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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孝友南宋 ? — 1140
乞命有司严察赃吏讨捕盗贼奏绍兴四年五月 南宋 · 郭孝友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六
东南州县无水旱之灾、夷狄之祸,而居无尺椽、爨无盛烟者,赃吏害之,盗贼扰之耳。
郡县有赃吏,乃烦朝廷遣使以黜陟之,是按察之官不称职也;
乡邑有盗贼,乃烦朝廷命将以招捉之,是讨捕之官不胜任也。
愿陛下申命有司,禁贪墨于未发之前,消奸宄于未形之际。
监司郡守不觉察,当免;
巡尉将校不斩捕,以重论。
如此则赃吏革心,盗贼破胆,民安而物阜矣。
告病陈国事疏绍兴九年三月 南宋 · 郭孝友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五
臣本愚贱,荷蒙圣恩,任以讲幄之责,九年于兹。
每长夜伏枕,思维君德未报,痛心刻骨。
正图策励,疾病来侵,自旧岁十二月来,心烦意乱,食减神疲。
臣在病中,一息不忘国事,请举目前所见足以有关于朝廷者,窃为陛下陈之:一曰理财以充兵饷。
天地生财,止有此数,原以寄之山林牧之中,鱼盐关税之饶。
而百姓苦于征战,淮南、杭上一带,止以供士马之奔驰,而岁之所入,不敌其所出。
加以连年水旱,到处灾伤,力偿租税犹恐未足,又以额外加派。
他费犹可,险隘兵饷,军士旦夕倚以为命,而岁缺不能周。
营门之下,聚辕长呼,非所以壮三军之气也。
太仓内帑之蓄积,兵部工部无不告匮,官俸支给之需,亦朝不谋夕。
祖宗百有馀年之天下,未有危困若此者。
诚选其人,予以经理之,任责守令,查各府州县公田、民田、城郭、杂变、丁口等赋。
岁入有常,其因事之派累,若户部草料、工部柴炭之类,请行蠲除之诏。
群黎不至剜肉医疮,所有惟正之供,皆乐于照数办理;
盐政关市宽其苛征,商旅未尝不欢于税纳。
馀有支移破分当解者,著里正乡户主典之人,核明解部,无使有侵那折耗赔偿之弊。
自此量其出入,筹其多寡。
若应解之饷,臣以为该部差官赍送军前,酌量犒赏,使兵士务沾实惠。
至除大小官员折支食料之外,倘有免役宽剩钱者,一应交与户部库藏收贮,以补水旱军需用度之所不足。
庶几公私缓急斟酌通融,上不必无名苛细,而下自无受其困,则财饷常足矣。
一曰选将以勤操练。
国家频年以来,敌人数入边地,今兹遭祸尤酷,攻城屠邑,士马蹂躏,总由我兵卒未经训习,而将不得其人。
汉晁错曰:「兵法言,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
安边境,立功名,在于良将,不可不择也」。
夫选将之道,要贵任用专笃,阃外悉由主持节制,操练技勇,透晓阵法。
诸将验阅所辖御营司内步骑士卒,其精锐堪教练者乃几百人,仅能戈者有几千人,督营官分率各队,步武整齐,操演方圆曲直冲五法。
此其大略也。
至于甲仗、鎗炮、弓矢、战具之属,俱要精造悉备。
考《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予敌也;
卒不可用,以其将予敌也;
将不知兵,以其主予敌也;
君不择将,以其国予敌也。
四者,兵之至要也」。
目今各处禁厢之兵习于兵革,召募之人乐于征战,二者易练。
若郡县随功待补之徒,实有父母妻子,类多老弱,人人盼望归期,其身力不可得而使用,虚糜朝廷粮饷,臣以为此兵无益于国家,悉应遣回。
苟禁厢召募来者,计每人每月给粮,并发赡家银两,使其安心练习,无内顾之忧,则将士一心,行伍有法,奋勇敌忾,无不尽心整顿,战无不胜,胜无不克矣。
此选将之道也。
一曰纳谏以广言路。
古者谏无官,工商得以流议,士庶得以传言,凡以广圣德之聪听,民情得以上达也。
夫国家制台省诸臣,职授司言,岂不指陈时弊、献可替否?
然为当事者所忌,率多固位以取宠。
方今国势多难之,当广直言之路,使挟策怀奇之辈皆得争以言进。
孔子曰:「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
两者交相为用,况明盛之世?
敷奏以言,下至刍荛工瞽,亦蒙采纳。
朝廷之上,人无择言言无择官,俱能论天下之事与政之当否。
茍视外庭之条奏如市并之纷争,执一人之是而疑众人之非,上下无复有相孚之意,则凡进说于殿陛、有裨于国计之得失民生之休戚者,虽尽忠谠论,亦概弃置勿录矣。
臣以为国家之事,大臣不言而小臣之,士庶议之,必有烛见所当行与所当止者。
伏望皇上敕令科部,诸凡奏议事在见行及不可行者,详察审慎,不得徒以一人之意见举朝偏徇。
如是,则法度日举,政事日修,天下可治矣。
一曰亲贤以资赞辅。
帝王之兴,必有名世之臣赞襄擘画,故能成功立德,垂美誉于后世,传之篇简。
溯其行事,未尝不叹匡王之业而起敬也。
所以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必左右惟其人。
《出师表》曰:「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
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陛下自播迁南渡以来,兴仁义之旅,建大将之旗,正所谓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王业不偏安时也。
然一诬于黄潜善、汪伯彦,以至苗、刘犯义。
二凶方除,金兵大至,江淮残破,海道颠沛失所。
当是际也,天下几不复为陛下所有。
然閒关跋涉,几经蹈险,履危而后安,夫亦念天下者太祖太宗所经营艰苦而得之,陛下继体而守成也,岂忍令敌势方张而不克自振拔耶!
迩年以来,国势兵威大震,将士人人思枕戈北向。
伏惟皇上任贤弗贰,旁招俊乂,不论资格,不拘内外,不吝爵赏,惟学问足以成赞务,识力足以担世局,忠诚足以禦外侮,议论足以资谋画者,朝夕置诸君侧,则一时辅弼佐理,尽皆奇英豪杰。
由是大襄公复仇之议,亲率六师恢复中原,迁宗庙神器还于汴京,而中兴之效,不几可立睹哉?
按:乾隆《龙泉县志》卷一四,乾隆三十六年刻本。
邑侯赵公生祠政绩碑 南宋 · 郭孝友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五、乾隆《龙泉县志》卷九
邑侯赵公迪之字申甫,派系天潢,以名进士莅治龙泉,政通人和,为国造福,邑人登于理,民方喁喁称颂。
无何,以秩满去任。
维时阖邑士夫与耕夫野老、行旅商贾,罔不涕洟咨嗟,若婴儿失乳母,欲挽留之弗获,乃相与拜送于东郭,即其地为亭,肖侯之像而祀焉,仍砻石纪侯之绩,而以记属予。
夫召南之棠,岘山之碑,志遗爱也,侯何以系泉人之思哉?
粤侯自下车以来,明敏而疏达,缜密有权略,邑介湖赣之交,寇盗出没,受害较他邑为最。
申明约束,筑古牛羊山寨,募材勇之士,保障禦武。
虔寇丘权奄至,相望一水间,竟不敢犯。
由是作新士类,修孔庙,广学舍,无所不周,辟马厂荒芜,修陂塘水利,以劝课农桑者,亦不惮劳。
邑中之强暴而锄抑之,而奸慝不作。
其扶弱植懦,乃良善俱以获安。
遇丰稔,则多方积蓄,致仓廪充实;
倘荒歉,平出赈贷,使颠连之得所。
且除蠹剔奸,胥无舞文,决讼折狱,庭无留牍。
此皆政之大者。
是以风化有成,民心翕服,而四境融融。
或曰惠吾,其慈君也;
或曰治剧材,其尹晋阳也;
或曰尽诚抚绥,其颍川之四长也。
古者丰功伟绩,载在祀典,今民之思侯德,侯乌能已于祠哉!
予尝谓吏治莫盛于汉,班固循良传》,当时钩距刻铄、溪深振布者多拒而不录,至所传酷吏,又往往多奸猾劲据、勇于锄搏之士,则知廉吏可为而不可为,所贵在乎循也。
今之士大夫擢高科、绾铜章,而专百里之政于郡邑者,环天下皆是也,而惠泽加于民,致泉人之戴如侯者,不几与典册垂昭百世乎?
祠建于东门外龙头里,南北通衢,往来交集,过而传其事者,必将慨然有感于斯曰:「此贤令,谁嗣之」?
歌也,相与羡而颂之。
则以斯举风示乎后之为政者,大且远矣。
于是乎铭之于碑。
词曰:
吉州上游,肇起龙泉
山岩水腹,民顽而佃。
寇盗频起,家室倒悬,贤令何陆,奠安政宣。
越及靖康,金虏临原
豺虺聚薮,荒芜田园。
泉人曰嗟,遍地昏昏。
帝简赵侯,来抚厥疆。
召民乃穑,整我戎行。
筑古山寨,团结高岗。
虔寇丘权,起屠吾里。
集彼虓虎,相望一水。
惟侯保障,寇却远徙。
复我农畔,民歌乐土。
劝课桑麻,殷食无寠。
教诲多士,咸称邹鲁。
市井蒸然,风还淳古。
赋清讼明,坐镇有象。
小摩大附,恩波浩荡。
俣俣赵侯,万夫叩颡。
哀我蒸人,敢忘德享。
报功以祠,曰民父母。
爰建周道,合众一口。
春秋肸蚃,祝以庶酒。
谁其嗣者,德配永久。
六一祠记 南宋 · 郭孝友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五、雍正《江西通志》卷一二六
初,国朝文人承李唐之馀风,气格骫骳,旷岁历年,而学士大夫无能有所作兴。
粤自欧阳文忠公首以古文变天下,而一新其耳目,譬如春雷出蛰,万汇毕从,由是反刓刬伪,尽革五季浮艳卑弱之气,而归复于六经浑厚深淳之道。
逮熙、丰间,临川王文公又以经术自任,大训厥辞,而尤详于道德性命之说,士亦翕然宗之。
于是文雅跨汉轹唐,炳然与三代同风,言文章则欧阳为之伯,语经术则临川为之冠。
临川之学,黜传注而继以己意,其说有合有不合,故学者所见,时有异论。
至于文忠公,则天下仰之如泰山北斗,盖其言洪深灏噩,莫窥涯涘,而与六经相表里,故世未有能非之者。
然异时临川配享孔子庭,议者不以为宜,得退祀于七十子之后。
文忠公首倡古文,力排异端而归之正道,其功不在孟子下,乃不得与汉唐诸儒比而庙食于殿庑,何耶?
古之有道有德者不得祀于国,必得祀于乡。
庐陵人也,尝为郡之学记,盛推郡侯李宽之为人而纪其绩于石,以俟学之成,且曰:「惟后之人,毋废慢天子之诏而怠以中止」。
又曰:「他日荣归故乡,谒于学门,将见吉之士道德明秀而皆可以为公卿」。
此公之所以自期者也。
然公不特以此自期,而亦以此期于吉之士,则公之处心积虑为如何,而其所以期吉之士亦岂浅哉!
公之在滁也,滁人祠之;
在扬也,扬人祠之。
及其老而家于颍水之上,虽不克归荣于故里,而故乡之人荫其馀晖,沾其剩馥,述道德则以公为称首,序乡里则以公为盛事。
自公之薨垂六十年,而后进之士操励名节,表表自见于世,虽未必人人可以为公卿,然而类能以材猷奋,要之无负于公所期而后已。
大江以西,州郡十数,而庐陵士视他郡为多,盖公有以发之也。
然则公之所以畀于邦人者厚矣,邦人所以报公者岂可后滁、扬之人耶?
刺史福唐方公时可之来也,政成讼简,吏畏民爱,既慕公之盛德为百世师,又思公之前言,以无慢天子之诏。
且推原邦人之心,而成其所以报公之意,于是作新学宫,恢饬庙貌。
自先圣而下以至于从祀之列,弁冕峨峨,剑佩肃肃,荐献有所矣;
而又即殿阁之后,建堂以为公之祠,岁时率生徒祭享之。
此古之所谓有道有德者不得祀于国,必得祀于乡者也。
孝友恨生之晚,不出乎其时,不及登公之门而闻其謦欬,徒幸生公之州里,窃诵公之遗文而想其风流,慕义于无穷。
故因堂之成也,有以见公之道益尊,庐陵之人慕公也益至,而方侯之政知所先后,其歌咏于人也愈久而愈光。
乡校之士,岁时谒先圣于其前,退而相与拜公于其后,以得所矜式;
又退而相与歌咏方侯之绩,使无忘于此,邦之人不亦有荣耀乎?
堂成,方侯不鄙孝友,书来求文以记,辄不自揆,忘其人之微眇,辞之浅陋,而乐为邦人道之,于是乎书。
若夫公之勋烈在朝廷、德望在天下、进退之节、世系之详,则国有信史,此不复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