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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觉北宋 ? — 993
天下荒田任有力者耕种奏雍熙三年七月 北宋 · 李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
秦、汉以来,民多游荡,趋末者众,贫富不均。
今井田久废,复之必难,旷土颇多,辟之为利。
且劝课非不至而尚多闲田,用度非不省而未免收赋。
地各有主户,或无田产。
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
有力者无田可种,有田者无力可耕。
雨露降而岁功不登,寒暑迁而年谷无获。
富者益以多畜,贫者无能自存。
欲望令天下荒田,本主不能耕佃者,任有力者播种,一岁之后,均输其租,如此乃王化之本也。
减市马之直赐蓄驹将卒奏端拱元年 北宋 · 李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九、《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五、《群书考索》后集卷四四、《文献通考》卷一六○、《群书会元截江网》卷二五、《大学衍义补》卷一二、《续资治通鉴》卷一四
夫冀北、燕、代,马之所生,胡戎之所恃也,故制敌之用,实资骑兵为急。
议者以为欲国之多马,在啖戎以利,使重译而至焉。
然市马之费岁益,而厩牧之数不加者,盖失其生息之理也。
且戎人畜牧转徙,旋逐水草,腾驹游牝,顺其物性,由是浸以蕃滋也。
暨乎市易之马,至于中国,则絷之维之,饲以枯稿,离析牝牡,制其生性,玄黄虺隤,因而减耗,宜然矣;
又不同中国之马,服习成性,食枯刍,处华厩,率以为常,故多生息,日无耗失。
古者田赋之法,六十四井出戎马四匹,兵车一乘,牛十二头,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井,除山川、城池、邑居、苑囿三十六万井不输赋外,六十四万井出戎马四万匹,兵车万乘,此赋马之数也。
诸侯大者马四千匹,兵车千乘,故称千乘之国
卿大夫大者马四百匹,兵车百乘,故云百乘之家。
则天下之广,诸侯之众,戎马之赋多矣。
是以唐尧暨晋皆处河北,而北狄不能为患,由马之多。
马并取于田赋,又不闻市马于外也。
洎秦坏井田,汉兴阡陌,兵车不取田赋,戎马悉从官给,是以匈奴历年为患,由马之少也。
晁错说文帝劝农功,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谓免三人甲卒之赋也。
武帝,七十年间,众庶街巷有马,千百成群,乘牝者摈而不得会聚,此则马皆生于中国,不闻市之于戎也。
今军伍中牝马甚多,而孳息之数尤鲜者,何也?
皆云官给秣饲之费不充,又马多产则羸弱,驹能食则侵其刍粟,马母愈瘠,养马之卒,有罪无利,是以驹子生乃驱令嗅灰而死。
其后官司知有此蠹,于是议及养驹之卒,量给赏缗,其如所赐无几,而尚习前弊。
今窃揣量国家所市戎马,直之少者,匹不下二十千,往来资给赐与,复在数外,是贵市于外夷而贱弃于中国,非理之得也。
国家纵未暇别择牝马,以分畜牧,宜且减市马之半直赐蓄驹之将卒,增为月给,俟其后纳马即止焉,则是货不出国而马有滋也。
大率牝马二万而驹收其半,亦可岁获万匹,况复牝又生驹,十数年间马必倍矣。
猗顿,穷士也,陶朱公教以畜五牸,乃适西河,大畜牛羊于猗氏之南,十年间其息无算,况以天下之马而生息乎?
贵贱利弊疏端拱二年四月 北宋 · 李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续资治通鉴》卷一五
李悝有言曰:「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
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
故甚贵甚贱,其伤一也。
善为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
所谓民者,谓士工商也。
晁错亦云:「欲民务农,在于贵粟」。
盖不可使至贱,亦不可使至贵。
今王者之都,万众所聚,导河渠,达淮海,贯江湖,岁运五百万斛以资国费。
此朝廷之盛,臣庶之福也。
近岁以来,都下至贱,仓库充牣,露积红腐,陈陈相因,或以充赏给,㪷直十钱,此工贾之利而军农之不利也。
夫军士妻子不过数口,而月给粮数斛,即其费有馀矣。
百万之众,所馀既多,游手之民,资以给食,农夫之,何所求售?
况夫西抵三峡,南极荆湖,包举江吴,旁达浙右,历风涛之险,踰岁月之期,始达建安军,历楚、泗,溯汴流,以达于京师,其没溺耗损,亦已多矣。
凡运米一斛,计其费不啻三百钱,侵耗损折,复在其外。
而挽船之夫,弥涉冬夏,离去乡舍,终老江湖,亦可伤矣。
夫其粮之来也至重至艰,官之给也至轻至易,岁之丰俭,不可预期,傥不幸有水旱之虞,卒然有边境之患,其何以救之?
古者有九年之蓄,谓之太平,水旱人无菜色,盖谓天下之民,皆有九年之蓄,非专谓兵食也。
诸军傔人旧日给米二升,今若月给赋钱三百,人心乐焉。
是一㪷为钱五十,计江、淮运米工脚,亦不减此数。
望明敕军中,各从其便,愿受钱者,若市价官米斗为钱二十,即增给十钱,裁足以当工脚之直,而官私获利。
数月之内,米价必增,农民受赐矣。
若米价腾踊,即官复给粮,军人粜其所馀,亦获善价,此又戎士受赐矣。
不十年,官有馀粮,江外之运,亦渐可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