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林提刑介生日启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七、《后乐集》卷一六
凯风应候,仰寿宿之高华;
弥月呈祥,增使星之炳焕。
朋来燕贺,丕辑鸿禧。
伏惟某官久简帝衷,蚤登郎省。
扬镳日甸,财用足而刑罚清;
泽施天民,讴歌形而福禄至。
届逢初度,宜衍修龄。
某窃庇皇华,增欣丹悃。
载瞻英簜,阻奉流霞之觞;
伫听丝纶,进列甘泉之侍。
陈宗仁林介落阁降官词头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一、《鹤林集》卷二一
臣闻左右司须是学为宰相,不可不谨择,神宗皇帝之训也。
都司,纲纪之地,非习知台阁故事,不在此选,哲宗皇帝之命也。
圣祖神宗守此家法,故谨简宰掾,率用士人。
盖谓一朝之纪纲系焉,三省之政令出焉,六曹之机务决焉,四方万民之休戚利害关焉,脱非其人,未尝得使参错其间也。
自远相当国,凡所置属乐逢迎之吏,喜健决之才。
三十年间,纷督政理,耗伤国脉,剥坏人心,皆倚都曹为之。
犯天下之公论者,不但四木之谣而已。
陈宗仁狼贪出于资性,俗恶形于面颜,人望见其眸子眊焉,已知其心术不正矣。
故相喜其贡谄,奴仆命之。
宗仁自度无以取知故相,故于进拟之间,动辄以坏人事为得计。
法所当原,则曲文以内之;
事所当行,则吹毛以疵之。
彼尝曰:「不如此,则不足以为都司也」。
因是得漕,因是除卿,日有日进,月有月进,馈献之目,几与债帅榯、贪总珂互相颉颃。
逮其利尽交疏,遂屏于外,而犹哀鸣干郡,则其为人污鄙亦甚矣。
林介以忮忍峭刻之才,济艰深巇险之智,当相妾颛宠,以谱系自通,每四节之会,遣馈致礼,仆仆跪拜,不以为耻,人已知其所进不正矣。
浙西详刑,饥民蔽野而不知恤,反取赢而贡羡焉,遂得左司,优游省闼,颛务逢恶,无所纠正。
属当轮对之时,假手馆人,草一奏劄,不暇观省,大忤相意。
既而中悔,朝夕求解,得免罢去,而又使之尹釐畿甸,善状既亡,火政亦废。
辛卯之灾,上而太庙,下而省寺,居民延燔殆尽。
也不救太室,而救宰相之私第;
不护三省六部暨民之屋庐,而护临安之公廨。
其自为计得矣,其如宗庙百官何?
其如畿甸百姓何?
罪至此,虽百赦不原可也。
详二人所为,自合遐窜远徙。
台抨累疏,仅从中罚,犹未足以快公论,而近者忽传闻有阴图召用、再入都司之意。
若此徒复进,则是亦韶之类也,公朝岂应置而弗问哉?
臣属以病在告,而二人降官谪词忽下本房,臣更不敢以请告为辞,力疾草奏,亟以缴闻。
伏乞睿断,更将宗仁重与镌降,以杜绝贪人健吏复起之萌,以培养端人吉士安静之福,海内幸甚。
所有辞命,臣不敢撰述。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安养院记宝庆二年八月 南宋 · 陈耆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一九、正德《姑苏志》卷二二、洪武《苏州府志》卷四七、《吴都文粹》续集卷八、《江苏金石志》卷一五
安养院在州钤厅后,旧曰医院,宝庆中改今名。
安养院,尚书郎林介之使浙右也,决而和,威而爱,罪自死以下,周虑熟谳,不得其情,不上焉。
既而曰:「死于刑,吾不忍也;
而有死于病者,若之何忍之」?
于是安养院成,郡、府院四狱之以病告者而治其医之政令,大槩屋百础,田三顷。
饮食、卧籍、薰燎之物,靡不具;
护视典领督之人,靡不力。
贮藏颁给激犒之法,靡不将。
简良才,萃名刃以授大小医,而精炼治之。
囚气略不纾,识之历,历至囚亦至。
既至,医拯疗如法。
洎愈,因与历归。
争喜曰:「吾病忧死尔,今遇公,得不死。
果死,可无憾,况生乎!
且吾昔之病,未若今之病之愈之速也。
果死,信无憾也」。
或曰:「囚有罪者也,果死,死有罪者也。
医有罪,使不死,岂过欤」。
余曰:不然。
均是民也,均是耳目、肢体也。
其罪至死者,法也。
纵不可生,当死于法,而不当死于病也。
或罪不至死,而亦死于病,官实死之也。
夫不能生其所可死,而至于死其可生,是假狱以阱也。
如公之心,惟见其可生,不见其可死,视其有罪也,犹其有疾也。
则视其有疾而欲生之,尤甚于有罪而欲生之之亟也。
洪惟圣朝天覆春育,尤拳拳岸狱事,乃四月制下,饬监司郡守以审克,缕缕二百言。
公未读训词,蚤知德意。
院之成,今已一岁。
成而不坠,可百世。
盖好生之君与宅生之刺史吻相合如此。
今而后,囚固无憾,公亦无憾也哉!
公名介,绍熙御史之子。
御史按行东浙,有异绩,先后辉映,克其清谨庶狱,有自来云。
宝庆二年八月天台陈耆卿记。
缴奏户部侍郎权兵部尚书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赵与欢奏火灾乞削夺窜斥奉圣旨依累降指挥不得再有陈请录黄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五、《铁庵集》卷三
臣闻有大变故必有大惩创,有大惩创必有大更张。
本朝以火德王建炎中移跸钱塘,当其盛时,七十馀年,行都熙洽,土气尚厚,火性亦顺。
其久也,功化薄而明与昌寖不及,齿聚蕃而华与伪交相蹙。
先皇登位八年而有嘉泰辛酉之灾,盖一焦土矣,既而不复灾。
陛下亦八年而有绍定辛卯之灾,又一焦土矣,岂容更复灾?
改元嘉熙,议者欲以扶炎运之隆,而失性转甚。
夏五月,延燎之家四万七千有奇,而邸第、官舍、营寨、寺观不与焉;
暴露之民为口二十九万三千有奇,而毙于虐焰者不与焉。
辛卯辛酉犹三十年,民渐忘其涂炭之苦矣;
今夏辛卯秋才六年耳,创尚新,痛未定,胡以又堪此祸!
三日哭,不足纾哀,力薄气焦,地几不胜载矣。
此识者所素忧而言之,今尤岌岌焉。
凡阛阓之区,富饶之室,京邑所密恃以为缓急根本者一炬不留,岂不贻识者之忧乎?
岂不烈于辛卯之祸乎?
此正陛下深自悔艾尅责之日也。
避殿之札,求言之典,赈恤之政,无不举行辛卯故实,独未闻有大举措,有大施为,足以慰答人心过于辛卯者。
曩权相之与辅弼,犹知自为贬等;
殿步之与帅漕,犹皆一切易置。
今月且半矣,晏然无以异于常时,但闻大臣累疏避位,帅臣累章待罪,今日曰不允,明日曰不得再有陈请而已。
不惟不加罪,而弹压与扈卫之臣亦得同宰士、枢掾并赐金焉。
其说不过曰祸虽烈于前而太室无恙也,然则彼四万七千馀家何辜焉?
孟轲曰:「民为贵,社稷次之」。
非民则庙社何所依而存?
此圣贤分明条贯也,少知此义者亦可以愧矣。
辛卯帅臣林介罢,曰谢太室也;
辛酉帅臣赵善坚罢,时太室亦无恙,盖谢百姓也。
三纪之间,火灾者三,其二易帅,此先朝与今日的切證例也,今何独不然?
况其祸比辛卯尤烈!
少知此證者,亦可以惕矣。
故臣于与欢待罪之章,见其恳切至到,未尝不叹帅臣之能知耻,而惜朝廷之不知权也。
与欢颇亦洁脩,疏财轻施,人所共知,不幸而遇非常之变,抗疏自劾,至于再三。
今转徙之民敢于怨怒,惊扰之众易以动摇,必须精神奋发、规虑周密,有以镇压其心,作新其耳目,而强诿之欲去未能之身,难矣。
臣愚望圣慈速赐区处,勉从所请,俾还橐班,亦少见重民所以重庙社之意,毋使或者谓惩创更张不惟不能过于前,而反有不及者乎!
当使凡为臣子者皆宜引咎知耻,况其责有大于帅臣者乎!
以隆尊綦贵,犹深挹厚损,方汲汲焉修实德、行实政之不暇,匪徒曰惔一忧心,足以惧灾也,出一善言,足以退舍也。
若燮调之地,尤责望所丛,更迭出关,旋入治事,一表一答,至三即休。
夫既寂然略无施行,毋怪观者指为礼数,何以回天谴,何以塞民怨?
恐非止祸之道。
臣日侍威颜,目睹灾变,救时无策,愧见都人,亦当在削夺窜斥之科。
席藁俟诛,不胜陨越。
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
论四都司 南宋 · 吴昌裔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五、《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五
臣窃惟政府万事之枢机,宰掾诸司之纲纪,故参陪机政者,必先民望,而弥纶省闼者,多用士人,在祖宗时不轻其选也。
前者枢臣非才备位,臣已论列之矣。
都曹之中,先后相望,有利口之覆邦家,庸人之扰天下者,臣敢置而不言乎!
谨按前户部尚书检正余铸,性资深刻,言行辨坚,以操切合权奸,以便佞躐清要,出入都省,盖踰十年。
纵豪横之仆以笼货财,馆轻嚣之宾以通关节,贪远浊乱之政,也实附益之。
大化既更,旧掾尽屏,独漏网,出尹神京。
治状无闻,经营再入,以沮坏人事为任怨,以宽恤民隐为好名,每于论事之间,常有感旧之意。
黄干学者之宗也,乃谓之很士;
陈宗仁林介小人之黠也,乃谓之好人。
是非良心,倒置如此,况能以当事任哉!
陛下赫然宸断,令奉祠官,公论莫不称快。
然不正其久据都司之罪,而仅以督府之微罪行,偃然家居,咸谓佚罚。
此臣所谓利口之覆邦家者。
新除司农少卿检正颜耆仲,器能皎厉,举止轻儇,假借他人之文以躐世科,谄事权门之子以玷班著。
方其分治省事,遽与同列交争,暴气鄙辞,闻者眙愕,朝廷不靖之风,寔自耆仲倡之。
迨至出使淮堧,不能奉宣德意,而乃操聚敛之术,榷盐醝之赢,以微羡献朝廷,以毫末濡僚属,其朘脂膏以自润者,盖有倍蓰于此。
行道之人,往往能言其数。
进承密旨,见谓叨觎,纠正省务,尤为非据。
似闻朝廷方以财赋之任委之,窃恐其力小任重,才短学疏,实无补于国家大计耳。
此臣所谓庸人之扰天下者也。
仓部郎中左司崔端纯,狞貌而驽材,亦一庸人也。
其在番阳,贪鄙惨刻,以小价兑会而换内库之金,以畸零折钞而夺下户之利,以赃罚积镪而丰囊橐之藏,军怒塞胸,民怨入骨,几于激变。
幸而脱归,余铸以其能执筹算计,引佐都省,不务大体,求详细苛,所拟文书,动多积压。
近者交争相府,人颇骇之,岂容以冒居丛委之任哉!
枢密院编修官侍右郎官刘克庄,纤能而小慧,亦一利口也。
蚤虽能文,见谓轻薄。
真德秀其师也,平昔受知,出入其门,及德秀疾病,则遂奔竞而他往。
曾从龙其所主也,督府幕属,皆其所拟,及上命督趣,则又变其说以沮行。
王迈其乡人也,平时握手,出示肺肝,及为台评所点,则遂拒户而不见。
既背其师,又误其主,又不得誉于乡党朋友如此。
至于刺探时事以闻大臣,传诵风旨以谕台谏,心术巇险,人皆畏之,岂可以久居编摩之选哉!
臣来自远方,靖共下位,与四人者初无怨尤,窃谓国家多事,正藉宰士得人,而使憸人俗吏交迭居之,物论沸腾,不容自嘿,用敢列其姓名闻奏。
欲望圣慈将罢祠,以示利口之戒;
纯罢斥,以彰庸人之罚;
耆仲姑畀外任,以老其才;
克庄且与祠廪,以奉其母。
庶几宰路严重而政本澄清,其于国论,寔非小补。
谨具觉察以闻。
再上史相书(论救火赏罚未当。)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四、《履斋遗稿》卷四
某等辄有管见,上干钧听。
伏见郁攸为变,君相焦劳,诛赏未颁,正欲审重。
近忽睹殿帅冯榯按马振远等不能防护太庙,或镌或斥,及观两浙运判赵汝惮所申,许安世等救火有劳,等第迁官。
一则移过以逃罪,一则驾妄以邀功,众听谔贻,咸谓未允。
切惟殿步司之设,所以扈皇居,卫宗庙,安都邑
当火势逼近太室之时,冯榯、王虎方命酒献酬,坐视弗顾,略不肯捐躯为士卒先,以致焚荡,惊及乘舆,揆之彝典,合即显戮。
夫以平日之椎剥,不能用士于一旦,及其败阙,顾乃归咎部曲,欲逭宪章,情之可诛,莫甚于此。
赵汝惮观风两道,权位事力与京尹等,竭忠尽力,救焚止燎,乃其职分。
既燔宗庙,燔朝堂,燔百司庶府,其罪亦与京尹等。
今乃指背风不燎之地,侈然自诧,以为宣劳扑灭之力。
闻之都人,如炭桥以北,自是隅下将兵救扑,如太常寺等处,自是台谏亲自督责救扑,如张循王府,自是其家以私财、用私仆救扑,初非汝惮指麾兵将奔辏之力。
就使其果有丝发之劳,胡不用之于宗庙,用之于朝堂,用之于百司庶府,适足以彰其避事于风势不及之地而已。
况近日之火,专以两司兵将端坐不救,遂至蔓延。
汝惮乃凿空造伪,多装地段,强生词说,其意不过欲借此妄张己能,阴以倾取京尹之位,又以傍解三衙失职之愆耳。
以君相为可欺,以通国之人为可欺,所谓小人而无忌惮者也。
情之可恶,莫甚于此!
某等妄谓巨变之馀,万目睽睽,以观朝廷政刑。
庙堂虚心无我,言当罚者即罚,言当赏者即赏,亦当以信必慰中外之望。
岂料憸壬畏罪贪功,肆为诬罔!
自马振远等之罚,榯、虎安意肆志,自谓必无解罢兵职之事;
许安世等之赏,汝惮足高志扬,自谓行有晋尹京邑之宠。
刑赏失宜,诡诈得计,万口籍籍,谤讟滋深,遂使庙堂劝惩之美意,反以便或者之私。
某等载惟欺瞒诞谩,此曹之常,何苦出位指陈,以召仇怨,实以朝廷消变弭灾之机,兹为发轫,施行小误,关系不轻。
是用冒昧控陈,欲望钧慈特赐敷奏,亟行榯、虎之罚,以正首罪,亟收许安世等之赏,以止奸谋,其于国政,实非小补。
某等下情无任激切震慄之至。
〔小贴子〕某等切惟灾变之惨,人情易摇,根本之地,亟当培植。
培植之道,无过结军民之心。
而为朝廷结军心者,殿步帅也,为朝廷结民心者,京尹畿曹也。
今采之缙绅韦布以及于小夫贱隶之微,则有大不然者。
冯榯本无横草之功,朝廷以其久扈殿岩,因仍宠任。
徒能囊帛匮金,醉醲饱鲜,拥名姬美妾以自娱乐。
其椎剥士卒之计,穷极竭尽,连营列寨,咸欲无生。
王虎虽本淮人,安于豢养,气习转移,掊尅将士,了无艺极。
林介赵汝惮皆自谓小有才者。
昨守吴门,当丁亥震凌之变,以俭为丰,视民之饥而不知救,死者无算,巧于窃取,术妙不传,天夺其孥,人以为报。
汝惮霅川,贪污残忍,载籍所无。
孝宗皇帝之枝叶,孤儿婺妇亦遭逮辱,得赂而后止。
富家大姓,尽攫无遗。
两州之人,至今切齿。
是四人者,军民之怨气丛萃盘结于其身,而置之根本之地,恐非所以召休祥而消祸变也。
况四人者取数过多,厚藏相埒,神人共愤,岂止于不能救焚而已!
脱有缓急,正恐不能自保其身,岂堪倚仗?
傥使佚罚,何以消弭众怨!
欲望朝廷亟为区处,诛窜废置,俾各当罪,别选忠良,以绥军民,以安京国,天下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