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论武举武学奏 北宋 · 富弼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九、《宋名臣奏议》卷八二、《群书考索》后集卷二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七、《大学衍义补》卷一三○
臣闻汉拜韩信,举军惊笑;蜀用魏延,群臣觖望。盖富贵易为善,贫贱难为工也。北齐段孝元云:「持大兵者如擎盘水,倾在俛仰间,一致蹉跌,求止岂得哉」?魏元忠曰:「今朝廷用人,类取将门子弟,亦有死事之家而蒙抽擢者,此本无干略」。赵奢之子括,少时学兵法,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为善。其母问奢何故,奢曰:「兵,死地也,而乃易之。赵若以为将,破赵军必此儿也」。后果有长平之败,而赵遂弱。今不预选将以备不虞,临事而遣,是易之之甚也。古者命将,君跪而推毂,曰阃以内寡人制之,阃以外将军制之,又赐以斧钺,使得专政。且用兵之道,主于威而辅以权变,若不得专,则威挫而权变滞矣。且君不可制,况令阍寺之贱监督之,使举动不舒,羁于俯仰,而望成其功,虽甚愚者亦知其难矣。古之试良将者亦问以策,夏商时只命六卿,未闻卒然命介胄武夫可以集事者也。王者治天下唯二柄,文武之谓也。大槩文以饰治平,而武以靖祸乱,然亦交相为用。故孔子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国家文既富矣,武未甚备,臣请为陛下陈之。臣闻历世为天下所患者,外夷狄而内奸雄。三代以降,历秦与二汉、南北十朝、唐及五代,其危亡宗社,无不出乎夷狄与奸雄也。今北敌结好,西戎请吏,誓若皎日,藏在天府,夷狄之患,姑未虑也。若夫奸雄则无世不有,但观世事何如尔。政教宣达,民心和乐,天时丰茂,国用充实,则奸雄不得志,于是蓄锐而退,或在畎亩,或在商贾,或在戎卒,或入仕宦,或薄游四方。政教亏损,民心离贰,天时凶杀,国用蹙乏,则奸雄得志,乘衅而动,出农贾,奋戎卒,弃仕宦,起薄游,横戈一呼,群怨啸聚,陵斥郡邑,摇乱区夏,小则有割据之患,大则致倾亡之祸。然御之有备,救之有术,未始不由兵也。兵之胜败,国之存亡,未始不由将也。将得其人,则安国常安,危国复振;失其人则安国致危,危国遂灭。故孙武曰:「将者人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司马法》曰:「将不预设,亡以应卒」。太史公曰:「且欲兴圣统,惟在择任将相」。晁错曰:「君不择将,以其国与敌也」。伏惟陛下承累圣之业,抚久安之运,谓兵已戢,谓将无用,谓天下不足忧,臣甚惑焉,故敢以上之四事为请。昔者庄宪太后称制,明不外照,蔽于近习,庶政大扰,纷然无纪。庄宪既往,陛下一更大变,逐宦寺,罢女谒,邪路既绝,群纲渐整,求谠直之士,纳谏诤之说。臣谓革庄宪时弊事则美矣,若夫绍祖宗之遗范,考治世之徽烈,则陛下试自审政教,果无亏损者乎?此一也。国家用度至广,规求无节,赋税过太半之暴,徭役有竭作之苦。民本无求于公,盖自出货力,耕田凿井,以养父母妻子,而百计歛之,攘肌刺骨。及有不足,窘于饥冻,则未闻开仓廪以赈恤。不惟赈恤无所,又从而鞭扑,以求苛残之赋。纵或假贷,多不及时,皆流徙饿殍之馀,是有假贷之名而无其实。四方愁怨,别求生路,则亿兆民心,果无离贰者乎?此二也。前二年江淮虫旱,泉水皆竭,民十死八九。今年京东、京西、河北、河东、关右、两川虫旱,一如江淮,但死者差少,然至今未息。是举海内尽罹其害,荒险之极,近世以来未之有也。城邑虚废,荆棘遍野,物价翔贵,人无谷色。天时如此,陛下以为果无凶杀者乎?此三也。古者国有九年之蓄曰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者,谓国非其国。今天下郡邑,除备边数郡,其馀率无三年之蓄,甚者不能备一二年。国家居常小有费用,必命主计者斡旋移用,始可以足。今年京东大歉,发使诣江淮括三十万粮以赈之。江淮凶歉,固已最甚,彼自不足,安有羡利以及于他哉?今幸天下宁敉,无干戈之费,但赈救饥殍,尚已求谷于空虚之地,若不幸干戈暂扰,举十万之众,日费千金,即不知使执事者何从而得之?国用如此,陛下以为果无蹙乏者乎?此四也。臣谓四者既如是,则隙开衅露,今之奸雄已得志矣,但未动尔。设或一旦有出畎亩,舍商贾,奋戎卒,弃仕宦,起薄游,乘凶荒之岁,率怨咨之民,屯结山林,焚荡邑屋,陛下直于此时始欲遣卒命将,御宿谋之寇,驱不教之士,当必死之锋,臣为陛下危之。万一西北二边弃信叛约,奸雄侮于内,夷狄挠于外,虽伊、吕复生,臣恐亦不能为陛下计矣。为今之计,莫如选将预备之。今选将之道,虽粗有律令,或列制科,或设武举,然皆法度龌龊,必未能致特起之士。何则?应制科者,必乐为贤良方正、材识兼茂,耻为将帅边寄之名,盖今人重文雅而轻武节也。又考试者欲使难其对,必求艰奥烦碎之事为问,故令所习不专为有用之学。既又限以日刻,责以文多,设有应者,视日足文之不暇,其暇究极韬略,运动谋猷哉?武举者,蹶张驰射,侪于卒伍,所得庸妄鄙浅,固不敢望得异士。但稍能警励,有廉耻,则焉肯为卒伍之事乎?臣不知国家立此二道,姑欲示风采耶?必欲得将帅耶?示风采则可,如必欲选奇杰为将帅,藩翰四方,则非臣所知。陛下求相臣,即自布衣考文艺,试于州县,然后升之朝廷,列于台省馆阁及群有司,验其行实才效为最者,则擢之为相。至于求武臣,自三班及诸军叙补,崇者为步骑都督、殿前帅,以至登枢府,亦自有次第。二者颇为得术,而独于将帅不知术焉。岂不谓名武臣者,便可为将帅焉?苟如是,卒然委以重兵,托以安危,则丘明所云可为寒心,贾谊所云可为痛哭者也。臣请诏近位及藩镇大臣,于文武官中,各举明兵法,有威果,习练武略,堪任将帅者一二人。仍请不限品秩,不责罪过。限品秩则下位有才者遗矣,责罪过则负谴有才者亦遗矣。爵禄妄高,龌龊守细行者,于事无益,于急难无用。既而召置阙下,量与迁擢,随其品位,任于边塞重难之地,使其磨励,且以观其能否焉。或有警急,则取之有处,遣之不疑,与夫临事而命,命而不果,夐相远也。虽然,备今一时之用则有馀,必欲垂永久为不易之制,臣复有愚策:宜于太公庙建置武学,许文武官与白身岁得入补,聚自古兵书置于学中,纵其讨习,勿复禁止。朝观夕览,无一日离乎兵战之业,虽曰不果,臣不信也。夫习武者读太公、孙、吴、穰苴之术,亦犹儒者治五经,舍之则大本去矣。今陛下设制科武举求将帅之才,而反禁其所习之书,令学者何所师法?若禁其所习而冀其所立,是由緤韩卢而求其获,绊骥足而望其骋也,不亦难乎?且国家所禁者,益恐生变。臣历观自古倡乱,如秦末陈胜、吴广,及隋末十馀辈,皆倔起农亩而卒乱天下,其凶谋奸计,盖顺民好乱之心尔,岂尽晓兵法哉?况虽欲禁止,今蓄书之家,往往皆有,假使处私室熟习,如韩、彭、苏、李,陛下何由知之?是禁之适足自禁,不能禁人,不若不禁之愈也。必未能行于天下,且可行于学中。亦命杂读史传,令博知古今胜败之势,以辅助兵术。昔晋文公谋元帅,以郤縠说礼乐,敦诗书,乃命将中军。汉明帝时,期门、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经》。孙权谓吕蒙、蒋钦曰:「宜学问自开益」。蒙曰:「军中日苦多务,不及读书」。权曰:「孤岂用卿治经为博士耶?涉猎见往事尔」。蒙乃就学。自馀儒将,固亦不少焉。兵术既精,史传既博,然后中年一校,三岁大比,当杂问兵术史传之策,才者出试之,不才者尚许在学。是国家常有良将布于四方,夷狄、奸雄知我有大备,安敢轻动,动则威之。军志所谓「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又曰「不战而屈人兵」,此其要也。
杨崇勋建节殿前副都指挥使制(天圣二年十月二十七日)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四四、《宋大诏令集》卷九九
内司禁旅,所以任王之爪牙;外长藩封,所以为国之垣翰。其有夙怀劲节,茂著嘉庸,博探军制之经,洞习和门之政,是宜付之斋钺,陟以将坛,率彼寝戈,以冠亲卫。叶于公论,申锡赞书。忠果雄勇功臣、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彰德军节度留后、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徒、持节相州诸军事、相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宏农郡开国公、食邑五千户、食实封八百户杨崇勋,气禀温严,材推杰俊。激昂自许,尤尚于功名;沈毅有谋,深明于韬略。久服近庭之侍,载绥密甸之邦。志弥劭于公忠,勋罔渝于德礼。间者畴其宿望,俾亚中坚。握西马之瑞璋,出分方面;提羽林之彀骑,入护宸居。张武备于星藩,震威声于柳壁。会兹谋帅,爰用建侯。擢升节制之权,首布谁何之令。训七萃如貔之勇,增千庐交戟之严。式厚倚毗,载优等数。于戏!方叔之犹克壮,乃总师干;郤縠之学弥惇,是称义府。祗膺茂宠,缅鉴前良,勤宣令图,益保休誉。可特授特进、检校司徒、使持节胜州诸军事、胜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振武军节度、胜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殿前副都指挥使,加食邑七百户,食实封二百户,功臣、散官、勋、封如故。
寄夏文州左藏佾 其二 北宋 · 文同
五言律诗 押豪韵
寄语文州(原作川,据诗题改)守,谋边想甚劳。
封疆通鸟鼠,种落杂猿猱。
甲马廉颇少,诗书郤縠高。
当须办乃事,不用耻弓刀。
醉蓬莱 寿史帅 宋 · 黄机
押词韵第三部
政槐云浓翠,榴火殷红,暑风凉细。
紫府神仙,向人间游戏。
瑞节珠幢,琼缨宝佩,炯冰壶标致。
经济规模,登庸衣钵,家传如此。
礼乐醇儒,诗书元帅,尽洗凡踪,平吞馀子。
敬简堂深,且从容一醉。
庆祉绵绵,功名衮衮,比衡山湘水。
更把阳和,从头付与,满门桃李。
春秋经传类对赋(并序 皇祐三年) 宋 · 徐晋卿
出处:全宋文卷九九三
余读五经,酷好《春秋》;治《春秋》三《传》,雅尚《左氏》。然义理牵合,卷帙繁多,顾兹謏闻,难以殚记。乃于暇日撰成录赋一篇,凡一百五十韵,计一万五千言。欲包罗经传,牢笼善恶,则引其辞以倡之;欲错综名迹,源统起末,则简其句以包之;欲按其典实,故表其年以證之;欲循其格式,故比其韵以属之。首尾贯穿,十得其九,命曰《春秋经传类对》。将使究其所穷,可以寻其枝叶;举其宏纲,可以撮其枢要也。其间立意迂阔,措辞鄙野。不尚华而背实,但虑涉于淫竞;不摘诡以抉奇,又惧伤夫名教,故用藏于巾衍,以自备于检寻;传之昆云,而俾谨乎诵习。非敢流布圣旦,昭示钜儒,以为哂噱之资也。
运及姬世,天生仲尼。修鲁国之史策,遵周公之典彝。莫不编年示法,系日摛辞。左丘明《传》之释义,杜元凯《注》之质疑。十二公之事言,用传后世;五十条之凡例,式据前规。有惠夫人,实生桓子。当平王迁都之末,是隐公即位之始。乃有伯乐献麋(宣公十二年),却至奉豕(成公十七年)。许绝太岳之禋(隐公十一年),郑废泰山之祀(隐公八年)。帅师入极,讥无骇克胜之由(隐公二年);求好于邾,贵仪父会盟之美(隐公元年)。问族众仲(隐公八年),询名申繻(桓公六年)。子驷请息肩于晋(襄公二年),荀息谋假道于虞(僖公二年)。天弃商而久矣(僖公二十二年),神亡虢以宜乎(庄公三十二年)。宋昭灭宗,知庇根之失所(文公七年);郑庄宠弟,虑滋蔓以难图(隐公元年)。贵有常尊(宣公十二年),礼有异数(庄公十八年)。石尚归脤(定公十四年),齐桓拜胙(僖公九年)。向戍尤孟献之美室(襄公十五年),韩宣誉季孙之嘉树(昭公二年)。解鼋而郑国以乱(宣公四年),更鹜而齐臣致怒(襄公二十八年)。鲁筑王姬之馆,外礼弥尊(庄公元年);晋为太子之城,内谗益固(庄公二十八年)。蛇妖祸郑(庄公十四年),豕怪害齐(庄公八年)。强锄不能卫足(庄公十六年),邓侯徒后噬脐(庄公六年)。晋逐楚于颍北(宣公十年),鲁追戎于济西(庄公十八年)。施氏沉郤犨之子(成公十一年),郑人夺堵狗之妻(襄公十五年)。姜氏搆谋,轨死归于鲁国(桓公十八年);子比胁立,灵生失于乾溪(昭公十三年)。郑息违言(隐公十一年),晋楚结好(成公九年)。晋荀跞掩耳而走(昭公三十一年),浑良夫被发而噪(哀公十七年)。或骖乘以持带(襄公二十三年),或塞井而夷灶(成公十六年)。灵见梗阳之巫(襄公十八年),宽生萑苻之盗(昭公二十年)。掩义隐贼,驩兜招浑敦之称(文公十八年);毁信废忠,共工得穷奇之号。同上伯有强死(昭公七年),郑庄寤生(隐公元年)。越椒有熊虎之状(宣公四年),伯石是豺狼之声(昭公二十八年)。与玦衣者,表守国之意(闵公二年);献缟纻者,伸结友之诚(襄公二十九年)。虞公奔彼共池,因求宝剑(桓公十年);得臣败于城濮,为惜玉缨(僖公二十八年)。晋城虎牢(襄公二年),鲁筑鹿囿(成公十八年)。妇姜贵聘而贱逆(文公四年),郑忽先配而后祖(隐公八年)。鲁贿荀偃也,以寿梦之鼎(襄公十九年);周分唐叔也,以密须之鼓(定公四年)。楚王伐畔,降许子于武城(僖公六年);晋侯问囚,税钟仪于军府(成公九年)。士会灭狄(宣公十六年),甘歜败戎(文公十七年)。献六羽而用六佾(隐公五年),节八音而行八风。同上仲叔带窃其拱璧(襄公三十一年),鲁阳虎纳以大弓(定公元年)。虽未获一吉人,行父则庶几免戾(文公十八年);而能流四凶族,重华则其有成功。同上晋疆戚田(文公元年),鲁略棠地(隐公五年)。秦针之适晋也,车有千乘(昭公元年);共叔之都京也,城过百雉(隐公元年)。郑子产善相小国(昭公四年),楚商臣能行大事(文公元年)。韩厥奉觞而加璧,因遇齐侯(成公二年);郤至免胄以趋风,盖逢楚子(成公十六年)。郑庄有礼(隐公十一年),齐襄无常(庄公八年)。蛇乘龙而为灾于宋郑(襄公二十八年),水胜火而不利于子商(哀公九年)。虢公无德而禄(闵公二年),楚围不义而强(昭公元年)。邓曼妇人,知莫敖之必败(桓公十三年),然明君子,识程郑之将亡(襄公二十四年)。鲁铸林钟(襄公十九年),唐分姑洗(定公四年)。周内史知文伯有后(文公元年),季文子谓齐侯不免(文公十五年)。郑国之井堙木刊(襄公二十五年),郇瑕之土薄水浅(成公六年)。胥臣称郤𡙇之善,命以先茅(僖公三十三年);士伯举桓子之贤,赏以瓜衍(宣公十五年)。莫敖梁溠(庄公四年),艾猎城沂(宣公十一年)。颍考叔挟辀以走(隐公十一年),鲁庄公乘传而归(庄公九年)。吴有越,若腹心之搆疾(哀公十一年);虞得虢,犹唇齿之相依(僖公五年)。楚国子文既毁家而纾难(庄公三十年),宋邦公子遂竭粟以贷饥(文公十六年)。商臣忍人(文公元年),狼瞫君子(文公二年)。杞生圃兮,歌南蒯之叛(昭公十二年);莠在门兮,喻良霄之死(襄公三十年)。狐毛设其二旆(僖公二十八年),文王获其三矢(宣公四年)。曹太子乐奏而叹也,未免有忧(桓公九年);宋元公酒乐而泣焉,诚知必死(昭公二十五年)。陨霜杀菽(定公元年),雨雹为灾(昭公四年)。子产殂而仲尼出涕(昭公二十年),太叔卒而赵简甚哀(定公四年)。晋寘卫侯于深室(僖公二十八年),秦舍晋君于灵台(僖公十五年)。蔡昭侯两佩两裘,已为怨府(定公三年);郤子恶五兵五甲,更作祸胎(昭公二十七年)。裨谌能谋(襄公三十一年),叔向好直(襄公二十九年)。楚灭江也,秦伯为之出次(文公四年);越围吴也,赵孟降于丧食(哀公二十年)。因龙命氏,蔡墨陈刘累之宗(昭公二十九年);以鸟名官,郯子述金天之职(昭公十七年)。卫人馈锦(昭公十三年),宋公求珠(哀公十一年)。塞夷庚而绝晋(成公十八年),城州来以挑吴(昭公十九年)。楚侍者知挤于沟壑(昭公十三年),绛县师辱在于泥涂(襄公三十年)。栾盈过周,既思父黡之过(襄公二十一年);华耦盟鲁,特陈祖督之辜(文公十五年)。大官庇身(襄公三十一年),旧职展体(定公四年)。辕颇之奔郑也,既进其睱脯(哀公十一年);葛卢之朝鲁也,又馈以刍米(僖公二十九年)。晋军风于泽(僖公二十八年),郑车偾于济(隐公三年)。郑飨楚子,爰伸九献之仪(僖公二十二年);秦馈晋侯,乃用七牢之礼(僖公十五年)。秦人入鄀(文公五年),楚国围江(文公三年)。戎昭果毅(宣公二年),民生敦厖(成公十六年)。荀吴围鼓而鼓人服(昭公十五年),晋侯去原而原国降(僖公二十五年)。栋折榱崩,子产心忧于郑国(襄公三十一年);踊贵屦贱,晏婴相语于晋邦(昭公三年)。岁害鸟帑(襄公二十八年),辰伏龙尾(僖公五年)。顿子牂事晋而背楚(定公十四年),悼夫人瘠鲁以肥杞(襄公二十九年)。克黄得楚子以赐生(宣公四年),士燮使祝宗而祈死(成公十七年)。侨如已获,宣伯由是以旌功(文公十一年);阳州既降,苫越因之而名子(定公八年)。季隗就木(僖公二十三年),怀嬴奉匜。同上先轸怒兮,不顾而唾(僖公三十三年);齐侯战兮,不介而驰(成公二年)。公子启五辞楚位(哀公六年),邓养甥三逐巴师(桓公九年)。楚国争囚,上下手于以决矣(襄公二十六年);鲁邦议战,小大狱由是明之(庄公十年)。荀偃瘅疽(襄公十九年),晋侯惑蛊(昭公元年)。或骖絓而止(桓公三年),或旝动而鼓(桓公五年)。发之短者,齐欲胜吴(哀公十一年);鬣之长者,楚仍夸鲁(昭公七年)。伯禽始封于鲁国,土田陪敦(定公四年);鼢冒肇启于楚邦,筚路蓝缕(宣公十二年)。秦伯改馆(僖公十五年),晋侯加笾(昭公六年)。穆叔辞金奏之乐(襄公四年),郤至惊地室而县(成公十二年)。神夺虢公之鉴(僖公二年),天假晋侯之年(僖公二十八年)。箕之役,先轸黜于狼瞫(文公二年),夷之蒐,贾季戮于臾骈(文公六年)。许悼告终,仲尼加世子之罪(昭公十九年);晋灵被弑,董狐书赵盾之愆(宣公二年)。祀有执燔,戎有受脤,此养神之节也,则刘康公之言可准(成公十三年);聘而献物,朝而献功,此事霸之礼也,则孟献子之言堪崇(宣公十四年)。七札夸由基之射(成公十六年),六钧传颜高之弓(定公八年)。晋侯治兵于绵上(襄公十三年),阚止失道于弇中(哀公十四年)。鲁封须句,念实司于太皞(僖公二十一年);楚灭夔子,因不祀于祝融(僖公二十六年)。魏犨束胸(僖公二十八年),楚王伤目(成公十六年)。华臣弱皋比之室(襄公十七年),子重杀巫臣之族(成公七年)。伊戾谗兮宋痤死(襄公二十六年),无极谮兮朝吴逐(昭公十五年)。晋献将废于太子,衣以偏衣(闵公二年);鲁昭欲宠于家羁,赐之轻服(昭公三十二年)。伯宗避重(成公五年),荀吴驱冲(昭公十三年)。臧文仲宿于重馆(僖公三十一年),叔孙豹食于庚宗(昭公四年)。子干食百人之饩(昭公元年),桓子获千室之封(宣公十五年)。楚王浃辰克莒(成公九年),齐侯三日取龙(成公二年)。岁在豕韦,苌弘识蔡侯之祸(昭公十一年);星出婺女,裨灶知晋国之凶(昭公十年)。屠伯馈羹(昭公十三年),考叔舍肉(隐公元年)。赐魏绛以金石之乐(襄公十一年),命士会以黻冕之服(宣公十六年)。子产之为郑政也,田有封洫(襄公三十年);赵武之相晋国也,民无谤讟(昭公元年)。郑从子突,三覆既殪于戎师(隐公九年);晋用贲皇,四萃更败于王族(襄公二十六年)。伯有公怨(襄公二十七年),季子私言(成公八年)。赵宣子秣马蓐食(文公七年),僖负羁寘璧盘餐(僖公二十三年)。葑菲不遗于下体(僖公三十三年),葛藟能庇其本根(文公七年)。不虞制人,坐见燕师之败(隐公五年);无谓邾小,行闻鲁卒之奔(僖公二十二年)。城彼缘陵(僖公十四年),盟于曲濮(定公八年)。潘崇掌环列之尹(文公元年),赵盾为旄车之族(宣公二年)。郑之火也,出新客而禁旧客(昭公十八年);宋之灾也,彻小屋而涂大屋(襄公九年)。卫献公与言于孙子,不释皮冠(襄公十四年);郑子产将见于晋侯,乃加戎服(襄公二十五年)。楚子汰侈(昭公元年),文王惠和(昭公四年)。蔡昭侯沈玉而誓汉(定公三年),晋文公投璧而盟河(僖公二十四年)。申包胥倚墙而哭(定公四年),齐庄公拊楹而歌(襄公二十五年)。弃甲复来,念宋讴之颇众(宣公二年);守陴皆哭,伤郑难以滋多(宣公十二年)。政在务三(昭公七年),国不堪贰(隐公元年)。虞贪屈产之乘(僖公二年),晋受郑人之驷(僖公十五年)。锦二两,子犹受申丰之货(昭公二十六年);珠一箪,赵孟得吴王之赐(哀公二十年)。栾针执榼以承饮(成公十六年),鲁侯申宫而儆备。同上祁奚称善,不避亲而不避雠(襄公三年);魏舒举贤,以为忠而以为义(昭公二十八年)。卫多君子(襄公二十九年),禹称善人(宣公十六年)。夫差三年而报越(定公十四年),长万一日而至陈(庄公十二年)。鸟兽之肉不登俎(隐公五年),蘋蘩之菜可荐神(隐公三年)。筑室反耕,楚众而惟将守宋(宣公十五年);裹粮坐甲,晋人而且欲击秦(文公十二年)。孟明焚舟(文公三年),绕朝赠策(文公十三年)。楚城陈蔡(昭公十一年),晋灭虞虢(僖公五年)。莒子之城已恶(成公八年),庆封之车甚泽(襄公二十八年)。郤犨傲而取祸(成公十四年),观虎勇而见获(定公三年)。赂以纪甗,齐将致于晋侯(成公二年);樽以鲁壶,周用享于文伯(昭公十五年)。宋佐后至(昭公四年),州绰先鸣(襄公二十一年)。襄伯杀嫡而立庶(文公十八年),季札哀死而事生(昭公二十七年)。杞子掌北门之管(僖公三十二年),屈罢简东国之兵(昭公十四年)。楚闻倚相之誉(昭公十二年),晋推董史之名(宣公二年)。窃藏而逃,头须有纳君之志(僖公二十四年);握节而死,子卬无废命之诚(文公八年)。御廪延灾(桓公十四年),宣榭遘火(宣公十六年)。狂狡失礼而违命(宣公二年),晏子去否而献可(昭公二十年)。虽阳货而愿东(定公九年),且楚人之尚左(桓公八年)。安于祀庙,赵孟感于前勋(定公十四年);炀公立宫,季孙免于后祸(定公元年)。郭荣扣马(襄公十八年),卫献射鸿(襄公十四年)。杞国用于夷礼(僖公二十七年),伊川变于戎风(僖公二十二年)。周襄王不忍小忿(僖公二十四年),宋华元且多大功(成公十五年)。幄幕九张,子产适宜而相郑(昭公十三年);革车千乘,鲁昭习武以蒐红(昭公八年)。莫敖趾高(桓公十三年),楚王心荡(庄公四年)。晋士会问殽蒸之礼(宣公十六年),周公阅辞昌歜之飨(僖公三十年)。二五耦谮于申生(庄公二十八年),十一牢享于士鞅(昭公二十一年)。叔鱼鬻刑侯之狱,足显贪婪(昭公十四年);皇戍摄郑伯之辞,可知邪枉(成公四年)。邾悼朝鲁(襄公二十八年),孟献聘周(宣公九年)。公孙彊以田弋而说曹伯(哀公七年),晏平仲以和羹而谏齐侯(昭公二十年)。单顷公同盟鸡泽(襄公三年),郑子然侵取犬丘(襄公元年)。卫献启服之马(昭公二十九年),楚获馀皇之舟(昭公十七年)。楚有孟津之誓(昭公四年),成有岐阳之蒐。同上围原命三日之粮,用彰有信(僖公二十五年);犒秦备一夕之卫,聿见多谋(僖公三十三年)。鱼里观优(襄公二十八年),楚宫振万(庄公二十八年)。狄有五罪(宣公十五年),楚有六间(成公十六年)。子常贿而信谗(昭公二十七年),楚王汰而愎谏(昭公四年)。文公施三罪而服晋,克慎邦刑(僖公二十八年);魏绛陈五利而和戎,用蠲国患(襄公四年)。晋杀狐突(僖公二十三年),楚灭庆封(昭公四年)。阖庐居不重席(哀公元年),伯有饮必击钟(襄公三十年)。封伯禽以殷民七族(定公四年),分唐叔以怀姓九宗。同上韩原败师,晋惠愎谏而违卜(僖公十五年);楚丘封国,卫文务材而训农(闵公二年)。夷吾奔梁(僖公六年),子囊伐郑(襄公八年)。智伯愎而好胜(哀公二十七年),樊须弱而用命(哀公十一年)。虽夫妇以为宾(僖公三十三年),亦男女之辨姓(昭公元年)。命绛老作乎县师(襄公三十年),使敬仲为之工正(庄公二十二年)。太叔对礼于赵鞅,始辨礼仪(昭公二十五年);国侨问政于然明,方知政令(襄公二十五年)。物莫两大(庄公二十二年),事无二成(成公八年)。歌诗则齐有异志(襄公十六年),吹律则楚多死声(襄公十八年)。听卫则忧而不困(襄公二十九年),歌魏则俭而易行。同上随会有足使之智(文公十三年),魏万有必大之名(闵公元年)。司徒妻与之石窌(成公二年),新筑人请以繁缨。同上韩起贪淫,求玉环于子产(昭公十六年);晋侯谗惑,赐金玦于申生(闵公二年)。敬仲辞卿(庄公二十二年),国侨让邑(襄公二十六年)。子羽锐敏(哀公十一年),邾庄卞急(定公三年)。将欲修而车赋(襄公八年),必在险其走集(昭公二十三年)。虽行李之往来(僖公三十年),亦鼓噪之出入(成公五年)。庆封好田而嗜酒,坐见忧生(襄公二十八年);齐侯弃好而背盟,行知祸及(襄公十八年)。宋见星陨(僖公十六年),晋闻石言(昭公八年)。莒展夺公子之秩(昭公元年),齐侯歛大夫之轩(定公十三年)。子荡以弓梏华弱(襄公六年),晋人以幕蒙季孙(昭公十三年)。南蒯则始以费叛(昭公十二年),黑肱而终以滥奔(昭公三十一年)。桓子功而赏狄(宣公十五年),赵衰馁而处原(僖公二十五年)。弃室而耕,美季札之守节(襄公十四年);易位以令,诮魏子之干尊(定公元年)。救灾恤邻(僖公十三年),取威定霸(僖公二十七年)。一则修陈而固列(成公十六年),一则载燧而夙驾(文公十年)。莫不服冕乘轩(哀公十五年),行爵食炙。同上申生哀献胙之谗(僖公四年),合比被埋书之诈(昭公六年)。楚子玉治兵之日,鞭者七人(僖公二十七年);晋文公报惠之年,退于三舍(僖公二十八年)。世济其美(文公十八年),天诱其衷(僖公二十八年)。无忌之有疾也,让于韩起(襄公七年);宋穆之将死也,属于殇公(隐公三年)。五星陨坠而化石(僖公十六年),六鹢退飞而遇风(僖公十六年)。卫旱讨邢而雨降(僖公十九年),周饥克殷而年丰。同上胜欲迫于宜僚,承之以剑(哀公十六年);楚将优于郤至,问之以弓(成公十六年)。鲁作晋唇(哀公八年),虢为虞表(僖公五年)。楚子问鼎形之轻重(宣公三年),众仲答羽数之多少(隐公五年)。史赵言鲁必为郊(昭公十一年),伍员谏吴其为沼(哀公元年)。适乎宋野,蒯聩闻艾豭之歌(定公十四年);战彼韩原,秦伯获雄狐之兆(僖公十五年)。陈歃如忘(隐公七年),邢迁若归(闵公二年)。晋文公受戎辂之服(僖公二十八年),卫文侯衣大布之衣(闵公二年)。仲孙既省于鲁难(闵公元年),秦伯又输于晋饥(僖公十三年)。且陈卫之方睦(隐公四年),实晋郑之焉依(隐公六年)。晋臣贪天之功,人难竞赏(僖公二十四年);鲁史讳国之恶,谁敢争讥(僖公元年)。天生五材(襄公二十七年),武有七德(宣公十二年)。郤至骤称其伐(成公十六年),纪侯大去其国(庄公四年)。子产掇虿尾之谤(昭公四年),荀息竭股肱之力(僖公九年)。伯宗实好其直言(成公十五年),展氏得无于隐慝(僖公十五年)。鸟鸣亳社,非祥既告于伯姬(襄公三十年);龙见绛郊,达识更彰于蔡墨(昭公二十九年)。晋臣羁绁(僖公二十四年),秦仆纪纲。同上鲁三桓独季孙太盛(昭公五年),郑七穆唯罕氏后亡(襄公二十六年)。子雅辞多受少(襄公二十八年),国侨就直助强(襄公三十年)。季平子行于东野(定公五年),卫庄公踰于北方(哀公十七年)。会有常仪,归饩必致于地主(哀公十二年);取无正礼,求车可诮于天王(桓公十五年)。薳罢慝情(襄公三十年),郤至分谤(成公二年)。周重三恪之客(襄公二十五年),宋轻千乘之相(襄公十五年)。事顺为臧而逆为否(宣公十二年),师曲为老而直为壮(僖公二十八年)。宫之奇以其族行(僖公五年),宋兹父能以国让(僖公八年)。邾庄公车先五乘,虽取遗言(定公三年);宋文公椁用四阿,更从厚葬(成公二年)。去疾莫如尽(哀公元年),树德莫如滋。同上周子兄谋非辨菽(成公十八年),鲍庄子知不如葵(成公十七年)。魏颗败秦师于辅氏(宣公十五年),士燮会吴子于钟离(成公十五年)。季孙树于六槚(襄公四年),葛卢辨于三牺(僖公二十九年)。夹谷会时,孔子相齐鲁之礼(定公十年);大宫盟处,晏婴歃崔庆之辞(襄公二十五年)。郑伯先归(昭公四年),孔张后至(昭公十六年)。浑良夫犯其三罪(哀公十七年),沈诸梁兼其二事(哀公十六年)。卫侯薄酖(僖公三十年),陈氏厚施(昭公二十六年)。王师败于茅戎(成公元年),秦卒散于麻隧(成公十三年)。晋复公婿之封(文公八年),齐归汶阳之地(成公二年)。通徵舒之母,陈灵以无道遭戕(宣公十年);纳阎职之妻,齐懿以不君见弑(文公十八年)。唐成弄马(定公三年),晋灵嗾獒(宣公二年)。乞术聘鲁(文公十二年),伯姬会洮(庄公二十七年)。宋怨泽门之晰(襄公十七年),齐歌鲁人之皋(哀公二十一年)。见恶如去草(隐公元年),逐寇如追逃(文公七年)。穆有涂山之会(昭公四年),康有酆宫之朝。同上赵孟赋诗,欲郑邦之一献(昭公元年);吴王弃礼,徵鲁国之百牢(哀公七年)。虢公之祖兮,勋在王室(僖公五年);原繁之先兮,典司宗祏(庄公十四年)。毛伯赐鲁文之命(文公元年),晋侯受公孙之策(昭公三年)。楚国既烹于石乞(哀公十六年),宋人复醢于猛获(庄公十二年)。女宽叹食,盖欲悟于魏舒(昭公二十八年);考叔请羹,实将施及郑伯(隐公元年)。祁奚请老(襄公三年),伯华得官。同上赵鞅以铁铸刑鼎(昭公二十九年),季孙以钟作公盘(襄公十二年)。乐王鲋请豹之带(昭公元年),范献子求婼之冠(昭公二十三年)。吕锜占退泥而射月(成公十六年),声伯梦泣琼而涉洹(成公十七年)。楚围取蔿掩之室(襄公三十年),郑人斲子家之棺(宣公十年)。晋有秦忧,为州兵而拯急(僖公十五年);鲁多齐难,作丘甲以谋安(成公元年)。彼高齮兮,百两一布(昭公二十六年);此秦伯兮,千乘三去(僖公十五年)。楚军右辕而左蓐(宣公十二年),郑师先偏而后伍(桓公五年)。天王狩于河阳(僖公二十八年),晋侯盟于践土。同上司马牛致圭而适齐(哀公十四年),荡意诸效节以奔鲁(文公八年)。楚金欲铸于三钟(僖公十八年),晋铁乃赋于一鼓(昭公二十九年)。秦伯素服而迎明视,既以知臣(僖公三十三年);叔武捉发而逆卫侯,亦惟恋主(僖公二十八年)。声子斩鞅(昭公二十六年),伯棼汰辀(宣公四年)。莒人灭鄫而鄫恃赂(襄公六年),齐侯灭莱而莱恃谋。同上戟钩栾乐之肘(襄公二十三年),戈桩长狄之喉(文公十一年)。太叔之奔共也,故曰共叔(隐公元年);晋侯之纳鄂也,谓之鄂侯(隐公六年)。天道远而人道迩(昭公十八年),家量贷而公量收(昭公三年)。赎华元者,以百驷之马(宣公二年);犒秦师者,以十二之牛(僖公三十三年)。能礼国人,宋鲍得亲贤之道(文公十六年);不毁乡校,国侨知议政之由(襄公三十一年)。穆子投壶(昭公十二年),齐侯举矢。同上或择善而举(襄公二十九年),或类能而使(襄公九年)。既哀乐而乐哀(昭公二十五年),亦喜忧而忧喜(宣公十二年)。胥童以甲劫栾书(成公十七年),越俘以刀弑吴子(襄公二十九年)。鲁昭之出在季孙(昭公二十五年),卫献之政由宁氏(襄公二十六年)。季友念原仲之旧,葬礼非焉(庄公二十七年);韩起结田苏之游,立之可矣(襄公七年)。登车望阵(成公十六年),冯轼观兵(僖公二十八年)。楚幕空而栖鸟乐(庄公二十八年),齐师遁而班马鸣(襄公十八年)。寺人柳炽炭于位(昭公十年),晋士蔿寘薪于城(僖公五年)。文辞何为,诮子朝之干命(昭公二十六年);名器不假,惜仲叔之贪荣(成公二年)。生而有文(隐公元年),死而不朽(襄公二十四年)。晋文公朝以受策(僖公二十八年),楚平王拜而厌纽(昭公十三年)。荀偃亲受矢石(襄公十年),重耳躬擐甲胄(成公十三年)。叔弓卒而鲁庙去乐(昭公十五年),荀盈死而晋侯饮酒(昭公九年)。鲁穆姜辩而不德(襄公九年),宋共姬女而不妇(襄公三十年)。几先楚使,虽知乎郑昭宋聋(宣公十四年);衅始齐臣,但见乎崔薄庆厚(襄公二十七年)。鲁爇雉门(定公二年),齐馈鱼轩(闵公二年)。曹人致饩之礼(桓公十四年),宣伯餫谷之恩(成公五年)。秦晋匹而夫妇正(僖公二十三年),姬姞耦而子孙蕃(宣公三年)。获雉而贾妻始笑(昭公二十八年),生子而息妫未言(庄公十四年)。男有室而女有家,彝仪岂紊(桓公十八年);公当享而卿当宴,缛礼斯存(宣公十六年)。晋似瘠牛(昭公十三年),秦如掎鹿(襄公十四年)。背盟孔达(宣公十三年),归罪先縠(宣公十三年)。鲁侯祓殡而襚(襄公二十九年),子家易几而哭(定公元年)。宣子田于首山(宣公二年),魏舒猎于大陆(定公元年)。郑厉入而遂杀傅瑕(庄公十四年),卫衎归而乃让太叔(襄公二十六年)。楚子观兵于周疆(宣公三年),成王定鼎于郏鄏。同上鞍师既克,范文子岂敢矜功(成公二年);晋赏虽行,介子推未尝言禄(僖公二十四年)。螽当秋出(宣公十五年),蝝至冬生。同上车裂观起(襄公二十二年),藩载栾盈(襄公二十三年)。郤宛卒兮楚国谤(昭公二十七年),良霄死兮郑人惊(昭公七年)。雨入高鱼之窦(襄公二十六年),水灌徐子之城(昭公三十年)。不知贻讥,臧文仲山节藻棁(文公二年);非仪致诮,鲁庄公刻桷丹楹(庄公二十四年)。侏儒败邾(襄公四年),于思囚郑(宣公二年)。宋左师简而礼(昭公元年),乐王鲋字而敬(昭公元年)。晋侯背大主而忌小怨(僖公十年),魏戊有守心而无淫行(昭公二十八年)。曲梁之役,扬干由是以乱行(襄公三年);城濮之师,祁瞒于焉而奸命(僖公二十八年)。文王用众(成公二年),楚兵逮鳏。同上鲁定筑蛇渊之囿(定公十三年),臧纥斩鹿门之关(襄公二十三年)。处父有侵官之罪(文公六年),栾书无离局之奸(成公十六年)。毕氏后占,名冠万民之数(闵公元年);成季先卜,位参两社之间(闵公二年)。庆克蒙衣(成公十七年),楚子投袂(宣公十四年)。晋惠公惰于受瑞(僖公十一年),楚越椒傲于执币(文公九年)。郑伯之弟不义(隐公元年),周子之兄无慧(成公十八年)。登于三量,齐民归陈氏之施(昭公三年);饩彼一钟,郑国感子皮之惠(襄公二十九年)。楚氛甚恶(襄公二十七年),鲁祲非祥(昭公十五年)。文伯豫知于郑火(昭公六年),裨灶先见于陈亡(昭公九年)。楚灵王殉以二女(昭公十三年),秦穆公歼以三良(文公六年)。虽晋国之荐饥,且将乞籴(僖公十三年);奈鲁邦之大旱,便欲焚尪(僖公二十一年)。两释累囚(成公三年),三肃使者(成公十六年)。郑黑肱黜官而薄祭(襄公二十二年),薳子冯无禄而多马。同上仲由为季氏之宰,将堕三都(定公十二年);昭公孙齐侯之郊,请致千社(昭公二十五年)。蒐乘补卒(成公十六年),深垒固军(文公十二年)。子皮为郑国榱栋(襄公三十一年),陈氏作齐邦斧斤(哀公十五年)。钟纪鲁侯之伐(襄公十九年),鼎铭考父之勋(昭公七年)。庚宗妇人,执雉献于穆子(昭公四年);楚邦公子,用马见于郑君(昭公六年)。神既福仁(成公五年),天宁假易(桓公十三年)。周归仲子之赗(隐公元年),秦赠成风之襚(文公九年)。叔向谋而鲜过(襄公二十一年),吴王度不失事(襄公三十一年)。韩之役,穆姬乞归于晋君(僖公十五年);殽之败,文嬴免囚于秦帅(僖公三十三年)。得一夫而失一国(庄公十二年),除三恶而加三利(昭公十四年)。楚囚操乐,既不忘于楚音(成公九年);郑卿赋诗,且不出于郑志(昭公十六年)。子木庀赋(襄公二十五年),齐侯省刑(昭公三年)。辰主商丘之地(昭公元年),参为夏土之星。同上伍员谏吴而灭越(哀公元年),管仲请齐而救邢(闵公元年)。晋荀偃卒而犹视(襄公十九年),楚成王谥而乃瞑(文公元年)。允当则归,楚子备知于军志(僖公二十八年);见可而进,士会先达于武经(宣公十二年)。赵孟语偷(襄公三十一年),华元言疾(成公十五年)。齐庆封与卢蒲易内(襄公二十八年),晋祁胜共邬臧通室(昭公二十八年)。季文子无藏金玉(襄公五年),孙文子不听琴瑟(襄公二十九年)。献俘授馘,当晋侯克楚之言(僖公二十八年);训卒利兵,是赵盾败秦之日(文公七年)。祝币史辞,梁山崩兮用以行礼(成公五年);贬食省用,鲁邦旱兮因以垂规(僖公二十一年)。向戍请免死之邑(襄公二十七年),孟明惭拜赐之师(文公二年)。睅其目而皤其腹(宣公二年),食其肉而寝其皮(襄公二十一年)。虞公贪垂棘之璧(僖公二年),臧会窃偻句之龟(昭公二十五年)。掉鞅而还,乃乐伯致师之际(宣公十二年);弃甲而复,是华元败卒之时(宣公二年)。楚人献鼋(宣公四年),曹彊获雁(哀公七年)。宁喜擅权兮卫侯病(襄公二十七年),祭仲专政兮郑伯患(桓公十五年)。陈邦之公卿宣淫(宣公九年),鲁国之君臣多间(哀公二十七年)。秦惭殽战,盖违蹇叔之言(僖公三十三年);宋败泓师,罔取子鱼之谏(僖公二十二年)。囊瓦城郢(昭公二十三年),季然郭卷(昭公二十五年)。郑作丘赋(昭公四年),陈税封田(哀公十一年)。晋师馆谷三日(僖公二十八年),周城勤戍五年(昭公三十二年)。子桑举孟明之善(文公三年),鲍叔称管仲之贤(庄公九年)。郑伯立勋,受惠王之鞶鉴(庄公二十一年);于奚著绩,请桓子之曲县(成公二年)。被吾甲兵(桓公六年),戒尔车乘(僖公二十八年)。车既陷淖(成公十六年),马因还泞(僖公十五年)。公锄恪居于官次(襄公二十三年),孟明增修于国政(文公二年)。穆姜再拜,谢文子之赋诗(成公九年);晋侯三辞,感天王之策命(僖公二十八年)。子都拔棘(隐公十一年),许伯靡旌(宣公十二年)。子家怀鲁以及祸(宣公十四年),重耳安齐而败名(僖公二十三年)。婴齐鲁之常隶(成公十六年),赵盾晋之正卿(宣公二年)。知伯怒而投机(襄公十年),叔孙恶而指楹(昭公元年)。帅甲而来,晋栾盈昼入绛邑(襄公二十三年);命车以至,郑子展宵突陈城(襄公二十五年)。晋将裂田(哀公四年),鲁初税亩(宣公十五年)。周郊之鸡已断尾(昭公二十二年),鲁庙之牛还伤口(宣公三年)。羁妻知异而馈重耳(僖公二十三年),成风闻繇而事季友(闵公二年)。齐之鼓也,再而衰兮三而竭(庄公十年);晋之陈也,两于前而伍于后(昭公元年)。与随为约,楚王割子期之心(定公四年);共晋为盟,涉佗捘卫侯之手(定公八年)。遒人徇路(襄公十四年),天子当阳(文公四年)。吴季札聘于上国(昭公二十七年),楚平王好于边疆(昭公十四年)。晋一战而始霸(僖公二十七年),纣百克而卒亡(宣公十二年)。重耳文而有礼(僖公二十三年),印段乐而不荒(襄公二十七年)。郑君行速而视流,死期将至(成公六年);秦使目动而言肆,惧色弥彰(文公十二年)。晋上狄俘(宣公十五年),齐献戎捷(庄公三十一年)。阖庐伤指(定公十四年),子锄中颊(定公八年)。楚庄王有加惠之老(宣公十二年),季文子无衣帛之妾(襄公五年)。齐妇人兮,笑郤克之跛足(宣公十七年);曹共公兮,观晋文之骈胁(僖公二十三年)。季武子三分公室,益振僭名(襄公十一年);晋悼公九合诸侯,载兴霸业。同上郭书晰帻(定公九年),郤至韎韦(成公十六年)。赐晋侯以彤弓彤矢(僖公二十八年),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定公四年)。秦为坎血以怀诈(僖公二十五年),楚作京观而示威(宣公十二年)。宁俞赂医,故卫侯之不死(僖公三十年),侯獳货筮,致曹伯之复归(僖公二十八年)。蛇出泉宫(文公十六年),龙斗洧水(昭公十九年)。子鲜誓不乡卫国(襄公二十七年),公冶终不言季氏(襄公二十九年)。叔孙烹狗以啖吏人(昭公二十三年),华元杀羊而食战士(宣公二年)。龟长筮短,献公但纳于骊姬(僖公四年);金寒玦离,狐突空伤于太子(闵公二年)。秋乃有蜮(庄公十八年),冬复多麋(庄公十七年)。鞭之长不及于马腹(宣公十五年),矢之利乃丽于麋龟(宣公十二年)。赵氏喻冬日夏日(文公七年),宾孟讽人牺己牺(昭公二十二年)。楚军之恩如挟纩(宣公十二年),卫邦之乱若棼丝(隐公四年)。擐甲执兵,盖郤克之遇敌(成公二年);入垒折馘,乃摄叔之致师(宣公十二年)。晋楚争盟(成公元年),周郑交恶(隐公三年)。子晰信美(昭公元年),栾黡甚虐(襄公十四年)。伯有汰侈(襄公三十年),韩起懦弱(襄公三十一年)。郭重食言而乃肥(哀公二十五年),原伯不学而将落(昭公十八年)。谏楚王而刖足,义见鬻拳(庄公十九年);爱卫君而灭亲,忠闻石碏(隐公四年)。朱也当御(襄公二十六年),子国请承(哀公十八年)。矢及鼓跗者,嘉伯棼之绝艺(宣公四年);射中楯瓦者,表渊捷之殊能(昭公二十六年)。观卦筮陈完之吉(庄公二十二年),比爻占毕万之兴(闵公元年)。崇饰恶言,少皞有穷奇之号(文公十八年);傲狠明德,颛顼得梼杌之称。同上楚复封陈(宣公十一年),吴其入郢(昭公三十一年)。封桓叔于曲沃(桓公二年),寘姜氏于城颍(隐公元年)。弥庸见姑蔑之旗(哀公十三年),徐子赂甲父之鼎(昭公十六年)。随不量力,方怀叛楚之谋(僖公二十年);鲁能待时,且折伐齐之请(庄公八年)。楚遂入郓(成公九年),吴还伐郯(成公七年)。晋赵穿有宠而弱(文公十二年),郑曼满无德而贪(宣公六年)。文子赋《韩奕》之五(成公九年),穆叔拜《鹿鸣》之三(襄公四年)。眢井逃时,无社昧「麦曲」之语(宣公十二年);首山登处,叔仪明「庚癸」之谈(哀公十三年)。拔本塞原(昭公九年),裂冠毁冕。同上随武子修晋国之法(宣公十六年),孙叔敖择楚国之典(宣公十二年)。吕甥畏晋文之偪(僖公二十四年),后子惧秦景之选(昭公元年)。城濮之战,文公能以德攻(僖公二十八年);首止之师,祭仲信由知免(桓公十八年)。子羽请墠(昭公元年),国侨去坛(襄公二十八年)。楚作仆区之法(昭公七年),晋为执秩之官(僖公二十七年)。韩起求玉环而拜子产(昭公十六年),楚王去皮冠而见郑丹(昭公十二年)。陈灵不君,戏朝以夏姬之服(宣公九年);齐庄无道,赐人以崔子之冠(襄公二十五年)。士丐乞盟(襄公三年),华元告急(宣公十五年)。陈恒斲丧于公室(哀公十五年),子木暴虐于私邑(哀公十六年)。鱄诸鱼中寘剑(昭公二十七年),韩厥马前执絷(成公二年)。晋朝周室,斥彝器之弗供(昭公十五年);齐涉楚郊,责包茅之不入(僖公四年)。鸡鸣而驾(宣公十二年),马首是瞻(襄公十四年)。陈成子杖戈而衣制(哀公二十七年),晏平仲枕草而寝苫(襄公十七年)。晋文公好学不贰(昭公十三年),羊舌氏渎货无厌。同上宋邦欲厚于文公,葬加蜃炭(成公二年);鲁国将优于周阅,享用虎盐(僖公三十年)。享有体荐,宴有折俎,此周定王之仪也,于以示慈惠恭俭之礼(宣公十六年);小有述职,大有巡功,此薳启彊之言也,于以显会同朝聘之风(昭公五年)。荐泽蘋于宗室(襄公二十八年),羞涧毛于王公(隐公三年)。歌钟者,郑人所以赂晋(襄公十一年);颂琴者,穆姜所以送终(襄公二年)。施及庄公,鲁史美考叔之孝(隐公元年);立于赵武,晋人思宣孟之忠(成公八年)。家父求车(桓公十五年),晋侯请隧(僖公二十五年)。解阳救宋国之难(宣公十五年),丑父易齐君之位(成公二年)。宋公不王(隐公九年),士縠堪事(文公二年)。鸟为宋得之吉(哀公二十六年),熊见晋君之祟(昭公七年)。请说以死,利卫明孔达之诚(宣公十三年);将焉用生,宁晋见安于之志(定公十四年)。鲁侯视朔(僖公五年),梓慎望氛(昭公二十年)。周史相鲁之二子(文公元年),范巫知楚之三君(文公十年)。阙巩逮封于唐叔(定公四年),属镂赐死于伍员(哀公十一年)。石厚与州吁并游,旋闻祸及(隐公三年);伍举偕声子相善,骤致名闻(襄公二十六年)。幸灾不仁(僖公十四年),阻兵无众(隐公四年)。赵宣子之为政也,董逋逃而由质要(文公六年);晋悼公之即位也,宥罪戾而节器用(成公十八年)。华元激城者之讴(宣公二年),子产感舆人之诵(襄公三十年)。子重制义侵卫,而楚卒尽行(成公二年);华耦备仪盟鲁,而宋官皆从(文公十五年)。晋修虞祀(僖公五年),秦封殽尸(文公三年)。南宫万裹之犀革(庄公十二年),公子偃蒙以皋比(庄公十年)。章禹断发而逆吴子(昭公三十年),卫侯戟手而怒褚师(哀公二十五年)。子产对徵朝之事(襄公二十二年),游吉荅送葬之仪(昭公三年)。楚平王礼新而叙旧(昭公十四年),单献公弃亲而用羁(昭公七年)。子羽知四国之为,使修辞令(襄公三十一年);赵孟观七子之志,命赋声诗(襄公二十七年)。向戍弭兵,同上穆子崇卒(昭公元年)。赵孟玩岁而愒日,同上申叔生死而肉骨(襄公二十二年)。卫之非谋也,与恶而弃好(庄公十二年);晋之非刑也,同罪而异罚(僖公二十八年)。晋邦三郤,既以怨而遭诛(成公十七年);卫国二子,亦因忠而见杀(僖公二十年)。舆豭盟孔(哀公十五年),燧象奔吴(定公四年)。郑贾人不厚诬君子(成公三年),范宣子乃浅为丈夫(襄公十年)。弦子恃姻而国灭(僖公五年),成虎怀宠而身诛(昭公十二年)。重耳对楚而语无佞(僖公二十三年),知罃归晋而言不谀(成公三年)。背施幸灾,庆郑发规于晋惠(僖公十四年);阻兵安忍,隐公骤问于州吁(隐公四年)。子产遗爱(昭公二十年),叔向遗直(昭公十四年),爱利民兮直治国;考叔纯孝(隐公元年),石碏纯臣(隐公四年),义事君兮孝奉亲。晋大夫反首而拔舍(僖公十五年),秦穆姬登台而履薪。同上齐令管仲以问楚(僖公四年),晋使吕相以绝秦(成公十三年)。师服异晋仇之名,诚深预辨(桓公二年);子囊谋楚共之谥,令问昭陈(襄公十三年)。惠伯令龟(文公十八年),姜氏问繇(襄公十年)。畜老惮杀(宣公四年),兽困犹斗(定公四年)。熊绎则桃弧棘矢(昭公十二年),伯舆则荜门圭窦(襄公十年)。陈武子失弓而骂(昭公二十六年),重丘人闭门而诟(襄公十七年)。季文子马不食粟,岂是要君(襄公五年);卫懿公鹤有乘轩,卒难御寇(闵公二年)。楚子右广(宣公十二年),郑伯左孟(文公十年)。夷吾射钩而使相(僖公二十四年),寺披斩袪而勿诛(僖公五年)。单靖公为王室卿士(襄公十年),晋士鞅乃公族大夫(襄公十六年)。鲁伯禽得封父之繁弱(定公四年),颍考叔取郑伯之蝥弧(隐公十一年)。国子代人之忧,自知连祸(昭公元年);臧孙干国之纪,孰谓无辜(襄公二十二年)。子产争承(昭公十二年),曹伯会正(文公四年)。夏启有钧台之享(昭公四年),商汤有景亳之命。同上庆氏求专于陈国(襄公二十三年),国子实执于齐柄(哀公十七年)。薛由任姓,会朝而既许长滕(隐公十一年);鲁本周宗,班次而更闻后郑(桓公六年)。楚子卒旧(成公十六年),州绰隶新(襄公二十一年)。士蔿谋去于富子(庄公二十三年),韩宣问寘于羁臣(昭公七年)。潘党率游阙四十乘(宣公十二年),天王赐虎贲三百人(僖公二十八年)。晋士会贱而有耻(文公十三年),郑黑肱贵而能贫(襄公二十二年)。臧文仲祀鸟于鲁门,已称不知(文公二年);季平子用人于亳社,可谓非仁(昭公十年)。发币公卿(隐公七年),归事宰旅(襄公二十六年)。不有居者,谁守社稷(僖公二十八年);不有行者,谁捍牧圉?同上华父督逆目而送孔妻(桓公元年),鲁庄公割臂而盟党女(庄公三十二年)。孺子以景公为牛(哀公六年),臧纥以齐侯比鼠(襄公二十三年)。石碏爱子之说,教以义方(隐公三年);狼瞫答友之言,未获死所(文公二年)。鲁观齐社(襄公二十三年),祊易许田(隐公八年)。晋师左实而右伪(襄公十八年),楚军后劲而中权(宣公十二年)。重耳踰垣而走(僖公五年),寿子载旌以先(桓公十六年)。终彼岁星,晋侯数鲁襄之齿(襄公九年);算乎亥字,史赵知绛老之年(襄公二十年)。鲁初尚髽(襄公四年),晋始用墨(僖公三十三年)。齐侯毁关而去禁(昭公二十年),楚王宥罪而举职(昭公十三年)。孔悝反祏于西圃(哀公十六年),无极取货于东国(昭公二十一年)。烛之武夜见秦伯,备写嘉谋(僖公三十年);鄹叔纥宵犯齐师,骤宣巨绩(襄公十七年)。唐侯骏马(定公三年),庆封美车(襄公二十七年)。臧哀伯规桓纳鼎(桓公二年),公子彄谏隐观鱼(隐公五年)。邾隐公执高而容仰(定公十五年),单成公视下以言徐(昭公十一年)。叔段兴师,缮甲兵而具卒乘(隐公元年);郤縠谋帅,说礼乐而敦《诗》《书(僖公二十七年)》。晋乃虎狼(文公十三年),吴为蛇豕(定公四年)。籍父而虽谓无后(昭公十五年),惠伯而且闻有子(昭公十六年)。鬻拳葬楚子于夕室(庄公十九年),羽父弑隐公于寪氏(隐公十一年)。楚城陈蔡,既无宇以攸推(昭公十一年);鲁视邾滕,亦叔孙之所耻(襄公二十七年)。卫国褊小(隐公四年),楚师轻窕(襄公二十六年)。郲寄卫献(襄公十四年),郓居鲁昭(昭公二十七年)。庆封罔知于《相鼠(襄公二十七年)》,华定不荅于《蓼萧(昭公十二年)》。晋侯询卫故于献子(襄公十四年),叔向问郑政于国侨(襄公三十年)。犀兕尚多,难荅宋讴之众(宣公二年);马牛不及,敢辞楚地之遥(僖公四年)。毛伯求金(文公九年),子罕辞玉(襄公十五年)。地动而南宫震(昭公二十三年),日食而叔辄哭(昭公二十一年)。卫侯与元咺争讼(僖公二十八年),王叔共伯舆坐狱(襄公十年)。栾枝有勇,既起尘而曳柴(僖公二十八年);重耳多谋,又益兵而伐木。同上鄅人藉稻(昭公十八年),祭足取禾(隐公三年)。邾文公之知命也,讫须迁绎(文公十三年);楚昭王之知道也,终不祭河(哀公六年)。卫出公以弓遗子赣(哀公二十六年),东郭书以琴问弦多(哀公十一年)。公子鲍美而艳(文公十六年),楚郤宛直而和(昭公二十七年)。晋惠公言多忌刻(僖公九年),孙文子衡而委蛇(襄公七年)。锵锵凤凰,协懿氏卜妻之兆(庄公二十二年);太叔鸲鹆,应鲁侯去国之歌(昭公三十五年)。宋元公恶而婉(襄公二十六年),太子痤美而很。同上伯有侈而愎(襄公三十年),叔孙绞而婉(昭公元年)。子太叔恶能亢宗,同上石悼子是谓蹶本(襄公十九年)。秦伯召于郤氏,畏币重而言甘(僖公十年);晋侯辞于头须,知心覆则图反(僖公二十四年)。楚邦赫赫(襄公十三年),宋国区区(襄公十七年)。土功则日至而毕(庄公二十九年),祭事则龙见而雩(桓公五年)。孟庄子为橁琴而示暇(襄公十八年),宋乐祁献杨楯以贻辜(定公六年)。韩厥立赵衰之后(成公八年),臾骈送贾季之帑(文公六年)。台骀能业,其官曾无侥倖(昭公元年);商人骤施。于国实有觊觎(文公十四年)。叔仪乞粮(哀公十三年),晋文受块(僖公二十三年)。伯有嗜酒(襄公三十年)。齐侯好内(僖公十七年)。南史执简以往(襄公二十五年),右师受牒而退(昭公二十五年)。巫臣教吴而乘车(成公七年),楚人惎晋而拔旆(宣公十二年)。授政子产,郑罕虎能用善人(襄公二十年),献礼楚王,合左师善守先代(昭公四年)。薳子荡敏以事君(襄公二十七年),吴夷昧德不失民(襄公三十一年)。齐侯闭门而索客(成公十七年),高固桀石以投人(成公二年)。《行苇》、《洞酌》昭忠信(隐公三年),潢污行潦荐鬼神。同上阎田未归,天王兴辞而责晋(昭公九年);楚师方急,包胥发哭以告秦(定公四年)。执斲执针(成公二年),改步改玉(定公五年)。蹶由犒楚师而被执(昭公五年),斗廉谏子元而遭梏(庄公三十年)。赵武伐雍门之荻(襄公十八年),士弱焚申池之木。同上子产献楚王六礼,孰可规非(昭公四年);太叔语赵简九言,自堪尊勖(定公四年)。子展俭而壹(襄公二十六年),夏齧壮而顽(昭公二十三年)。鲁定公作乎两观(定公二年),臧文仲废乎六关(文公二年)。晋国求知罃之反(成公三年),魏人噪士会之还(文公十三年)。宋公会邾,执鄫人于睢社(僖公十九年);楚君灭蔡,用太子于冈山(昭公十一年)。五空卜郊(成公十年),四不视朔(文公十六年)。鲁公初献于龙辅(昭公二十九年),卫侯新成于虎幄(哀公十七年),乃有舜帝《箫韶(襄公二十九年)》,文王《象箾》。同上韩宣子观于鲁书(昭公二年),吴季札听于周乐(襄公二十九年)。卜偃识虢亡之兆,可谓前知(僖公二年);叔兴明齐乱之机,允称先觉(僖公十六年)。鲁秉周礼(闵公元年),晋有尧风(襄公二十九年)。楚令尹改辕而北(宣公十二年),郑公子待命于东(僖公三十年)。子产避游氏之庙(昭公十二年),季平益郈伯之宫(昭公二十九年)。鬷蔑虽言于堂下(昭公二十八年),知罃将寘于褚中(成公三年)。齐侯税管仲之囚,卒兴霸业(庄公九年);秦伯赦孟明之罪,果立殊功(文公二年)。子臧鹬冠(僖公二十四年),郭书狸制(定公九年)。成为孟氏之障(定公十二年),叶作楚邦之蔽(昭公十八年)。匹嫡耦国者,周有子仪之宠(桓公十八年);去顺效逆者,卫有州吁之嬖(隐公三年)。书社五百,乃齐侯兴卫之时(哀公十五年);被练三千,是楚子侵吴之际(襄公三年)。楚分二广(宣公十二年),晋作三行(僖公二十八年)。许男则面缚衔璧(僖公六年),郑伯则肉袒牵羊(宣公十二年)。宫之奇为人太懦(僖公三年),阳处父立性过刚(文公五年)。荡子山背族而既戮(成公十五年),乐大心贱宗而必亡(昭公二十五年)。申侯专利而不厌,既云获戾(僖公七年);子皮饮酒而无度,亦自贻殃(昭公七年)。城郢遗忠(襄公十四年),伐原示信(僖公二十七年)。齐桓劳赐一级(僖公九年),晋侯出入三觐(僖公二十八年)。陈子行具其含玉(哀公十一年),公孙夏歌其虞殡。同上齐师已遁,空营闻乌鸟之声(襄公十八年);郑伐欲兴,列卒布鱼丽之陈(桓公五年)。滕薛争长(隐公十一年),秦晋交绥(文公十二年)。孟孙之恶臧纥也,有同药石(襄公二十三年);宁子之视卫侯也,不如奕棋(襄公二十五年)。晋易秦而败绩(僖公十五年),鲁卑邾而丧师(僖公二十二年)。致大蔡兮,请臧纥之邑(襄公二十三年);与拱璧兮,求崔子之尸(襄公二十八年)。聘彼晋邦,季文子豫求丧礼(文公六年);至于楚国,孟僖子不能相仪(昭公七年)。戕舟发梁(襄公二十八年),抽戈结衽(成公十七年)。赵旃则弃车而走(宣公十二年),鲜虞则枕辔而寝(襄公二十五年)。周宴晋侯,则秬鬯一卣(僖公二十八年);郑享楚子,则笾豆六品(僖公二十二年)。卫二礼杀国子,灭族何多(僖公二十五年);晋三郤谮伯宗,害贤已甚(成公十五年)。子颓乐祸(庄公十二年),郑伯效尤(庄公二十一年)。梁山崩而晋邦恐(成公五年),桓宫灾而鲁国忧(哀公三年)。赵衰以壶飧而从重耳(僖公二十五年),宁俞以橐饘而奉卫侯(僖公二十八年)。齐祭社而蒐军实(襄公二十四年),宋筑台而妨农收(襄公十七年)。季梁在随,识楚子羸师之诈(桓公六年);曹刿谋鲁,知齐人乱辙之由(庄公十年)。晏平仲枕尸而哭(襄公二十五年),酅魁垒闭口而死(哀公二十七年)。鲁昭公不见于夫人(昭公三十一年),齐子元但称于已氏(文公十四年)。楚王待食熊蹯(文公元年),卫人请执牛耳(定公八年)。虒祁宫就,叔弓贺于晋侯(昭公八年);章华台成,鲁侯落于楚子(昭公七年)。商臣䗬目(文公七年),伯封豕心(昭公二十八年)。鲁叔姬之反马(宣公五年),郑子晰之委禽(昭公元年)。宁子弗祀于夏相(僖公三十一年),荀罃不祷于桑林(襄公十年)。鲁既胜齐,孟反抽矢而策马(哀公十一年);晋将救郑,张骼踞转而鼓琴(襄公二十四年)。斐豹焚书(襄公二十三年),伯舆合要(襄公十年)。楚王使驿以奔问(襄公二十八年),伯宗乘传而赴召(成公五年)。子泄逆劳于郊(定公五年),孟献书劳于庙(襄公十三年)。伯乐致晋师之次,左射以菆(宣公十二年);叔孙见士伯之时,右顾而笑(昭公二十四年)。灵闻晋厉(成公十年),妙见秦医。同上汶阳者,鲁赐于季友(僖公元年);绵上者,晋旌于子推(僖公二十四年)。郑翩为鹅鹳之陈(昭公二十一年),魏庄纳虎豹之皮(襄公四年)。虢骄则晋侯问罪(庄公二十七年),随张则楚国兴师(桓公六年)。鲁重葛卢,且加燕好之礼(僖公二十九年);郑厚蔡子,爰申廷劳之仪(襄公二十八年)。宋老时羞(文公十六年),齐公日膳(襄公二十八年)。厨人濮以裳裹首(昭公二十一年),楚子西以袂掩面(哀公十一年)。伯封贪婪而无厌(昭公二十八年),齐桓施舍而不倦(昭公十三年)。庆封受于朱方(襄公二十八年),晏子辞于邶殿。同上卫仲由赴难之日,死犹结缨(哀公十五年);祝佗父复命之时,卒不说弁(襄公二十五年)。魏颗结草(宣公十五年),锄麑触槐(宣公二年)。息侯犯五不韪(隐公十一年),酆舒有三俊才(宣公十五年)。鲁国不弃周礼(闵公元年),晋邦实用楚材(襄公二十六年)。贲贲之鹑,其谣也豫传于虢灭(僖公五年);嘻嘻之鸟,其妖也先告于宋灾(襄公三十年)。季氏介鸡(昭公二十五年),卫侯禄鹤(闵公二年)。孛见而四国皆祸(昭公十七年),日食而二邦有恶(昭公七年)。梁伯徒好于土功(僖公十九年),莒子不修于城郭(成公九年)。郑邓析用其竹刑(定公九年),晋魏舒去其柏椁(定公元年)。周儋括足高视躁,已叹害成(襄公三十年);卢蒲嫳发短心长,更虞乱作(昭公三年)。楚围之威仪似君(襄公三十一年),子旗之志气不臣(昭公二年)。冯简子能断大事(襄公二十一年),巩简公好用远人(定公元年)。况又赤云夹日(哀公六年),孛星入辰(昭公十七年)。郑伯始朝于楚(僖公十八年),子圉为质于秦(僖公十七年)。晋侯迁于新田,靡求垫隘(成公六年);晏子复其旧宅,岂避嚣尘(昭公三年)。楚设前茅(宣公十二年),晋疑衷甲(襄公二十七年)。楚武王作荆尸之陈(庄公四年),晋文公为被卢之法(僖公二十七年)。士蔿谓虢将饥(庄公二十七年),宫奇知虞不腊(僖公五年)。赋车籍马,伟楚国之政成(襄公二十五年);通商惠工,知卫邦之化洽(闵公二年)。穆姜择槚(襄公二年),臧妾织蒲(文公二年)。楚人望叶公如慈父(哀公十六年),齐侯戏南蒯为叛夫(昭公十四年)。成季手文而名友(闵公二年),唐叔天命以为虞(昭公元年)。庸人囚于扬窗,三宿而逸(文公十六年);晋国杀于秦谍,六日而苏(宣公八年)。楚能官人(襄公十五年),晋为盟主(成公三年)。楚钟仪言称先职(成公九年),王子颓乐及遍舞(庄公二十年)。穆子祸起竖牛(昭公四年),羊舌衅生叔虎(襄公二十一年)。礼以事主,陈桓子始大于齐(庄公二十二年);德以谏君,臧孙达有后于鲁(桓公二年)。子臧守节(成公十五年),苌弘违天(定公元年)。天夺赵同之魄(宣公十五年),神赐虢公之田(庄公三十二年)。郑铸鼎兮,叔向谏矣(昭公六年);晋重币兮,子产讥焉(襄公二十四年)。魏绛简授于仆人,盖通晋悼(襄公三年);子家书凭于执讯,用告赵宣(文公十七年)。右属櫜鞬(僖公二十三年),左执鞭弭。同上赵武事不再令(哀公十年),阖庐食不二味(哀公元年)。归父坛帷而复命(宣公十八年),芋尹尸柩而将事(哀公十五年)。楚王执鞭以出(昭公十二年),子产乘遽而至(昭公二年)。赵文子薄币而重礼,抚彼诸侯(襄公二十五年);晋文公改服以修官,加于群吏(襄公十六年)。坐而假寐(宣公二年),行无越思(襄公二十五年)。叔弓辞致馆之礼(昭公二年),宋人修折俎之仪(襄公二十七年)。晋侯劳于鲁使(昭公二年),展喜犒于齐师(僖公二十六年)。游吉送少姜之葬(昭公三年),楚人求襄老之尸(成公二年)。齐庄公通于姜氏(襄公二十五年),楚巫臣聘于夏姬(成公二年)。晋戮叔鱼,三数恶而无隐(昭公十四年);吴烦子重,七奔命以尤罢(成公七年)。莱驹失戈(文公二年),齐侯丧屦(庄公八年)。齐之赂也,既以其宗器乐器(襄公二十五年);周之赐也,复用乎大辂戎辂(僖公二十八年)。宋三族而无害(襄公二十六年),楚二卿之相恶(成公十六年)。季札逢子产如旧识,各以观贤(襄公二十九年);叔向见鬷明若故知,因悉言遇(昭公二十八年)。包胥逃赏(定公五年),郑忽辞婚(桓公六年)。季孙之还鲁也,由叔鲋之诱(昭公十三年);伍举之反楚也,因声子之言(襄公二十六年)。寿馀履士会之足(文公十三年),狄人归先轸之元(僖公三十三年)。争斗鸡而平子怒(昭公二十五年),逐瘈狗而华臣奔(襄公十七年)。子产坏其馆垣,请辞克敏(襄公三十一年);叔孙葺其墙屋,峻节弥敦(昭公二十三年)。楚立夏州(宣公十一年),鲁筑郎囿(昭公九年)。管夷吾让不忘上(僖公十二年),韩宣子辞不失旧(襄公二十六年)。楚王翠被而豹舄(昭公十二年),右宰狐裘而羔袖(襄公十四年)。鲁问宋之郜鼎,虽切箴规(桓公二年);郑赂晋之襄钟,但期存救(成公十年)。蜚灾已降(隐公元年),螟害复兴(隐公五年)。阳气微而不宜震电(隐公九年),寒雨过而乃有木水(成公十六年)。宋雨螽兮,祸焉可逭(文公三年);齐有彗兮,妖莫能胜(昭公二十六年)。秋水故无其麦苗,诚伤洪潦(庄公七年);淫雨尚妨于稼实,盖忌严凝(庄公十一年)。宋鲁断肱(昭公二十年),张丐折股(昭公二十一年)。齐灭谭而谭无礼(庄公十年),郑伐京而京不度(隐公元年)。加木于子晰之尸(昭公二年),树槚于伍员之墓(哀公十一年)。一乘葬于晋厉,则非礼然(成公十八年);四翣侧于齐庄,良由乱故(襄公二十五年)。《春秋》作矣,简策昭然。总一百二十四国,计二百四十二年。灭国者五十二也,弑君者四十一焉。五十八战争之名,有大有小;三百十会盟之数,何后何先。异哉!世绝哲王,教堕儒术。书叹凤而大道已丧,序获麟而元经遂毕。伤周道之不兴,嗟孔丘之告卒。所以鲁哀诔之曰: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
按:《历代赋汇》卷六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通志堂经解本《春秋类对赋》,《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九八。
上蔡内翰元长书 北宋 · 刘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一、《龙云集》卷一七
国史侍读内翰阁下:神州浩穰,为天下剧。在元丰时大事剖决立办,小事毛举不失于苛细,而一时最声翕然,于是世知阁下之为贤大尹过于赵、张、三王如此。蜀为坤维,天府、赵、魏号宿兵重镇。在元祐时铜虎竹使,更绾迭佩,至使远氓阜康,天子无北顾忧,于是世知阁下之为贤方伯,恢文翁之治效,得郤縠干戈之方略又如此。户部条疏纲目,视他曹几数倍充斥。一日去因循、得钩考之实,财裕而力不屈,于是世知阁下之为贤地官,蟊螣桑羊,泾渭刘晏,一切经度又如此。史局历代盛选,而玉堂琐闼,儒者之至荣。雷动风行,翰落敏手,日星丽天,揭为成书,于是世知阁下之为贤侍从,蹂常、杨之躔,接班、马之轸,焜耀吾宋又如此。是数者使常人适当其一,将见神扰于前,形疲于后,徘徊踟蹰,日入于委顿,安有奋布衣,瞰然若吾固有,褰裳要津,叠组重规,成功名于从容笑谈之馀,而起高躅于匕箸簪绅之末,如阁下者乎!古语有之:「左执太行之猱,右握铜虎,惟象之末试」。某非直能道阁下凡事功既往而已著者,若方来而效者,固将以试,预期而敢悬断逆料也。窃伏蔡公下风之日旧矣。道完德粹,根柢六经,断以义命之学,则得之王荆公。胸中恢廓洞达,视积财如遗土,譬犹洞庭彭蠡,回澜汪洋,吞细而纳污,有如韩魏公。急公缓私,淹练名理,遇事不择剧易,号有敢言气,有如范文正。此宰相器也。方绍圣天子急治功,阐张先猷,规恢不拔基构,一日使阁下隮黄扉,运枢极,视前效寡多重轻宜如何耶?窃意造物非徒阁下私,殆将福生民,遗吾君太平也。某故俚生,愚不自噤嘿,独妄以文鸣,行二十年,不迁夺于寒暑燥湿。元丰初,适天幸仅脱白丁,一官而得句稽,再官而莅庠序,三官而椽莆之狱事。今又服吏役,当县道,转而为左蜀之行矣。重念一身飘泊万里外,去朝廷声明文物之盛,望王公大人履綦日益加远。方是时,好贤乐士有如阁下者,而曾不得备数九九,拭眦而窥门墙,是为尘埃白首,与盛世荫卿云者长隔矣。故凡前之云云,皆某生平属望而不能自已者,非敢以为谀也。旧所为古律歌诗并杂文一通,谨持以自副,窃亦有意侥倖左右者之教。蚍蜉老马,其智不过知时而识道,冀阁下不以其微而忽之也。齐有好卜者,十而五中,邻人不好卜,常反之,亦十而五中,论者至不能定,止曰:「卜与不卜等尔」。乃若某,则以为卜而不中,不犹愈妄中而不卜者乎?不宣。
送刘季孙赴浙东 北宋 · 张耒
押词韵第十五部
将军好书如郤縠,文史随船三万轴。
吟诗坐啸士贾勇,不学虎头飞食肉。
念昔先君得佳句,归见儿童诧珠玉。
乖离存没偶不死,十年遇公拜还哭。
堂堂山西忠勇后,凛凛典刑在眉目。
总戎南下聊复尔,健虏黠羌(原作将帅于今,据吕本改)要颇牧。
戈船水犀士扼虎,三江太湖浪翻屋。
丈夫为将亦不恶,寂寞扬雄老天禄。
将材论 北宋 · 李廌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五二、《济南集》卷六、《苏门六君子文粹》卷四六、《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三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八
臣闻牛羊欲其茁壮也,必其善牧;车马欲其习服也,必其善御。矧军旅之事,将帅之职,畀之以师律,付之以疆埸,内欲重吾国,外欲克吾敌,顾不慎哉!不可以三军之元帅,姑且备其员;两国之民命,聊且试其技。不考其可,必为国祸;不求其良,必为民殃。故当筑坛告庙之始,必观是人果足以称此礼乎?至推毂授钺之际,又观是人果足以胜吾任乎?昔在战国之纷纷,不惟君可以择臣,而臣亦可以择君。当是时,英雄挟其长游,视诸侯能用我者,然后仕之,故欲求将,不可遽得。今天下为家,四海为畿,罔匪臣仆,英雄尽入于彀中,多士咸在,众技自献,惟君王所择。所谓能称筑坛告庙之礼,能胜推毂授钺之任者,固亦有之,在所选而已。昔之论将者,其材有五,曰勇、曰智、曰仁、曰信、曰忠。将何以贵乎勇?盖直以养气,威以克爱,刚以致其敢,义以致其心。蔑视敌国,而砥砺三军。吾之所指,曷敢不从死;吾之所麾,曷敢不从移。非勇不能也,勇则不可犯矣。将何以贵乎智?盖使贪使愚,各求其所须;使勇使智,各效其长技。彼敌常为客而不足,我常为主而有馀。我常致人,而人必应;人不可致我,而我自如。为胜败之政,如神默运;制奇正之术,如环无端。非智不能也,智则不可乱矣。将何以贵乎仁?盖以慈养其惠,以惠养其威。宽以御众,众罔不尽其心;悦以使民,民罔不尽其力。忘劳而供武服,犯难而图战多。欲与之可赴深溪,必自我视之如婴儿;欲与之可俱效死,必自我视之如爱子。则非仁何以怀之,仁则能爱人故也。人不可无信,而将之信为重。盖方其涖师也,国不自外理,国容于是乎不入军;军不从中御,军容于是乎不入国:将军之权于是乎专矣。如之何交厥孚于上下,告至诚于远迩,故贵乎信,信则不欺人故也。事君皆以忠,而将之忠为大。盖方其用师也,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将军之志自用矣。如之何惟君是图而忘其身,惟国是忧而忘其家,故贵乎忠,忠则无二心故也。夫有爵有僇,士心所属;可安可危,君虑所随。士心所属,以赏刑之柄系焉;赏刑之所系,成败如转掌。君虑所随,爱憎之变会焉;爱憎之所会,祸福如发机。惟信惟忠,乃为建立勋名之权舆,杜塞危疑之关键也。以是五材,泛观于朝,如持度以揆长短,如操量以较多寡,其分别差等,殆无遗形。大材如罍,小材如杯,以杯受罍,过则溢;以罍受杯,绰乎兼容。故古之人论将,有妻子之将,有十人之将,有百人之将,有千人之将,有万人之将,有百万之将:其材相去远甚,然不离乎五者之间也。虽然,材必适其用,用必适其宜,执方而无权,守一而不变,虽用良材,覆为累德。故太公之论将,有十过;孙武之论将,有五危。观其过之所生,究其危之所自,其初皆五材之良,其失皆五材之蔽,有材而不能用,至于军败国辱,家残身僇,吁可哀也。故为将之道,既有五材以御三军;欲揽英雄之心,则又当行之以三礼,断之以三至;欲重庙堂之胜算,则又持之以五慎,审之以五权。达事宜则有九变,能通九变,则寘敌于全囚;泥法制则有九拘,毋执九拘,则立我于全胜。古之人论良将,有曰:刚则法天,可望而不可干;柔则象渊,可观而不可玩。去如收电,可见而不可追;留如丘山,可瞻而不可动。有将如此,则筑坛告庙之礼,推毂受钺之任,为不愧矣。故初作三军,欲谋元帅,惟郤縠说礼乐而敦诗书,于是用于晋。晋伐阿、鄄,而燕侵河上,惟穰苴文附众而武胜敌,于是用于齐。孙武十三篇之说,阖闾试之以妇人,卒以彊吴。吴起七十六战之功,魏武始于论兵器,卒以强魏。先轸以下军之佐,而超将中军,不以卑踰尊为疑。郤氏、狐氏,以族人从军,不以亲同职为间。韩信奋于亡虏,魏尚拔于囚徒。充国自举,任之而不违;伏波求用,试之而不拒。谢安荐侄,而不沮其挟亲;窦宪请行,而曲听其补过。所用者材也,材可用焉,不当牵左右近习之好恶,不当徇士卒国人之议论,挺然不疑,断以己意。夫贤将之徒,类皆英雄豪杰之士,观人君用己如此其重,当如之何图报哉。谷永曰:「楚有子玉、得臣,文公为之侧席而坐;赵有廉颇、马服,强秦不敢窥兵井陉」。国有贤将,所恃如此,惟陛下注意焉。陆贾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必至天下危然后注意将,则不亦晚乎?惟天下安乃注意将之时,是为治不忘乱,安不忘危。
策问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三○○○、《高峰文集》卷一四
问:圣人作经以遗天下后世,天人之道备矣。君子以之修身,圣王以之为天下国家,犹之取方员平直于规矩准绳,天下之器悉出于此,而未有能废之者也。洪惟圣朝以经图治,操验稽决,无非经者。故养士以肄经为业,选士以通经为贤,课其功不略于胄子,程其能不废于武夫。夫岂区区以是为得才之筌蹄也哉?资以共治,实惟经术之明,故每重焉。诸生蒙被教养之久,师友渊源所渐,宜无愧于此矣。一日得其所知,若刺经以作王制,传经以断国论,求之古人,举能与之合乎?抑道德性命之旨又臻其奥境,而功用不侔,曾汉、唐之诸儒不足道乎?愿悉陈之,翼以得成才焉。
问:文武异事,而道本一致,犹人之一身,刚柔缓急,以时翕张,然后适得其平。岂谓武则无与于文,而以文名者终无所用于武乎?诸葛武侯之行师,见称天下奇才,而王通许以礼乐;李卫公兵法,后世师焉,而考其始终,伟然为一代名臣,不全以战功显。彼固曷尝以武之名为病耶?有官君子以能文求试,盖奴视韩、彭、卫、霍辈,若将浼己。至若武侯、卫公,宜所不辞也。有如异日从子所好,不置子于旗鼓行阵之间,抑将何以报上之德,趋功名之会乎?尝试言其所学所志,有司将幸以得才焉。
问:官不贵少,要使天下无废事;士不贵众,要使天下无滞才。盖事废则民告病,才滞则士告穷,二者均之不可。然方承平熙洽之时,人材众多,理宜遴选,留滞之患,尚非所恤。乃若日者诸路以阙官上闻,多至三数百员,事之不治,其弊可胜言哉!且以为仕进者少耶,则铨部云集,率数十人而拟一官,果非不急于仕也。且以为内重外轻,士多希进,迟迟去国,以幸免州县之劳耶?则朝廷革侥倖之弊矣,尚何图哉!岂铨选之吏容有玩法之奸,鬻阙而不以闻乎?岂铨选之官每拘员少之文,留阙而不以示乎?抑奔竞之徒方且引去而未及就职,一时之事有适然欤?诸生学古通世务者也,尝试推原其故,有司将以复于上焉。
问:世人常患儒者不可使将兵,多以迂阔败事,观房琯用《春秋》战法覆师误国则然矣。如郤縠之阅礼乐,敦诗书,晋人独以为可帅卒佐文公成霸业。杜元凯身不跨马,射不穿扎,研绎坟籍,自其所长,而平吴之功优居第一。乌在儒者之不能邪?于皇治朝,惟儒是任,峨冠接武,备文武之全才者不知几人。借令一日边陲有烽燧之警,亦将取颇、牧于禁中而足矣。虽然,前哲有言,天下虽安,战不可忘。将不豫设,无以应卒,抑当今之务也。在古兵法,使贪使廉,使贤使佞,故或拔于行伍,或奋于奴隶,而亟能成功,初不假于知书,又何邪?宜有至当之论,可备采择,愿遂陈之。
问:边境之事,城池高深,器刃犀利,兵练而粟积,非不可以守也,而不可以恃。所恃以制夷虏之命,在其有人而已。若昔高唐之守,得朌子焉,而赵人不敢东渔。彭城之守,得黔子焉,而燕人为之北祭。魏尚之为云中也,以军市租给士卒,以私养钱飨宾客舍人,而匈奴于是远避,莫敢近塞。段文昌之镇西蜀,徙荆南也,驰一介靖黔中之乱,飞一羽解南安之围,至使彭濮大酋请石刊誓,愿脩贡献之礼。数子不折一戟,不劳一旅,而其威信足以安边靖难如此,亦有道乎?愿为之发明,以诏边吏。
问:昔人尝谓膏粱之性难正,故以求公族之大夫,必得敦惠者教之道艺,文敏者道其志行,果敢者验其得失,镇靖者脩其性情,要使餐和染教皆为善良,且进至于成德之君子。今朝廷众建宗子之师儒,而朝夕之以诗书礼乐之习,意犹是也。然则沐浴嘉泽,嚅哜至言,亦既有年于兹,若所谓温柔敦厚而不愚,疏通知远而不诬,恭俭庄钦而不烦,广博易良而不奢,诚有得于问学,晓然知经之所以为教乎?春秋群公子,汉、唐之宗室,固多贤者,其间不负师傅之训,有如前所谓者,亦尝考诸传记而得其人乎?幸并举而详说之,庶观所学。
问:尧舜禹汤文武之道,大中至正,无欠无馀,行乎万世之久而无弊者也。自晚周以还,道衰以隐,民俗浇淫,性命之情荡而不复,异端邪说又从而簧鼓以惑之。于是有老聃氏者,原道德之归,以返天下之迷;有释迦氏者,明空寂之真,以惊众生之妄。盖二氏所以轧周孔而盛行于后世者,势使然也。惟圣有作,合三为一,以尧舜周孔之道纳斯民于皇极,而浮屠、老子之教亦所不废,兹万世遇也。然言必贵于可行,习常患于不察,敢问自周而上,无所假于二氏,而盛明之世,方且合而用之,何耶?夫以圣人在上,不见排斥,则其无二致可知。敢问其所以不异而圆融和会,殆将冥于无间者,果安在耶?其茂明之,庶观所学。
问:尧舜周孔之道,载在方册,炳如日星,有目者之所共睹。以治心脩身,以为天下国家,求之于心而合,推之于物而宜,无欠也,无馀也,无过也,无不及也,孰能抑扬增损于其间哉?循之则治,拂之则乱,师之则正,背之则邪。所谓稽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行乎万世之久而无弊者,其斯道欤!自晚周以还,道术不明于天下,异端邪说簧鼓以惑天下之民者,其说甚众。于是有老聃氏者,原道德之归,以返天下之迷;有释迦氏者,明空寂之真,以惊众生之妄。盖二氏所以掩前芳而盛行于后世者,势使然也。惟圣有作,合三为一,以尧舜周孔之道运天下于掌上,而以浮图老子之教陶冶其性命之情而助成之。若异端邪说非此者,悉皆屏黜而不得用。故学之徒虽青衿小子,抱膝而高谈者,无非性命道德之妙,兹万世一遇也。虽然,言之要能体之,习之要能察之。敢问自周而上,二氏未行于中国,尧舜周孔之道果何所欠乎?自周以还,二氏既盛于天下,尧舜周孔之道果何所补乎?夫以盛明之世,方且合而用之,则其无二致可知,敢问其所以一而圣朝之所以取者,果安在乎?其详明之,欲以观诸君所到。
问:先王盛时,党庠遂序彬彬乎四海九州之间,礼义以兴,习俗以成,人材盛而国强,政事立而民富,盖无一不由于学也。后世昧治之本源,学校徒取虚名,而不知所以兴之者。皆是道之不行,岂无自而然耶?洪惟我天子以尧禹高明之资,追述先朝之美意,教养之法粲然大备于今日,虽菁莪之乐育,未足拟其髣髴,兹万世之遇也。然则士生斯时,所以励术业而图报称者,当如何哉?涵泳服习,为日滋久,还视其中,果有以大异于失其所养者乎?夫周贵秦贱,非特上之人有以贵之,而亦士知所以自贵。厥今之士,皆知所以自贵,而无或丧其廉耻者乎?道德资之以一,风俗资之以同,试言其所以美化善俗,一而同之者,以何道乎?儒术诚行,则天下大而富;敢问所以富天下者,术安在乎?古者受成于学为,夫道者谋之所自出也,不识若仲尼所谓我战则克者,亦既学而得之否乎?诸君宜无愧于此矣。有司方以言取人,不得不详于设问。其著于篇以自见,且欲以验士之无负于朝廷尔。
问:圣人作经以遗天下后世,天人之道备矣。百家众技之说,譬若耳目口鼻,皆有所明而不能相通。故扬雄尝谓:「升东岳而知众山之迤逦,浮沧海而知江河之恶沱」。善乎其能论经之大体也。智足以知圣人者,以其所言逆知其所不言,以其所为逆知其所不为。故孟子于《云汉》不信「靡有孑遗」之语,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善乎其能取经之意而遗其言也。知经之体,则不裂其全而大理以明;解经之意,则不拘于墟而大方可蹈。是轲、雄之所以异乎诸子者也。诸君从事于此久矣,雄之所论,于经何以见?孟子之所疑,于经尚或有之乎?其试广雄之说,推孟子之意,以见所学。有司将幸以得才,愿无辞焉。
问:奔竞之风,从古所患,而近世为甚。包苴竿牍,千里必致,乞怜借重,恬不赧颜。夫岂薰习之久,遂莫知其非耶?日者朝廷深惩其弊,罢堂选归之铨部,易格注精以较试,私谒不得通,创员不复置,彼将无所求,不得不循其分矣。然而议者犹谓法徒行于中都,其在四方不见举之,故态尚自若也。视职业为馀事,而朝夕所汲汲者每在于是,殆非穆穆清朝所望乎有官君子者也。繄欲人人安于义命,不污以自营,不夸以外慕,宿道乡方,以追羔羊自公之美,如之何而可?诸君试图之,有司将择以献。
问:仲尼没,传圣人之道者独孟轲氏。考七篇之书,要其离合会归,视仲尼如出一人,学者莫能以差殊观,亦称之曰孔孟云耳。后之作者虽欲有继,曾若日月之不可参明,而世亦不以同年而语也。天佑我宋,挺生真儒,实左右我神考,格于皇天。一日配食元祀,与颜、孟同席,举天下之人翕然与之,不以为异。呜呼!岂智巧果敢所可得哉?虽然,雷同趋和,中实不省,所以众人也,君子则当究知之。若孔孟之所以为孔孟,固未易以一言举,然集大成者乃其所以圣,而其制行则无可无不可是已。承三圣者,乃其所以继孔子,而其制行则每以宾师自处,嚣然不可少贬者是已。然则先正文公一皆与之合行,出处语默,固有所谓异而同之者乎?世之相后数千百岁,而云实继之者,独果安在?发明经奥,殆其馀事。必有所谓心传而默契者,愿闻其概。庶观平日之脩习,非但摭其华而已也。
问:国以仁义为本,而善兵所以定功。兵以节制为先,而出奇所以决胜。故周公为国,其制兵也,坐作进退皆有法,而孔子亦曰:「我战则克」。是为仁义者未尝不知战也。然孟子游诸侯,每谈仁义之道,而鄙争城争地之非。当时惟无人委国以从之,使或委国而从之,敌且至境而不战,是坐受其败也。然则孟子果能勿用兵,独仗区区之仁义,制挺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乎?夫秦之锐士不足以当桓文之节制,故后世惟诸葛亮、李靖为得兵法。如孔明已去,司马仲达观其行营军垒,不觉叹服。而李靖常以正出奇,未尝专用奇,此为有法制而不务侥倖者也。然韩信之军脩武,高祖即其卧内夺之印,易置诸将,信尚未知,此与棘门、灞上之军何异?而信乃能数数胜敌,世服其善用兵,又何耶?试推孟子之可大用,而述其未施;迹韩信之有大功,而究其所以不假节制之术。庶兵之本末可以类得矣,愿与闻焉。
问:经以探道,史以覈事,内外并进,本末兼得,此事之所以裕乎为世用者也。方今经术之盛,方领矩步泳游庠序间者高谈道真,秕糠百氏,既熟闻其语矣。若乃诗书以降,时君世主所以致治之迹,可以参稽理乱于后世者,史尚多有之,岂独无可言者乎?尝试举其一二。夫汉文帝专务以德化民,几致刑措,而或者谓其以严致平。孝宣励精政事,侔德商宗、周宣,而或者以为实杂霸道。考其治效终始,有可为之辨明者乎?抑其言皆有谓而然乎?东都之世祖,唐之文皇,皆以不世出之资,削平祸乱,亟致太平,帝王之烈高矣,而史氏乃以永平之政比隆建武,永徽之美追风贞观。然乎不然,亦论治者之所愿白也。诸生藏脩日久,载籍所传,宜无不考,其详为之说,庶观博古之识。
问:先王子惠之政,诏于尧,懋于汤,哀矜于文王艰阨疾苦之间,备官于成周。盖圣人在上,化育万物,犹之一气之运,昆虫草木无细或遗,宁使匹夫匹妇有一不被其泽者乎?恭惟我天子仁孝圣治,礼备乐成,宵旰兢业,犹惧德施之未周,乃诏郡邑究尽所以惠鲜困穷之方。故居养有院,安济有坊,漏泽有园。仁恩德意,渗漉洋溢,欢声和气,充塞天地。年登俗阜,嘉祥荐臻,诸福之物,四方以其异来献者,史不停记。呜呼盛哉!抑尝伏睹诏令之勤渠,赒给区处之备善,与夫表异徵旷,赏罚察视之严明,盖帝尧、汤、文所未有也。斯民之生,何其幸耶!虽然,遐方万里,尚虑间有不足与共理者。曰居养,而游手或因以窃食者,不敢拒其来;曰安济,而羸瘠或至于濒死者,未必听其入。然则负朝廷之意孰甚!诸君久于庠序,以是圣政之所先,宜讲之熟矣。伊欲任职之吏,亡拘文而失实,亡略法以幸免,率皆至诚恻怛,以一人之心为心,如之何而致其然耶?幸究言之,有司将采择以献。
问:善学者,既其实不既其文。夫惟尽心体性,自得于言谓之表,故言语事为不期于古先圣贤而已与之契。自道术不明,揽英华而习步趋者,天下皆是,乌知所谓学哉!洪惟我神考发天纵之蕴,以大学之道启迪天下之士。上圣述之,益用敷阐道德,惟命之理,昭然在人心目,洋洋乎四海九州之内矣。顾所期于天下学士,岂直要其能言而已哉?盖自父子之仁充而圣人之天道可与,自可欲之善积而不可知之神可至,此学者所共知,而上之人所望乎下者也。然则果亦有能进修于此而上达者乎?诵夫子之言多矣,其能视富贵如浮云,安死生之有命者乎?皆读孟子之书矣,求所谓得志则泽加于民,不得志脩身见于世者,果谁是乎?诸君藏脩日久,非口耳徒也,试言其所以自得而允蹈之者何如。愿闻其崖略焉。
问:先王官人,先德行而后艺能,《周官》之书详矣。惟我圣主稽古图功,自比年以来,诏令数下,以庠序宾兴为未足,又疏八行以搜扬遗逸,要尽复乡举里选,如先王之时而后已。呜呼!圣意亦可见矣。盖真贤懿行,无世无之,前此求之,实未得其道耳。世俗耳目狃常习,故易科举以庠序,则已为创见。况行实之举,初不问艺文之优劣而遂官之意,宾贡之郡邑,荐列之里闾,尚不能无未喻之人也。诚欲远近内外无贵贱小大,一皆至诚恻怛,以一人之心为心,无蔽贤而上蒙,无失实而下比,搜访推择,惟当是举,而不为文具以幸免于保任之责,如之何而致其然耶?诸生试言之焉。
问:庆赏刑罚,人主驭下之术,而非下之所以享上。盖居其官者必能其事,食其食者必利其人,犹之会计之必当,牧养之必息,亦将措己于无负而已。待赏与罚而后劝惩,是凡民耳,何所贵于弁冕之士夫乎?去古逾远,同寅协恭之风,化为贪懦无耻之俗,虽曰圣神继作,积习之弊丕变,有极难者,主上悯焉。爰自临御以来,训迪戒敕,屡形恳恻之诏。于斯时也,宜夫人成士君子之器,而清议无所容其喙矣。然而朝廷适建一事功,则议赏必先,明罚必后。如此而犹有冒取而计免者,况能不待是而自竭乎?此其故安在?圣王躬道德之化,远迈百王,而所以一二诲之者,又如此其至,何其匪躬尽瘁,公尔忘私者,尚或鲜耶?诸生试原其所以,欲观忠嘉之论,可以上复吾君,毋专学谀佞也。
问:善用兵者,运奇无穷,千变万化,出没神鬼,而莫究其极,故战而每胜,玩敌人于股掌之上,而非侥倖于万一者也。然则若孙子之败庞涓,令万弩见举火则俱发。傥涓至白书下,不钻火烛之,或昼过马陵,则膑岂遂无以胜之乎?韩信去国数百里击赵,使赵用李左车之策,以奇兵从间道绝其辎重,成安君深沟高垒,不与之战,则信且前不得斗,退不得还,计果将安出乎?李广以百骑遇匈奴骑数千,乃解鞍纵马卧,以示无畏。使匈奴知其去大军犹数十里,遂围击之,则广将奈何?王霸之往视滹沱,诡言冰合,比光武至,冰适合耳。使至河而流澌莫济,追兵且蹑其后,霸又欲何为耶?数子皆古之善用兵者也,其料敌制变,必非黔驴之技。试以兵法逆推其所谓应变不穷者各当如何,亦足见诸君之所学也。
问:文武异事,而道本一致,犹之二气之运,必相资然后乃能生成万物。古之人其备乎?太公望为武王言兵,而王道之本,治国之要,天文地理,人事之纪,靡不贯通,上极乎道德,下周乎器数,盖非徒战胜攻取之事而已也。诸葛武侯之行师,号称天下奇才,而王通许其能兴礼乐。李卫公兵法,后世师焉,而考其终始,伟然为一代名臣,不全以战功显。夫所谓将帅之才,不当如是耶?诸君泳游庠序,素诗书礼乐之习,计所自期,奴视韩、白、魏、霍辈必矣。方今之时,甲兵之问不至于庙堂,有如异日终不置诸君于旗鼓行阵之间,则将报上之德,欲以何乎?若以谓在吾术中,惟上所用,则是今日之所习者,真可以兼得圣人之所谓文者乎?试为言之。
问:大江之西,沃壤千里,岁漕粟至京师以百万计,官办舟船,十郡毕力,视他路数为最多。盖濒川俯涧,往往长林巨麓,易于得材,而斤锯钉楔之工,略无停刻。故虽江淮他郡之载,时取给焉,所济博矣。然列樯衔尾,付之刑馀亡赖之手,累千百艘而无一返者,岂东南运漕之用广,岁造之数适足以给之欤?抑其或为奸弊,既取所载,则毁舟以厚诬乎?试究其利病而图之。
问:兵之法存于书,昔子房得其秘于下邳,汉祖资之以成大业。侯君集学于李靖,觉其有未尽之妙。是兵法固可传也,然如韩、彭、魏、霍辈,曾何所闻,而皆能料敌制胜。赵括雅读父书,谈辩莫屈,而卒有长平之败,是何耶?岂诵其书者不必善制变,而善制变者不必袭其法耶?法贵以少击众,而王剪之伐荆,则曰非六十万人不可。兵宁拙速无巧迟,而赵奢之救阏与,则留二十八日不行。兵戒倍道趋利,而段纪明之伐羌,日夜驰二百里以致犍。若此类者不可悉举,是兵固多变,不皆考其法于书也。然则将舍其书而不用耶,则无以发用兵者之智;将守其法而蹈之耶,则无以尽其变化之神。如之何而可?
问:王者代天理物,调燮阴阳。阴阳由其道,万物遂其宜,天人和同,叶气充塞,即休祥降,符瑞臻,兹太平之极致,非可以力求而幸得也。昔之人盖尝以其类推之,若曰道有以格天,则景星明,甘露降;泽有以漏泉,则朱草秀,醴泉涌;德及于鸟兽,故凤皇翔而麒麟游;德被于八方,故钟律调而祥风至。至若莲蒲感于克孝,平露应于得贤,宾速显继嗣之平,蓂荚彰历象之得,盖未有无因而至者。虽曰通天下一气,至于天地之大和应焉,则诸福百祥理无二致。然气同者求,声比者应,置鉴燧掌握之间,得水火于太极之上,物固有各以其类感者。用是求之,其说顾不自有理哉?于皇圣朝,化洽治极,天申景命,符贶委至,普天率土章闻而图献者,曾不可以缕数,盖振古以来,未有如斯之盛也。然则某德之脩,故来某福,某政之举,故致某异,其大者顾不可以析言而备颂之乎?欲以观诸君之博。
问:六经,圣人所以载道而传之后世也。道所无用,圣人不言,经之所传,岂直糟粕而已哉?君子以之脩身,圣王以之为天下,犹之取方员平直于规矩准绳,天下之器悉出于此,而未有能废之者也。然则允蹈其实而见之言语事为,阐扬其义而详于论述辩说,宜继圣有作者所为悉心也。然《孟子》七篇之书,粲然靡所不载,而未尝一辞及《易》。先正文公训释群经,研极奥颐,而独遗《春秋》。意者战争之际;义利且犹不分,无足与言阴阳之妙理欤?意者褒贬之书,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固非盛明之世所当务欤?历世诸儒,若荀况、扬雄、王通、韩愈之流,往往备论其所以为教,莫敢有所先后,又何耶?诸君必尝讲之,愿闻其说。
问:古者党正国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州长则春秋以礼会民,而射于州序。盖坐立异位,多寡异豆,而养老之礼行焉。明耻以去留,观德以中否,而择士之法寓焉。故仲尼有言:「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谓是也。方今学校遍于寰区,所以教养之者至矣。然乐且颁而乡饮之仪未脩,射虽习而升黜之政未立,岂明伦善俗者固以尽道,宾贤序能者固以尽术,有不在于沿袭往迹而既与之深契乎?抑设施固自有序,而行且及于是乎?设其将遂行之,则夫参酌损益,要成万世不刊之典,又当如何?试并言之。
问:料敌之道,必先较彼己之短长,审其国俗之好恶,以此所长,攻彼所短,避其所欲,施其所恶,则力不劳而敌可胜矣。学兵于书者,可以不知于此乎?徒守古人常胜之定论,不相其宜,而欲概施之,未见其不舟胶而车没也。诸生宜有见于此矣,他姑不问。若迩者蕞尔蛮蜑乍臣乍叛,诚欲尽得其欲恶利害之情,与夫战斗械器之所习,以制其区区蜂蚁之命。若吴起所论六国之俗,亦有可言者乎?愿闻之。
问: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后世为人和言兵者,直壮曲老而已,大抵权谋诈力之为尚。然则后世未尝不用兵,兵亦未尝无胜负,岂时异事异,孟子之说有不必尽然耶?自周以来,如吴、越之更存亡,楚、汉之异兴灭,魏、吴、蜀鼎峙而虎争者,或伤而或毙。南北七代,水胜火负以相乘者,遽得而亟失。彼其成败之相绝,不啻霄壤,亦有所谓顺乎天而应乎人者乎?抑皆以强弱小大转相吞噬,一切人情天理之弗问乎?固有所谓彼善于此,而后世弗之察乎?学兵欲尽其道,古今胜败不可不博考也。试为言之。
问:治世不废武备,而设为教养之法,大要示吾有以制夷狄之命,使不得侮我鄙吏而已。勤思动众,决胜负于旗鼓行阵之间,岂圣人训武之本意。假令百战百胜,万举万全,犹非兵法所谓善之善者也。三代之士远矣,若昔高堂之守有如朌子者,而赵人不敢东渔于河。彭城之守有黔子者,燕人于是祭北门,赵人于是祭西门。段文昌之镇西蜀,徙荆南也,驰一介定黔中之乱,飞一羽解南安之围,至使彭濮大酋请石刊誓,愿修贡献。永泰之寇合众三十万,郭子仪独从骑数十入虏阵中,去介免胄,申结欢好,而回纥感动,为之倒戈。彼数子者,不折一戟,不劳一旅,曾不见其所以制胜料敌之方,而其功力足以安边靖难如此,果何所得而能尔耶?在法固有之乎?愿为之发明焉。
问:大学之道,古人以之正心修身,以之为天下国家,虽若禹、稷、颜回出处卷施之异效,要有得于斯道,未始不同。譬若水之流为淮济之清,以其源清耳。玉之在椟,讵不信其可以为圭璋乎?后世之士学失本真,徒诵穷通皆乐之语,而中实无所执持。故圣读庸行,扬雄尝以为忧,而其著书,首以「学行」为上,盖能推吾仲尼「时习」之旨也。夫习者习行之也,三千徒独颜氏子为好学,岂其勤于诵说耶?谓其时习而勤行之耳。学苟异此,虽复皓首穷年,究心古人之糟粕,犹为不知学也。况以卜射禄利,如贱丈夫,今日获而明日舍其耒耜,彼又何暇议所以行之者哉!方今圣主阐扬至教,以惠幸多士,在在洙泗,宜皆非口耳徒矣。敢问大学之道,时习之方,敏求而允蹈之要安在?必有至说,可以警未悟而裨教本,非徒有司幸以得才也。愿毋辞焉。
问:金穰水毁,木饥火旱,此天数也。虽尧、汤在上,不能以人事易。圣人惟能先患豫事,善其政以待之,故虽有饥馑,民无转徙扰攘之虞。如今日常平之为利是已。义仓歛散,法严令悉,循良布满,类能奉而行之,殆见夫艰阨之惠下逮穷左之乡,僻陋之聚,曾无匹夫匹妇之或遗,此民生圣时之幸者也。然古者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则富之藏于民者如此。今岁一小歉,辄张口以待哺,岂游手末作耗农夫之食者尚众,而力耕者寡欤?将民恃太平,无所顾畏,每侈其用而自取不给欤?抑取予歛散之权要归于公上,因其狼戾而为之委积,待其窭而颁之,固当若是欤?试言其故,欲以观经纶之识。
问:昔唐世初尚何伺,中朝士相过,金吾辄飞启宰相,至阖门谢宾客。及裴度之相也,始建请还第与士大夫相见。然大和中,因缘通谒至客所,私载酒集阁,酣醉乃去,盖末流之弊也。于是李德裕之相也,始喻御史,有以事见,必先白台乃听。凡罢朝,繇龙尾道趋出,遂无辄至阁者。夫德裕之惩弊得矣,然欲固执之耶,将恐失吐握延豪英之意,非所以尽下。必以晋公为可法耶,又患靡然奔竞,积习陵夷,而弊或由前,如之何而可?学者之于世务,当能鉴古以求时之宜。愿闻傥论。
问:谏官、御史任天子耳目之寄,所资以订国论而肃朝纲者也。献替可否,致君于无遇之地,纠正邪恶,成在位羔羊之美,非得高明刚大,特立不群之士,将谁使尸之哉?方今朝廷清明,俊乂允塞,所使居是职者,宜极天下之妙选矣。然而论列之际,间有未厌公议,尚烦威令之惩艾者,其故安在?岂选择未加精,偶非其人而然欤?何其非是是非若是之无取!然则奈何?旁求遴选,欲委之左右大臣耶,将恐有叩轮之私,凭社之忌,而言或以势而屈。必待一人之自择耶,又患沈于下僚者无自而知,而才或以势而遗。载图其可,必有至当之论,试质诸古而陈之。
问:用兵之道,要在知己知彼而不贪事功,是以无败。昔晋侯欲用其民,子犯以为民未知义,必示之义,又示之信与礼焉,然后用之,故一战而霸,此所谓能审己也。汉祖欲击匈奴,娄将军还报,以为壮士大马皆匿不见,此必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已而果然,此所谓能审彼也。然将帅受命出征,所率以效死者皆勇悍之卒徒,而非素习礼义之民,若何其审己乎?偏师直指成命,盖有所受,虽践不测之虏,有进无却,若何其审彼乎?量敌度己,皆所不暇,贪功倖利,势固不兑。然则以何道而取必胜耶?兵法于此,宜复有说,试为言之。
问:自昔兴替理乱之由载在方册,学古入官者,无间于文武之士,皆所宜知也。由周以来,如吴、越之更存亡,楚、汉之异兴灭,魏、吴、蜀鼎峙而虎争者,或伤而或毙。南北七代,水胜火负以相乘者,遽得而亟失。彼其成败之相绝,不啻霄壤,亦有所谓顺乎天而应乎人者乎?抑皆以强弱小大转相吞噬,一切人情天理之弗问乎?固有彼善于此,而后世弗之察乎?有官君子以能文求试,盖博学知古今者也。试为论其梗概,有司将幸以得才焉。
贺江南安抚启 宋 · 许景衡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一、《横塘集》卷一二
伏审诞敷帝制,易镇帅垣。涓辰之刚,开府云始。截然一面,据江海之上游;隐若长城,宽朝廷之东顾。欢传四出,清议一辞。伏惟欢庆。恭以某官挺然高明,见于施设。兼吉甫之文武,足以宪邦;惇郤縠之诗书,果膺谋帅。顷繇乌府,得请虎符。岂誇昼锦之归来,正以夜衣而勤事。润泽在物,千里固已妥安;精神折冲,邻寇为之远遁。惟其有备而无患,是谓不战而屈人。维建业之名藩,总江东之属郡。兵民任重,守将才难。佥言必惟其人,请观已试之效。恭惟成命,断自清衷。而况献替谋谟,有古人之遗直;进退出处,为多士之美谈。授钺谅不淹时,赐环即闻严召。云霄专席,岂惟耳目之官;廊庙赓歌,即豫股肱之喜。某蒙恩旧矣,闻命跃然。属猥役之拘縻,怅崇闳之绵邈,莫遑参庆,第剧驰情。
代人贺启 其二 北宋 · 苏过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斜川集》卷四、《永乐大典》卷一○五四○
拜恩中禁,易地雄藩。进升书殿之严,宠寄元戎之重。岂独为儒者逢时之盛,盖将宽朝廷北顾之忧。表里山河,地实控于强虏;折冲樽俎,国有待于元臣。制命播传,士夫交庆。某官生并尧、舜,德合皋、夔。学足以润色皇猷,道足以跻民寿域。早游廊庙,圣主有得贤之称;暂屈江湖,天下起济川之叹。果遂眷求于一德,莫先图任于旧人。宠以细书之十行,俾作长城之千里。况此全晋奥壤,代北劲兵。号令实制于中权,事体固严于分阃。敦《诗》说《礼》,孰知郤縠之良?卖剑买牛,行安龚遂之政。某旧托钧陶之化,备员金谷之司。误蒙甄录于寸长,偶被使令于一路。嘉同部吏,欣望履之有期;预想属城,恐赐环之将至。
代人贺启 其七 北宋 · 苏过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斜川集》卷四、《永乐大典》卷一○五四○
光膺帝制,易镇侯藩。纶命播传,士夫交庆。某官性资纯粹,世济忠嘉。才全而德不形,任重而道愈远。河间久试,草木无不知名;晋国荐临,旌旗为之改色。暂屈中台之命,以宽北顾之忧。岂特均劳,实资卧护。敦《诗》说《礼》,孰居郤縠之先?缓带轻裘,复继羊公之后。某滥居使指,托庇辉光。闻按节之将临,喜瞻风之甚迩。
谢赐器甲表 宋 · 王安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五三、《初寮集》卷四
臣某言:伏蒙圣慈,特遣睿思殿供奉黄珦赐臣器甲仪物等。师徒爰整,当出车建旐之初;仪物载颁,兆彤弓玈矢之庆。拜恩忧溢,抚己心营(中谢。)。窃以南仲总戎,美簟笰钩膺之饰;吉甫承命,绚织文鸟章之华。惟雨露之新恩,契简编之旧事,特出上方之戎器,大振中垒之军容。何龙盾虎韔之足云,盖垂矢兑戈之不啻。一时重任,愧郤縠诗书之敦;万目荣观,有秦仲车马之好。此盖伏遇皇帝陛下重华协帝,下武继文,俯念旧邦涂炭之民,尽复中国耕蚕之地。敷德以涤旧污之俗,谋师以抚新造之邦。练日时之吉,而立大将之旗;森剑戟之卫,而壮元戎之队。臣敢不夙驾尽瘁,挟纩均温!图于疆于理之功,在既来既平之后。仰遵睿算,唯求边鄙之安;远震皇威,渐格干戈之戢。臣无任。
回谢知太原府宣抚张延康书 宋 · 王安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五六、《初寮集》卷七
肤公式奏,异赏遄颁。超崇秘殿之名,增重外阃之寄。迩遐蒙赖,夷虏畏怀,窃惟庆慰。恭惟某官望实凛然,声名藉甚。兼弱攻昧,威略远鬯于二垂;建侯行师,惠术溥周于千里。羊祜专修于德信,郤縠旧敦于诗书。拜而设坛,初隆韩信之礼;跪以推毂,今用冯唐之言。七略横施,两州先辟,爰兴百堵,亟就六城。盟府策非常之勋,论恩示特达之眷。永清四海,方载懋于显庸;为宪万邦,伫入陪于大政。辱缄縢之俯及,愧驰庆之莫先,感怍兼深,慰快罔喻。
郭仲荀除东京副留守兼节制军马制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六六、《苕溪集》卷三六、《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九四
敕:诸侯朝于方岳,未忘巡狩之勤;王略及于旧都,实重居留之任。肆颁明命,庸示眷怀。具官某赋性通明,受材英特,兼子房之智勇,慕郤縠之诗书。夷险屡更,忠勤不替。执干戈以卫国,援枹鼓而忘身。入侍殿岩,载肃貔貅之众;出分帅阃,每宽疆埸之忧。建大将之节旄,加三公之位号。功高不伐,宠至益谦。朕永念神州,荐更戎垒,怅遗民稔祸之久,属殊邻修好之初,故臣流落以焉归,行旅凋零而未集,是用畴咨宿望,申锡涣恩,往司管籥之严,仍总兵符之重。惟尔拊摩疲瘵,劳来散亡,慰父老之讴吟,消田里之愁叹,俾知朕指,有若亲临,则予汝嘉,嗣有褒宠。可。
谢知建康府到任表 宋 · 李光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一二、《庄简集》卷一三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臣某言:伏奉诰命,除臣端明殿学士、左朝奉郎、江南东路安抚大使、兼知建康府、充寿春府、滁、濠、庐、和州、无为军宣抚使,寻具辞免。伏蒙降诏不允,臣已于闰月十一日到江南东路界首交割安抚使司牌印,二十一日到建康府交割本府职事讫。总华省之三铨,久惭尸素;抗戎旃于两路,更冒宠荣。抚己无堪,循涯有愧(中谢。)。伏念臣禀生穷苦,涉世阔疏,剽闻前哲之绪言,粗识人臣之大节。备论思之职,蔑闻献替之能;操启拟之权,罔著公方之誉。丛谤谗而销骨,积忧患以薰心。虽上无投杼之疑,而臣有履冰之惧。忱辞屡贡,敦谕益勤。拜君命于大庭,钦承德意;窥王言于诏绋,祗服恩私。用勉策其疲驽,庶仰分于忧顾,任隆力小,感激涕零。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天度无私,海涵莫测,务广招贤之路,协成恢复之功。谓臣朴忠,稍知于勤瘁;察臣孤立,曲被于使令。兼抚江淮之封,尽付兵民之寄。金陵会府,江左奥区,承频年兵火之馀,适千里流亡之后。招携怀远,抚循必以宽恩;折冲销萌,经画乃其馀事。臣敢不仰遵睿训,益懋远图,说《礼》敦《诗》,盖尝闻于郤縠;附众威敌,当勉效于穰苴。庶殚犬马之劳,少答乾坤之造。臣无任。
李纲除观文殿学士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兼知潭州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八、《北山小集》卷二七、《新安文献志》卷一
敕:朕眷彼荆湘之上流,旁连交广之五管,震扰未靖,辑绥是图,必得重臣,用康远俗。具官某器质英迈,才猷敏明。忠诚足以动众心,刚果足以任大事。向繇人望,首置宰司。去国累年,公议攸属。晋军谋帅,莫居郤縠之先;周室任贤,有若召公之翰。俾专阃制,往布恩言。仍跻秘殿之华,式为南服之伯。顾位均分陕,矧繄国步之方艰;庶功比平淮,无使古人而专美。惟予旧弼,无待费辞。可。
贺张节使启 宋 · 周行己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五一、《浮沚集》卷五
伏审扬命王庭,赐旌侯服,伏惟欢庆。恭以某人胚胎间气,心膂良臣。才高人杰之雄,戚重国甥之懿。久腾英誉,密简渊衷。果畴勋阀之隆,爰付旌旄之寄。宸慈钦叙,式慰在天之灵;庶言允谐,克协象贤之庆。金章紫绶,争辉䌽服之荣;画戟油幢,弥重仙官之贵。仲尼孝友,何必有政于藩宣;郤縠诗书,正可坐筹于帷幄。为国屏翰,期永保于乂康;若时谋猷,将无忘于入告。伫观远业,益进近司,凡在有知,孰不交庆。某夙蒙恩顾,喜剧私诚。疾方困于河鱼,贺辄愆于厦燕。
似矩尚书帅桂道由临川赋诗三首贻彦章内翰谨次元韵送行 其一 宋 · 韩驹
五言律诗 押鱼韵
丧乱乖离数,衰慵问讯疏。
新霜上须鬓,老泪湿襟裾。
忽报迎车骑,遥知奉玺书。
岂惟谋郤縠,文亦似相如。
吏部尚书除节度使制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八四、《梁溪集》卷三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
入践中台之职,实首六卿;出分外阃之权,尽护诸将。惟倚任之不异,岂恩礼之或殊。眷予心膂之臣,克备爪牙之寄。诞敷显命,播告治朝。具官某挺高明之资,蕴浑厚之量。文章典雅,久居言语侍从之班;问学深醇,雅有献纳论思之益。顷由人望,擢长天官。铨衡有方,风绩弥劭。维藩垣之重任,资文武之全材。辍自近臣,委以方面。顾边圉之方棘,岂颇牧之可留。推毂授师,克壮元戎之势;拥麾乘塞,式宽西顾之忧。宣国威灵,赖尔经略。即伫肤公之奏,以严武服之共。申衍户租,敦陪井赋,式昭物采,并示宠光。于戏!郤縠之将中军,是为说《礼》敦《诗》之帅;亚夫之屯细柳,讵同棘门霸上之师。惟恩信足以得士卒之心,惟威怀足以制羌戎之命。往服朕训,永观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