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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择将策 北宋 · 黄裳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五四
用兵之道,以天胜有时,以地胜有利,以将胜有仁智,以士胜有勇敢。
万夫之敌者仁智也,将帅之德也;
一人之敌者勇敢也,士伍之气也。
上有天时,中有人和,下有地利,而或军将师帅非其人焉,有天时不能用其数,有人和不能用其命,有地利不能用其势。
然则战功惟将者所收,将功惟仁者所立,一夫之勇,岂能致哉?
以仁立智,以智出算,其智深者其算多,其智浅者其算少。
少算可以为众,则有能穷之者,岂足将哉?
是故战功曰多算而已。
气不能致柔,则算不能致多。
不能致柔以仁,则不能致多以智。
帷幄之算,时可守矣;
开营以攻,时可攻矣。
坚壁以守,挑战袭击,滞于声形之中,而落敌人股掌之上,是故有天时不能用其数,有人和而不能用其命,有地利不能用其势。
然则军将师帅无仁之静以为智,无仁之动以为勇,敌人之来,智不足以料,勇不足以却,而求铭书于王之太常,殁祭于大烝,显明之中与日月齐光,幽间之中与先王偕荣,岂可得哉!
三代之将,命卿则有仁,命大夫则有智,命士则有义。
是故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秦之锐士不可以遇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以遇三代之仁义。
仁义之运,用而藏之则为天机,推而散之则为人和。
宴居邃幄之中,凯旋幽障之外,岂足怪哉!
三代而下,历观汉、唐之将,威名震乎远人,武略垂乎后世,未有无仁之静以为智,无仁之动以为勇者也。
是故亚夫之严肃,祭彤之安重,邓禹之深沉,充国镇静去病之少言,卫青之谦损,王霸之惠爱,此皆多数之仁各随其才性而得之,其为德多数则其为智多算,其居者静则其制者动,后世鲜有加焉。
少算之将,将知所守而昧于攻,则能攻者困之;
或知所攻而昧于守,则能守者弊之。
与夫暗于大理,弊于一曲之士,无以异焉。
多算之将,不可为众,而得一人焉,则其所利不可以胜计。
是故班超之于西域张奂之于匈奴,仁贵之于突厥子仪之于回纥,彼非畏其勇悍,畏其不为勇悍所役,感忽之际,以静制动而已。
匈奴之畏李广,避广数岁,不敢入右北平
李绩之为并州十有六年,突厥不敢南顾,其功一也。
然而广之所恃者气,之所恃者智,而广卒以勇悍轻敌,晚年屡北。
盖夫少算多勇,未有不穷者也。
呜呼,兵,凶器也;
战,危事也。
夫以暴气悍勇而从事于凶器危事,危事纷于目前,暴气暗于胸中,欲以功名自终,是则难矣。
惟道术为能将将,惟智术为能将兵,而或不仁,则其智术亦安在哉!
择将无难,择其深沉大度,有仁之量而已,多算至勇,由是而出焉(《演山集》卷四四。)
将知:「将」疑当作「或」。
祭故相曾鲁公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西台集》卷一七
维元丰元年岁次戊午某月日,具位毕某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故侍中鲁国令公之灵。
在昔仁祖为元龟。
典谟告教,公实赞司。
制度名法,公尝总持。
北门西掖,斗星昭垂。
中国夷夏,衡绳不欺。
昔人之言,道无拾遗。
公守郑国,斯言也宜。
昔人之治,桴鼓不鸣。
公尹京兆,大成其名。
智深而通,事核而练。
非徒传闻,亦某亲见。
公相三朝,十有二年。
公言不出,出而不愆。
公事不为,为而必全。
如砥之平,如玉之坚。
夺人取人,不损公焉。
资之予之,为公当然。
仁嗣未立,公言不疑。
定我英考,如山四维。
谓公尚武,而不用兵。
谓公不武,方隅以宁。
公踰八十,实为上寿。
衍食万户,公家之富。
爰自中年,不疾而康。
所好无二,惟德是常。
考中于家,虽哀愈光。
五福云备,人何可忘。
自公之少,众谓老成。
三十、四十,遹骏其声。
五十、六十,邦家以平。
矧复有子,持国之枢。
公亲见之,近世所无。
昔升公堂,言未书绅。
今奠公堂,恍如明神。
南山取竹,载公之文。
北山伐石,勒公之勋。
一酹而泣,公闻不闻?
尚飨。
崇明寺智深上人经幢铭(并序崇宁四年七月 北宋 · 缪潜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二二
熙宁改号之五年岁在壬子,夏四月初,余始来百家岩崇明寺,与二三友人讲学于叠云楼上,有僧凛然其仪,茫然其量,出语无文饰,临事有刚断,负荷内外,独赡百口之众。
余怪而问之,即主僧,俗姓俎氏法名智深者也
崇宁乙酉秋七月初,余思竹林之游,复到岩下。
其门人道英出其行状,且曰:「先师陆真山陆村之人,生而好佛,幼而出家。
庆历八年三月望日,受戒为僧。
元符三年九月八日示灭于众,得腊五十有三,享年八十有二。
度弟子六人,道英其一也。
已烬骨葬于山门外之东岭,立石幢丈馀,刻《尊胜陁罗尼真言》于其上。
欲乞一言以铭之,庶取信于来世」。
余恻然,念其至诚,乃为之铭。
铭曰:
堂堂智深崇明之老。
主寺十年,咸以为宝。
寿八十二,天实畀之。
葬于东岭,鸟兽俱悲。
谁立经幢,道英之报。
九地幽深,慧日能照。
崇宁四年七月望日。
本寺僧静熙书丹(道光《修武县志》卷一○,道光十九年刊本。又见民国《修武县志》卷一三。)
题下原署:「通仕郎、前熙州狄道县丞缪潜撰」。
崇明寺赐紫大师道凝经幢铭(并序政和四年三月 北宋 · 缪潜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二二
政和建元之春山僧静熙晨登余门,惨然而言曰:「我先师已葬,经幢未立,欲乞一字,发其幽光」。
予诺之,而未暇也。
一岁中凡五六至,其请益勤,势不可辞,援笔而作。
大师讳道凝姓贾氏怀州修武人也。
厌浮世之劳,悟真如之旨,早投百家岩寺事僧智深,夙夜匪懈。
熙宁乙卯,遇同天节,以掌御书恩例得度为僧。
□修□心,允符四望。
戊辰己巳间,寺主数易,大众遑然。
邑令躬为选于众曰,有能容众者,是能安众
有能赡众者,是能帅众。
众咸以大师为能。
受事之日,满庭相贺。
于是委道英以出纳,责道卿以营缮。
□□年,金碧相照,仓库俱盈。
毅肃刘公遗表为乞紫衣,度弟子□满等一十九人。
考其住持,自有崇明以来,未有若此其盛者也。
大观二年三月十四日示寂于众,得□年七十。
余与大师竹林之旧,铭以辞曰:
白云无主兮东西飞,幽鸟有情兮朝暮啼。
凝师凝师归何处,万年明月留清溪。
政和四年岁次甲午三月十八日,前管勾赐紫僧静熙书丹。
按:文林郎、新授庆源军节度推官缪潜撰。道光《修武县志》卷一○,道光十九年刊本。又见民国《修武县志》卷一三。
真定张侍郎(代河北陈漕) 宋 · 王安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五七、《初寮集》卷七
伏审光被恩纶,荣更帅阃。
训词甚宠,威望已孚,伏惟欢庆。
恭以某官气劲才高,智深虑远。
自奋亨嘉之旦,蔚闻开济之风。
比使西畿,尤当上意。
入持从橐,任隆版部之繁;
出布藩条,治耸三城之重。
常山之巨屏,控朔漠之殊邻。
障塞彊雄,方倚运筹之妙;
林塘胜绝,益资缓带之清。
谅无煖食之淹,即被赐环之召。
偶兹将命,实遂亲仁。
顾展爱之未遑,第咏怀之不已。
乞谨择左右近习之人奏建中靖国元年 宋 · 江公望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一九、《国朝诸臣奏议》卷六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三
臣读孟轲之书,至戴不胜曰:「子谓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于王所,在王所者,长幼尊卑皆薛居州也,王谁与为不善?
在王所者皆非薛居州也,王谁与为善?
薛居州独如宋王何」?
乃知成人君之善,非一人之力也。
周公作《立政》戒成王,虽缀衣趣马,左右携仆,必以吉士
乃知左右前后,虽便嬖近习,亦惟其人也。
人君位尊势隆,唯左右大臣日一见,有事则公言之;
谏官御史,月对不过三四,有事则昌言之;
天下之士获登文陛以望清光者,万无一二焉。
战慄惶怖,言若不出诸口,矧能剧谈天下利病哉?
与陛下朝暮起居从事,莫非左右前后,便嬖近习之人。
一不谨所择,则憸佞柔媚,进于君侧,承风顺指,悦意便情,有所不欲,欲无不得,有所不闻,闻无不尽,朝饵夕啖,日浸月润,切于身则蠹性命之情,延于外则移朝廷之政。
唐宦者仇士良尝语其辈:「人君不可令閒暇,閒暇必观书见儒臣,而又纳谏,智深虑远,减玩好,省游幸,吾属恩且薄矣。
莫若以财货鹰马毬猎声色蠹其心,极侈靡使悦不得息,则斥经术,暗外事,机在于我矣」。
此尤见便嬖近习其不择之害,有至如士良者。
臣望陛下思孟轲之言,以求多士之助;
周公之训戒,虽携仆必惟其人;
士良与其辈密计,验朝夕从事便嬖近习之忠佞。
如是则货财鹰马毬猎声色之欲不萌于心。
左右前后既无逢迎之人,朝夕从事莫匪端人善士,虽欲为之不可得已。
夫言不及大而论小,事不到远而涉迩,非所当及也。
然小者大之基,迩者远之积,知微之君,尤所当戒,陛下思之毋忽。
维摩诘所说经通论 其六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三七、《北山小集》卷一四
舍利弗未离声闻,未能随缘赴感,无不周遍而常处于菩提之座,故作是念,当于何坐也。
东方,万物并作,出晦入明之方也,而世界名须弥相,表不动也。
东方,万物并作之方,而世界名须弥者,动而常寂也。
佛曰,须弥灯王者寂而常照也。
以彼菩提之座入于空无所有之室,故无去来相,亦无碍。
无碍也,宜乎新发意菩萨及大弟子不能升也,为须弥灯王作礼,乃得升者,一念与须弥灯王相应,是即须弥灯王已矣。
维摩诘因为大众说不可思议解脱法门者,以见于根本智起神通也。
不可思议,皆若此也。
诸佛菩萨从智起悲,示病示苦,出入生死,以度众生,疑若煦煦住相之仁。
然于是文殊问云「何观于众生」,而维摩诘以谓观众生如水中月,如镜中像,如热时燄,如呼声响,如空中云,如水聚沫,乃至如石女化人也。
不取于相,无作无受,无人无我,是乃所以为大悲,而继之以四无量也。
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庄周曰:「大仁不仁」。
又曰:「虎狼,仁也」。
圣贤之语,岂有二义哉!
观佛菩萨说一乘法必有女人以为缘起,故《法华经》说龙女七岁,文殊度之于众会前,化为男子,即往南方成佛,而《华严经》婆须密多、天主光女、慈行童女,乃至城神、夜神、林神等,皆以女人身,善财见之,得解脱门。
又如《无垢施经》所说无垢施女,《月上女经》所说月上女,皆辨才神通,与大弟子往复论辩,诃毁小乘,说微妙法,亲授佛记。
维摩诘室中所化天女亦犹是也。
其义有五:一者示平等法无男女相,二者法无净秽,三者示世俗谛即出世谛,四者一念之间即三阿僧祗劫无延促相,五者一切诸法皆如幻化。
维摩诘居士身,天女乃其眷属,然而真俗无二世,出世一如也。
散诸天华者,以表在欲行禅,了无挂碍,诸大弟子以有碍心,华者不堕,以譬畏生死者,色、声、香、味、触、法,得其便也。
吾止此室十有二年,初不闻说声闻辟支佛法,但闻菩提大慈大悲、不可思议诸佛之法。
又云我从十二年来,求女人相,了不可得者,言大般若海不离十二有海也。
维摩诘空无所有之室,自然常现八未曾有难得之法也。
于是文殊又维摩诘言菩萨云「何通达佛道」,而维摩诘以谓若菩萨行于非道,是为通达佛道也。
又问何等为如来种,而维摩诘以谓无明有爱、贪、恚、痴等,乃至一切烦恼为如来种也。
此皆明不离烦恼而入涅槃,不舍道法而现凡夫事也。
普现色身菩萨者,亦明于一切色相而常普现不思议法也。
维摩诘以妻子、亲戚、眷属等为何所在,而维摩诘告之言明皆即有而空、即空而有也。
曰母,曰父,曰妻,曰男,曰女,以至舍宅、园林、车马、衣服、财宝、床坐等种种名字,即空而有也。
然所谓父母、妻子以至床坐者,乃智度方便、法喜慈悲,以至无漏觉意、惭愧深心而已,是即有而空也。
故曰火中生莲华,是可谓希有在欲,而行禅希有亦如是。
夫人终日起居动作之间,视听语默之际,无非欲也。
而其行也常禅,故以喻火中生莲也。
唐李绛仇士良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五六、《北海集》卷二一
六月十五日进御故实曰:《唐书·李绛传》:尝盛夏对延英,帝汗浃衣,欲趋出,帝曰:「宫中所对,惟宦官女子,欲与卿讲天下事,乃其乐也」。
仇士良传》:士良之老,中人举送还第,谢曰:「诸君善事天子,能听老夫语乎」?
众唯唯。
士良曰:「天子不可令闲暇,暇必观书,见儒臣则又纳谏。
智深虑远,减玩好,省游幸,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
为诸君计,莫若殖财货,盛鹰马,日以毬猎声色蛊其心,极侈靡,使悦不知息,则必斥经术,闇外事,万机在我,恩泽权力欲焉往哉」?
众再拜。
臣尝谓人君视朝,将与其臣图回天下之政。
一号之出,一令之行,安危治乱系焉。
而其裁决可否,出于一时,非聪明圣智,鲜不或失。
然则平居燕閒之际,其亦在于务学欤。
扬雄曰:「学之为王者事,其已久矣」。
然学欲自得,而师友磨砻之益又不可废。
盖以彼所已学,质吾所未学;
以彼所尝闻,资吾所未闻,则用力逸而收功博。
故《代木》之诗曰:「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
所谓天子之友,亦岂求之于群臣之外哉?
凡吾在廷,学士大夫皆在所取耳。
然则博见儒臣,讲论艺术,咨访治道,求民间之疾苦,质政事之阙疑,无所不可用,以广其聪明,益其圣智,则万几来前,不待深思遍察,而昭然于胸次矣。
夫惟宫廷邃密,极至尊天下之奉。
苟燕安之际,怠惰自逸,所与接者非阍寺近习,则嫔嫱宫妾耳,其能广聪明而益圣智,不亦难乎?
盛德之君,能移此而乐彼,故治功进焉。
宪宗之贤能,以与大臣讲天下为乐,而以宫中所对唯宦官女子为厌。
元和兴元之政,未必不本于此。
惜乎一罢政,而承璀复召;
淮西既平,而帝寖骄侈,不能如前自彊,驯致守澄之变,可不鉴哉!
士良深戒其徒不可使人主观书见儒臣,则其所以为术者如此。
明哲之君反是以图其国家,虽欲不治,臣不信也。
韩太尉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七三、《华阳集》卷二七、《启隽类函》卷一○九
伏审南服宣威,破枭群而电扫;
北辕奏凯,肃虎士以云屯。
谅先十乘之行,自致百神之护。
恭惟某官智深韬略,神授机符。
当国步之多艰,奋戎昭而特起。
汉坛独拜,家声既嗣于淮阴
卫幕遐征,师律益严于灞上
肆平巨猾,果奏肤功。
亟振旅以还军,伫策勋而进律。
某平反狱市,景仰辕门,竦行旆之匪遥,顾趋风之敢后!
即期瞻望,预极忻愉。
芮城县寿圣寺师和尚润公塔铭(有序 政和元年七月 北宋 · 尹称孝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三、《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七
和尚名惠润,生于太原平晋
刘成,母毕氏,幼知其为法器,逮年二十,遣即其邑崇圣寺礼僧崇海为师,当嘉祐六年正月也。
治平之四年,会绍天皇帝诞节,试天下僧尼童,而师以诵经得度。
是年三月祝发,且从其府之资圣院式坛授戒。
自是检身持律,以不见道不足以偿出家之本意,乃趍西都龙门,就真戒大师悟真而学焉。
熙宁庚戌,终丙辰,更七春秋,而尽传其业。
所通经论,若唯识之秘言,法华之妙旨,靡不该究,为众所推。
盖其警悟开敏、精进勇力如此。
蒲之普救,知名寺也,师始往升座讲说,后学之徒,听者以百数。
复从其郡开元寺法师因公授大乘,是为戒师。
元丰初,芮僧文智与邑之信善士姚拯辈诣师,恭钦作礼,恳请于此住持。
时是院一丘墟故寺基尔,师至而化众檀越,相与经营缔构,馀三十年。
凡今之殿塔钟阁,门廪厨庖,法堂僧室,修廊邃宇,雕镂绘塑,金碧焜耀,穷壮极丽者,皆师之所为也。
所度弟子智深而降,凡一十七人。
乃若游习京师,克嗣院事,则有衣紫僧智广者;
开演经论,传师之学,则有座主僧智雅者。
其馀亦皆醇古干力,恪奉师训,见者知其为润公门人也。
师以大观四年岁庚寅正月丁巳,初无疾恙,召群弟子属以后事,右胁而化,寿六十九,腊四十四。
政和改元夏四月智广与其法眷昆弟共作甓室,以厝其真躯。
举事之日,邑之众大和会至百千人,咸往观焉。
噫,润公起身民家,暨为僧,能以行业自显,盖所谓豪杰之士矣。
生而化其人,作众难事,若反掌,殁犹使人忻慕感悦而不忘也,顾岂独能以因果祸福之说撼其心哉,亦必有不言而诚,以得诸人者。
邑学尹称孝闻其风而悦之,因为论次而书其事,且系以铭云:
维是寿圣,昔为法昌。
造自既废,恢焉未遑。
爰有大士,来从冀方。
增庳易陋,崇起道场。
已厌离,寂归何乡。
碧潭秋月,俄晦其光。
雁级突兀,澄观云亡。
猊座凝尘,生公一堂。
遗躯示幻,不火而藏。
龛置甓室,如植宝幢。
至者作礼,为道津梁。
凡境中人,钦信毋忘。
宋政和辛卯中元日,门人智演、智光、智盛、智轮、智宝、智浩、智明智圆、智淋、智雅、智文智广、善琮暨师孙、师赞、师敏、智岳、师计、师海、师真、智隐、智岩、师正、海云共建,时恩辩、琼深已化。
随州大洪山十方崇宁保寿禅院第一代住持恩禅师塔铭(并序政和三年四月 北宋 · 范域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八
曹溪付法于青原,实为嫡嗣,五传而有洞山价,又传而有曹洞寂。
由是曹洞一宗,如悬日月,其道尤孤高峻洁。
自昔尝难其人,至大阳明安禅师,宁其宗绝,不轻印可,乃以衣履属浮山圆鉴
晚得投子青禅师而后付之。
世俗谓非亲授,不知圣无先后,以契为传。
其所从来,若执券相质,贯珠相承,盖有冥会,非偶然者。
投子既复振斯道,而后异人间出,大洪禅师乃其法嗣也。
师讳报恩,其先卫州黎阳刘氏,世以武进,家喜事佛。
其母牛氏初祷子,梦佛指所谓阿罗汉者畀之。
既妊生师,果有殊相。
尝遇异僧若化身者,抚之曰:「我辈人也」。
熙宁九年,未冠,举方略擢第,调官北都。
忽喟然叹曰:「是区区者,何足以了此生?
愿谢簪绂,求出世法」。
有司以闻,诏诘其故,云:「臣祖死王事,顾无以报厚恩。
惟有薰修之功,庶资幽冥之助」。
制曰可。
先名钦宪,神宗皇帝亲洒宸翰,改赐今讳。
于是就礼北都福寿寺僧智深,为祝发。
师既受具戒,游历诸方,谦约退静,枵然山泽人也。
青禅师之道而悦之,乃往依焉。
识其法器,一日凌晨入室,问:「天明未」?
曰:「明矣」。
云:「明则卷帘」。
从之,顿尔开悟,心地洞然。
遂以所得白青,韪之,留侍巾匜,颇有年数。
顺世,又从圆通、圆照二禅师游,二公甚器异之。
丞相韩公尹河南,延师住持嵩山少林寺
席未暖,绍圣元年,诏改随州大洪山律寺为禅院。
人谓大洪基构甚大,而芜废已久,非有道德服人,不可以兴起。
部使者奏请师住持,已而丞相范公守随,复左右之。
师普施法雨,远迩悦服。
于是富者荐货,贫者献力。
辟荆蓁蓬藋之场,为像设堂皇;
化豺狼狐狸之区,为钟鱼梵呗。
而又以其馀建戒坛,掩枯骴,更定禅仪,大新轨范,由是大精舍壮观天下禅林矣。
崇宁二年,有诏命师住东京法云禅寺,从驸马都尉张公请也。
师志尚闲远,安于清旷,曾不阅岁,恳还林泽,朝廷重违其请,听以意径诣嵩山,旋趋大阳。
大洪虚席,守臣念师之有德于兹山也,五年,再奏还师于旧。
固辞不获,复坐道场。
凡前日之未遑暇者,咸弥纶而成就焉。
师勤于诲励,晨夕不倦,缁徒辐辏,几三百人。
既遐振宗风,而自持戒律甚严。
终身坏衣,略不加饰。
张公虽尝奏赐紫方袍,卒盘辟不敢当。
故权贵欲以师号言者,皆无复措意矣。
政和元年六月初一日示疾,七月十四日,僧问:「师久演直谛,冀垂一言」。
师举目示之,又问:「师将生西方耶?
曰:「超方者委」。
又问:「毕竟生邪,死邪」?
曰:「间不容发」。
言讫,趺坐而逝。
留三日,仪相如生,咸至瞻礼,罔不赞叹。
二十五日,葬于南塔,师异时欲筑室退居之所也。
俗寿五十四,僧腊三十六。
度弟子宗言等一百三十一人,嗣法出世者,庆旦等一十三人。
有《语录》三卷,《集曹洞宗派录》三卷,《授菩提心戒文》一卷,《落发受戒仪文》一卷,并传于世。
惟佛之道,未尝有起灭兴衰也,然必付之豪杰之士,然后足以发明秘奥,津梁后来。
苟非其人,道终不显。
师以绝俗之姿,薄功名富贵而不为,振衣尘外,高步妙峰,使斯人知所归向,名闻天下,言立后世,呜呼,可谓盛矣!
铭曰:
祖提心印,惠于后昆。
曹洞承之,与祖同源。
流远,东林诸孙。
大洪老,为世导师。
蝉蜕冠绶,毗尼焉依。
法雷既震,闻于九围。
作司南,众乃弗迷。
阐教利物,为时一出。
出没者渠,非生灭质。
其来无迹,其去无还。
光风霁月,依旧云山。
按:嘉庆《湖北通志》卷九一,清嘉九年刻本。又见民国《湖北通志》卷一○二。
代谢转官表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六、《沈忠敏公龟溪集》卷五
转粟千艘,曾微异绩;
就官一列,忽玷明纶。
恭承眷奖之私,深积超踰之愧中谢。)
伏念臣受生艰拙,奋迹羁孤。
读书徒守于陈言,初非利己;
任职仅逃于常宪,何以瘉人。
顷蒙推择之优,荐领输将之重。
会当师役,方剪寇攘。
率馈饷以周行,越江山之回阻。
服勤庀事,盖分守之当为;
奏凯第功,岂宠光之敢觊。
例加殊赏,误及微劳。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道妙曲成智深旁烛。
威棱遐畅,既空蝇蚋之群;
褒典嗣颁,已遍貔貅之旅。
乃眷飞刍之力,亦疏增秩之荣。
臣敢不益侈帝恩,具宣使指。
循名考实,虽未知足国之谋;
宿道向方,或庶几报上之节。
代季父上湖北王帅启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七○、《斐然集》卷八
言念智效一官,将隶旌麾之下;
地遥七泽,方亲鞍马之勤。
当先布于腹心,爰谨修于竿牍。
伏念某箕裘末胄,新槱琐材。
挟策读书,望圣门而蹇步;
叨恩筮仕,遵宦路以卑飞。
缘伯兄擅儒学之宗,蒙师相敦朋游之好。
顾未忘于微贱,乃屡辱于提撕。
岳镇灵祠,虔奉三年之香火;
侯藩盛幕,就更两路之驰驱。
家食未几,官期甫及。
方策磨于驽钝,罄趋走于严明。
某官识洞戎韬,智深义府。
凿门制胜,尝高玉帐之功;
卧鼓养威,尚蕴金城之略。
宿卫徼巡之重寄,资抚循牧养之宏才。
授以中权,畀之全楚。
万井并喧于来暮,九重方注于惟良。
氓俗阜财,载洽南薰之化;
边庭彻警,用宽西顾之忧。
遂设坛场,式颁旄钺
充国练四夷之事,更切倚毗;
班超享万里之封,寔悬瞻颂。
某裹粮诹日,襆被首程,兼欣悚以装怀,仰宽仁而托庇。
归依斯切,敷述奚殚。
郑察访 南宋 · 张震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八六、《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九、《永乐大典》卷一三五二、《宋代蜀文辑存》卷六○
伏审密奉畴咨,显膺临遣。
极当世光华之重,副本朝宵旰之勤。
耸然高风,叶于动听。
恭惟某官才优而识敏,言辨而智深
出值亨嘉,名既高而实自称;
进当繁剧,力不烦而刃有馀
乃眷三秦,仍分六道。
内连甸服,外控羌夷。
官吏兼文武之宜,疆埸有兵食之备。
故此澄清之任,尤资通变之才。
百雉属城,已戴二天之誉;
千金群目,具瞻八使之崇。
即茂休功,遂还世职。
某自怜弱植,徒愧素飧。
念夙借于馀光,获将承于大庇。
炎蒸未已,跂仰方
惟冀保于寝兴,用益隆于眷倚。
但勤欣颂,曷既悃悰。
释知礼杨亿等往复书建炎二年四月 南宋初 · 释法邻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五
人之死有重过泰山,有轻如鸿毛,盖惟义所适。
比干之于商,伍员之于吴,纪信之于汉,激于爱国救主,故轻死如鸿毛
管仲之就拘,曾子之避寇,子房之藏匿,抱乎智深志远,故重死如泰山
先师宣尼尝制其法曰:「言必,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方吾祖誓遗身之际,上蒙天子知赏,次为州保持,死则损多,生则益大;
万一不遑恤此,潜焚幽谷,则亦匹夫之为谅耳,智者宗系,其能再兴乎!
建炎二年孟夏十九日,法孙传教慧照大师法邻跋。
周世宗1159年3月 南宋 · 王质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一、《雪山集》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石晋元年高祖始割全燕以赂契丹,而十八州之民遂为其所有。
全燕号为天下之形势,而民物富庶,土田衍沃,水草丰美,皆足以为天下之冠,契丹资之益以盛强。
开运之末契丹拥全燕之势而窥中原,震荡飘忽,如风雨之至,而中原坐以覆没。
汉高祖周太祖虽创业之君,而彷徨倥偬,自卫之不暇,而何敢觊觎于其间?
世宗不血刃而取三关,此岂可以不喜;
而中遂班师,毁已成之功,而十四州之地垂得而复失,此又岂可以不惜也?
盖尝深维其故,则以为世宗智深而为谋审,未尝不叹息世宗之善用兵,知所以胜,知所以败,何者?
用兵之患,莫大于腹背之受敌。
昔者夫差谋中原而越入刘备袁术吕布下邳,腹背受敌,智者不能为之谋矣。
曹操不顾袁术之袭许而征刘备刘裕不顾卢循之犯建业而伐关中,虽仅保不败,而国势岌岌,几至于不可复返。
今夫契丹之于太原,与国也;
太原之于周,仇雠也。
盖自太祖袭刘氏之孤而夺其国,以残其宗,此固太原切骨铭心而不忘者也。
高平之战,虽足以挫太原之锋,而忻口之败,反所以张契丹之势。
当是之时,契丹之形益强而太原之怨益深,有益强之形而扼之于前,有益深之怨而邀之于后,世宗安得安枕而卧也?
以史考之,四月壬辰乾宁军辛丑益津关,则相距十日也。
癸卯取瓦桥关,则相距三日也。
五月乙巳瀛州,则又相距三日也。
不两旬而克三关,驰骋暴露于盛夏苦热之地,周之师亦少惫矣。
契丹养其锋以待之于前,太原蓄其锐以伺之于后,如是而能不败者,太公、穰苴之所难也。
嗟夫!
天下之事固自有先后缓急之序。
世宗之策,莫若先有事于太原,遣一将提五万师当忻口之冲而断契丹之援,诸将数万人略汾、潞,下慈、隰,而蹙河东之势,而后徐以重兵捣太原
既得太原,而幽、蓟之地可以次第而经略矣。
岂以世宗而不察此也,以万乘之重而顿于二国之间,契丹不拒,太原不救,以待我之敝而乘之。
使世宗狃胜而不知返,呜呼,可忧也哉!
论弭盗书 南宋 · 彭龟年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二、《止堂集》卷一一
某闻古者不求治盗而求弭盗,夫盗非不可治也,盗可治而不可弭,犹无益也。
世之人固有严法禁、峻刑罚,穷盗以治之者矣,而盗每甚于未治之日。
是岂人乐于犯法哉?
循循默默者皆可销争,铮铮佼佼者适以召敌。
概之人情皆然,而况于盗乎!
方茶寇盛时,风声气燄,固足以号召奸猾,而猖獗数月,凌藉数县,卒少附之者,此无他,偶当丰稔之时,民无饥寒之累,好生之念重于犯法,其势固然也。
然则人之所以犯法者,其果情乎?
故某以为有盗而治之,不如未有盗而弭之。
今秋雨潦不时,沿流之田皆不秀实,视之虽若小故,而思之不无过忧。
盖今日百姓大率窘匮,小有不继,恒心易亡。
或恐奸猾诱之于前,饥寒迫之于后,则某恐不能长享安静之福如今日也。
某欲望台慈行下沿江州县,将被水去处多方存抚,纵未能过为补助,亦可以少缓催科,使之稍有暇日,可为后图。
愚民无以动摇,则盗贼之虑或可少置。
史宇之工部侍郎辞免奏(一 辛亥八月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三三
臣立朝孤危,若非君父保全,顷刻不能自安。
自前月二十三日,因侍经筵求去之后,又闻轮对官笺注臣奏篇,加以「奸邪」、「奸谀」之名。
臣杜门参疏归田里,方束担俟命,忽承御封付下史宇之辞免工部侍郎除目,令臣草不允诏。
臣窃见宇之尝除侍郎,见作次对,昨守括苍,颇有惠政,畀之贰卿,亦不为过。
但陛下方躬执圭币,称秩元祀,祖宗故事,率召元臣故老陪祠,今乃擢一未更事之少年,使之从上雍属车之后,非吁俊尊上帝之谊也。
臣惟答诏必有褒词,臣前摄西掖,尝论嵩之之罪,不乐臣者尚且断章剿句,横加诬蔑,今若秉笔以褒宇之之美,天下后世其谓臣何!
臣详宇之辞免有内祠外麾之请,自量甚审,欲望圣慈行其自乞,令以本职奉京祠,即与从班无异,或畀一郡以老其才,徐加进用未晚。
臣以职守所系,昧死上干雷霆之威。
所有前件不允诏,未敢撰述。
伏候敕旨(《后村先生大全集》卷八一。)
者、句:原无,据清抄本补。
申提刑司乞将理索归本县状(同前)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黄氏日钞》卷七○
照对理索事属县道,法也。
二月入务后,不许理索,法也。
尉司不预理索,弓手不许下乡,亦法也。
惟此邦风俗则全然无法。
某始尝申闻使台,所冀风俗稍革。
近因差出回司,乃知流弊复甚。
今者幸遇揽辔自天,澄清伊始,所合缴录元申使台文状,再述因依以闻。
始某到官,闻此境百姓,所在持仗拒捕。
及入佥厅,见所在申到杀伤公事,多因拒捕,甚切怪讶百姓之无知。
既而遂一询究,乃知激而成其拒捕者,皆理索之强干,本非平江百姓之得已也。
在法,十月初一日已后、正月三十日已前,皆知县受理田主词诉,取索佃户欠租之日。
近年县道并不曾唤上两词对定监还,却听强干脱差尉司用久例傍官行劫人名猊揭之船盛载军器,率五七十人为群以追之。
每一户被追,则一保被劫,生生之计,悉为一空。
既捕到解县,则断讫再押下尉司,托名监租,强干遂阴嘱承监弓手饥饿杀之,以立威乡落。
以故乡落之被追者但见百人往,不见一人还。
其所以群起而拒捕者,非拒捕也,为必死之性命争也。
追愈急则拒愈甚,拒愈甚则追愈暴,不独田主租户交相敌雠,而官司人户亦交相敌雠,善良怵而为奸邪,田里化而为盗贼,风俗大坏,关系非小。
惟有复还祖宗旧制,使县道依旧任责催理,则百姓可以服心,疽根可以预绝。
奈何为人之干者凶愚无知,但欲多破主家费用,方且越经上司,张皇词说,大肆追扰以趣之。
此某所以日夕忧念,为尉则力请上司以理索之职还县道;
华亭长洲等县则自任理索,一一唤上人户如期监还,不敢诿其责于尉司
而此境习俗既久,终不快意,情愿有田而不取其租,反又情愿使钱以贼害其人。
此殆未可以旦夕悟。
今某六月归自江阴,有干人王份者理索旧租凡十数,引差本司弓手,遍扰乡落。
此何时也,尚有此事,无法甚矣。
所合具申,乞赐台慈行下本县,收回元牒,自行依条区处,不许再下尉司
仍牒主管转运司照应今后应有理索,径自行下所属县道,不胜世道之幸!
论内竖窃弄威福疏宝祐二年 宋末元初 · 方逢辰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七○、《蛟峰外集》卷三《故侍读尚书方公墓志铭》
当大本犹豫之,岂无旁睨蜉蝣之撼?
甫、节之燄燄,难度其心;
之屹屹,当储其后。
天下有贫州郡而无贫太守,有贫国家而无贫邸第。
南司贫而北司之应奉不贫,百姓贫而缁黄之窟宅不贫。
如此类者不可枚举。
至于挟小才以济大贪者,于陛下之近亲有依凭焉,于陛下之宫中有承受焉,于陛下之左右有游誉焉,专以伺陛下下之好恶喜怒以媒其身。
陛下得之于左右之游扬者曰,某人能也,某人廉也,然后出自圣断而用之,或畀以麾,或授以节,曰吾自除吏也,而不知西园之谐价固有从旁而窃威福者矣。
京师,国家之根本;
王畿,四方之命脉,此天下所恃以为国者。
京有尹,畿有漕,所以使培护根本、爱养命脉也,岂愿其拨本根、戕命脉以便吾之私哉!
迩年之为是官者,失其设官之本意,不过为阍竖辈一大承受耳。
无名宣头,真伪莫诘,非时取索,隐匿莫稽。
亲密之地,惟恐浸润之易行;
严邃如天,谁敢执拗以取祸。
仇士良之教其徒曰:「天子不可令閒暇,暇必观书,见儒生,又纳谏,智深虑远,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
莫若以财货声色蠹其心,使无暇更及他事,然后吾辈可以得志」。
今此曹遑遑汲汲为陛下经度,前之藻棁未休,后之丹雘又起。
陛下方以其小心办事动适吾志,而不知此正仇士良之策也。
帅、漕两司疲于应奉之不给,帑库赤立,廪如垂罄,职此之由。
万一畿甸之内有一旦警急,不知陛下何所趋办,何所倚仗乎?
是可不急救两司之贫乎?
如将救之,愿断自今日,止营缮,省宣索,刬刷两司不急应办之空名悉停罢之,左右并缘需索之有例者悉阁之。
扫除蠹冗,先自此始,然后可以责两司之培护根本,爱养命脉,以为缓急之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