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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笑道论 其六 五佛并出五 北周 · 甄鸾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
《文始传》云:「老子以上皇元年下为周师,无极元年乘青牛薄板车度关,为尹喜说五千文曰:『吾游天地之间,汝未得道,不可相随,当诵五千文万遍,耳当洞听,目当洞视,身能飞行,六通四达,期于成都』。
依言获之。
既访相见,至罽宾檀特山中。
乃至王以水火烧沈。
老子乃坐莲华中,诵经如故。
王求哀悔过。
老子尹喜为师。
语王曰:『吾师号佛。
佛事无上道』。
王从受化,男女髡发,不娶于妻,是无上道。
承佛威神,委尹喜罽宾国佛,号明光儒童」。
臣笑曰:《广说品》云:「始者国王闻天尊说法,与妻子俱得须陀洹果。
和国五闻之,与群臣造天尊所,皆白日升天
王为梵天之首,号玄中法师
其妻闻法同飞,为妙梵天王,后生罽宾号愤陀力王,杀害无道。
玄中法师须化度之。
乃化生李氏女之胎,八十二年,剖左腋生而白首。
三月,乘白鹿,与尹喜西游,隐檀特三年。
愤陀力王猎,见便烧沈。
老子不死。
王伏,便剃发改衣,姓释名法号沙门,成果为释迦牟尼佛
至汉世汉流东秦」。
又《文始传》:「老子化胡,推尹喜为师」。
而《化胡消冰经》云:「尹老子为师」。
《文始传》云:「吾师号佛,佛事无上道」。
又云:「无上道承威神,委」。
推此众途,师弟乱矣。
何名教之存乎?
又《化胡消冰经》皆言老子罽宾,身自为
《广说品》:愤陀力王,老子妻也。
得道号释迦牟尼佛,即秦汉所流者。
《玄妙篇》云:「老子入关,至天竺卫国,入于夫人清妙品中。
至后年四月八日,剖左腋而生。
举手曰:『上天上天下,唯我为尊。
三界皆苦,何可乐者』」?
罽宾一国,乃有五俱出。
一是尹喜号儒童者,二是老子罽宾者,三老子之妻愤陀王号释迦者,四老子在维卫作亦号释迦,五白净王子悉达,复号释迦
案《文始传》云:「五百年一贤,千年一圣」。
今五并出,不觉烦乎?
若言圣人能分身化物,说经亦必多方,何为老化则多,经唯二卷不变?
至于儒童、尹、愤陀,佛经无闻。
于今但是折净五子所说。
以此推之。
,虚妄可笑。
且老经秘说,不许人闻,前后相番,诚有远意。
老子能作,止是一人,道士不知奉,惑之甚矣。
如父为道人,子为道士,岂以道人故而不认其父乎?
乞下镇抚使令有寇盗侵犯邻镇合出兵迭相应援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梁溪集》卷七三
中卫大夫忠州防禦使荆南府峡州荆门公安军镇抚使兼马步军都总管、兼知荆南军府解潜申:「准使司劄子,要见襄州目今事宜。
契勘本镇近承德安府复州汉阳军镇抚使陈待制差人赍到蜡书,称叛贼桑仲馀党李横,与知随州李道,于六月十三日部领襄、随、邓、郢州管军马及逐州百姓,共约五六千人,前来攻围本府,乞差军马应援。
契勘襄阳系与本镇邻接,恭依分镇诏旨,敦睦邻好;
兼近承今年闰四月二十四日枢密院劄子,坐奉圣旨,非奉朝廷指挥,不得擅便出兵。
李横已承朝旨差权主管襄阳镇抚使,遂移牒襄阳镇抚使李横,遵依朝旨施行去后,今月初八日承德安镇抚使陈待制关报,八月十九日李横人兵攻打城壁,被城上守禦军兵民等并力捍禦,斗敌杀退,于当夜远遁前去,捉到李横队内牙兵王贵一名,言说李横待到襄阳歇泊后,却领人马来郢州,就令去荆南厮打」。
除已措置堤备外,申本司照会,须至奏闻者。
右,臣窃详朝廷分镇诏旨,敦睦邻好,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非奉朝廷指挥,不得擅便出兵,盖谓诸镇平时无事不许擅自出兵相加,如系有盗贼攻围,理宜互相救援。
今来襄、邓镇抚使李横叛逆,擅自出兵攻围德安府,以蜡书求荆南应援;
解潜却称上件指挥,不敢出兵。
窃虑有失元降诏旨之意,深属不便。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申明元降指挥之意,行下诸镇,庶几协力应援,可以捍禦外寇。
谨录奏闻。
乞将本路灾伤州县合起折帛钱依条限催纳奏状1136年4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一四、《梁溪集》卷八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右,臣今月初四日到本任交割职事,初六日都转运司公文:「准尚书省劄子节文,勘会本路合发折帛钱,元责限三月桩足,系指拟应副大军,欲督责两漕臣拘催,日下并要起发尽绝。
奉圣旨依,仍展十日」。
检准绍兴敕诸税租日限,江南东、西路夏料五月十五日起催,八月十五日纳毕。
又敕:诸人户输纳有期限,而官司辄促其常限者,徒一年;
因至逃亡,加一等。
洪州去年十二月九日尚书省劄子:「勘会江西合纳夏税及和买物帛,每岁例系量度分数折纳价钱。
其绍兴六年分人户折纳之数,未曾立定折纳之数,理合预行措置,以便人户输纳。
十二月八日奉圣旨,除准衣并丝更不折钱外,其馀䌷绢绵并以十分为率,绢二分,䌷四分,绵三分。
赵子淔预先依此分明开坐,行下所部州县,候来年合入输纳物帛条限,即依今来立定名色分数折纳见钱。
仍仰从第四等已下人户折纳,如不足即通第三等人户纳钱。
其合纳本色物帛,亦仰依限催理送纳,起发前去郢州」。
今年二月初三日本州承转运司公文:准诸路军事都督行府劄子节文,今岁合起折帛钱,限三月已前收桩数足,计置发往郢州下卸。
今来又承前件三月二十九日指挥,合至四月初十日限足。
窃缘被受指挥四月初八日,其折帛钱虽已行下催促,并未纳到,必致有违朝限。
臣契勘本路人户合纳今年夏税和买物帛,朝廷元降指挥立定分数,从第四等已下折纳价钱,依条限催理,系是优恤下户,以便输纳。
今来催纳限至四月十日了毕,正是蚕麦未熟、新陈不交之时,下户何由了纳?
况本路所管诸州去年亢旱尤甚,洪、吉、筠、袁、江、抚州兴国临江军皆是灾伤至重去处,所有第四等已下人户多是贫困、官中见行抄劄给米赈济之人,何缘更有积蓄,非时预行输纳?
复州县逐急措置,先从上户有力之家预催折纳见钱,即将来合输本色之数,却当于第四等已下人户催科,显见重困,必至流移,所害非细。
臣窃读近降亲笔诏书,令劝诱积米之家出粜以济流殍之苦,加惠元元,诚意恻怛。
今来所降指挥如此,何以取信于民?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将本路灾伤州县合起折帛钱依条限催纳;
其不系灾伤去处,自依今来立限指挥,庶几下户得被实惠,不致逃亡。
臣已行下灾伤州县,更切听候朝廷指挥外,见不妨本职待罪。
上书宣帝请重兴佛法 北周 · 王明广
 出处:全后周文卷十九
大象元年二月二十七日邺城赵武帝白马寺佛图澄孙弟子王明广诚惶诚恐死罪上书。
广言:为益州野安寺伪道人卫元嵩,既锋辨天逸,抑是饰非,请废佛图,灭坏僧法。
此乃偏辞惑上,先主难明,大国信之,谏言不纳,普天私论,逃庶怪望,是诚哉不便,莫过斯甚,广学非幼敏,才谢生知,尝览一志之言,颇读多方之论,访求百氏,覆合六经,验考嵩言,全不符合
呜呼!
佛法由来久矣。
所奄今日,枉见陵迟。
夫诌谀苟免其身者,国之贼也;
直言不避重诛者,国之福也。
敬凭斯义,敢死投诚,件对六条如左,伏愿天元皇帝四明,达四聪,暂降天威,微回圣虑,一垂听览,恩罚之科,伏待刑宪。
谨上。
臣广谨对:《诗》云:「无德不报,无言不酬」。
虽则庸愚,闻诸先达。
至道绝于心虑,大德出于名声。
君子不出浮言,诸佛必为笃论。
去迷破执,开导群冥,天人师敬,由来久矣。
善言教物,凡圣归仁,甘露兰芝,谁其见德?
纵使尧称至道,不见金梦平阳
舜号无为,尚隔瑞光蒲坂
悲夫虚生易死,正法难闻,淳胜之风颇违,诌曲之言难用。
诺使齐梁坐兴佛法,国祚不隆,唐虞岂为业于僧坊,皇宗绝嗣?
人饥菜色,讵闻梁史;
浮天水害,著自尧年。
全道何必唐虞之邦,民坏岂止齐梁之域。
至如义行丰国,宝殿为起非芳劳;
礼废穷年,土阶处之为逸。
傅毅云:「世人称美,神农亲耕,尧舜茨,盖衰周之言,非先王之道也。
齐梁塔寺,开福德之因,岂责交报之祐?
曾子曰:「人之好善,福虽未至,去祸远矣。
人之为恶,祸虽未至,去福远矣」。
抱朴子》曰:「贤不必寿,愚不必残,善无近福」。
恶无交祸,焉责斯近验而远弃大征者乎;
今古推移,质文代变,治国济欲,义贵适时。
悲夫!
恐唐虞之胜风,言是不独是;
齐梁之末法,言非不独非。
臣广又对:《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造化自然,岂关人事?
六天劝请,万国归依,七处八人地之堂何量?
岂止千僧之寺。
不有大贤,谁其致敬?
不有大圣,谁其戾止?
《涅槃经》云:「不夺他人财,常施惠一切,造招提僧房,则生不动国」。
诗经既显,庶事有由,不合佛心,是何诬罔?
寺称平延,嵩乃妄论,佛立伽蓝,何名曲见?
斯乃校量过分,与夺乖仪执行何异布鼓而笑雷门,对天庭而夸蚁穴。
劝以夫妻为圣众,苟瓷婚淫;
言国主是如来,冀崇诌说。
清谏之士,如此异乎,何别魏陵之觅交宠,劝楚王夺子之妻;
宰嚭求于近利,为吴王解苍苍之梦。
心知不顺,口说美词,彼雅言,由斯灭国。
元嵩必为过罪僧官,驱控忿羞耻辱,谤旨因生,覆巢破寺,恐理不伸,扇动帝心,名为尊佛,曲取一人之意,埋没三宝之田,凡百闻知,孰不叹惜?
有佛法来,永久无际,天居地止,所在遵崇,前帝后王,谁不重异?
独何此国,贱而□者哉?
卞和困楚,孔子厄陈,方今拟古,恐招嗤论。
臣广又对,佛为慈父,调御天人,初中后善,利安一切,自潜神双树,地动十方,发授四天,躯分四国。
《涅槃经》云:「造像若佛塔,犹如大拇指,常生欢喜心,则生不动国」。
明知资父事师,自关古典,束修发起,孔教诚论。
叵有卫嵩,加非难,入堂不礼,岂不言?
昔唐尧则天之治,天有逸水之灾,周置宗庙之,庙无降雨之力。
如谓塔无福,以过则归,亦可天庙虚求,例应停弃。
若以推宴运,寤天庙之恩,亦可数穷命也。
岂堂塔而能救?
设使费公缩地,鲁子回天,不票必死之人,岂续已休之命?
命而不定,福地能排。
义异向论,必须慈祐。
至如遍吉像前,病癞归之得愈;
祇洹精舍,平服残患之人。
济苦禳灾,事多非一,更酬难,不复广论。
若夫道不独偏,德无不在?
千途一致,何止内心,至若轮伽之建宝塔,百鬼助以日功;
雀离之起浮图,四天扶其夜力。
大矣哉!
感天地,动鬼神。
外修无福,是何言也?
此若课贫抑作,民或嗟劳,义出包容,能施忘倦。
若必元由塔寺败国穷民,今既废僧,贫应卒富,俭困城市,更甚昔年,可由佛之者也?
鬼非如敬,谓之为谄,拜求社树,何惑良多。
若言社树为鬼所依,资奉而非咎,亦可殿塔为佛住持,修营必应如法。
若言佛在虚空,不处泥木,亦应鬼神冥寂,岂在树中?
夫顺理济物,圣教尤开,非义饶盗,经言不许。
颇有天宫佛塔,撤作桥屏之墙;
绣像幡经,用衣脓血之服。
天下日日饥穷,百姓年年憔悴。
鬼神小圣,尚或叵欺,诸佛大灵,何容可负?
《诗》云:「浩浩昊天,不骏其德」。
降丧饥馑,此之谓也。
更别往代功臣,今时健将,干戈讨定,清息遐方。
生乃偏受荣勋,朱门紫室,死则多使民夫,树庙兴坟。
祭死杀生,崇虚损实,有劳无益,初未涉言。
释迦、如来,道被三千,化隆百亿,前瞻无碍,后望谁,能降外道之师,善伏天魔之党,不用寸兵,靡劳尺刃。
五光遍照,无苦不消;
四辨横流,恕蒙安乐。
为将为帅,名高位大,寺存庙立,义有何妨?
土龙不能致雨,尚遵之以求福;
泥佛纵使不语,敬者岂得无征?
昔马卿慕蔺,孔父梦周,故人重古,敬遵旧德。
况三世诸佛,风化理同,就使弥勒初兴,不应顿弃释迦遗法。
臣广又对,令无行富僧从课有理,有德贫僧夺寺无辜,至如管蔡不臣,未闻姬宗悉戮,卜商鄙吝,讵可孔徒顿贬。
牧马童儿,先去乱群之马;
放牛竖子,犹宠护群之牛。
《庄子》曰:「道无不在,契之者通,适得怪焉,未合至道」。
唯此而已。
至如释迦、周孔、尧、舜、老庄,发致虽殊,宗归一也。
岂得结绳之世,孤称正治,剃法之僧,独名权道?
局势之情甚矣,齐物之解安寄?
《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毁之,元嵩既是佛法下士,偷形法服,不识荆珍,谬量和宝,丑词出自伪口,不逊费于笔端。
若使关西之地,少有人物,不然之书,谁肯信也。
广常见逃山越海之客,东夷北狄之民。
昔者慕善而来,今以破法流散。
可谓好利不爱士民,则有离亡之咎矣。
然外国财货,未闻不用,外国师训,独见不祗。
天下怪望事在于此。
广既志诚在念,忠信为心,理自可言,早望申奏。
但先皇别解,可用嵩言,已往难追,遂事不谏。
三年久矣,三思乃言。
有一可,乞寻改革。
臣广又对:窃以山包兰艾,海蕴龙蛇,美恶杂流,贤愚乱处。
若龙蛇俱宠,则无别是非;
若兰艾并挫,谁明得失?
若必存留有德,简去不肖。
一则有润家风,二则不惑群品,三则天无谴善之讥,四则民德归厚矣。
我大周应千载之期,当万机之位,述礼明乐,合地平天,武烈文昭,翼真明俗。
贤僧国器;
不弊姚氏之兵,圣众归往,岂独龟兹之阵?
或有兹悲外接,聪辩内明,开发大乘,舟航黎庶,或有禅林戢翼,定水游鳞,固守浮囊,坚持忍铁。
或有改形换服,苟异常人,淫纵无端,还同愚俗。
元嵩乞简,差当有理。
夫天地至功,有时动静,日月延缩,犹或短长。
今庄老之学,人间罕遇,若使合国共行,必应违式者罪,何以得知?
现见时人,受行儒教,克己复礼,触事多违。
《礼》云:「肴乾不食,未见与肉而求果者;
爵盈不饮,未见卮满而不劝者。
礼极饮不过三爵,未见酣酒而不醉者。
天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庶民不麛卵」。
广既少染玄门,不闲掩围之事,举目尽见麛卵之民,复云何彼不合礼不罢儒服者乎;
夫化由道洽,政以礼成,荣辱所示君子,刑罚所御小人。
类野耘田之法,禾莠细分,条桑初树,岂当尽杌?
臣广又对:忠臣孝子,义有多途,何必躬耕,租丁为上。
《礼》云:「小孝用力,中孝用劳,大孝不匮」。
沙门之为孝也,上顺诸佛,中报四恩,下为含识,三者不匮,大孝一也。
是故《寺》云:「恺悌君子,求福不回」,若必六经不用,反信浮言,正道废亏,窃为不愿,若乃事亲以力,仅称小孝,租丁奉上,忝是庸民,施僧敬像,俱然合理。
以嵩向背矛盾,自妨上言,慢人敬石,名作痴僧敬像,还成愚俗;
淫妻爱子,畜生亦解。
咏怀克念,何其陋哉;
《孝经》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言沙门出家即涉背亲之讥,亦可曾参事孔丘,便为不孝之子。
夫以道相发,闻之圣典,束修合礼,曾有何愆?
《老子》曰:「四象不行,大象无以畅;
五音不声,大声无以至」。
若欲永灭二乘,亦可大乘无以畅。
元嵩若志明,出家不悔;
志若不明,悔何必是?
丁公入汉,先获至点之残;
马母叛姜,自招覆水之逝。
是验败国之师,不任忠臣之用;
逭夫之妇,终失贞淑之名。
嵩本归命释迦,可言善始,厌道还俗,非是令终。
与彼嬖女乱臣,计将何别?
天无长恶,何久全身?
背真向俗,取返何殊?
请简僧立寺者,广闻金玉异珍,在人共宝,玄儒别义,遐迩同遵,岂必孔生自国,便欲师从,佛处远邦,有心捐弃?
不胜事切,辄陈愚亮是非之理,不敢自专。
孔丘词逝,庙千载之规模,释迦言往,寺万代之灵塔。
欲使见形克念,面像归心,敬师忠主,其义一也。
至如丁兰束带,孝事木母之形;
无尽解缨,奉承多宝佛塔眇寻旷古,邈想清尘,既种成林,于理不越。
又案《礼经》,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卿士,各有阶级。
故天曰神,祭天于圜丘,地曰祇,祭地于方泽,人曰鬼,祭之于宗庙。
龙鬼降雨之劳,牛畜挽犁之效,犹或立形村邑,树像城门。
岂况天上天下,三界大师
此方他方,四生慈父。
威德为百亿所尊,四化为万灵之范。
故善人回向,若群流之归溟壑;
大光摄受,如两曜之伴众星。
自月支遗影,那竭灰身,舍利遍流,祇洹遂造,乃贤乃圣,凭兹景福,或尊或贵,冀此获安。
忽使七层九架,颓龛坠构,四户八窗,可无于失。
道不令而治,形教随时损益,至理不言而得,经像自可令行。
通人达士,随方显用,翼真明俗,圣感应时。
若待太公为卿相,千载无太公;
要得罗什为师训,万代无罗什
法不自显,弘必由人。
岂使大周法轮永灭?
圣上六条御物,九德自明俗曲礼莫施,直言必用,昔秦始皇孔丘墓,祸钟三日;
魏太武来僧伽蓝,灾起七年。
崔皓之说可知,卫嵩之言难用。
仁者不损他自利遍流智者不乐祸邀名。
元嵩天丧,无祐只然,一罢人身,当生何处?
广识谢指南,言惭信正,此如不对,恐伤众善。
夫恕人之短者,厚之行也;
念存物德者,仁之智也。
今僧美恶,假令相半,岂宜驱控,一切不留?
普天失望,率土嗟伤。
愚谓此途未光,周德何为?
获儒士以显尊重,贱释子以快其意。
贱金贵石,有何异乎?
计王道荡荡,岂理应然?
土以负水而平,木以受绳故直。
明君纳谏不讳,达士好闻其非。
智不轻怒,下愚了得申,仁不轻绝,三宝之田顿立。
天无不覆,地载宽胜,山包海纳,何所不容?
十室之内,必有忠信,一国之里,可无贤僧?
伏惟天元皇帝举德纳贤,招英简俊,去繁就省,州存一寺,山林石窟,随便听居。
有舍利者,还令起塔。
其寺题名周中兴寺
使乐慧之士,抑扬以开导;
志寂之侣,息言以求通。
内外兼益,公私无损。
即是道俗幸甚,玄儒快志。
隆周之,叶重百王,大象之君,光于四海。
天高听远,轻举庸言。
气悸魂浮,以生冒死。
乞降雷电之威,布其风雨之德。
谨上。
纳言韩长鸾、受书内史上大夫归昌公宇文译、内史大夫拓跋行恭等问广曰:「佛图澄者,乃三百年人。
观卿不过三十,远称上圣弟子,不乃谬乎」?
广答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世亦可知。
先师虽复三百许年,论时不过十世,何足可惑」?
译曰:「元嵩所上,曲见伽蓝害民损国。
卿今劝可意见」?
广答曰:「桀纣失国,殷士归周。
亡国破家,不由佛法,内外典籍,道俗明文,自古及今,不可停弃。
是故请立」。
译又问:「齐君高伟,岂不立佛法?
国破家亡,摧残若此」。
广答曰:「齐君失国有两义,不由佛法。
一则历数有穷,开辟已来,天下未见不亡之国;
二则宠罚失忠,君子恶居下流,是以归周。
不由佛法」。
译又问:「经者胡书幻妄,何时引为口实」?
广又答曰:「公谓佛经为妄,广亦应孔教不真」。
译又问:「卿据何为验,言孔教不真」?
广答曰:「庄周有孔子之行,古往中同,已陈刍狗,犹使百代歌其遗风,千载永而不绝。
遍寻诸子,未见一人名佛幻妄矣」。
译又问:「丁兰木母,卿引不类,何者?
昔人踬顿木母,木母为之血出。
高祖破寺已来,泥佛石像,何个出血」?
广答曰:「昔立九鼎,以镇九州,一州不静,则一鼎沸。
九州不静,则九鼎都沸,比来见二国交兵,四方扰动,不见一鼎有沸。
今日殿前尚依古立鼎,独偏责泥木石像不出血,即便停弃」。
三月一日,敕赐饮食,预坐北宫,食讫,驾发还京。
皇帝出北宫南门,与上书人等面辞受拜。
拜讫,内史拓拔行恭宣敕旨:「日月虽明,犹假众星辅曜;
明王至圣,亦尚臣下匡救。
朕以暗德,卿等各献忠谋,深可嘉尚。
文书既广,卒未寻究,即当披览,别有检校
卿等并宜好住」。
至四月八日,内史上大夫宇文译宣敕旨:「佛教兴来,多历年代,论其至理,实自难明。
但以世渐浇浮,不依佛教,致使清净之法,变成浊秽。
高祖武皇帝所以废而不立,正为如此。
朕今情存至道,思弘善法,方欲简择练行,恭修此理。
令形服不改,德行仍存,敬设道场,敬行善法。
王公已下,并宜知委(《广弘明集》十)」。
晦庵易学启蒙后 南宋 · 度正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六八、《性善堂稿》卷一四
正尝请问:「《易》有圣人之道四,占特其一法耳,《易》之道宜无不该。
先生传《易》,专以占之一法推之,何也」?
曰:「《易》之道固无不该,然圣人作《易》,本为卜筮以前民用,今从其所自起而求之,庶几可以见圣人之意耳」。
正时虽不敢复问,然其心中犹有未释然者。
一日先生使人呼之,亲以《古今家仪》一书、了翁《台州谢表》一道、书稿一纸、笔一束授焉。
正退阅其书稿,其一《答王岘秀才书》,论为学以收放心为本及读书之法。
其一乃《答刘宰君房论易书》,谓「此书本为卜筮而作,今其法已不传,诸儒言象数者例皆穿凿,言义理者又太汗漫,此《本义》、《启蒙》所以作也。
然《本义》未成书,为人窃出,有误观览,《启蒙》且欲学者就《大传》所言卦画数推寻。
自今观之,如论河图、洛书亦未免有剩语。
要之此书难读,不若《诗》、《书》、《论》、《孟》之明白易晓」。
先生之于《易》,其说盖如此。
所谓《本义》者,今世所传《易传》是也。
其曰「本为卜筮而作」者,盖以奇偶之画即之所由起,而其体制与《诗》、《书》文字绝不相类。
先生所以断然为是说者,盖将以发千古之秘,使学者推本而求之而自识其所以然耳。
其曰「此难读不若《诗》、《书》、《论》、《孟》之明白易晓」者,非谓学者不必从事于此而可以束之高阁也。
盖学者之病,病在于驰骛高远而遗其卑近。
未能知夫洒扫应对之节,而妄意于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未能识夫事亲从兄之实,而妄意于范围天地之化、曲成万物通昼夜之道。
曾不致谨于下学之功,而汲汲于上达之求,其卒也必至于穷大而失其居焉。
自谓穷神知化而实不足以开物成务,自谓知死生之说而实不能原始反终,自谓知鬼神之情状而实不足以知精气之为物、游魂之为变。
世之学者鲜有不溺于是者,故先生之意必使学者先从事于《诗》、《书》、《论》、《孟》,然后循序而进之耳。
学者果能从事于《诗》、《书》、《论》、《孟》而有得焉,则其于读《易》也,必将嘿识心通而有所入矣,非为《易》之难而学者不当致力,特不可以是为先耳。
昔者明道推康节之《易》学,以为加一倍之法,他日举似康节康节叹其敏悟。
其后伊川问一倍之说,则曰:「当时因试院中无事,偶取而推求之,见其如此,今不复记矣」。
正每读《遗书》至此,再三致思而莫能入,则未尝不恨其说之无传也。
后始得《启蒙》读之,于是洒然使人无复遗憾。
呜呼,先生之于是书,发明先圣贤已绝之微言多矣,读者其毋以易心求之。
嘉定六年四月己卯,门人巴川度正谨书。
南歌子 黄州腊八日饮怀民小阁1083年12月8日 北宋 · 苏轼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
卫霍元勋后,韦平外族贤。
吹笙只合在缑山。
閒驾䌽鸾归去、趁新年。

烘暖烧香阁,轻寒浴佛天。
他时一醉画堂前。
莫忘故人憔悴、老江边。
舍利感应记别录 隋 · 王劭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二
高丽、百济、新罗三国使者将还,各请一舍利,于本国起塔供养,诏并许之。
诏于京师大兴善寺起塔,先置舍利于尚书都堂十二月二日旦发焉。
是时天色澄明,气和风静,宝舆幡幢,香花音乐,种种供养,弥遍街衢。
道俗士女,不知其几千万亿。
服章行位,从容有序。
上柱国司空安德王雄已下,皆步从至寺,设无遮大会礼忏焉。
有青雀狎于众内,或抽佩刀,掷以布施,当人丛而下,都无所伤。
仁寿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复分布五十一州,建立灵塔。
总管刺史已下,县尉已上,废常务七日,请僧行道,教化打刹,施钱十文,一如前式。
期用四月八日午时,合国化内,同下舍利,封入石函。
所感瑞应者,别录如左。
恒州表云:舍利诣州,建立灵塔。
三月四日到州,即共州府官人巡历检行,安置处所。
唯治下龙藏寺,堪得起塔。
其月十日,度地穿基。
至十六日未时,有风从南而来,寺内香气,殊异无比,道俗官私,并悉共闻。
及有老人,姓金名瓒,患鼻不闻香臭,出二十馀年,于时在众,亦闻香气,因即鼻差。
至四月八日,临向午时,欲下舍利,光景明净,天廓无云,空里即雨,宝屑天花,状似金银碎薄,大小间杂,雰雰散下,犹如雪落。
先降塔基石函上,遍堕寺内城治,俱有杂色晃曜,金晶映日。
时即将衣承取,复在地拾得。
道俗大众,十万馀人,并见俱获。
又刹柱东西二处,忽有异气,其色黄白,初细后粗,如蜂火烟,龙形宛转,回屈直上,周旋塔顶,游腾清汉,莫测长短,良久乃灭。
又有四白鹤,从东北而来,周绕塔上,西南而去。
至二十日巳时,筑塔基恰成,复雨宝屑天花,收得盛有一升。
即遣行参军王亮于先奉献皇帝,开花于宝屑内,复得舍利三颗,甚大欢欣。
瀛州表云:掘地欲安舍利石函时,可深六尺许,土里忽有真紫色光现,须臾遂灭。
其土即有黑文,杂间成篆字,书云「转轮圣王佛塔」,谨表闻知。
黎州表云:掘基安舍利塔,于地下得一瓦,铭曰「千秋万岁乐未央」。
观州表云:舍利塔上有五色云,如车盖,其日午时现至暮。
魏州表云:所送舍利,数度放光,复有诸病人,或患眼盲或患五内,发顾礼拜,病皆得愈。
至四月八日,欲下舍利,午时天忽有一片五色云,香馥非常,须臾之间,即降金花。
至九日旦,复下银花,遍满城池。
其花大者如榆荚,小者似火精,人人皆得,函盛奉献。
其日复有一黑狗,耽耳白胸,于舍利塔前,舒左股,屈右脚,见人行道,即起行道,见人持斋,亦即持斋,非时与食不食,唯欲得饮净水,至后日旦起解斋,与粥始吃。
且寺内先有数个猛狗,但见一狼狗,无不竞来吠啮。
若见此狗入寺,悉皆低头掉尾。
当尔之时,看人男夫妇女三十馀万,尽皆不识此狗,未知从何而来。
泰州表云:欲下舍利时,七日地微动,至八日大动。
兖州表云:敕书分送起塔,以瑕丘县普乐寺最为清净,即于其所奉安舍利以去。
三月二十五日,谨即经营,以为函盖。
初磨之时,体唯青质,及其功就,变同玛瑙。
五色相杂,纹彩焕然。
复于其里间生白玉,内外通彻,照物如水,表里洞朗,鉴人等镜,其送舍利(缺)
曹州表云:三月二十九日,舍利于子城上,赤光现。
四月五日申时,舍利现双树,并有师子现。
五日亥时,舍利现金光,长七寸。
六日卯时,龙花树现,下有佛像俱出。
六日卯时,漆龛板外光明,状如金花色。
六日申时,漆龛北板上及佛菩萨双树等形。
六日亥时,舍利精舍里出黄白花光,长四五寸。
八日辰时,漆龛板后云雾金光等形状。
巳时,漆龛板后娑罗树莲华影佛像、众僧师子等形。
午时,塔上五色云现。
午后,漆龛内板上有娑罗双树林楼阁等现。
九日,漆龛内板上叠石垒基文。
申后,漆龛板外大娑罗树及僧执香炉等形容,金佛像现,似若太子初生,身如黄金色,后有三僧,身著紫黄法服,手捉香炉供养。
其香气与世香不同,每日恒闻。
晋州表云:舍利于塔前放光三度,皆紫光色,众人尽见。
杞州表云:舍利以三月四日到州。
十四日辰时,琉璃瓶里色白如月,须臾之间,即变为赤色。
至四月二日后,变〔作〕紫光,或现青色,瓶内流转,一来一去,循环不止,道俗瞻仰,咸共归依,实相容仪,良久乃散。
七日午时,形影复出,变动辉焕,于前无异。
徐州表云:舍利二月二十八日至州西一驿宿。
其夜阴雨,舍利放光,向州四十五里,其净道寺僧向北山看光影,从驿所舍利处而来。
舍利石函盖四月五日磨治讫,遂变出仙人二,僧四人,居士一人,麒麟一,师子一,鱼二,馀并似山水之状。
邓州表云:舍利四月六日石函变作玉及玛瑙,其石有文,现「正国德」三字,并有仙人麟凤等出。
安州表云:奏寺安置送舍利,法师浮业。
共州官人量度基申时,忽有香气氛氲,乘空而至,芬芳微妙,世未曾有,道俗咸皆惊愕。
随至处所,香气遍满,至五更方始散尽。
又至四月八日行道日,满供设大斋,午时欲下舍利,道俗一万馀人,法师升高座,手捧舍利,以示大众,人人悲感,不能自胜。
即有赤色从师手内瓶口而出,便二度放光,高一丈。
又下石函,忽有白云团圆如盖,正当函上,右旋数匝闭讫,还当元出之处消灭。
又塔南先有佛阁,当时锁闭舍利,于其下立道场,遣二防人看守。
忽闻阁上有众人行声,看阁门仍闭,又复。
须臾复闻行声,即走告寺主,共开阁门上验看,唯有佛像,自外都无所见。
又下舍利讫日到申时有法师净梵,头陀僧净滔,于舍利塔后临水岩边,为诸道俗受菩萨戒。
众人见群鱼行队游水,首皆南出,似欲归依,多少一万馀。
请二禅师乘船入水,为鱼受戒。
然水内诸鱼,悉回首向船,随逐循行,如似听法。
赵州表云:舍利三月四日到州,臣等于治下文际寺安置起塔。
二日治刹行道,舍利于塔所放赤光,从未至申,更见不同,或似像形,或似楼阁,或见白光,乍大乍小,巡绕舍利,绕瓶行道,或隐或显,或迟或速,官人道俗,莫不亲见,惊喜号咽,沸腾寺内。
至四日,又放赤光,曜如金色,纵横一尺馀,紫绿相间,前后三度,良久乃灭。
又见一佛像,长二尺馀,坐于莲花趺坐,又以二菩萨侠侍,长一尺馀,从卯至巳,见诸形相。
道俗四部二万馀人,咸悉瞻仰。
豫州表云:舍利瓶有白光,须臾成五色,游转瓶内,形相非常。
又凿舍利铭,其石更无异质,凿至皇帝一字,从上点及竖牵横画,随凿之处,如刻金所成。
利州表云:舍利三月二十六日夜一更内放光,遍照衙内如月。
明州表云:四月八日下舍利,掘地安石函,乃得一像。
卫州表云:四月三日斋讫,舍利金瓶外,其色红赤,鲜丽殊常。
或行琉璃瓶底,或游瓶侧,缘瓶上下,光明外照。
比至八日,照灼如初。
洺州表云:舍利三月十一日天降甘泽,十三日乃止。
有戒德沙门僧猛,先患腰脚,不堪出行,其日闻舍利欲到,合寺驰走,僧猛自身抱患,不得奉迎,命弟子法藏扶持出户,回心正念,遂便得起行。
出城十里许,亲迎舍利。
因比瘳降,渐堪得行。
毛州表云:舍利二月二十七日到州,其日即依式安置一切男女,皆发菩提心,竞趣归依。
哑者能言,挛躄之人,悉皆能行。
石函乃变如琉璃,内外明彻。
四月十二日,天雨金银花等,表送奉献。
冀州表云:舍利放光五色,照满城治。
时有一僧,先患目盲,亦得见舍利。
复有一人,患腰脚挛躄十五年,自舍利到州所,是患人礼拜发愿,即得行动。
宋州表云:三月四日舍利至州,其所部送城县市院。
先有古井沤由来碱苦,水色旧赤,全不堪食,其县民胡子乾,因取水和泥,怪其色白,尝觉甚甘。
四月三日舍利于塔内放赤色光。
六日夜五更,寺内又放白色光。
七日辰时,寺内天雨白花,目验雰雰然,状如细雪,不落于地。
八日午时,欲下舍利入函,天上有白鹤,翔塔基之上。
怀州表云:舍利于州城长寿寺安置。
四月五日辰时,有一雄雉飞来函侧,心閒从容,质羽鲜华,自飞自止,曾无惊畏,河内县民杨迈特以示道俗六千馀人,莫不同见。
敕使沙门灵粲,即与受戒。
其雉向师,似如听法。
师云:此雉是野鸟,内法道理,无容笼系。
即令送城北太行山放之。
舍利塔厢,复有一迹,从塔东南三步而来,直到塔所,不见还纵,复无入处,或阔四寸,或阔三寸,蟠屈逶迤,状等龙蛇之迹,官人道俗,并悉共见。
八日至午时,舍利欲入塔函,遂放光于瓶外,巡回数匝,晖彩照曜,或上或下,乍隐乍出。
汴州表云:舍利三月二日到州,权置州馆。
六日夜,大德僧惠彻等,忽闻香气,有异寻常。
至八日,诸僧迎舍利,将向塔所,大德僧僧粲等五人,复闻香气。
去惠福寺门四十馀步,遂放青色光,覆照露帐,大久乃灭。
其寺有舍利,在僧房供养。
其日杞州人张相仁,于僧房见寺内舍利复放青色光,恰与新至舍利色状相似。
十日复至,见赤色光临寺佛堂,高五尺。
其夜四更,复见青赤杂色光于寺。
复有一老母,患腰已来二十馀年,拄杖伏地而行。
舍利至寺,强来礼拜,于大众里,见舍利光,腰即得差,舍杖而行。
洛州表云:舍利三月十六日至州,即于汉王寺内安置。
至二十三日,忽降香气,世未曾有。
四月七日夜一更向尽,东风忽起,灯花绝焰,在佛堂东南,神光照烛,复有香风而来,官人道俗等共闻见,于是弥增克念。
至八日,临下舍利,塔侧桐树,枝叶低茎。
幽州表云:三月二十六日弘业寺安置舍利石函,始磨两面,以水洗之,明如水镜,内外相通,紫光焰起,其石斑驳,又类玛瑙,润泽炫耀,光似琉璃。
至四月一日,起斋行道。
至三日亥时,舍利前焚香供养,灯光照庭,众星夜朗,有素光舒卷,在佛舆之上。
至八日,舍利入函,自旦及辰,函石现文,仿佛像有菩萨,光彩粉藻。
又似众仙,其间鸟兽林木诸状,不惑者众,实难详审。
其有文理,照显分明,今画图奉进。
许州表云:三月三日初夜于州北境去州九十里,舍利放光,紫赤二色,照曜州城,内外民庶,皆见神光。
四月七日在州大厅,舍利出金瓶之外,琉璃瓶内,行道放光。
至八日在辨行寺塔所,又放光明。
午时,舍利欲入石函,又有五色光彩云,来临塔上,云形如盖。
其日在塔西南一百馀步,依育王造塔本记一枯池,不在四畔,正在池中,可深九尺。
忽有甘井自现,其水不可思议。
当时道俗看者二万馀人,同饮齐见。
所录瑞应,奉表奏闻。
荆州,舍利现云如车盖,正当塔上,云间雨花,游扬不落,众鸟翔塔。
济州,舍利本一,至彼现二,放光照现,闻异香气,云间出音,自然钟声,及以赞善,大鸟群飞塔下
楚州,舍利当行道日,野鹿来听,鹤游塔上。
莒州,舍利本一,至彼现三,放光映照。
掘基地下,忽得铜塔,及哑者能言。
营州,舍利三度放光,白色,旧龟石自然析解,用书石函。
杭州,舍利山间掘基,得自然石窟,容舍利函。
潭州,舍利江鸟迎送。
潞州,舍利至彼,自然泉涌,饮者病愈。
洪州,舍利白项乌引路。
德州,舍利至彼,躄者能行,大鸟旋塔。
郑州,舍利放光,幡向内垂。
江州,舍利至彼,行道日,耕人犁得一铜像。
兰州,舍利掘基地下,得一石像,又小儿拨得二铜像。
慈州,舍利现白云盖如飞仙,自然泉涌,饮者病愈。
廉州,未得舍利,别得一舍利放光,佛香炉烟气,又类莲华,黄白色,天雨宝屑。
雍州表云:仁寿二年五月十二日京城内胜光寺、大兴善寺法界寺、州公廨里,及城治街巷,天雨银屑,大如榆荚,小如《夫》等,表送奉献。
仁觉寺五月十二日未时,有风从西南来,如香气氛氲,沙门及经生道俗等,并悉俱闻。
当夜雨宝屑天花,芭蕉枝叶,棕榈茎干上,人皆拾得,大小如前无异。
仁寿二年六月五日夜,仁寿宫所慈善寺新佛堂内,灵光映现,形如钵许,从前柱绕梁栿,众僧睹见。
仁寿二年六月五日夜,雨银屑天花,琵琶叶上,及馀草头上落地。
仁寿二年六月八日,诸州送舍利沙门使还宫所,见旨相问慰劳讫。
令九日赴慈善寺为庆光斋僧,众至寺赞诵,旋绕行香,欲食,空里微零。
复雨银屑天花,舍人崔君德令盛奉献。
京城内胜光寺模得陕州舍利石函,变现瑞像娑罗双树等形相者。
仁寿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巳后,在寺日日放光,连连相续,缘感即发,不止昼夜。
城治道俗,远来看人,归依礼拜,阗门塞路,往还如市。
遇斯光者,照动群心,悲喜发意。
其城内诸寺,外县诸州,以绢素模将去者,或上举放光,或在道映照,或至前所,开明现朗,光光色别,随见不同。
仁寿二年七月十五日京城延兴寺灌写释迦金铜像丈六。
其夜雨宝屑银花,香气甚异无比。
陕州,舍利从三月十五日申时至四月八日戌时,合一十一度见灵瑞,总有二十一事,四度放光,内见华树,二度五色云。
掘地得鸟,石函变异。
八娑罗树,树下见水,一卧佛,三菩萨,一神尼
函内见鸟,三枝金华,兴云成轮相,自然幡盖。
函内流出香云,再放光。
舍利在陕州城三月二十三日夜二更里,大通寺善法寺、阐业寺并见光明,唯善法寺所见光内,有两个华树,形色分明,久而方灭。
其色初赤,寻即变白。
后散如水银,满屋之内,物皆照彻。
舍利在大兴国寺四月二日夜二更里,灵胜寺见光明洞了,庭前果树及北坡草木,光照处见其形,塔基下掘〔地〕得鸟。
舍利来向大兴国寺三月二十八日卯时,司马张备、共大都督侯进,检校筑基,掘地已深五尺,有阌乡县玉山乡民杜化云鐇下忽出一鸟,青黄色,大如鹑,驯行塔内,安然自处,执之不恐,未及奉送,其鸟致死。
今营福事于舍利塔内,获非常之鸟,既以出处为异,谓合嘉祥。
今别画鸟形,谨附闻奏。
五色云再现。
三月十五日申时,舍利到陕州城南三里涧,即有五色云从东南郁起,俄尔总成一盖,即变如紫罗色,舍利入城,方始散灭,当时道俗并见。
至二十八日未时,在大兴国寺,复有五色云,从西北东南二处而来,舍利塔上相合,共成一段。
时有文林郎韦范、大都督杨旻及官民等,并同观瞩。
其云少时即散者也,两度出声。
舍利在州,三月二十三日夜,从宝座出声,如人间打静声,至三乃止。
后在大兴国寺四月五日酉时,复出一声,大于前者,道俗并闻。
石函内外,四面见佛菩萨神尼娑罗树光明等。
四月七日巳时,欲遣使人送放光等四种瑞表,未发之间,司马张备、共崤县乾意、阌乡县赵怀坦、大都督侯进、当作人民侯谦等,至舍利塔基内石函所检校,同见函外东面,石文乱起。
其张备等怪异,更向北面。
乾意以衫袖拂拭,随手向上,即见娑罗树一双,东西相对,枝叶宛具,作深青色。
俄顷道俗奔集,复于西面外以水浇洗,即见两树,叶有五色,次南面外。
复有两树,枝条稍直,其叶色黄白,次东面外。
复有两树,色青叶长,其四面树下,并有水文。
于此两树之间,使人文林郎韦范,初见一鸟仰卧。
司马张备次后看时,其鸟已立。
鸟前有金华三枝,鸟形大小毛色,与前掘地得者不异。
其鸟须臾向西,南行至佛下停住。
函内西南近角,复有一菩萨,坐华台上,面向东。
有一立尼,面向西,而向菩萨合掌,相去二寸。
西面内复有二菩萨并立,一金色,面向南,一银色,面向北,相去可有三寸。
西唇上有一卧佛,侧身,头向北,面向西。
其三菩萨,于石内并放红紫光,高一尺许,从巳至未,形状不移,图画已后,色渐微灭。
道俗观者,其数不少。
此函本是青石,色基黑暗。
见瑞之时,变为明白,表里映彻。
周回四面,俱遣人坐,并相照见,无所翳幛。
其函内外四面,总见一佛、三菩萨、一尼、一鸟、三枝华、八株树,今别画图状,谨附闻奏。
午时,四方云起,变成轮相。
复有自然幡盖,及塔上香云,二度光见。
四月八日午时,欲下舍利,于时道俗悲号,四方忽然一时云起,如烟如雾,渐欲向上。
至于日所,即绕日变成一晕,犹如车轮。
内别有白云,团圆翳日,日光渐即微暗,如小盏许,在〔轮〕外周匝次第以云为辐,其轮及辐,并作红紫色。
至下舍利讫,其云散灭,日光还即明净。
复于塔院西北墙外,大有自然幡盖,亦有见幡盖围绕舍利者,当时谓有人捉幡供养,至下舍利讫,其幡盖等忽即不见。
于时道俗见者不少。
至戌时,司马张备等见塔上有青云气,从塔内而出,其云甚香,即唤使人文林郎韦范、大兴寺僧昙畅入里就看,备共韦范等并见流光向西北、东南二处流行,须臾即灭(《广弘明集》十七)
邓州舍利塔下铭 隋 · 阙名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九
大觉湛然,照极空有。
慈悯庶类,救护群生。
虽灵真仪,不同灭度
而遗形散体,尚兴教迹。
皇帝归依正法,绍隆三宝,思与率土,共崇善业。
敬以舍利,分布诸州,精诚恳切,大圣垂祐。
爰在宫殿兴居之所,舍利应现,前后非一。
顶戴欢憘,敬仰弥深。
仁寿二年岁次壬戌四月戊申朔八日乙卯,谨于邓州大兴国寺,奉安舍利,崇建神塔。
以此功德,愿四方上下,虚空法界,一切含识,幽显生灵,俱免盖缠,咸登妙果(碑拓本)
偈颂一百零二首 其四十二 南宋 · 释绍昙
水洗硬石头,浪打枯杨树,净智庄严功德聚浴佛
偈颂一百零二首 其八十一 南宋 · 释绍昙
十二峰前块石头,雨洗风磨净无染
苔衣剥落耿光寒,因甚诸人觑不见。
覤得见,丈六金身,时时出现浴佛
靖康行纪序靖康二年四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七、《梁溪集》卷一三六 创作地点:湖南省岳阳市岳阳县
余自靖康改元之初,误蒙异恩,擢与大政,实总兵事。
心劳形瘁,食息不暇,每思平生山林泉石之游,笔砚图史之乐,不可复得,慨然永叹。
其秋九月,得请罢知枢密院事河北河东路宣抚使,以观文殿学士扬州,即丐宫祠,归梁溪
十月抵家,一宿湛岘,两游惠山,荫长松,坐怪石,酌泉烹茶,与昆弟啸咏,便觉神明顿还旧观。
久之,闻有建昌之谪,即日命驾,过虎丘,临剑池,月夜步松江长桥,与亲友为别。
钱塘江,经严陵濑,自三衢江西,历上饶、弋阳,游龟峰寺,道金溪,抵建昌时十二月间也。
复闻有宁江之命,即泛舟由临川豫章
邂逅故人长老怀宗,同游翠岩寺,观洪崖,复游玉隆万寿宫,观许旌阳手植
累日雪作,尤觉景物清绝。
龙虎山仙岩,如云烟绵联,千态万状,不可模写。
次筠阳上高,游九峰寺,山正如惠山,而林木蔚然深秀,使人怅然。
宜春,遂由萍乡醴陵以次长沙,游道林岳麓寺,观唐人篇翰,时二年仲春之初也。
江陵为溃兵所据,未果行而见报,有复官除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府事之命。
道路阻隔,王命不通,未敢以为信然。
已而使者来自都城,验问审实,乃拜命。
又闻虏骑自去冬再犯畿甸,有「金人登城,歛兵不下,抚谕四方」之诏,忧愤感塞,涕泪横流。
即治装率湖南兵入援,由岳阳登舟,沿江顺流而东,将诣元帅府,以趋都城
实以四月八日长沙
追思自去秋迄今,缭绕行万里,览观江山之胜,幽怀壮志,时发于文词之间,身劳而心适,所不能忘者,王室之艰难而已。
今复堕世网,时方多故,扰扰万绪起矣,欲如前日之闲放,岂易得哉!
姑以自今以往所经历、所见闻、所施为、所会遇日著于篇,为《靖康行纪》,使将来有所考云。
丁未岁孟夏十有九日梁溪居士序。
偈颂一百零二首 其八十三 南宋 · 释绍昙
 押遇韵
水洗硬石头,浪打枯杨树。
净智装严功德聚。
虽然脱体无尘,未是透法身句。
如何是透法身句,只有湖水无行路浴佛
松风堂绍兴二年闰四月1132年闰4月8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一、《梁溪集》卷一三三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梁溪病叟蒙恩归自海上,绍兴辛亥之夏,始挈其孥寓居长乐之天宁寺
寺踞南山,栋宇宏丽,回睇城郭,江山环复,尽登览之胜。
然面势北乡,南风不来,夏秋之交,歊蒸郁勃,虽有高檐广庑,如坐甑中,病叟益不能堪。
其明年,乃规模逃暑之地。
于方丈之东,得屋数楹,高显新洁,而寺僧以墙壁壅之,限为小室,居昧昧也。
意其后必有异,乃始辟而通之。
短垣之外,与山巅平,青松千株,森列苍翠,风度其间,声韵萧瑟,入轩窗,拂怀袖,穆然浏然,信乎能濯执热而慰人心也。
因命易柱以梁,甃地以甓,凿顽石,剪榛芜,植幽花,理脩竹,日与宾客啸咏其上,遂为一寺之胜。
化烦溽之地为清凉之境,皆谓得未尝有。
乃目之曰「松风堂」,盖纪实也。
柳子厚永州龙兴寺,作《西轩记》,言凿西牖为户,户之外为轩,以临群木之杪,不徙席,不运几,而得大观。
因悟夫佛之道可以转惑见为真智,即群迷为正觉,舍大闇为光明,岂异物哉!
吾于斯堂亦云。
堂成未几,被命帅长沙宣抚荆广,具奏辞免,有旨遣中使降赐趣行。
不得已力疾上道,恋恋不忍去。
然忧患之馀,衰病日加,实不足当委寄之重。
方再有请,冀蒙矜怜,得以养疴山林,终遂其志,则久假是以游处未晚也。
姑为文以识之。
壬子岁闰夏八日记。
偈颂一百零四首 其九十一 南宋 · 释绍昙
金轮王宅,恶业无多。
不知何事,生此妖魔。
打与狗噇顽不杀,好将恶水劈头浇浴佛
书安济法后1205年4月7日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三四、《渭南文集》卷二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安济坊法行时,州县医工之良者,惮于入坊。
越州有庸医曰林彪,其技不售,乃冒法代它医造安济。
今日傅容平当来,则林彪也;
明日丁资当来,又林彪也;
明日僧宁当来,亦林彪也。
其治疾亦时效,遂以起家,然里巷卒不肯用。
比安济法罢,林彪已为温饱家矣。
年八十馀乃终。
开禧乙丑四月七日,务观书。
四月七日独游稷园将观芍药忽睹牡丹名豆绿者独盛开再用前均赋之 清末至民国 · 黄浚
七言律诗 押盐韵
婪尾寻春意已廉,秦鬟扰扰讶开奁。
孤芳晚出如居殿,缥色终朝欲上襜。
痴绝少年仍末座,旧时消息隔重帘。
佛头青付江南话,清供盘盂咫尺兼绿牡丹,南人名佛头青,见《花木考》。东武俗,四月芍药供佛,有白者名「玉盘盂」,见东坡诗序。明日适为浴佛日,故触忆及之。)
回赵御干书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三、《漫塘集》卷六
自居田间,闻人从日边来,即目动神骇,而左右方彯缨其间,那敢上记,但有怀想。
张婿递到来翰,谆谆然如小官事上位,非所望于亲旧也。
伏审炎夏之月,忠勤有相,尊候万福,至以为慰。
今世仕宦颇难,西班尤不易,必得贵而贤者主之,庶易为力。
今左右真得所依矣。
某病容衰鬓,视向来十馀年前相见时更觉丑恶。
又赋性疏率,仕宦处虽为君子所知,然亦为小人所恶,故浩然归志,遂不可遏。
方来归时,钱丞相、卫大参秉政,欲以掌故相处。
命且下矣,某辞以自属官得掌故,人必以为入京考图而后得之,不若且畀岳祠,异时陶铸未晚。
二公相许,以二月八日奉祠归。
归甫两月,以四月八日降堂审之命。
明年,又荷庙堂具未赴堂审之人姓名行下催促,某以贱疾形于面目,不可复出,迁延至今十九年。
方初归时,须发未有一根白,今无一根黑矣。
岂有血气盛壮时不出,及血气既衰乃可出乎?
传闻大参屡借助于丞相之前,不知山林之人,何以得此?
窃料大参以一世风俗为己任,恶世俗之贪求,以某粗无求于人,故见取耳。
然世间无求于人,亦有两似,有可为世用而不屑求者,亦有自知其不可用而不敢求者。
若某真是自知其不可用,故甘心屏处。
吾亲因职事之暇,千万为大参明言之。
或强之使出,既无以愈人,又不能谨言寡过,必为大参门墙之累。
免牍再上,其间语言狂僭,物论必是沸腾,山林之人,安识朝廷事体,肆意极言,那得是处。
却望大参覆护,使不至得罪。
旧作三篇,因写与王大监,令女夫录呈一观。
数日来方剧暑,都下想见尤甚,千万厚爱。
雾山镌经像碑 唐 · 李君政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六
高士李惠宽赵郡象城人也。
皋陶之后。左车之允。
盘石之宗。连华帝籍。
生而达理。长而悟元。
龆龀之年。蔡伯喈闻而趋步。
猗嗟之岁。王平子见而绝倒。
洞彻若空之理。偏知物我之义。
为半句而燔两臂。为一偈而烧七指。
尸毗割肉。𡄳捶舍身。
方之厉行。略无差等。
加以餐却粒。卧石漱流。
夏则编草为衣。冬则引自覆。
形体虽残。不以为苦。
谤讪虽至。不以为失。
猛兽去骨。未足称奇。
野鸟来巢。讵将为异。
属有隋失驭。区宇分萌。
百郡则杼轴皆空。千城则骸骨俱满。
龙惊鹢退。豕突鲸吞。
蕞尔漼然。声噭荡荡。
惠宽及于华巅。早遇太平。
不吝身形。共崇福业。
洎粤若稽古大唐。仰握天镜。
俯案地图。应期接统。
濡足授首。据八十一万之分。
承七十五代之君。类大庭华胥之时。
同尊卢祝融之日。惠宽皇穹与善。
素乐获从。值圣人既作。
万物咸睹。以武德六年四月八日
乃于此山报国。修立龛岩。
为室镌石。造贤劫千佛法华经一部。
营搆浩大。神灵护持。
就使百亿须弥。未有若斯修福者也。
其南则临柏县。龙舆避地之所。
北带茅山。鹤驾游天之处。
东则神泉汹涌。远绕沧波。
西则低水涨濞。近连翠岭。
弥亘千里。控带百川。
逦迤河南之垂。徘徊冀北之际。
下笼金阙。上跨玉京。
既达退食之墟。又接还簪之境。
如来真范。遍满岩崖。
修多妙旨。周回岭岫。
长松映彤庭之彩。文石晃紫金之像。
竹林而起精舍。为桧树而制香炉。
云物浮沈。恒过鹿野。
乌免来往。直指鹫山。
窗户平接星宫。梁栋斜通月殿。
既类从天化成。又若因地涌出。
名僧摇锡。远邑争来。
德士褰衣。他方并至。
于是使持节上柱国本州诸军事定州刺史定州都督相州总管杭州刺史光禄大夫吕国公士洛。佐命心膂。
干国爪牙。王白廉李之流。
绛灌樊滕之辈。飞旌河朔
謺鼓恒阳。发摘既类秋霜。
仁明复同春日。六条布德。
志洽弟兄。十部垂恩。
情深岵屺。鱼悬犊在。
百姓兴五裤之歌。雁至鹿驯。
四民发两岐之咏。恭敬三宝。
回向十方。脱舍财帛。
减彻车马。遂与惠宽共营此福。
大宏妙规。深启檀度。
伯仁县令严雄。抚宰百里。
清肃一圻。迹同迁蝗。
治侔驯雉。精诚信向。
经始伽蓝。劝课丹青。
修饰经像。虽目连之神通敏给。
文殊之智慧庄严。媲此尊崇。
实为俦类。有宿士李长钦李士罗李希哲李明朗牛孝祖等。
并乡社髦乂。里闬清修。
爱法念道。奉善乐施。
惟昔微功少效。尚载景钟。
细事磨言。犹书甫鼎。
况布金重意。剖骨殷心。
用树高碑。期传来业。
书杜瓘父墓志铭1142年4月8日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五五、《北海集》卷三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台州市临海市
余寓临海,与杜君庭圭居相近,往还甚熟。
一日,出其先德之铭,俾得与观,而亡友虞仲容跋语在焉。
反覆展读,余是以益信其父子之贤。
绍兴十二年四月八日北海綦某书。
杭州乞度牒开西湖1090年4月29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四、《苏文忠公全集》卷三○、《记纂渊海》卷七、《淳祐临安志》卷一○、《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一七、《方舆胜览》卷一、《永乐大典》卷二二六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二、《文章辨体汇选》卷一六六、《西湖游览志》卷一、万历《杭州府志》卷二二、《吴中水利通志》卷一三、雍正《西湖志》卷一、二四、乾隆《浙江通志》卷五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元祐五年四月二十九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闻天下所在陂湖河渠之利,废兴成毁,皆若有数。
惟圣人在上,则兴利除害,易成而难废。
西汉之末,翟方进丞相,始决坏汝南鸿隙陂,父老怨之,歌曰:「坏陂谁?
翟子威
饭我豆食
反乎覆,陂当复。
谁言者?
两黄鹄」。
盖民心之所欲,而托之天,以为有神下告我也。
孙皓时吴郡上言,临平湖自汉末草秽壅塞,今忽开通,长老相传,此湖开,天下平,以为己瑞,已而晋武帝平吴。
由此观之,陂湖河渠之类,久废复开,事关兴运。
虽天道难知,而民心所欲,天必从之。
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盖不可废也。
唐长庆中白居易刺史
方是时,西湖溉田千馀顷。
及钱氏有国,置撩湖兵士千人,日夜开浚。
自国初以来,稍废不治,水涸草生,渐成葑田。
熙宁中,臣通判本州,则湖之合,盖十二三耳。
至今才十六七年之间,遂堙塞其半。
父老皆言十年以来,水浅横,如云翳空,倏忽便满,更二十年,无西湖矣。
使杭州而无西湖,如人去其眉目,岂复为人乎?
臣愚无知,窃谓西湖有不可废者五。
天禧中,故相王钦若始奏以西湖放生池,禁捕鱼鸟,为人主祈福。
自是以来,每岁四月八日,郡人数万会于湖上,所放羽毛鳞介以百万数,皆西北向稽首,仰祝千万岁寿。
若一旦堙塞,使蛟龙鱼鳖同为涸辙之鲋,臣子坐观,亦何心哉!
西湖之不可废者,一也。
杭之为州,本江海故地,水泉咸苦,居民○落,自唐李泌始引湖水作六井,然后民足于水,井邑日富,百万生聚,待此而后食。
今湖狭水浅,六井渐坏,若二十年之后,尽为葑田,则举城之人,复饮咸苦,其势必自耗散。
西湖之不可废者,二也。
白居易作《西湖石函记》云:「放水溉田,每减一寸,可溉十五顷;
每一伏时,可溉五十顷。
若蓄泄及时,则濒河千顷,可无凶岁」。
今虽不及千顷,而下湖数十里间,茭菱谷米,所获不赀。
西湖之不可废者,三也。
西湖深阔,则运河可以取足于湖水。
若湖水不足,则必取足于江潮。
潮之所过,泥沙浑浊,一石五斗。
不出三岁,辄调兵夫十馀万功开浚,而河行市井中盖十馀里,吏卒搔扰,泥水狼藉,为居民莫大之患。
西湖之不可废者,四也。
天下酒税之盛,未有如杭者也,岁课二十馀万缗。
而水泉之用,仰给于湖,若湖渐浅狭,水不应沟,则当劳人远取山泉,岁不下二十万功。
西湖之不可废者,五也。
臣以侍从,出膺宠寄,目睹西湖有必废之渐,有五不可废之忧,岂得茍安岁月,不任其责。
辄已差官打量湖上葑田,计二十五万馀丈,度用夫二十馀万功。
近者伏蒙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以本路饥馑,特宽转运司上供额斛五十馀万石,出粜常平米亦数十万石,约敕诸路,不取五谷力胜税钱,东南之民,所活不可胜计。
今又特赐本路度牒三百,而杭独得百道。
臣谨以圣意增价召人入中,米减价出粜以济饥民,而增减耗折之馀,尚得钱米约共一万馀贯石。
臣辄以此钱米募民开湖,度可得十万功。
今月二十八日兴功,农民父老,纵观太息,以谓二圣既捐利与民,活此一方,而又以其馀弃,久废无穷之利,使数千人得食其力以度此凶岁,盖有泣下者。
臣伏见民情如此,而钱米有限,所募未广,合之地,尚存大半,若来者不嗣,则前功复弃,深可痛惜。
若更得度牒百道,则一举募民除去净尽,不复遗患矣。
伏望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少赐详览,察臣所论西湖五不可废之状,利害卓然,特出圣断,别赐臣度牒五十道,仍敕转运、提刑司,于前来所赐诸州度牒二百道内,契勘赈济支用不尽者,更拨五十道价钱与臣,通成一百道。
使臣得尽力毕志,半年之间,目见西湖复唐之旧,环三十里,际山为岸,则农民父老,与羽毛鳞介,同泳圣泽,无有穷已。
臣不胜大愿,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目下浙中梅雨,根浮动,易为除去。
及六七月,大雨时行,利以杀草,芟夷蕴崇,使不复滋蔓。
又浙中农民皆言八月根,则死不复生。
伏乞圣慈早赐开允,及此良时兴工,不胜幸甚。
〔又贴黄〕本州自去年至今开浚运河,引西湖水灌注其中,今来开除葑田逐一利害,臣不敢一一烦渎天听,别具状申三省去讫。
按:郎本卷三四题作《乞开西湖状》,《七集·奏议集》卷七作《乞开杭州西湖状》。《永乐大典》作《奏乞开西湖状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