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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寺主簿王柄可太仆寺丞朝散郎张向可光禄寺主簿制 北宋 · 刘攽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九一、《彭城集》卷二二
九寺之属,位下而秩薄,然皆朝廷慎选,可以渐于荣途矣。以某等为吏有嘉闻,叙而用之。宜自竭力,以副宠命。
送王柄教授 北宋 · 陆佃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场屋论才昔议魁,教庠官冷尚低徊。
灵龟缩甲专藏六,老雉斜冠怯应媒。
半醉珠玑随咳唾,一方桃李待栽培。
塞垣错莫风沙晚,南北相望首重回。
王柄宗正寺主簿制 北宋 · 曾肇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七五、《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后集卷三三
宗正地严秩清,儒者之职也。稍以序进,宗事类勾稽之任。
朝邑县令郭君墓志铭 北宋 · 李复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潏水集》卷八
郭君讳几,字造微,开封人,熙宁六年中进士乙科。初调常州宜兴尉,次为同州朝邑令。元丰六年四月到官,适岁连歉,民多流亡,君方思救荒之术,郡将公廨田在其邑,将欲尽徵其租,时予奉檄至邑,乃谓予曰:「兹所谓凶年必取盈焉也,恐大得罪,当自求」。遂引疾,久不报。十年二月二十八日,方午,仓皇束带下堂,南面而揖,凡三升降,揖已,乃坐于堂曰:「果然」!布纸操笔而止,家人辈问之,绝不语,少顷遂卒,享年三十有七。郭氏京师豪右,自其祖已来能擅四方之利,昆弟皆以豪尚人。君独退默介洁,居城南小圃,日与吴冲道人处,以能辟谷,善饮酒,吴生尝谓之曰:「君能不仕宦,与吾同游海上,可以出世,若禄仕止得五年」。故君少时不以科举为意,其母切责曰:「尔既不治生事,又不笃于进身,吾守尔何待」?遂以辞学得官,而被禄果止五年。临卒曰「果然」,岂非證吴生之言乎?曾祖左班殿直,祖、父皆不仕。娶郑氏,一男曰贻孙。将以其年十二月十七日葬于开封府祥符县某坊某里,宣德郎王柄前期以状来丐铭。为之铭曰:
万类散殊,皆原于一。肖貌赋形,分不可易。以遁则利,以禄则窒。五年云亡,胡天之啬。惟世茫茫,妄徼以力。自谓有能,匪吾所必。
上何少卿书 南宋 · 李流谦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澹斋集》卷一一
窃谓赏罚国家之大柄,清议圣人之微权,二者均所以砥砺一世而驱之善也。然而赏罚出于朝廷,清议出于天下,故世之论者曰赏罚重而不知清议实重。何则?赏罚用于治,不用于乱。朝廷清明,百度时若,贤不肖履位而各得,而后善者可赏,恶者可罚。季末衰昏,淑慝背舛,颜逐而蹻升,孔削而蹠尊。刀锯陈前,威不慑奸;玉帛陈前,宠不荣德。则赏罚设矣,劝沮之实乌乎在?是其用顾有时而穷。清议则异是也。慕孔、颜而耻蹠、蹻,人之本心也。劫之而私沮,诱之而暂劝,情牵性亡。清议者,能以本心还鼓舞之,于其所甚慕激而进焉,于其所深耻决而去焉,使其趍避之至情油然自生,而不出于强勉。故人之本心不忘,则天下之清议不废。是以清议于世,无时而不用。用于为治,赏罚之助也;用于衰乱,赏罚之代也。尧、舜在上,禹、皋陶在下,其赏也曰凯曰元,孰知为天下之善,则我之清议命之曰善而使赏之。其罚也曰鲧曰兜,孰知为天下之恶,则我之清议命之曰恶而使罚之。清议不兴,善恶不明,善恶不明,则尧舜不能以赏罚,岂非所以为治之助欤?春秋不淑,国威外陵,王柄下迁,出天子者移强侯,出强侯者移陪隶,赏罚则不用矣。然夫子以三代遗法起而治之,只辞铢轻,有钺有衮。方其荣草野泥涂之贱,弁冕车服也;辱弁冕车服之贵,草野泥涂也。荣辱出于口,而赏罚及天下。故虽未闻有寸梃之伤、尺缯之惠,然而扶奄奄之衰王,挫额额之悍藩,褫沾沾之谀魂,碎矫矫之强魄,使赏罚移于王,不移于周,移于礼义,不移于强暴,岂非在衰世则为赏罚之代邪?由是观之,清议视赏罚果重,不为过矣。虽然,清议则重矣,为赏罚之助,愚所愿也,为赏罚之代,非愚所愿也。清议代赏罚,夫子则可。夫子之道,大中至正之道也,荣非私欣,辱非私愠,而又忠恕之心加焉。以下议上而上下之分不替,以贱绳贵而贵贱之级不踰。若东汉之钩党嘘枯吹生之论,仅类圣人,然自贤之心胜,疾邪之愤深,私立号名,妄相刻画,布衣而讦万乘则疑于僣,草茅而诋公卿则失之狂。其刚风劲气,足以激雄心、动义槩,赏罚托以仅存,运祚因而少安,然而过亢之危行,茍难之苦节,适足以婴奸鈇、搏逆鼎,卒于俱亡而已。是则清议之末流,不足贵也。方今圣天子在上,内而宰相群执事,外而州牧邦伯,如耳目股肱之辅元首,位置俱宜而致用俱适,凡所动作无不谐当人意。拔一士人曰贤,黜一吏人曰不肖,则赏罚之公若无藉于清议,然清议犹不可废,则亦曰助之云耳。林野有淹滞之能,壑谷有超异之哲,一言助而赏之,可乎?州闾有淫比之氓,序塾有污僻之子,一言助而罚之,可乎?然私闻之,职赏罚者必以位,任清议者必以德。位可强有,德不可勉能,则清议之责,又似难于赏罚。自非一代伟人,挟天下之重望,负高世之绝识,使有口者赞,有心者服,其孰当之?恭惟某官实大丞相无尽翁之外孙,学术是似,文章是似,气节是似,谋谟是似,坐庙堂,佐天子,操赏罚之柄以正天下,其谁不以无尽翁期之?乃今从外藩,宾诸侯,众不谓宜。然以其所谓天下之重望、高世之绝识,发为清议,如星煌煌,如凤仪仪,使有一去取,言未脱口,愚恐填然跃而趍者众矣。非独人趍之也,操赏罚于上者,亦将视其所予而赏之加,察其所弃而罚之及。是阁下虽未及操今日之柄,而主今日之清议,则亦是赏罚天下者也。然则有志于斯道者,其可不亟归诚焉,以丐一言之识拔,况某故人子而容独后哉?是用从臾以前,此生之荣辱,将决之阁下,而班三事位九列,不足进矣。诗文若干首,姑以代贽,顾未足以自见,恐阁下欲第其殿最而后为之去取,则亦庶几焉。
宜兴县鄂王庙记 南宋 · 周端朝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七七、《鄂国金佗续编》卷三○、《咸淳毗陵志》卷二一
中兴三十馀年,事论底定。于是岳武穆王以谊尊宗社、志还故疆,为名将第一,妥灵揭敬,被于荆襄夏郢,追胙王茅,庙象震耀矣。始建炎间,虏酋南轶,王柄位未盛,已提劲旅,转战桐汭,连奏六捷,俘执伪置,克复溧阳。时巨盗旁午,闯宜兴殷实,吸众寇犯,官旅雌伏,县郭阽陷。王亟引兵至境,郭吉望风窜偃深汇。王追奔歼殄,尽还所掠辎舟百馀。盗相挻未已,率精锐数千计。王多设方略,降马皋,慑林聚,馘张威武,蹴戚方,驻军张渚,群丑全清。旁郡邑弃资储,来保宜兴,踰万室。方蹈躏孔棘,卖城畔走,近镇重郛,不自保固,而宜兴外捍虏,内攘盗,存立无震。王之勋烈,虽降在一县,岂不伟欤!比联守将能尽为是,则石城汤池,襟带千里,虏已无噍类矣。余观王抗志不挠,誓灭强虏。既扫空洞庭,通辟江汉,然后举肱河洛,决眦燕赵,汔以其身,偕为死生,视留题金沙寺时,气槩已见。英爽有知,其当肘夷门、蹠居庸也,而岂望报一邑,安其香火之留哉!其摧戕冤郁,以功为讳,而宜兴之人实曰:「王之恩我,等父母也」!象设祭尝,卒与国家褒幽节谥之典相为后先,谓义不根人心,亦岂然也!顾出闾里,绵蕝未称。嘉定十一年,知县事戴君桷甫上谒,犹即周孝侯祠下,慨然曰:「丰功而薄祀,贵爵而附处,县大夫以政迪民者也,其敢忘革乎」?度地垲,鸠财馀,将为新宫,张侈祀事。郡守赵侯崇模、王之孙嘉兴守珂咸佐其费,合凡资用,役不及民。明年六月,会材庀筑,重堂崇植,台庑森耸,备服南面,旟纛俨雅。邑人阗溢欢舞,还念旧事,叹百年之愈不忘也。古者制礼,主教民报,天地社稷,品节降杀,先蚕农师,国里竭出,本祖骏业,雍培德性,皆示民防范之至也。忠名勇绩,其大者盖已默扶邦烈,显开世道,非一邑得私以为赐。而为政者教民以不偷,其必自丰报始矣。相攸斯宇,仰挹善卷之高,俯激罨画之清,以咏歌王之德于无穷。义问交畅,善意周匝。抑俾美材辈产,以保乂王家,滋不亦所望于邑之人乎?戴君,永嘉人,端尹岷隐先生之冢嗣。端尹尝以盛心名命其子,其为政宜知本末,是宜书。十月既望,从政郎、太学录周端朝记。
十一月上进故事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九七、《铁庵集》卷四
汉元鼎五年,丞相赵周坐酎金免,诏以御史大夫石庆为丞相。时南诛两越,东击朝鲜,北逐匈奴,西伐大宛,中国多事,公家用少,桑弘羊等致利,王温舒之属峻法,倪宽等推文学,九卿更进用事,事不关于庆,庆醇谨而已。
唐武宗立,李德裕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既入谢,即进戒帝:「辨邪正,专委任,而后朝廷治。夫辅相有欺罔不忠者当亟免,忠而材者属任之。政无他门,天下安有不治?开元初,辅相率三考辄去,虽姚崇、宋璟不能踰。至李林甫秉权十九年,遂乃祸败。是知亟进罢宰相,使政在中书,诚治本也(《李德裕传》)」。
熙帝载而宅百揆,诏王柄而驭群臣,此古大臣事也。后世以中书为政本所自出之地,谓之礼绝百僚也,任之专,信之笃。非固假之柄以宠其人也,所以尊朝廷、严治本也。非其人则去之亟,而位则不可虚也。故未有其人而其位虚,与夫非其人而充位,亦无仁贤,则国空虚之谓。元气虚则外邪乘之,国虚之时,此识者之所惊而忧,而群邪之所喜而舞也。汉武帝中年相赵周免,石庆代之,庆不能关决而事多出于九卿。唐武宗初年,李珏贬,李德裕代之,德裕谓政无他门,而治必本于中书。盖周之免可也,而九卿则不可杂进以用事;珏之贬可也,而中书政本则不可以不专。大臣者宗子之家相也,宗子不能以独治其家,必委之家相。相之权不专,而豪奴悍婢皆捷出以投其罅,则家政弛矣。人主之任相亦然。虽然,择相诚难也,亦不可厚诬天下以无人。武帝名相庆而实任九卿,庆诚不足任,然帝之时犹有可议者。仲舒不相,天下至今以为恨,使其舍庆而相舒,岂复有九卿用事之失?德裕谓开元辅相率三考辄易而治,及用林甫十九载而乱。然德裕之语犹有可议者。斥九龄,相林甫,天下至今以为惜,使其以林甫之岁月为九龄之任用,岂复有政出多门之忧?此择相不审、任相不专之明验也。然则天下之权付之一相而听其所为乎?曰:事正不必从中出,宰相行之,其失则台谏议之,给舍执之,此本朝家法,视历代为最善。当其治则宰相贤而给谏亦皆得人,相犹不得行其私,况他岐乎?故政出中书而旁蹊尽塞,世以重臣目之。其不贤则给谏相与攻而去之,又其甚不贤而给谏皆其私人矣,故政虽犹在中书,而公私杂行,世以权臣目之。苏辙曰:「重臣与权臣异。权臣不可有,重臣不可无」。以此观之,相贤则给谏必贤,而百官莫不趋于贤。故曰人主之职论一相。
论朝廷重轻状 南宋 · 吴昌裔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乾隆《中江县志》卷八、《宋代蜀文辑存》卷八四
臣闻朝廷者,天下之干也,朝廷重则天下治,朝廷轻则天下危。天下之安危治忽不在乎他,在乎朝廷之轻重而已矣。木之身正然后枝叶可附以立,人之表端然后支体可依以行,朝廷之干强然后郡县边鄙可恃以无恐。表著宗仰之地,不先正固立事,而欲以运掉天下,难矣哉!近世以来,则干弱本颠,而积轻甚矣。蟊贼内讧,襄樊失据,封守之臣何所承王命而遁?偏师出境,宿、永归疆,北伐之将何所禀朝算而行?自山以南汉为重,为帅者以何而退屯?汉东之国随为大,为守者以何而徙治?此帅守之轻朝廷也。鄂州戎司节制于沿江旧矣,而怀异志者敢以公牍而数制臣之罪;金陵骑帅共事于齐安久矣,而起攘心者至以文榜而声帅阃之非。救襄虓将留以总戎,重事也,乃不俟命而归淮东;防海旧戎檄以赴关,厚恩也,乃不受令而趋海道。此边将之轻朝廷也。以偾军而谪衡者乃造屋于武昌,以歼民而窜永者乃管军于荆渚,丹书未雪者已经营幕府之辟,弹墨未乾者或侥觊麾节之求,此官吏之轻朝廷也。禁营之卒屡出谇语以撼都人,江上之军时肆欢言以哗府寺,兴沔战散之士以衣粮而罪状总所,文龙招收之兵以调遣而抗拒制司,此士卒之轻朝廷也。甚至窥隙而争,见间而起,盗贼有轻王官之心;战者自战,和者自和,夷狄有轻疆吏之心。积此众轻,牢为一病,务相遵养,苟度岁时,此岂可不反其本哉!朝有耆艾魁垒之士则威望重,有谏诤辅拂之臣则纪纲重,礼乐政刑自天子出则国体重,废置予夺以王柄驭则主势重。令者国之重器,审重则君尊国安;兵者国之重权,居重则本大末小。战守持重,不以轻试,则天下无残民;名器谨重,不以轻授,则朝廷无倖位。两河削地,直以裴度处置得宜;三镇革心,专以德裕戒敕有体。是朝政之重在辅相,否则朝廷无人,而为乱贼所轻矣。汲黯面折廷诤而淮南畏,李勉不避弹劾而朝廷尊。是国法之重在台谏,否则国家失士,而为天下所轻矣。宿卫倡乱而朝廷不复穷治,故高欢还而结客。政刑废弛,安知非所以启奸萌!藩臣造朝而朝廷事柄不一,故从谏归而益骄。事权错出,安知非所以滋乱象!朝有变色之言,则下有争斗之患,号令数改则君命轻矣。上有自专之士,则下有不逊之人,政事独运则主威夺矣。上有克胜之佐,则下有伤害之心,佳兵弗已,则国危矣。上有好利之臣,则下有盗窃之民,惟贿是闻,则民散矣。臣窃谓朝廷者,先皇帝之朝廷也,若使下之奸上,小之加大,士卒之陵主帅,匹夫之轻量大臣,皆非所以慑天下而尊朝廷也。陛下若能审于立国而戒臣之所谓六轻,强于为善而取臣之所谓八重,以此而责庙堂,以此而励台谏,又以此而儆内外远近之臣,有德必进,不任职必退,名器必谨,政刑必清,威权号令必肃,使狙诈有所惮而服,夷狄无所侮而动,则国家尊安,庙社深固,危于缀旒之天下将复重于九鼎大吕。惟陛下暴臣此章于国中,而与二三大臣亟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