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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请罢颜岐职事疏靖康元年七月二十八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二、《靖康要录》卷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窃观陆贽奉天制书,武人悍夫闻之,无不感动流涕。
封敷作诏,慰边将伤痍者,语切而理胜,有补于时。
今国家多事,兵革方兴,宜得语言侍从之臣如辈,高文大笔,诞扬德意。
伏见朝廷赐颜岐出身,使为中书舍人
岐之名迹初不闻于人,及赐出身,居词掖,人已疑骇;
令为书命,动辄乖缪,士夫传笑,以为口实,播告四方,有累初政。
岐之为文,初不知句法文律古今所承用者,但肆意妄言,不中绳约,多或冗长,少或不足,褒或过实,贬或失真,固不足以润色皇猷,鼓舞天下。
其有害于理者,臣请言之:《除晁说之中书舍人制》曰:「知世掌美,又润色于丝纶」。
此用杜甫诗「欲知世掌丝纶美」之句,乃曰「知世掌美」,成何等语耶?
《除孙傅侍读制》曰:「朕念元子出就外傅,从学之始。
左右前后,羽翼既多,宜得知孔氏正道者,以长率之」。
东宫官词也。
傅已罢东宫官矣,侍读而为此语,岂非昏谬之甚乎?
郡守承流宣化也,《怀州霍安国再任》乃曰:「宣流河内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除钱伯言真定》乃曰:「增重运筹之胜」。
至于可怪之语,若《除程瑀正言》曰「送丽使金,士望任体」;
《许景衡兼太子谕德》曰「心静身安」;
《李旦屯田员外郎》曰「稍迁应宿之郎,增耀起土之部」;
《王云出守》曰「昔自琐闱之拜,肃持金国之书」。
其词不典如此,奈何处以代言之任?
当今能文者甚多,何必用污辱训诰?
伏望罢职事,所有赐出身指挥,乞不施行。
奏请诏东宫官孟子靖康元年八月七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二、《靖康要录》卷一○、《宋史》卷三七八《胡舜陟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七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伏见中书舍人晁说之奏,乞皇太子讲《孝经》,读《论语》,閒日读《尔雅》,而废《孟子》。
臣窃谓孔氏之后,深得圣道者孟子而已。
汉扬雄曰:「诸子者,以其知异于孔子也,孟子异乎不异」。
又曰:「孟子知言之要,知德之奥,非苟知之,亦允蹈之」。
唐韩愈以为「道者尧传之舜,舜传之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孔子传之孟轲之死,不得其传焉」。
又曰:「孟氏醇乎醇,功不在禹下」。
又曰:「求观圣人之道者,必自孟子始」。
本朝欧阳修曰:「孔子之后,惟孟轲最知道」。
苏洵曰:「孟子之文,语约而意深」。
苏轼曰:「自孔子没,诸子各以其所闻箸书,而皆不得其源流,故其言无有统要。
孟子,可谓深于《诗》而长于《春秋》矣」。
又曰:「晚而读《孟子》,而后观乎百家小说而不乱」。
神宗皇帝圣学高明,尤好其书,故以之设科取士。
说之本州县俗吏,初无学术,岂知孟子
乃以为百家而黜之,不惟欺罔圣聪,使皇太子不闻七篇之义,以开发智慧。
臣恐此说一传,惑天下学者,使后进相习成风,妄出臆见,诋经诮史,无所不至,害教甚矣。
愿陛下诏东宫官依旧例先读《论语》,次读《孟子》。
奏劾李偃靖康元年八月十一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二、《靖康要录》卷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访闻六月四日蔡京与其子攸江陵府十四日犹未行,知府李偃奉事愈谨,一日而三见之,公库供馈,络绎不绝,须索追呼,骚动细民。
江陵有盐商数十人,怨屡变法,陷没其财,诟骂于道,而差兵捕商,一郡为之鼎沸。
又差禁卒数百人护、攸家属,复与买宅,为久居之计。
、攸得罪于天下,陛下赫然威断,窜之南荒,而乃奉待之如此,但知有蔡京,不知有朝廷,若不置重宪,示之好恶,臣恐岭南守臣所为,供张将迎,使之迁延不进,则朝廷之威令沮矣。
驵侩下流,素以高赀结、攸而窃法从。
奏陈禦戎策之策劄子靖康元年九月九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五一、《胡少师总集》卷二、《靖康要录》卷一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观汉唐以来,禦戎之策有五:曰和亲,曰守备,曰征伐,曰抚定,曰羁縻,皆因时而为之。
和亲、守备则施于夷狄强盛之时,汉高祖、文帝是也。
抚定、羁縻则施于夷狄衰弱之际,汉宣帝光武是也。
至于征伐,或施于强,或施于弱,必先以中国富盛,兵甲精锐,我有万全之势,彼有可乘之隙,然后可举,汉武帝、唐太宗是也。
今我国家承巨奸误国、内侍持权之后,海内虚耗,帑藏空竭,军律不振,士不为用,金寇乘时肆其猖獗,长驱乎中原,围守乎巨镇,而我动天下之兵,敛四海之财,不能少挫其锋,此则夷狄强盛之时也。
彼强我弱,正我兵不可妄用,而朝廷必欲以兵困之,不度彼己,王师轻动,于是种师中败于榆次解潜败于南关折可求败于汾州,刘仲元败于大安驿,实犯不韪,自取挫衄。
汉高祖神武,而又有谋臣猛将不世出之材,破秦、项如振槁,犹甘受冒顿之困,不敢与之校,乃知夷狄强盛,制之当自有术,不专以兵也。
所谓讲和、守禦二策,诚今日之先务。
朝廷先遣三使往议和好,可为善矣;
更务自守,二策并用,善之善也。
伏观今日命将出师,悉援太原,如救焚拯溺,其势可谓急矣,介胄之士孰不欲踊跃而前?
󲦤绅之士孰不欲抗议督战?
然兵家善教,见可而进,知难而止,不敢必也。
苟不可进,必使之进,犹羝羊触藩,何利之有?
徒丧军气。
非帷不足以救太原,适足以取自弊之道。
兵寖单寡,则有不测之祸,不可不虑。
臣愿陛下以汉高祖为法,与之讲和;
汉文帝为法,自为之备。
宣抚司勿督诸将决战,且据要害,坚壁固守,以养士卒之锐气。
俟彼有可乘之隙,我有万全之计,相时而动,以奇取胜,天下幸甚。
突厥方盛,唐太宗不得已而事之,未几擒颉利于北阙下。
夷狄盛衰无常,臣谓陛下广宏巨之量,姑含垢忍耻以俟之,未为晚也。
臣自闻河东失利,臣为陛下朝夕深思,窃谓我国家权宜之计无出此者。
狂夫之言,圣人择焉。
伏望陛下断而行之。
奏请徵谯定靖康元年十月十一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三、《靖康要录》卷一一、《宋史》卷三七八《胡舜陟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七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涪陵谯定尝受《易》于先正郭雍,究极象数,逆知人事,洞晓诸葛亮八阵法,用兵有必胜之理。
今居河南府,乐道潜幽,不求闻达,自非厚礼招之,恐莫能致。
奏请出兵应援中山靖康元年十月二十三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三、《靖康要录》卷一二
伏见陈遘蜡封申状,称中山府城下贼寨造攻城具,今月九日于寨立起炮竿一百馀座,及用大车般运攻具近城,必须旦暮极力攻打,欲望朝廷指挥宣抚司火速遣兵应援。
臣观状词迫切之甚,恐如真定无兵为援,卒致陷没,朝廷安得恬然坐视不为虑乎?
真定之所以陷,实由宣抚司见朝廷遣使讲和,按兵不动。
今若天下以讲和之故不救中山,失中山必矣。
臣于此惧朝廷为虏人所误,信之而不疑者,讲和一事也。
虏兵今日陷太原明日真定,凶焰鼎炽,日近一日,寻侵而南,居然有并吞中原之志。
初未尝与我和也,但时遣使邀求宝货,且诡词为顺,使不为备,朝廷便以和好为疑。
虏虽攻城,不敢救援,此真堕彼计中也。
古者兵交,使在其间,以和好为权宜,以战守为实务。
今乃朝廷以权宜而废实务,臣窃虑自河以北,地土人民必两失之,岂宗社之念?
望即降睿旨日下令宣抚司出兵应援中山
不胜痛心疾首激切之至。
高丽人使所过州县之扰疏靖康元年十月二十五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三、《靖康要录》卷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七
臣伏以汉建武时西域请置都护,送侍子,光武不许。
唐贞观中高昌王将入朝,西域诸国欲悉遣使奉献,魏徵以为不可,太宗从之。
皆不欲以蛮夷弊中国也。
高丽弊我国家五十馀年矣,政和以来,人使每岁一至,淮、浙之间,不胜其扰。
所过州县,官私船尽夺为用,驱村保挽舟,一县有至数百人。
田桑之时,农业尽废,州县前期勾集保丁,多致冻饿失所。
沿流亭馆寺观,悉陈设排办,所用之物皆出于民,官吏督迫,急如军期,吏缘为奸,民无所诉。
更有宦官为之提辖,事事过有需索,州县尤畏之,鞭笞取办于民。
故淮、浙间皆言「高丽一过,甚于遭寇」。
朝廷所得贡献,皆玩好无用之物,所费皆帑藏之实,民之膏血。
近岁锡予尤腆,所费不赀,而又有一路馈遗燕劳之用,约数十万缗。
高丽人贪利,惟欲数至,臣不知朝廷蠹国害民,以待此小丑果何用耶?
又有为害之大者。
彼昔臣事契丹,今必臣事金人,二虏能制其死命,而我无如彼何,故畏虏而不畏我,所得赐予,闻与虏分。
我之山川形势、兵旅众寡、财用虚实,往往窥测以报虏人。
如此,不惟有所烦费,实养虎遗患,岂非为害之大者乎?
臣近见两浙路高丽人使入朝,非久到明州,臣恐复如前日骚动淮浙,蠹耗邦财。
今日圣政一新,悉革弊事,以抚养吾赤子。
伏望陛下以光武、唐太宗为法,勿使入朝,实国之利。
如使人已到明州,止令本州递表入进,遣还使人。
大率高丽人入朝,于国于民有害,但于州县赃吏管待小人有利焉。
臣愿睿明察此,去数十年之弊政,以慰天下企望之情。
再乞救中山靖康元年十月二十六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三、《靖康要录》卷一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五九、《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陈遘蜡书,其辞哀切,首真定城破,屠戮生灵不知几万人,虏据高城,愈难追逐。
臣读之流涕。
窃叹朝廷何忍其如此,未尝遣一兵一马为援也?
李邈三四十状奏陈,略不见报,朝廷岂不惜土地而爱人民,但以与虏讲和,不敢动兵,一何失计之甚邪?
臣请为陛下言之。
古者列国兵交,使在其间,推论利害,释二国之患,是以息民而贵和。
今虏遣使来,而我使亦往,彼此按兵不动,乃所谓和也。
然虏人用兵不已,今日陷一城,明日陷一邑,寻侵而南,有并吞席捲之志,时遣一使邀求宝货,诡辞为顺,使不为备。
我之使往,胁之以威,不得吐一语,但以虏人甘言奏闻。
而朝廷不察其情伪,便谓和议已定,宣抚司见谓讲和如此,亦不遣兵救援,真定以至破亡。
陈遘所以言彼受和议之使留置寨中,而任意攻取,无人救解,彼何计之得,而我何计之失也!
今虏悉力中山城下,朝夕必攻城矣,若朝廷又以讲和之故,不令宣抚司应援,必失中山,失中山河北诸郡不攻而自下矣。
河北下,则京师不可都,而宗庙社稷危矣。
陛下何得不以宗社为念乎?
又言:「彼既攻城杀人放火,而我师援之,理不为曲。
朝廷若任诸镇之存亡,不复顾恤,则更无可论;
若欲保全,伏乞速赐指挥宣抚司火急遣兵前来」。
之言如此,可谓切矣。
陛下若听大臣之论,谓既讲和,不复应援,则非惟失宗社至计,第恐土地人心必两失之。
若大臣谓今日无兵,何以为援,臣以为河北之民皆兵也,使诸郡县倾廪库与民共之,朝廷以好爵縻之,何患人不为用?
但系措置何如耳。
宣抚司兵自深、冀来祁,会合马忠兵,宣抚兵击其西,兵击其东,中山兵为内应,则转祸为福,易败为功,其言似为有理。
伏望陛下诏三省枢密院日下详酌施行。
取进止。
论反正六事靖康元年十月二十九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三、《靖康要录》卷一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五九、《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四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观《春秋传》曰:「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
老氏亦曰:「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
国家自熙宁间王韶建开边之说,王安石主其议,遣将用兵,无岁无之。
泸南、交、广,勤师远伐。
至崇宁以来尤甚,西开青唐以及夏国,南筑溪洞以及丹州,西南则建祺、祥等州,皆不毛之地,非人之境,而驱赤子陷锋镝,死者不计其数,生者竭其膏血,凡五十馀年。
而又王黼、童贯合谋以弃契丹百年之好,约金人以墟其国。
是以上帝震怒,祸我国家,金寇猖獗,莫之能禦,屠戮士庶,攻陷城邑,长驱于中原,问罪于都城,亲王宰执为质虏庭,犹磨牙摇毒,搏噬不已。
我师之出,无不败衄,蹙国丧气,失威损重,此岂非所谓「弗戢自焚,其事好还」者乎?
陛下践阼,适于斯时,宵旰焦劳,未见徵效,盖天怒未解,人力岂能胜哉!
然天之与人相去虽远,其应甚迩。
今欲上解天怒,当修人事以应之。
《书》曰:「惟先格王,正厥事」。
此先王修省应天,解上帝震怒之道也。
臣观今日祖宗宽大之政泯灭而未举,王安石刻急之法为害而未除,法度未得其正也。
士大夫之欺罔诞谩,尚循旧习,骄侈贪鄙,曾不少悛,风俗未得其正也。
事未见,功赏已骤至,及其败事,罚不加焉,赏罚未得其正也。
阉宦近习,犹执事权,颉颃恣睢,无所忌惮,任用未得其正也。
昔之叨冒恩宠者未加镌削,怀材抱器者陆沈州县,爵禄未得其正也。
昔之侥倖富贵者一毫不取,火耕水耨者困于重敛,赋敛未得其正也。
数者不正,岂所谓「正厥事」乎?
伏望明诏三省,凡是数者悉反之正,庶几人事修而天意得,震怒一解,妖气自消,坐致太平,增光祖烈。
奏请罢黜宋伯友靖康元年十一月八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三、《靖康要录》卷一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刑部侍郎宋伯友,天资驽劣,市井之流,才能素乏寸长,但工谐附近习
大理卿,而内侍邓文诰为大理参受,倾身事文诰如奴,刑狱出入惟所颐指,而文诰用之为爪牙,以快私忿,刑多枉滥,人甚冤之。
未几,遂得待制,已而侍郎,皆文诰之力也。
今春朝廷遣伯友往金人军中迎取肃王伯友不肯行,至烦朝旨督责而后往。
近遣提举防河,但拥兵自卫,略无措置。
其素行雕丧,才无可用一至于此。
伏望罢黜。
奏请择任人才并劾唐恪等疏靖康元年十一月十八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三、《靖康要录》卷一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观今日戎寇侵陵,国势危蹙,岂可拱手坐待?
武王王起于百里,汉高祖驱乌合而破强秦,光武单车而剪群盗。
今我国家堂堂之大,而又祖宗积累深仁厚泽,陛下有聪明睿知、恭俭勤劳之德,天下乐于推戴,安可以虏势之强,便谓莫敌?
然汤、武、高、光奋于微弱,皆得贤才为之辅佐,故能成帝王之大业。
今陛下欲兴衰拨乱,中兴王室,所用以为大臣者皆非其人。
唐恪俗吏,耿南仲腐儒,何㮚狂生,聂昌凶人,李回虽差胜,亦议论迂阔,独陈过庭正直,孙傅忠朴,亦非康济经纶之手。
南仲庸暗,不晓事耳,、昌则不然,才足以营私为奸,辨足以文过饰非,阴附内侍,延誉固宠,区区一心,但为身谋,不恤国事。
寇未至则偃然自安,寇欲至则惟务城守,所以折冲禦侮之计,寂然无闻。
自蒙任用以来,众论不与,人皆鄙之。
都人见今事势迫切,莫不归咎宰执,数日前皆传唐恪、耿南仲疾革宣医,聂昌台谏攻罢,则众之情可见矣。
唐恪趋朝,或以石击其烛笼。
万一城门久闭,人不聊生,必以诛宰执为名,群起为乱,此事不可不虑也。
今欲以弱为强,转败为功,当以人才为先,得一善将兵者则兵不患不为用,得一善理财者则财不患其不足,得一善守河者则寇不可得而渡,得一善守城者则人不可得而乱。
求人才以得用,岂烦陛下焦劳人人而阅之?
宰执得人,人才自足,寇不足平矣。
、昌等所引用皆贪污不法之小人,小人之才适足滋祸,大率君子小人各以类进,大臣可不择哉!
伏望睿慈加意择所委任,以为心腹,天下幸甚。
再劾唐恪聂昌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一日1126年闰11月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昨奏状条具备禦得失事,其一云:今大臣皆非其人,唐恪、聂昌,尤务为奸。
臣所指言非虚语也,皆有实状。
天资贪猥,素无行义,知滁州日贪污之迹尤著。
在任委属邑买木,不偿其直,载至和州盖宅;
凡瓦竹之类,悉自滁往;
匠人役夫皆滁兵也,以充私用。
当时为臣僚所论,遂罢州事。
其后蔡京复相,引为户部尚书罢相,出知潭州
今春又召参预政事
边防大计,自宜与宰相协力有为,若宰相强愎自用,当以措画之方告于陛下,安可坐视,伺其败而夺之位?
自为谋则善矣,岂不误国乎?
为相,至今边事亦何所措置?
不过如徐处仁、吴敏充位而已,然亦不若处仁之不为奸也。
之智虑但长于交纳,内侍卢端、王若冲与为密交,凡诸𥊍御皆以谄谀结之。
比召李彀中书议事,闻之言,徐以手握之带曰:「至道处置,安有错者」?
谄奉百端,吏皆鄙笑。
内侍送御封文字至其家,无不解带促席,深相结纳。
臣顷侍班上殿,亲见内侍昵昵耳语,久之不已。
自昔宰相为奸,必先结宦官刺密旨以中人君之欲,又使之言誉称美以固宠位。
唐李林甫,近世蔡京、王黼皆用此术,正人端士肯若是乎?
詹度、燕瑛、胡直孺皆天下之至小人,党比之,台谏交攻,不肯施行,闻尝受、瑛、直孺货赂,故曲庇之。
本州县俗吏,素未尝识贤士大夫,而贤士大夫亦耻与之接,故今日所引用皆庸陋贪冒之人。
省部郎官尤为冗杂,独任私意,遂废资格,言伪而辩,反是为非,誉邪为正。
昔在蔡京门下,见与其子攸论时事而各为语言,士大夫皆能道之以为口实。
少正卯之徒,圣人所必诛者,往往在陛下前言语反复,前后不一。
如近日弃地与不弃地,皆自其口出,大率言行皆效蔡京
如近议三镇,不欲出于己,令集百官廷议。
及议上,即扬言不弃地,以议弃地者分为三等,此与分上书三等者无异。
以上书分三等寘之重典,以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
又欲以三等罪士大夫,见事势迫切,不可不与地,而奸计不得行。
使虏势稍缓,士大夫得罪者多矣。
朝廷复有大议,谁肯直言?
此亦钳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也。
若廷议之后,急遣使行,虏兵亦不至河,岂有求河为界之事?
虏未尝求辂冕尊号,即急与之,其不知几如此,可任天下之重乎?
以来,所用以为宣抚者提兵而出,系国家安危,李弥大、折彦质,士大夫皆知其不可,岂不知之?
知之而不言,听其败事,岂为国之心哉!
国家天下之大,固不可尽责其择贤太守,如河东数郡及怀、卫、河阳、郑,不能择忠义有谋者守之,使虏长驱如入无人之境。
守河以护都城,亦不择人而用之,使兵望风而遁。
汜水关之险,密迩都邑,亦不预为之备。
京城守禦疏略,兵将无所统一,人情不能安堵,则宰相何用哉?
其无所能,概可见矣。
但知为奸,不务国事,岂不负陛下宠任乎?
聂昌则奸人之雄,小人之尤凶暴者。
陈邦光引为蔡京之客,在之门,专事口语,轩轾事机,而尤善之,不次擢为户部侍郎
未几尹京,欲为蔡京中伤王黼,反为所中而罢。
乡郡,倚州县之势,豪夺人之田宅,州县请托,招权纳赂,无所不至,为臣僚所论,责居湖外。
蔡京方图为宰相,以凶悖可用,遂召至阙。
今春士人伏阙,为尹,诣太学诸生曰:「王时雍欲尽杀公等,而劝之,遂已。
岂不见时雍亲戚皆请假去乎」?
以虚言悦士人,而士人因上书荐昌枢密院者甚多。
昌之诡诈不情,大率类此。
抚州范世英讼夺其物业,曲法编管,世英行三程而卒,使管押之人害之也。
复追世英之父母与祖,禁府狱,虽有指挥大理,而不发遣,使大理官就府推勘。
自有刑狱以来,岂有是事?
若理直,何必留府?
世英三世被害,惨酷如此,岂有人心哉!
閤门祗候陈申怒其教世英作状,追捕系狱,毒楚备尝,鞭两股皆烂。
百姓有二人为世英送食,以事诬之,痛决至死。
刑之冤滥。
一至于是,岂无怨气伤天下之和,致上帝之怒乎?
江锋昔为抚州教官,与有隙,锋比至都城,辄差人押出门;
开封捉事使臣范振受赃三百千,大理勘正编管,乃留密院
生杀予夺之柄皆在手,殆不复有朝廷矣。
蔡京、童贯爱婢,皆畜于其家。
贯有名马,有指挥取纳,乃送太仆寺,因赐马取为己有。
方军兴用度不赀之时,开封有钱宜助国用,乃请万缗为私费,尝为臣僚所论。
守禦司寄姓者甚多,如术人彦辅及号知足道人者,皆与官寄姓名,缓急之际,何赖焉?
今日募兵尤为急务,诸路差人召募,皆故旧、轻薄小子,姓谢、丁者是也。
布衣与官,不问能否,各与官告数十道,使之妄用。
京城望兵如渴思饮,乃以为私恩,岂忠君体国者乎?
李平西庸陋不才,家有美婢,而悦之,引为少尹,复使权枢密都承旨
方用兵之际,承旨岂容不才者居之?
唐恪奸雄可畏,牢笼使为己助;
有力,亦深结之。
士大夫目、昌为死党,朝廷有此二奸,所以政事不修,威令不振,人才无一可用者,将士莫肯用命,不足怪也。
昔季梁在随,楚人惮之;
宫奇在虞、晋不窥兵,国有人焉故也。
今文武二柄,乃付二奸,是宜夷狄侵侮,土地贬削,而国势危蹙矣。
伏望陛下睿断,赫然窜之,天下幸甚(《胡少师总集》卷三。又见《靖康要录》卷一三。)
:原无,据右引补。
奏论宦官之害疏靖康二年正月四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传》曰:「羽翮不脩,不致千里。
闑内不理,无以整外」。
此言治远自近始也。
今国破主辱,宗社仅存,必欲振已颠之绪,成再造之邦,臣愿陛下治自近始,而近者莫若宦官
欧阳修著论切而当,皆汉唐已验之迹,诚可为后世鉴戒。
惟我祖宗鉴汉唐之所以亡而防微杜渐,其制尤备,城狐社鼠不得肆其奸。
自崇宁以来,祖宗之制隳废殆尽,而政事号令悉出阍寺,因循积靡,以成今日之祸,臣请为陛下言其本末。
蔡京当国,图为根深不拔之计,复萌移鼎不臣之心,遂结宦官,倚为肘腋,假以峻秩,付以事权,于是群小猬毛而奋起,膺节钺之重、位师傅之崇者比比皆是。
童贯握兵柄于外,以坏军政;
梁师成执国政于内,以坏朝政;
李彦掊克以害民;
杨戬营缮以伤财。
此则内侍之渠魁者。
其他营求声色,创造游晏,更新侈靡,市花木禽兽以荧惑人主之心术者,如王仍、张见道、邓文诰之徒不可悉举,赏罚生杀出自其口,所喜则致之青云,所怒则挤之陷阱,差除举措悉由中出,宰相充位,奉行文书。
政和宣和间,其势尤盛,各立门户,公受货赂,以贩鬻官爵,凡驵侩下流、奴隶庸材,皆引以为公卿、侍从、牧守、使者,故政和宣和所除宰执尽出其门。
当时大臣与梁师成书,显称门生,略无惭愧,士大夫相习成风,皆以附丽内侍为荣。
自大臣以至州县小吏,皆汲汲贪徇财利以为致身之资,礼义廉耻荡然不复张矣。
是以今日人才极乏,风俗极弊,生灵极弱,而夷狄凭陵,莫之能禦,职此之由也。
下中和勤俭,躬行敦朴,苑囿宫室声色狗马无所嗜好,此圣性卓然,自有远小人之资,虽有仇士良数十辈,岂能训导后进,以容悦圣心?
但陛下仁恕有馀,而罪或纵释,隆宽广问,而言或听从,故使贽御尚循故态。
臣何以言之?
盖臣尝论李彀奏状至详,谓不可提举京城所,其词痛切,不蒙施行。
臣又尝论京城所拘占店宅物业,沮上皇罪己之诏,乞赐废斥,不蒙施行。
又尝论内侍领外局非祖宗之制,乞行罢废,不蒙施行。
又尝论谭稹招制义军,为患河东,责降昭州,极为轻典,乞籍没其资产田宅,不蒙施行。
其馀台谏臣僚论内侍者多矣,亦不闻诛一有罪者,臣所谓罪或纵释者此也。
方都城围闭,诸将守禦,赏以劝功,岂宜轻举?
今日集百官宣府刘延庆转官,明日集百官宣府刘延庆转官。
延庆昔有邱山之罪,今无尺寸之功,不知何以得此恩数?
延庆善结内侍,人人喜为称誉,故旬日之间,两宣府制,赏及罔功,人心不服,将士孰不解体?
刘光国恃有内援,凶悖尤甚,殴将作监丞江徵,臣与台属论列,其言不行。
昌国闾闬鬻卦之人耳,遽命以官,即通朝籍,参谋守禦,与士大夫同列,内侍所荐也。
乘城者或迁秩或锡带,皆内侍所好者;
或责官或罢职,皆内侍所恶者;
城上今日行某事,明日罢之,明日又行某事,皆出于内侍建明。
其事无益,有同儿戏,人莫不笑之。
孙傅以枢臣总领守禦,每为掣肘,不得约束,他人为所陵轹,固可知矣。
台属有告臣者曰:城上见一中贵姓罗者,厉声谓士卒曰:见他官员不得唱喏,亦不得起身。
凶焰赫然,摧压士类,岂不沮忠臣义士之气乎?
又有一中贵人据敌楼,设卧具甚华丽,岂与士卒同甘苦者乎?
臣于始城守时见都人喧闹,欲殴此辈,遂尝内奏,乞不差内侍上城,面奉从臣所奏。
已而城上内侍旁午,皆因其所请,而使之往。
臣所谓言或听信者皆此也。
大抵小人言无忠诚,不可信,其间又有稍知书者,假书史以文奸言,此尤为害。
且如唐恪、聂昌,天下皆以为小人,陛下亦用之者。
、昌能傅会内侍,使之延誉耳,故陛下用之不疑。
臣窃意陛下遭今变乱,必自悔悟,不眷顾此曹矣。
臣近蒙圣旨,往开封府检察受纳金银,见陛下亲笔付王时雍内侍某人受纳,内侍某人免勾,此事既付有司,何烦宸翰如此?
当此扰攘中,又闻内侍有为王知章差遣者,是以知陛下眷顾此曹未衰也。
都城每有变,必先殴内侍,人情所恶可知矣,岂宜曲加恩意,使生头角?
陛下深居九重,日见大臣而已,台谏数请对论事,则陛下见士大夫至少,而金珰玉貂终日群侍左右,万一用其言于差除及号令政事,为害不细。
臣愿陛下所以处今内侍,宜法唐太宗不任以事,惟责以守禦扫除之职。
仍复祖宗法,官至内殿崇班,即转出。
凡奏乞事件,并申中书枢密院,不得专达,则今日致乱之源,庶可消革,而再造之邦,庶几有成矣。
取进止(《胡少师总集》卷四。又见《靖康要录》卷一五。)
「所」下原衍「有」字,据《靖康要录》删。
张邦昌乞正名位劄子靖康二年四月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六、《三朝北盟会编》卷九○、《胡少师总集》卷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新安文献志》卷七八《胡待制传》
臣以鄙陋,谬当言责,而又昔蒙收录,受恩良厚,辄效愚忠,仰报万一。
今日之言,笃于爱上,陛下谅臣区区,必不加罪;
若小人自为身谋,必欲置臣重辟,臣亦甘受不辞。
臣窃睹陛下正位宏远,非出本心,外迫金人兵革之威,内念黎元涂炭之苦,良不获已,总览权纲。
自践阼以来,谦虚畏抑,命令起居不敢侔于至尊,故自士大夫以至闾阎僮仆,翕然称颂,皆知陛下忠义之心坚如金石,不肯朝北面而事人,夕南面而臣人也。
此有以知陛下处富贵崇高,聊以从权,非固执以为己有也。
大金已返其国,而君臣之义安可一日而废?
陛下之高明洞达,释然去位,宜不为难。
第恐奸言荧惑聪听,谓大金为可恃,谓天位不可失,谓自古有亡必有兴,此皆小人轻虑浅谋,但顾目前之利,不识祸福之机者也。
本朝自祖宗以来,恩德在人至深至厚,九州四海,岂有一夫不心怀赵氏者?
自二帝播迁,人皆泣血,但恨敌国势强,力莫能回,所以兴灭继绝,报本反始,天下正有望于陛下。
若奋发英断,斥去奸言,使赵氏之祀已亡而存,此伊尹、周公盛德之事,名与天壤不朽,庆流子孙无穷。
若曲徇小人之言,顿失君臣之义,则中原干戈相寻无已,生灵屠戮,何有噍类?
陛下不得已而登大宝,忍复使之若是耶?
今四方勤王之师云蒸雾集,彼为赵氏而来,岂有从吾号令?
闭门拒之,有同儿戏。
伏望即降指挥,正其名位,请元祐皇后垂帘听政于内,陛下以太宰治事于外,特遣大臣往迎康王,明以此事播告将士,孰不欣然悦服?
此实天下之盛福,陛下卓越之殊勋,万世一时者也。
伏望采择狂愚而加意焉。
元祐皇后请下诏播告天下疏靖康二年四月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六、《胡少师总集》卷四、《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都城围闭以来,号令不及于四方,凡半年有馀矣。
民间固已惊疑,复因城破之后,将士踰城而出者,劫掠州县,自守一方,京西河北为之大扰。
又外路闻二圣北辕,皆谓中国无主,深虑奸雄窃发,有害吾民。
今已遣使奉迎康王即位,当有膏泽大霈天下,则变乱自消。
然臣见尚书省劄子,排办仪卫、置造舆辇尚未了毕,旬日之间,外有变故,安可以不虑?
陛下临朝听政,臣愚以谓宜先下诏播告天下,使晓然知中国有主,康王即位有日,以破乱臣贼子之心,以慰海隅元元之望,实宗庙之福。
不然,臣恐诏书稽缓,变故横生,四海干戈鼎沸云扰,都城孤立,为患非轻。
取进止。
元祐皇后请迎康王疏靖康二年四月二十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六、《胡少师总集》卷四、《靖康要录》卷一六、《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伏见宗泽文字,称康王未忍归朝款谒宗庙。
窃恐谦虚退托,未忍遽当大宝。
此去济不远,乞遣京城父老僧道往济迎请,并遣百官前去劝进,以见推戴迫切之诚,庶几车驾早至阙下。
议建四镇疏建炎元年五月壬辰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六、《胡少师总集》卷四、《中兴小纪》卷一、《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言:今日措画中原,宜法艺祖郭进、李汉超、董遵诲等守边之策,以三京、关、陕析为四镇,拱、滑、颍昌东京汝、河阳西京,恩、濮、开、德北京,而同、华、陕府京兆,择人为节帅,使各以其地产之赋,养兵自卫,且援邻镇,如犬牙相错。
又京帑积钱千馀万缗,宜给四镇为籴本。
若四帅得人,则隐然为国长城,庶几中原不失,江左可居。
奏请身守江北之地以护行在疏建炎三年七月甲申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六、《胡少师总集》卷四、《中兴小纪》卷六、《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五 创作地点:安徽省合肥市
金人见侵,銮舆顺动,使之深入中原,往来自如,我莫敢抗,惟务逃遁,何时而已?
臣愿身当江北之地,以护行在,倘仗天威,稍摧敌锋,则生灵休息,庶几有期。
淮南群盗多者数万,少者数千,臣欲以本州将兵乡兵及所降刘文舜之众,共二万馀人,仍更招群盗须得数万,结之以恩,御之以威,足以捍敌。
若其养兵之物,与夫屯泊训练战阵之方,乞容臣赴阙面奏。
乞罢保甲新法疏绍兴五年十二月丙午1135年12月8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六、《胡少师总集》卷四、《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九六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伏睹熙宁间王安石当国,变祖宗画一之制,创立新法,而保甲居其一。
当时宗公元老如富弼、文彦博、曾公亮力争以为不可行,司马光亦累章数其失。
安石好胜遂非,必欲行之,京畿三路不胜其扰。
元丰年间,诸路盗贼蜂起,皆保甲为之。
本欲禦寇,乃自为寇,善良受患,恶少得志。
至元祐间司马光秉政,一切罢去,民获苏息,盗亦销弭。
章惇、蔡京祖述安石弊法而侈大之,复行之于东南,虽不授弓弩,教之战阵,然于一乡之中以二百五十家为保,差五小保长,十大保长,一保副、一保正,号一都,凡州县之徭役,公家之科敷,县官之使令,监司之迎送,一州一县之庶事,皆责办于都保之中,故民当正、副必破其家,大、小保长日被追呼,不离公门,废其耕农之业。
今民遭差役者如驱之就死地,必多方曲计以图苟免,吏缘为奸,赃赇狼藉,富者以赂逃役,贫者举家远遁。
臣出守五郡,每视讼牒之中,理诉差役十常七八,民之恶役如此,未尝不为之痛心。
窃原立法之意,不过欲便于捕盗耳。
然盗之小者,虽无此法,邻里利害所同,必能协力掩捕;
盗之大者,使有此法,岂足以当之?
近时淮西剧盗充斥,保甲皆为俘虏,未闻有一县一乡而能捍禦者。
于盗则不能擒制,于民则徒有搔扰,岂若祖宗时耆长壮丁之为利乎?
盖祖宗时于第一第二等户差耆长,第四第五等户差壮丁,一乡差役不过三人而已。
今保甲于一乡之中有二十保正副,有数百人大小保长,役者数多,免者极少,此不若耆长壮丁之为宽也。
祖宗时,所差耆长无形势官庄寄任之限,但品官之家则以不该荫赎人及管庄田人代充,其馀家长祇应老疾以次家人充。
今之差役,品官之家及老幼疾病者免焉,不若耆长壮丁之法为均也。
惟宽则民不劳,惟均则民不怨,此祖宗良法,万世而无弊者也。
昔尝以此安邦保民致太平矣,今尚何疑而不行哉!
朝廷欲养民力,固邦本,以建中兴之业,守臣欲以民之利病告于朝廷,皆无先于此者。
伏望特降睿旨,讨论耆长壮丁之法而行之,罢去保甲,以苏疲瘵之民,天下幸甚。
奏训练土丁保丁疏绍兴八年1138年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六、《胡少师总集》卷四、《文献通考》卷一五六 创作地点:广西桂林市
臣前以数十年来武备弛废,土丁老弱混杂,尝乞只就乡村教习,更不分番入州县。
已得朝旨,于诸县逐乡置教场,自十一月起教,至次年正月罢教,轮差县官检点。
今以一路人数计之,土丁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六人,保丁七万六千一百五十九人,若帅臣守法不变易,更一二年必为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