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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次铎
极目亭 宋 · 徐次铎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几点归舟破暮烟,数行雁字落霞边。
世间安得王摩诘,为写琴川作辋川宋孙应时《琴川志》卷一四)
鉴湖 宋 · 徐次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五、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六七
次铎窃见会稽山阴两县之形势,大抵东南高,西北低。
其东南皆至山而北抵于海,故凡水源所出,多自西东南。
今众流所聚者曰平水溪,即古若耶溪也,曰上灶溪,曰攒宫溪,曰龙瑞宫溪,皆在会稽
兰亭溪,曰南池溪,曰离渚溪,皆在山阴
其他一派一坑所出,总之三十六源。
当其未有湖之时,三十六源之水,盖西北流入于江,以达于海。
东汉永和五年太守马公臻始作大堤,潴三十六源之水,名曰镜湖
堤之在会稽者,自五云门东至于曹娥江,凡七十二里。
山阴者,自常喜门西至于西小江,又名钱清
凡四十五里。
故湖之形势,亦分为二,而隶两县。
会稽东湖,隶山阴西湖
东西二湖,由稽山门驿路为界。
稽山门一百步,有桥曰三桥。
桥下有水门,以限两湖。
湖虽分为二,其实相通。
凡三百五十有八里,灌溉民田九千馀顷。
湖之势高于民田,民田高于江海,故水多则泄民田之水入于江海,水少则泄湖之水以溉民田,而两县湖及湖下之水启闭。
又有石牌以则之,一在五云门外,小凌桥之东。
令春夏水则深一尺有七寸,秋冬水则深一尺有二寸,会稽主之;
一在常喜门外,跨湖桥之南,令春夏水则高三尺有五寸,秋冬水则高二尺有九寸,山阴主之。
会稽地形高于山阴,故曾南丰杜杞之说,以为会稽之石水深八尺有五寸,山阴之石水深四尺有五寸,是会稽水则几倍山阴
今石牌浅深乃相反,盖今立石之地与昔不同。
会稽石立于濒堤水浅之处,山阴石乃立湖中水深之处,是以水则浅深异于曩时。
其实会稽之水常高于山阴二三尺。
于三桥闸见之,城外之水亦高于城中二三尺;
于都泗闸见之,乃若湖下。
石牌立于都泗门东,会稽山阴接壤之际,春季水则高三尺有二寸,夏则三尺有六寸,秋冬季皆二尺。
凡水如则,乃固斗门以蓄之;
其或过则,然后开斗门以泄之。
自永和迄我宋几千年,民蒙其利。
祥符以来,并湖之民始或侵耕以为田。
熙宁中,朝廷兴水利,有庐州观察推官江衍者,被遣至越,访利害。
无远识,不能建议复湖,乃立石牌以分内外。
牌内者为田,牌外者为湖。
凡牌内之田,始皆履亩,许民租之,号曰湖田
政和末郡守方侈进奉复废牌外之湖以为田,输所入于少府
自是环湖之民,不复顾忌,湖之不为田者无几矣。
隆兴改元十一月知府事吴公芾因岁饥请于朝,取江衍所立石牌之外,盗为田者尽复之,凡二百七十七顷四十四亩二角二十二步。
计阙度庐,先从禹庙后唐贺知章放生池开浚,百余日讫工。
每岁期以农隙用工,至农务兴而罢。
次铎出入阡陌,询父老,面形势,度高卑,始知吴公未得复湖之要领。
夫为高必因邱陵,为下必因川泽,岂有作陂湖不因高下之势,而徒欲资畚锸以为功哉?
马公惟知地势之所趋,横筑堤塘,障捍三十六源之水,故湖不劳而自成。
历岁滋久,淤泥填塞之处,诚或有之。
然湖所以废为田者,非直以此也。
盖以岁月弥远,湖塘既寖坏,斗门、堰闸,诸私小沟,固护不时,纵闭无节,湖水尽入江海,而濒湖之民始得增高益卑,盗以为田。
使其堤塘固,堰闸坚,斗门启闭及时,暗沟禁窒不通,则湖可坐复。
民虽欲盗耕为尺寸田,不可得也。
绍熙五年冬孝宗皇帝灵驾之行,府县惧漕河浅涸,尽塞诸斗门,固护诸堰闸,虽当霜降水涸之时,不雨者踰月,而湖水仅减一二寸,湖田被浸者久之。
讫事,决堤开堰,放斗门水,乃得去。
是则复湖之要,又较然可见者也。
斗门、堰闸、阴沟之为,泄水均也。
然泄水最多者曰斗门,其次曰诸堰,若诸阴沟,则又次焉。
今两湖之为斗门、堰闸、阴沟之类,不可殚举,姑以其着者言之。
其在会稽者,为斗门凡四所,一曰瓜山斗门,二曰少微斗门,三曰曹娥斗门,四曰蒿口斗门
为闸者凡四所,一曰都泗门闸,二曰东郭闸,三曰三桥闸,四曰小凌桥闸。
为堰者凡十有五所,在城内者有二,一曰都泗堰,二曰东郭堰。
在官塘者十有三,一曰石堰,二曰大埭堰,三曰皋步堰,四曰樊江堰,五曰正平堰,六曰洋堰,七曰陶家堰,八曰夏家堰,九曰王家堰,十曰彭家堰,十有一曰曹娥堰,十有二曰许家堰,十有三曰樊家堰。
其在山阴者,为斗门凡有三所,一曰广陵斗门,二曰新径斗门,三曰西墟斗门
为闸者凡三所,一曰白楼闸,二曰三山闸,三曰柯山闸。
为堰者凡十有三所,一曰陶家堰,二曰南堰,皆在城内,三曰白楼堰,四曰中堰,五曰石堰,六曰胡桑堰,七曰沉壤堰,八曰蔡家堰,九曰叶家堰,十曰新堰,十有一曰童家堰,十有二曰宾舍堰,十有三曰抱姑堰,皆在官塘。
两县之北,又有玉山斗门八间,曾南丰所谓朱储斗门是也。
去湖最远,去海最近,地势斗下,泄水最速。
其三间隶会稽,五间隶山阴
若其他民各于田首就掘堤,增为诸小沟,洎古诸暗沟,及他缺穴之处,难遍以疏举,大抵皆走泄湖水处也。
吴公释此不察,猥敝敝从事于开浚之末,误矣!
故吴公所开湖才数年,皆复为田。
暨于今或岁输所入于官,或为慈福宫庄田及荡地,岁所输入于庄,或为县公田及荡地。
岁输赁直于县,为应办用度钱。
或为告成、天长、千秋、大禹等寺观因佃。
吴给事积土之山,而包佃为田及荡地,故湖废塞殆尽,而水所流行,仅有纵横支港可通舟行而已。
每岁田未告病,而湖港已先涸矣。
昔之湖本为民田之利,而今之湖反为民田之害。
盖春水泛涨之时,民田无所用水。
而耕湖者惧其害己,辄请于官以放斗门
官不从,相与什伯为群,决堤纵水,入于民田之内。
是以民常于春时重被水涝之害,至夏秋之间,雨或愆期,又无潴畜之水为灌溉之利。
于是两县无岁无水旱,监司府县亦无岁无赈济。
利害晓然,甚易知也,然则湖其可不复乎!
道听涂说者,方以阙上供、失民业为说,是不然。
夫湖田之上供,岁不过五万余石。
两县岁一水旱,其所损、所放赈济劝分,殆不啻十余万石,其得失多寡,盖已相悬绝矣。
湖之为田若荡地者,不过余二千顷,耕湖之民,多亦不过数千家之小利,而使两县湖下之田九千顷、民数万家岁受水旱饥馑而弗之恤,其利害轻重,亦甚相远。
况湖未为田之时,其民岂皆无以自业乎?
使湖果复旧,水常瀰满,则鱼鳖虾蟹之类,不可胜食,茭荷菱茨之实,不可胜用。
纵民采捕其中,其利自溥,何失业之足虑哉。
次铎论载既毕,又有援旧说而诰之曰:「从子之说,不必浚湖使深,必须增堤使高。
且惧堤高壅水,万一决溃,必败城郭,子将为之奈何」?
是又未知形势利害者也。
夫水之湍急者,其地或狭不能容,于是有冲激决溢之患。
今湖之水源,不过三十六所,而湖广余三百里,以其地容其水,裕如也。
况自水源所出,北抵于堤及城,远者四五十里,近犹一二十里,其水势固已平缓,于冲堤何有?
且堤之去汉如此其久,是必有亏无增。
今诚筑堤增于高者二三尺,计其势方与昔同。
昔不虑其决,而今顾虑之,何哉?
庆元二年五月中浣迪功郎会稽县东阳徐次铎述。
重修丛冢记嘉泰四年正月 宋 · 徐次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五、见乾隆《绍兴府志》卷七三
郡邑有丛冢,《周官》墓大夫遗制也。
然古人先知所以厚民之生,然后徐图所以惠民之死,政有本末,不可偏废。
历阳有政事文学之君子,曰张侯孝稚,惠幸吾邑,来绾铜章,廉敏刚介,吏事严明。
下车以来,规模先定,勇于当行,万夫不能回其首。
越旬月,政成,桀猾胆落知惧,狐鼠依城社者褫气而屏息,缿筒简寡,桴鼓希鸣,庐里熙熙无事。
侯以为兴利除害,此其时也。
于是兴学校以崇教化,葺县治而观四境。
甃甓馗道,增修桥梁,崇狴犴,恤刑狱,囚其中者,煖体有衣,充腹有粮。
蒐剔废坠,靡有孑遗。
其于为政品目,亦既如纲之在矣。
去县西五里而远,旧有丛冢,绍兴间摄邑事曾侯棠始创。
墓室缩以板干,历日弥长,芜废不治,颓垣荒墟,刍牧无禁,老屋雕落,仅存仆碑。
父老过之,有流涕者。
侯一见动心,喟然叹曰:「吾忝是邦之主,乃使无主归藏者,备禦无取。
惠利不周,是谁之过欤」?
即度之,不俟终日,特立扃鐍,崇扉缭治,周垣百堵。
先是冢傍有道庐一区,阒无人居,乃撤其材,即冢前度地五亩,列室三楹,命一方士守之,以司筦钥。
且惧无褐无粮,弗克赡其后,官为市民田数亩,植墙下以,畀以前所废道庐之地,命蔬植其中,籍所入以给朝夕,使永汎扫而严厉禁。
盖至是而侯之泽及朽骨矣。
邦人引手加额,感侯之德,且来谂于次铎曰:「侯以家学源流,霈为德政,所以惠我黔首至厚也。
今兹轸念朽殁,使腐骼败胔获安厥藏。
其得不谓之知为民父母之意,得为政本末先后之序者乎?
吾不忍其事之湮没无传,子盍概见诸文,以诏来者」。
次铎窃谓今之名字民者,罕备其实。
民之不乐其生,若不遂其死,固比比也。
重死而轻生者,失仁之本;
厚生而薄死者,失仁之终。
侯是举也,知本尽终,有可纪之实矣。
乃为属辞比事,相与琢坚珉而特书大书云。
嘉泰四年正月日记。
按:道光东阳县志》卷九,道光十二年刻本。
常熟县题名记嘉定元年 宋 · 徐次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五、《吴都文粹》续集卷九、康熙《常熟县志》卷一○
县有尉,居丞簿下,然号剧曹,与县令埒,历代选用,常艰其人。
强者作聪明,苛察操切,以扰吾民;
弱者不胜任,纵奸长恶,以害吾民。
其当官以威畏称职闻者,异时以之宰邑刺史司察一道,皆可判然迎刃而解。
常熟为浙右壮县,地钜事丛,吏狡民猾,并江滨海,而东界为盗薮。
古有二尉分治,长老传闻,废置岁月无考。
爰自合并以来,旧矣。
虽仕于此者,材名文士往往间见,然未闻有卓然超越,为当世闻人者。
用是奔走巡徼,日不暇给,率弗遑问其远者大者。
此壁记所以不立,而前事之师,后事之鉴,来者泯无观焉。
今尉黄君应酉建安奇士也。
由始莅职,洎兹垂满,宽而,威而不猛,加惠黔庶,芟除豪强,黠吏束手受制,所隶弓兵不寒而慄。
部内贼发,辄搜捕得其主名。
远乡邻境,藉其威声,巨奸大盗渐以屏息。
今兹盗赏踰格,将换京秩,行脱迹泥蟠;
强弩之末,犹贾馀勇,植志夐邈,去如始至。
大惧题名未创,无以传后,自我作古,勒兹坚珉。
予见其材谞之华,政事之美,嘉其替之迫而请之坚也,于是乎书。
嘉定元年奉议郎、知常熟县徐次铎记。
柳先生嘉定十三年 宋 · 徐次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五、《粤西文载》卷三七、康熙《桂林府志》卷一六
全自石晋天福中升置为州,岁久,历长部符,为诸侯者,不可遍睹。
其间以理行显名,长老之所传道,亦时见之。
今祠堂独以柳侯著录。
柳侯积阶为金紫检校,至司空,秩冠御史大夫,勋曰上柱国,爵都河东县食邑九百户。
十典方州,名传国史,皆略弗书者何?
尊斯文也。
文之时义远矣大矣。
大而充塞乎上下四旁之宇,而包罗乎古往今来之宙。
总摄体用,惟圣惟贤,达则经纬天地,开立人极,穷则笔削六艺,著书立言。
故循循四教,文据其首。
圣门四科,参以文学
夫子乐天自任,惟曰未丧斯文。
颜氏优入圣域,先由博我以文。
赐也达乎性与天道,亦必自其可闻之文章。
盖曰文寓乎道,相为表里。
文纯乎道,乃可传
苟不贯道,其不与草木俱腐者几希。
粤自素王绝笔,文体渐亏。
西汉及见先秦古书,故其辞多雅驯,义尚典古。
自后一统全盛,稽古右文,惟唐洎宋。
唐沿江右骈丽之习,更王、杨、卢、骆四杰,燕、许二公,凡一再变,至昌黎韩公,然后粹然一出于正,而近乎道。
宋承五季骫骳之际,历仲涂穆伯长、王元之、苏子美诸子,亦数变至庐陵欧阳公,然后混然大成,而离乎道不远。
窃尝推迹宋兴,斯文盛衰之变,以为柳侯之文,自我作古,续韩倡欧,实为大辂之推轮,路軷之发轫也。
示始正本,羌有所由。
况侯治全功行,至今耆耋怀思,春秋奉祠,列于学宫。
又其筑室读书,名与山等。
譬之南国之爱棠,桐乡之奉尝。
是则丛祠鼎新,文焉可已,故复推广林侯之意,以诏后人。
嘉定十三年秋月记。
读书西岘峰记 宋 · 徐次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五、《金华文徵》卷五、道光《东阳县志》卷二三
山峰𡵉然峭立,数百千仞,而其中砥平,乃数十百丈,层峦崒嵂,围绕周遭,鸣瀑漰湃,冬雷夏雪,深林灌薄,郁蔽亏。
于南则有重岑叠嶂,巘崿崇隆,前揖摘星之峰,后扼风门之岭。
西清陶岩云雾,官阜陂陁相属,绵绵延延。
于东则有客坞拱列,乌石磈靠,近接云山,旁联涵碧。
表以东岘高峰,朝以画溪清流,含奇吐秀,不可殚形。
其西则横岭亘伏,如虎如蛇,千章绕其侧,石笋嶙峋冠其顶,延甑山以为朋,联云洞以亘壤。
其北则弥望极博,夷旷脩通,俯市井之万家,眇寻丈越,皓齿丹唇,激楚阳春之曲,孰若乎禽韵泉响,含宫流徵,鸣和上下,清楚激越。
与其厌乐纷华,快意须臾,殃祸踵来,悲愁哽结,又岂似乎潇洒物外,傲睨霞表,初无刀锯鼎镬之戚,长有诗书道德之娱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