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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炳南宋
宗显仁圣哲慈孝皇帝谥议庆元二年十一月一日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
臣闻至大而不可名者天,至盛而不容述者圣。
圣人之道,实原于天;
而功德之盛,与天同大。
尧、舜相继,勋华并称。
逮文命之祗承,昭神禹之授受,心传微妙,精一执中,广运而神,诚难俄测。
帝舜两申命于惟贤,孔子三致意于无间,于是之为大,古今同辞。
流祚扬休,相为先后。
亦犹钦明文思,温恭浚哲,随事以著,推类以言。
合众吴而归全,犹可得而髣髴也。
繄我神宋,同符帝王
太祖肇基,太宗践祚,传绪十叶,炎图中兴,巍乎大哉!
时乃天道法尧蹈,跨商轶周,稽三圣之传,揭二典之范,铺张丕绩,视益光,则固有在乎今日也。
恭惟大行圣安寿仁太上皇帝躬上圣之资,际重熙之运。
粤自朱邸,升储青宫。
鸡鸣问寝,而子道克全;
龙潜进修,而君德滋懋。
渊泉溥博以时出,聪明圣智而能知。
剖明讼牍,已得于尹正之始;
谙知物情,复见于参决之初。
中外想慕而属心,圣父临朝而嘉叹。
天人协应,内䄠增华,钦奉燕谋,润色鸿业。
严两宫之尊奉,益供进之常仪
述寿皇已行之规,期于必遵,以见继承之实;
念祖宗已成之宪,自有深意,以塞更张之源。
先器识而务典实,则鉴取士之家法;
贵久任而重数易,则循命守之圣谟。
尊老成以悦重华,扬宝册以庆慈福。
业业孜孜,守以一道也。
畏天变之上形,而感动于六事之陈;
欲人心之无怨,而察听于土木之役。
戒言瑞物,而思丰登之乐业;
励精治道,而却歌颂之宣功。
不贵奇珍,而杜远方之求;
不殖货利,而务节用之本。
行所无事,则以心不私而能公;
道运无积,则审器日用而不蠹。
休务之假益减,治事之日益增,则克勤于邦;
会计始于宫掖,恩泽损于椒房,则克俭于家。
亹亹穆穆,进以无疆也。
建大中而消朋党,好正直而尚公平。
以任贤使能为致治之要,以更出迭入为用人之法。
语近臣以遏绝侥倖,饬监司以发擿奸赃。
清介纯实,则列置禁涂;
博洽纯正,则辅导王府。
讲筵取经学赅通之老,馆阁储议论正平之人。
择边帅于大臣详议之馀,得殿严于参稽公论之素,访旧弼以来谠论,擢御史以奖直言。
访问而致谮愬之不行,虚怀而使所陈之得尽。
采封事之议,以伸四方敢言之气;
讲景命之书,而寤近习移人之非。
论宽恤之可行,即行而不当具文;
谓懋赏之当与,即与而不可不信。
于以谨黎献之时举,而嘉言之罔伏也。
念户口之虽众,而民生实艰;
审窖藏之非地,而民忧无蓄。
雨旸形于忧喜,水旱欲以实闻。
赈恤牧养,必责以尽心;
劝课农桑,必儆以无扰。
严郡邑名舍实取之禁,广诸道预备先具之储。
经总之繁多,纲运之折阅,科罚对减之色目,预买畸零之取赢,蠲减代输,必归于一。
立法恶其太重,疑刑务从厥中。
情犯之适轻,则开其自新;
流徙之抵远,则示以不杀。
春夏之际,俾非重事而勿拘;
盛暑虑囚,俾必前期而及远。
览囹圄空虚之奏,则喜形于奖谕;
闻肌体或伤之罪,则言寓于哀矜。
于以见政在于养民,而刑期于不犯也。
义武寓兵之法为近古,以两淮藩篱之本为在民。
军政欲一,指统帅副贰分治之为非;
守禦有地,视重屯列戍增损之当异。
将臣屡戒于掊克,归正常务于抚存。
招生部以结蕃戎,创神勇以收子弟。
柔远能迩,敷文德也。
群臣进对,商略大事,率言简而理得;
诸儒讲论,反覆折衷,皆心会而意明。
传闻失实,知非王霸之图;
细故从事,识非大体之务。
临照百官,而深辨邪正;
明见万里,而曲尽事情。
由思而睿,惟几康也。
临御六载之间,规模百王之上。
九功之所以著,庶绩之所以凝。
端由学聚问辨,咸笃实辉光之新;
日就月将,大缉熙光明之盛。
重离之继照,而薄海咸仰;
天鉴之下济,而品物流形。
何千万年,俾昌而炽
而乃履乾之正,体道之宗,玩意希夷,脱屣高蹈。
肆举神器而亲授圣子,侔功太极而颐燕寿康。
为天子父以极其尊,享天下养以致其乐。
岁受内朝之称庆,日顾寝门之问安。
欢欣穆愉,慈爱备至。
递闻凭几导扬之命,俄趣乘云上宾之游。
兹皇帝所以兴哀无时,孝思罔极,擗踊追慕,悼心悲摧,怆昊天之不辰,痛飙驭之莫返,而三灵改色,臣庶攀号,泣尽而继之以血也。
禹陵献卜,会稽是瞻。
因山有期,羡封夙戒,参酌古义,考订六家,将饬攸司,勒崇丕册,庶几有以冠徽称而诏万世。
谨按《谥法》:「圣能法天曰宪,施仁服义曰仁,通达先知曰圣,能官贤才曰哲,视民如子曰慈,继志述事曰孝」。
迹夫至公无私以应物,自强不息以进德,非圣能法天乎?
济众而均于一视,博爱而事得其宜,非施仁服义乎?
极深研几,而融照万微,穷理尽性,而超卓独见,非通达先知乎?
明于知人,而务取所长;
量材授任,而各得其用,非能官贤材乎?
恻怛钦恤,而轸怀如伤;
抚绥和柔,而燕及远迩,非视民如子乎?
授受一辙,而允执厥中;
孝理天下,而率由旧章,非继志述事乎?
万善俱备,全德丕显,固已被四表而宅天下,至海隅而及万邦。
宣昭洪辉,扬厉景铄,疑非愚臣之所能及,而天下之所得私。
若昔成式,天子之谥则请之南郊
况我慈皇尧舜之道既原于天,彝伦之畴复畀于帝,为纲为纪,克允成功,赫奕炜煌,配天无极。
申以节惠,于昭至公,对在天之灵,无俯仰之愧。
大行圣安寿仁太上皇帝尊谥,宜以天命锡之曰宪仁圣哲慈孝皇帝庙号光宗
臣等谨议。
按:《宋会要辑稿》礼三○之六四(第二册第一一三七页)。又见同书礼四九之九四(第二册第一五三○页)。
乞差官统修孝宗皇帝会要奏庆元六年闰三月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南宋馆阁续录》卷四
本省昨来进呈《寿皇圣帝会要》,先于淳熙六年七月进一百五十八卷,起自嗣位至乾道九年
淳熙十三年十一月进一百三十卷,起自淳熙元年至十年;
绍熙三年十一月进八十卷,起自淳熙十一年至十六年。
三书计三百六十八卷。
事虽备载,而首尾未曾贯穿,至遇检寻典故,前后纷错,殊失会要之义。
乞差省官一二员专一兼总,统为一书。
内有可并可删者,从长修润,庶使一朝大典,得以成书。
仍乞以《孝宗皇帝会要》为名。
慈懿皇后谥议庆元六年七月二十日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宋会要辑稿》礼四九之九四(第二册第一五三○页)
臣闻皇天监諟万邦,将祚有德,以永熙运,必生淑哲,齐圣并明。
化始于宫闱,而治形于海宇;
庆闳于当世,而声施于方来。
伏思三代之兴,独涂山、娀㜪、太姜、任姒载在简册,号称盛休,岂非为天所相,德行纯备者,其生也有数欤。
于皇我宋,世有哲王,率以正身齐家,守为成宪。
故天立厥配,昭哉后范,助隆帝业,冠轶前古。
至若作合初载,则诞开世嫡,以系天下之本;
正位长秋,则明章内治,以成天下之风。
燕居慈闱,则克俪极尊,以享天下之养。
嫔则之礼备,母道之教彰,美具善并,咸极其会,是又弗可及者已。
繄欲侈徽音于既往,播馨烈于无穷,则崇节惠之公,建殊常之号,协谋众志,受成太宫,用当乎灵心,用传乎古义,不可阙也。
恭惟大行寿仁太上皇后端庄而顺静,温裕而慧明
先太帅楚王,实事高宗、孝宗皇帝,驰驱百战,号时虎臣
载肃戎昭,填抚疆埸。
为国戡难,而有不专杀之仁;
为君尽忠,而有不求报之义。
储庆委祉,是生淑姿,以洪厥家,以瑞我宋。
奉神明之祚,诞圣哲之君。
巍巍乎其兼三代之懿也。
粤昔梦因之祥,赤光照室。
视天之表,异人告符,毓粹闺门,振芳胄绪。
不烦姆保之训,而无违德;
不待环佩之响,而无惰容。
天畀厥休,实钟渭涘。
太上皇帝潜曜朱邸,阴仪溯升;
正诸少阳,元妃受册。
时则行昭服瀚,诚助主鬯。
称诗率礼,法度相成,以修于妇之道。
惠问孚于帝室,景贶迓于穹苍。
甲观开祥,申固景命。
逮六龙在御,天德出宁,垂意太平,积精政事。
时则作配皇极,齐体紫宸
深惟王风,实繇正始,致夙宵之警戒,参念虑之几彻。
惟德泽是培,惟节俭之迪。
功宏于厚载,而不见其迹;
礼昭于善物,而不知其劳。
亦将以嗣曾壸之令猷,成河洲之美化。
孝宗皇帝尝临未央,睹其瘁勤,形于言动,载嘉后职,喜溢天语,内助之盛,盖可知矣。
于时革禁掖之靡饰,损椒涂之服御,新女史法诚,崇妇官之阴教,宫室不求于雕丽,钟鼓不闻于宴私。
洁丰栥盛,躬视涤濯,所以严九庙之祀者罔弗备;
敬共定省,亲调滑甘,所以赞两宫之奉者罔弗虔。
戒踰阈之言,则肃清闺闼,而险谒不萌;
守恶盈之训,则检裁外家,而毫发无假。
袆褕有肃,遵礼节也;
箴图布列,勤鉴观也。
穜稑献种,劭农务也;
茧馆亲蚕,劝女功也。
履綦贵而躬烦辱之事,当平世而厉忧勤之思。
壸政穆宣,德教鬯达。
用能辅成太上之兴理,以绍孝宗之垂休。
逮神器之传,将畀圣子,从容赞决,翊成夫计,保佑启迪,助闳诒谋。
内禅定于宫中,而四方晏如,灵长之业益固且安者,繄母训是赖。
太上褰裳高蹈,端处大庭,超心道微,储思于真一之境。
皇帝钦承付托,尊崇尽礼。
严四海丕奉,饬五日之亲朝,称玉卮,镂宝牒,实同寿母,均极怡愉。
荣怀所覃,际天薄海,固已庆不可逢之嘉会矣。
而慈殿之邃,密拱帝宸,承顺颜色以适起居,在视寒煖以奉饔膳。
调娱清闻之燕,绥妥中外之情,盖无所不尽其至。
蕊章籍籍,玩绎精专;
琳宇梵宫,赐予周匝。
所以密徼荫佑,导迎茀祉,上介慈皇曼寿之福,下副圣子宁亲之怀。
龙楼问安,母赞父教,祖宗法度,必戒遵承。
华夷抚宁,动植遂茂,阴功隐德,所被洪矣。
至于服贱纤丽之巧,而好乐乎绨纻;
器斥瑰奇之玩,而盥濯乎陶瓦。
字下而加厚,视穷而兴恻,威怒之教不施于臣妾,衣食之惠每逮于鳏𡠉。
若斯之伦,何可殚数。
历观古今之记,窃考妃后之事,未有殊尤绝迹可加于兹也。
是宜膺福善之报施,乐抚运之熙明,坐少广以凝神,与太极而同体,含饴载怿,受嘏亡疆。
夫何上天降凶,慈壸结祲,感炎歊之沴,愆冲啬之和。
皇帝孝根于心,忧形于色,护诸医而疗疾,祷群望以求哀。
药必亲尝,衣不解带。
而柔徽遽诀,冥数莫回。
飙驭何之,痛甚白云之远;
容衣虽在,恍惊丹旐之飞。
驹景易移,龙輴久殡。
将肃攒涂之启,以须祖载之期。
披绋既陈,池荒欲举。
有严仙寝,遂毕羡封。
此兆姓所以悼心,三灵为之变色。
有司繇是稽若旧典,勒崇丕册。
懿哉铄虖,几有以炳淑灵而昭全德也。
谨按视民如子曰慈,温柔圣善曰懿。
乃若母仪两朝,抚育函夏,哀矜恻隐,轸怀如伤,博施为心,宝俭为德,厚泽所被,合于坤元,不曰慈乎?
挺生圣嗣,训教恩勤,燕翼是裨,计虑深远,众美备具,一诚始终,仰增前辉,俯垂后范,不曰懿乎?
惟号谥之建尚矣,皇后谥则请于宗庙
矧慈衷之渊奥,仁德之庞鸿,皆非愚臣所能胜识,概述大行,实稽民言。
惟神灵之所顾歆,幽明之所合契,用昭示千万世,永为不朽之称,以振耀于丕铄。
大行寿仁太上皇后尊谥,宜以祖宗之命,锡之曰慈懿皇后
孝宗会要序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玉海》卷五一
孝宗宪章前照,又我受民,骤帝驰王,跨越周、汉,品式备具,规摹宏远,诒谋垂范,将亿万年。
天叙有典,以正罔缺,熙朝简册,炜烨相望。
继今立政立事,其一以孝宗为准。
溪堂水利序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咸淳临安志》卷三八、万历《杭州府志》卷九二、雍正《浙江通志》卷五三、民国《杭州府志》卷五六
古潜,繇隋开皇中隶于杭,崇冈复岭,回缭重迾,水之发于山者六十有三源,集而成溪。
一曰天目之源,幽深峻极,渟为龙渊三池,洒流自北东,横亘而少西,经白塔东溪
其北曰眉山之源,眉山而西曰千秋之源,皆自宣城穿岭而下,过朱村并而为西溪
三水奔湍,汇于甲子岝崿山之麓,合流南注,而为紫溪
此其大源也。
馀皆止发于潜之境,其来自近,旋转合附,环邑左右,势倾而南下,无以宿水。
溪行群山间,广不能三十丈,或束而狭,则才数寻尔。
浅滩鸣濑,五日不雨,田未病而溪固涸矣。
昔人视其势而约之以埭,导其流以溉田,盖莫推其所自。
后之私其利者,稍增益之,凡为大堰百四十有七所,其细流为堰者又二百二十有三所。
山狭穷处,溪流不逮,亦疏凿以为塘。
然而潜之地,山居其六七,穷谷之民,尺寸所必争,无旷土平泽以广其灌注,凡为塘一十二所而已。
田事将兴,劝耕于郊,视溪塘之遗迹,而申农里之教令。
故大堰各立长,董率其利之人,察其决壤而增筑之。
相畎亩之枯润,时其疏瀹而均注之。
先后有次第,高下有承接,背约则有罚,甚则有刑。
小堰各从民便,使自为之,或一家得专,或众有私约,而不立之长。
增视其大小,如其堰之政。
总之溉六乡十二管之田,凡四万九千七百七十亩有奇。
非溪塘之所及止于此,地之倾侧,山之重󶸣,而不得尽其利也。
夫政之本在养民,令之职先劝课,平素于民相忘而一切之政又从而朘削之,岁俭饥困,嗷然恤赈,具文苟免,而流殍已众矣。
潜今视古,畿县富庶,而兴礼义,当为他郡邑倡。
兴废补弊,抚摩惠养,庶几万分有一于其间。
文炳浅短绵薄,心知弗能,夜思蚤作,不敢不力。
求之邑而考中兴之断简,求之野而得开宝之遗书,熟究之而事明,参覈之而图具,然后随缓急之宜,以次修复,民用乐从。
咸即其旧,联比而籍载之,为一论次,以存其概。
异时计议者,或有取于斯焉。
衮绣堂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咸淳临安志》卷五四、万历《杭州府志》卷一九、五○、雍正《浙江通志》卷三九、民国《杭州府志》卷一九、三二
隆兴初元,缉熙庶绩,考覈民庸,宰邑有声,必加表厉,作新吏治,远迩用劝。
潜,故隶丹阳郡,山溪深幽,傲睨激射,其俗俭而质,其民劲而武,殆不与泽国类。
既别而州,废而邑,离合虽异,而遗风馀习,犹有存者。
吏立故常,媮玩不理,往往诡以远陋。
乃今在畿内,声教渐摩,靡然兴于礼义,民视吏治良否,皆默识而品第之。
故常难服而易化,苟有以应所徯,则相与爱敬而不忘。
金华叶公之来,察里闾情伪,锐于植立,求有以称塞明诏。
厅事东偏有堂,深静而虚明,为退思之所。
融融万理,出而施之,所以洗濯而鼓舞其民者,蒸蒸无复苟且之意。
令行政孚,流声转闻,首被推择。
不十年,遂宰天下,邑人夸诩,以为昔所未有。
后公来者,欲践武增光,而亦未能也。
衮衣绣裳、室迩人远之叹,及兹未泯。
予家晋陵,公尝分符临吾州,颇识公模矩。
乃今获承遗烈三十年之后,顾当时所居之堂,倾陊摧朽,殆且压焉。
于是剔蠹扶颠,振而新之,揭名「衮绣」,不独慰父老思恋,卉木映带,轩庑欣荣,改观之态,亦发越而形见焉。
夫运天下与治一邑,事孰与侔,而俱以宰称,均一子惠之道,盖非有二。
本源泉混混放乎四海,细之所自也。
登兹堂而遐观,心存古人,梦接千载,能使民安其生,物得其所,薰陶至和,追还醇风,于以写鸣弦之遗音,歌衮绣之声诗,斯无愧矣。
云台丹青,惟身荣之慕,则非所敢知也。
异时名流敛所施以寄百里,必有印予言者。
重开元丰塘序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咸淳临安志》卷三八、《吴中水利通志》卷一七、万历《杭州府志》卷九二、雍正《浙江通志》卷五三、民国《杭州府志》卷五六
长安之乡,小岭之下,有塘曰元丰。
谋始于治平之元,久弗克就。
元丰三年岁在庚申,令有崔其姓者,乃力兴之,塘成而获其利。
岁月浸远,稍稍就废,愚民苟目前而不遑恤,于是盗塘而田。
经界既正,不可复夺,而塘之所存,隐然成陆矣。
咨访耆老,求其故而疏辟之,取田户百二十家之夫以用其力,给其食用,凡三十有四日而罢。
其广百有四丈,其深丈有五尺。
水由地中翕然泌涌,如井之有源,混混乎弗竭也。
于是别为三渠,其东之深与塘底直,覆以大石,凿方窦广八寸许,塘水自石窦旋转而下,入于渠。
其西高可五尺馀,为第二渠,如前之制。
又高五尺,累石为门,于二渠之中斲石为板,横亘其下,又积石于水门之外,酾三流以注之田,植板干以谨其闭纵。
小旱则启其中之水门而从之,中旱则启其西,大旱则启其东。
已泄而复闭,逾三日则塘水复盈,宛转无穷,视他塘为最。
其水自地发,非山源之所注,老农目之以旋水畎,从其实也。
旁行曲取于三流之分,又不止今所灌之田而已也。
夫天造地设,待人而成。
方其谋之,十有五年之久而后克;
逮今百十有一年之间,湮废者再。
事之难成而易毁,类如此尔。
不及今求以复之,则他日又将不可考矣。
然犹以并塘之民私以为业,势不可夺,而塘不能悉如其旧。
虑其未几而复坏也,乃申以董齐之约,择其里之善事而可长者凡八人,岁一更之,周而复始。
疏凿之以时,闭纵之以后先,缮补之有备,固毁之有防,条画具在,使其守而弗失,则塘之利庶乎其无穷也。
重筑乐平官塘序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咸淳临安志》卷三八、万历《杭州府志》卷九二、雍正《浙江通志》卷五三、民国《杭州府志》卷九六
去元丰而西里许,地曰乐平畈,受延湖之源而属于大溪,最为斗峻。
旧有官埭,溉并溪之田仅千亩,与所谓元丰塘者,盖相为表里也。
山溜旁冲注埭澳,奔洪暴涨,壅沙以遏其上流,溪源亦激射,而埭乃随坏。
民力不能致经久之利,拱视而莫之救,溪涸立待,安于旱乾,以幸蠲租而已。
求之十年之近,盖未闻以下熟告也,民何乐而为此哉。
以武断者,或利其私,贫弱之害固不遑恤,指其埭而名之以官,无肯出力以倡义。
虽然,亦可卜知居是乡者情之不淑,而俗之趣薄也。
往岁官一用其力,志于茍全,而谋或未尽,既成数月,随即废坏,禾稼就槁,特甚他所。
今耆老咨嗟,求以新之。
于是相与讲成败之故,得利害之实,乃伐石作址,累石为高,横绝溪流,厚丈有六尺,长十有二丈,高与溪岸等。
列木作榥,以护其旁,使奔流不得齧射而震撼,满其上则平漫而駃之。
导渠自埭口,南东而下。
渠之两旁,又酾为辅渠六,分注均及,繇近而远,渠之所属,无不沾溉。
百顷取具于官,而民不为病;
贫弱喜于一遇,而役不以为难。
今虽幸成,视昔为固,然决防之患始于蚁穴,责之长以谨视,岁补而加勤,岂惟乐平之田恃此以无忧,上下用劝,百四十七堰之规相为不朽,则异时为政者之所当念也。
清涟上塘序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咸淳临安志》卷三八、《吴中水利通志》卷一七、万历《杭州府志》卷九二、雍正《浙江通志》卷五三、民国《杭州府志》卷五六
渡上豪溪而南,为范家坞。
层山之麓,细流所潴,曰清涟塘,取其渊渟而凝碧也。
转而名清莲,又止名为莲,传久而失之也。
塘之深丈馀,东狭而西长,南北相去略等,周广九十有一丈。
累石而四围之,坚高可以卫水,山径奔流,亦不得而冲齧也。
塘之下凿渠而深之,东流为澳,又北东而接于乐延。
乐延之地,聚落延袤,别为东西村。
其东专涟塘之利,其西又有上塘,亦名之以湖涟周广视清涟塘而有加焉。
水自地中泉自发越,与元丰塘亦略相似。
别为二渠,其一自塘之东径北而下,其一自塘之西循村巷宛转而北,又旋而复西。
水之所及,视东渠为颇远。
二塘与元丰塘相望,隔远五六里许,皆日就壅,不足为旱乾之备,而民亦无有告其上者。
人情可与乐成,而怠于兴作,固应尔也。
夫不见其害,莫知其利。
长安之人困于荐饥,号啼流徙,复除赈恤,公与私两不振,宜知溪塘之利也。
然视之邈然,弃而弗讲。
今虽尽力,以次兴复,而雨旸时叙,岁适登稔,窃惧夫民犹以为徒设,而后日之不加修也,则终废而无以获其利。
故复申其说,以备告之。
庆元某年,于潜县邵文炳记。
清白泉记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雍正《浙江通志》卷四○
余令于潜,方经营浮溪桥,乃观山麓有泉溜泠然,因筑亭其上。
其泉甘冽,取以作酿,即以清白名其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