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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延禧南宋 ? — 1136
进中兴记表建炎元年六月 南宋 · 耿延禧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八
参大府之末寮,建明无补;
纪中兴之盛事,润色非长。
勉强成篇,矜惭罔措。
臣某中谢。)窃以乾元首出庶物,佑下民而作之君;
上帝监观四方,有大德者得其位。
洪惟皇宋,嗣有真王
慎德而四夷咸宾,干戈不用;
允治而万世永赖,年谷屡丰。
遭奸臣变更之馀,至国制抢攘之后,几及诗人《小雅》之变,惟思创业《大风》之歌。
金国肆残暴之威,彼万方并告于上下;
皇天有恢复之意,俾一人辑宁于邦家。
始缘五利以和戎,继长万夫而建帅。
暨经大变,迄有成功。
恭惟皇帝陛下汤勇自天,尧仁因性。
聪明睿知而不杀,刚健笃实而日新。
初临铜马之营,推心而不二;
逮出灵武之使,修睦而无疑。
崇台定三箭之祥,朔部有两王之号。
乃大呼而起义,勃兴虎变之文;
至劝进之交章,肇正龙飞之位。
剺面者欲雪大耻,左袒者咸怀旧恩。
君万邦而百官是承,唯天祐于一德;
赉四海而万姓悦服,惟民归于有仁。
虽险阻艰难之备更,盖损益盈虚之有待。
念渊圣逡巡而临遣,与陛下英锐而请行。
锡玉带乃传国之祥,合春冰乃受命之始。
凡汉廷之迎代邸,与灵武之奉肃宗,历观人鬼之谋,参考符瑞之应。
行军集诸将之议,定策听老臣之谋。
事有初终,迹存首尾。
障狂澜于既倒,孰知崇论宏议之所繇?
扬伟绩于无前,要明盛德大业之初建。
当于文苑钜儒而求鸿笔,乃以帅幕旧属而及微臣。
伏念臣本乏才能,但缘遭遇,顷陪后乘,盖捧辟书。
昼预兵戈之谋,夜陪樽俎之末。
辱褒音之屡及,叨眷奖之弥隆。
子犯负羁绁而从文公,固颛愚而有罪;
邓禹以图谶而知光武,常精白而无他。
故兹流落之馀,每恩怜之及。
顾臣浅陋,何所发挥。
然臣闻建元太始之施为,马迁过于矜誇,至天下以为近谤;
建武、中元之符庆,史官不容撰集,故来世罕得传闻。
如臣一介之微,乃有千龄之会。
摹写乾坤之大,自揆难工;
攀依日月之光,徒知尽力。
忘其无识,狂则有馀。
圆悟佛果禅师语录序绍兴三年十二月 南宋 · 耿延禧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
佛以一音而演说法,故一切法同此一音。
三世诸佛此一音,六代祖师此一音,天下老和尚此一音。
吾有正法眼藏,分付摩诃迦叶,乃此一音。
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亦此一音。
以至风动林响、泉鸣谷应亦此音,雷霆霹雳、雨雹交横亦此音,人语市声、鹁鸠蛇蟆、仓庚寒蝉亦此音。
麻三斤,庭前柏树子,得髓得皮,老兄未彻,拄杖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观音胡饼却是馒头,无非此音。
以至一切语言,铜锣盛油,银碗盛雪,鹧鸪啼华,珊瑚撑月,不落不昧,通身遍身,将心与汝安,吸尽西江水,亦无非此音。
不作此音会,而作语言謷讹,妄生分别,无有是处。
昔杨岐以此音簧鼓天下,至圆悟大禅师,此音益震。
师因频呼小玉之音与檀郎认得之音,然后大唱此音。
不数德山歌,压倒云门曲,凡楼子我若无心之音,及盘山红轮西去之音,皆当立下风,尽是老冻脓。
所以于建炎中兴天子前奏此一音,四海寂默,而无敢鸣;
云居安乐堂上擅此一音,众人憎嫉,而无敢和。
且道此老子乘谁恩力,得恁么奇特?
孔子穷于陈、蔡之间,左据槁木,右击槁枝而歌。
焱氏之风,有其具而无其数,有其声而无宫角。
木声与人声,犁然有当于人之心,乃曰:今之歌者其谁乎?
是亦此音,而世未之知也。
圆悟老师其知之矣。
予蚤事佛鉴,晚见老师,叩此一音,更无别调。
学徒若平亦唱师家曲者,集师语要,将以刊行,求为序篇,以冠卷首。
若知此音,则圆悟老师功不浪施;
若不知此音,而以语言文字求会解者,是人行邪道,不能见老师云。
绍兴三年十二月二十日序。
按:《圆悟佛果禅师语录》卷一,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第四七卷。
括苍刊本战国策序绍兴四年十月 南宋 · 耿延禧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三七○、《皕宋楼藏书志》卷二四、《战国策》附(四部丛刊本)
余至括苍明年,岁丰讼简,颇有文字之暇。
于是用诸郡例,镂书以惠学者。
念《战国策》未有板本,乃取家旧所藏刊焉。
是书讹舛为多,自曾南丰已云疑其不可考者。
今据所藏,且用先辈数家本参定,以俟后之君子而已。
袁悦之还都,止赍《战国策》,曰:「天下要惟此书」。
而李权从秦宓借《战国策》,曰:「战国从横,用之何为」?
盖学者好恶之不侔如此。
夫是非取舍,要当考合乎圣人之道以自择。
要之,此先秦古书,其叙事之备,太史公取以著《史记》,而文辞高古,子长实取法焉,学者不可不家有而日诵之。
故余刊书,以是为首云。
绍兴四年十月,鲁人耿延禧百顺书。
右修职郎司理参军马升校勘右迪功郎兖州学教授赵涣校勘
左朝散郎通判军州事崔耀卿龙图阁直学士左朝奉大夫知军州事耿延禧
同庵绍兴十五年 南宋 · 耿延禧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成都文类》卷三九
禅老然心以同名庵,常携其榜随所居而揭焉。
盖师佛家流也,而游戏于篇章翰墨之事,出入乎公卿󲦤绅之间,以儒世同于一法。
师,西蜀人也,而泛江湖,涉岭峤,不鄙夷瘴疠蛮獠之俗,以远近同于一乡。
虽然,此殆见其小者尔。
方其晨而升堂,暮而入室,皆杨岐、圜悟之密旨也,而与钟鱼鼓板同为一音。
以衣冠来周旋应对,及可阇梨合掌问讯,皆随缘世谛之馀事也,而与万象森罗,同为一印
是犹五百大阿罗汉各解内外,中间之言不当佛意,而皆本乎佛之正理。
又如众大菩萨谈不二法门,各随所乐,而不出乎维摩之一默。
盖饼盘钗钏,吾见其为金,而查梨橘柚,吾知其为味尔,恶睹其异耶?
或问儒与老庄同异,阮瞻对将无同
或问儒与释迦同异,罗浮生对以直则同。
咄哉!
曲不失其为同,直何足尽同?
有同何伤,乃必曰无同为贵乎?
是未可与言同也尔。
时太秀居士说是法已,重说偈曰:彭殇秋毫太山齐,举筵与楹厉西施
一指一马无两岐,此语太粗师所嗤。
含裹十方真学知,观十方空手所持。
一切有物皆菩提,此涉言诠师所离。
肇法师空怪奇,南泉庭花示全机。
要知觌面当机提,如麻三斤时所疑。
语默不犯离与微,江南三月鹧鸪啼。
大同无我大音希,言语道断绝百非。
世人未识同庵师,欲识同庵参语辞。
绍兴乙丑记。
灵素传 南宋 · 耿延禧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瓯乘拾遗》卷上
林灵素初名灵噩字岁昌
家世寒微,慕远游。
至蜀,从赵升道人数载。
赵卒,得其书,秘藏之,由是善妖术,辅以五雷法。
往来宿、亳、淮、泗间,乞食诸寺
政和三年,至京师,寓东太一宫。
徽宗梦赴东华帝君召,游神霄宫
觉而异之,敕道录徐知常访神霄事迹。
知常素不晓,告假。
或告曰:「道堂有温州林道士,累言神霄,亦作《神霄诗》题壁间」。
知常得之,大惊,以闻。
召见,上问有何术。
对曰:「臣上知天宫,中识人间,下知地府」。
上视灵噩风貌如旧识赐名灵素,号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赐金牌,无时入内。
五年,筑通真宫以居之。
时宫禁多怪,命灵素治之,埋铁简长九尺于地,其怪遂绝。
因建宝箓宫、太一西宫,建仁济亭,施符水,开神霄宝箓坛。
诏天下:天宁观改为神霄玉清万寿宫,无观者,以寺充。
仍设长生大帝君、青华大帝君像。
上自称教主道君皇帝
灵素所建也。
灵素被旨修道书,改正诸家醮仪,校雠丹经灵篇,删修注解。
每遇初七日升座,座下皆宰执、百官、三衙亲王、中贵,士俗观者如堵,讲说三洞道经,京师士民始知奉道矣。
灵素为幻不一,上每以「聪明神仙」呼之。
御笔赐玉真教主、神霄凝神殿侍宸,立两府班。
上思明达后,欲见之,灵素复为叶静能致太真之术,上尤异之。
灵素曰:「朕昔到青华帝君处,获言『改除魔髡』,何谓也」?
灵素遂纵言佛教害道,今虽不可灭,合与改正: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改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
有旨依奏。
皇太子上殿争之,令胡僧一立藏十二人,并五台僧二人道坚等,与灵素斗法
僧不胜,情愿戴冠执简。
太子乞赎僧罪。
有旨:胡僧放;
道坚系中国人,送开封府刺面决配,于开宝寺令众
明年京师大旱,命灵素祈雨,未应。
蔡京奏其妄。
上密召灵素曰:「朕诸事一听卿,且与祈三日天雨,以塞大臣之谤」。
灵素请急召建昌军南丰道士王文卿,乃神霄甲子之神,兼雨部,与之同告上帝。
文卿既至,执简敕水,果得雨三日。
上喜,赐文卿亦充凝神殿侍宸
灵素眷益隆。
京城吕洞宾访灵素,遂捻土烧香,气直至禁中。
遣人探问,香气自通真宫来。
上亟乘小车到宫,见壁间有诗云:「捻土焚香事有因,世间宜假不宜真。
太平无事张天觉,四海闲游吕洞宾」。
京城印行,绕街叫卖。
太子亦买数本进。
上大骇,推赏钱千缗,开封府捕之。
太学斋仆王青告首,是福州士人黄待聘令卖,送大理寺勘招:待聘兄弟及外族为僧行,不喜改道,故云。
有旨斩马行街。
灵素蔡京乡人所为,上表乞归本贯。
诏不允。
通真有一室,灵素入静之所,常封锁,虽驾来亦不入。
遣人廉得,有黄罗大帐,金龙朱红椅桌,金龙香炉。
具奏,请上亲往,臣当从驾。
上幸通真宫,引至,开锁同入,无一物,粉壁明窗而已。
惶恐待罪。
宣和元年三月京师大水临城,上令中贵同灵素登城治水。
敕之,水势不退,回奏:「臣非不能治水。
一者事乃天道,二者水自太子而得,但令太子拜之,可信也」。
遂遣太子登城,赐御香,设四拜,水退四丈。
是夜水退尽,京城之民皆仰太子圣德
灵素遂上表乞骸,不允。
秋九月,全台上言:「灵素妄改迁都,妖惑圣聪,改除释教,毁谤大臣」。
灵素即时携衣被行出宫。
十一月,与宫祠温州居住。
二年,灵素一日携所上表见太守闾丘颚,乞与缴进,及与州官、亲党诀别而卒。
生前自卜坟于城南山,戒其随行弟子皇城使张如晦,可掘穴深五尺,见龟蛇便下棺。
既掘,不见龟蛇,而深不可视,葬焉。
靖康初,遣使监温州伐墓,不知所踪,但见乱石纵横,强进,多死,遂已。
按:《宾退录》卷一,乾隆十七年仿宋刻本。
康王岱岳青词靖康二年正月五日 南宋 · 耿延禧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七四
伏以国逢灾会,谅冥数之难逃;
神有威灵,冀隆仁之垂佑。
念当艰棘,遥发诚忱。
望峻极以倾心,罄虔恭而归命。
伏念宣和蛊弊,失在于骄奢;
靖康鼎新,方崇于勤俭。
乃登位之未几,忽金兵之大来。
初通和好之情,终肆贪残之性。
今则金汤失险,社稷阽危。
君父何辜,横罹忧辱;
生灵无罪,大被诛锄。
系虏成群,去作他方之鬼;
逋逃遍地,皆为失业之民。
虽幸免于刀兵,亦必填于沟壑。
况乃刻深之巨祸,发于隐伏之奸谋,不忍言扬,空成涕陨。
措躬无地,请命于神。
伏望昭鉴俯临,灵慈下逮,眷皇朝有积累之旧,念嗣君无侈汰之愆。
平时康乐之民,率多良善;
中间知谋之士,不懈薰修。
家一概而死亡,情讵胜于哀痛!
况今首尾,已历冬春,尚或交兵,末由罢战。
愿察么微之恳,特垂救护之仁。
使金虏生知足之心,不为已甚;
畀赵宋以无疆之福,复见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