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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下吏部诉理命官罪犯奏元祐元年十二月丁未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三
听政之始,首发德音,以伸天下之枉,为之选近臣置专局,使考覆至情以上闻。
仁恩深厚,感动幽显,此诚千载一时,盛德之举也。
然而名甚美而实未充,意已至而惠未浃,有识之论咸以为惜。
臣窃见看详诉理奏雪命官罪犯,虽蒙朝旨,特有所宽,然大要不过递减赃罪为徒罪,改杖罪或私罪为公罪,冲替作稍重,稍重作轻差替而已,其得尽除落者无几耳。
访闻吏部以无指挥许理元断月日,止从目下所改年月收使,以理揆之,极为未允。
其幸而经断在近者,则凡合展年破考之类,皆获通理
其不幸而得罪既久者,则已展之资考、已隔之磨勘,无由复得。
此所以未免不均之叹也。
又如公罪、冲替不以事理重轻,昨经元丰八年三赦,自合便差遣,更无事理重轻。
今因诉雪,方改作稍重,或改作轻,乃是已赦而复罪,岂特不蒙宽赦而已也?
臣恐非陛下所以诏有司之初意。
欲乞特赐详酌,将今来雪除宽减命官罪名,除料钱请给等更不支外,其事涉冤抑者,与元断年月、除落罪名,尽还所得恩数。
情犯可矜者,亦得与通理资考,叙还磨勘岁月。
其该除落者,自合依无过人例。
并乞不拘刑部常格,特依臣今来所请,明降指挥吏部施行。
庶几随事重轻,人沾实惠,以称朝廷宽大之明诏,以副陛下恻怛之诚心,天下幸甚。
乞免高强户助役钱奏元祐元年十二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三、《宋史》卷一八七《食货志》上六
臣伏睹新降役法内一项,诸出等高强户旧纳免役钱三百贯以上者,依单丁等户法输助役钱。
臣博采众议,皆以谓不见其利而见其害,非可久之法。
其言曰:祖宗差役之法,设大纲而已,上户为大役,中户为中役,下户为下役,未尝锱铢而校也,而百馀年间,天下无不平之叹。
今必欲抑其甚高而齐之,则亦终无可齐之理,不知适所以为不平尔。
借令出二百八九十贯之家,相去几何,而一应差役三年五年而后休息;
一纳助钱,毕世穷年而无已时,非至于其家破荡终不得免。
此不便一也。
天下之民方共欢呼鼓舞,以得复差法为贺,而此一等之民独何辜而不得预仁泽?
均为王民,而幸不幸相远如此,非所以一人心而息怨咨。
此不便二也。
又所谓高强之家,昔者估定役钱之时,多出于官司逼令增数。
二十年间,以不胜其重而弊败荡覆者,盖已多矣,今所馀无几,尚忍因仍故额,尽穷之耶?
此不便三也。
前日五等概输役钱,则比户之或升或降,皆无所逃。
今而专敛于最高之户,最高之户势必巧为自免之计。
有弟兄则析居,不析居则卖业,但能少缺三百千之数,则遂可免矣。
此法既行,不出二三年,天下当坐失高强之户。
此不便四也。
既不能禁人析居卖业以幸免,继必有建议请自二百贯立法者矣,又必有请自百贯而上取之者矣。
一开其端,而后日之患至于如此,则差法之坏斯已过半。
此不便五也。
元纳役钱今虽减半,其少者犹须纳一百五十缗有馀,以北方言之,秋成之时,籴谷五六百石乃可以充,而百色浮费尚不在焉。
役钱之法,三等以上水旱不免,使常无天灾且不易堪,一有旱乾水溢,相承为患,则将柰何?
此不便六也。
单丁女户之类则所在皆有,可以资之为补助,如元输役钱三百贯以上之家。
有数州之广无一户者,有一路不过三数家者,总天下言之,共能有几,较其所得,亦何益大计,而徒被近利之名于天下,深可为朝廷惜。
此不便七也。
朝廷取天下役钱之害极矣,一日下诏复差法,窜首议之人于海上。
今诏墨未乾,是复蹈其迹,非独罪人将有辞也,而天下之议、后世之说,谓朝廷举动为何如哉?
此不便八也。
且以臣愚之所闻、所知者论之,其害已如此,若深求于四方,广咨于多士,其害有不可胜言者。
伏望圣慈,特令删去此条,以一天下之法,以宁天下之心,不使有疑于国家,幸甚。
〔贴黄〕高强之户使天下州州县县均有数家,特为之立法犹可也。
今数州数县未有一户,而欲指以为补助,臣见徒立虚文,枉疵良法,为可惜耳。
臣愿朝廷深思而熟讲之,不以为吝。
再乞勿别立高强户输钱法奏元祐元年十二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三
臣伏睹续降补助敕,既立输钱之法,又有宽剩之文,又有委提刑司类聚之旨,天下闻之,安得不疑朝廷复为聚敛之事也?
伏望不弃愚臣之言,曲加省虑,出令之际,重惜此名。
窃见第一等户已有展年之法,至五年而止,今豪强之户,亦令应役,则自当充役七年矣。
比祖宗旧法,已为甚重。
七年虽满,未必得人閒,势须复为以次。
人户所自,决无可免之理,乃与永役无异。
不必嫌其倖免,而别立输钱之法也。
乞正苏轼评议祖宗之罪奏元祐二年正月九日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四
近臣以学士苏轼撰试馆职策题不当评议祖宗,因言者论之,初令放罪,后复收还,典刑不明,损国大体,乞赐辨正,累上封奏,至今未蒙施行。
臣窃以天下之事虽纷然万端,而可以执一御者,惟理而已。
陛下天资高明,知为国之道其要在此。
自听政以来,未尝以爱憎喜怒迁是非之至理,故人心有恃而天下以安。
臣蒙被奖拔,付之言责,何敢不体陛下此意以图报?
愿陛下不惑于虚名,不牵于偏说,而平心以察之,是非之理明若日星,伏望圣慈,早赐睿断。
或尚有疑,则乞降臣前后章疏,集百官于朝堂定议。
如以评议祖宗为当然,弹奏苏轼为非是,正臣之罪,臣所不辞。
终不可混乱是非,使天下有所惑也。
陛下省纳,幸甚。
再乞正苏轼评议祖宗之罪奏元祐元年正月丁卯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四
伏睹圣意周旋委曲,优容臣下,惟恐有伤,虽天地父母无以过也。
臣当何以报,惟知不敢爱身,为陛下守官耳。
苟避犯颜逆鳞之诛而阿意顺旨,不尽其心以事陛下,则臣所不忍。
臣按苏轼如圣谕,非是讥讽祖宗,然只以祖宗置于议论之间,便是有伤大体,安得以为无罪?
今陛下既不欲罪,又不欲罪臣等,而拟两罢其事,在慈仁兼爱之心则可谓至矣,于朝廷欲以立纪纲、正典刑,则未为得也。
后日他事若更烦陛下和解,则恐纪纲由此隳,典刑由此废。
启侥倖之门,开陵迟之端,自臣等始,负陛下罪不可容也。
陛下听政以来,未尝有一事少差,此事更愿圣慈曲加思虑,必有所得者。
臣愚不胜拳拳忠告之至。
〔贴黄〕臣愚闻有与为地,曲为之辞,以释其说,上欺天听者。
愿陛下察其出于私意,不以为惑,则事遂矣。
乞用人宜以寒素为先奏元祐二年三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六
臣风闻文彦博特荐四人,乞朝廷不次擢用,其间杨国宝、吕大临二人是见任执政之亲,士大夫口语籍籍,以为不平。
此荐之有无,臣不可知,既有所闻,不敢不告。
窃以执政之亲,虽是贤材,陛下许其不避嫌而用之。
若其贤非素信于天下,则天下之人一见进用,必不称其贤,便谓用之出于私意。
朝廷虽自信不疑,然人之多言,亦不可不畏尔。
国宝已擢为太常博士大临已擢为太学博士,皆儒学高选,不为沈抑。
不若且养之以重其名实,待他日亲嫌之大臣去位,躐等用之,无所不可。
初既不损清议,又不终失贤材,上下两得,岂不美哉?
不然,恐失天下寒士之心,于圣德不为有益。
伏望陛下用人之际,常以先寒素为意,以慰公议。
臣闻耆旧之说本朝贤相王旦执政之日,不令弟应举,恐妨孤寒进路,至今天下称其美。
乞废葭芦吴堡二寨奏元祐二年三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七
去年十二月十六日延和殿进劄,面奏葭芦、吴堡二寨限隔大河,深在贼境,创建以来,困弊河东而实无益于国家,不如弃之为休养百姓长久之计。
蒙宣谕欲令施行,至今累月,未闻别有处分。
窃以二寨废兴,系一路生灵休戚,朝廷不应置而不思,必料已有计议
臣访闻二寨公使钱每年各二千馀贯,河里诸州郡皆不及,逐寨官属利于所得之厚,惟恐其废,多是张皇形势,缘饰事宜,以惑上下之听。
凡有被差官员到寨,献遗丰腆,人人过其所望,故帅府监司之门常有与为地者。
臣恐虽有指挥下本路相度废置,朝廷终不得闻利害之实。
伏望陛下深赐体察,特以圣意诏庙堂早决大议,无贪外虚内,贻后日无无穷之悔,天下幸甚。
〔贴黄〕臣风闻尝有朝旨,问废置利害于本路经略司,不肯真具害实以闻,而推之边臣。
边臣曰:「大帅犹不自言,我辈且何敢当」?
臣窃以去大害复大利,非朝廷决议,终不可成。
若上下交相顾避,不肯身任其事,则国家何赖,百姓何望?
此臣之所深忧也。
惟陛下省察。
〔又贴黄〕今二寨兵马减省之馀,犹不下三千,腹心列郡犹不得足。
又自籴于寨中,本地无所出,今来米价每年二百已上。
既劳远民以输税,又倾贵价以籴粮,而养重兵于无用之地,坐以自困,岂持久计哉?
此事不难见也。
〔又贴黄〕臣窃以天下之兵,冬衣合是八月五日散。
臣闻河东路诸军,冬衣直到冬节方得及小分,明堂赏赐有至今不支处,此事岂得稳便?
何若不贪新地,不添戍兵,凡百循守旧疆界,兵用旧兵数,使百事自优足,岂不善哉!
乞下转运司相度废罢葭芦吴堡二寨奏元祐二年三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七
臣昨论葭芦、吴堡一事,自创置以来,晋、绛二州支移税赋,往回一千四百馀里,百姓不堪其弊。
非惟百姓受弊,而国家亦无所益,乞行废弃,以绝长久之患。
至今未蒙施行,但见河东转运司相度,乞令合支移州军人户税赋粮草,将户一半于本州折纳见钱,馀一半令就逐寨送纳本色,又云如愿并赴逐寨送纳本色者听。
以臣观之,是有宽减之名,无宽减之实。
盖一半折纳见钱,州县估价必于实直上各有所增,又添入加耗数目,纽起地里脚钱,纳钱之际复有公私一番费用,此外方始赍持一半本色,依旧往回一千四百馀里送纳,比之尽数支移,乃是重成烦扰。
路转运司虽知远输为害,缘二寨侧近无人耕种,须藉支移。
二寨若存,则远输终不可罢,远输不罢,则民力终不可胜。
臣访闻远输之民,每般辇粮草至黄河,或遇风雪艰阻,有经旬日不能渡河者,暴露岸次,进退无路,惟相与号泣。
平时如此,不知一有警急,增益转输,百姓之苦又将何如?
臣欲乞下本路转运司相度废罢二寨,只于河里旧寨为守禦之备,外以息边患,内以宽民力。
〔贴黄〕臣访闻葭芦对岸剋胡,吴堡对岸近上定胡,又有畿内第五将副驻劄,应援两寨。
万一贼马奔冲,其剋胡、定胡援兵势不能急速济河,坐费刍粮,无益于事。
又畿内将兵不任劳役,大河内沿边巡捕兵士日有作过者。
今春初河上杀人并劫强贼凡七次,尽是畿内兵士。
边民不安,皆谓实无西贼钞掠之虞,但有东军惊扰之患。
伏乞亦下本路措置,如移葭芦、吴堡下二寨兵马过河,除合留屯守剋胡、定胡外,乞并畿内将兵尽行减省,庶可以节边用、安边民。
伏望特留宸念,早赐指挥
乞令追收三路相度买田募役文字奏元祐二年三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七
臣伏见翰林学士苏轼上言,乞出内帑钱帛补常平元数三千三万贯石,尽以买田募役事,欲一变陛下成法,所系甚大。
原无朝旨,令下三路相度,其详定役法所专辄行下。
窃恐三路郡县人情惊扰,妄疑国家别欲更张。
陛下方务以安静养天下,今日之事,不宜轻有动摇。
伏望圣慈先诏执政大臣深究可否。
执政大臣皆以为可,更乞下近臣集议。
近臣又以为可,然后访之四方,未为晚也。
臣欲乞速赐指挥详定役法所,追收三路相度文字,及令分析行下因依闻奏。
详定苏轼买田募役利弊奏元祐二年三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
伏见苏轼建议,乞尽发天下所积常平宽剩钱斛三千万贯石,买田募役,欲卓然立一大事,自陈五利二弊。
臣窃考五利皆难信之辞,二弊皆必然之理,然未足以尽也。
臣与士大夫深究其说,又得十弊,为陛下列之:无知之民苟于得也,初或应募佃地,三五岁间或以罪得,或以疾废,或老且死,其家无强丁以代役,则当夺其田而别募,乃是中路而陷其一家于沟壑。
此一弊也。
富民召客为佃户,每岁未收穫间,借贷周给无所不至,一失抚存,明年必去而之他。
今一两顷之空地,佃户挺身应募,室庐之备、耕稼之资、刍粮之费,百无一有,于何仰给,谁此主当?
此二弊也。
近郭之田,人情所惜,非甚不得已不易也。
今郡县官吏迫于行法,或倍益官钱曲为诱劝,或公持事势直肆抑令。
愚民之情一生于贪利,一出于畏威,不复远思,容肯割卖。
洎官钱入门,随手耗散,遂使兄弟启交争之患,父子有相怨之家,旧章既隳,美俗亦坏。
此三弊也。
良农治田,不尽地力,故所获有常,所利无尽。
今应募之人知官田终非己业,耕耘种殖,定不致力,务劫地力以茍所收,所收浸薄,其去益轻。
此法果行数年之后,不独变民田为官田,将见坏好土为瘠土。
此四弊也。
前日以钱雇役,患在市井之小人,今日以田募役,又止得乡村之浮客,均之不可为郡县。
此五弊也。
弓箭手虽名应募,实不离家,有事则暂时应用,无事则终岁在田。
虽或轮次上番,自亦不妨农事,非如其馀色役,长在公门。
犹未足者难招,已招者时去,引之为比,不切事情。
此六弊也。
第三等已上人户皆能自足,必不肯贪佃官田愿充永役。
今既立法,须第二等以上人户许充弓手,第三等以上许充散从官以下色役,乃是以给田募役之名,得揭簿定差之实。
既云百姓乐于应募,何故第四等以下即须要第一等、第二等户委保,一有逃亡,便勒保人承佃充役,仍是知其不可,曲为之防。
既不能措下户于安业,又不能跻上户于乐生。
此七弊也。
民间典卖庄土,多是出于婚姻、丧葬之急,往往哀求钱主先为借钱,后方印契,略遭梗碍,犹必陈辞。
今卖之入官,官吏艰阻,事节必多,设法虽严,终难杜绝。
或已申官欲卖,令佐未暇亲行相验,或已定价卖到,未有投名人情愿承佃,未敢支钱,抑留多日。
百姓欲罢则不能,欲诉则无路。
此八弊也。
应募之人若尽纳贫民,则水旱凶饥,何以禁其流徙?
若皆收募上户,则支移折变,却当并在何人?
此九弊也。
朝廷患不理去官赦降原减之法为太重,方诏有司更定,而又立此条,盖议者自度其难而专欲以力制事,以法驱人。
若缘久远,召募不行,官吏并科远制,又不以赦降去官原减,则凡历三路郡县之吏,无全人矣。
此十弊也。
臣虽陈十弊,止百姓有司之事,未及社稷计也,盖有大可惜者三焉。
陛下之所恃以为国者,祖宗之成法也。
成法之中,天下共以为利而不可改者,莫大于差役之法。
陛下复之而行之方几日,今率然献议而欲变之。
此大可惜者一也。
有天下者常以得民心为难也,自陛下与百姓休息,人人之心以父母戴陛下矣。
保而勿失安乐之福,足以无穷,何苦而欲扰之。
此大可惜者二也。
内帑之所藏,常平之所积,积之甚艰,国家宜留以备仓猝,纾百姓之急。
今平居无事而欲倾竭之,不知将何以待非常?
此大可惜者三也。
臣诚愚,不足以知天下事,徒知天下苍生不容再误,故尽愚忠而无所避。
愿陛下守成法,固人心,爱国用,为庙社生灵无穷之计,天下幸甚。
乞下臣章与之议,参考而择之。
〔贴黄〕建议者云给田募役,真先帝本意。
臣契勘熙宁七年五月,因李承之奉使陕西,于役法内修立奏请施行,次年四月即降朝旨寝罢。
若非先帝意已释然明知其不可,何由有后来指挥
乞下中书省,检寻本末文字详究。
又建议者云弓箭手已有成法,无可疑者。
臣按元丰元年河东经略使韩绛奏,以麟、府、丰三州招置到弓箭手逃亡及放免外,其阙额人自来为地土瘠薄,招刺不得。
元初招置之时,惟仰借请官中牛具农器钱斛,以徇目前之利。
复值连年不丰,官给口食养育,逃免者二千人,逋欠钱斛一万七千馀贯石。
及有不会农作,只在城市卖熟食之人,其空閒地土又大半砂瘠,不堪耕种。
此奏具在,乞赐考详。
又建议者云系官田先问见佃人,若无丁应募,或自不愿充役者,方得别行召募。
按三路百姓佃官田者甚众,往往父祖相传,修营庐舍,种植园林,已成永业
一朝夺去,遂使何归?
臣恐大伤民情,非陛下今日意也。
三路元丰八年人户见佃户绝荒田都共一万一千六百八十顷有零,河北三千八百三十八顷,河东三千一百七十八顷,陕西八千六百七十一顷。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七。又见《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三之二一(第六册第五○三○页)、食货六五之四七(第七册第六一八○页)。
因旱暵言阙失三事奏元祐二年四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七七
臣前伏听德音,以旱暵为灾,忧劳恻怛,发于至诚,引咎自责,惟恐有所不及,令臣等讲求阙失,以应天变。
臣敢不极尽思虑,冀补万分,谨疏三事,惟陛下察其愚而怜其志,幸甚。
其一,王者之道以笃亲亲、隆仁爱为先也。
臣闻宗室不系赐名授官孤遗之家二十馀位、六十馀人,全无禄食,朝夕不能自存,将有流落之忧。
京师士民无不伤之,皆言虽为疏远,终是祖宗苗裔,国家于事体合有处置,不当使若路人,视而不恤。
闻昨因人言,已送礼部立法,今将半年,不见了当。
茕独困穷,势何可待?
臣谓此事若执政大臣留意,须臾之间可以裁定。
伏望陛下批降指挥,更不下礼部,只令执政速议可行之法,早使宗支沾被圣泽,以成王室之美。
其二,人君之戒在于偏听,偏听则生奸,生奸则害政矣。
臣闻昨除工部郎中盛陶秘书少监,既进入告,却存敕旨,罢令依旧。
外人不晓所以,共疑朝廷,至今未释。
若但为到部未久,不可遽迁,则众人之未久而迁者甚多;
若谓有过恶不可擢任,则不闻有台谏弹奏。
反覆求之,恐是出于爱憎之偏辞,欺惑圣听,甚可畏也。
素有艺文,号为良士,在熙宁中御史,当时之事虽不能力夺,然闻事事皆曾进谏,人以为难。
不知何人一言而辄罢,中外之论以为善恶不明,与夺失当,甚损政体。
其三,昔者世居不道,自取诛绝,固无足哀,然世之仁人君子,亦欲陛下有以施厚恩、崇盛德,臣不忍不言。
汉景帝二年,吴楚七国反,七国宗室遂除其籍。
至武帝元光二年,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历代以为汉武之美。
今天下皆曰世居之恶非若七国,武帝之仁非及陛下,臣以谓缘世居绝属者愿陛下亦许复之。
庶几一开幽郁,有感至和,臣不胜愚忠。
〔贴黄〕如蒙允臣所奏,乞作圣意批出指挥
乞特罢催纳三路新定助役钱奏元祐二年四月十八日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八
伏以国家之势倚以为重在三路,而三路常受天下之弊,臣窃以为叹息,试例近事一二以明其偏。
始初刺强丁为义勇,非百姓之乐也,而三路当之。
后变义勇为保甲,教之以兵,人人之所共苦也,而三路当之。
大兵西讨,深入绝境,陕西河东之民身亡家破,室庐为空,而诸路不预也。
大河横流,瀰漫千里,河北之大,流离狼狈,独被大害,而诸路不预也。
夫以天下之人不能无非常之事,而非常之事常在于三路。
虽陛下今日以至静为功,以不贪为德,而羌人反覆盟好,谁能保之?
缓急之变所不可知,一有震惊,则三路先当其扰矣。
此非臣之过论也。
臣按祖宗之法,坊郭户既不责之以应役,又不迫之以输钱,非私于坊郭之民也,平时优游以养其力,为缓急用耳。
今三路坊郭之家,兵兴河决之馀,困穷艰乏,非诸路比,无事而敛之曾不少,假后有非常,亦何颜而更取之乎?
当诸路所无之忧患,均诸路所当之赋徭,朝廷其亦念之否也。
今释其赋以为二边之备,诸路闻之亦不敢以为比耳。
臣欲乞三路坊郭户新定五分助役钱特罢催纳,使藏于其家,日益自殖,以待朝廷一日之用。
今未取而无伤,后取之而无怨,公私之际,美利两全,顾不善哉?
伏望陛下深考已事之验,早为未然之防,不吝小以害大,不图近而忌远,勿废愚臣之言,留神省览,幸甚。
张舜民罢言职奏元祐二年四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
臣谨按舜民疏中引「文彦博照管刘奉世」之语,非出自撰,乃是收采众论,闻之朝廷。
此盖言事常体,复有何罪?
若闻外议,心知其非而不告陛下,得为忠乎?
况外人之议,亦有所以,缘奉世彦博门下之人,待遇最厚。
今封册夏国既属重事,外人不知出于执政同奏,但传以为彦博照管,亦不足怪。
舜民据所闻而言,乞朝廷裁察,别有何意?
《诗》曰「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正谓此也。
果是,则有益于聪明;
果非,则何伤于彦博
《书》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况舜民非狂言,皆有理,行与不行,在陛下择之而已。
遂加之罪,臣恐而今而后,居言职者以言为讳,他日大臣有大恶,陛下欲闻亦不得闻矣。
此非社稷之福也。
今朝政阙失,犹许尽言,岂有大臣不受一言之触?
国家置御史,正欲警察权强,虽有过论,亦当优容。
舜民以一言获罪,臣疑非陛下本意,必有误圣听者矣。
此事于舜民殊无所损,所惜者朝廷之事体,陛下之举动,天下之观望也。
伏望特回圣意,还舜民言职,使忠臣义士得尽其心以事陛下,而众庶之情不壅于上闻。
不胜幸甚。
〔贴黄〕言事官因言权臣而责之,是为权臣报怨,陛下岂可不思?
方两宫听政帘下,正宜抑强臣以伸主威之时,而反欲沮塞言路,甚非陛下之利也(《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
文末原注云:「岩叟前后凡八奏,此其第一奏也」。
张舜民罢言职第三状元祐二年四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九
臣伏以陛下听政以来孜孜求言,惟恐有所不闻,言者犯颜逆鳞,有至再三,而终不之罪。
天下之人歌咏圣德者,首以此为美。
今日忽谪一御史,而无可谪之实,中外骇愕,皆以谓不类陛下从来行事,似有奸言邪说移夺圣心,而成此举,莫不为陛下惜之。
臣考舜民之论,深诋执政大臣,以为「边事都不知」,又谓「不尽心于国家」,此皆忠于陛下而不利于柄臣之语。
臣恐舜民失言于彦博之事浅,得罪于柄臣之意深,陛下聪明,试加深察。
舜民天下寒士,举朝无一人之援,一日立朝,敢不避权臣而言之,人之所难也。
言虽未当,陛下亦但当容之,以来天下之言,使人人思为陛下尽节纳忠,以永社稷无疆之休,岂不美哉?
伏望早赐检会臣累章,复舜民官职,以慰群议。
乞斥逐李清臣元祐二年四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九
臣近同傅尧俞于延和殿弹奏李清臣,不才无补,久玷庙堂,怀奸挟邪,阴害政事,公议所弃,中外一辞,乞赐罢黜,至今未闻施行。
臣窃伏念皇帝陛下春秋方富,太皇太后陛下制政房帏,正宜拣拔贤才,以为辅佐,不可久容佞人亲比左右,日渐月磨,亏损圣德也。
愚臣之忧将在于此。
伏望圣慈,断以天下之公,早加斥逐。
清臣一出,可以厉贪鄙,可以戒阿谀,可以警尸素,国家之益不可深言矣。
臣不胜拳拳忠告之至。
〔贴黄〕清臣近于西京买园宅,相州置房缗,皆第一等者。
子孙弟侄尽有爵命,又用赐金以葬其父祖,先帝与陛下可谓不负清臣矣。
清臣所以报先帝与陛下者,天下未之闻,此公议所以共弃也。
乞诏大臣早决河议奏元祐二年四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九、《宋史》卷九二《河渠志》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
臣伏以朝廷知大河横流为北道之患,日益以深,故遣专使,命水官相议便利,欲顺而导之,以拯一路生灵于垫溺,甚大惠也。
臣窃意朝廷默有定论,必欲纾患矣。
然昔者专使未还,不知何疑而先罢议。
洎致专使反命,不知何所取信而议复兴。
既敕都水使者总护役事,调兵起工,有定日矣,已而复罢。
数十日间而变议者再三,何以示四方?
他日虽有命令,真不可易,谁将信之?
夫利害之际,自古以来不能无二三之说,必朝廷之上力主一议,断而必行,乃克有济,不容一人言之辄兴,一人言之辄废。
大事大议,而易兴易夺,臣恐天下有以窥朝廷也。
今有大害者七焉,不可不早为计尔。
北塞之所恃以为险者在塘泊,若河堙没,势虽退流,猝不可浚,浸失此塞险固之利,一也。
使百万生灵居无庐,耕无田,流散而不复,二也。
乾宁孤垒危绝不足道,而大名、深、冀腹心郡县,皆有终不自保之势,三也。
沧州扼北虏海道,自河不东流,沧州在河之南,直抵京师,无有限隔,四也。
并吞御河,边城失转输之便,五也。
河北转运司岁耗财用,陷租赋以百万计,六也。
六七月之间河流交涨,占没西路,阻绝虏使,进退不能,两朝以为忧,七也。
非此七者之害,则委之可也,缓而未治之可也。
且去岁之患已甚于前岁,今岁之患又甚焉,则将奈何?
伏惟陛下深拱九重,此事之可否,必以仰大臣。
大臣固当为陛下审虑,谨发而谨持之,以救大患,不可坐视而无所处也。
伏望圣慈,深诏执政大臣,早决河议而责成之。
实庙社生灵之幸,臣不胜愚忠。
张舜民罢言职第四状元祐二年五月壬子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
臣连上封奏,乞复张舜民言职,尚未蒙指挥施行。
臣以舜民志在尽忠,虽一言失当,而无可罢之罪。
清议沸腾,以为过举,义不敢安,理当极论。
惟陛下少赐采纳,幸甚。
臣读《汲黯传》,每窃叹息。
其为人惷直好谏,遇事辄发,如公孙弘、张汤辈,怀诈饰智,以阿人主,他人所不敢言,黯常面触之,故不独汉庭之臣知所畏惮,至淮南王欲谋叛,以黯在朝为之寝谋。
直臣之于国家,戢奸慝,消祸乱,其益如此,故天下之爱其君者,莫不愿得而用之。
愚臣区区之衷,实在于此。
今日之论,非私于舜民也,为陛下惜一敢言之臣也;
非争一属官也,为陛下惜言路也。
言路重,则朝廷尊;
风宪陵迟,国体随弱,皆必然之理也。
陛下于此,幸加反思,非好臣之说胜也,好人主之道胜也。
臣以言为职,言而见用,与言而得罪,皆所以报陛下。
唯知而不言,则为负德尔。
舜民得敢言之名,朝廷被罪言之谤,臣窃恨之。
伏望圣慈,检会臣等前章,早赐付外施行,使怨归言路,而美在朝廷。
臣不胜大愿。
〔贴黄〕陛下之意,常欲朝廷清静,人无间言,甚盛德也。
然而事顺理则静,逆理则争,必然之势也。
御史以言为职,却以一言微侵大臣,便行罢斥。
数日以来,满廷之臣喧然不平,唯说此事,盖缘事不顺理,所以如此。
臣等虽欲自静,不可得也,须至交章,烦渎圣听。
伏望陛下深思所以顺事理,息人言,天下幸甚。
张舜民罢言职第五状元祐二年五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
臣累上章,言张舜民罢职非罪,乞令还台,未蒙采纳施行。
此事所系,不在一张舜民,而在人主,在国家,臣所以夙夜忧惧,不知所处。
陛下开言路之初,言事官多与权臣为敌,怨仇不易当。
每德音丁宁,既慰藉之,又嘉赏之,谓朝政阙失,大臣私邪,百姓疾苦,事无大小,一一但言,欲赐一一主张。
言事之臣恃陛下照鉴如此,故敢遇事必言,无所回隐。
然古今之公患,患在执政大臣多不便之,而阴为巧说以害其忠,必使主信之而不觉,终至于忠言不用,而权臣得以行其志。
所以人之言曰:「宁触人主怒,莫忤权臣意」。
盖人主无心,虽怒必解,权臣私意,一忤不忘,此人情不得不畏也。
茍非守节死义之士,谁能忘其家而遗其身,以取权臣之怒哉?
陛下虽加奖激,未必便得其人。
今又罪而斥之,臣恐忠义知难而退藏,佞邪乘间而进取,阴附大臣,为自安之计,不复以陛下之事为事矣。
前日御史中丞黄履、殿中侍御史刘次庄,阴附蔡确为奸。
用事,陛下何由得知,去而其奸始败。
使且在位,与次庄进用,盖不可量。
今日舜民忠向陛下,因论边事,偶有一言旁及大臣,又无所伤,遽以大臣不说而罢之,是附人主,不若附权臣也。
事在耳目,非臣妄言。
臣伏睹陛下初降出舜民《论封册疏》,必不以「彦博照管奉世」之言为毁伤彦博,亦未必须欲朝廷逐御史
臣恐执政大臣有忿舜民,攻其所讳,而增饰老臣之言,以动圣心而挤舜民,以快其私忿者,陛下不可不察。
又非独挤一张舜民也,其意乃欲以尽倾言路也。
盖知舜民之罢,台谏必争,封奏纷纭,言词愤激,必拂圣意。
圣意不喜,则言路皆可摇而去矣。
此其奸谋,陛下又不可不察也。
奸人以此惑陛下,一事既行,后必有甚于此,士大夫之所以为朝廷忧也。
臣度圣心岂不欲复舜民言职,恐不能慰彦博意,故两难耳。
臣切伏思陛下特屈公议,黜御史以为老臣者,亦足矣。
今以公议不可夺,而复还之,非陛下得已也,老臣岂不亮陛下之心哉,尚何以为憾乎?
由此而言,臣以谓陛下处之不两难耳。
臣闻君子之爱人也以德,而不以姑息。
愿陛下以德爱老臣,勿使受姑息之议,则陛下所以待之者厚于黜御史矣。
诚蒙陛下幸听臣言,则朝廷过举反而为盛德,老臣谤议变而为美谈。
破奸谋于欲肆,激忠义于已销,社稷之福多矣,非臣之利也。
臣倾尽肝胆,以告陛下,今日遂死无所恨矣。
惟圣主留意毋忽。
〔贴黄〕舜民疏言「庙堂欲茍免一时之责任」,又曰「夏人强弱之势,可谓都不知」,又曰「执政大臣不能为陛下尽心谋谟」。
臣观舜民此言,于国则忠,于身则愚矣。
愿陛下怜而察之。
乞勿一概追夺冒赏奏元祐二年五月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
臣窃以黜陟审则劝沮明,劝沮明则天下之事省而治道清。
一失其当,则欲用以劝沮者,反所以启人心而生祸端也。
臣闻罚当罪则奸邪止,赏当贤则臣下劝;
不当其罪,适启其所以为奸邪也。
故一与一夺,不可以不审。
今冒赏之人虽为非义则均,然即而考之,任责有重轻,用事有深浅,为害有多寡,不可不别。
前日之赏已为滥矣,今正其罚而复滥焉,则犹为失也。
乞免一概镌减施行。
请诏有司讲究商贾利病奏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六、《皇朝文鉴》卷六○、《古今图书集成》食货典卷二二九
伏以祖宗盛际,四方之商贾交出于涂,而万货无所滞,公私共享其利,优游乎丰乐而不自知。
其后利专于公上,商贾为之不行,通都会邑至有寂寞之叹。
非独商贾之患也,而上下均受其弊。
陛下即位之始,首发德音,废导洛,罢市易,还民衣食之源,以惠养困穷,人人蒙福,如遂更生。
有司固无复争利之端矣。
然二年于今,不为不久,商贾犹病乎不通,而国家未获其益,何也?
必法有蔽于中,而讲之未尽其术也。
伏望特诏有司,深究利病,以通天下之商贾,下以裕百姓,而上以资县,庶几人物熙然,复及祖宗之盛。
臣愚不胜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