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二首 其一 南宋 · 赵与𥲅
五言律诗 押阳韵
野色烟波外,西风橘柚香。
湖光杳无际,山色忽深藏。
塔古灯犹照,坛馀灶已荒。
何当蜕尘鞅,从此访渔郎。
其二
五言律诗 押尤韵
倦客沧浪意,扁舟汗漫游。
云归林屋晚,木落洞庭秋。
此地真堪老,中原卒未休。
可知侯万户,不似橘千头(宋陈景沂《全芳备祖》后集卷三)。
桐 南宋 · 赵与𥲅
五言律诗 押东韵
晚来狂索酒,量大酒无功。
窗豁能容月,楼高易得风。
碎声闻蟋蟀,疏影舞梧桐。
夜半成清梦,江湖垂钓翁(同上书后集卷一八)。
请浚湖奏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咸淳临安志》卷三三
自涌金门北至钱塘门一带荷荡,正系六井水口,旧为府第占据,租佃牟利,填塞秽浊。今已支钱回买,先就此处用工,欲更于荷荡界至之外,用石砌结,疏作石窗,立为界限,澄滤湖水。舟船不得入,滓秽不得侵,使井口常洁,咸享甘泉,实为都民久远之利。
请开河奏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雍正《浙江通志》卷五三、《西湖游览志馀》卷二一
勘得临安府客旅船只经由下塘,系有二路。一自东迁至北新桥,今已断流,米船不通。一自德清沿溪入奉口,至北新桥,间有积水去处,亦皆断续。每米一石,步担费几十馀千,米价之增,实由于此。若不急行开浚,事关利害。今委官相视,见得自奉口至梁渚,仅有一线之脉,止可载十馀石米舟。自梁渚至北新桥,则皆乾涸,不可行舟,共三十六里,计五千五百三十九丈五尺。除已雇募乡夫,差委官属,分段开掘外,又契勘塘岸一带,多系久失修筑,日渐隳坍,纤路狭窄,艰于行舟。今就此河掘令深阔,帮筑塘路,庶几水陆皆有利济,实一举而两得。
宝祐乡饮小录序(宝祐四年)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吴都文粹续集》卷四、《永乐大典》卷一二○七二、《苏州府志》卷四八
与曩守吴郡,去十五稔,今兹复来,大愧无德于民,而风漓俗靡,牒䜣弗清,窃亦为吾民病之。念此土有泰伯、季子之化,本以礼逊为国,良心善性,当不以今古间。与幸备位为郡表率,不能宣明教化,益滋愧耻。视事数月,会岁更,思以礼属民,与郡博士宾佐议行乡饮酒礼,则旷弗讲久矣。于是参稽礼家,蒐具仪物率行之。与深惟宾主介僎,礼之人也;尊爵俎豆,礼之器也;升降揖孙,礼之文也。然此皆古圣人至意,与于斯者,必因仪节而思其本,大要使民不慢不争,兴仁兴逊,得于观感而邪惰消,养于习熟而和顺积,以尊高年,敬有德,孝于而家,弟于而乡,忽不自知,为王道之归矣,此今日行礼意也。礼成,私幸鄙意或可有孚,将使吴民日兴于行,而与与受赐,得与民相安,自托附于古循吏之后,于是乎书。宝祐四年正月十一日,古汴赵与谨序。
通鉴纪事本末序(宝祐五年)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一○、《万卷精华楼藏书志》卷三○、《皕宋楼藏书志》卷二二
《通鉴》一书于治道最切实,诸史之精华,百代之龟镜,古未有也。神宗皇帝深所爱重,锡《资治》之嘉名,且命经筵进读。历朝宝之,永以为训。近世建安袁公复作《纪事本末》,区别条流,各从其类,岂求加于《通鉴》之外哉?盖《通鉴》以编年为宗,《本末》以比事为体。编年则虽一事而岁月辽隔,比事则虽累载而脉络贯联。故读《通鉴》者如登高山,泛巨海,未易遽睹其津厓;得《本末》而阅之,则根干枝叶,绳绳相生,不待反覆它卷,而瞭然在目中矣。故《本末》者,《通鉴》之户牖也。袁公之为是书,其殆司马文正之疏附先后也欤!与淳祐壬子退而里居,四年之间,熟得翻阅,每见世道开泰,君明臣良,百度修举,四裔宾服,使人忻悦爱慕。至若叔世末造,贤愚倒植,纲颓纽解,外阻内讧,使人感愤叹息。要其指归,治未始不由于任君子,乱未始不由于亲小人,安未始不由于固民心,危未始不由于困民力。忠实事上者未有不昌,奸谀欺君者未有不亡,公廉宏济者奕世流芳,贪刻暴殄者子孙贻殃。天道人事,其应靡忒,参稽源委,可以昭劝戒于方来,是书之关于世教亦大矣。严陵旧本字小且讹,乃易为大书,精加雠校,以私钱重刊之。非特便老眼,训子弟,庶与四方朋友共之云。宝祐丁巳秋七月朔,古汴赵与谨书。
按:《通鉴纪事本末》卷首,四部丛刊本。
跋圣节戒饬烹宰诏(一 淳祐八年)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咸淳临安志》卷四一
臣恭惟皇帝陛下,继天立极,德遍埏垓,与物为春,恩被动植。乃者特以流虹诞节,亲洒宸奎,戒饬藩方,毋广烹宰。十行一札,雷厉风飞,万类群生,海涵春育。大哉王言,德至渥也!臣叨守京邑,职在布宣,百拜云章,欢呼抃舞。臣窃惟帝王一心,越宇宙而同关键,历千载而一日。心者何?仁是也。仁者,天地生物之心,人得之以为仁。凡有此心,均有此仁。特其梏于气禀之偏,物欲之私,不能广而充之耳。惟夫帝王此心,与天地一,清明纯粹,一毫不杂,流动充满,宇宙皆春。尧仁如天,舜德好生,禹之懋德,而鸟兽咸若。成汤之网,周文之沼,皆是物也。于皇我朝,以仁立国,列圣传心,上贯三五,一以神武不杀为务。逮我仁祖,心德浑然,善推所为,举斯加彼,器玩戒龟筒之取,禁馔彻羔羊之供,宴锡乾元,诏蠲丰典,四十二年之始,仁道大成,布濩流行,端由心始,继继不绝,以迨今日,陛下实缉续熙广之。臣恭想圣衷恻隐,天语将形,此时此心,真见同宇之内,含生之伦,𧍒蠕肖翘,跂行喙息,莫不自吾仁生意中来也。渊乎懿哉,陛下此心,即祖宗之心,尧舜禹汤文之心,天地之心也。是心也,可以回世运,可以续天眷,可以开太平,兹乃宗社万亿斯年无疆之休。臣敢不恪遵圣训,仰体宸慈,遍告畿邦,俾承明式。臣已载新堂宇,祗奉皇文,中拱德生,前揭泳飞,奎画昭回,金碧交映。乃百拜稽首,敬与都民登诸乐石,以彰天地施生之德,以衍国家盛美之传,使岁岁祝尧,后天罔极,顾不伟欤!
跋圣节戒饬烹宰诏(二)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咸淳临安志》卷四一
臣钦闻皋陶称舜曰:「好生之德,洽于民心,用不犯于有司」。夫民之所以迁善远罪,实圣人务德之效,非有司折狱之功也。故成王祗勤令德,而尹正成周者,获遂其止辟之心。孝宣任德不纯,其久点京兆者,未免于系治之过。德刑之效,其要可睹矣。恭惟皇帝陛下简宽忠厚,远辈虑周,哀矜臬事,钦恤有铭,一遇阴阳稍愆,必申饬攸司,得无桁杨滞蔓,以干和气,丁宁恳恻,畴敢弗承。二十七八年间,京师以圄空闻四矣。臣非才待罪辇毂,十期于此,亦幸再见疏决之清。兹惟我后之德,臣何力之有?乃蒙睿渥,宠以褒纶,天语灿于春华,皇心融于阳泽。臣敢不拜手稽首,推广大赐,以对扬丕显休命。而臣又闻之,民乐其生则自爱,民知自爱则无讼,安逸富寿,孰无此情?役简刑清,脉络相贯,是以圣明在上,修己以敬,视民如伤,养其力而和其心,民其忍有司之犯乎?广好生之仁,成自爱之俗,将见星沈贯索,草鞠圜扉,始于畿甸,达于海内矣。臣愿乞身归伏田里,与黄童白叟歌咏圣化,顾奖厉之训,曷敢私宝?谨摹载乐石,昭示无穷,使承流首善,咸和慈信之孚,稽听之审,以副陛下措刑之治也。元元幸甚。
恭跋御书(一)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咸淳临安志》卷五六
淳祐改元之六年,圣天子赐御书府学及养源堂扁,臣既钦率诸生奉而揭之,又刊之石,立之学宫,表风厉也。唯国家垂意学校,数百年间,茂异辈出,风谊廪廪,时方更化,将益大丰芑菁莪之泽。爰自太武宗三学,施及京泮,崇奖唯一,及缉熙燕閒,亲洒宸翰以宠锡之。半水象璜,虽差等天子之学,而建首善自京师始,实同一源,奎画陆离,分辉下贲,恩施甚厚,岂直焜耀凡目,为诸生荣哉?昔鲁僖能修泮宫,诗人颂之,不过侯国事耳。夫子至班诸商周之什,而况圣天子所以新美是学者乎?然其诗曰:「思乐泮水,薄采其芹」。育材之茂然也。又曰:「济济多士,克广德心」。则黉序之相与周旋揖逊可观矣。臣待罪内史,不能明鲁僖之德,奉宣洪化,为承流光,大惧弗克塞职。诸生藏修于斯,其预知所率厉,益广其德心,而无俾鲁多士专美。是惟上不负天子,下不负所学,其尚钦念之哉!
恭跋御书(二)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咸淳临安志》卷五六
圣天子嘉惠兹学,臣既序其凡矣,惟养源名堂,实取诸荀卿子,臣请因圣翰之颁而妄演其说。盖源即心之谓,而万善之所浑涵者也。故养之则存,舍之则亡。苟得其养,则灵明虚静,天理湛如。苟失其养,则随物而流,人欲滥觞矣,可不谨哉!然自秦汉以来,世无善教,学者往往颠迷其性而操守失,沉痼其习而趋向谬。权术功利,捷出乘之,反覆万端,先王仁义道德之泽不泯者几希。今诸生幸得邅遇其时,上有明君师为之兴起,目击道存,盍相与疏瀹而心,沈潜游夏之渊,涵泳舒向之海,玩志说于兑泽,酌时中于蒙泉,要使礼坊不踰,性湍毋决,是源常有所养而无害,然后功用精深,吾心之正,流行于日用平施之间而无所慊,斯不亦圣天子所望于诸生者乎?《棫朴》之诗曰:「追琢其章,金玉其相」。美文王作人之辞也。臣肤末不足以写之咏歌,抑愿率诸生相与讲明乎此,以仰承九重之德意。帝若曰:「俞哉」!臣敢不拜手,对扬休命。
跋奖谕狱空诏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咸淳临安志》卷四一
皇帝御极十有八年,肇新化弦,恢疏宪网,中外臣民,洗心觌德。臣与待罪京兆,未尽三月,讼牒稀简,狴犴空虚,具遵故实以闻。天洒云章,星临衮宇,言足以示信,明足以尽情,考古證今,有奖有戒。臣与拜手伏读,引谊深思,于以知化育之妙,根本圣心之仁也。夫言出于心,无乎不信;明发于心,自无遁情,心诚求之,不中不远之谓也。恭惟祖宗以仁立国,敬狱明刑,德洋恩普,而尤加意于首善之区。皇帝陛下公恕传心,忠厚流化,刑书钦恤,洞达渊衷。善贷涵洪,发端畿甸,盖自临政以来,内史所治,凡再以虚囹告。臣与承乏未几,听讼粗谨,有司不犯,庶狱遽清,圣仁一心,应若桴鼓。臣与何力之有焉?抑臣与闻之,狱者民之司命也,民者国之命也。命脉所系,保养甚难。推不忍之心,轸不获之虑,仁术所充,仁闻兹广,昭天漏泉,则既有其本矣。必也抚摩瘝恫,济登富庶,闾里乐生,海隅从欲,讼销刑错,日引月长,则四方牧守之责,而商邑实居先焉。臣与是以大惧,用模圣训,勒诸琬琰。神文划然,朝夕观省,嘉与函生,共陶至化。服我天子显命,以永无斁。臣与不胜拳拳。
浙西安抚司佥厅厅壁记 南宋 · 赵与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二、《咸淳临安志》卷五三
浙西杭为帅府,始于宣和南渡,移之京口,迨绍兴初后复于临安。初命大使时,其属有参谋、参议、主管及书写机宜文字、干办公事、准备差遣。若帅非二品以上,则参谋不复置,议幕亦无常员。盖自六飞驻跸以来,实为京畿道。东引稽粤,北堑淮堧,右起南徐,略晋陵,亘申浦而傅之江。钱塘左注,浮金山,会吴松,而渐于海。震泽环附四郡,富春以西重冈复岭,界新安而止。南则溯桐庐,抵姑蔑,形势堤防,军马甲械,钱谷之政,视诸路为重。吴地大俗侈,昔号难治,牧善良以培根本,烛奸宄以销萌蘖,帅于此乎究心。而僚属之选,亦不轻矣。然承平閒暇,中外阜宁,衣冠辐凑行在所,仕者以登畿为乐,边防盗贼之警不闻。总护常程,春秋阅武之外,他非机要,幕府文书省简。参佐晨兴诣曹,亡所受事,则肩舆出郭门觞咏湖山间。其分曰更直于有司者,大抵赞决天府讼诉而已。青油谈笑之地,卑圮隘陋,岁久弗屑顾,殊未称元戎大幕之体。余尝备员机宜,不自意后十馀载待罪毂下,叨承使指,垂一纪于兹。乃撤佥舍鼎新之,会官属而落成焉。因思夫领事以来,抚僚先后几五十人。今同堂合席,尚以十数,斯可谓盛矣。而旧无题名,讵非阙典?且前乎由幕客而升,浸浸登侍从执政,以秉钧轴,或任雄剧,或居清要,或出总方面,班班不少,后乎是又未可涯也。姓字弗纪,岂所以侈蓉府人物盛多之意哉?于是相与搜稡,淳熙以前,漫不复省,得慈湖先生杨公而下若干人。凡参议至准遣及员外置,总以岁月为次,叙而迭书之。参谋惟建炎范正,已后无继者,故不书。计议则特置,昉乎此,故书。既刊石,请余识其首,爰述颠末之大略。若乃考评贤否而知劝戒,砥砺名节以垂悠久,则余尚与诸君交相勉之。淳熙十二年正月上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