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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夏
石曼卿诗题庆元五年正月 宋 · 赵师夏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铁网珊瑚》卷三、《书画题跋记》卷四、《大观录》卷三
节度推官厅事旧有《筹笔驿》诗刻,流传入郡圃中。
师夏请于使君,得复旧贯。
暇日过袁君木叔家,见《古松》诗笔,其严密劲健,尤为卓绝,因摹刊之,以为《筹笔驿》诗刻之对。
曼卿翰墨,不多见于世。
巍然从事之庐,破屋数间,虽不足以避风雨,而二刻屹立于中,未可以为陋也。
又得文昌楼公为之题识,益光荣矣。
木叔之先君子好奇嗜古,所畜前辈遗墨甚众,此其一耳。
庆元己未上元日,古汴赵师夏书。
李先生文集序嘉定七年三月 宋 · 赵师夏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
延平李先生之学,得之仲素罗先生
罗先生之学,得之龟山杨先生
龟山盖伊洛之高弟也。
李先生不特以得于所传授者为学,其心造之妙,盖有先儒之所未言者。
今观此编,与行述之所纪,智者观之,当见之矣。
始,我文公朱先生之大人吏部公与延平先生俱事罗先生,为道义之交,故文公先生延平为通家子。
文公幼孤,从屏山刘公学问。
及壮,以父执事延平而已,至于论学,盖未之契;
而文公每诵其所闻,延平亦莫之许也。
文公领簿同安,反覆延平之言,若有所得者。
于是尽弃所学,而师事焉。
则此编所录,盖同安既归之后也。
文公先生尝谓师夏曰:「余之始学,亦务为儱侗宏阔之言,好同而恶异,喜大而耻于小,于延平之言则以为何为多事,若是天下之理一而已,心疑而不服。
同安官馀,以延平之言反复思之,始知其不我欺矣」。
盖延平之言曰:吾儒之学所以异于异端者,理一分殊也。
理不患其不一,所难者分殊耳,此其要也。
今文公先生之言行布满天下,光明俊伟。
毫釐必辨,而有以会其同;
曲折致详,而有以全其大。
所谓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本末兼举,细大不遗。
而及门之士,亦各随其分量,有所依据而笃守,循序而渐进,无凭虚蹈空之实者,实延平先生一言之绪也。
世之学者,其尊信文公之道者,则以为聪明绝世,故其探讨之微,有不可及。
至于不能无疑者,则又以为其学出于性习之似,得之意好之偏而已,而不知师弟子之间,离合从违之际,其难也如此。
呜呼,此盖为千古计也,岂容有一毫曲徇苟合、相为容悦之意哉!
北海王耕道尝读此书而悦之。
摄篆姑孰,取之刊之郡斋,以□学者,其惠宏矣。
师夏赞贰于此,因得述□□□于后,以告同学者,盖丙辰夏夜之言也。
□□□□嘉定甲戌三月望日。
按:嘉庆《南平县志》卷二五,嘉庆十五年刻本。
香远堂记 宋 · 赵师夏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赤城集》卷一五、见《三台文献录》卷四、光绪《黄岩县志》卷三三
昔我大父宗卿随跸而仕南方,再转而丞兹邑,盖绍兴之丙辰也。
今几百年,昔之故老遗民无有在者,而阶序垣墉亦非其旧。
独所植酴醾,在听事便坐之左,犹无恙也。
其子若孙培植爱护,转相告语,曰:「是皆赵公宗卿之手泽,其勿废诸」。
而官于是者,不知更几人矣,亦皆知民之意,恃以不伐。
呜呼,可谓盛矣!
县丞赵公因人之情,追迹其所由始,益加扶植,表而出之,名其燕息之堂曰「香远」,盖取老坡酴醾》诗「无风香自远」之句,而命师夏记之。
师夏窃惟人之仕于州县,岂不愿有以在民者哉,而得民者益寡也;
得乎民矣,而能久者又寡也。
长篇短咏,浮词绮语,播为谣诵,遍于津亭,未几而荡若风烟,漫无遗迹,而以怨詈继之矣。
磨石砻碑,称诵誇诩以纪德政,玉轴锦标散入侯门,未几而荐柱支墙,断弃弗顾,而以非笑继之矣。
图形肖像,托身佛老,晨香莫灯,饮食必祝,号曰生祠
未几而尘罩鼠伤,色沉蠹蚀,人皆忘其姓名矣。
是何也?
顾此弱枝柔条,非有吏卒之呵护,法令之禁禦,稍失顾盼,斧柯及之,而本根拔矣,乃能至于百年之久乎,此又何也?
然后知实德在人,非智力之可取;
人心所系,亦不以岁月而有异。
而人之有恃乎物,与物之有恃乎人,其效固殊也。
今吾赞府之名堂,岂不足以有警世者哉?
虽然,今赞府以儒学发身,以经术从政
不皎皎以为明,而人自不能欺;
不孑孑以为义,而人无得而议。
宽厚慈良,视民如子,敲扑榜笞,审而后发,而必寓以不忍之意。
岁大祲,郡檄视田,公尽历径术,皆以实闻。
上为之蠲租发廪,独最他郡;
又为缓征弛禁,以来旁郡之米。
于是商舶合集,民忘其饥,皆公之惠也。
继自于今,民之有其生而能有子及孙者,不知其几千人矣,而在人之心宜莫可测。
则是花见爱于人,而迎风浥露,吾知其又有百年之寿矣。
后之有继公之志,行公之事,则花之寿又不知其有几,而我先公之流芳,因有托无穷也,记其敢辞!
公名彦珽,字廷玉师夏宗藩诸父行也。
六老堂记 宋 · 赵师夏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雍正《江西通志》卷四一、同治《南康府志》卷五、同治《星子县志》卷一
五老名峰,未知所由来也。
庐阜诸山,循江南东至彭蠡之汇,耸然特起,析为巨石,骈首而立者八九,而又高且大者五焉。
秋旻晴昊,排云倚空,平揖河汉,而崖石嶙峋,有冠剑巍峨之貌,膏土剥落,无草木滋媚之容,真若有更历忧患、淩厉冰霜之操者。
伯夷、太公之匹亚,园、绮之伯仲欤!
意者五老得名,其或以是乎?
庐阜之奇,甲于天下,而五老之名,又冠于庐阜
庐阜者,必以五老对称,而庐山诸峰皆辟易矣,其谓此山之重如此。
予平生好为山水之游,劳而不倦。
凡东南诸山号为奇伟胜绝之观,若四明天台之巅,石门、雁山之麓,钟阜之雄深,钱塘之明丽,拖舟于幔亭之隈,泛觞于兰亭之澳,与夫乌石、怀玉、雪峰金华之胜,苟有见称于世者,未尝不蹑履嬴粮、周览而遍历也。
独所谓庐阜,天下之冠、古今所称者,乃以远而未至,于予意为何如也。
兹以明诏,假守郡符,承命而来,觥然不知此身在庐阜之阳,五老之下,顾非天乎!
然而向之所谓周览而遍历多者,不过一再至,久者固幸亦涉其流、得其粗矣,然未暇茹其华而哜其胾也。
譬若高人胜士,得会于邂逅之间,面睹而心未晤,言酬而意未通,何足以为真相知也。
今余至此,乃以官事之馀,得与五老人者揖让于几席之上,献酬于樽俎之间,自暑徂冬,以旦以暮。
其风雨之晦暝,烟云之出没,与夫朝岚夕霭、变化而不测者,相对入神,欣然有晤,可谓得其心而通其意矣。
嗟夫!
余既衰且病,肉缓筋驽,毛发种种,固已不足自奋于功名,且将罢游息交,保养残暮。
虽向之故游,未尽其趣者,则亦不暇茹其华而哜其胾矣。
将遂结茅于嵚崁岌嶪之间,问遗经于白鹿,拾灵草于青霞,依五老人者而终其身。
是五老人必不我拒,而不知邦人其许我乎否也!
朱邑有言:「我固为桐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
后世奉尝我,不如桐乡民」。
吁,为吏当如是矣。
予无德于民,其敢以此望于民乎哉?
作屋数楹,寓之郡圃,与峰相直,名曰六老堂,暇则游焉,以示卜邻之渐,而占邦人之意也。
按:正德《南康府志》卷八,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方山隐士杜君圹志嘉定十三年十二月 宋 · 赵师夏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赤城集》卷一六
君杜氏,名知仁字仁仲台州黄岩人也。
曾祖谊,祖舜卿,皆不仕。
,当仕不仕,名其燕游之地曰樊川,乡人谓樊翁者是也。
母商氏、徐氏。
君,徐出也,以锡类恩封太孺人
娶阮氏,继戴氏。
四子:长曰思睿,先君一年亡;
次思大、思永、思兼,皆业进士
三女,嫁从事郎、绍兴府石堰,庆元府鸣鹤盐场管押袋盐林仲谦进士徐津王宾
男孙曰石孙、野孙、田孙,女孙贺。
生于绍兴庚辰,卒于嘉定庚辰其日五月癸巳也。
有诗文十五卷。
订《礼》、读《易》、说《诗》,多所论述,未及裒次。
以是岁十二月庚申葬于东奥之原。
樊翁有二子,皆以文行名于乡,君其季也。
君少有俊才,为举子文,操笔即惊人,措词命意,必异凡子。
已而曰:「是不足以为能」。
乃刻意于诗,彫锼锻鍊,不奇不已,可以肩随古人矣。
则又曰:「是不足以为学」。
于是即六经、《语》、《孟》之言,考论一时诸老先生风旨。
武夷之书,则拱而曰:「道其在是,穷理求仁,吾知所止矣」。
偕其伯氏反覆论说于朋友间,一言一字必明辨乃已。
至其通洽,则凡人事之当然,与阴阳造化之所以然,无不究悉。
君数试于乡,比皆不中,乃大弃科举,绝意荣进。
时方壮年,人惊其决,盖将以求其志也。
自是刺字不出于乡闾,足迹不至于城邑。
卿大夫欲识之者,有往谢,无往见。
人有结驷而至,则辞以疾;
望剑佩之颙邛,则趋而辟。
而让道于樵,降色言于寡弱,施钧敌之礼于后生。
自号曰方山友民,示己志也。
予与君,共学友也,知予莫若君,知君莫若予。
君疾且病,予亟往救,则已属纩矣,悲夫!
乃书其导柩之旌曰「有宋方山隐士」,众咸曰宜。
退而为之诔曰:君学足以有为,才足以行之,致命委顺,不竞于时。
无丧无得,谓之有德。
匪德其德,以居其则。
故曰有宋隐士,百世以无惑。
思大等泣拜曰:「子既命之矣,请勒诸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