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徐鼎臣常侍 宋 · 释印粲
七言律诗 押麻韵
不将才名暂时夸,人仰声名遍海涯。
月满朝衣听禁漏,更阑分直扫宫花。
谏书未上先焚稿,御笔曾传立草麻。
见说下朝无一事,小池栽苇学僧家宋郑文宝江南馀载》卷下)
湖州安吉县灵峰殿记 北宋 · 陈舜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四四、《都官集》卷八、同治《湖州府志》卷五五
障南古邑灵峰在西南,水石甚美。
负山为宇,始五代开平丁卯岁高僧义璘号明义大师作也。
吴越王重佛尚施,因用褒赐,且名灵峰
长兴癸巳岁始作佛殿,以待有像。
宗室太傅之夫人刘氏粤通夕梦,喜发檀信,乃损奁金,选工奏技,香涂严饰,尊侍列席,盖已大备。
越一百五十有九年,实皇朝治平元年甲辰,追用嘉祐壬寅明堂诏书,改赐令额。
虽承平天覆,林泉有光,而风雨岁久,土木坏矣。
院之七世法嗣仲贤曰为上首,游方受道,多所明达,贤首法门,持擅师讲。
行力既馀、博善兼术。
于是徒尊于堂,人向其方,叹此倾圮,慨慕兴作。
俄有邑民施则安、则寅、则宽、彦邦,及嘉禾沈承礼、唐简,远近十馀姓人,方企重师学,亦乐植福果,乃聚钱三百万,共起敝旧。
治平丙午十二月十九日己亥经始,明年春大落成。
金椎奠础,文木绳直,若植其楹,如飞其甍,丹漆内外,绀碧上下,视古有褒,于邑为胜大哉。
薄伽梵之道也,以无我为己,故万物莫能踰;
以无尽为仁,故群生莫不被其力;
以无边为量,故大至于虚空而不容;
以无受为得,故施等于大地而不为极。
顾一微尘之财,施一毛发之栋宇,乌所以报称者?
然智者之至于斯也,修作之体空而成坏等,悭施之性一而受舍忘,中立于无相之域,而大寓于有为之时,岂复一事而非道者
使众人之至于斯也,香火以荐,歌呗以乐,登降旋拜,一合掌,一俛首,类如是者皆生乎无心而致其心,遂即其心而识乎无心,则其报于佛多矣,其利于人远矣。
可不记诸!
时治平四年八月初一日丁未记。
舟入江阴集句 宋 · 林震
七言律诗 押先韵
疏疏芦苇旧江天郑谷,何处风光最可怜白居易
一带楼台擎晓月夏竦,万株杨柳拂晴烟郑文宝
身闲暂觉尘埃远(李□),道在宁忧雨露偏许浑
三顷湖田秋更熟许浑,浊醪粗饭任吾年杜甫
按:明张衮嘉靖《江阴县志》卷二一
增注杜工部诗集序 北宋 · 王得臣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三三、《分门集注杜工部诗》卷首
唐兴,承陈隋之遗风,浮靡相矜,莫崇理致。
开元之间,去雕篆,黜浮华,稍裁以雅正。
虽絺句绘章,人得一概,各争所长。
如大羹玄酒者,则薄滋味;
如孤峰绝岸者,则骇廓庙;
秾华可爱者乏风骨,烂然可珍者多玷缺。
逮至子美之诗,周情孔思,千汇万状,茹古含今,无有端涯;
森严昭焕,若在武库,见戈戟布列,荡人耳目。
非特意语天出,尤工于用字,故卓然为一代冠,而历世千百,脍炙人口。
予每读其文,窃苦其难晓。
如《义鹘行》「巨颡拆老拳」之句,刘梦得初亦疑之。
后览《石勒传》,方知其所自出。
盖其引物连类,掎摭前事,往往而是。
韩退之谓「光燄万丈长」,而世号「诗史」,信哉!
予时渔猎书部,尝妄注缉,且十得五六。
宦游南北,因循中辍。
投老家居,日以无事,行乐之暇,不度芜浅,既次其韵,因旧注惜不忍去,搜考所知,再加笺释。
又不幸病目无与乎简牍之观,遂命子澄孙端仁,参夫讨绎,俾之编缀,用偿夙志焉耳。
在昔圣人,犹曰有所不知,丘盖阙如。
顾惟闻见之寡,兹所不免,但藏箧中,以贻来裔,非敢示诸博古之君子。
郑文宝《少陵集》,张逸为之序,又有蜀本十卷。
王原叔内相再编定杜集二十卷,后姑苏王君玉得原叔家藏于苏州进士何瑑丁修处,及今古诸集,相与参考。
乃曰:义有兼通者,亦存而不敢削。
故予之所注,以苏本为正云。
时洪宋八叶政和纪元之三祀下元日序。
按:《草堂诗笺》,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上编第一册杜甫卷。
简寂观(按:《诗话总龟》引《雅言杂载》作题山观,诗中异文均出此。) 南唐 · 许坚
七言律诗 押豪韵
尝恨真风千载隐(一作清风千载郁),洞天还(一作今)得恣游遨。
松楸古迹一(一作玉)坛静,鸾鹤不来青(一作帝)
氏井寒丹亦(一作已)化,玄宗碑断梦曾(一作仍)劳。
分明有个长生路,不向红尘白(一作叹)二毛(以上宋郑文宝江南馀载》卷下)
责前陕西转运使尚书工部员外郑文宝等诏至道元年十月丁丑 北宋 · 宋太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宋大诏令集》卷二○三
具官某,顷者擢自周行,出司漕挽。
地接夷落,方切于羁縻;
民属流亡,尤先于煦妪。
而乃自率胸臆,妄作聪明,筑垒沙碛之中,赢粮边徼之外。
轻变禁法,遂致驿骚;
重挠吾民,遂成逋播。
靡恪居于官次,但生变于边疆。
杼轴其空,金革未息者,职汝之由也。
合从萧斧之诛,以快󲦤绅之议,俾居令长,深屈宪章。
可责授郴州蓝山县,所在驰驿发遣。
转运使尚书吏部员外郎卢之翰,责授国子博士,转运如故。
大宋新译三藏圣教序端拱元年十月 北宋 · 宋太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
大矣哉,我佛之教也!
化导群迷,阐扬宗性。
广博宏辩,英彦莫能究其旨;
精微妙说,庸愚岂可度其源?
义理幽玄,真空莫测,包括万象,譬喻无垠。
综法网之纪纲,演无际之正教,拔四生于苦海,译三藏之秘言。
天地变化乎阴阳,日月盈亏乎寒暑。
大则说诸善恶,细则比于恒沙。
含识万端,弗可尽述。
若窥像法,如影随形,离六情以长存,历千劫而可久。
须弥纳藏于芥子,如来坦荡于无边。
达磨西来,法传东土,宣扬妙理,顺从指归。
彼岸菩提,爱河生灭,用行于五浊恶趣,拯溺于三业途中。
经垂世以难穷,道无私而永泰
雪山贝叶,若银台之耀目;
岁月烟萝,超香界之自远。
巍巍罕侧,杳杳难名!
所以道资十圣,德被三贤。
至道起于乾元,众妙生太易
总繁形类,窍凿昏明,绝彼是非,开兹蒙昧。
有西域法师天息灾等常持四忍,早悟三乘,翻贝叶之真诠,续人天之圣教。
芳猷重启,运偶昌时
润五声于文章,畅四始于风律。
堂堂容止,穆穆辉华。
旷劫而昏垫重明,玄门昭显;
轨范而弥光妙法,净界腾音。
利益有情,俱登觉岸,无成障碍,求诸疲羸。
冥昧慈悲,浩汗物表,柔伏贪很,启涤昏愚。
演小乘,声闻合其仪;
论大乘,正觉立其性。
灵悟而蒙福,藏教缺而重兴。
幻化迷途,火宅深喻,虽设其教,不知者众。
善念而无量潜臻,恶业兴而随缘皆堕。
词御四众,积行十方,澍华雨于金轮,护恒沙于玉阙。
有顷之风不可坏,无际之水弗能漂。
澄寂湛然,圜明清净之智慧;
性空无染,妄想解脱之因缘。
可以离烦恼于心田,可以得清凉于宇宙。
朕惭非博学,释典微闲,岂堪序文,以示来者。
如縻萤爝火,不足比之于皦日;
将微蠡量海,未能穷尽于深渊者哉!
端拱元年岁次戊□,□月甲寅,七日庚申建。
推□□□□臣、涪州管内观察使检校太保、知永兴军府事、兼提辖五州兵士公事柴禹锡起居舍人陕西转运使□□□,□□中丞陕西转运副使郑文宝崇仪使永兴等州兵马驻泊都监王审钧,殿中丞陕西转运提点刑狱□□□□□,□候高班内品提点酒税方保言,殿中丞通判军府王扶供奉官兵马监押元范殿直、同监押□□□□□度,行军司马水丘隆,观察判官臧恕,观察支使崔宪节度推官赵湘立石,李邈题衔。
按:《金石萃编》卷一二五。又见《隆兴释教编年通论》卷二八(《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三套第四册),《父子合集经》卷一(《续藏经》第一编第一套第一册),《佛祖历代通载》卷一八(《大正藏》卷四九)。
乞召枢相访问筹谋奏咸平五年正月十五日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一、《九朝编年备要》卷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昨见差张齐贤经略使曾致尧经略判官郑文宝转运使
臣读孙子《兵书》,云「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今未谕张齐贤、曾致尧、郑文宝等尽知用兵之利害否?
若尽知利与害,动无遗策,方可委之经略边事。
臣读《汉书》,高祖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张子房」。
宰相枢密使是陛下运筹帷幄之臣,不知曾议沿边利害,然后定差张齐贤等否?
杨琼等不副陛下任使,致失清远军,粮草既委弃不少,人民杀戮驱虏去亦不少。
今方当春时,兴发兵师,虽救患防虞,自合权变;
然圣人动必顺时,则天道助顺。
今戎狄为患非细,陛下宜召宰相枢密使,更访以决胜千里之外筹谋,不得轻敌玩寇,致戎狄谓中国无人也。
若是宰相枢密使面言不尽,即令直书利害必然之计,画一申奏。
必然,谓蕃人至若干月必退,若干月必来,其来必胜,其退必败也。
宰相枢密使有所见不同,又不敢果决敷陈必然之策,又忌见同列,则乞陛下于便殿从上一人入,独召与语,使尽其所见。
去年五月六日内殿起居所进转对奏状,言宰相不谙练边事,今乞陛下检寻再披阅;
又于去冬所进《御览》第二卷,曾引杜牧注《兵书序》引宰相不知兵之说,望陛下亦重子细披览。
况《礼》云:「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辱也」。
今边境被戎狄侵扰,宰相枢密使不知以为辱乎?
不知以为耻乎?
若不以为辱,又不知耻,是孤负陛下任用,是安于庙堂之上而不知危乱之将至也。
望陛下速宣召枢相,逐一人人访问,所贵尽其所见,免陛下宵旰之忧也。
臣之此言,言出患入,陛下若不密,即失臣矣。
请弃灵州至道三年十二月 北宋 · 李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东都事略》卷一二六、《宋史》卷二六六《李至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二、《宋元通鉴》卷九
伏以河湟之地,夷夏杂居。
往者唐都长安,密迩京邑,陷复盟叛,不常其事。
古先圣王置之度外,唯驱除而已,亦何必使礼义之乡,竭膏血以奉无知之俗,较其胜负哉!
且贼继迁蠢尔贼类,骚动疆埸,然脐不足以弭怒,擢发不足以数罪。
然圣人之道,务屈己含垢,以安万人,盖所损者小,所益者大耳。
臣不敢广引前史上烦圣聪,直以唐宪宗时一事明之。
王承宗据镇阳叛命,邀旄钺未获,潜使客刺武元衡,伤裴度,其为罪逆大矣,而宪宗以百姓之故,下诏雪之。
伏自先帝厌代,陛下肇位,赦继迁之罪,厚推赐与;
降尺一之诏,慰其反侧;
命一介之使,谕以绥怀。
此时中外之人,皆曰陛下以元元为念,不以大憝介意,斯实元和之君,不能远过。
臣料彼胁从,亦厌兵久矣,茍朝廷舍之不问,待之如初,以厚利啖之,以重爵悦之,亦安敢迷而不复,讫于沦胥哉?
至于灵州,自郑文宝为国生事,致朝廷旰食,怀西顾之忧,关辅生灵,困转输之役。
积骸满野,十室九空,饿殍满城,边氓尽没。
岿然空壁,老我师徒,而张颐待饲者不下五千,送粮四十万而止获六万。
此则求欲固守,不可得也。
臣料继迁若急攻不已,则城危可知,今缓而来者,意欲竭我财用,困我民力,堕彼之计也。
当此之时,若不能改弦易辙,则前日之患未艾也。
请粗言之:乡者郑文宝绝其青盐,不入汉界,禁其粒食,不及蕃夷,使彼有辞而我无谓,此之失策,虽悔何追。
于是熟户之人,亦同叛涣。
今若禁止,不许通粮,恐非制敌怀远,不战屈人兵之意也。
且兽穷则搏,鸟穷则啄,若乘秋入寇,伺隙窥边,则朝廷安可不发兵以禦之?
师兴矣,必竭刍粮,关辅之人又不堪命,辗转东夏,则怀、孟西洛,亦无聊生。
陛下何不深思远虑,防未萌之患?
臣尝见唐田承嗣久拒王命,代宗念百姓无辜罹患,每含忍之。
初兴师讨伐,元载、王缙闻魏州盐价高,请于要路加兵守捉,禁盐入彼,以弱其人。
代宗曰:「朕意与卿全殊,卿欲禁盐,朕欲开路纵盐入,承嗣一人负朕,魏州百姓何辜?
朕为之主,不能恤养,致使兵战涂炭,有愧良深,焉得更扼喉命,以重其祸」!
寻而承嗣抗表,束身归朝。
臣谓陛下宜行此事,以安边境,使其族类有无交易,售盐以资其利,通粮以济其命,彼虽蕃夷,必翻然向化,互相告谕,皆感恩服德,背逆助顺,则继迁小子,孤而无辅,又安能为我蜂虿哉?
灵州不可坚守,万口同议,非臣独然,皆以为移朔方军额于环州,亦一时权道也。
且彼之户口四千有馀,今则不盈数百矣,彼之租课四十五万二千有馀,今则无孑遗矣,安可复守之?
俟我民庶完葺,圣德广被,流沙、葱岭皆为内地,何止朔方一郡哉!
或曰:「灵州者,咽喉之地,西北要冲,安可弃之,反为敌有」?
臣应之曰:凡谓咽喉者,必金城汤池,屯兵积粟,四出以邀之,多方以扼之。
今则闭壁而已,自固不暇,何咽喉之有哉!
且螫手断腕,事非获已,盖所保者大。
况继迁之众,行逐水草,居无定所,岂有如汉兵守陴,必不然矣。
又曰:「设使灵州既弃,必为继迁所据。
若且耕且战,足食足兵,或求请无厌,苦为应副;
或事势转大,何以枝梧」?
臣又对曰:假如灵州不弃,何以绝其求请,何以弱其事势?
且邀朔方而取张浦,求请已多;
蓄战马而聚甲兵,事势已大。
但诸蕃和则事势弱,事势弱则求请绝,故臣前谓使其族类有无交易,售盐以资其利,通粮以济其命。
使曲在彼而直在我,问有罪而罚有名,天地亦所不容,鬼神亦所共怒,继迁不日当自灭亡,何耕战兵食之云乎!
香木槽 北宋 · 郑文宝
七言绝句 押麻韵
沉檀香植在天涯,贱等荆衡水面槎。
何必为槽饲鸡犬,不如煨烬向豪家宋阮阅《诗话总龟》前集卷一七引《杨文公谈苑》)
《诗话总龟》:雷州及海外琼崖多香木,夷民以为槽,饲鸡犬。郑文宝诗云云。
南唐近事序太平兴国二年五月 北宋 · 郑文宝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九、《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四六八、《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二一
南唐烈祖、元宗、后主三世,共四十年,起天福丁酉之春,终开宝乙亥之冬
君臣用舍,朝廷典章,兵火之馀,史籍荡尽,惜夫前事,十不存一。
余匪鸿儒,颇常嗜学,耳目所及,志于缣缃。
聊资抵掌之谈,敢望获麟之誉!
好事君子,无或陋焉。
太平兴国二年岁次丁丑夏五月一日,江表郑文宝序。
按:《南唐近事》卷首,丛书集成初编本。
江表志序大中祥符三年闰二月 北宋 · 郑文宝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九
《江表志》者,有国之时,朝章国典,粲然可观,执政大臣以史笔为不急之务。
开宝中起居郎高远当职,始编辑升元已来故事,将成一家之言。
书未成,远疾亟,数箧文章皆令焚之,无孑遗矣。
太宗皇帝欲知前事,命汤悦、徐铉撰成《江南录》十卷,事多遗落,无年可编,笔削之际,不无高下。
当时好事者,往往少之。
文宝耳口所及,编成三卷。
方《国志》则不足,比《通历》则有馀。
聊足补亡,以俟来者。
庚戌岁闰二月二十三日序。
按:《江表志》卷首,宛委山堂本说郛𢎥三九。
秦李斯峄山碑记淳化四年八月 北宋 · 郑文宝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九、同治《汀州府志》卷四三、《宁化县志》卷四
秦相李斯书峄山碑,迹妙时古,殊为世重。
散骑常侍徐公铉,酷耽玉箸垂五十年,时无其比。
晚获峄山碑摹本,师其笔力,自谓得思于天人之际。
因是广搜己之旧迹,焚掷略尽。
文宝受学徐门,粗坚企及之志。
太平兴国五年春,再举进士不中,东适齐鲁,客邹邑,登峄山,访求秦碑,邈然无睹,逮于浃旬。
怊怅之下,惜其神踪将坠于世。
今以徐所授摹本刻石于长安故都国子学,庶博雅君子见先儒之指归。
淳化四年八月十五日承奉郎、守太常博士陕府西诸州水陆计度转运副使、赐绯鱼袋郑文宝记。
按:《佩文斋书画谱》卷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聂侍郎子述所藏徐明叔篆赤壁赋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七、《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六二
才知之士满天下,而书学不得其传,许叔重稽诸通人,作《说文解字》,犹未能无阙误,李少温《中兴篆籀》而所刊定尚多臆说,信书学之难能也。
徐鼎臣楚金兄弟最有能称,一时如郑仲贤、郭恕先皆号善书,皆自许氏。
非谓许氏果能尽字书之蕴,盖舍是则放而无据耳。
旧闻徐明叔善篆,今观其遗墨,则《说文解字》之外自为一家,虽其名「兢」字见于印文者亦与篆法不同。
又有「保大骑省」之文,「保大」为南唐年号,「骑省」乃雍熙职秩,亦所未喻。
姑识所疑,以俟识者。
杜工部诗集序 北宋 · 王洙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八、《永乐大典》卷九○五、《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二四、《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一○五、《皕宋楼藏书志》卷六八
杜甫字子美襄阳人,徙河南巩县
曾祖依艺,
审言膳部员外郎
父闲,奉天
少不羁,天宝中献三赋,召试文章,授河西,辞不行,代右卫率府胄曹。
天宝末以家避乱鄜,独转陷贼中。
至德二载,窜归凤翔,谒肃宗,授左拾遗,诏许至鄜迎家。
明年收京,扈从还长安
房琯罢相,上疏论有才,不宜废免,肃宗怒,贬邠州刺史,出华州司功
关辅饥乱,弃官之秦州
又居成州同谷,自负薪采梠,餔糒不给,遂入,卜居成都浣花里。
复适东川,久之,召补京兆府功曹,以道阻不赴,欲如荆楚
上元二年,闻严武成都,自阆挈家往焉。
归朝廷,浮游左诸郡,往来非一。
再镇两川,奏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赐绯
永泰元年夏,武卒,郭英乂崔旰英乂杨子琳、贞节举兵攻旰,大乱。
逃至梓州,乱定归成都,无所依,乃泛江游嘉、戎,次云安,移夔州
大历三年春,下峡至荆南,又次公安,入湖南,溯沿湘流,游衡山,寓居耒阳
尝至岳庙,阻暴水旬日不得食。
耒阳聂令知之,自具舟迎还。
五年夏,一夕醉饱,卒,年五十九。
诗与《唐实录》,犹概见事迹,比《新书》列传,彼为舛驳(传云「召试京兆兵曹」,而集有《官定后戏赠》诗,注云:「自授河西,辞,改右卫率府胄曹。」传云「遁赴河西,谒肃宗彭原」,而集有《喜达行在》诗,注云:「自京窜至凤翔。」传云:「严武卒,乃游东蜀,依高适,既至而适卒。」按东川入朝,拜散骑常侍乃卒;又集有《忠州高常侍亡》诗。传云「扁舟下峡,未维舟而江陵乱,乃游襄衡」,而集有居江陵公安诗至多。传云「永泰二年卒」,而集有大历五年正月追酬高蜀州诗及别题大历年者数篇。)
集初六十卷,今秘府旧藏、通人家所有称大小集者,皆亡逸之馀,人自编摭,非当时第叙矣。
蒐裒中外书,凡九十九卷(古本二卷,蜀本二十卷,《集略》十五卷,樊晃序小集六卷,孙光宪序二十卷,郑文宝序《少陵集》二十卷,别题小集二卷,孙仅一卷,杂编三卷。)
除其重复,定取千四百有五篇,凡古诗三百九十有九,近体千有六。
起太平时,终湖南所作,视居行之次与岁时为先后,分十八卷。
又别录赋、笔、杂著二十九篇,为二卷。
合二十卷。
意兹未可谓尽,他日有得,尚图益诸。
宝元二年十月王原叔记。
按:《分门集注杜工部诗》卷首,四部丛刊初编本。
荆南府君行状1036年8月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五、《宋景文集》卷六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宋氏本广平望族,代有冠冕,中叶避地,始来浚都。
通州府君唐昭宗,位至御史中丞,坐法贬州司马
子孙蕃衍,为东畿著姓。
乾封府君事后唐,历晋、汉,多为剧邑,清尚素节,乡品亡二。
丘府君弱冠秀发,通王霸之术。
是时诸侯据藩岳,招豪英,因感艰运,濡足当世,由是连应沧、魏、兖、冀之辟。
周世宗用兵淮上,铺敦深入,府君自田里献书行在,陈灭吴之策,世宗奇其材,拜真令,随王师东下而安辑之,淮人忘亡。
遭内忧去官。
宋受禅,铨符追集,调蔡州团练判官,谢病不行。
俄而易箦,年四十八。
先府君蚤孤,事母贾夫人至谨。
诸兄以宦学,远或千里,近或数年乃还,惟府君朝夕瞻省,以孝闻邑中。
里人邢敦,盘桓遁世,罕通谢问,独以府君为益者之友。
治《春秋》三家,长《左氏》。
贾夫人之丧,毁瘠如礼。
年四十,亲友劝以仕,始游京师
太宗端拱二年明经及第,为宁州襄乐主簿
时四方饟道数棘,外台郑文宝府君行部中,董索输护,如令而办,大见褒识。
代还,调江州司理参军
慨然叹曰:「是不足为仁耶?
位无大小,顾力行何如耳」。
因精思于讯鞫爰书之间。
邑尉邢积捕疑盗数十人,锻锢周密,移之郡狱。
太守李朝以證左明具,即俾论死。
府君疑有枉状,因微挺囚械,物色以问之,囚对不雠,乃自白于弗察。
府君即申牒:「大狱四十日,所以防冤诬,尽情实。
今旬甲未浃,不敢如教」。
大怒。
居数日,邻州获真盗自首于官,传檄株送,执书惭且骇曰:「掾其神乎」!
州界有行商,部辎重,夜径泽中,将宿佛祠,值奸人前杀群僧。
廷内狼籍,商人入寺,蹀其血,乃觉,因轻骑逃去。
晓逢逻者,见衣履有污,执以为贼。
传考数狱,商遂自诬。
府君以为是辈操奇赢,举千百计,胡怨而蹈死耶?
因屏左右,訹以好语,商恐惧,辞卒不变。
府君犹却其狱,夜据案寐,恍惚若有人乘马至厅事,自称郑使者,呼曰:「误矣」!
府君警寤,遽召侍卒,缓其系,尽取成牍焚之。
左右杂然谓不可。
迟明,有姓郑者诣官告其谋,尽获支党,商乃免。
其慎谛精感如此。
前后阅郡将数人,其间侍中文懿冯公尤所钦待。
殿省吕奉天峭刻临州,少所推荐,器府君仁隐材干,凡再加保述。
居官八年弗得代,时故贰卿文定赵公以美俗使江表,廉其淹恤,疾置言状。
是冬,集吏部,复掾常州,三考皆最。
掌狱凡十年,所蔽数千,无一諈诿者。
每有重辟,必持案谂囚,尔罪应死,尽召家人,使之相见。
饘鬻衽席,时其早晏。
未始妄加搒掠,须其情究意讫,然后行决。
囚皆叩颡感泣。
既诛,又为人设一僧,使诵经忏罪。
自是州人习闻之。
其后囚每伏法,卒呼曰:「若物化有知,当为宋府君作狗马,偿厚德」。
九江毗陵二郡父老至今能言之。
俄为光州录事参军安州应山江陵府从事
府君谦谨修洁,廉静乐道,薄于自奉,裕于施物,笥无兼衣,案无累殽。
以己不知人为疚,不以人不知己为恨。
冲猷隐量,粹焉莫见其际。
恭于接士而不谄也,力于事神而不祈也。
不援上以茍求,不诡遇以取获。
六官,更三十载,结考十七,讫无玷漏。
而间关栖迟,终不获迁,力与命其相戾也。
雅性强记,闇诵诸经及梁《昭明文选》,以教授诸子。
遇家人嗃嗃严厉,虽盛暑必正冠束带。
居常讽梵书,日十数过以为常。
读《庄子·内篇》,至「金跃求为镆邪」,辄以订己曰:「吾终不为不祥之请」。
其埋照含厚,盖性之也。
天禧元年都下,疾终于僦庑,实六月二十九日
同母昆弟七人:长曰玮,终安州云梦
次曰琚,曰璩,曰现,咸先殁。
弟曰昱,举进士,早世;
曰位,终国子博士
五合姓:曰高氏,曰二王氏,继以钟氏,最后朱氏。
朱夫人府君十三年而终。
三子:长曰邡,早夭;
仲曰郊;
季曰祁。
邡,后王氏出也。
郊、祁,钟出也。
府君之归全也,朱夫人留止南方,独郊侍疾。
及斩焉在疚,力不克葬,乃权窆京城之偏。
后八年,郊与祁皆进士及第
呜呼!
小子以治命之重,不敢殒灭。
天假残息,兴于零丁孤苦之馀。
遭时乐育,进服嘉会,非府君之储德凭厚,义方清白之所庇,畴能及此!
然禄之弗逮,哀亦罔极。
幸天子推孝治之化,笃褒亲之典,乃以天圣五年郊祀,诏书一追赠府君太子中允,封朱夫人寿光县太君
明道东耕,再赠屯田员外郎,追封钟夫人颍川县太君
景祐二年园丘礼成,进加今赠。
今得吉卜于许州阳翟县三封乡之南原,以景祐丙子孟冬癸酉,举公之柩,以钟氏、朱氏二夫人合祔焉。
恭惟先府君庸言成规,庸行成矩,凡有诸训,皆可为士林景法。
而光灵寖远,竹素靡传,摧恸追怀,百不获一。
谨捃摭崖略,以备志墓之实。
谨状。
伯玉翰林自京还乡。邂逅骊江楼上。出示饯行诗卷。予题此 元末明初 · 金九容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惕若斋先生学吟集卷之下
秋半江山好,登楼兴更长。
故人归古国,佳节近重阳
万壑枫初染,千岩欲黄。
高堂称寿斝,鱼稻莫彷徨。
菩萨蛮·夏日村居,集句一九○○年夏 清末至现当代 · 周作人
四檐山色清残暑。草深闲院虫相语。
凉风过柴门。孤烟竹里村。

宿润侵苔甃。扫花山石瘦。
篱落带斜晕。樵声出翠微郑文宝陆游归子慕张祐张祜周弼陆游许棠
兵策十四事奏庆历元年五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宋名臣奏议》卷一三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三二、《太平治侯统类》卷三○、《太平宝训政事纪年》卷三、《九朝编年备要》卷一一、《群书会元截江网》卷一四、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五
一曰:自昊贼弄兵侵噬西蕃,开拓封境,僭叛之迹,固非朝夕。
始于汉界缘边山险之地三百馀处修筑堡寨,欲以收集老弱,并驱壮健,为入寇之谋。
初贡嫚书,亦未敢扰。
范雍延州,屡使王文思辈先肆侵掠,规贪小利。
贼遂激怒其众,执以为辞。
王师伐叛吊民之体,自此失之。
刘谦、高继嵩等破庞青诸族,任福白豹城,皆指为大功,无不杀戮老弱以为首级。
彼民皆诉魾于贼,以求复雠。
吾民受制异类,而又使无辜被戮,毒贯人灵,上下文移皆谓之「打虏」,吁,可忽也!
或谓国家久不用兵,将卒未练,欲使趋功骛利,习于战鲑尔。
然贼界诸处设备甚谨,屡行打族,俘获无几,陷没极多。
如郝仁禹打鄂斡族,亡三百四人,无所获。
任政打诺尔阿堡,亡一百九十三人,秦凤部署司打陇波族,亡九十六人,各获首一级。
麟府军马司入贼界牵制,亡三百八十人,斩馘十八人。
其馀大亡小获,无足言者。
以此计之,实伤挫国威,取贼轻侮。
自今宜且罢打族,但严设备守,以俟贼至,然后别为之策,以破奸谋。
二曰:自昊贼寇边,王师屡战不利,非止人谋不善,抑亦众寡非敌。
近因好水川之败,士气愈怯。
诸将既没,牙队之兵,罪皆当斩。
朝廷普示宽贷,欲为招辑,伸恩屈法,事非获已。
军中相劝以退走自全为得计,陜西虽有兵近二十万,防戍城寨二百馀处,所留极少。
近又欲于赞延、环庆泾原三路,各抽减防守,驻兵赞、庆、渭三州,大为屯聚,以备贼至。
然今赞延路有兵六万六千馀人,环庆路四万八千馀人,泾原路六万六千馀人,除留诸城寨外,若逐路尽数那减,屯聚一处,更会合都监巡检手下兵并为一阵,极不上三二万人。
贼若分众而来,犹须力决胜负。
或昊贼自领十馀万众,我以三二万人当之,其势固难力制。
议者但欲以寡击众、幸于偶胜,非万全策也。
夫能以寡击众,徼一时之胜者,或得地利,或发奇策,非可恃以为常。
今必败之形洞可前照,而恬然坐视,莫知更为计也。
议者又谓贼若并兵而入,则率他路援兵以禦之。
且贼每入寇,既有所得,飙驰雾卷,一夕而去,他路固无所及矣。
或谓收保边民,持重以观其势,可击则击,不可则已。
贼不过破燬民生,因食野积而归尔,此茍一日之不败则可也,深虑后患,有异于斯。
去冬都下,尝闻士大夫相与言,谓小羌不足忧。
何则?
叛命之初,我无边备。
若兵随檄至,则关中安危未可知,此贼计之失也。
刘平、石元孙陷没,中外震骇。
贼长驱而至,谁能当之?
此二失也。
臣始闻此说,亦诚谓此贼之易与也。
今观其包藏变谲,图全择利,乃知所谓失策者,实贼之得计也。
且贼之未敢长驱,亦犹我之未可深入,所以然者,主客异势,进退怀疑。
边防之兵并出其后,险要之地或断其归,是决成败于一举,岂胜算哉!
李士彬被虏,刘平等败没,延州之境,荡然一空。
日者山外之民,杀掠奔溃,已亡大半,是渭川之境,又渐空矣。
料贼今秋或来春,犹且驱劫不已,必使我藩篱尽空,表里可见,然后攻城破邑,渐谋长驱,则无后顾之患。
臣所以谓关中安危渐不可测,愿朝廷为勇断之计也。
断之勇者,在乎发内帑之财,募陜西、河东强壮之民五七万人,分屯赞延、环庆泾原三路。
俯及防秋,则以逐处弓手分番戍守城寨,而参以正兵,每路及五六万人以上,精加训练。
我军既众,其气自振也。
必曰募民兵则众情不安,增边戍则大费不赡,此循常拘近之论也。
且民兵之法,祖宗所行,迄今军中,馀老多在。
加之出钱选募,非同点差,其中必有乐于效用者。
内帑之积,祖宗本为用兵,今乃其时也。
三曰:用兵之法,当先有部分。
部分进退,权于大将旗鼓,旗鼓常在中军
西陲用兵,每战必败。
好水川之战,任福实为大将,而不能指麾统制以为己任,乃自率一队前当剧锋,矢尽势穷,而后陷没。
忠勇之节虽可嗟悯,然论其才力,止一卒之用。
夫部分不明,多则不能办,少则不能胜,进无所劝,退无所止,一有纷乱,则其势北矣。
欲矫此弊,在乎先求大将之才,峻其威权而尊宠之。
葛怀敏为赞延部署,张亢钤辖,当以偏裨之礼奔走麾下,若犯令即当诛之。
乃平牒往来,动皆钧礼。
韩琦、范仲淹为经略副使葛怀敏见之,礼容极慢。
上下姑息,三军之士何所法耶?
夏竦、陈执中以儒臣委西略,不能身当行阵,为士卒先,至于选择大将,明定部分,乃其职也。
乞朝廷降诏,令更互巡边,采察边臣。
中有材任大将者,特与不次拔擢。
其骄怯之将,每自顾重,不为国家尽力者,奏罢之,则部分立而功可冀矣。
四曰:自古用兵,未有不由间谍而能破敌者也。
昊贼所用谍者,皆厚加赏赂,极其尊宠,故规我机宜,动必得实。
今边臣所遣刺事人,或临以官势,或量与䌽,止于熟户族帐内,采道路之言,便为事实,贼臣变诈,重成疑惑。
今请有入贼界而刺得实者,以钱帛厚赏之。
贼将伊埒刚朗、凌裕勒且之徒,皆元昊亲信,分厢主兵,俯近汉界,出入从者不过一人。
若能募死士陷胸碎首,是去贼之手足。
王沿尝欲用此策,但朝廷不惜美官重赂,则功岂难图?
五曰:唐置都护府,掌抚慰诸蕃,征讨斥堠,及行赏罚,叙录瞕劳。
其属有长史录事、功、仓、户、法诸曹,得为开府之盛。
国朝承五代之后,事归边防。
西陲安辑时,朝廷故无意及此。
今昊贼大肆杀掠,沿边属户各顾家族,心生向背。
又使奸人恣行诱胁,以此贼势转盛,而边堠无复磗蔽。
今新置招抚蕃落司,所谓招抚者,非饮食不足以得其驩,非赏赂不足以回其意,非术数不足以鼓其动,非刑诛不足以制其骄。
曩者曹玮秦州,诛赏并行,戎落诉伏。
泾原用韩质,秦凤用张僎,皆韩琦随行指使,虽各有武勇,至于招抚之术,岂可倚耶?
环庆一路熟户,未尝经贼残破,部族全整,人堪战鲑。
若绥御有术,可得精兵数万。
请令都管举官,与王怀端协力招抚,仍只令韩琦、王沿、庞籍、张奎同领之。
事之大者关报都部署司,其馀知州通判更不兼管。
以养正兵万人一岁之费,为招抚之具,则事无不济。
自来熟户贩鬻青白盐,以求厚利,今一切禁绝之,欲以困贼。
然绝熟户之利,无以资其生。
太宗郑文宝请禁青白盐以困贼迁,可不战而屈人兵。
诏自陜以西市之者皆坐死。
其后犯法甚众,戎人乏食,寇抄边郡,内属万馀帐归继迁。
钱若水驰传视之,因诏尽复旧制,戎人始渐归附。
今日之势,若厚加招抚,稍宽盐禁,则熟户无不得用。
议者疑边馈已窘,而又兴费不赀,非至计也。
且国家通使罝勒斯赍,欲诱以为用,赐帛二万以促其出师,终无实报,是舍熟户近成之效,而信西蕃远妄之言,岂至计耶?
自昊贼破睺牛城,筑瓦川会,而罝勒斯赉远窜历精城,偷安茍息。
其子满济扎、卜辖戬自立,皆为仇敌,尚不能制,矧能为昊贼轻重邪?
温博奇乃罝勒斯赉亲信,首领之豪,其子一声金龙有众万馀,最为强盛,乃与昊贼结姻,罝勒斯赉日益危弱。
今欲以为国家用,非臣之所能知也。
以是论之,招抚熟户,不犹愈于彼乎?
六曰:环庆路投来蕃部极多,夏竦等惩延安之前失,虑贼马奔冲,内应为患,欲迁襄、唐州界,给旷土,使就生业。
又皆不肯离往,若骤加起遣,则戎心动摇,或致生事。
招抚蕃落司得人,令躬至族帐,察其心之向汉者,给沿边闲田,编于熟户。
或度其后必生变者,徙之内地。
然恩威裁制,其事百端,茍非权谋,未易集事也。
七曰:蕃落、广锐、振武、保捷,皆是土兵,材力伉健,武艺精强,战鲑尝为士卒先。
自昊贼扰边以来,惟土兵踊跃,志在争功。
其如请给甚微,不及东军之下者。
振武料钱五百,而二百五十为折支。
积数月一支,又皆靡弊不堪之物。
如新添虎翼兵自南中选填,材质绵弱,而云不知战鲑,见贼恐死,传者皆以为笑,朝廷但且以塞数为名而已。
若月添土兵请给,事恐难行。
请遇特支,比常优加其数,或别定南郊赏例,以激其心,则其立功必不在东军之后矣。
八曰:沿边屯戍骑兵,军额高者无如龙卫
闻其间有不能被甲上马者。
况骁胜、云武、武骑之类,驰走挽弓不过五六㪷,每教皆望空发箭,马前一十二步即已堕地。
以贼甲之坚,纵使能中,亦不能入,况未能中之?
请密料边兵,益步卒而减骑军,但五分得一足矣。
以一骑军之费,可赡步兵二人,而又宽市马之烦扰,违害就利,莫善于兹也。
九曰:西贼每至,诸城寨不料众寡,并须出战,稍有稽违,皆以军法从事。
使赵奢、李牧、周亚夫授任于今日,获罪必先于诸将矣。
边臣甘死事,获犹子孙之,不敢持重伺隙,自取严诛。
今若遇寇大至,且坚壁以守,须会合诸路兵马可以取胜,则令出战。
若贼众不多,而畏懦不即追讨,并行诛之。
十曰:主将用兵,非素抚而威临之,则上下不相附,指令不如意。
西贼首领各将种落之兵,谓之一溜,少长服习,如臂之使指。
既成行列,举手掩口,然后敢食,虏酋长遥见,疑其语言。
其整肃如此。
任福庆州,蕃汉各已信服,士卒亦已谙练。
一旦骤移泾原,值贼至,麾下队兵逐急差拨,诸军将校都不识面,势不得不陷覆。
今请诸路将佐,非大故毋得轻换易,庶几责其成功。
十一曰:古之良将,以燕犒士卒为先。
所以然者,锋刃之下,死生俄顷,固宜推尽恩意,以慰其心。
李牧匈奴,市租皆入幕府,为士卒费。
赵充国禦羌戎,亦日飨军士。
太祖用姚全斌、董遵诲西戎何继筠、李汉超当北寇,人各得环、庆、齐、棣一州征租农赋,市牛酒犒军中,不问其出入。
故得戎寇屏息,不敢窥边。
臣前通判江宁府,因造纸甲,得远年帐籍,见曹彬江南日,和州逐次起饷猪羊肉数千斤,以给战士。
范仲淹延州,奏乞比永兴军秦州支米造酒,有司之吝,以为无例而罢。
今请渭、延、庆三州及诸路部署司并特支米造酒,仍都部署司别给随军钱,赡足。
除军员外,其馀士卒每一季或因都阅,或值出入,并须量有瞮及,以慰劳苦。
古者命将出师,阃外之事无不专制,财粮用度,岂有异同?
今主兵主财者皆力敌权均,纷然相制,岂国家任人责功之大体邪?
十二曰:功作器用,中国之所长,非戎狄可及。
今贼甲皆冷锻而成,坚滑光莹,非劲弩不可入。
自京赍去衣甲,皆软脆不足当矢石。
以朝廷之事力,中国之伎巧,乃不如一小羌乎?
由彼专而精,我慢而略故也。
今请下逐处,悉令工匠冷砧打造纯钢甲镞,发赴缘边先用,八九㪷力弓试射,以观透箭深浅而赏罚之。
太祖朝旧甲绝为精好,但岁久断绽。
乞且穿贯三五万联,均给四路,亦足以禦敌也。
十三曰:今春昊贼寇边,器械攻城之具极为拙钝,此特缓吾备也。
料贼年岁间,破尽缘边篱落,必驱迫汉民熟户,使为先登,以攻城邑。
边城一有不守,事故可忧。
今修筑城寨,虽渐完固,其如军民不知守城次第。
下河北,选守城卒三五十人,诸处指教,缮治器用,大为之备。
贼动必求全,常顾后患。
若边城坚守,攻之不拔,则亦未敢长驱而深入也。
十四曰:昊贼蓄谋岁深,尽更汉法,自作祅书,非恩信可以縻,文令所能动。
若非天威振赫,大挫癚锋,其势未已。
汉界与贼山界相接,人民繁庶,每来入寇,则科率粮草,多出其间。
山界之民,引弓甚劲,与贼为战,所谓「步奚」。
此皆去贼地遥,向汉甚迩。
若承战胜之势,贼若皆散,承其不备,分路进兵而攻取之,抗禦者诛殛,降顺者招徕,老弱无辜,系之南徙。
其间险要可守之地,则筑坚垒以据之。
所得土田,给与有功熟户。
必不可守,则纵兵破荡,以弱贼势。
若请命归欸,则裁割纵舍,制之在我。
弭患如此,则边陲可安矣。
秦峄山刻石跋(一)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九、《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三四、《集古录》卷一、《六一题跋》卷一
右《秦峄山碑》者,始皇帝东巡,群臣颂德之辞,至二世丞相李斯始以刻石。
峄山实无此碑,而八家多有传者,各有所自来。
徐铉江南,以小篆驰名,郑文宝其门人也,尝受学于,亦见称于一时。
此本文宝云所摸,文宝又言尝亲至峄山访秦碑,莫获,遂以所摸刻石于长安,世多传之。
余家《集录》别藏泰山李斯所书数十字尚存,以较摸本,则见真伪之相远也。
治平元年六月立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