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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乞依旧用上寿之次日赐筵奏庆元二年八月 南宋 · 姚愈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九八、《宋会要辑稿》礼五七之二○(第二册第一六○二页)
窃见宰执率文武百僚文德殿拜表,请皇帝自九月七日,因重明圣节,诣寿康宫上寿举乐,此盖仰体陛下事亲尽孝之心,俯竭臣子尊君敬上之义,国家典礼之至大者也。
后准省劄:「文武臣权用九月六日赐斋筵于贡院」。
臣检照向来天申圣节五月二十一日上寿,至二十二日赐御筵于贡院
会庆圣节十月二十二日上寿,至二十三日赐御筵于贡院,皆用上寿之次日方始赐宴。
今来重明圣节系是用乐之始,九月六日太上皇帝、皇帝陛下犹未听乐,若于是日先赐宴用乐,至初七日方始上寿,则臣下听乐乃在君父之先,其于礼仪实为未便。
臣子之心,跼蹐不安。
乞将赐御筵日分照旧来体例,改用上寿之次日。
辞免除太常丞第四状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一、《漫塘集》卷五
昨准省劄,以某第二次辞免太常丞除命,又准镇江府备坐省劄,津发催促起发某前来供职。
某虽抱病日久,迫于朝命,不敢宁居,已于九月初二日望阙遥谢,祗受太常丞恩命,择十月二十三日起发赴行在供职,回申尚书省
至日起发所居金坛县,于二十八日平江府,缘知平江府张殿撰乃某同年进士提举浙西常平曹秘丞亦某年家,皆有畴昔契分,相率迎迓。
而某识以病昏,神与形离,相见之初,为赞者所误,遽以曹为张。
既而两司合席郊劳,即席题名,某复误以曹为薛。
盖其精神恍惚,如醉如梦,故瞀乱如此,乃两司随行吏兵所共见,非敢饰辞。
若使某不自揣量,力疾前迈,必颠踣道涂。
或幸善达,亦恐仍前恍惚瞀乱,有紊朝仪,不但负明时之选,且将为颂台之羞,某实不敢。
除已于次日回舟金坛,寻访医药外,伏望公朝察其情之真,怜其辞之哀,特赐敷奏,赦其罪戾,容其退归,庶几保全莫景,以苟残生。
伏候指挥
左藏东西库官条制诏嘉定三年十月二十三日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三、《宋会要辑稿》食货五一之一六(第六册第五六八二页)
今后左藏东西库官并候见阙,堂除曾作县有政绩人,仍依旧法,并以二年为任。
见任武臣令候二年解罢,已差下人依省罢法。
辞免除集英殿修撰常德府1225年10月23日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七、《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二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某今月十九日,准尚书省劄子,三省同奉圣旨,魏某除职予郡。
二十三日续进省劄,备奉圣旨,魏某集英殿修撰、知常德府,填见阙。
倏闻成命,倍惕危衷。
伏念顷因属疾之馀,数羾祝釐之请。
一年之内,移告累旬;
六月以来,陈情八上。
会玷共工之贰,再腾控免之词,冀奉真祠,稍图私佚。
兹叨误柬,终閟俞音,宠论撰之隆名,畀藩宣之重寄。
况殿閤十有三等,集英独号于热官
荆湖十有五州,常武实称于重镇。
岂以抱痾之久,属兹求退之频,知其不可为而为,是谓非所据而据。
周章失措,跼蹐靡皇。
欲望朝廷,特赐敷奏,曲怜病体,覆视累陈,毋拘反汗之嫌,俾遂归田之愿。
所有恩命,未敢祗受。
通议大夫宝文阁待制李公墓志铭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九一、《西山文集》卷四二、《永乐大典》卷七五一五、《宋忠定赵周王别录》卷一
宝文阁待制李公既没,其孤洪宗为书赴某于西山精舍,且请铭。
某曰仆非能铭者也,矧方俨然在衰绖中,敢辞。
洪宗书再至,援昔人故事以请甚力,某滋不敢当。
顾念昔者假守温陵时,公与故宝谟阁直学士杨公炳、今显谟阁直学士傅公伯成,以法从耆德居里社,年皆垂八十矣,泉人号三大老,岁时宴集,庞眉华发,奕奕相照,若图画中人。
某以后进从之游,盖相与欢甚。
洛阳之别,意各黯然,视公色尤若眷眷者。
江西来归,公数以书问生死,今才几时而遽不起乎,则为潸焉出涕。
而公之言行事迹,傅公实状之,某虽不能铭,然赖傅公之文,足以传信行远,用不复固辞。
盖公生中原名族,能以文学政事世其家,而清白廉介之节,终其身不少变,世之称公者以是而已。
至于立朝正色,能言人之所不敢言,则世或未之知也。
开禧初元,公自湖北召对,首论建事立政,必广询博采,以尽下情。
因言朝廷政令之更变者数事,且曰此特其小者尔,有大此者,苟不谋于众而遽欲革焉,人言未同,人心未一,殆恐发之易而收之艰。
韩侂胄用事久,欲弄兵倖胜,以固其权,人情汹惧。
邓友龙辈以从臾傅会据要路,异论者辄斥,帷幄近臣,噤不敢发一语。
公新从远方来,顾抗论如此,识者韪其忠。
迨进贰版曹,又以居献纳之地,有大利害辄尽言于朝,亡所避。
既兵败于外,邓友龙以首事生衅、苏师旦以谋将纳贿,皆坐逐。
公以为犹在善地,未足塞责,移书侂胄,乞敷奏,显正其罪。
且谓圣上宽仁,若未忍即加诛戮,亦宜更议远窜,以解天下之愤。
侂胄虽勉绌二人以逭谤,而意常庇之不衰,故士大夫以公言为难。
权臣虽不怿,然惮公之辞直,弗敢怒也。
更化后,迄如公言。
呜呼,公其可谓刚正笃实之士矣!
予故表而出之,以示当世云。
公讳訦,字诚之,系出唐郇王祎。
郇王十一世至汉宰相涛,仕本朝为兵部尚书,又四世至驾部郎中、赠太子少傅讳景山
子六人,曰昭玘,元祐间起居舍人
其季曰瑑,则公之曾祖公也。
世居济之钜野
建炎中文肃公避地于泉,因家焉,今为晋江人
国朝以文治天下,方全盛时,名臣辈出,率由文学选。
元祐内相眉山苏公为天下宗师,中丞高邮孙公亦时伟人,右史游苏公之门而悟作文之法于孙公,渊源所渐,至文肃公宣和间颛内外制,文名盛天下。
建炎中兴,虽由忠力位执政,一时大诏令尚出其手,故李氏号文章家。
公逮事文肃公,然尚幼,于诸从兄弟年相若者,已独崭然见头角。
大中公既以疾不仕,望其子甚切。
公早慧,知奉承大中意,日勤于呫哔。
年寖长,益务博览书史,采摭前文人所造语及奇字险韵,备作文之料具,日矻矻不休。
其为文下笔辄千言,赋诗,他人方储思,已成篇矣。
年十三,用文肃公休致恩补承务郎
既冠,监潭州南岳庙
会朝廷始严铨试法,中之,调兴化军仙游丞。
年虽少,已有能声,诸台多委以事。
管南外睦宗院,时有以南外宗鬻酒之弊闻于朝,更选任前度支郎赵公不敌宗正,革去掊敛积蠹。
宗室女有年长未嫁者,悉择所配,令有所归。
公多所建白,史文惠当轴陈正献梁文靖咸以书荐公可用,将以二令处公。
公以亲养不乐远去,求通判漳州以归。
漳旧号闽中道院,为倅者又多以迫为嫌,事非部使者所诿,漫不可否。
公悉心以佐其长,钜细无所隐。
时剧寇沈师既平,而他盗相挻于邻壤,公被帅檄为防备,郡以无警。
忠定赵公以其事闻,且乞用公知汀州,事虽不果行,而当路由是益知公才,遂擢知黄州
孝庙临御,久益励精,边郡尤不轻畀。
宰相初以公姓名闻,上问如何人,宰相以有吏能对,可之。
公既对,首论边郡数易之弊,乞仿汉制令郡守兼领武事,遵祖宗久任边将之法,上意甚悦。
将赴郡,赵公时再帅闽,谓公曰:「黄边江,贾舶至,困于重征而舟无所泊,多以风涛坏,盍求所以为泊舟之所」。
公至,首访利病,会岁饥,遂以官钱募饥民,开内澳六百丈,民不告病而商客以济,治以最闻,部使者交荐。
任满奏事,乞于冬水落时,凡沿江沙浅处增置守备。
光宗开纳,询问甚悉,公奏对亦详,遂至移刻。
玉音谕:「卿退条具以闻」。
公复条上。
闻者谓将用矣,会宰相留公丐罢,待命于郊,公对虽称旨,无将顺上意者,以公知潭州
未上,丁太中公忧,服阕,知袁州,为政如在黄时。
江西号粳稻之乡,然民无贮蓄,一遇俭岁,常平既鲜,又必关白使者,待其符下,每患不及事。
公撙用度,凡厨传苞苴等事一切不为,既有馀则米,几二万斛,名之曰州济仓,春夏籴贵则发以粜,秋冬收成复积之,如常平法。
朝廷知公治行,用为夔路提点刑狱
未几,除转运判官
蜀四路惟夔最崎岖山峡间,民贫窭然,水耕火耨,官茍无扰,亦仅仅足。
公约束郡县,省追胥,理冤枉,禁苛暴,一切以静治,人用率服。
置司夔,于属郡有鬻盐之利,岁计取足,羡钱犹多,吏或不良,以羡为市。
公悉以代上供之虚,桩补纲运之隐没,几二十万缗。
荆湖北路,兵衅将启,调度多属之王人,而外计实任转输之责,公选用属吏,钩考稽隐,计事无乏。
会摄总饟,前使者盗用库钱二万缗充馈赂,至以买妾,将为欺隐于官文书,未及而死,吏皆惧累。
公以其死也,不欲暴其事,密闻于当路,以其缗为应副其丧事而已,人以公为长者。
召对,除吏部郎,迁大理少卿,寻迁卿。
会诏狱辞所连有当权及时宰所仇者,欲因中伤之,公无所观望,案上复却,弗顾也,卒获其平。
廷尉三年,每狱上,虽以情法酌其轻重为当,必白于庙堂,曰:「有司但知守法,朝廷当从宽典。
若有司欲骫法,是恩归于己而怨归于上,朝廷欲尽法而行,则又人无所措手足矣」。
其言委曲而不激,故多施行。
寺修断例,久而未就,公乞颛命编修官,且立程限。
又以例四万馀,汎然无统,难于遍阅。
若徒流罪误有出入,有司处断虽或过差,未至相远。
至于当死而生、生而死,其相去殊绝。
请以大辟案分为十,其七编丽死比而获生者,以示好生之仁;
其三编附生比而论死者,以存止杀之意。
前此未有以为言,自公发之,号称职。
未几,权户部侍郎
方时多事,调度百出,公尽心于其职。
部旧有总辖司,以钩考五子司钱物出入之数,知其虚实,后废,公请复置之。
吏率恶其害己,郎官有不快意者中于言事官,遂以论罢。
朝廷知其诬,不半岁授祠禄,再阅月起帅广西
江西李元励未平,连湖广数路皆警,公分遣兵戍,措置寨栅,谕集土丁,据守险要,盗不能犯。
其治郡一以宽厚廉靖为本,而积年逋寇,设为方略,督责悉擒,连岁大稔,边徼无事。
集英殿修撰,继升宝谟阁待制,且因任焉。
公力求出外,遂以敷文阁待制建宁府
建俗剽悍,轻于杀人。
有斗者,公责旁人谕解其争,且明长少上下之分,俾知有礼。
方楮券称提之令下,部使者奉行过当,或计物力科买,或责兑券之家,日约以若干钱,或欲尽官帑所蓄兑于民,以昂其贾。
公以民既遍受其害,官亦将空虚,多尼不即行。
或谗诸朝,谓公害称提之政,然闽中自更币后,为政者争事苛急,而告讦之俗兴,编民贸易小不如法,辄坐黥隶没入,由是畏楮如毒虺,得之者惟恐推去不速也。
自公下车,行其所无事,然后人视楮为可用,无复前时疑畏之患,要为有功于称提者,而朝廷未之知也。
因公丐罢,命进职三等,奉万寿祠以归。
既退居于家,始买地临河,更宅劣可居,筑楼东偏,扁其下曰「臞庵」。
对河为圃,手植花竹,日徜徉其间。
性不饮,客至,赋诗奕棋而已。
祠帙满,告老,上命复畀祠者再。
嘉定十三年十月八日甲子,以疾卒于正寝,享年七十有七,积阶太中大夫,职宝文阁待制,爵陇西县开国伯食邑八百户,致仕进通议大夫
遗奏闻,赠宣奉大夫
曾祖瑑,故朝请大夫,赠少师
妣仲氏,赠镇国夫人
孔氏,赠郓国夫人
祖邴,资政殿学士左中大夫,累赠太师谥文肃
妣任氏,赠鲁国夫人
考紃,承议郎,累赠太中大夫
妣陈氏,赠硕人
公娶陈氏,再曾氏,并赠硕人
子二人:长庆宗,迪功郎,早世;
次洪宗,承务郎,前监福州岭口仓。
女五人,进士谢汝嘉、承奉郎知湖州归安县丞梁侹、迪功郎前监台州黄岩盐场曾子厚、迪功郎福州左司理参军傅齐、进士诸葛琰,其婿也。
孙男三人:龛,迪功郎、新兴化军莆田县主簿
集孙、寿孙,尚幼。
洪宗以是年十二月十六日壬申,奉公柩归于南安县上塘村之原,从治命也。
有《文藁》七十卷、《续通鉴长编分类》三十八卷、《谈丛》七卷,藏于家。
初,公其家世文儒,少年励志,欲由科第进,诸兄弟方以文争胜不相下,伯父万如先生缜独爱公,授以手所校《西汉书》,曰:此予平日所用心,子侄非好学不以畀也。
公朝夕读,益从师友学为举子文,三预漕荐,一为榜首。
再试礼部,不第,遂弃去不复为,而剸以他著撰及吏能取知诸公。
其学问虽不颛名一家,独谓二程先生发明圣道之传,盖汉以来儒者所不及。
实生于黄,遂于黄立祠,且求朱文公先生之文以记之,推原本始,以示学者趋向。
居官不为诡激,而可以惠利者无不为。
其大者固已大书深刻,其小者若漳之建庵宇,给閒田,以便往来,黄之创瓴屋,居戍兵,以省科扰,袁之宽过税,优行商,以免寇害,在夔在,建营丛冢,以葬流尸,筑铨馆以待寒士,架舆梁以利病涉,积羡钱以赈无告,治道路以便行旅,蠲逋税以宽民力,不可殚书。
性疏通易直,所至不求官吏短长,部使者有所施为,可行则行,不可行亦以书顺导之使知悟,贤者多乐从之,执己见者间以取怒。
守黄日,转运使者严伪钱之禁,公谓私钱与官钱杂用已久,一旦骤严禁,公私折阅多,人情不安,在边郡为非便。
漕怒,以公为纵盗铸,公恬不恤,已而漕竟以此罢。
广西地旷且远,吏鲜奉法,杨公方时将漕,性廉介不可以私,而嫉恶太过,发摘多,官吏重足而立。
公以臭味之同相与厚,然意以为治道去太甚,遐方僻壤,士大夫一遭按治,至有全家流落不能归者,亦当时有纵舍,由是未尝以小过按吏也。
建宁,卒以与使者议不合而去。
盖其志在于惠养小民,全安下吏而已,利害则不问焉。
文肃公薨,未谥,淳熙中,近臣言及叱苗刘事,孝宗嘉叹,特令定谥。
事下奉常奉常采《谥法》「应事有功」,定谥文敏
公谓建炎叱折凶渠,褒诏具在,叶谋复辟,忠烈峣然,岂曰应事,既登朝,请改之,遂更用奉常考功之议,易敏以肃。
又以文肃公遗藁久未流布,惧岁月逾远,易于散逸,锓木于黄,朱文公实为之序。
墓隧之碑未立,谒于周益公,公既铭之而复亲为之书。
文肃公虽寓于泉,以其左僻,有意洪饶之居,公买田筑室于豫章,俾次子居之,名其堂曰成志,而身归温陵奉坟墓。
凡子孙所以显扬先烈而继其志者,靡不竭尽其力,可谓能孝矣。
家居守俭约,不以一事紊官府。
任子恩,既官其子及长孙,遂于诸妷中择好学而文者亢宗奏之,然后官其外孙曾孙。
文肃公居泉,仅有埭田,岁租千斛,五房共之,至公悉推所当有以予贫者。
宗族及外姻之婚嫁死丧,多随力赒济之,所以奉养则泊如也。
年踰六十,即制衣衾棺敛之具,前五年卜吉壤,营寿藏,命之曰乐丘,时造焉。
秋九月属疾,己卯晨起,曳杖逍遥于门,见者谓其良已。
后九日,子侄环侍,命坐,语如平时。
诸侄退,甫及门,已溘然而逝,闻者伤惜之。
惟李氏自乐静先生以昌言直道入元祐党籍,厥后代有显人,至公上承累世绪业,遂历清贯,为天子侍从之臣,斯亦荣矣。
然使公平生所历或少自畔于先训,虽袭紫传龟,显融奕奕,以之衒俗可也,岂昔人所谓不朽者哉!
教衰俗圮,士大夫出身名阀,妄自菲薄以污辱其先者为不少矣,故某于公重有感也。
若是,予焉得不铭!
铭曰:
维古之人,世德是贵。
爰暨末流,以禄相侈。
抑抑李公,奋于名家。
一节初终,如玉不瑕。
昔在沧州,清醇亮直。
亦有云龛,毅然正色。
祐大论,建炎忠勋。
奕叶相望,郁乎清芬。
曰艰哉,曷继前烈!
纫兰,漱芳濯洁。
退然其容,山泽之臞。
义激于中,可敌万夫。
噫嗟柄臣,盗弄戈甲。
公独从容,遏其芽檗。
惟恢首衅,惟冀鬻官。
可使斯人,善地是安。
言虽莫售,闻者增气。
大化既更,迄如公议。
逆逆龙鳞,撄之匪难。
料虎之头,厥惟孔艰。
人谓公荣,簪笔持橐。
孰知公心,优繇一壑。
容膝之隘,视犹广居。
之东,所晒者书。
荡节鱼符,汉淮岭蜀。
有田一廛,泰然自足。
世教日沦,夷祖蹠孙。
谁如李公,不辱其门!
乐哉斯丘,公斯自卜。
郁郁佳城,芃芃松柏。
铭以昭之,过者必肃。
薛文节公叔似圹志嘉定十四年十一月 南宋 · 薛师雍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
宋端明殿学士薛公讳叔似温州永嘉县人,居梯云坊薛家巷。
曾祖讳立,承奉郎
祖讳闳,迪功郎泾州良原县主簿
考讳丰,累赠正议大夫
妣沈氏、何氏,并封淑人
绍兴十一年六月初八日丑时生,三十年太学隆兴元年二月乙酉丁正议大夫君艰。
乾道八年进士第,授迪功郎明州鄞县主簿
淳熙五年十一月丁丑到官。
八年六月壬申,除敕令所删定官
十一月丙子,丁何淑人艰。
十一年二月庚申朔,免丧;
九月己丑,除国子录
十二月丙子,循从事郎。
十二年七月壬午,改宣教郎
八月甲子,除太学博士
十四年二月辛丑,除枢密院编修官
七月己巳,转奉议郎
十五年二月甲戌,除左补阙
十六年三月壬子,转承议郎
己未,除将作监
五月庚寅,除江南东路转运判官
七月己巳,转朝奉郎戊寅罢。
绍熙元年六月己丑,差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佑观
七月庚申,除荆湖北路转运判官
三年三月辛巳,除直秘阁福建路转运判官
六月甲辰,除太常少卿
七月己丑,转朝散郎
四年八月辛亥,兼实录院检讨官
十月乙未,除秘书监
十一月乙亥,暂兼礼部侍郎
五年六月庚子孝宗升暇,差充金国告哀使
八月癸巳,转朝请郎
九月乙酉,除权户部侍郎
闰十月丙子,差提举史局
庚辰,转朝奉大夫
十二月丁丑,兼枢密都承旨
庆元元年九月己酉,罢归。
三年正月庚子,转朝散大夫
八月丁亥,差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四年五月甲子,差知赣州,待阙。
五年二月辛未,转朝请大夫
三月戊申,罢,再提举太平兴国宫
嘉泰元年二月戊申,复差知赣州
二年七月戊辰,除华文阁待制,知广州
十二月癸未,转朝议大夫
三年十二月丙申,差知隆兴府
四年正月己卯封长溪县开国男
二月戊戌,改知庐州,令奏事之任;
三月庚寅引见,改提举佑神观,奉朝请
四月庚子,兼侍讲
六月壬子,转中奉大夫
八月癸丑,除权兵部侍郎戊午,兼同修国史
十二月壬子,兼国用司参计官
开禧元年二月己丑,除吏部侍郎
六月乙巳,兼侍读
闰八月庚辰,转中大夫
十二月丁丑,转太中大夫
二年正月乙巳,差充京西湖北宣谕使
二月辛未,转通议大夫
四月甲子,除兵部尚书宣抚使
乙亥,升兼修撰;
十一月丁酉,除端明殿学士,恩数视执政
庚子,封开国子
十二月庚午,与宫观
丙子,落职罢祠。
三年十二月庚午,降中大夫福州居住。
嘉定二年十二月乙亥,自便。
八年九月丁丑,复通议大夫,致仕。
十一年十二月戊午封开国伯
十二年闰三月庚戌,转正议大夫
十四年五月癸丑晦,以疾终。
八月庚申,复端明殿学士,赠银青光禄大夫
十一月壬寅,祔于嵇师奥祖茔之侧。
先娶袁州州学教授泮宇之女弟,继端明殿学士黄中之女,皆先卒,累赠淑人
男四人:师雍奉议郎、新分差镇江府军司粮料院
师董,从政郎、监建康府户部赡军酒库,先卒;
师宪承奉郎、新知鄂州崇阳县事;
师晦,承事郎、监袭庆府东岳庙
孙男二人:归翁,登仕郎
庆翁。
孙女三人。
师雍等泣血谨志,甥鲍炤填讳。
按:温州市文管会藏拓片。
仲妹墓志铭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三二、《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五七
余上世清贫,先君嫁三女皆布衣,后乃有登第者。
贡士方君采字采伯之室,余仲妹也。
幼为二亲钟爱,君亦有至性,异于诸儿。
先君病,君祷于佛,乞以身代。
不愈,创股杂羹胾以进。
俟不愈,君雨泣柴立。
及执丧,不茹荤血者三年。
其事魏国太夫人,跬步不离左右,寒燠饥饱必问,裼袭调胹必亲,里人以为孝女。
既嫁,夫有本生重亲,君严之如舅姑;
有庶生子,君抚之如嫡;
有姬妾,君慈之如子。
夫喜宾客,君洁樽斝以待;
夫购书画,君脱簪珥以助。
若此类不胜书,里人以为贤妇。
魏国晚多疾,君每弃夫家事来侍汤熨,累月半载乃归。
魏国于竺乾之学早有所悟入,名缁老禅望风屈伏,惟君机锋足以相当,如庞妪母子然。
俄而哭爱女,然犹自宽。
越三年哭魏国,由哀毁致病,以□□□□□练祭前一日卒,乃淳祐己酉十月壬寅也,年五十八。
子男一人,得一,贡于乡。
女一人,适长泰主簿文礼,皆已卒。
孙男一人,怀孙。
初,采伯规新茔于延寿之龟湖,君葬有日矣而采伯暴亡,怀孙卜以十月庚申奉二柩合葬焉。
昔人以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为一乐,以家无期功为盛事。
嗟夫!
泷冈木已拱黄台之瓜屡摘,君与无竞处和俱不待六十,非独逝者不得□□归长夜之可悲,而存者虽得年,□□□□□□□□非独为吾家惜孝女,而又为方氏惜贤妇。
于赠宣教郎讳炳为曾大考,于著作佐郎讳某为大考,于吏部侍郎讳弥正为考,于魏国林夫人为妣。
铭曰:
达也灵照,隐也德曜,鲍宗之贤,曹娥之孝,于是数者,皆可以铭。
铭之者谁,白首之兄。
重修土地庙嘉定四年十二月 南宋 · 张侃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四、《乌青文献》卷九、光绪《桐乡县志》卷三
湖、秀之间有镇焉,画河为界,西曰乌镇,东曰青镇
名虽分二,实同一聚落也。
镇各有土地神,号为东、西庙
西则土壤广袤,居民阜殷,庙当往来之冲,献享旁午。
东则土宇居民不及三之一,庙又僻在塔院东南隅,出入必径,奉牲酒以告者往往患其溷浮屠而罕至。
故其祠宇或兴或废,不若西庙之缮理有人,常久不替。
非神之威灵偏有显晦,盖其所托之地势然也。
东庙之神曰索度明王,祀由来久,湮没无传,莫知其所始与其所因,而今庙之建,则靖康丙午秋七月也。
岁久弗治,风雨摧剥,上漏旁穿,几无盖障,像设廑存,香火不继,见者徒矉蹙叹息,而莫有任其责者。
嘉定四年夏五月,里之善士乃相率请于权镇忠翊郎张君经为之劝导,丐诸檀施,得缗钱五十万有奇,历吉协灵,市材鸠工,凡梁楹榱栋之腐挠者,盖瓦壁砖之圮缺者,撤而新之,塈而涂之。
饰貌像,备器用,诸废具修,威仪有赫。
祈氓顾瞻,起敬起畏。
作始于六月癸巳,讫役于十月辛丑
免解进士张玉、莫浚、张田实尸之,里人颜椿等实佐之。
商较缮修,谨司出纳,汰浮费而务实用,则莫君抗也。
先是,诸君尝有志乎兹事,屡祷于神不吉,至是穆卜。
意者向以岁恶人贫,故弗许;
今协而从,岁其有乎。
方是时,种财入土,梅霖作沴,廪廪乎有汎滥之忧,而丰凶未兆也。
乃今信然,则神其先知矣。
庙既成,割牲酬酒以落之,合辞言曰:「兹庙迄今八十馀年,不修且坏。
既庇庥于吾里,则当合里之财力以理新之。
自岁比不登,吾里之富家右室十空其九,裒其所施,不足以赡费。
于是冒暑奔趋,乞诸其邻,而廑成事,其艰也如是。
后八十馀年,而益艰于今。
则庙之兴坏,未可知也」。
侃曰:「不然。
二庙之神虽各分地受职,其精爽交通,如水行地中,无往不在,报应响答非有彼疆此界之异,特人自异耳。
使两镇之人毋二尔心,而曰吾事吾神而已,相与寅奉如一,庶几二庙一有不葺,则并心协力,出财助役,经之营之,期百千年永弗坏,是所望于后之人焉」。
因刻其语于碑阴,以为《重修记》。
宋嘉定辛未腊月吉辰,免解进士、平江府学正莫浚书,迪功郎、前监泰州如皋县买纳盐场张愿题额,承信郎皇太子宫医官子昌刊石。
引试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胡大发特乡下一豪横耳,身为隅官,乃敢抬轿呵殿,轮门恐吓,骗取财物,本合徒断,姑照拟勘杖一百,编管邻州
馀并照拟行。
本司已于淳祐九年十月初八日,将胡大发、毛德引断。
内胡大发称是士人,习诗赋,遂当厅出给讼终凶诗引试,据胡大发答:「天与水违讼,分明万象重。
始焉微不审,终也遂成凶。
有事须求直,无瑕不可攻。
昏迷弗知返,悔吝乃相从。
中吉当能悟,大贤何不容。
圣行使无讼,今日幸遭逢」。
寻呈,奉台判:粗通,姑免勘断,重究竹篦二十。
本司已将胡大发决讫,监胡大发、毛德赃钱,候足日押遣,将大发押往池州编管,毛德押往白沙寨拘锁,节次呈报。
十月二十三日,据学士贡进士钟俊等列名劄状,乞将胡大发免管事。
奉台判,以诸士友之请,特免押遣,帖送州学,听读半年。
续据州学申,备据胡秘校明叔等状,陈胡大发见患,乞给假,俾归调理等事因依,申乞台旨。
奉台判,仍编管。
本司已具原编管胡大发池州事因依呈,奉台判,改编管信州,即日押遣。
本司已即具犯由,于当年十二月,专差节级黄才赍牒下信州拘收编管,取到交管状附案讫。
淳祐十年三月初七日,据胡孟宜状,述父胡大发见卧病,乞牒信州责放事。
奉台判,且与给假两月。
本司已牒信州,照判施行。
所是毛德拘锁已满,帖寨取解赴司,在路为患身死。
本司遂帖德兴县,委官体究有无冤滥施行,具申。
四月初一日,据本县申,缴到县尉谭迪功体究到因依,佥厅官拟本司昨取解拘锁白沙寨随从胡大发乞取人力毛德赴司,并放,本寨差押人董喜管解,在路病死,取到生前口词。
本司不敢信凭,帖县委官体究,致死曾无痰病,有无冤滥。
德兴县申,委县尉亲押董喜前到地头,集邻保责供因依,则董喜管押毛德起程之时,已患伤寒,身体黄瘦,行步艰辛。
董喜同一都保正汪福,集邻取责口词文字。
又扛毛德过二都,取过都,及到乐平界牌源,毛德气绝身死,店户、邻人洪文等同共安葬讫。
见得毛德为患身死,来历不明。
照得毛德虽是病亡,当起解之时,董喜自合就寨陈乞监医,不应遽押病人上道致死,亡殁于涂,在董喜岂得无罪?
欲免追究,帖县追上董喜,勘杖一百,不得虚立文案,限三日具已断讫状申,取台旨。
奉台判行,本司已帖德兴县施行。
五月初五日,据本县申,已将董喜勘杖一百讫,事状申本司附案照讫。
海盐王尉序端平三年十月 南宋 · 赵孟坚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七六、《彝斋文编》卷三
辛卯冬,有客至乡郡者,语人曰:「吾待海盐次,瓜时缩至,吾督迓诸此也」。
明年夏,之是官者,乃孟坚同登赵君耳。
后三年嗣至者,上饶王君耳,窃讶焉。
既而天都值前,客讯之曰:「曩谓及瓜,奚尚尔邪」?
曰:「曩闻前辙弗留,今彼无恙,且上矣,吾须焉」。
未几,王君以台评劾,劾之章曰贪也,其嗣从私贸也,赂于郭而受于吴也,讼于仓,佚罚于宪也。
孟坚读之发耸竖;
曰:王君,章泉里友也,见闻如是,为如是夫?
及诣邑,见里大夫若士,则喟然以叹;
见吏若民,怛然以戚。
环而曰:「尉去非其罪」。
孟坚曰:「台评诬欤」?
曰:「评非诬,风以闻者以之诬耳」。
王君谨约俸入,丝身谷腹,弗给弗顾也,贪欤?
二子侃侃诗礼,践弗逾阈,孰私贸欤?
郭与吴亡是公,赂鬼输欤?
仓宪牍无攸稽,诬非欤?
曰王尤若之何,而若为是诬以诬台论?
噫,一官而三人共之,其汲汲也旧矣。
天定能胜人,昭昭者在矣,庸何辨?
姑饮王君酒,大书以侑其行,曰:端平三年冬十月丁未海盐王君从事御史风闻劾罢,李特卿以次来赴。
令州县受纳苗米尽纳本色奏嘉熙二年十月二十三日 南宋 · 程元凤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一五、《明良庆会录》卷三
臣于季夏妄议边事,浮光既为贼据,势必窥我合肥,鞑贼浅谋,果出于此。
幸守者力拒,而彼不克攻,援者西来,而彼又知惧,连遭挫劫,遂即退师。
合肥既安,浮光又复。
尧臣既获,王全又擒,然尧臣妄庸,固不足为轻重,王全好黠,真一中行之说士也。
汉人一笞其背不可,我乃一鼓而生致之,夺其谋臣。
湖广总臣岳阿孟夏交事,谓见在之兵几二十馀万,而见在之米仅三十馀石。
臣一闻之,毛发悚然,意谓朝廷必已措置科拨,所以安帖至今。
及观总臣迩来告急之辞,乃知科拨初未曾到,不过借贷诸郡义仓,与夫督府纲运收籴,支撑数月,已复罄穷。
廪乎朝不谋夕之可忧,茫乎抟手无策之可惧,钱犹可办,米实难求。
若欲处之以安平无事之时,复又委之以自为迫画之计,臣恐事穷力竭,无以支持,众饥而逃,为忧甚大。
且朝廷上下皆不遑安,日夜经营,专在钱谷,大抵惟求之于在人之所难得,而不求之于在我之所当取。
舍当取而求难得,所以力虽劳而效愈邈也。
臣于今年季春三月,尝有财赋八事具陈庙堂,若能采而行之,其于财用必有少补。
惟其例作空言看过,是以无实效,然八事之陈皆是为钱而设。
今所急在米,其中有一可行。
且州县之间,岁纳苗斛,若以上郡计论之,姑以一岁万石为准,使其所取亦止万石,是有定数,谁复议之?
而斛面之赢馀,名色之科取,以少而计,率一倍焉。
故取一石则有二石之收,取五千则有一万之获。
上供郡计便自可足,馀五千石却另折钱。
然此钱者上不解之朝廷,下不藏之州县,往往官吏视为己物,巧立名色,掩而有之。
而况上供郡计之需,其数虽上万石,而人户合催之额,万石之外有赢,亦是折钱,并皆掩有。
今天下之州县不知几百万石,而前所谓一岁万石者,姑约言之耳。
夫当军士嗷嗷待哺之际,而州县合取之米乃公然而化为私藏;
当国家皇皇窘匮之时,而官吏掩有之弊乃姑息而惮于改作。
每一言及,令人短气。
臣前来之说,本是欲取所折之钱,由今而思,不若尽纳本色之米,各州各县多置仓廒,随处桩留,准备科拨。
知、通、令、佐通管簿书,不许侵移,不许折价。
如有违戾,监司奏闻,下至士民亦许告首。
如是则一岁之入可以得两岁之收,诸处之积可以蓄缓急之备。
州县收米既富,又可宽之一分,官无苛征,民乐输纳,而公私之利不可胜计矣。
不愈于费本而和籴,创名而横歛乎?
苗米起催,兹其时矣,事机易失,盍亟图之,臣愿陛下速诏大臣相与谪确其详,行下诸路州县,有能推行此意,利益公私,则增秩加恩,断无所吝,都吏典押亦议赏之。
如或不然,并罚无贷,庶有惩劝,不致具文。
足食足兵,或成于此。
水龙吟 南宋 · 陈德武
 押词韵第八部
十月二十三日阻雨,住长乐兴宁驿馆舍,寂甚。偶见窗外桃花数朵,遂成此调以寓意焉
驿楼岁暮萧条,小桃何事迎人笑。
无言如诉,命暌王母,信沈青鸟
靥瘦繁霜,脂销零雨,梦寒清晓。
刘郎去后天台路隔,知孤负、春多少。

今日玉骢来到。
喜相逢、菱花孤照。
清幽谁伴,黄花告谢,芙蓉云老。
早趁东风,移根换叶,脱身池沼。
卜佳期,前度琴心一曲,作相思调。
周易参同契解后序淳祐五年八月 南宋 · 王夷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二
丹经紫书行于世者多矣,惟魏伯阳依《金碧龙虎经》托《易》象作《参同契》,敷叙丹法,最为精详。
吕真人之歌尝曰:「《金碧》《参同》不计年,妙中妙兮玄中玄」。
高象先诗亦云:「《金碧龙虎》《参同契》,留为万古丹中王」。
盖美其至也。
越郡旧有彭真一注本,仆曩得之,玩读无虑数过,而辞深义隐,邈不可窥。
扣诸江湖学仙之流,亦莫不以是为病,祗叹曰:道渊乎哉!
岁在甲辰阳月下弦日,天锡缘幸获遇抱一先生陈君于山阴之大云。
明年夏五圆日,再遇于在所之佑圣观。
先生且语仆曰:「子志于道,更当为道立功。
吾尝徇友人之请,作《参同契解》一编,中所著辞,率皆直指,漏露丹秘,曾无留机。
实欲开后学冥昧之途,不敢为古书幽深之语。
子能谋为传行计,善行岂小哉」!
仆既受其书,篝灯静读,玄玄之妙朗在目前,不惟魏君本旨赫然彰明,而诸经书所秘而不敢言者且昭揭于此矣。
即举手赞曰:「吾先生可谓慈仁之至,而是书可谓读《参同契》者指南也」。
敬募诸有缘,相与而锓之梓,所冀递相授受,同志毕览,因文悟解,立登真玄。
其或有未能尽悉渊微,犹俟夫师之亲指者,则亦未免为旁门邪径、殊术臆说、似是而实非者乱惑也。
后之览者愿加之意。
淳祐乙巳仲秋旦,门人天台生稽首谨题。
按:《周易参同契解》卷下,正统道藏本。
展假三月申状 宋末元初 · 方逢辰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七○、《蛟峰文集》卷一
具官方某状:照对某一介蝼蚁,为亲丐归,自知渎犯雷霆,罪在不赦,圣度天宽,曲赐涵贷。
伏准十月二十三日省劄,备奉圣旨,给假一月
某露香东面再拜,感激垂涕,以告于二亲曰:「此圣天子至仁如天,必使天下归仁而皆得以遂其仁而不遗其亲之心也。
天地之大,未知所报」。
某尝睹先朝赵汝愚为著作,丐祠未许,以祖母大事,即日自劾而归,仰值孝宗皇帝孝治宽洪,就许畀外而释其罪。
今某忝睹省劄,天涵地育,曲赐予假,虽某之妄庸不足以望汝愚之万一,而某之遭逢圣明,蒙被恩宠,则又过于汝愚远矣。
今某始得安心入山,有事于祖茔,若不展假,必致一篑亏山,于孝心终为有碍。
欲乞公朝特赐敷奏,宽赐展假三月,容某得终大事,实拜公朝锡类无边之仁。
伏候指挥
十月二十三日进故事 宋 · 高斯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四九、《耻堂存稿》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七
淳熙十年七月丁丑李焘奏:「臣蒙恩庀职史馆,事有当奏取圣裁者,谨列于后。
一、从来修书必立年限,今四朝正史开院已二十四年,三次展限矣,所幸纪及志并奏全篇,其未了者止诸臣列传耳,列传既有底本,稍加之意,似不难了。
乞自今更与展限明年春季,庶几史官各务协心,不致有淹日月。
一、裕陵诸臣列传已经四次修改,泰陵三次,祐陵两次,靖康一次。
若旧本有误处及有合添处,即当明著其误,削去合添处,仍具述所据何书,考按无违,乃听修换,仍录出为考异,不然则从旧,更勿增改。
所有诸臣合立传而事迹无可寻讨者,且附他处,不必强立,庶几后来寻讨得见,则不妨别立,大抵只要信而有證。
一、臣闻操楫佐辕,技不两工,故史官久居其任,少兼他职,乃可责成,若兼职太多,用志必分,虽高才任职多多益办,然人之精力有限,正恐详于此则略于彼。
史官犹有阙员,自今差除乞选兼职少者委任之,庶几专力,速成大典」。
从之(原注:出《孝宗皇帝实录》。)
臣尝伏读国史,窃见修书故事。
帝纪之传,必一书成乃修一书,未尝有并修两书者,盖国家大典关系至重,非专心致志为之,则不能纪载得实,传信后世。
且以神、哲、徽、钦四朝正史言之,乾道中史官李焘上帝纪,既而补外,及再还朝,乃命修列传。
初至,有此三项奏请,列传垂成而卒,所谓展限来年春季者竟不果就。
遂召洪迈成之十三年十一月乃克登进,曰纪、曰志、曰传,次第而修,首尾二十七年,四朝大典始备。
孝宗皇帝岂不欲其速具哉,而责成有渐如此,以史之才无出其右,亦不敢诡并修志传,而二书之进后先相距其远又如此,以是言之,崇成钜典,其可以易言哉!
臣伏见国史院被旨修纂高、孝、光、宁四朝志传,限来年三月登进。
臣叨与载笔,苟有管见,不敢默然。
且诏修四朝志传为日久矣,赵以夫始专其事,不知亟加纂辑,乃欲先合九朝正史为一,而后以四朝续之,用力舛差,遂堕汗漫,迄以夫之去,四朝传竟无一字。
汝腾继之,当其任矣,而乃引嫌力辞。
尤煜又继之,亦复控避,久乃就职。
更三史官,虚度岁月,几及两载,实为可惜。
九月以来,乃方命僚属,然规模不立,人情涣散,既不照旧例奏请先立年限,又不考故事分志传为两次,以百馀年间,历史官二百八十馀人所不能成之书,自诡速成于数月之内。
四脩、三脩、两脩、一脩,可谓易于成书矣,犹且踰四年而后奏篇。
今高、孝、光、宁诸臣当立传者人数犹未能定,杂糅疏漏,绝无伦次,院吏所供初草,大抵徒其私家所供志状,全未经史官考按增入他书,又安得有所谓四脩、三脩、两脩、一脩者?
乃欲趣办于四五月之间,臣知其苟且灭裂,务应限期,希恩赏而不以传信决矣。
虽然,列传粗有张本者也,乃若诸志则从前未有片纸纂次,今始创为,其间天文、地理、选举、礼乐之属犹可编类缀缉,惟兵、财二者乃百馀年建国之实政,本未闳阔,功力浩瀚,非可凿空为之者,岂数月之所办乎?
史院官例多兼职,往往一时繁剧之任丛于厥身,有如所谓「精力有限,详此略彼」者,而望其专力总领,速成大典,难矣。
臣非唱为异论,苟欲迁延以逃瘝旷,盖考诸故实,昭然不诬,乃敢援据以为陛下告。
望圣慈宣谕提举官,及此编摩未定之初,检照孝宗皇帝修书故事,改命史院官专一编纂四朝正史诸志,俟奏篇毕,续行纂次列传,庶几修书次第既合旧典,又使诸史官用志不分,成篇可准,不致苟且灭裂,贻笑后世,取进止。
宋辛稼轩先生墓记1271年10月23日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八、《叠山集》卷七、康熙《广信府志》卷九、《宋元学案补遗》卷四九、同治《铅山县志》卷二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上饶市铅山县
稼轩字幼安名弃疾
列侍清班,久历中外,五十年间身事四朝,仅得老从官号名。
稼轩垂殁,乃谓枢府曰:「侂胄岂能用稼轩以立功名者乎,稼轩岂肯依侂胄以求富贵者乎」?
自甲子至丁卯,而立朝署四年,官不为边阃,手不掌兵权,耳不闻边议,后之诬公以片言只字之文致其罪,孰非天乎?
嘉定名臣无一人,议公者非腐儒则词臣也。
公论不明,则人极不立,人极不立,则天之心无所寄,世道如之何?
枋得先伯父尝登公之门,生五岁,闻公之遗盛风烈而嘉焉。
年十六岁,先人以稼轩奏请教之,曰:「乃西汉人物也」。
读其书,知其人,欣然有执节之想。
乃今始与同志升公之堂,瞻公之像,见公之曾孙多英杰不凡,固知天于忠义有报矣。
信陵置乎冢者,慕其能其人也;
祭田扫墓而厥者,感其进高能得士也;
武侯至不可忘,思其有志定中原而愿不遂也。
有疾声大呼于祠堂者,如人鸣其不平,自昏莫三更不绝,声近吾寝室愈悲,一寺数十人惊以为神。
公有英雄之才、忠义之心、刚大之气,所学皆圣贤之事,朱文公所敬爱,每以股肱王室、经纶天下奇之。
自负欲作何如人?
昔公遇仙,以公真祠,乃青兕也。
公以词名天下。
公初卜得《离》卦,乃南方丙丁火以镇南也。
后之诬公者欺天亦甚哉!
二圣不归,八陵不祀,中原子民不行王化,大雠不复,大耻不雪,平生志愿百无一酬,公有鬼神,岂能无抑郁哉!
六十年来,世无特立异行之士为天下明公论,公之疾声大呼于祠堂者,其意有所托乎?
枋得倘见君父,当披肝历胆以雪公之冤,复官还职,恤典易名录后,改正文传,立墓道碑,皆仁厚之朝所易行者。
然后录公言行于书史,昭明万世,以为忠臣义士有大节者之劝。
枋得敬公本心亲国之事,亦所以为天下明公论,扶人极也。
言至此,门外声寂然,枋得之心必有契于公之心也。
以只鸡斗酒酬于祠下,文曰:呜乎!
天地间不可一日无公论,公论不明则人极不立;
人极不立,天地之心无所寄。
本朝以仁为国,以义待士。
夫南渡后,宰相无奇才远略,以苟且心术,用架漏规模,纪纲法度、治兵理财无可恃,所恃扶持社稷者,惟士大夫一念之忠义耳。
以此比来忠义第一人,生不得行其志,没无一人明其心,全躯保妻子之臣、乘时抵瞒之辈,乃苟富贵者,□天下之疑。
此朝廷一大过,天地间一大冤,志士仁人所深悲至痛也。
公精忠大义,不在张忠献岳武穆下。
一少年书生,不忘本朝,痛二圣之不归,闵八陵之不祀,哀中原子民之不行王化。
结豪杰,志斩虏馘,挈中原,还君父,公之志亦大矣!
耿京孔公家比者无位,尤能擒张安国归之京师
有人心天理者,闻此事莫不流涕。
使公生于艺祖太宗时,必旬日取宰相
入仕五十年,在朝不过老从官,在外不过江南连帅
公没,西北忠义始绝望。
大雠必不复,大耻必不雪,国势远在东晋下。
五十年为宰相者,皆不明君臣之大义,无责焉耳。
辛弃疾祠堂咸淳七年十月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八、康熙《广信府志》卷四、同治《铅山县志》卷六
唐虞五臣,皆有帝王之才
三国英雄,仅了将相之事。
器不大,不能以运天下。
余谈稼轩,久知其人,于同志会于金相寺,过其庵,可以想见夫器之大。
夜宿祠堂前。
公平日为官,但以只鸡斗酒为膳,明日奠以只鸡斗酒。
庸人谓武侯祠堂不可忘,悲其定中原、兴汉室,有志而不遂也。
天地间好功名必待真男子尽多,器大者得之。
吾党必有成稼轩之志者,毋忘此会。
同志者:关大猷子远、应君实伯诚虞公著寿、翁南方、应得人、王济仲、胡子敬云、晁蓝国举、张海潜、颜子宗、吴志道、袁太初、林道安、周人杰淑贞、仁寿李仁叔、赵平民。
外有稼轩之孙辛徽庆美加会。
咸淳七年十月二十三记。
宫词十五首 其三 元 · 柯九思
七言绝句 押东韵
亲王上玺宴西宫,圣祚中兴庆会同。
争捲珠帘齐仰望,瑞云捧日御天中天历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笃怜帖木儿怯薛,第二日宝房内对速古儿赤明里董阿、平章月鲁不花右丞大都赤哈剌八、□□尚书□有来、典瑞院官吉宝儿、同佥答失蛮、经历柯都事奏,十月二十三日上都送宝来的时分,兴圣殿御宴。其间有五色祥云捧日,当殿本院官院判郑立、经历张符都事柯九思等,与众于殿前一同仰观,郁郁纷纷,非雾非烟,委系卿云。现似这般祥瑞应时呵,如今与省家文书行移国史院,标写入史呵。怎生奉圣旨您每行文书者?)
以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分韵得梦字(附弋阳山樵李缵序云:至正十一年冬十月廿三日玉山隐君宴其客王德辅、胡伯明袁子英、李缵。酒酣,忽郯云台陆良贵泛舸而来,隐君复呼酒尽欢,匡庐先生以「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分韵赋诗,时坐客止八人,遂虚二韵。夫人生百年,忧患之秋多,燕乐之日少,而况友朋南北东西,迄无定居,则今日之簪盍,夫岂偶然哉!弋阳山樵李缵谨叙。) 元末明初 · 顾瑛
 押送韵
凉风振林木,恻恻初寒动。
肃客,张筵鸣玉洞。
落日照金樽,飞雪栖画栋。
谈玄味妙理,谑笑杂微讽
取琴雪巢弹,共听金石弄。
嘉会固难并,聚散恍春梦。
明发大江舟,天阔孤鸿送。
盲老公(刺拜住台长戊戌十月二十三日,党海寇用壮士椎杀之。迈里古思黄中拜住,尽戮其家。) 元末明初 · 杨维桢
盲老公,侍御史,崇台半面呼天子。
白米红盐十万家,凤笙(一作箫)龙管三千指。
门前养客皆天骄,一客解散(一作拯)千黄苗。
太阿之枋(一作柄)忽倒掷,槌杀义鹘招群枭。
一客死,百客辱,万夫怒,一夫独。
生缚老盲来作俘,百口贱良一日戮。
独遗小娥年十五,腰金买身潜出户。
腰金买身潜出户,驮作倡家马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