正如惠山,而林木蔚然深秀,使人怅然。
宜春,遂由萍乡醴陵以次长沙,游道林岳麓寺,观唐人篇翰,时二年仲春之初也。
江陵为溃兵所据,未果行而见报,有复官除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府事之命。
道路阻隔,王命不通,未敢以为信然。
已而使者来自都城,验问审实,乃拜命。
又闻虏骑自去冬再犯畿甸,有「金人登城,歛兵不下,抚谕四方」之诏,忧愤感塞,涕泪横流。
即治装率湖南兵入援,由岳阳登舟,沿江顺流而东,将诣元帅府,以趋都城
实以四月八日长沙
追思自去秋迄今,缭绕行万里,览观江山之胜,幽怀壮志,时发于文词之间,身劳而心适,所不能忘者,王室之艰难而已。
今复堕世网,时方多故,扰扰万绪起矣,欲如前日之闲放,岂易得哉!
姑以自今以往所经历、所见闻、所施为、所会遇日著于篇,为《靖康行纪》,使将来有所考云。
丁未岁孟夏十有九日梁溪居士序。
舍利感应记别录 隋 · 王劭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二
高丽、百济、新罗三国使者将还,各请一舍利,于本国起塔供养,诏并许之。
诏于京师大兴善寺起塔,先置舍利于尚书都堂十二月二日旦发焉。
是时天色澄明,气和风静,宝舆幡幢,香花音乐,种种供养,弥遍街衢。
道俗士女,不知其几千万亿。
服章行位,从容有序。
上柱国司空安德王雄已下,皆步从至寺,设无遮大会礼忏焉。
有青雀狎于众内,或抽佩刀,掷以布施,当人丛而下,都无所伤。
仁寿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复分布五十一州,建立灵塔。
总管刺史已下,县尉已上,废常务七日,请僧行道,教化打刹,施钱十文,一如前式。
期用四月八日午时,合国化内,同下舍利,封入石函。
所感瑞应者,别录如左。
恒州表云:舍利诣州,建立灵塔。
三月四日到州,即共州府官人巡历检行,安置处所。
唯治下龙藏寺,堪得起塔。
其月十日,度地穿基。
至十六日未时,有风从南而来,寺内香气,殊异无比,道俗官私,并悉共闻。
及有老人,姓金名瓒,患鼻不闻香臭,出二十馀年,于时在众,亦闻香气,因即鼻差。
至四月八日,临向午时,欲下舍利,光景明净,天廓无云,空里即雨,宝屑天花,状似金银碎薄,大小间杂,雰雰散下,犹如雪落。
先降塔基石函上,遍堕寺内城治,俱有杂色晃曜,金晶映日。
时即将衣承取,复在地拾得。
道俗大众,十万馀人,并见俱获。
又刹柱东西二处,忽有异气,其色黄白,初细后粗,如蜂火烟,龙形宛转,回屈直上,周旋塔顶,游腾清汉,莫测长短,良久乃灭。
又有四白鹤,从东北而来,周绕塔上,西南而去。
至二十日巳时,筑塔基恰成,复雨宝屑天花,收得盛有一升。
即遣行参军王亮于先奉献皇帝,开花于宝屑内,复得舍利三颗,甚大欢欣。
瀛州表云:掘地欲安舍利石函时,可深六尺许,土里忽有真紫色光现,须臾遂灭。
其土即有黑文,杂间成篆字,书云「转轮圣王佛塔」,谨表闻知。
黎州表云:掘基安舍利塔,于地下得一瓦,铭曰「千秋万岁乐未央」。
观州表云:舍利塔上有五色云,如车盖,其日午时现至暮。
魏州表云:所送舍利,数度放光,复有诸病人,或患眼盲或患五内,发顾礼拜,病皆得愈。
至四月八日,欲下舍利,午时天忽有一片五色云,香馥非常,须臾之间,即降金花。
至九日旦,复下银花,遍满城池。
其花大者如榆荚,小者似火精,人人皆得,函盛奉献。
其日复有一黑狗,耽耳白胸,于舍利塔前,舒左股,屈右脚,见人行道,即起行道,见人持斋,亦即持斋,非时与食不食,唯欲得饮净水,至后日旦起解斋,与粥始吃。
且寺内先有数个猛狗,但见一狼狗,无不竞来吠啮。
若见此狗入寺,悉皆低头掉尾。
当尔之时,看人男夫妇女三十馀万,尽皆不识此狗,未知从何而来。
泰州表云:欲下舍利时,七日地微动,至八日大动。
兖州表云:敕书分送起塔,以瑕丘县普乐寺最为清净,即于其所奉安舍利以去。
三月二十五日,谨即经营,以为函盖。
初磨之时,体唯青质,及其功就,变同玛瑙。
五色相杂,纹彩焕然。
复于其里间生白玉,内外通彻,照物如水,表里洞朗,鉴人等镜,其送舍利(缺)
曹州表云:三月二十九日,舍利于子城上,赤光现。
四月五日申时,舍利现双树,并有师子现。
五日亥时,舍利现金光,长七寸。
六日卯时,龙花树现,下有佛像俱出。
六日卯时,漆龛板外光明,状如金花色。
六日申时,漆龛北板上及佛菩萨双树等形。
六日亥时,舍利精舍里出黄白花光,长四五寸。
八日辰时,漆龛板后云雾金光等形状。
巳时,漆龛板后娑罗树莲华影佛像、众僧师子等形。
午时,塔上五色云现。
午后,漆龛内板上有娑罗双树林楼阁等现。
九日,漆龛内板上叠石垒基文。
申后,漆龛板外大娑罗树及僧执香炉等形容,金佛像现,似若太子初生,身如黄金色,后有三僧,身著紫黄法服,手捉香炉供养。
其香气与世香不同,每日恒闻。
晋州表云:舍利于塔前放光三度,皆紫光色,众人尽见。
杞州表云:舍利以三月四日到州。
十四日辰时,琉璃瓶里色白如月,须臾之间,即变为赤色。
至四月二日后,变〔作〕紫光,或现青色,瓶内流转,一来一去,循环不止,道俗瞻仰,咸共归依,实相容仪,良久乃散。
七日午时,形影复出,变动辉焕,于前无异。
徐州表云:舍利二月二十八日至州西一驿宿。
其夜阴雨,舍利放光,向州四十五里,其净道寺僧向北山看光影,从驿所舍利处而来。
舍利石函盖四月五日磨治讫,遂变出仙人二,僧四人,居士一人,麒麟一,师子一,鱼二,馀并似山水之状。
邓州表云:舍利四月六日石函变作玉及玛瑙,其石有文,现「正国德」三字,并有仙人麟凤等出。
安州表云:奏寺安置送舍利,法师浮业。
共州官人量度基申时,忽有香气氛氲,乘空而至,芬芳微妙,世未曾有,道俗咸皆惊愕。
随至处所,香气遍满,至五更方始散尽。
又至四月八日行道日,满供设大斋,午时欲下舍利,道俗一万馀人,法师升高座,手捧舍利,以示大众,人人悲感,不能自胜。
即有赤色从师手内瓶口而出,便二度放光,高一丈。
又下石函,忽有白云团圆如盖,正当函上,右旋数匝闭讫,还当元出之处消灭。
又塔南先有佛阁,当时锁闭舍利,于其下立道场,遣二防人看守。
忽闻阁上有众人行声,看阁门仍闭,又复。
须臾复闻行声,即走告寺主,共开阁门上验看,唯有佛像,自外都无所见。
又下舍利讫日到申时有法师净梵,头陀僧净滔,于舍利塔后临水岩边,为诸道俗受菩萨戒。
众人见群鱼行队游水,首皆南出,似欲归依,多少一万馀。
请二禅师乘船入水,为鱼受戒。
然水内诸鱼,悉回首向船,随逐循行,如似听法。
赵州表云:舍利三月四日到州,臣等于治下文际寺安置起塔。
二日治刹行道,舍利于塔所放赤光,从未至申,更见不同,或似像形,或似楼阁,或见白光,乍大乍小,巡绕舍利,绕瓶行道,或隐或显,或迟或速,官人道俗,莫不亲见,惊喜号咽,沸腾寺内。
至四日,又放赤光,曜如金色,纵横一尺馀,紫绿相间,前后三度,良久乃灭。
又见一佛像,长二尺馀,坐于莲花趺坐,又以二菩萨侠侍,长一尺馀,从卯至巳,见诸形相。
道俗四部二万馀人,咸悉瞻仰。
豫州表云:舍利瓶有白光,须臾成五色,游转瓶内,形相非常。
又凿舍利铭,其石更无异质,凿至皇帝一字,从上点及竖牵横画,随凿之处,如刻金所成。
利州表云:舍利三月二十六日夜一更内放光,遍照衙内如月。
明州表云:四月八日下舍利,掘地安石函,乃得一像。
卫州表云:四月三日斋讫,舍利金瓶外,其色红赤,鲜丽殊常。
或行琉璃瓶底,或游瓶侧,缘瓶上下,光明外照。
比至八日,照灼如初。
洺州表云:舍利三月十一日天降甘泽,十三日乃止。
有戒德沙门僧猛,先患腰脚,不堪出行,其日闻舍利欲到,合寺驰走,僧猛自身抱患,不得奉迎,命弟子法藏扶持出户,回心正念,遂便得起行。
出城十里许,亲迎舍利。
因比瘳降,渐堪得行。
毛州表云:舍利二月二十七日到州,其日即依式安置一切男女,皆发菩提心,竞趣归依。
哑者能言,挛躄之人,悉皆能行。
石函乃变如琉璃,内外明彻。
四月十二日,天雨金银花等,表送奉献。
冀州表云:舍利放光五色,照满城治。
时有一僧,先患目盲,亦得见舍利。
复有一人,患腰脚挛躄十五年,自舍利到州所,是患人礼拜发愿,即得行动。
宋州表云:三月四日舍利至州,其所部送城县市院。
先有古井沤由来碱苦,水色旧赤,全不堪食,其县民胡子乾,因取水和泥,怪其色白,尝觉甚甘。
四月三日舍利于塔内放赤色光。
六日夜五更,寺内又放白色光。
七日辰时,寺内天雨白花,目验雰雰然,状如细雪,不落于地。
八日午时,欲下舍利入函,天上有白鹤,翔塔基之上。
怀州表云:舍利于州城长寿寺安置。
四月五日辰时,有一雄雉飞来函侧,心閒从容,质羽鲜华,自飞自止,曾无惊畏,河内县民杨迈特以示道俗六千馀人,莫不同见。
敕使沙门灵粲,即与受戒。
其雉向师,似如听法。
师云:此雉是野鸟,内法道理,无容笼系。
即令送城北太行山放之。
舍利塔厢,复有一迹,从塔东南三步而来,直到塔所,不见还纵,复无入处,或阔四寸,或阔三寸,蟠屈逶迤,状等龙蛇之迹,官人道俗,并悉共见。
八日至午时,舍利欲入塔函,遂放光于瓶外,巡回数匝,晖彩照曜,或上或下,乍隐乍出。
汴州表云:舍利三月二日到州,权置州馆。
六日夜,大德僧惠彻等,忽闻香气,有异寻常。
至八日,诸僧迎舍利,将向塔所,大德僧僧粲等五人,复闻香气。
去惠福寺门四十馀步,遂放青色光,覆照露帐,大久乃灭。
其寺有舍利,在僧房供养。
其日杞州人张相仁,于僧房见寺内舍利复放青色光,恰与新至舍利色状相似。
十日复至,见赤色光临寺佛堂,高五尺。
其夜四更,复见青赤杂色光于寺。
复有一老母,患腰已来二十馀年,拄杖伏地而行。
舍利至寺,强来礼拜,于大众里,见舍利光,腰即得差,舍杖而行。
洛州表云:舍利三月十六日至州,即于汉王寺内安置。
至二十三日,忽降香气,世未曾有。
四月七日夜一更向尽,东风忽起,灯花绝焰,在佛堂东南,神光照烛,复有香风而来,官人道俗等共闻见,于是弥增克念。
至八日,临下舍利,塔侧桐树,枝叶低茎。
幽州表云:三月二十六日弘业寺安置舍利石函,始磨两面,以水洗之,明如水镜,内外相通,紫光焰起,其石斑驳,又类玛瑙,润泽炫耀,光似琉璃。
至四月一日,起斋行道。
至三日亥时,舍利前焚香供养,灯光照庭,众星夜朗,有素光舒卷,在佛舆之上。
至八日,舍利入函,自旦及辰,函石现文,仿佛像有菩萨,光彩粉藻。
又似众仙,其间鸟兽林木诸状,不惑者众,实难详审。
其有文理,照显分明,今画图奉进。
许州表云:三月三日初夜于州北境去州九十里,舍利放光,紫赤二色,照曜州城,内外民庶,皆见神光。
四月七日在州大厅,舍利出金瓶之外,琉璃瓶内,行道放光。
至八日在辨行寺塔所,又放光明。
午时,舍利欲入石函,又有五色光彩云,来临塔上,云形如盖。
其日在塔西南一百馀步,依育王造塔本记一枯池,不在四畔,正在池中,可深九尺。
忽有甘井自现,其水不可思议。
当时道俗看者二万馀人,同饮齐见。
所录瑞应,奉表奏闻。
荆州,舍利现云如车盖,正当塔上,云间雨花,游扬不落,众鸟翔塔。
济州,舍利本一,至彼现二,放光照现,闻异香气,云间出音,自然钟声,及以赞善,大鸟群飞塔下
楚州,舍利当行道日,野鹿来听,鹤游塔上。
莒州,舍利本一,至彼现三,放光映照。
掘基地下,忽得铜塔,及哑者能言。
营州,舍利三度放光,白色,旧龟石自然析解,用书石函。
杭州,舍利山间掘基,得自然石窟,容舍利函。
潭州,舍利江鸟迎送。
潞州,舍利至彼,自然泉涌,饮者病愈。
洪州,舍利白项乌引路。
德州,舍利至彼,躄者能行,大鸟旋塔。
郑州,舍利放光,幡向内垂。
江州,舍利至彼,行道日,耕人犁得一铜像。
兰州,舍利掘基地下,得一石像,又小儿拨得二铜像。
慈州,舍利现白云盖如飞仙,自然泉涌,饮者病愈。
廉州,未得舍利,别得一舍利放光,佛香炉烟气,又类莲华,黄白色,天雨宝屑。
雍州表云:仁寿二年五月十二日京城内胜光寺、大兴善寺法界寺、州公廨里,及城治街巷,天雨银屑,大如榆荚,小如《夫》等,表送奉献。
仁觉寺五月十二日未时,有风从西南来,如香气氛氲,沙门及经生道俗等,并悉俱闻。
当夜雨宝屑天花,芭蕉枝叶,棕榈茎干上,人皆拾得,大小如前无异。
仁寿二年六月五日夜,仁寿宫所慈善寺新佛堂内,灵光映现,形如钵许,从前柱绕梁栿,众僧睹见。
仁寿二年六月五日夜,雨银屑天花,琵琶叶上,及馀草头上落地。
仁寿二年六月八日,诸州送舍利沙门使还宫所,见旨相问慰劳讫。
令九日赴慈善寺为庆光斋僧,众至寺赞诵,旋绕行香,欲食,空里微零。
复雨银屑天花,舍人崔君德令盛奉献。
京城内胜光寺模得陕州舍利石函,变现瑞像娑罗双树等形相者。
仁寿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巳后,在寺日日放光,连连相续,缘感即发,不止昼夜。
城治道俗,远来看人,归依礼拜,阗门塞路,往还如市。
遇斯光者,照动群心,悲喜发意。
其城内诸寺,外县诸州,以绢素模将去者,或上举放光,或在道映照,或至前所,开明现朗,光光色别,随见不同。
仁寿二年七月十五日京城延兴寺灌写释迦金铜像丈六。
其夜雨宝屑银花,香气甚异无比。
陕州,舍利从三月十五日申时至四月八日戌时,合一十一度见灵瑞,总有二十一事,四度放光,内见华树,二度五色云。
掘地得鸟,石函变异。
八娑罗树,树下见水,一卧佛,三菩萨,一神尼
函内见鸟,三枝金华,兴云成轮相,自然幡盖。
函内流出香云,再放光。
舍利在陕州城三月二十三日夜二更里,大通寺善法寺、阐业寺并见光明,唯善法寺所见光内,有两个华树,形色分明,久而方灭。
其色初赤,寻即变白。
后散如水银,满屋之内,物皆照彻。
舍利在大兴国寺四月二日夜二更里,灵胜寺见光明洞了,庭前果树及北坡草木,光照处见其形,塔基下掘〔地〕得鸟。
舍利来向大兴国寺三月二十八日卯时,司马张备、共大都督侯进,检校筑基,掘地已深五尺,有阌乡县玉山乡民杜化云鐇下忽出一鸟,青黄色,大如鹑,驯行塔内,安然自处,执之不恐,未及奉送,其鸟致死。
今营福事于舍利塔内,获非常之鸟,既以出处为异,谓合嘉祥。
今别画鸟形,谨附闻奏。
五色云再现。
三月十五日申时,舍利到陕州城南三里涧,即有五色云从东南郁起,俄尔总成一盖,即变如紫罗色,舍利入城,方始散灭,当时道俗并见。
至二十八日未时,在大兴国寺,复有五色云,从西北东南二处而来,舍利塔上相合,共成一段。
时有文林郎韦范、大都督杨旻及官民等,并同观瞩。
其云少时即散者也,两度出声。
舍利在州,三月二十三日夜,从宝座出声,如人间打静声,至三乃止。
后在大兴国寺四月五日酉时,复出一声,大于前者,道俗并闻。
石函内外,四面见佛菩萨神尼娑罗树光明等。
四月七日巳时,欲遣使人送放光等四种瑞表,未发之间,司马张备、共崤县乾意、阌乡县赵怀坦、大都督侯进、当作人民侯谦等,至舍利塔基内石函所检校,同见函外东面,石文乱起。
其张备等怪异,更向北面。
乾意以衫袖拂拭,随手向上,即见娑罗树一双,东西相对,枝叶宛具,作深青色。
俄顷道俗奔集,复于西面外以水浇洗,即见两树,叶有五色,次南面外。
复有两树,枝条稍直,其叶色黄白,次东面外。
复有两树,色青叶长,其四面树下,并有水文。
于此两树之间,使人文林郎韦范,初见一鸟仰卧。
司马张备次后看时,其鸟已立。
鸟前有金华三枝,鸟形大小毛色,与前掘地得者不异。
其鸟须臾向西,南行至佛下停住。
函内西南近角,复有一菩萨,坐华台上,面向东。
有一立尼,面向西,而向菩萨合掌,相去二寸。
西面内复有二菩萨并立,一金色,面向南,一银色,面向北,相去可有三寸。
西唇上有一卧佛,侧身,头向北,面向西。
其三菩萨,于石内并放红紫光,高一尺许,从巳至未,形状不移,图画已后,色渐微灭。
道俗观者,其数不少。
此函本是青石,色基黑暗。
见瑞之时,变为明白,表里映彻。
周回四面,俱遣人坐,并相照见,无所翳幛。
其函内外四面,总见一佛、三菩萨、一尼、一鸟、三枝华、八株树,今别画图状,谨附闻奏。
午时,四方云起,变成轮相。
复有自然幡盖,及塔上香云,二度光见。
四月八日午时,欲下舍利,于时道俗悲号,四方忽然一时云起,如烟如雾,渐欲向上。
至于日所,即绕日变成一晕,犹如车轮。
内别有白云,团圆翳日,日光渐即微暗,如小盏许,在〔轮〕外周匝次第以云为辐,其轮及辐,并作红紫色。
至下舍利讫,其云散灭,日光还即明净。
复于塔院西北墙外,大有自然幡盖,亦有见幡盖围绕舍利者,当时谓有人捉幡供养,至下舍利讫,其幡盖等忽即不见。
于时道俗见者不少。
至戌时,司马张备等见塔上有青云气,从塔内而出,其云甚香,即唤使人文林郎韦范、大兴寺僧昙畅入里就看,备共韦范等并见流光向西北、东南二处流行,须臾即灭(《广弘明集》十七)
晦庵易学启蒙后 南宋 · 度正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六八、《性善堂稿》卷一四
正尝请问:「《易》有圣人之道四,占特其一法耳,《易》之道宜无不该。
先生传《易》,专以占之一法推之,何也」?
曰:「《易》之道固无不该,然圣人作《易》,本为卜筮以前民用,今从其所自起而求之,庶几可以见圣人之意耳」。
正时虽不敢复问,然其心中犹有未释然者。
一日先生使人呼之,亲以《古今家仪》一书、了翁《台州谢表》一道、书稿一纸、笔一束授焉。
正退阅其书稿,其一《答王岘秀才书》,论为学以收放心为本及读书之法。
其一乃《答刘宰君房论易书》,谓「此书本为卜筮而作,今其法已不传,诸儒言象数者例皆穿凿,言义理者又太汗漫,此《本义》、《启蒙》所以作也。
然《本义》未成书,为人窃出,有误观览,《启蒙》且欲学者就《大传》所言卦画数推寻。
自今观之,如论河图、洛书亦未免有剩语。
要之此书难读,不若《诗》、《书》、《论》、《孟》之明白易晓」。
先生之于《易》,其说盖如此。
所谓《本义》者,今世所传《易传》是也。
其曰「本为卜筮而作」者,盖以奇偶之画即之所由起,而其体制与《诗》、《书》文字绝不相类。
先生所以断然为是说者,盖将以发千古之秘,使学者推本而求之而自识其所以然耳。
其曰「此难读不若《诗》、《书》、《论》、《孟》之明白易晓」者,非谓学者不必从事于此而可以束之高阁也。
盖学者之病,病在于驰骛高远而遗其卑近。
未能知夫洒扫应对之节,而妄意于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未能识夫事亲从兄之实,而妄意于范围天地之化、曲成万物通昼夜之道。
曾不致谨于下学之功,而汲汲于上达之求,其卒也必至于穷大而失其居焉。
自谓穷神知化而实不足以开物成务,自谓知死生之说而实不能原始反终,自谓知鬼神之情状而实不足以知精气之为物、游魂之为变。
世之学者鲜有不溺于是者,故先生之意必使学者先从事于《诗》、《书》、《论》、《孟》,然后循序而进之耳。
学者果能从事于《诗》、《书》、《论》、《孟》而有得焉,则其于读《易》也,必将嘿识心通而有所入矣,非为《易》之难而学者不当致力,特不可以是为先耳。
昔者明道推康节之《易》学,以为加一倍之法,他日举似康节康节叹其敏悟。
其后伊川问一倍之说,则曰:「当时因试院中无事,偶取而推求之,见其如此,今不复记矣」。
正每读《遗书》至此,再三致思而莫能入,则未尝不恨其说之无传也。
后始得《启蒙》读之,于是洒然使人无复遗憾。
呜呼,先生之于是书,发明先圣贤已绝之微言多矣,读者其毋以易心求之。
嘉定六年四月己卯,门人巴川度正谨书。
邓州舍利塔下铭 隋 · 阙名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九
大觉湛然,照极空有。
慈悯庶类,救护群生。
虽灵真仪,不同灭度
而遗形散体,尚兴教迹。
皇帝归依正法,绍隆三宝,思与率土,共崇善业。
敬以舍利,分布诸州,精诚恳切,大圣垂祐。
爰在宫殿兴居之所,舍利应现,前后非一。
顶戴欢憘,敬仰弥深。
仁寿二年岁次壬戌四月戊申朔八日乙卯,谨于邓州大兴国寺,奉安舍利,崇建神塔。
以此功德,愿四方上下,虚空法界,一切含识,幽显生灵,俱免盖缠,咸登妙果(碑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