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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冲景德元年 北宋 · 何亮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一
晋州何亮谨复书于通判监丞仁弟阁下:辱惠书,以唐之文词,必须偶对声韵,所以文不逮意。
韩愈奋不逐时俗,故其道如荀、孟无愧色。
当时随而变者众,独樊宗师益苦其词,莫能解晓其理。
其所为《绛守居园池记》,能通者不过数句。
因疑其文与道,下问愚鄙,质其是非。
识鉴无取,何能副吾弟之所须?
抑不可以逆厚意,请识言之。
樊宗师绍述,盖唐之儒臣而笃于文学者,故其著撰比诸儒为多。
其书有《号魁》、《纪公》而下凡七十五卷,序、记、杂著又五百馀首。
大率一言一句,不与今古文相类。
绍述之意,必欲摆脱今古,自成一家,而不思误后人之深也。
近世学文,有隐没其旨,崎岖其词,俾人不得其句读者,必曰比樊宗师,犹为声律尔。
呜呼,绍述之于儒,其用心勤矣,而其文可废也;
不然,误后人之无穷乎!
《法言》云:「万物纷错则县诸天,众言肴乱则折诸圣」。
恶睹圣人?
曰「在则人,亡则书」。
夫圣人而亡,其书可以正众言之肴乱,则无出周公孔子者也。
其书则《诗》、《书》、《易》、《礼》、《春秋》是也。
今以绍述之文,质诸《诗》、《书》、《易》、《礼》、《春秋》,而无一言髣髴于其间,则是非昭昭矣,其文可废,亦昭昭矣。
而下,孟轲扬雄为大儒,而观之书,则焕若日星。
独《太玄》为隐奥而深者,虽未能尽其义,必能通其词,不若绍述之词与义俱昧懵混沌,若觇鸿荒之野,刺草莽,不知其际也。
以至老子庄周之徒,怪诞恍惚之书,而亦未尝若此。
呜呼,绍述之于儒,吾悲其用心之勤,而欲必废其文,使无误后人也。
吾弟以为何如?
少嗜古学,无他材能,徒欲慕韩愈之著文,师孟轲之为人,而牢落未用,束必郡守,故不敢以吾道为言。
来书欲其断文章之指归,以示后人,何相期之厚也!
吾弟才高行修,两登科第,而假途是邦,朝夕公暇,复以讨论为事。
何意无憀中,复得名士为文交,幸甚!
与晋守何亮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一
通判晋州孙冲谨斋沐致书知州太博:夫文章,由秦汉已往,殆不复古矣。
齐、梁、陈、隋,尤无所取焉。
唐之所尚,句读声韵必须一体,章表、制诏、书檄、诰令,凡于动作系乎文词者,必以偶对声韵,所以文不逮理,而作者徒相踵也。
在唐独韩愈奋不逐时俗,分甘穷达,而至死不渝。
故其□于孔子之□,如荀、孟者无惭色焉。
韩愈氏之道,当时之人随而变者众矣,独樊宗师益苦其词,使人莫能解晓。
畴昔尝得樊生所为《绛守居园池记》一篇,他文未尝得见耳。
自首至末,凡能通者,不过数句。
负其文,区区十馀年,卒不逢能读者。
颇□□生未知其道,果宜如是邪?
孔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
文之如周礼,则使人易为耳。
茍如樊生,乃周公之道无以教人也。
是樊生迂言吃句,独取异于当时乎?
不深思之邪?
夫六经者,盖垂教者也,欲后人诵其言而思其所为也。
六经之外,百氏之说,立言导意,亦未有刻于樊生者矣。
夫樊生之文,自述而自训则可矣,待其千百年有裨于世者,固无有哉。
执事博物达理,出言有章,谅于斯文亦久留意。
不敏,敢以樊生之文为请,望执事无惜剸析,俾后人知乎文章之指归也。
顿首。
孙冲谏议1036年 北宋 · 苏舜钦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六、《苏学士文集》卷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八八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某尝谓世之急者,教也。
教之久则困弊而不流,柄天下者必相宜以救之;
救失其宜,则衰削溃败而莫得收。
昔者道之消,德生焉;
德之薄,文生焉;
文之弊,词生焉;
词之削,诡辩生焉。
辩之生也害词,词之生也害文,文之生也害道德。
夫道也者,性也,三皇之治也;
也者,复性者也,二帝之迹也;
文者,表而已矣,三代之采物也;
辞者,所以董役,秦汉之训诏也;
辩者,华言丽口贼蠹正真而眩人视听,若卫之音,鲁之缟,所谓晋唐俗儒之赋颂也。
噫!
三代之际,救得其宜,故治多焉;
三代之后,不知所以救,故乱生焉。
然上世非无文词,道德胜而后振故也;
后代非无道德,诡辩放淫而覆塞之也。
故使厖杂不纯而流风易遁,诚可叹息。
夫文与词失之久矣,乌可议于近世邪?
况敢言道德者乎?
然而典策之奥,治词之法,不越此有言而又笔之者,斯亦可尚。
某志此有素,未尝暴发于流俗前,以召笑侮,茍非遇大贤君子,智识度越,则缩迹避讪,碌碌走趋之不暇也。
窃惟阁下宇量拂世业问追古,放言遣怀,刮昏出明,锐然欲掌弘大物,以晓聋众而起前弊,某故敢缮写杂文共八十有五篇,求为佐佑,又用此本原论以先之。
丛残屑浅之说,不足诡听览也。
自公馀閒,乞赐一阅,实区区之愿。
某再拜。
潞州长子县慈林山寺先贤堂记 北宋 · 张某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二
长子治境,地势夷衍,南有慈林,实襟冯之镇,与紫云山连麓对峙,岿然在乎其右。
周览形势,不甚壮观,粗有可采。
孤峰峭拔,林壑邃幽。
其踞地堀起,则骧首偃蹇;
其分势掩抱,则交臂拱揖。
樵竖纪其胜概,麻衣目为福地。
秀气所钟,挺生贤哲,有宋名臣曰文康公,实生其间。
自公童稚时,秀颖不凡,及长,文章深醇,蔚为儒宗,践更膴仕。
及登台辅,佐佑仁宗,勋在王室。
始,公之父来自晋阳,五季兵乱,卜幽避地,遂隐居山寺,为终焉之计。
文康衣锦,追念遗迹,忾然兴怀,买地施僧,永充常业,恋恋于桑梓之情。
天圣二年迄今凡一百馀年,寺僧耕植自养,可度岁腊,□饱□□,私自念言:我大雄世尊尚有乞食之劳,今我比丘食指稍众,所仰哺者,岁有仓箱之望,此大檀越所赐,其利无穷。
相与讽呗作礼,荐以冥福。
旧有祠堂,绘像王氏,自隐士而下至不疑,凡五人。
隐士讳□纯,字太朴,赠太子太师
文康公名犯庙讳,字晦叔
长讳益恭,官至司农少卿,赠特进
次子讳益柔,官至龙图阁直学士特进
子讳慎言字不疑,官至中散大夫,居洛社,为九老。
又有孙尚书升伯及其孙永曼叔,亦居其中,本阳翟人,俱以文章擅名。
初,升伯为本路漕使,继守是邦,以谓慈林山地产钜贤,挟节来游,赋诗作记,称述厥美。
曼叔帅并门,亲题榜额,屡贻竿牍,严护仪像。
客有居士,面山而居,慕林泉之乐,因以为号,逍遥禅刹,徘徊祠宇。
主僧告居士曰:「某□自幼出家,受檀越供养为粥。
或僧德公之赐,铭感于心,惧有遗忘,或书题漫灭,来者不知,愿居士记其本末,刻之坚珉,以告夫后之人,以衲子之不忘本也」。
居士曰:「汝谈空之流乎!
有形者终坏,有象者终灭。
祠有象也,祠存则思其人,既隳则已;
石有形也,石存则规其石,既勒则已。
惟有德者感人也深,而其传无所终穷,又奚待于鄙文哉?
虽然,无字碑寓意于无书,或谓无字安用碑?
亦太高之诒。
夫有有则有无,无有则亦无无;
有之则其利,而无之亦其用。
石者其有也,记以文者,盖托其所无耳。
惠人之恩德,因垂不朽,□其所托耳。
佛子知恩,以记报恩,□□情之所喜也」。
遂因以书。
林居士张□记。
按:光绪《长子悬志》卷七,光绪八年刻本。
赠三岐儒医徐登孙升伯 元 · 王恽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出处:秋涧集卷二十
徐卿奕世传医道,学济岐人蔚有功。
方自千金开寿域,肱非三折见良工。
经横乌几筠篱静,门掩朝晖药灶红。
我似病梨无可赋,略烦料理少陵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