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贺金人生辰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宋史》卷三七八《卫肤敏传》、《南宋书》卷二一
彼生辰后天宁节五日,金人未闻入贺,而反先之,以失国体,万一金使不来,为朝廷羞。请至燕山候之,彼若不来,则以币置境上而已。
劝奖两河诸郡坚守者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
屡者金犯汴京,乘舆保金汤而居固善,然知金虽弃去,秋必复来,而尚婴孤城,此大臣不知变之过也。今两河诸郡,幸皆坚守,臣谓宜阴以帛书许其世封,使人知自爱,不为贼有。其陕西、山东、淮南,则令增陴浚隍,训齐其人,而择大臣以镇抚之可也。
请东幸建康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一六、民国《江苏通志稿》大事卷一六
今汴都蹂践之馀,不可复处。睢阳驻跸,咸以为宜,但城不高,池不深,封域不广,不足以客千乘万骑,而又逼近河朔,敌易以至。况我斥堠不明,烽燧不谨,万一奄至,将如之何?建康实古帝都,外连江、淮,内控湖海,负山带海,为东南要会之地。伏望观察时变,从权虑远,趣下严诏,示期东幸。别命忠勇大臣总领六师,留守京邑。愿诏有司分筑堡寨,扼江之险,又行清野于河北、山东诸道,则可伐彼之谋,而沮其南牧之志。俟军声国势少振,然后驾还中都,则天下定矣。
论河朔坚守者宜许以世守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
河朔,国家根本之地,前日既不能有,割以与敌,幸其能守而不下。为今之计,莫若阴降蜡书,许以世守,俾各知爱其土地,而不轻与人。又令坚壁清野,使敌无所剽掠,以至陕西、京东、淮南诸路,并令增陴浚隍,徙民入城,多市积粟,此不战而屈人兵之道也。
论东南守禦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九
东南之地,繁华富贵,甲于天下,金人所知。其航海而可至者,无虑数处,明、苏、秀、楚、海等州是也。东南城壁不修,屯戍单弱,彼若以数千兵奄忽而至,何以禦之?望特诏州县增修城壁,拨封桩钱米,仍劝诱民户,以助其役。兼招募勇兵弓手,勤加训练,遣使按视而赏罚之。不惟金人不能窥,而盗贼亦不能窃发矣。
上高宗论不忘报雪之志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九、《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一六、《宋史》卷三七八《卫肤敏传》、《南宋书》卷二一
今二圣北狩,銮舆未复,寰宇痛心。况陛下抱父兄之念,为如何哉?惟陛下至诚克己,处心积虑,不忘报雪之志。处堂陛则思二圣乖温凊之宜,御饮食则思二圣失膳羞之节,念土地有所未复,念人民有所未安,日慎一日,深自贬损。卑宫室,菲饮食,恶衣服,减嫔御之数,斥声乐之奉。以至岁时上寿,春秋赐燕,一切罢之。虽享郊庙,亦不用乐。必俟奉迎二圣,归复宫庭,然后修礼之常。庶几孝悌之诚上有以格天,下有以感人。人心得而天意孚,则我之所向,无有不遂矣。
论三事劄子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中兴两朝圣政》卷二、《续资治通鉴》卷一○○
一曰守法度,二曰慎爵赏,三曰正纪纲。何谓守法度?本朝列圣莫不尽循祖宗之法,后族戚里不得任文资,恐挠法而干政也。钦圣宪肃之父向经尝为尚书郎矣,乃改授贵州防禦使。逮至崇、观、宣和閒,奸臣秉政,戚里内侍公然请托,内降御笔日以十数,三省奉行文书而已。故皇后之父,至为太师;帝女之夫,乃作侍从。其他妃主之家,如王羲叟之徒,亦登从班;钱端义之徒,并为寺监。其他不可以枚举。前此所以产乱招祸者,实基于此,固陛下所亲见也。是宜痛扫崇、观之积弊,悉复祖宗之成宪。而乃者邢焕除徽猷阁待制,孟忠厚除显谟阁直学士,士大夫莫不骇惊。比来又降中旨,王羲叔与郡,王羲叟除太府寺丞,以片纸录阙,亲屈宸翰以行之。于是物议大喧,以至相视失色。陛下若欲敦椒房之重,奉太母之欢,则当抚恤其家可也,时有赐赉可也。若以公朝爵位私之,则不可也。惜夫人臣无有如杜衍者,执之以为不可,致使陛下不得已屈法以从之,岂能不仰累圣政哉?伏愿断自宸衷,改正焕及忠厚官职,悉从旧法,及罢羲叟差遣。且重立法禁,以止绝干求请托之门。庶几惟新之政醇而无疵矣。何谓慎爵赏?人君之于庆赏,所以厉世磨钝者也。比年以来,群奸擅朝,近习用事,戚里道流,干政挠法,固有不繇科举而命官赐第者。又有虚作随军治河,因权倖保奏而改京秩者。又有因贿赂权倖而传宣赐带,因父兄秉政,无出身而得贴职者。前此臣僚论列,固以降指挥悉行追夺矣。而有司奉行不虔,其侥倖得官及改秩者不唯未有禠夺,往往以赦恩而转行者多矣。至于带职名、服章服者皆如是,故朝廷之命不行于下也。害治之大,孰甚于此!愿申命有司悉行检举,一洗而去之,庶几爵位重于朝廷,而天下知所劝矣。何谓正纪纲?比年以来,人或玩法,将相侍从出典州郡,多以贵傲自恃。监司欲振举其职业,往往违戾而不肯从。又将领之于士卒,平日黩货,恣行侵削,不复明阶级之法。至简省其教阅,养成其骄惰,少有责罚,则悖慢无礼,无所不至。或至杀州将、掠居民而无所畏惮。朝廷旋即招安而命之以官,此何理也?又宗室承寇盗侵轶之际,诬州县与贼通,因而杀之,此又不可长也。愿特降睿旨,今后监司规画事理可行,而诸州违戾不从者,重加之罪。若士卒违犯将帅所统之官,则申明阶级之法,使断者不疑。若杀州将,掠居民者,不许行招安之策,必孥戮而后已,庶为将来之戒也。至于处宗室于外,非祖宗之旧制,始于崇、观閒耳。其在外也,至于椎牛酿酒,窝藏窃盗,甚则有群聚杀人之事。今若日给钱米而散处于东南,庶不为苏、常二州之蠹。至于聚众杀人,则当重寘于罪,不可以皇族而贷也。此三者,皆当今之切务而不可移者,惟陛下加诚意而留圣念,天下幸甚!
论除授行遣事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
比来王羲叟除命,旨自中出,用御宝以行下,既不由宰臣之进拟,又不由铨部之差注,议者咸谓因戚里佞幸干请而与之。舜辅及洪,初不由台臣之弹奏,又不由部使者之纠劾,议者咸谓因近习谗谮而逐之。此二事者若甚微,而所系于国体者甚大。前此所以召乱致祸者,皆由于此,在今日不可不戒。愿特诏有司,自今除授并行遣有罪之人,并须经由三省及宰执进呈,方得施行。或有干求请托,乞御宝以行下者,并重寘于法。令御史台觉察以闻,庶几政事之本一出朝廷,而天下治。
论营缮工作内降锡赉等四事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续资治通鉴》卷一○○
此数事各有所因,盖非得已。而议者鬨然,以为禁中修造复兴,御前生活复作,宫中费用复广,内降指挥复出。盖获视工役,属之内侍,而除授不由中书,此人言所以籍籍也。望以承庆营缮之役,付之扬州;升旸造作之事,归之有司;特降明诏,戚里内侍有所干请过例者,勿复降出,违碍者勿复进呈;申明三省,每奏执,其服御之用则令有司依故事共进,其锡赉之费则朝廷量功效支赐。如此,则籍籍之论,不戒而自孚矣。
论不宜复李志道旧官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
志道在上皇朝,用事最久,其弄权怙宠,势可炙手,一时达官贵人,多出其门,挠法害政,以乱天下,其恶不在童贯、谭稹、梁师成之下。今纵未能窜逐,奈何用赦复之?
论容机不可复用劄子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
自古宦官用事,未有不为国家患者。帝王作兴,当蒐求贤俊以自辅。如晋起谢安于既废,唐用李靖于已老。故命下之日,识者交庆,未闻有求阉官于閒退之中而进用之者。况机爵尊禄厚,方时艰危,则引身而去;王室再造,乃有媒进之心。徇利不忠,孰甚于此!
论孟忠厚不可擢用劄子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宋史》卷三七八《卫肤敏传》
昔司马光论张方平不当参知政事,自御史中丞除翰林学士。光言:「臣言是则方平当罢,若以为非,则当贬臣。今两无所问而迁臣,臣所未喻」。臣不肖,固不敢望光,但事有近似,故辄援以言之。况忠厚乳臭小儿,目不知书,一旦以外戚子擢之从班,挠累圣之法,害中兴之政,此臣所以不能自已也。愿陛下察臣所言是非而行之。若臣言是,则当罢忠厚法从之职;臣言非,则当正臣妄言之罪。
论孟忠厚不当迁中书舍人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宋史》卷三七八《卫肤敏传》
事母后莫若孝,待戚属莫若恩,劝臣下莫若赏。今陛下顺太后以非法,非所谓孝;处忠厚以非分,非所谓恩;不用臣言而迁其官,非所谓赏。陛下一举而三失之矣。况陛下事太母犹母也,子之于父母,可则从之,其不可者不从也。故孔子曰:「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盖有天下者,当以大义灭亲,岂可徇家人之私情,害祖宗之成法,至假外戚以名器,而示天下以不公?矧中书乃根本之地,而舍人所掌,在于论列可否,献纳是非,不特演论而已。臣叨居谏垣,已试无补,若更贪荣冒宠,超擢词掖,则不移之虑,难听之语,又无妄发,其获罪愈重矣。
论沿江守备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舆地纪胜》卷一七、《宋史》卷三七八《卫肤敏传》
馀杭地狭人稠,区区一隅,终非可都之地。自古帝王,未有作都者,惟钱氏节度二浙而窃居之,盖不得已也。今陛下巡幸,乃欲居之,其地深远狭隘,欲以号令四方,恢复中原难矣。前年冬,大驾将巡于东也,臣固尝三次以建康为请。盖倚山带河,实王者之都也,可以控扼险阻,以建不拔之基。陛下不狩于建康,而狩维扬,所以致今日之警也。为今之计,莫若暂图少安于钱塘,徐诣建康。然长江数千里,皆当守备。如陆口直濡须,夏口直赤壁,姑孰对历阳,牛渚对横江,以至西陵、柴桑、石头、北固,皆三国、南朝以来战争之地。至于上流寿阳、武昌、九江、合肥诸郡,自吴而后,必遣信臣提重兵以守之。而江陵、襄阳尤为要害,此尤不可不扼险以为屯戍也。今敌骑近在淮壖,则屯戍之设固未能遽为。宜分降诏书于沿江守土之臣,使之扼险屯兵,广为守备。许行鬻爵之法,使豪民得输粟以赡军。许下募兵之令,使土人得出力以自效。又重爵赏以诱之,则人人效命,守备无失,而敌骑必退矣。敌骑既退,则可以广设屯戍,如前所陈。迟以岁月,国体少安,可以渐致中兴之盛矣。
论失节者当重置典刑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宋史》卷三七八《卫肤敏传》、《南宋书》卷二一
前日金人凭陵,都邑失守,朝臣欲存赵氏者不过一二人而已,其他皆屈节受辱,不以为耻,甚者为敌人敛金帛,索妃嫔,无所不至,求其能诈楚如纪信者无有也。及金人伪立叛臣,僭窃位号,在廷之臣逃避不从及约寇退归位赵氏者,不过一二人而已。其他皆委质求荣,不以为愧,甚者为叛臣称功德,说符命,主推载之议,草劝进之文,无所不为,求其击朱泚如段秀实者无有也。今陛下践祚之初,苟无典刑,何以立国?凡前日屈节敌人,委质伪命者,宜差第其罪,大则族,次则诛,又其次窜殛,下则斥之远方,终身不齿,岂可犹畀祠禄,使尘班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