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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非大贤论 东晋 · 孙盛
出处:全晋文 卷六十三
顷获闲居,复伸所咏。仰先哲之玄微,考大贤之灵术。详观风流,究览行止,高下之辨,殆可仿佛。夫大圣乘时,故迹浪于所困;大贤次微,故与大圣而舒卷。所因不同,故有揖让与干戈,迹乖次,微道亚,故行藏之轨莫异。亦有龙虎之从风云,形声之会影响,理固自然,非召之也。是故箕文同兆,元吉于虎兕之吻;颜、孔俱否,逍遥于匡陈之间。唐尧则天,稷契翼其化;汤武革命,伊吕赞其功。由斯以言,用舍影响之论,惟我与尔之谈,岂不信哉!何者?大贤庶几,观象知器,预袭吉凶,是以运形斯同,御治因应,对接群方,终保元吉,穷通滞碍,其揆一也。但钦圣乐易,有待而享,钦冥而不能冥,悦寂而不能寂,以此为优劣耳。至于中贤、第三之人,去贤有间,故冥体之道未尽自然,运用自不得玄同。然希古存胜,高想顿足,仰慕淳风,专咏至虚;故有栖峙林壑,若巢许之伦者;言行抗辔,如老鼓之徒者,亦非故然,理自然也。
夫形躁好静,质柔爱刚,读所常习,愒所希闻,世俗之常也。是以见偏抗之辞,不复寻因应之适,睹矫诳之论,不复悟过直之失耳。按老子之作,与圣教同者,是代大匠斫骈拇咬指之喻;其诡乎圣教者,是远救世之宜,违明道若昧之义也。六经何尝阙虚静之训、谦冲之诲哉?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寻斯旨也,则老彭之道,以笼罩乎圣教之内矣,且指说二事而已,非实言也。何以明之?圣人渊寂,何不好哉?又三皇五帝已下,靡不制作。是故《易》象经坟,烂然炳著,栋宇衣裳,与时而兴,安在述而不作乎?故《易》曰:「圣人作而万物睹」,斯言之证,盖指说老彭之德,有以仿佛类已形迹之处所耳,亦犹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岂若于吾言所不说相体之至也?且颜、孔不以导养为事,而老鼓养之;孔、颜同乎斯人,而老彭异之。凡斯数者,非不亚圣之迹,而又其书往往矛盾,粗列如左:大雅缙绅,幸祛其弊。盛又不达老聘轻举之旨,为欲著训戎狄,宣导殊俗乎!
若欲明宣导殊类,则左衽非玄化之所,孤游非嘉遁之举,诸夏陵迟,敷训所先,圣人之教,自近及远,未有辀张避险,如此之游也。若惧祸避地,则圣门可隐,商朝鲁邦,有无如者矣。苟得其道,则游刃有余,触地元吉,何违天心于戎貊?如不能然者,得无庶于朝隐而神仙之徒乎?昔裴逸民作《崇有》《贵无》二论,时谈者或以为不达虚胜之道者,或以为矫时流遁者,余以为「尚无」既失之矣,「崇有」亦未为得也。道之为物,唯恍与惚,因应无方,唯变所适。值澄渟之时,则司契垂拱;遇万动之化,则形体勃兴。是以洞鉴虽同,有无之教异陈,圣致虽一,而称谓之名殊,自唐虞不希结绳,汤武不拟揖让,夫岂异哉?时运故也。而伯阳以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逸民欲执今之有,以绝古之风:吾故以为彼二子者,不达圆化之道,各矜其一方者耳(《广弘明集》五)。
降封宋世公侯诏 南齐 · 萧道成
出处:全齐文卷一
继世象贤,列代盛典,畴庸嗣美,前载令图。宋氏通侯,乃宜随运省替。但钦德怀义,尚表坟闾,况功济区夏,道光民俗者哉?降差之典,宜遵往制。南康县公、华容县公可为侯,萍乡县侯可为伯,减户有差,以继刘穆之、王弘、何无忌后(《南齐书·高帝纪》下)。
缓力役诏 隋末唐初 · 李世民
出处:全唐文卷四
周氏设官。分掌邦事。汉家创制。允定章程。故使百工咸理。五材异用。虽沿革有时。而此途莫爽。但钦明之后。役自子来。昏乱之朝。期尽民力。或祁寒隆暑。未获小康。或俾夜作明。继之以烛。淫费不已。凋丧为期。朕祗奉明命。抚临亿兆。爱育之心。发于寤寐。每咨谋卿士。询访刍荛。何尝不以节俭为怀。忧矜在念。自非田畴耘穫。军国资须。未尝别使一人。辄求一物。每有丁匠之所。常申戒作之司。令其宽大功程。务从閒逸。少府僚属。莫不闻知。而营造矛铠。催督非理。竭人之力。以求己功。朝夕左右。尚乖期约。远方劳役。何以克堪。虽四海之内。无烦经始。然缮治器械。修葺城隍。及堤防浸决。桥梁坏毁。事不获巳。必藉人功。须慰彼民心。缓其日用。宜颁告天下。知朕意焉。
答杨文公三问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一、《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五
亿启:远寄示长书为答,重复窥玩,但钦渊奥。俗学肤浅,何以奉酬?辄缘来意,虔致三问,具于别纸,请赐见答。傥契卑心,别具咨报。然希取證于泥曰,亦冀专修于末供也。亿白。
承师有言:「西方净土,风吟宝叶,波动金渠」。此是何人境界?
答曰:即此见闻,更无道理。既彰教义,宁免指陈。夫净土依正,俱宣妙法。闻者合了,根尘绝迹,物我一如,岂执有人对他境界。此间圆顿行者,以根对尘,起识之时即了以法界,对法界起法界,实非心外之境,境外之心。则心自知心,境自见境。境岂见境,心岂知心?知见既忘,言诠亦绝,故强名云不思议境观也。凡位修之尚尔,圣位證之奚言。又若强论所离之境差别相者,粗中之粗,凡夫境界;细中之细,是佛境界。斯盖教道分别也。若今圆论,不离而离,初心能离佛之所离,以一心三观即佛智。故前书云「对一切境,以此观照了之」,斯之谓矣。
承师有言:「烧身臂指,乃是出家菩萨;舍身舍财,方名真法供养」。此语出《梵网》、《法华》二经,然并是魔王所说,且非正教。
答曰:佛之与魔,相去几何?邪之与正,有何欠剩?良由本理,具魔佛性。不二而一,二而不二,随缘发现,成佛成魔。性既本融,修岂能异?故圆实教称性而谈,魔界如,佛界如,一如,无二如。故得云魔外无佛,佛外无魔。亦是一魔一切魔,一佛一切佛,俱称法界,皆一体遍周,故悉得称王,皆诸法朝会。故若于魔佛,起胜劣心,自是邪思,殊非正观。然魔法本妙,如富豪家满中七宝,而凡夫生盲,转动挂碍,为宝所伤。二乘热病,见是鬼虎龙蛇,怖故逃避。渐修菩萨,犹如夜视,见不了了。唯圆顿行者,从初决定,见是七宝,而自在用,唯佛无碍。故魔是法界,魔是法王博地。唯理性是初学,但名字是五品位,观行是十信位,相似是法身菩萨,分證是唯妙觉如来究竟。是以此位方穷魔法事理,边底具足,能于魔界统摄自在,即魔王义成就也。应知波旬称魔王者,有名无实,以乖统摄自在之能。故《涅槃》云,世谛但有名无实义,第一义谛,有名有实义。若然者,《梵网》、《法华》真实魔王所说,更何所疑。以魔王与觉者一体异名,如帝释一身既具千德,遂有千名,岂因陀罗说异憍尸迦说耶?今云魔王说者,非独不异佛说,而能深显圆宗。何者?以圆不自圆,乃偏邪诸法,一一皆圆也。《法华》决了声闻之法,是诸经之王,岂不决了魔外为王耶?但魔外易开,诸大乘已说声闻难开,故《法华》随难别指耳。如《华严》胜热婆罗门投火化人,则全用外道之行。和须蜜多女,染欲摄生,则全用魔罗之法。若非深住魔外法界,安能令无量人得證三昧?乃是行于非道,通达佛道也。况今烧身臂指,正助合行;舍身合财,财法兼济。则一切法趣苦行为法界。故教主既与魔佛体一法门,则邪正本融,乃名具足尸罗,所谓体内方便。魔说之意,岂不然乎。如是闻魔不惊,于佛离著,乃是粗研三观之功也。前书云「立一切行,以此观导达之」,其有由矣。
承师有言,火光正受,是苦行法门。当劫火洞然,大千俱坏之时,则何人受于极乐?
答曰:然身之际,岂定有人受于极乐?劫烧之时,岂定无人受于极乐?故《净名经》说:「虽善恶之业不失,而作受之者本无」。《法华》云:「劫火所烧时,我此土安稳。天人常充满,庄严所游乐」。以苦行人即本来人,故离有无相;本来人即苦行人,故非生灭法。全修在性,全性成修,此时彼时,无增无减,实不可思议也。此之正受体是无上人法,贯彻三际,绵亘十方。成住坏空,不能变其质;水火风灾,未始离其用。以全金作器,离水无波故。岂唯一理该通,抑亦当念总摄。故十方刹海,九世往来,同趣一心,名妙三昧。而以苦行为主者,原治事恶,助开理修。以为最后用心,庶作增上净业。既正助合运,乃修性一如,不离此心,而至极乐。前书云「办一切事,以此观成就之」,其在此矣。
致法智三问书 北宋 · 杨亿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三、《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亿启:远寄示长书为答,重复窥玩,但钦渊奥。俗学肤浅,何以奉酬?辄缘来意,虔致三问,具于别纸,请赐见答。傥契卑心,别具咨报。然希取證于泥日,亦冀专修于末供也。亿白。
让恩表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宋景文集》卷三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某言:钦柴已事,湛露函禧。叨预秘枢,均推渥典。席恩徽之累等,扪心极之有涯。敢援呐辞,启停蕃锡。窃念臣久尘几縡,无补显猷。仰就德以日跻,罄小心而昭事。惇崇秩礼,震动殊休。历款先祏而遂见閟宫,裒对上灵而升侑文考。光华接于旦暮,汪濊塞乎天渊。内恧衰残,法当侍从。襜如进揖,宁善于鲁仪;肃若动心,但钦于汉瑞。获纾不敏之咎,已衔大庇之仁。敢冀睿明,首褒机管。锡之崇号,训以懋功。进三品之美阶,加八柱之荣数。静言匪服,祇足增惭。且夫礼行于郊,孰非展寀;勋在于策,斯可归勤。茍曰罔功,率为不称。矧当三接之地,尤寄百度之宜。宠既自叨,劝将何有。伏望皇帝陛下矜立志之难夺,靡间于匹夫;察过令而必收,罔论于涣汗。丐还虚授,庸息群言。叩善听之弥高,露危情而偕极。期于从欲,是免滥官。
代薛参政乞致仕上皇太后第一表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宋景文集拾遗》卷一二
臣某言:臣闻任重于才,官次速乎多谤;禄浮于分,鬼谋害其常盈。谅以盛之必衰,均朝暮之理;亢而招悔,在进退之交。将沥懦衷,敢援兹谊(中谢。)。窃念臣禀生蔽朴,承学陋孤。感怀熙辰,玷尘清轨。自编民而振拔,辱累圣之眷求。多识旧章,绝希于胡广;少知治体,敢望于夷吾。尺寸未施,宠光益契。伏遇尊号皇太后陛下翊长君而在宥,统元烈以贯行。垂念皤皤之年,弥宽事事之责。奖其旧物,擢预讲员。在博不勤,但钦于跻圣;据经而对,曷足以名家。曼历岁时,寖成尸素。穷生有底,睿赐无涯。尝于去春,启辞近职,退藏散地,休息烦言。人欲未从,天私加劳。由冒升于宠等,更缠亹于身枝。臣有次男,素辨家事,使治菟裘之业,久居汶上之田。私闑下衰,壮年早世。臣病瘵既久,悲感见乘,结为憃昏,内攻肺腑。藐藐孙孺,空空室庐,薄此远涂,更婴穷罚。安可尚玷承明之秘,益重子臧之灾。罹天荐瘥,为国贻悔。愿还章绶,退老丘樊。伏望陛下按得谢之旧规,谅知止之深素。丐其暮齿,许以生归。庶先犬马之辰,不贻沟壑之挤。宽髦老于三赦,弥服上仁;从先故于九原,俾无私恨。叩阍危苦,辞不及文。
代回宋参政启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宋景文集》卷五六
恭惟参政志怀隐正,履尚淹华。契贤运以露才,馆懿文而绚国。十行深厚,抗宝训于楚珩;三接从容,蔼详言于汉席。茂昭公实,克厌辰猷。帝实简心,邦斯诏德。果近陪于四近,爰关决于万几。佥岳同辞,荐绅动色。尚固谦冲之节,少留进拜之期。垂况善辞,但钦谦概。伫聆敦劝,式契欢瞻。
与颜直讲书(五 熙宁二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三、《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五二
某以病昏废学,情礼亦多阙。东州一任,寄委勉强,常忧旷败。请寿,冀未退休间,苟安于藏缩尔。久不闻道义之益,与诸贤者迹日渐疏,但钦渴而已。
与友人往还手简 其十二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一七、《姑溪居士文集》卷三一
久不获展近,瞻仰无谕。初暄,伏惟起居佳胜。蒙手示,烂然满纸,读之汗下,但钦叹畏仰之不暇。盖文章之盛,久不到此矣。衰陋虽不足以击节,然管中之窥,犹及一斑之幸也。其梗槩若有所辩诉者,不谓流言一至于是,可怪可怪。果辱久要,敢望安织不动,使三而后起者有愧于地下,不胜愿慕之至。旦夕奉谒,方有客,恕草略。
与王及之贤良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八二、《山谷全书·正集》卷一九、《新编事文类聚翰墨大全》甲集卷九
顿首。前辱车马屈临,匆匆未得参候。重承书词称述,如后进见先达之礼,不肖自视歉然,实不敢当,但愧恐尔。高文二篇,蒙不以交浅,倾囷赐之,恩意甚厚。烂然盈目,未能得其味,但钦服尔。《绣川集》计多有本,辄乞取藏之;《春秋论策》借留熟观。对客上答,不如礼。
答李孚先判官书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八九、《山谷全书·别集》卷一九
顷蒙赐书勤恳,捐弃漂没,非所当得,但钦佩孝友慈祥之意,不能喻之于怀。衰疾懒嫚,欲作记承动静,水滨林下兀然辄复终日,报礼旷绝,似当得罪矣。惟君子尽人之情,能忘之耳。舍弟到家,能道起居状,审比来侍奉吉庆,王事不至劳勤,良慰倾仰。无缘参对,伏祈为亲自重,强学力行,以至光大。谨勒手状。
与游定夫书 其二 宋 · 杨时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八○、《杨龟山先生集》卷一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徐州市
某四月二日到官舍,初四日交承职事。彭城风物质陋,与吾乡大异。幸有鱼稻鹑雉之类,足以充食,故南人处之差为便耳。太守王大夫宽厚,颇有恺悌之风,属吏之幸也。某离家将半年,思亲之怀日甚一日,其情意若不可堪,不知愈久何以处之。定夫官期犹一年,思复时常相聚,讲学之乐何可量,但钦羡耳。志宁曾来相会否,企仰高论,无日忘之。惟数以书见教,庶足少慰鄙心。暑毒,千万珍卫。
讲春秋转官谢太子笺 宋 · 施养浩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四四、《翰苑新书》后集上卷二六
释麟经之奥旨,甫及终篇;录马走之微劳,例加华秩。拜恩甚腆,抚己若惊。伏念臣性本颛愚,学惭固陋,昨簉元僚之属,获䌷比事之书。日系之文,念措辞而安敢;月将之学,自逢原而有馀。徒殚诵说之云,何有涓埃之补。况更岁久,甫幸彻章,既易司存,亦叨懋赏。所谓因人成事,何止贪天之功。伏遇殿下性本生知,教由早谕。研笔削之旨,自得于心;备讲读之官,不忘于学。凡自经帷之启,及今赏典之行,悉本赞成,祗惭忝冒。臣敢不益鞭其后,思称所蒙?既学而师不劳,但钦异禀;善赏而人多劝,誓竭孤忠。
回卓学谕迈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九七、《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三八
闻凌云之作,方幸友仁;拜明月之投,更高陈义。不知所报,藏弆为荣。恭惟某官秀出闽中,侨游黔鄙。横经重席,方依夫子之宫墙;问舍求田,岂为王孙之僮客。伫摘髭于名第,即策足于要津。某教胄无庸,负丞何算。杨脩有智,但钦绝妙之受辛;韩子非才,颇觉长惭于典午。
回宣谕印漕免入邕等事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九、《可斋续藁后》卷五
三月十一日递到恭准二月二十四日圣旨宣谕,印应飞免入邕筦,已降镇抚刘雄飞兼守之命,而臣兼漕臣。仰见陛下量包天地,明并日月,好谋能听,昭示至公,为官择人,不惮改命。臣三援圣训,不胜感激敬叹!伏念臣于印应飞素无嫌隙,若当时正留在桂,何敢有言?既俾往邕,寔恐误事。臣亦不敢多述,姑举其概。去秋南边本无它警,而谓寇之相去止五六程,皇惑朝廷,摇动邻境。如泣涕以对僚属,缒行李之下城,遣家属之出境,谕士民之避兵,几欲调兵登城守禦,仓卒挑石伐木,筑堡七星。自知其不可,于是改浚濠河,大拆民舍,日役夫丁万馀,劳费四五月,嗟怨满路,而修浚规画且不足恃。举措如此,可再往守边!此臣之所以不得已而告之陛下也。然其在任仅七月,已进阁四秩而去,朝廷已不负之矣。今闻或者指为无罪,必是贻怒于臣。伏望昭回天鉴,保全孤远。至于兼漕,则臣既易其去,岂敢受其职!近已具奏辞免矣。臣又准圣训:臣拱除动,恐雄飞迟滞,拱不复为后人计,有何人可暂摄?臣尤服陛下宸虑之周。但臣闻雄飞正月二十五日已离建康,今近五旬,度到此亦不远。幸而应飞近起发未久,未曾到任。若又差一官往摄,则州郡又是一番酬应,倍多耗费。臣已致书于拱,嘱其留心职事,一日必葺,去如始至,以俟新政。臣见欲委官一员往邕点视,庶不敢废弛,亦当一面差人沿路趣雄飞之戍矣。邕州既除雄飞,已自得人,但钦见阙守,宜守汪雷发病,融守朱焕将替(融新守闻已差人,未知其于边事谙否。),此三郡却望宣谕庙堂,早择守将。或许容臣踏逐闻奏,此不可缓,取自圣旨。谨录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切见广中粮饷至急,全望一稔,而田里自去秋不雨,田未耕垦,日切隐忧。臣所以放还丁夫,且令从事农种。连日以来,雨泽应祷,却已霶霈。所合奏知,伏乞睿照。
条具广南备禦事宜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可斋续藁后》卷五
三月二十二日,准三月六日枢密院劄子:「勘会广南制置大使已到静江,所有备禦事件必已有规画,尚未据申到。春防是时,委不宜缓」。三月六日奉圣旨,令臣日下条具备禦事件,疾速奏申。照对臣孤远粗材,误蒙公朝不弃,再命戍岭。入岭虽已踰月,建阃则未及旬。当此身任忧危,目睹事会,春防虽过,旰虑未宽,臣岂不欲图陈管见,禀听庙谟!实缘岭表创生备禦,欲为而气力不及,微臣疲于奔走,至此而智虑已穷,采之佥言,未得长策,致勤督趣之旨,不胜战惧之至。谨沥愚衷,恭具条奏如后:
一、备边无如城守。今南边四郡,邕城粗具,钦城毁,宜旧城难恃,新城徒筑,融虽城未坚,且无濠。十数年来,虚议论则多,实规模未立,犹恃烟瘴,未逼风寒。今事势既视前日不同,惟有汲汲措置修竣,乃为上策。臣已选委官属四人,令郑恭往邕州,郑益谦往宜州,赵龠夫往融州,章䦎往钦州,各令点视城池、器械、兵戍、粮食,及与守臣商确备禦事宜,相与区处。但边城须得谙练之守,则措画方合宜;广郡素无优裕之力,非凿空可办事。欲望朝廷,遴选边守,其虚次者速差,将上者加审,边州或以修后科请,乞赐应副,得此四郡粗成篱落,庶谨堤防。所有静江城池,则工役之浩费尚多,病弊之当整不少,前已令两司官属公共点视已未了去处,并计约申上。今专俟都统鄮进到司,委令相度措置,续具供申。伏乞睿照。
一、言南边备禦者必曰永平、横山,以其正在左江、右江也。左江邻交阯,右江接特磨,虏若南侵,必由之路。议者欲屯兵置隘,似起人意。至勤庙谟为之督趣,阃画勉而膺承,见诸文移,姑曰图备。近据云拱诸将之所相度,今复据林开先之所点视,其两隘之不足恃,亦可睹矣。臣已具愚见,载之公申。刘尚去吴汉营才二十里,光武犹忧之;今两隘去邕皆数百里,皆十日程,又介诸蛮之中,曾谓以千馀人处一小寨,而气力可以自保乎?声势可以相应乎?近准密劄,则朝廷亦既鉴此矣。臣今专俟刘雄飞之到,欲更与商确。要是守则任之者寔难,不守则议之者必众,寇不入则已,寇入未必不委咎。臣再三思绎,昔十年前尝有条奏,乞于两江重提举之权,择武臣之材且廉者处之钤路,假之事力,许之任满与郡,俾令经理修复,联络省蛮,措置保障。今其策尚可行也,茍得其人,却使之择险立堡,自为家基,临急添屯,使有驻足,亦不失先朝元置提举之意。伏乞朝廷更赐裁酌施行。
一、添屯先用计饷。窃见岭民计口而耕,苦无馀积,而且岭米易腐,不容久储。非比江浙之地,有钱便可得米,可以舳舻相衔,甬道不绝也。臣十年前帅此时,米价每升多不过十钱。今静江米升三十八足矣,邕州米升五十足矣。民食既窘,军饷愈艰。臣近会到漕计,以见屯约见饷,静江见米止可支戍兵至五月,邕州见米止可支戍兵至九月。此外在道及指拟之米亦自有数,若欲增调于兵戍,必须预办于粮食。昔狄青之戍广,不过平寇,朝廷犹下湖南全、永诸州应办粮食;近臣欲以已拨潭州二万硕米与全、永上供米对拨,请之总所,亦尝申之朝廷,未报也。如省劄所拨湖南宪漕司五万硕,亦未见起发,失此春水,取运转艰。万一属岁无秋,束手何措?戍兵奚所仰食?此尤为之凛凛者。欲望朝廷轸念,下总所从对拨之令,下宪漕催起发之纲,庶几不致乏兴,免误国事。所有向去秋成,并望朝廷许于湖南近郡依时价量行和籴,以济阙乏,是亦犹以淮总而籴浙米之比也。伏乞睿照。
一、边头遣戍不如移屯。盖遣戍则家粮生券,一兵有两兵之费,越戍拆洗,往来有道路之劳,移屯则不过一番支费,可以永戍,向来淮、襄皆行之。伏睹近降旨挥,令本司措置造寨屋五千间,以备遣戍。窃计庙谟必将移戍军马一项,以重南鄙。本司见议踏逐寨基,计约工费申上。缘桂林斗大一垒,仅逾六里,城中既无隙地可以起造,城外非有险隘难以建立。或者以为柳州之东泉市去桂二百馀里,实在邕、宜、融三州路口,前帅徐敏子尝有奏陈,谓可以建戍隘,可以开耕屯,广人多有是其说者。倘于备边力本以有益,岂可以人废言而弗行!以臣所见,则惟恐去水远而粮运难通,无城堡而营寨难建。欲委文武官各一员同往相助,若或彼中果是利便,续容具申。如其不可,则只得于静江近城踏逐。亦缘民丁数月劳役之馀,方此得雨问耕,未欲遽兴此役,以重烦扰。伏乞少赐宽假,一面措画。伏乞睿照。
一、除戎器以备不虞。今日急务,广右习于承平之久,甲朽铁钝,备具素疏。迩年以来,虽科请于朝廷,制造于连政,以一路帅阃,见管几不能及荆、淮一州之所有。今略点检军器库实数,甲仅二千,弓弩仅各六、七百张,箭止四万,弩箭止六万,鎗刀之类亦寡,犹恐有不堪用者。揆之荆、淮制司库管,曾不能及十之一二。于火攻之具,则荆、淮之铁火炮动十数万只,臣在荆州一月制造一、二千只,如拨付襄、郢皆一、二万。今静江见在铁火炮大小止有八十五只而已,如火箭则止有九十五只,火鎗则止有一百五筒。据此不足为千百人一番出军之用,而阃府欲桩备城壁,拨付列郡,以此应敌,岂不寒心!且闻邕、钦、宜、融四郡亦全欠军器,近据知宜州汪雷发所申,乞下淮江旋借工匠制造,已尝备申于朝,则可见矣。一府犹不能足备,四郡其何以遍给!若非朝廷轸念,于殿步司、于邻梱有管军器去处多数科拨,发下本司应副备禦,目下自欲制造,便有工匠、有物料,亦恐日力不及,未能应用,缓急以徒手当大敌,委是可虑。伏乞睿旨施行。
一、钦州守臣丁宝近以海舟请,盖与交为邻,虑鞑再寇海道,不容无备也。臣得之体访,交人颇长于舟楫,往时乌流鳞辈倚交为势,出没鲸波,常为并海患。今所虑又非止一盗比,不但钦当备,雷、廉接壤,风帆迅速可至,其可忽哉!臣于去冬十二月祗受节制之命,条具申上,即曾以乞差广东、福建兵船千人戍钦为请,一向未准回降。近因丁宝经从于此,臣委官再问钦之事宜,又以此为言,用敢复述前请。欲乞朝廷检照臣十二月内条画所申,特赐从申差拨,候秋防戍广东。今虽臣职所隶,非得朝旨,不敢轻调。伏乞睿照。
一、广西诸州颇多荒田,往往茅苇相望,不事耕垦,非但民习于惰,亦由州县失于劝诱,急于催科。或谓春或辟一亩之荒,秋则增一亩之赋,此田里之民所以甘于浅种而薄收也。至于在边如邕、钦等处,则闻昔者膏腴,今皆芜废。此又边民之苦于兵盗,而力所不及。近亦多有建耕屯之请者,切惟耕战强国之本,此寔急务,岂可委之弃地,不加申画?所有沿边荒田,昨径司参议官谢图南陈劄申请,见委官相度。今春耕纵不及事,犹可为后计。所有内郡荒田,欲望朝廷颁降黄榜,下本司揭晓谕民,从事开垦。如能施工用力,许以官司全免收三年秋夏二税,其后两年再与减租税之半,则广民必有欣然而应者。今却须下漕臣觉察,州县守令能劝谕垦辟多者赏之。其功效虽不见于目前,必见于异日。所谓金城积谷则羌人不敢动矣。伏候睿旨。
一、朝廷合二广创阃,正以广西事力不及,藉广东以助之也。兵财调度,近虽准通融之旨,在官者既有常额,在民者不容复加,臣岂敢妄取!但以荆、淮合阃事体言之,京、湖合则湖北帅司赋财制司得以取拨,两淮合则淮西帅司财赋得以取拨,通用此例也。今广东自有经司,广西岂敢援此施之广东哉!然有此名,不可全无其寔,裒多益寡,亦平施之谦也。今广东台阃皆一时才望,当此南鄙艰难之秋,倘念同舟,其可杞鲁肥瘠之不相恤!今静江骤创制阃,军兵支犒,官属请给,方来其何以支?若非通融补助,无面𩚼饦,委难展布。欲望朝廷劄下广东经略司、转运司、提举司,各于逐司公使钱内每月量行拨助,捐有馀以补不足,庶亦不失朝廷合阃之意,伏候睿旨。右条具在前,其有思虑未尽,陆续以请。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沈醉东风 明 · 汤显祖
出处:六十种曲 邯郸记 第十七出
守定着天山这条。
休卖了卢龙一道。
少则少千里之遥。
须则要号头明。
烽瞭远。
常川看好。
众跪介:承教。
现放着军政司条例分毫。
但钦依小将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