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宴 南宋 · 虞兟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儒雅从来说雉山,抱琴何幸预荣观。
六人同榜昔犹有,一邑三魁今所难。
方喜棘闱连鹗荐,又欣碧海起鹏抟。
联科甲第应馀事,须把声名久远看(明姚鸣鸾嘉靖《淳安县志》卷一七)。
融堂先生像赞 南宋 · 虞兟
四言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嘉靖《淳安县志》卷一一、光绪《淳安县志》卷一○
伟哉丰神,潇洒绝尘。
光风霁月,陶泻性真。
道山穹窿,蜀阜嶙峋。
穷邪通邪,千古令名。
魏鹤山遗陈深父子帖跋(绍定五年十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铁网珊瑚》卷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昔萧颖士有老臧,事之十年不去。颖士性惨刻,笞楚不少贷。或劝臧他之,臧曰:「非不能,爱其才耳」。夫颖士以操觚弄翰尚足以怀其奴隶而不忍舍,今陈深父子之事鹤山也,服役劳苦于寂寞之滨,趋走辛廑于风波之险,七年之久,俨如一日,此非其主有以怀而信之,畴能尔耶?及主人自靖归蜀,始以念母翻然告归,且愿还而尽此身以事主。夫于事主既能尽忠,则于事亲必能尽孝,视萧氏奴殆有过焉。余曩偕鹤山外舅久处渠阳,始终目击其事。今观鹤山所书,慨然有感,因笔以赠之。绍定五年冬十月,书于心远堂。虞兟。
字通跋(宝祐二年八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小学考》卷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绍定庚寅,兟亲迎于靖,先师鹤山魏先生讲席之暇,授以李君肩吾所类《字通》一编,其义则见于先生叙所以作矣。末学后进,敢复赘词?因惟先生尝谓字书始一终亥,其形也;始东终法,其声也。许叔重元无反切,后人渐加附益,至徐鼎臣,始以孙愐《唐韵》切为定。自音切行,人以为便于检阅,而不知字之本乎偏旁。故李巽岩初作《五音谱》,以许叔重部叙为之。后以示虞仲房,仲房乃攴用徐楚金《韵谱》。巽岩谓若偏旁一切都置,则字之有形无声者,岂不愈难检阅?虽从仲房,而巽岩实不以《韵谱》为然,故后叙要自别行,其《五音韵谱》乃贾端修所定。蜀前辈如巽岩留意字学不茍若此,兟虽不敏,常事斯语而愿学焉。幸宝藏此编,得逃劫烬,用锓诸梓,以寿其传。并记所闻,将与承学之士共之。宝祐甲寅秋八月丁丑,雍国虞兟谨识。
按:《字通》卷末,知不足斋丛书本。
王著作集跋(宝祐五年四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王著作集》卷末、《铁网珊瑚》卷二、《式古堂书画汇考》卷一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绍兴六年,赵忠简免相,陈公辅上疏,乞禁伊川学。朱内翰在经筵,不敢谏。胡文定奉祠居衡岳,独上疏封爵邵、张、二程先生,贴黄实荐著作王公与和靖尹公,皆伊川门人,乞以王公校正。中兴以来,程门后凋之松柏,独胡公、尹公、著作公而已。虽然,著作晚际思陵,固未能昌其所学,然遗名遁世在崇宁,不与于屏逐学徒之时,洁身事道在绍兴,又不与于禁斥颛门之日,公之学力蕴蓄,始终全节,可谓不负师门矣。观其奏篇论汲黯、宇文士及之忠佞,牛、李朋党之成破,至哉斯言!虽千百年,可为龟鉴。思陵以通儒称之,信哉!宝祐五年丁巳立夏日,雍国虞兟谨书。
修刻漏记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光绪《淳安县志》卷一三、《严州金石录》卷下
吾身之中,小天地也,四气备焉。以我之天测彼之天,千岁之久可坐而致也。昧者反是,役役乎名宦之场,营营乎功利之海,鸡鸣而起,不知所以孳孳者何事,视日月为醉乡,等昼夜为梦境。古人运甓汲汲而惜分阴者,曾不屑经意。黑白二鼠,交齧根株,甚至蛇入丘井,往往迷乱不自觉。吁!是天地间腐蠹也。十二辰中,安能自提掇,求吾之天以印在天之天也邪!古之人制器尚象,测景揆辰,举天地之大,阴阳之摩荡,寒暑之往来,皆囿于分毫圭撮中。孔壶为漏,浮箭为刻,于以警世昏聩。凡朝廷一兴居,一号令,亦莫不于此乎有取。故置挈壶氏以掌之,下至郡县,亦靡不然。淳为古壮邑,自淳熙间陈公晔来宰是邦,始造刻漏。迨宝庆初,赵公希瓘复修理焉。于是日视漏刻,为邑之程课,寅而出,辰而入,午而出,申而入,𨓏𨓏夜漏下二十刻不得休。左持牒诉,右乞签署,挟吾按也。金谷责某曹,狱讼付某吏,伺吾笔也。斗巧任术,舞文弄法,又有以觇吾之容色,衅吾之疵瑕也。丛尔精神,皆破糜烂于簿书期会之境。古人所谓出宰山水县,读书松竹林,本志俱化,夜气清明,求吾身自有之天,不旦梏而昼亡几希矣。近世作邑,曰邑债,曰县滩,曰尚热坑,曰投胶镬,逡巡畏避,言之辄短气。间有狐蹲雉伏,齿一执事宜,即欣欣然有德色,目铜章墨绶为俗吏。始予嗤之,盖谓居百里之地,古子男之邦也,何自菲薄如此?鸣琴不下堂,昼日静垂帘,栽一县花,种二顷秫,令何负人,人自负令。迨至青溪,期程星火,倥偬喧嚣,昧目塞耳,前之所嗤者,方愧汗噤不声矣。少间,掌漏者进曰:「邑自累岁章蔡频涤传舍,应接不暇,漏久湮,箭久尘,铜乌久甚渴矣。自公至止,强自拂拭,考星正晷,测表候阴,坏者未修,阙者未补也」。予谓使掌漏而废职,则上下又将玩愒而无以节兴居,时号令,乃加整葺,将重建谯楼,以复于旧规,命掌漏戒之曰:「折柳樊辅,狂夫瞿瞿,尔则有罪」。承命曰唯,因笔之为《修刻漏记》。淳祐丙午春三月,虞兟记。
按:嘉靖《淳安县志》卷一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造祭服记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嘉靖《淳安县志》卷一一
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羡乎黻冕,古之圣人重祭祀,尊神明,宁俭于己而不敢忽其所敬也。常人之情,衣敝履穿,出门不敢见大宾,事上帝则必斋戒沐浴,盖礼不可不谨其容也。今之士大夫平居服御织絺组縠,至极鲜丽,遇祭祀往往谩不加意,俎豆之不修,簠簋之不饰,仪服之未备弗问也。吾夫子之道衣被万世,虽蛮貊之邦行矣。春秋二祀,报本至微,或者以亵服见,或务一时茍简而诚不在焉。若是,则冠章衣逢者,曾蛮貊之不如也。淳之为邑,风鼓籥,月朔有奠,二丁有祭,服色敝烂,藻绘不章。后学虞兟学制斯邑,亟命改造,诸生骏奔在庭,执圭鞠躬如也,衣前后襜如也,趋进翼如也。勃如战色,足缩缩如有循,敬之又敬之也。夫如是,则服斯服矣,诚之不可掩如此。夫异时圣门言志,春服既成,舞雩咏归,蔼然有尧舜气象,端章甫,愿为小相,又当远在后尘。淳祐柒年秋八月,虞兟记。
社坛斋庐记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嘉靖《淳安县志》卷一四、《严州金石录》卷下、光绪《淳安县志》卷一三
古者祀天于郊,祭地于社,郊所以明天道,社所以伸地道也。天地之祀,惟天子得行之。千里之国,百里之邦,教民之报,惟社事而已。社事坛壝,大礼必简,非若瞿昙、老子之宫,璇题藻井,重檐刮楹,聚中人十家之产,以穷精极侈于土木也。有邦土者,春秋二仲,堇堇一祭。此殆操豚蹄以祝瓯窭,其诚至微也。风雨明晦,惨舒不齐,邦国都鄙,必设斋庐于北墉以待事,此虽虑之至,亦敬之至也。淳为望邑,有民人,有社稷,而纪纲类摧颓,气象类抗敝。守寺所以出政治,耸观听也。左扶右颠,前倔后仆,吏斯邑者,期程如火,墨朱如绳,坐视其陊剥而不治。社坛为祈报之地,越在二里许,颓垣败壁,鞠为荒榛,且何暇引眄而顾?旧有斋庐三间,前人创始,意尽善也。霜欹雪压,日废月坏,吉日维戊,有事于坛,天朗气清,犹之可也。或遇阴晦,泥潦没膝,旁风上雨,职事不虔,渎礼唯甚。兹非承流宣化之责乎?兟莅事三载,晓夕劳瘁,尽职分之勤,汲汲孳孳,一日必葺,谓取财于地,国中之祀,莫贵于社也。比闾乡井乐岁鸡豚,击鼓饮酒,犹知有一饭不忘之意,斋庐之不饰,坛壝之不严,为附庸邦君,而乃置之六合之外,可乎?于是封筑其垣墙,缮修其屋宇,周围有防,斋肃有所。使后之来者常加守护,庶无愧于报本反始哉。淳祐八年春正月,虞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