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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荐士诏绍兴四年三月十一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八○、《宋会要辑稿》选举一一之二三(第五册第四四三七页)
汉策贤良,博究天人之学;
唐分科目,广收卿相之才。
爰及本朝,亦循前轨。
咸平立制,继传而至仁宗
天圣临轩,一举而得富弼
肆英髦之辈出,考名迹以相望。
迨今论世之隆,最号取人之盛。
顾予纂绍,履此艰难。
思贻则之永图,悼设科之久废。
间尝下诏,俾复旧章。
迄兹三岁之期,靡觌一人之举。
岂眇躬凉薄,无能徕天下之贤;
将俗学湮沦,未克振斯文之敝。
属当秋试,申命春官
遍咨侍从之臣,别进多闻之士。
采乡评而无玷,必先行谊之修;
访时务而可稽,斯取艺文之富。
观其素业,待以规程。
庶因选择之公,获睹治安之策。
惟尔群隽,体予至怀。
赵鼎孟庾沈与求等以久旱乞赐黜责答诏绍兴五年六月十二日甲寅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八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九○
旱暵逾时,甘泽未应,乃朕菲德,非卿等咎,各安厥位,无得再请。
岳飞辞免起复不允诏绍兴六年四月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九四、《鄂国金佗续编》卷三
敕:具悉。
委质为臣,义无有己,要绖服事,礼有从权。
虽陟屺之思,恩莫隆于母子;
而枹鼓之急,身必先于国家。
矧三军之耳目,待其指纵;
一时之利害,间不容发。
岂可忽安危之大计,谨苫块之私哀。
尔其择忠孝之宜,审重轻之势,亟视军政,往赴事机。
所请宜不允,仍不许再有陈请。
依已降指挥,日下主管军马,措置调发,不管少失机会。
沈与求同知枢密院绍兴七年正月二十一日癸未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九八、《宋宰辅编年录》卷一五
具官沈与求清明不烦,庄重有体。
学博千载,穷古今治乱之宜;
识造万微,洞文武弛张之要。
慷慨负敢为之志,纵横多应变之才。
历践要途,遂跻禁闼。
崇论宏议,惓惓致主之忠;
正色直言,凛凛立朝之节。
爰稽公论,擢贰政机。
郊祀奏告太庙祝文绍兴二十八年夏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五五、《中兴礼书》卷三一
祗率燕谋,肃称元祀。
将蒇郊柴之礼,必先祼之恭。
兹惟故常,敢以前告。
条奏海道备禦六事1257年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二、《许国公奏议》卷四、《四明续志》卷六、光绪《定海厅志》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一、绍兴初创立水军,屯驻定海,专为行都后户之防,未尝轻调一兵远戍。
嘉熙年间督府始行下调遣,前赴上流差使
统制林炜督府旧校,勇于奔命,更不申闻制司,具申朝廷及督府免调,自是遂以为例。
至淳祐九年统制纪智春备述利害,申告本司,本司备申朝廷,蒙从申免行出戍。
当年遂擒捕到积年大䑸海寇数百人,赶逐倭船出境,捕获铜钱二万馀贯,实得全军在寨之力。
宝祐初,当国者不知东南事体,科降官钱,令本军造平底船,差军士四百人,驾往海州,就行捍禦。
又准起发把隘民船一十五只,并往海州
除民船梢工梢首共计三十人外,又令本军起差军士四百七十人,驾放上项船只。
是为两戍通差官兵八百七十人,每遇更戍之时,又须别差八百七十人,或遵陆,或航海,前往抵替,方得前项戍军回司。
是一岁之间,常是一千七百四十人往来道涂,无休息之日。
宝祐元年八月,准密劄差官兵三百五十人,同民兵一百五十人,驾民船三十二只,往料角屯戍。
切照料角者,乃通州料家沙之角,民旅船只自扬子江口入海,不欲经涉大洋风涛之险,是以沿趁老岸,寻觅洪道,潮长则进,潮退则止,迂回转折,不计日程,以达于淮海,非防大敌之要害也。
徒辍国家门户之防,而置之无用之地,尤为无谓。
总三项而计之,是定海之军岁减二千九十人之实力矣。
此军元额止六千人,自来四千人系庆元府通判厅、经总制司管认券钱,二千人系庆元府管给券钱,而米则尽系庆元府给饷。
近来缘郡计凋弊,而经总制司财赋亦复失陷,阙额常数百人,则所管之兵止五千人而已。
老弱疾患又居十分之一,则实可用之兵四千五百人而已。
而二千九十人之往来征戍于淮者,又皆选士,则其在寨者仅二千四百馀人之常卒而已。
修备戎器,打造战船,收买军需,防守寨栅库务,率不下三四百人,则在寨之数仅仅二千馀人而已。
而又往年以州兵之鬨,移屯于郡者五百人,以盗贼之炽,分屯于东门者五百人,则定海本寨又仅仅千馀人尔。
海道之责,则西接许浦,南接福建,北接高丽,东接日本,广袤且踰万里。
探望以舟师,巡逴以舟师,把守诸处隘口以舟师,又欲常整备三五百人,以为缓急不测之用,于是定海它无一卒可调矣。
使幸而出一尘之警,尚可牵补驾漏,以过时日,每一长虑却顾,实为之寒心。
许浦水军,顾管一万二千人,其任责止于扬子江口,北极如通泰、如料角,正与许浦相直,乃其地分。
不以许浦之军屯戍,而乃以定海之军屯戍,良由许浦都统之重,可上告朝廷,而定海不过偏军下垒,情愬不能自达,前后制臣又无有为之申陈者,所以陵夷至此极也。
某虽见极力措办钱粮及备等下钱并七事件军装,一面招补阙额,然非仓卒之所能办。
欲望朝廷将近年创例出戍淮海两项戍兵免行调发,庶几本军兵力稍全,可以遵照朝廷指挥措置关防,不至疏虞。
又其最可念者,海滨之人与北方风土不宜,至则疾病交作。
宝祐三年分徐欢所部四百人,亡殁一百一十六人,钟晟所部四百七十人,亡殁一百一人,加以数年,将尽为异乡之鬼。
又自宝祐元年调遣,以至四年,损失军器共计七千九百馀件。
久戍之船,本军每岁又自差官前往修葺,四年之内,已用过钱一十三万八千二百馀贯
加以数年,此军亦将赤立,不复可支吾矣。
臣窃惟两淮知院知府,威声震于沙漠,勋烈炳于丹青,黄头郎如林,下濑船如云,决不欠此千百人之弱卒、十数只之民艘。
若以此一千二百二十人之生券,自每岁为新会三万八千八百六十二文,为米九千六百三十石,到戍回戍,行府犒赐优厚,共为钱约新会二万,本司每岁遣戍,亦该新会一万,是统为新会六万八千六十二文矣。
以上项钱米就淮东招募一千二百二十人,并作上等效用,岁不过欠新会六万五千八百九十八,欠米三千七百六十二石。
朝廷决不较此琐琐。
使行府不失调兵之名,使本司不失见兵之实,其于内外边防,均为幸甚。
一、防江海之险,与防平陆之险不同。
平陆之险,专以人力;
防江海之险,专以人谋。
盖贼虽有千船万樯,才一开岸,即为风水所使,散漫四出,决不能成䑸合伴,并力于我。
我但得精卒三千人,坚好之舟三十只,屯泊于贼所必经之地,一舟过即杀一舟,自可使之无复遗类。
此机六韬三略之所不载,而前史往牒之所未详也。
臣窃惟自中兴南渡,立国钱塘,所以创许浦水军于平江,创澉浦水军于嘉兴,创定海水军于庆元府,无非为京师左右前后门户之防。
许浦扬子江置司,去京师为远,惟澉浦去京师为近。
而不知澉浦之外,又有所谓金山,乃应干舟楫所必经往稍泊之地。
臣二纪之前假守嘉兴,适逆全有窥海之意,臣遂具申朝廷,创招水军千人于金山,又为澉浦之外拓,至今人以为宜。
定海水军虽得控扼之地,然于防制倭丽则有馀,而于遮护京师则不足。
若曰山东之贼欲送死鲸波,则自胶西放洋,绕淮东料角诸沙之外,自有径截洪道,直达前所谓嘉兴金山,不必更放大洋不测之渊。
臣今体访定海之里,有地名曰向头,至钱塘江只一潮汛,乃应干舟楫所必经从上潬之处,与嘉兴金山无以异,而形势则过之。
且有地可以建寨,有山可以藏舟。
臣欲招刺阙额水军五百人,人人必皆选士,就彼屯驻,设有缓急,则增兵占守,可以万举万全,而京师有金汤之固矣。
高庙朝,御史中丞沈与求尝奏云:「议者皆欲于向头置屯,使贼至此,已是入吾腹心之地」。
盖是时登、莱、海、密尚与本朝相关,而高丽亦羁縻未绝,故或者犹有不肯厌安江沱之意,而与求之论所以欲向外下江。
方今时异势殊,臣所以举此一节者,欲以證头置屯,先朝诸臣固尝言之,非臣之茍言也。
一、庆元府诸邑昌国象山定海枕海而处,奉化亦半之。
沿海之人,多恶少亡命,以渔盐为业,大率剽悍轻捷,在水如龙,非官军比也。
浙之东西以及福建,凡并海而生者,虽无非习熟波涛之夫,独以庆元人为称首。
凡贩海者以百人为率,庆元之人仅著十分之二三,盖恐其多则能并杀其徒也。
此可见此邦沿海之民,最悍而最可用。
臣顷奏闻兴复砂岸,以六家上户之世业复归而还之,最令照右例输纳官租,正欲为团结之地。
今官司岁收不过十七界十四五万贯文,臣今欲仍弛以予之,却令当土大家随其地分及砂岸广狭事力,共团结强壮三千人,仍与各办衣装器械。
大略如往年两淮、近年沿江团结民兵之法,置立头目,部勒队伍,遇秋时渔田之业隙,则以千人合教于郡,三岁周而复始,盖一举而有三利焉。
缓急之际,此三千人可以当三万人之用,一利也;
既就团结,则姓名皆在官司,为盗贼者不可容,贩私盐者亦可戢,此二利也;
三利:大家上户,既永免砂岸纳钱,其利无穷,且永无寇攘。
如近时三山小榭焚掠之虞,特不过一番置办军装器械之费,实系以合纳官钱而办官事,固其所乐从而喜听者也。
一、本司自嘉熙年间准朝廷指挥团结温、台、庆元三郡民船数千只,分为十番,岁起船三百馀只,前来定海把隘,及分拨前去淮东镇江戍守。
夫以百姓营生之舟,而拘之使从征役,已非人情之所乐,使行之以公,加之以不扰,则民犹未为大害。
奈何所在邑宰,非贪即昏,受成吏手。
各县有所谓海船案者,恣行卖弄。
其家地富厚真有巨艘者,非以赂嘱省吏隐免,则假借形势之家拘占,惟贫而无力者,则被科调。
其二十年前已籍之船,或以遭风而损失,或以被盗而陷没,或以无力修葺而底沉,或以船身老朽而弊坏,往往不与销籍,岁岁追呼,以致典田卖产,货妻鬻子,以应官司之命,甚则损弃乡井而逃,自经沟渎而死。
其无赖者,则流为海寇。
每岁遇夏初,则海船案已行检举,不论大船小船,有船无船,并行根括一次。
文移遍于村落,乞取竭于鸡犬,环三郡二三千里之海隅,民不堪命,日不聊生。
待至起到舟只,则大抵旧弊破漏,不及丈尺,杠具则疏略,稍火则脆弱,亦姑以具文塞责而已。
民被实害,官无实用。
且天险之防,以人心为本,先使百姓惟悴,根本动摇,脱有缓急,何恃而亡恐!
臣已结为义船法,谓如一都每岁合发三舟,而有船者五六十家,则令五六十家自以事力厚薄,办船六只,船身必坚耐,杠具必齐整,稍火必强壮。
岁发三舟,而以三舟在家营生,一岁所得之息,则以充次年之船办杠具、招稍火之用。
立以程限,守以信必,岁岁遇当把隘之日,则如期驾发,以至军港,听候调遣。
于是有船者无倖免之理,无船者无科抑之患,永绝奸胥猾吏卖弄乞觅之苦,永销滨海居民破家荡产之忧。
人心固则天险固,三郡边海之人,莫不欣然听从,事将就绪,实为海道无穷之利也。
一、此邦沿海凡有寨口,大嵩管界海内白峰、岱山、三姑、岑江、螺头,计土军一千四百八十三人。
朝廷创立,本欲与定海水军相为掎角,肃清海道
承平既久,寨无可用之卒,卒无可用之舟,半是买闲,半是占借,教练不习,击刺不闲。
兼九寨巡检,名系军班,部吏孺子,并不谙所谓海道事宜,目不曾接风涛,足未尝履海岸,尝惟循袭故事,掊尅自肥而已。
故此一千四百八十馀人之土军,徒费国家钱粮衣赐,亡具甚矣。
区区欲望朝廷将九寨巡检向去遇有满替之人,许从制司选辟曾从军伍、谙熟海道、惯会船水之人,充巡检职事。
庶几头目之人以渐更易,众听不惊,而寨卒亦渐可训齐教习,以无用为有用。
仍遇有盗贼,许令定海水军主兵官会合调遣,一应功赏,并与水军一体施行,实为海道悠久便利。
海道之防,所急舟船器械、教阅训练,臣岂不愿仰遵宣谕指挥,尽心力而为之?
但大概非赤(下缺)
奏论和战成败大计襄宜急救备不可阙1236年2月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六七、《许国公奏议》卷二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
臣恭惟皇帝陛下奋发英断,遴选枢臣,出助六师,察臣世受大恩,觕有爱国忧边之志,再颁隆旨,俾参谋画。
唯今事势,悉在目前,区处曲折,当禀行府,成败大计,盍告朝廷。
曾参日省其身,以为人谋不忠为急。
况臣为陛下谋东南之事,知而不言,是谓不忠,言而不达,是谓不智,谨昧死言之,伏惟皇帝陛下试垂听焉。
臣尝伏读国朝通鉴,每于宣和靖康之事,痛愤流涕,以为虏非能也,亦非天也,我有三大缪焉尔。
其初也轻于交敌,其继也轻于挑敌,其末也轻于奉敌,是谓三大缪,而皆自轻于为谋始。
夫吉凶关于举动,存亡决于转移,茍不谨重而轻于一发,由轻得败,由败得畏,由畏得亡,此王黼、耿南仲之徒所以误宣和、误靖康,又将误来者而未已也。
臣不识忌讳,窃迹比年边事颇近似而无甚异。
蔡州之攻,是登州之约也;
汴京之议,是平州之约也;
两校之行,是王云之渐也。
然而其祸未流,其来犹缓,则以襄与扬犹有兵,犹有任责之人,而彼犹有所顾忌也。
天下之愿和者,其人有三种:小人愿和,庸人愿和,敌人愿和。
敌人之愿和者,亦莫甚于近世。
本朝尝和金,金人尝和鞑。
夫惟既和,然后我无任责之人,无死敌之志,而大祸至。
是故金鞑常先于和。
我利其所欲者,在和可以息兵也。
于是小人幸以为功,庸人幸以为安,而又忌夫任责之士也,则穷之以所不能。
故靖康以战穷李纲以败去,而后和议定。
去而种师道邀击之策遂不用。
北方无师道,而后大河无备。
明年而二酋分道并进,前无一人一骑之梗,仓卒之间,遂罹大祸。
其本在于以战而穷任责之士,自撤其藩篱,后延之入也。
襄阳亦今之太原也,赵范之为人,虽未必尽如纲之贤,然不可谓无纲之忠。
朝廷岂可不亟加拯援,而使虏得以并兵也哉!
襄事危则和有兆,和成则国事去矣。
抑臣窃有疑焉,夫督府之来,为何事也?
将以解襄急也,抑徒以塞人言也?
将以解襄急也,则当如高宗皇帝手诏付张浚,使得以示刘光世光世大骇,即日勒兵走伪齐七十万众,刘豫遂亡。
左相赵鼎常曰,督府事须从朝廷维持,每有事,必取而施行之,此则沈与求辈所不及也。
夫种在内,蠡在外,在内,在外,譬犹埙篪相应而成声音,譬犹首尾相应而成权衡,譬犹太阿尽与之柄而后剸割,譬犹毛锥尽伸其肘而责以运转也。
不如是,督府虽遣,事必无成。
事无成而急不解,必中虏欲而和议决,臣尚忍言之!
督府又有甚难者,沿江有大制阃焉,京湖大制阃焉,鄂也,庐也,扬也,各有制阃焉。
兵皆其兵,将皆其将,财皆其财,督府既不可得而调发,又不可得而寄治矣。
夫此皆要处也,皆盛藩也。
要处盛藩既不得即,于是不得已而之金陵,则金陵近,不得已而之江陵,则江陵远,乃不得已而之浔阳
浔阳昔重而今轻,昔中而今左,岂可以六朝例论哉?
斗绝一隅,婴城自守,岂可以上援汉、下备淮哉?
夫遣之而无谋,居之而非都会,二者亦既异于张浚、叶义问之来矣。
如臣愚见,会兵黄州,勒兵而进,开府于鄂,进师江陵,示以形势,压以声威。
春水方生,疾疫将起,彼虽禽兽,亦熟于兵,敢不解乎?
抑臣所虑既解之后,有以误靖康者误国论矣。
欲望圣慈下采愚虑,亲洒宸翰,一如绍兴督府勒兵,诸将用命,以解襄阳倒垂之急。
既解之后,大为部分,改弦易辙,练兵积粟,一一可恃,杜绝和议,常为战备,示之以不可犯。
彼越大漠,踰两河,空虚无人,进有坚塞,退无因粮,必不敢出。
持以数年,其内自乱,中原分裂,徐制其后,安知旧物之不复还哉!
岁在癸巳甲午总饷淮右,知朝廷有开边之议,尝因应诏上封事,力陈兵之不可轻用。
又尝上宰执白劄子,力陈兵之不可轻用。
而天高听邈,莫遂挽回,曾不旋踵,臣言粗验。
今又不度疏贱,辄陈大计。
盖前之战,今之和,其误一也。
官以谋为职,不敢不尽愚,惟陛下幸赦。
谨具录奏闻,伏候指挥
成败安危系于施设奏建炎元年十一月 宋 · 吕颐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九四、《景定建康志》卷四八、《至大金陵新志》卷一三上之下
臣窃以金人裒百战之兵,一年之内两犯京师,天祐陛下,不堕敌中,躬有神器。
臣窃观天下之势,以拨乱为务,成败安危系于施设。
臣不敢远引尧舜三代之事,昔周世宗当中国残弊之后,王朴献策曰:「唐失道而失吴蜀,晋失道而失幽并。
观所以失之由,知所以平之术,在乎反唐晋之失而已」。
必先进贤退不肖以清其时,用能去不能以审其材,恩信号令以结其心,赏功罚罪以尽其力,恭俭节用以丰其财,徭役以时以阜其民。
俟其仓廪实,财用足,人安将和,则有必取之势,无不成之功。
陛下睿算远图,布昭圣武,伏愿任贤使能,信赏必罚,理财节用,积粟训兵。
裁抑恩倖,无令挠朝廷之权;
搜选人材,使之任将帅之责。
大开谏路而择其善,总览群策而从所长,则何为不成,何战不胜哉?
再论边防机事状 宋 · 吕颐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六、《忠穆集》卷五、《吕忠穆公奏议》卷三
臣契勘禦敌之计,臣已条具其略。
臣所谓王师才过江,便有大祸福者,盖用兵之法,要在知彼知此。
金人因大辽及中国太平日久,民不知战,遂致纵横。
又外国之性,惟知附彊。
昨金人既得志于此地,诸羌附之,乃驱率诸国人民,使之先登,冒犯锋镝,何尝有爱惜兵民之意哉?
国家自渡江之后,数年以来,陛下宵衣旰食,竭力养兵。
近方聚得战兵十五万,器甲粗足,岂可容易渡江与不顾危亡之众决一旦之胜负哉?
自有万全之策,望陛下熟计之。
今已岁尽,但乞谨守长江
俟来年金人欲退之时,须明遣探报,选差大将,拣择精锐,急急追袭。
若乘胜可前,引兵至南京、亳州界,以撼汴京,则刘豫父子必震恐北走。
惟不可杀人,不可劫掠。
续观兵势相去远近,若王师尚可北去,即长驱至汴京
既到汴京,选差土豪守之。
来年七月间我乃班师过淮,以待次年再出。
兵法所谓「彼出我入,彼入我出」,不过三数年间,中原之地,黄河以南,必先为我有矣。
臣所谓万全之策,汉高祖所谓「吾宁斗智,不能斗力」者此也。
臣年老衰病,识见蹇浅。
忧国之心,不能自已。
乞赐睿察。
上边事善后十策 其四 论分道进兵之策 宋 · 吕颐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三
臣本东北人,自中原沦陷以来,传闻京西路残破为甚,京畿次之。
京东路河北东路不曾经兵火,百姓按堵如旧。
然苦于刘豫苛虐,思望本朝之心至今未泯,兹盖祖宗德泽感民之所致。
若乘斯民徯望之深,出敌人不意之际,举兵北伐,必有大功。
纵未能尽有其地,亦可以收人心,慰民望也。
臣已条具今年四月举兵之策矣。
臣欲乞于即今所有战兵数内,差拨五万人,选大将一员统之,由泗州南京汴京(原注:其粮运开具在后篇。)
仍差大将一员,统兵二万人,驻泗州为应援。
又别选大将一员,统舟师二万人,由明州今年四月内便风泛海,前去攻沂、密,至青、潍州(原注:密州潍州,陆路一百六十里,又一百二十里到青州。)
京东之民企望王师日久,所至必望风而下。
又遣大将一员,提兵二万驻濠州,以张声势。
此兵不可深入,以粮运艰阻。
但时遣奇兵渡淮捣顺昌府陈州,则京西北路诸郡,传檄亦可下。
惟是申敕大将,所至不得杀人,不得劫掠。
务要宣谕朝廷德意,蠲除刘豫一切之政。
明出黄榜,除二税之外,更不行青苗、预买之法。
所下州县,选差逐处豪杰为众推伏者,主管事务。
七八月间,且班师过淮,次年复出。
臣已于去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具奏「兵法所谓『彼入我出,彼出我入』,不二三年间,中原之地,黄河以南,必先为我有」者,盖谓是也。
乞赐睿察。
朝议大夫秘阁修撰致仕王公墓志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九三、《攻愧集》卷九九
绍兴七年有旨:「王勋召赴行在所」。
三十二年有旨:「王正己不畏强禦,节槩可称,三省详加访问,其人如在,可与甄录」。
寻召赴行在。
二人盖父子也。
先是,公之父知湖州长兴县,有治声。
高宗皇帝以广南舶政大弊,命二府大臣择士人修洁者为之。
枢密沈公与求参政陈公与义俱以为荐。
既对,擢提举市舶,果以清裁著名。
岁大疫,夫妇继殁,贾胡哀之,率钱二百万为赙。
公时才冠,固却之且曰:「吾父以廉直闻,吾虽贫旅,犹能负丧以归,不愧廉叔度也」。
闻者叹服,以为有是父而有是子。
公在海陵,当孝宗皇帝厉精之初,既有访问之宠,至淳熙元年诏求廉吏,以励末俗,丞相叶公衡方在政府,以公辞赙事为称首,又复召用。
呜呼!
人亦有言,廉者士大夫之所当为,古者在位皆节俭正直,故不以廉称。
然考之《周礼·天官》,小宰以听官府之六计,弊群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
说者曰:弊,断也。
既断以六事,又以廉为本。
然则成周盛时,亦以廉为难,而况廉耻道丧之久?
惟王氏仍父子以廉显,父不究于用,而子卒为世名卿,皆自此发之,盛哉!
公旧名上字从「忄」从「真」,下字「言」,以避孝宗嫌名改焉字伯仁
父旧字正之,至今以旧字行。
其先桐庐人,六世祖仁镐仕吴越,为明州衙推,因家于鄞之桃源
曾祖,以学行为乡里所宗师,寔五先生之一也,以季子宗正少卿珩赠银青光禄大夫
祖玩,赠朝奉郎
提举也,终左朝散郎,赠金紫光禄大夫
母蔡氏、元氏、薛氏,赠武陵永宁普宁郡夫人
公蔡出也,事后母尤谨。
幼警悟,少长益嗜书史
既免丧,首以金紫遗泽奏长弟。
少卿尚无恙,自欲任公,又请与季弟,必欲自取世科。
少卿谕勉再三,始授将仕郎
既而幡然曰:「仕行吾志,不负所学足矣,何必尔」?
遂不复事举业,而与信州王使君从,相与通经考古,务为有用,至今二王为桃源之望焉。
洪州丰城主簿,漕檄部纲。
方诣台受要束,使者却谒,叱铃下卒迫遣。
公不胜愤,遽乞休致,遂遭重劾。
公处之如平时,使者罢,乃免。
帅以公易理官,有寓公为时相姻党,先与一富民有他憾,会冢舍失瑞香花,以疑似诬之。
逮系郡狱,讽公文致其罪。
公證其无他,又忤帅意,竟称疾而去。
游宦之始,所立已然。
归而攻苦食淡,左图右书,饘粥几不继,泊如也。
又二年,始授婺州司法参军
诏举县令会稽郡王史公浩司封郎,以公姓名进,知泰州海陵县
张忠献公浚募万弩手,官吏畏怖,奔走恐后。
公独以邑民方脱兵火之酷,募既难,聚亦无用,陈利害以献。
旁观为之股栗,公亦谒告以俟。
忠献以书逊谢,慰勉安职,人始服公有守而叹忠献之乐善也。
隆兴改元正月,对垂拱殿,上意向纳,改宣教郎干办行在诸军粮料院
乾道二年,诏荐监司郡守丞相魏公杞在琐闼,荐对祥曦殿权司农寺主簿
江阴军,在任得旨,沿江郡籍民为兵,防江守城,为大军声援。
公抗疏列上徒扰良民、无益备禦者七条。
且言旧尝为山水寨,骚动两淮,竞进图册,谓得胜兵数十万。
完颜亮深入,乃无一人为用。
敌退,起焚官寺,声言欲烧弃山水寨案牍,以绝后害,此最深切著明者。
公以此罢,而他郡亦徒扰如公言。
起知饶州,改严州,复改饶州
以事忤宪司,劾罢,主管台州崇道观
叶丞相之荐,除尚书吏部员外郎权右司郎官,遂为真。
叶公去国,公亦遭论,再奉祠
严州,改婺州
内引奏事,尤加褒纳,至漏下数刻。
治婺数月,改荆湖北路转运判官,移知湖州
未半年罢,而版曹以一全年逋欠,奏公镌两秩,不辩也。
又为外祠,除广南西路转运判官
议臣请行客贩钞盐。
荐浙西帅属胡庭直至二广议可否。
公首贻书于胡,又奏其事。
胡还朝,尽变前说,议臣亦駮公所陈。
金字牌踵至,必欲施行。
公不为屈,复辩析甚苦。
大略谓:「西路官卖诚非盐法之善。
然科折有弊,尚可禁止。
若客钞有亏,无法可救,漕计立见空匮。
诸郡取办,势必不胜弊而又变矣。
臣去替不远,计任内决可支吾,岂以利害不及身,遂为诡随,以欺陛下」?
移公漕湖南,而议臣帅桂林,以庭直代公,且领盐事,行其
庭直身受其弊,以忧死。
既而公私告乏,民不聊生。
孝宗闻之震怒,议臣坐严谴而法果变矣。
江西提刑,易节江东,未到,改运判,又移淮南
以职事修举,直宝文阁江东运判,俄除左司
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借礼部尚书接送伴金国贺正旦使。
使者之非仪,折傧者之踞肆,无不耸服。
太上皇帝践阼,赐金紫,迁宗正少卿
自以任子不当预玉牒史事,力辞,改太府卿
丐外,除秘阁修撰江东提刑,俄改浙西。
以末疾求归,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祐观。
既再任。
绍熙五年八月乞致其事。
十月,以今上覃恩转朝议大夫
庆元二年三月二日属疾,却药不进,翌日终于正寝,享年七十有八。
娶楼氏,徽猷阁直学士少师之季女,封宜人
先七年卒,赠恭人
子男五人:汲,洌,涣,皆蚤世。
泽,文林郎,监绍兴府都税务,潜,登仕郎
洌,出继少卿为曾孙。
女六人:文林郎镇江府金坛县延平陈大应,武节郎閤门舍人开封龟年,同郡楼錝,将仕郎延平陈仲绂,宣教郎、新提领建康府户部赡军酒库所干办公事广汉张忠恕,其婿也。
一幼亡,今惟朱氏、楼氏二女在。
孙男八:颐之、颙之、𩔜之、显之、頔之、颉之、颖之、颢之。
先一年,颙之卒。
孙女五:长适同郡楼涤,次适昆陵张篪,馀未行。
曾孙男四:惟贤、惟寅、惟明、惟清。
女三,俱幼。
诸孙以五月丙申奉公之丧合于恭人之墓,是为午岭之原。
公资不凡,而自力于学,多识前言往行,晓畅事理。
立身立朝,所守一定,不可回夺。
安义命。
置祸福于度外。
始则不畏上官之严,久益自强,虽压以大君之命,亦固执而明辩之。
仕以此多龃龉,上下既信服,亦以此踣而复振云。
平生惟是之行,视人所难,揆以古道,谓:「彼亦人也,吾何为不可」?
人骇其不易,而自处恬然,亦不以此干名于时。
广东一节,有孙伟奇甫者,知名士,自号七泽老渔,作《蒋周翰传》,具载始末。
公尝刻于金紫碑阴,以彰先德,而削去辞赙数十言,则公岂干名者耶
未尝求合于人,而当世大贤相知甚众。
孝宗擢公于下僚,奖待尤渥。
淮南时,或言镇江军帅张诏不法,几中深文,特命公竟其事。
公为辩明,止坐薄责。
前此监司未有越所部而治事者,眷倚之意可知。
然中外践扬,终不得一登禁近,非命耶?
身退之后,闻朝论欲再起之,笑曰:「少欲挂衣冠,老乃强吾颜以进耶」?
风力素高,晚而益严,绝不可干以私。
剖符数郡,持节几半东南,所至无聚敛之政。
省鞭扑之苛,不徒以文法临宾属,而有父兄教子弟之意。
荐举必公,按刺至寡,而端毅简默,望风畏之。
及其即之也温,洞见肺腑,一善可取,口之不置。
臭味苟同,忘年忘辈行与之倾倒,风流韵度如晋宋名胜,又使人意也消。
藏书至二万卷,手抄为多,号「酌古居士」,又以名其堂。
诗文似其为人。
少嗜山谷诗,造诣已深,为紫微王公洋所击赏。
晚又以杜少陵、苏长公为标准。
石湖参政范公成大见公近诗,唶曰:「不惟把降幡,殆将焚笔砚矣」。
有文集若干卷,藏于家。
始孤,抚养弟妹,妹得所归,二弟教之有成。
正功今为蕲州正民倅天邑。
钥不肖晚出,以威姑之故,辱在亲党。
省事以来,蒙诲予特异。
比点朝行,闻公林泉甚适,梦寐欲侍巾屦。
归而相得愈欢,以为不负我所期也。
剧谈痛饮,或连日不倦。
人之云亡,有识共叹,岂钥一夫之私!
哭之以诗曰:「槁梧谁共语,空断伯牙」。
呜呼!
尚忍铭公也哉!
铭曰:
士为民瞻,莫先于廉。
惟公父子,持身特严。
父不究用,子以是显。
终始一节,百行俱善。
皇皇孝宗,知公最深。
视公之心,如日斯临。
风裁日高,誉望日
三仕三已,踣而复起。
毅焉而和,介焉而通。
老成典刑,今孰踰公?
人惜公归,公自谓晚。
一丘一壑,往而不返。
我铭斯阡,匪哭其私。
繄尔后人,尚其似之。
看详渊圣皇帝御名改避事状绍兴二年 宋 · 洪拟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五、《韵略条式》(四部丛刊续编本)
绍兴二年十一月四日尚书省劄子,礼部太常寺申,准绍兴二年九月十六日中书门下省,吏部尚书、兼权翰林学士沈与求劄子奏:「臣伏见自汉以来,御名皆有他字代之,用为定制。
渊圣皇帝御名涉前代姓谥最多,而臣下迁就回避有可概见者,如鲁公则谓为允公,济公则谓为小白,皆以名易其谥也。
周王则谓为壮王,汉帝则谓为刚帝,或谓齐鲁二公为安公,他皆仿此。
随意更易,无复质据。
至于姓则去木为亘,而有司行移有不可通晓者,士人科举程文,枉被黜落,往往有之。
矧今经筵进读《春秋》,而称谥称名具存褒贬之例,循用私说,于义未安。
臣愚伏望睿慈特诏礼官议以他字代之,使姓、谥、名物,义例相通,略如汉制,庶几四方臣子得以遵用,不胜幸甚。
取进止」。
九月十六日,三省同奉圣旨,令礼部、太常寺同共议定,申尚书省
伏睹渊圣皇帝御名见于经传义训不一,或以威武为义,或以回旋为义,又为植立之象,又为亭邮表名,又为圭名,又为姓氏,又为木名,又为水名,当各以其义类求之。
今谨按《诗》曰:「桓武志也」。
孔颖达曰:「有威武之义」。
又按《诗》曰:「桓桓武王」。
郑康成曰:「有威武之王」。
又按《诗》曰:「玄王桓拨」。
毛公曰:「桓,大也」。
又按《书》曰:「勖哉夫子,尚桓桓」。
孔安国曰:「武貌」。
又按《尔雅》曰:「桓桓,烈烈,威也」。
凡此皆以威武为义也。
若此之类,今欲定读曰「威」。
又前代帝王公侯谥号,在《谥法》,「辟土服远」曰桓,「能成武志」曰桓,「克敌服远」曰桓,「壮以有立」曰桓,「克咸成功」曰桓。
凡此亦皆以威武为义,其前代谥号亦当读曰「威」。
又按《易》曰:「盘桓利居贞」。
孔颖达曰:「盘桓,不进之貌」。
又按《庄子》曰:「鲵桓之审为渊」。
郭象曰:「未始失其静默」。
凡此皆以回旋为义也。
若此之类,今欲定读曰「旋」。
又按《礼记》曰:「三家视桓楹」。
孔颖达曰:「四植谓之桓」。
又按《周礼》曰:「公执桓圭」。
郑康成曰:「双植谓之桓」。
又按《说文》曰:「桓,亭邮表也」。
又按《集韵》曰:「亭邮四角建大木,贯以方版,名曰桓表」。
凡此皆以植立为义。
若此之类,今欲定读曰「植」。
若姓氏,今欲定去木姓亘(从二、从曰,思缘切。)
如《书》曰「西倾因桓,水名也」,《玉篇》曰:「桓木,叶似」。
「桓,木名也」。
若此之类,皆欲定曰「亘(从二、从曰,思缘切。)」。
又缘汉法,邦之字曰国,盈之字曰满,止是读曰国曰满,其本字见于经传者未尝改易。
司马迁汉人也,作《史记》曰「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又曰「盈而不持则倾」。
于邦字、盈字亦不改易。
今来渊圣皇帝御名欲定读如前件外,其经传本字即不当改易,庶几万世之下,有所考證。
申闻事劄,送拟看定申尚书省
拟看详,本部太常寺同共议定改避渊圣皇帝御名,推求义类,别无未尽,伏候指挥
必先龙图谢酒兼呈沈次律中)大学士 宋 · 葛胜仲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台阁高贤卧里门,清扬乖隔阻寒温。
尚赊宴豆陪三雅,聊即烟邮寓一尊。
乱后官居同幕燕,春来香味忆河豚。
溪亭午夜衔杯处,应对梅花淡月昏。
沈必先殿院与求用策字韵赋诗见赠谨依韵和时居盛林 宋 · 葛胜仲
菁山遽用檀公策,水村来作浮家客。
五年霄汉隔音尘,此假相逢喜折屐
荒陂难觅钴鉧潭,胸中丘壑有人杰。
乌台坐逼痴床南,见事风生勇成癖。
逆耳争先贡皂囊,造膝仍频对宣室。
只今道梗淹荒村,汲直未肯侪公孙。
时平已见龟墨食,尺一行催觐文石。
休宁知县谢上表1109年8月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五、《丹阳集》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躐厕仪曹,愧匪小材之累日;
除还铨部,犹叨大邑以庇身。
荷恩难名,报德无所中谢。)
伏念臣人门俱下,仕学并轻。
虽偶窃于科名,本自甘于州县。
识拔误除于师席,编摩进直于书林。
佐贰宗英,预掌银潢之津派;
登延册府,获窥金匮之图书。
每自疚于超踰,岂复希于擢序?
久尸官于省户,曾乏建明;
属议礼于宗祊,遂成瘝旷。
蠡何施于测海,蚊果困于负山。
特烦简礼之严,上渎冕旒之邃。
止从澄汰,实戴矜容。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尧釐百工,舜明庶物。
黜陟必先于考绩,贤愚咸使之遂情。
若此无能,尚有攸处。
臣敢不承流宣化,勉报政于三年;
念咎省愆,誓输忠于九死。
徐太令人葛氏墓志铭1117年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丹阳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太令人常州江阴葛氏,赠吏部尚书讳某之孙,承议郎、赠太中大夫讳某之女。
氏族大且显,凡女子许字必求天下名士。
令人年既笄,辩慧婉嫕,太中与其兄工部尚书某皆爱奇之,为访佳对。
金陵徐君安道受经舒王,以才识为高第,中治平某年进士甲第,隐然有俊杰之称,遂以归之。
其后入御史府为监察,入中台为郎,奉使诸道,风节端亮,名誉尊显,卒官中大夫京西转运副使,令人阃助为多。
中大夫求所生戴氏,十年始得,既归,性高严,令人奉养如嫡,刺测微旨,无铢发忤戾。
抚姒妇之孤踰己子,单复之服制必先之。
逮其长,为谋家室,垂橐不吝。
岁时享徐氏祖考,不以馔羞委僮。
侍遇父母尊亲之党,恩义均一。
从夫若子官四方,中外宗姻靡日不婴念。
服衰至小功、缌,闻讣皆摧恸,以丧礼自律。
逢讳日,蔬食阅经,以资其福,尽齿不懈。
太中所嗜蓣之属,辄不忍食。
宦游旧境,复经历,未尝不涕泗也。
性淑灵,而笃孝尤加人。
以夫恩封永昌县君,以子恩封普宁县太君,再封太令人。
政和七年八月壬申终于京师,寿七十有三。
崇信释氏,日课其书,且奉其斋戒。
属纩不乱,呼子与妇执其手曰:「吾诀矣」!
泊然而瞑。
子六人。
男永,朝请郎、行太常寺主簿
奕,通仕郎、知卫州新乡县,前卒。
女长适承事郎、知常州江阴县李孝远
次早卒;
次适通直郎武学博士朱天锡;
次适宣教郎、知平江府长洲县陆棠。
孙男二人,女一人。
永以学行知名,荐践师儒之选。
中大夫即世,令人食其禄者十九年。
晚节寝病绵剧,视絮糜药,至夜不解带,人士称之。
卜葬,得令人卒之年某月甲子,祔中大夫之封,在江宁府上元县莫府山。
以某于令人为兄子,且先君通奉与之相友爱,见属以铭,因泣铭曰:
性笃孝,士所难。
乾其身,行之安。
媲其良,训厥嗣。
诏三封,寿六纪。
源有衍,报必丰。
在后人,不于躬。
莫府原,龟墨食。
千万年,安且吉。
左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沈与求知枢密院事 宋 · 翟汝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忠惠集》卷一
履中微之运,日有冰渊之虞;
念大业之难,凛若芒刺之负。
时方右武,事莫急兵。
乃眷枢筦之臣,备宣忠力;
其正机庭之位,增重本朝。
具官某学洞古今,才优经济。
周旋万事,有蓍龟先见之明;
夷险一心,挺风雨不渝之操。
任国柱石,作朕股肱。
比从真馆之游,起参右府之寄。
夙夜之密命,翼翼秉心;
赞帷幄之深谋,孜孜尽节。
方重安危之倚,式昭翊亮之忠。
匪进陟于鸿枢,其曷副于公论!
朕将祗承天命,以戡定祸乱;
所赖制胜樽俎,以辉耀威灵。
益修我戎,企是机会。
傥三军五兵之用,可以怀徕;
彼九州四海之人,何忧弗格!
副予至意,厉尔壮猷。
内侍童师敏除尚食奉御制 宋 · 翟汝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九、《忠惠集》卷四
朕自家刑国,必先内朝,为官择人,必严近习
近习者不择,缙绅何观焉?
汝以笃谨,进止有度,朕方训迪百工,大正名实,六尚之职,俾尔嗣事。
古之言曰:「守道不如守官」。
汝谨乃官守,思不出位,以克显庸。
五月一日阳和殿奉安云物临坛表 宋 · 翟汝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忠惠集》卷五
旻穹眷命,益彰顾諟之明;
云物效祥,丕显升闻之德。
照临率土,就望倾心。
矧当离日之方中,肇新朔月初吉(中贺。)
窃以临下有赫,无声臭之可闻;
有开必先,若影响之时应。
顷者告成恭馆,妥侑威神,合晟乐以统和,执玄圭而荐献。
惟精惟一,实昭格于帝临;
来燕来宁,永灵承于天命。
休符遄应,佳气荐臻,油然肤寸之兴,倬彼昭回之象。
恭惟皇帝陛下诞施皇极,祗若珍符,惟顺动之以时,故有作而咸睹。
所以郊禋吉土,瞻真驭之显行;
赞冠大廷,伫重轮之景贶
伟兹纯锡,益示鉴观。
臣等徒仰圣神,独深诵叹。
登台视祲,顾鲁史之何知;
纪事名官,追帝鸿之先烈。
贺拜太师 宋 · 翟汝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三、《忠惠集》卷九、《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八、《永乐大典》卷九一七、《宋四六选》卷一一
伏睹制诏,正月一日大庆殿朝贺受传国八宝,太尉仆射相公册拜太师者。
仰止三朝之老,蔚为万乘之师。
裂以山川世胙之封,崇以鈇钺专征之器。
贵穷人爵,克享天心。
古者天子有七人之争臣太师三公而论道,所以仪刑海内,辅导帝躬。
严朝廷则爵为达尊,事德义则贵有所屈。
成汤先学于伊尹,必有所不召之臣;
穆公无人乎子思,不能安长者之侧。
有来命世之哲,以起非常之原。
恭惟太师仆射相公道济弥纶,文能经纬。
非予觉之谁也,岂曰友之云乎。
王曰呜呼父师,作祗命周公之册;
余惟克迈乃训,继旧学甘盘之贤。
极名器则礼敬益隆,咨典刑则老成为重。
就访大事,必先太史之乞言;
俾乘安车,参用黄门之设几。
底于五典,论厥九畴。
以镇定如岩石之瞻,以博厚若阿衡之倚。
一国之巨室所慕,为政不难;
天下之大老来归,其子焉往!
用能制作礼乐,颁度量于明堂;
寅亮圣明,受泰元之神策。
肇称宝玉,于赫祲容。
然而无竞维人,惟德其物。
昔者倚相能道训典,大夫失问于白珩;
子反善理兵戈,秦使者改观于和璧。
不有君子,将焉取斯?
洪惟熙洽盛治之圣朝,相以瑰玮光明之人杰。
光于史册,配《君陈》、《毕命》之书;
载之声诗,咏《崧高》、《烝民》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