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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丙嘉定十二年五月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七、《宋史》卷四○二《安丙传》、《宋元通鉴》卷一○○、《宋史新编》卷一五○
唐太宗以西寇未平,诏起李靖慷慨请行,不以老疾为解;
代宗有朔方之难,图任郭子仪,闻命引道,亦不以谗惎自疑。
皆能乘时立功,焜耀竹帛,朕甚慕之。
今蜀道俶扰,未宽顾忧,朕起卿燕间,付以方面,而卿忠于报国,谊不辞难。
朕之用人庶几于唐宗,卿之事朕无愧于李、郭矣。
勉图隽功,以济国事。
八阵图 宋 · 范荪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九、《全蜀艺文志》卷四八、《古今图书集成》戎政典卷九三、光绪《奉节县志》卷三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二
夔州八阵之碛闻天下,历千有馀年,至今存于峡口之江浦。
往时每过其下,惑于传闻,眩于目击,终莫得其说;
今蒙恩从宦于此,始得以暇日登崇台而纵观之。
台高而碛平,累石粲然,一一数之而无差。
于是推寻其意而为之说曰:阵法之大要,方圆奇正而已尔。
武侯之法,前为八者八,皆东向,其势直而方;
后为十二者二,皆南北向,其势曲而圆。
方者所以为正也,圆者所以为奇也。
夫奇者正之馀,李靖所论《握奇》文是也。
方圆相生,奇正相救,而阵法无馀事矣。
然则前为八者八,后为十二者二,何也?
曰:此分数之法,皆以八计之,是以为八阵也。
前为八者八,总而计之为八八六十四;
后为十二者二,总而计之为三八二十四。
凡为八者十一,绝长补短而三分之,以其二为正,而以一为奇,合为八八矣。
古八阵之法,其别凡八,李筌《阴符经》以为常山之势者是也。
武侯之法,为阵者一而已,非古八阵也。
然而为常山之势者固自若,桓温之言近之矣。
武侯之所以为八者,未知能悉之否也。
五人为伍,五伍为两,万二千五百人为队二百五十,十取三而以为奇者,古也。
武侯之法,八八六十四为正,三八二十四为奇,是十一取三焉以为奇,则精于古矣。
夫奇正也,方圆也,阴阳也,一而已矣。
方者其阴,圆者其阳也。
前为方者八八六十四,后为圆者三八二十四,绝长补短,大槩二阴而一阳。
其在《易》,二阴而一阳为《震》,倍之四阴而二阳为《临》。
嗟乎!
武侯之意,傥取诸此乎!
古者用奇之法,或取于中,或列于左右,或伏于后。
处于中者李靖之握奇是也,列于左右者淮阴侯与楚战垓下之势也,伏于后则武侯之法。
司马迁书言汉与楚决胜垓下淮阴侯自以三十万当之,皇帝在后,孔将军居左,费将军居右,绛侯柴将军又在皇帝后。
淮阴侯先合,不利,却,孔将军费将军纵;
兵不利,淮阴侯复乘之,楚以大败。
史传之纪军阵,未有详于此者。
淮阴侯高帝绛侯柴将军所居之军,正也;
孔、费二将列于左右者,奇也。
淮阴侯喜以弱致人,故其为奇者列于左右,将佯却而后胜。
武侯节制之师,使为奇而将出于左右者常匿于后,以固其军;
正兵既有所恃,而奇兵唯无出,出将不可禦,此司马仲达之所避而终身不敢与战也。
武侯之法密矣!
贺丞相加恩启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翰苑新书》续集卷一、《秘笈新书》卷一
昕朝涣号,揆路加恩。
天官冢宰以佐王,秩崇旧衮;
锡土田附庸而为辅,赋衍新畬。
体貌增隆,股肱有喜。
恭惟丞相国公先生明昭日月,道际天渊。
其万物皆备,反身而诚,则得孟轲之传;
其一夫不获,时予之辜,则任伊尹之重。
敬行以简,柔动也刚。
昆崙擘而力有馀,泰山压而色不变。
第知为国,宁复顾家!
龙蛇驱而放之菹,朝廷清矣;
鸿雁飞而集于泽,天下安之。
立太极之四维,定荐雷之一索。
主上悉心而委计,都人稽首以留行。
甫更纯吉之仪,已验嘉祥之应。
腊中瑞雪,十分秀麦之连云;
春半膏霖,一望早秧之刺水。
妙调元于鼎铉,潜制胜于帷筹。
步陟文阶,申陪书社。
汉则夏侯以说礼而召拜,唐则李靖以录功而食封,尚论昔人,未如今日。
中国授室,万户奚足道哉?
师维垣三公惟其人尔。
乾坤攸相,社稷之光。
某炉鞴寒灰,甄陶顽矿,耸听潭府之疏渥,预知无爵之酬勋。
必有宗工,续宰相世系之表;
第同野老,诵《庆历圣德》之诗。
碧桂山林铭 南宋 · 方信孺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光绪《临桂县志》卷一八、《粤西文载》卷六○
桂府稍西五里,吞蒙溪,吐阳江,是为西湖
鱼峰、隐山相拱揖,大凡游观之胜俱歛避下风。
右鱼峰一□有古精蓝最胜处,丰林灵泉,层□觱沸,水石之奇奇怪怪,如虎豹之仰伏,凤鸾之翔集,不可以名纪枚计。
又有如台榭者,斩然頫精蓝而中立。
紫帽山人幽寻乐之,□意终老,亟朘俸赢,偕丹霞子小筑其上,有堂有奥,爰居爰处。
且面势端豁,与千山观相襟带,目力所加,山川城郭毫发不能遁。
前所谓最胜处,今皆居掌握中。
孚若稽图牒,此州在唐贞观间文石荐瑞,曰「圣主大吉,子孙五千岁」。
太宗李靖,有「碧桂之林,苍梧之野,观此瑞文,如符所兆」之语,即以「碧桂山林」名之。
山人倦于游,盖将遁世,愿奉母慈,持妻子,遂与隐者沦朝夕于此山中,庶几再遇瑞石以献之明天子,顾不休哉!
于乎,陵迁谷化,今昔一辙,为湖为田,等归□千载悠悠,可以图山林于兹敝舍。
乃为铭曰:
碧桂之东,有斗其峰,有金其墉,气佳哉郁葱。
碧桂之西,峰房蚁溪,尔蛮尔夷,化剑刀锄犁。
碧桂之南,大海天涵,维崖维儋,一王仁是单。
碧桂之北,万仞壁立,不骞不泐,圣人寿与匹。
其中盘盘,我居之安。
有泉水汲,有烟霞餐。
援素琴而弹,流水高山知音孔艰,吾与子俱还。
奏论人心不能与天地相似者五1222年1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四、《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六○ 创作地点:四川省绵阳市三台县
臣疏逖之踪,自请郡西还,十有七载。
两蒙聘召,三授郡寄,以至按刑将漕,分阃守藩,忝窃殆遍。
以书生分量,寡欲易足,日有满盈之惧。
乃今月正元日,陛下亲御正牙,诞受宝镇,会朝之盛,观听攸属。
而臣顾以是日,首被特召之命。
传曰:「敬其事则命以始」。
今陛下既施其敬于一介外小臣,而臣不以仁义言,不以,是谓不敬。
有臣而不敬,陛下安用省记于积年之馀,收召于万里之远也?
臣闻人与天地一本也,天统元气以覆万物,地统元形以载万物。
天地之广大,盖无以加也。
而人以一心兼天地之能,备万物之体,以成位两间,以主天地,以命万物。
辟阖阴阳,范围造化,进退古今,莫不由之,其至重至贵盖若是。
《易》于《坎》、《离》,互明心体者也。
而先天居东西,则阴阳之正中也;
后天居南北,则天地之正中也。
于日为戊己,则土之正中也;
于辰为子午,则时之正中也。
《乾》、《坤》中交而生《坎》、《离》,则气之中也;
为卦承上经而接下经,则卦之中也。
《离》体则虚中而文明,故应物而不穷;
伏《坎》则刚中而孚实,故处险而常亨。
其至平至正又若是。
人能以其至贵至重也,而不以小用之,以其至平至正也,而不以偏用之,则其主天地而命万物也,岂不绰绰乎有馀裕哉?
以心相传,《尧典》一篇,惟「克明俊德」、「乃命羲和」、「畴咨四岳」等事。
尧无所为也。
舜之继尧,亦不过取诸人以为善,以天下之民谓之八元、八凯也举之,以天下之民谓之四凶也去之。
是天下之民举之去之,人心之所同,则天也,舜无所私于此也。
九官之命,彼皆何等才分?
而自宅揆以下,敷教者不以制刑,典礼者不以掌乐
选众而举,仅得其人;
分职而理,仅无旷事。
爰暨三代,曰「龥俊尊上帝」,曰「陟丕釐帝命」,曰「以敬事上帝」,凡皆推是心以答天意耳。
乃自秦汉而后,千数百年,此意或寡。
当事任者,岂乐于独劳,而常患乎莫与分其责;
居有位者,岂乐于喑默,而常患乎莫与行其言。
夫人之有伎,人之彦圣,秦臣知好之,以保子孙黎民,则秦臣之利也;
人之智虑,人之闻识,乐克知好之,以优于天下,则乐克之善也。
岂必皆自己出?
而况屈信消长之运,乃天道之所当有,非人力之能制,不是之思,而憧憧往来者,皆徒思也。
此不能与天地相似者一也。
孔子论天地之神,昭昭然示人于覆载间者,无非至教,而继之曰:「清明在躬,气志如神」。
又举《诗》以證之曰:「维岳降神及申」。
终之曰:「此文武之德也」。
是篇凡四言而意实相贯。
盖人与天地一本而分,使本心湛然,清明纯粹,与天地通,则志之所至,气亦至焉。
动乎体而为梦,见乎龟而为卜,虽远在岩渭,夫孰非此心之感?
况山泽之气,亦我同体者也,毓灵产异以诒数世之仁,亦理之当然耳。
而后世之君臣,所居者既狭,故所感者亦然,岂惟所感然哉?
下之从上,后之视前,更相承式,而才气愈隘。
沈默拘挛,以为谨也;
纤微烦蹙,以为能也。
以济时须,且弗暇给,况遗后乎!
夫天地山川之神气,亘千古犹一日,而人才绝无仅有乃至是,则以所感所效然耳。
此其不能与天地相似二也。
夫人忧乐惨舒之度,本诸一心之微,而流行于阴阳,见于祲煇,未尝有毫发之欺。
是以昔之圣人有舒泰而无拘迫,有宽易而无狭隘,以天命自度而不敢以私意小知行乎其间,劳逸以时,喜怒以类,凡以节宣血气,专固精神,顺天地而理情性也。
爰自后世,或人主独运万几而乏群臣之助,或大臣兼总细务而行有司之职,其规模运量既日不暇给,则于长算远驭,宁无所遗?
光武,贤君也,视朝至昃,夜分乃寐,太子忧其失养性之福。
诸葛亮,贤相也,所啖食不至数升,而罚二十以上皆亲览焉,食少事烦,人以为忧。
夫自一命以上,大小相承,积而至于君相,然后势重而形佚。
使人主每旦视朝而不得大臣之助,大臣鞅掌独贤而不资百工之助,分曹列局,阴拱默视,事无钜细,必经省览,下至众而上至寡也。
夫如是,则下逸而上劳,岂所以理性情之正,养寿命之源哉?
此不能与天地相似者三也。
《书》曰:「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
又曰:「敕天之命,惟时惟几」。
夫内而宫庭屋漏,外而天下国家,莫非天命之流行。
使几微之不敕,是谓旷天工而违时几。
爰自后世,或自谓智足遍察,或例曰人多可疑,或言儒生皆是古非今,或咎直臣多取名归过。
是心既胜,贤路益狭。
班固赞汉之得人,惟称武、宣。
武帝中年,已谓名臣文武欲尽,诏求跅弛之士。
宣帝之后,仅一再传,往往见大夫无可使者,至外召盩厔,拜谏议大夫以遣。
东京以后,朝会无宿儒大人可备顾问。
人才不易得,而亦非果无好臣。
所教茍用可制,故无以尽得天下之才耳。
唐中世以降,或至东省闭閤,南台阙员,正牙罢奏,庶官不对,此岂真无才邪?
其旷天工而违时几也多矣。
此不能与天地相似四也。
士修于家,非积岁累月不成,而坏之于天子之庭,则一语一事间尔。
昔之人念其成材之不易也,故必扶植而容养之,相融于善意以图惟国事之济,而不敢逆疑于意向之间。
所以兼收并蓄,拟缓急而遗子孙也。
汉之高、文,去古未远,犹有济时诒后之虑。
而中世以后,则有不尽然者矣。
辽西告警而李广起,罕幵略塞而赵充国用,五溪丧师而马援奋,冉肇迫夔李靖出,范阳煽凶真卿识,河东寇结子仪封,廷凑肆毒裴度见,伐蔡屡衄李愬显。
使非仓卒需才,则广霸陵充国以老弃,李、颜、郭、裴诸人将没身不见矣。
此其不能与天地相似五也。
臣既历观前世,每见秦汉以后君臣大抵相寻于一辙,为之废书而叹曰:大哉心乎,所以主天地而命万物也,必休休焉与天地相似,乃可以无旷于天位。
千数百年,莫有以是告其君者,毋惑乎治之时常多于乱之日,而危之意常浮于安之形也。
今人才虽未易有,而亦非果无也,风俗虽不如古,而犹可以有为也。
拓而大之,则在人焉耳。
于是的然自信,以告于陛下。
且念更迭既久,分绝荣进,今重观上国之光,诚出望表。
用敢及时展尽,以冀君相之一动心焉。
傥蒙陛下留神省揽,而或有取于其言,君臣之间共推此心,以一扫千数百年之弊,则规模既拓,人才将为时辈出矣。
宗社幸甚,善类幸甚!
臣不胜区区。
夏震除太尉依前武信军节度使致仕进封武阳郡开国侯食邑食实封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三五、《西山文集》卷一九
门下:授斋坛之钺,方涣号之诞扬
神武之冠,勿需章之亟上。
若时虓将,厥有骏功,兹祈解于殿岩,肆进登于尉府
敷我明命,告于治朝。
武信军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舞阳县开国伯食邑八百户食实封三百户夏震,少以勇闻,晚由忠显。
顷属揽权之始,与闻去恶之谋。
以号令一众心,若周勃入北军之日;
以感慨图王事,若多祚领羽林之时。
列校而秉中权,自廉车而升留务
久总凝严之护,甫颛节制之雄,而受宠若惊,以疾来谂。
念将冀吕蒙之愈,莫如听李靖之归。
庶休精神,以便药石。
佩秦官之印绶,式奖尔劳;
建汉将之鼓旗,俾仍其旧。
胙之侯爵,丰厥圭畲。
于戏!
垂车而传子孙,虽已从于閒适;
阖门而养威重,犹可备于咨谋。
尚勉卫生,毋忘报国。
可除太尉,依前武信军节度使致仕,进封舞阳郡开国侯,加食邑五百户、食实封二百户
主者施行。
讲筵卷子(十二日)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七七、《西山文集》卷一八
大学》「平天下」章/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
臣某按,《楚语》,王孙圉聘于晋(圉,楚大夫。)定公飨之定公,晋君。)赵简子鸣玉以相简子名鞅大夫也。)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珩,佩玉也。」)
对曰:「然」。
简子曰:「其为宝者几何矣」?
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曰观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
又有左史倚相,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
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焉」?
大学》所引,即其事也。
魏惠王照乘之珠夸齐,齐威王亦言:「吾有臣四人而邻国畏,盗贼息,是之为宝,与王异」。
楚、齐皆战国之君,然能知所宝惟贤之意,故其国安以强。
昨者权臣用事,溺意货宝,山东玉器,搜抉无遗,使诸豪有轻中国之心,而于当世之人材,则未尝为陛下收拾,以备国家之用。
其昧于此,亦已甚哉!
因奏:「愿陛下不以金玉为贵,而以贤才为宝,天下幸甚」。
《秦誓》曰:「若有一个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
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
人之有技,媢疾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
臣某按先儒苏轼之论,以为前一人似房玄龄,后一人似李林甫
玄龄唐太宗之相也,史臣称帝定祸乱而房、杜不言功,王、魏善谏王圭魏徵。)而房、杜逊其直,英、卫善兵李绩封英,李靖封卫。)而房、杜济以文,持众美效之君。
是后新进更用事,玄龄身处要地,不吝权,善始以终,所谓寔能容之者也。
林甫唐玄宗之相也,史称其妒贤疾能,当时有以材誉闻者,皆以术抑远之,所谓寔不能容者也。
太宗玄龄而唐以兴,玄宗林甫而唐以坏,欲知大臣之贤否者,惟观其能容与否而已矣。
再上皇帝书 其十 马政 南宋 · 华岳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八一
臣闻立法之不详,则弊生于用法之人;
守法之不严,则弊起于玩法之吏。
自今观之,国外之马买于西夏,国中之马买于中蜀。
西夏之马,为地极远,故置监于宕昌,以便于市易,置使兴元,以便于巡察
中蜀之马,为地极广,故责马政于文、龙、黎、雅诸州,而专于收买,置马使于陇蜀都会,而专于纠举。
然自宕昌而至兴元,其道绝险,驿凡二十有四。
本监例将所买之马,差军级夫役押送兴元马务交纳,直候马步三司差官前来取押,方与给发。
自文、黎而至成都,其路尤为险恶,驿亦二十馀所。
诸州例将所买之马,各差军级夫役押送成都马务交纳,直候江上五军差官前来取押,方与给发。
立法之初,盖以为三司取押之卒自武林而至兴元,五军取押之卒自京口而至成都,奔走半载,往返万里,不欲其又令深入监道也。
夫岂知押马之夫役,有曰马肥则吾无预于转官,马死则吾不该于定罪,故变草料之费而为赌博之具,易纲驿之券而为酒炙之资。
或求简帖而濡沫于县邑之公吏,或买物货而鬻卖于远道之镇市。
其为所押之马,则遇夜不槽,遇晡不,遇山成牧,遇涧成饮。
驿之为里虽曰三十,而在道数日未见驿亭;
驿之为数虽曰二十,而在道逾月未至马务。
迨至交点之际,已成羸瘠,给发之际,半致倒毙。
皆未至兴元成都两务之先,已有以饥渴之也。
国家以宕昌为监为今之上驷,特令马步三司官兵只就兴元取押,而免其远至宕昌
以文黎诸州之马为今之中驷,特令江上诸军官兵只就成都取押,而免其远入诸监。
不知所取之人未见优恤,而所取之马已不胜其蠹害矣。
候其归军无损,纲官则以一资为赏,兵则以三千为率。
然则胡为不使三司官兵直至宕昌自取,五军之官兵直至文黎诸州自取,官则优以两资,卒则优以倍赏,而使各尽其心于刍秣之际也?
夫关外诸番及阶、成、和、凤四州招接之马,番马也。
然诸番之所喜者在茶榷,而不在银帛。
今有司乃谓之为货,难以船运于监道之远,反易之以银帛之轻赍焉,故不足以中诸番之所喜,而未尽得夫诸番之骐骥也。
况牙保减剋而不得其全价,拣看退换而尚费于多资,又得以扼绝之也,何朝廷不严其制禁也?
文、龙、黎、雅诸州之马,蜀驷也。
然诸州之所欲者在银帛,而不在茶榷。
今有司乃谓银帛之为物易以船运于中蜀之地,反易之以茶榷焉,故又不足以中诸州之所欲,而未尽得夫诸州之骏驷也。
况十分之一而公吏侵除,十分之五而会券折阅,又得以减削之也,何朝廷不严其约束也?
押马之官,在路倒死,自用己财买以填数,虽不及官马之少壮寸尺,犹可诿也。
今诸州将帅子弟取押归军,遇有□折,有碍推赏,则择系官入队毛色之相同者,即与牵补。
何朝廷之未禁戢邪?
谓易马之货为无弊邪,则银有美恶,有新陈,而尚得以邀阻乎贩马之商旅也。
谓拣马之官为无弊邪,则平齿一锥可以成区臼,淡毛一染可以成骓马,而尚得以欺罔乎本监之长贰也。
谓恃其有统领官以排发邪,则一目之真,不足以敌十目之伪,而招诱议价之人犹得以诈欺之也。
谓恃其有通判以主掌邪,则朱墨之士不足以晓骊黄牝牡之底蕴,而等量验齿之吏犹得以指挥之也。
发马之处,好恶相间,而欲其无偏好偏恶之患也;
今日发马之地,骁骏如龙者皆拣给于阔匾之膏粱,枯瘦如柴者尽发于帝号之将士,何朝廷之不计也?
发马之序,前后相挨,而欲其无搀先乱后之患也;
今日发马之日,贫者乞食于道路而岁月稽留,富者行托于苞苴而随至随发,何朝廷之不虑也?
一日一纲,此久例也,今胡为而有一日两纲者邪?
一官一纲,此定制也,今胡为而有一官两纲者邪?
私买补纲之弊,毛色虽同,欠及分寸,尚可计也;
今以羊易牛,而受纳之司受其情属,不与点对,何欺罔之甚邪?
私马换纲之弊,毛色虽同,止惟老病,尚可计也;
今以黄为赤,而受纳之司惧其形势,不与拣退,何玩侮之甚邪?
有以无顾藉之队部将取押,沿路收买皮毛近似者,故令倒死,取剥其皮以为具文之照验,而不知官纲非常之马已为其所鬻卖矣。
交纳之司亦合认其毛色之同异,而详究之馀,胡为不法以流配、责以千索,而使百姓牙侩之售卖者与之同罪也?
有以不堪用之私驽而换易者,养以别槽,多之料,迨其膘壮,乃积以为圣节生辰之献,而不知入队带甲之马已为其所暗代矣。
计议多干机宜之官,亦合体问其此等之弊,而纠察之馀,胡为不究其实犯,用示惩戒,而使副官属幕之知情者与之同坐也。
且公吏违法受赇,皆枉法也,何都大司不用此法邪?
马步三司每纲支縻费银一百二十两,付之取押之官,以为使用,习以成例。
是以三司之取押官或有侵用而不及其数,则迟以岁月而不与给发,此非枉法之尤者邪?
路监司公吏皆重禄也,何都大司公吏而不系重禄邪?
江上诸军每纲支縻费银八十两,付之取押之官以为计会,久而成规。
其间或被诸军取押之官匿而不发,则尽给羸病,而不到地头,此非重禄受财邪?
旧马新交,而已没之火印不验也;
甲取乙赏,而未追之驿券不问也。
三城九河桥梁之倒弊三十有五,堕溪而漂溺者不之数也;
鸡鸣马嘶道路之峻极者二十有八,坠崖而齑粉者不之计也。
马在路患病久,例不许留滞,庶得随纲医治。
不知尪羸枯瘦,椽穿索缚,跬步千里,则一分之病遂变而为百分之病也。
何有司之不措置也?
马所到驿分,旧制止破一日草料,庶得不致住滞。
不知夏秋之閒,断桥阻水,动留旬日,则一日之饱果足以充九日之馁也。
何有司之不商榷也?
取买之弊,有司未之尽;
牧养之弊,有司未之闻。
镇宁、广源之马买之于横山者,有司未知其利害;
武安抚水之马诱之于邕管者,有司未知其曲折。
房陵京之马草,不给刍茭而给以木叶,何以饱纲羸久枵之腹?
三建、九江之马料,不给而折以钱会,徒以资纲兵博弈之戏。
为今之计,莫若革去旧弊,立为定法。
先令都大司多方措置应办银钱帛,充积诸监,或名件催理未办,合令权不别项桩积,应副支遣收买。
其所在马监与属,尽差经任选人,其买马之数,岁增十纲则与当举主两员,增二十纲当举主四员,增三十纲与改合入官,则与属知所激劝矣。
其所在马监差遣,尽差小使臣,其买马之数,亦令岁增十纲与转一官,增二十纲与转两官,增三十纲与转三官,则使臣知所激劝矣。
州县之长贰以买马之增减为黜陟,诸监之官吏视买马之增减为赏罚,专令台省岁终比较。
民有自用己财收买全纲以献于官者,白身与补大使臣
将帅守贰自备己帑收买全纲以献于朝者,亦加优异之恩,劝诱豪户献纲者,亦议优赏。
监茶银不敷者,重制典宪,则马政何患其不举也?
此马政之大略也。
夫兵者心也,战者气也。
心之不充,则临敌而无定见;
气之不足,则遇敌而有畏心。
前日胥浦桥、壮观亭之战,皆诸将之无定见也,故与贼众相望,则疑其有一百万、二百万。
吁,彼贼而果如是之多也?
一马十刍,则二百万之马,二十千刍矣,果山积于何所也?
一人㪷,则二百万之卒,四十万斛矣,果廪运于何所也?
一马行地一丈,而总地几里也?
一人占屋半厦,而总屋几营也?
当时诸将不知兵家自有成法,未见贼兵,尘埃远起,乃弃甲曳兵而走。
彼非甘为误国之人也,其心之不充,而无定见以主之耳。
兵家之法,三军可夺心,果如是欤?
前日花靥镇、安丰军之战,皆诸将之有畏心也,故未与贼众相对,则曰寡不敌众、弱不敌强。
吁,彼贼而果如是之众且强也?
叠弩为寨,可以绝贼骑之往来,而彼之众不足恃矣;
掘池为营,可以阻贼兵之冲突,而彼之强不足逞矣。
坚壁不战,吾有以避其锋,而久自挫矣;
绝粮不通,吾有以断其后,而终自弊矣。
当时诸将不知兵家自有成法,未见贼兵,旗帜远出,乃奔溃四走。
彼非愿受其失律之诛也,其气之不足,而畏心主之耳。
兵家之法,气实则斗,果如是欤?
夫一战而胜,犹不能收拾其残溃之卒;
脱其不胜,则家基之器甲裹囊、出战之器甲裹囊,皆为贼人所有矣,何敢望于再合也。
一战而利,犹不能安于息肩之所;
脱其不利,则分留之弓箭鎗弩、入队之弓箭鎗弩,皆为贼人所有矣,何敢望于复战也。
一败之气,三月不苏,一败之缺,十胜莫补,是岂可以轻举邪?
是岂可以妄动邪?
此曹而果知兵邪,则淮北之尘埃,虚邪实邪?
马之尘邪?
步之尘邪?
此曳柴而扬者邪?
此顺风而归者邪?
七色之尘埃,谁能辨之邪?
此曹而果知兵邪,则贼营之烟雾,虚邪实邪?
炊烟邪?
火烟邪?
聚朽木腐草而生者邪?
焚仓廪府库而起者邪?
此高而走者邪?
此低而平者邪?
十种之烟雾,谁能晓之邪?
十七等之间谍,谁能遣之邪?
十二色之采探,谁能分之邪?
精锐之兵疲于转战,新招之卒昧于教阅,均力之法,何诸将之未谕欤!
颍河之败,不战而却,峡石之败,未战而溃,暗伏之法,何诸将之未学欤!
破虏之捷方奏未几,犯淮之寇已不可遏,非知兵之士未用于陛下邪?
邓城之兵入于广右,清溪之张遁于京西,非知兵之士未归于陛下邪?
五福君基,间入江南,青门直使,皆入郑卫,非太乙壬遁之术未献于陛下邪?
衮河、邓城不知唐邓之姓名,磨盘、羊寨不知海泗之虚实,非石六缺、张二元之徒未投于陛下邪?
臣岳贯本开德,世禄五符,伏自丱角至今,日诵兵家之书,日习兵家之事,日求兵家秘妙之术,日访兵家先达子孙、名将后嗣家传世袭之论。
凡事之有系于兵者无不遍考,地之有关于兵者无不遍历。
器用服食、行阵衣甲之制,有资于兵者,无不旁搜远采,以尽其底蕴;
山林遗逸、英雄豪杰之士,有精于兵者,无不端拜师承,以益其寡陋。
以故一步一跬,皆有定制,一分一毫,皆有成法。
耳闻目见者,非众所共读之文;
口授心传者,非人所同得之学。
卫公、武侯不传之妙,臣得其真;
韩信、曹公不著之书,臣得其秘。
不遇见知,未甘弃逐,于是易真实之兵为章句之士,变汗血之心为选举之学。
庆元乙未,应补胶庠,侥倖前列;
嘉泰辛酉,应举胄监,滥厕多士。
或参或告,凡七八年,若公若私,凡五十战,校定一成,艰苦万状。
乃以上书乞罢兵事触怒权势,致被诬摭,妄乱敷奏,重蒙圣慈将臣免真决,送建宁府编管。
猗欤休哉!
楚项之将歼,故韩信不死于滕公之手;
李唐之将兴,故李靖不死于马邑之难。
天将使我国家恢拓海宇,混一区夏,故英雄豪杰之士几死而不死,无生而复生也。
伏自丙寅之春,被旨入建,首尾三载,前后五赦,揆之三尺,合放有馀,而知遇不逢,寇雠相值。
尝据池州中军统制思齐申请臣为副贰矣,未几而思齐有殒星之变;
江淮宣抚使丘崇辟还臣于幕府矣,未几而有易机之命。
三年之间,虽自揆废材不复见用于世,然臣下不忍辜平日抱负之学,上不忍负十年教养之恩,待罪以来,无所用心,日著兵家利害,以备采择。
不惟篇帙颇多,亦恐传写闻泄,姑标十策,上干圣听。
伏望睿慈降付三省执政侍从台谏考览,如臣言不妄,乞送枢省遍牒诸路将帅参酌行用。
干冒天威,罪当万死,不备。
臣岳百拜(《翠微先生北征录》卷一,贵池先哲遗书本。又见《南宋文范》卷二四,《锡山文集》卷四。)
移:依后文之例,当作「后」。
太尉保康军节度使京湖安抚制置兼屯田大使四川宣抚使兼知鄂州马军都指挥使湖广总领吕文德上奏辞免除开府仪同三司恩命不允诏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九四、《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五七
文德:复泸之役,卿功第一,巽函初上,谕卿勿辞。
前诏未至,遽腾再疏,谦谦然有冯异贾复之风,非以高爵为荣者。
然赏不踰时,武志也,令出惟行,君命也,卿乌得而执一至之见乎!
李靖郭子仪,唐之名将,皆富贵寿考,然则天相卿之耆庞福艾必矣,又何冒宠踰分之虑!
仁济庙加封敕牒碑淳祐七年六月 南宋 · 张自明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六、《吴兴金石记》卷一二
封号公据
行在尚书礼部据奉议郎、知安吉州安吉县主管劝农公事、弓手寨兵军主张自明状申:照得本县敕赐仁济庙,乃唐卫国公李靖香火。
武德中,讨平辅公祏,邑人德之,相与立祠于县西之玉磬山,今六百馀载。
蒙本朝节次加封,以至王爵,凡遇祈祷,雨旸随即感应,本县寄居士民,列状陈乞王爵与妻及男,加封爵号。
已曾保明申州,乞备申转运使台,得蒙申奏朝廷。
省部行下奉常拟封各神诰命,蒙朝廷降下本县,赴本庙收执了当,所有本庙公据,未蒙省部颁下。
今录白李王与妻及男诰词在前,欲乞省部照敕命指挥,给公据,庶几仰副国家崇重祀典之意,俯慰邑人报答神休之诚。
申部,伏乞指挥施行。
奉台判呈本部,寻根检到淳祐四年五月九日中书门下省,尚书省送到礼部状,准御封付下。
两浙路转运司狱奏,近据安吉州申,备据安吉县申,据寄居士民等状称:伏见本县仁济庙敕封「辅世灵祐忠烈广惠」,实唐李卫公靖之祠。
按古碑,王以唐初讨叛丹阳,而本县隶丹阳南境,禽辅公祏,乱弭暴除,民德而祠之。
今馀六百年。
崇宁三年,赐庙额曰「仁济」。
政和隆兴,或士马奔跃,狂寇骇却;
或白气充庭,阴兵显助,暴贼夜窜。
中更金虏越轶,万骑罗拜,庙貌岿然独存。
加之水旱应祷,邑人屡闻于朝,封「忠智景武公」,继封「忠烈王」,又加「辅世」。
庆元六年,以祷雨降裕,加「辅世灵佑忠烈王」。
嘉定之元,江浙旱蝗,旁郡县尤甚,邑人有祷,雨独时若,蝗去弗害。
二年,疫疠,民走庙恳祷,病者绝少。
洪水涨溢,赖王之灵,独不为患,岁亦告稔。
民复以闻,加封「辅世灵佑忠烈广惠」,妻封协惠夫人。
王三子,长封绍烈侯,次绍威侯季绍休侯。
今年旱虐为厉,自三月五月不雨,种不入土。
本县万山一水,枯涸特甚。
圣上侧身既至,遍敕州县祷雨灵祠。
邑宰宋通直僚佐祗命,请庙貌舍县治,以殚恳祈。
维王之灵深极昭异,方诣庙时,赫日正中,人皆嘘汗烦喘。
王车将驾,日光晻霭,阴云穿漏浮涌,溯风往少,若物后先,雨阵霏霏,随车而至,老稚欢呼。
及王像奉安县治,大雨竟夜,翼日沾足,似霁而阴。
越二日,雨沛如注,溥溢四境,派流支港,靡不奔浪。
波及邻县,顷刻之间,不雨而得水,咸即田功,无不骇敬神异。
安吉山盘地仰,稍乾则亢涸,稍浸则漂没。
王所以既雨随霁,逮下流水泄始复雨之者,恐川噎或以暴民也。
妙于庇民如此,士民莫不以手加额,咸谓圣天子德通于天,神灵受职,执事者将命敬恭,有此异应。
田里熙熙,非特有秋已□,亦免异日流离荡析之苦。
百里仰戴,无以仰报神休。
伏睹建炎淳熙已降指挥,如有灵异,合该进封。
王已封八字,自崇宁赐额封至今爵,本路州县究实非一官,颂台详奏加封非一议,王之灵迹焯焯在民非一事,而今者祈雨感应,尤神且速,欲乞次弟保奏,于「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八字内,将「辅世广惠」字改锡隆称,夫人、三子加畀封号,仍乞證广惠庙例,封王祖、父,及兄端、弟永康公客师,王子妇及王孙令问、彦芳等,以宠灵迹,以慰民望,使王之灵愈久愈新,与国家休命,相为无穷,民亦无穷之至。
谨录白庙额及前后封诰见在,乞施行。
本州所据陈乞保明诣实,申乞施行。
本司检准庆元,诸道释神祠祈祷灵应(谓功迹显著、惠利及人、载于祀典者。),宜加官爵、封号、庙额者,州具事状保明申转运司
本司委邻州官躬亲询究到,委别州不干碍官覆实讫,具事实保奏。
本司牒嘉兴府差委从事郎、嘉兴府崇德县主簿孺文前往安吉州安吉县询究到仁济庙神前项灵迹因依,委的显著,乞备申本州保明诣实,申本司乞施行。
本司再牒委常州差委儒林郎常州司户参军李焕前去覆实,委有上件灵迹,保明是实,申本司乞施行。
本司所据嘉兴府从事郎、本府崇德县主簿孺文询究,及常州儒林郎、本州司户参军李焕覆实到上项灵迹,本司保明诣实,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本部寻连送太常寺勘当,具诣实保明文状申部去后,据太常寺申,检准建炎三年正月六日已降指挥节文,神祠遇有灵应,即先赐额,次封侯,次封公,次封王,每加二字至八字□。
妇人之神,初封夫人,二字至八字止。
淳熙十四年六月十九日,已降指挥节文,今后神祠祈祷应验,令诸路转运司依条保奏,取旨加封。
今准省部连送,准御封降两□西路转运司保□□安吉州安吉县仁济庙神加封,本寺照得今来本路运司依条差官询究覆实了当,应得加封条法,今欲勘当,乞从建炎三年正月六日淳熙十四年六月十九日已降指挥,各合拟封下项: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已封八字,□当□以再行加封。
今于八字内改拟美号二字,今欲拟「辅世灵佑忠烈威显王」。
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妻协惠夫人,合增加二字,作四字夫人。
今欲拟「协惠助顺夫人」。
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长子绍烈侯,合增加二字,作四字侯,今欲拟「广灵侯」。
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次子绍威侯,合增加二字,作四字侯,今欲拟「威昭贶侯」。
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季子绍休侯,合增加二字,作四字侯,今欲拟「袭福侯」。
上并合命词给诰。
伏乞省部备申朝廷,取旨加封施行申部。
本部所据太常寺申到事理备录在前,上件所乞加封事理,伏乞朝廷指挥施行。
伏候指挥
五月六日,奉圣旨依本部除已具申朝廷命词给诰外,寻呈奉判照已降指挥给,须至指挥
右出给公据,付安吉州安吉县仁济庙仰收执,遵从降敕命指挥,照应施行。
淳祐七年五月日给。
勘同书令史(押)令史(押)主事(押)尚书礼部员外郎兼卢(押)祠部郎中(阙。)侍郎(押)尚书赵,督府参赞
淳祐七年六月吉日奉议郎、知安吉州安吉县主管劝农公事、弓手寨兵军主张自明立石,邑人待补国学进士方应唐、县学直学范梦贤同立石。
安定书堂学子方叔元篆盖。
浮玉王震同男泳刊。
隐记 南宋 · 白玉蟾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五一
太微宫中,奎星之精,化而为
之魂,之魄,戏白龙,翔青凤,矫矫郁郁然,其间则有七松处士
太微宫中,室宿之星,化而为
之声,之奥,呼黄鹂,入紫燕,垂垂袅袅然,淡烟疏雨之间,其间则有五柳先生
古人所以隐于者,盖欲示其孤高峭劲之节;
古人所以隐于者,盖欲彰其温柔谦逊之志。
岂不知七松处士五柳先生,若人在于简册中,自有没世耳目,吾未闻之为物,果何如焉。
扬州厥包橘柚锡贡」,「江陵千,其人与千户侯等」,如是可贵也。
《风土记》名曰胡相,巴人有橘革,中藏二叟语,如是则可奇也。
潇湘有橘乡,洞庭有橘泽,云梦有橘里彭泽有橘市,如是则可嘉也。
陆绩怀橘而遗母,李靖而思兄,如是则可以存孝义。
李德裕作《瑞橘赋》,张华作《灵歌》,如是则可以入文章。
李元有「朱实似悬金」之句,沈休文有「金衣非所吝」之句,唐蓬莱殿六月九日赐群臣,秦阿房宫正月一日赐群臣,耽湖之多,寒洲之盛,人孰不知!
之为美,亦不易多得,故古今多记录,则橘果为异物也。
言其橘园则天涯散星宿也,观其橘实则木杪罗珠玑也。
皮薄而瓣丰,肤气而味甘,刘禹锡之「甘踰萍实、寒比柘浆」。
又何况其花如龙涎,其叶如鸭髻,其颗如蜡,其霜如琼,所以吕真人譬喻金丹大如弹丸,色如朱橘
吾今知如此也。
东南之邦,武夷之山,玄化之洞,冲佑之观,静廉之庵,有道士焉陈洪范,字天锡,道号曰造斋。
生平于琴书外,偏有僻,酷嗜橘林,又多种橘
吾意其所爱者非爱也,盖喜吕真人譬金丹之意。
所以一堂风月,满林烟雨,朝吟暮酌,逍遥自居,必竟内有所养,外有所玩。
造次颠沛,常持如朱橘色一粒金丹,刻意若是,宜乎隐居于此,则视七松处士五柳先生大不相侔。
其所居名橘隐,吾是以广大其意,彰丽其名,不为谬矣。
陈天锡之风神骨范如秋之未霜,如夜之正月,如水之晓绿,如山之春青,一掬精神,已可健羡。
平居暇日,闲于轩窗,几案惟蓄一琴,复事一剑,可谓苍梧紫櫄之琴,青萍赤荇之剑也。
多焚桐脂,以捣鲸胶,又于筱节,以缚毛锥兔颖。
大率惟杜松门,空四壁,往来无俗丁者。
以此而观,故可与溪山鱼鸟争清闲、夺恬静,又可与竹烟霞斗魂爽、战滋味也。
吾所以喜陈天锡之意如此。
一旦抚琴长歌,属饮欲罢,请陶泓、毛颖辈祷予求一篇,盖欲发明橘隐之意。
昔者缑山仙子有诗曰:「修炼还丹苦,不忍见甘橘」。
青城丈人有诗曰:「几回误吞,便欲升云天」。
此皆古人托意之妙如此。
陈天锡所以隐乎者,盖得缑山、青城二君子之意。
况乎夜欲阑,风正清,月皎皎又下,猿啼一声,千林忽晓,栉盥之暇,抱琴于橘林之滨,岂无深深妙妙之意?
子于此时,吾侑子以一曲曰:「成林,成林,一亩白云空翠深。
中有仙翁抱一琴,夫谁知此心」?
以是可以见橘隐一片滋味也。
海南道白玉蟾记。
按:《修真十书·上清集》卷三七。又见《琼琯白先生集》卷九,《琼琯白真人集》,《武夷山志》卷五,《道家金石略》第三九○页。
八阵图说后解宝祐二年五月 南宋 · 蔡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六二、静轩公集
权按八阵之制,始于黄帝氏,得风后于海隅,登以为相,得力牧于大泽,用以为将。
风后作《兵法》十三篇,《孤虚》十二卷,立遁甲一千八十局。
而帝则有直木、锐火、方土、圆金、曲水,谓之金、木、水、火、土之五阵,太公则有天之星宿孤虚、地之山川向背、人之编伍弥缝,谓天、地、人之三阵。
风后又有天、地、风、云、龙、虎、鸟、蛇之八阵。
孙膑则有方、圆、牝、牡、冲直、方宜、车轮、雁行之八阵。
吴起则有曲、直、锐封、车箱、车轻、鹅、鹳、冲车之八阵。
李靖则有左虞候右虞候、左一箱、右一箱、左二箱、右二箱,不谓之六花阵与?
又有大黑(子、)大赤(午、)青蛇(卯、)白云(酉、)左突(寅、)右击(申、)前冲(巳、)后冲(亥、)摧凶(辰、)决胜(戌、)破敌(丑、)先锋(未,)不谓之十二阵与?
四面攻其地谓之靖,入其地谓之伐,出其君谓之擅,夺其地谓之削,兵加其境谓之侵,计治其罪谓之正,诛其君谓之残,塞之使不得与邻国交通谓之杜,绝其国谓之灭。
孔明又于鱼腹浦垒风后之八阵以迷陆逊,辅助先主,佐佑邦家,精神变化,各尽其妙,取用兵机微之理,立兵乘之大法。
其法以八为数,八八六十四阵为正兵,三八二十四阵为游兵,天衡十六阵居两端,地轴十二阵居中间,天前冲四阵居右,天后冲四阵居左,地前冲六阵居前,地后冲六阵居后,风八阵附天,云八阵附地,合而为六十四阵也。
天衡并前后冲为二十四阵,合风八阵为三十二阳也。
地轴并前后冲为二十四阵,合云八阵为三十二阴也。
天冲四而地冲六者,冲有馀而轴未足也。
游兵二十四阵在正兵四十阵之先。
凡行军之法,结阵合战,设疑补阙,全在游兵。
天地之前冲为虎翼,风为蛇蟠。
兵家先阴,以右为前。
又风从虎,虎与蛇皆阴类,同位西北也。
天地之后冲为飞龙,云为鸟翔。
兵家后阳,以左为后。
云从龙,龙与鸟皆阳类,同位东南也。
以天、地、风、云为四正,龙、虎、鸟、蛇为四奇,此一图八阵之制也。
每以二阵相从,一阵之中又有两阵,一战一守,中外有轻重之权,阴阳有刚柔之节,彼此有虚实之地,主客有先后之数,非知兵者莫能究也。
《传》曰:「秦之锐士不能当齐晋之节制」。
武侯曰:「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以败;
无制之兵,有能之将,不可以胜」。
是知节制也者,尤善用兵者之首务,与今言阵者必曰八人,岂不大谬与!
所以取胜者,特诈谋奇计,所谓三代仁义之兵若时雨者,无复见焉耳。
嗟夫!
先王耀德不观兵,不得已而用者,节制而已。
《甘誓》曰:「左不攻夫左,汝不恭命;
右不攻乎右,汝不恭命」。
《牧誓》亦曰:「不愆于四步、五步、六步、七步,乃止齐焉;
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
武侯此制如此妙矣。
渭滨之屯,居民安堵,实三代之法也。
先公季通著为《图说》以示人,其所以言者此不复论,谓非知兵机要者安能窥其蕴奥哉!
然于武略则未必无小补云。
宝祐甲寅仲夏长至日书。
喜雨赋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八八、《鲁斋集》卷一
己丑之秋七月将望,长啸与客命驾,经从于南山之下。
农人告予曰:「两月不雨,骄阳盛炽,伤禾稼之就槁,竭陂塘而莫溉,沟浍眢涸,草木病瘁。
渺一饱之未期,歛双眉而堕泪」。
长啸愀然,归而与客曰:「四海苍生望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此非王金陵之诗乎?
想新法之纷张,瞻青苗而色沮,泽民之事业如是乎?
金陵之所谓霖雨,犹今春之淫潦,所以基后日之祸也。
当其太空泼墨,雷奔电掣,溪原为一,桑麻冒没,菌衣生于用器,蛙蚓行乎几席,欲秀而泥蟠,蚕正饥而叶湿,墙壁苔穿,莺花狼藉。
于是足沈础润之气,衣费香篝之烟,望玄云之泱郁,慨沈蔷之永叹。
何歛散之失时,紊盈虚之大权
而乃巽二闭户,阿香熟眠,魃鼓舞于烦世,龙深潜于九渊。
幸玉清之悔祸,遣六丁而下观,翕炎煦毕,疏河浚泉。
祝融歛迹而退避,屏翳振取而著鞭。
长啸不寐,侧耳而听。
初淅沥而萃蔡,忽砰湃而奔腾,如狞风兮入沟壑,如怒潮兮来海门。
又如百万剽悍之众,衔枚赴敌而戈甲夜鸣。
滴马鬃于李靖,洗牛背于郁林
点滴瓦沟兮有碎玉韵,建瓴屋角兮有瀑布声。
激竹溜之宫徵,焕花径之精神。
自是渴者泽,仆者起,枯者沃,华者成,如沈疴之遽脱,如乱邦之中兴。
又如光弼入子仪之军,一号令而旗帜鲜明。
化彫瘵而丰裕,消愁叹而欢忻,一点一谷,如坻如京。
童子不识秋事之可庆,但喜得新凉于户庭也。
长啸于是诵孟氏「勃兴」之语,赓诗人「有年」之篇,献于太守
太守不有,归乎天子。
天子谦谦,功不敢专,让于皇天。
天冥冥不得而名,本大德之好生也欤。
四月十九日乐安县税户发粜榜1215年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九、《黄氏日钞》卷七八
当职被本此来,专以救荒为第一事,管下五邑,已一体榜谕施行大约外,数内乐安一邑又与它邑不同。
此邑僻在万山,不通舟楫,富家蓄米,素无和粜,独有苗斛,尽可以济乡曲,在五邑中最为乐土。
邑内风俗,当职虽未能周知,如出等税家彰彰在人耳目者,已略得其槩。
如詹良卿登仕则甲于一邑四乡者也;
曾料院、许道州、詹季宏官人、曾正则官人、曾季同官人、詹明伯官人,皆邑内蓄米之多者,而中户又不与焉。
如康元甫官人、周叔可官人则甲于天授、乐安两乡者;
永丰湖西罗袁教、罗连干之寄庄,则甲于云盖一乡者也。
他如黄景武官人暨景文景宪、景云等官人四兄弟,黄子光官人暨子大、子忠、凤孙等官人四兄弟,及黄汉举官人、陈季升官人、陈子清官人、黄晋甫官人、黄信甫官人、邱子忠官人、邓子清官人、张彝仲官人、张晋卿官人、曾寄毅官人、曾季常官人、郑荣甫官人、郑宪甫官人与鄢甲头,此四乡蓄米之多者。
其馀当职未能尽知,除一面陆续采访及恳乡官次第转恳,今来不以公移劝分,而礼请名士宋节干等十员分乡提督劝粜,不以官司督促而以本心之所同然者往来于文书之间,不立官价,不立官㪷,而一听蓄米之家随时低昂接济籴户。
凡此岂但为饥民之计,正深所为富室计。
否则邻里憔悴,啼号其门,虽有,又乌得而食?
或甚而饥民怀不肖心,群聚澒洞,富家又能晏然而已乎?
乐安文风最盛,富贵者多贤,此理晓然,正不俟当职察察言也。
且随价粜米,本未得为济民事也。
贱极必贵,贵极必贱,人弃我取,人取我予,此自昔谋利之要术,而富室正不当坐失机会之,岂待官司劝而后粜?
如前所举三十馀家官民户之蓄米者,特举所已知而言之,其馀或上能粜数百石,或数十石,随其多寡,皆合发粜。
出等户不必纠把中等户,中等户不必推托出等户,米贵急粜,各宜争先可也。
然此特取人情之常简而易行者言之,非敢以薄待吾乐安贤士大夫也。
其有能于官司不敢相强之外,自发仁心,自行好事,自减时价,真济实惠,活其乡井者,粜及二千石以上,本州并量其资品,随其志愿,特加旌赏,或径从本州借补,充节制司准遣
粜及一万石以上,本州保明,具申朝省,未有官者补官,已有官者升擢。
此项已牒委提督官保明申矣。
其或吝藏如故,长价不已,亦请提督密具姓名申,及密差人探报,当重作施行矣,各请孚体毋忽。
然此为粜于本邑者言也。
又访闻云盖一乡田产当本邑三分之一,而半归于永丰湖四罗宅之寄庄。
罗,大族也,视利甚轻,本亦未尝不肯平粜,而其远在乐安之庄干,瞒其主人,乘时射利。
本邑虽不通舟楫,而有牛田一小溪直透吉之永丰,一棹扁舟,即泄界外,实为尾闾
云乡艰食,则一邑俱艰食矣。
此项除帖本县请急移文罗宅觉察庄干,并请其行下牛田隅保,出榜赏一千贯米给捕人,籍庄黥干,严禁戢矣,并合榜示。
李卫公像碑淳祐七年七月 南宋 · 方应唐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五三、《吴兴金石记》卷一二
卫国景武李公像,得之皇朝秘阁本,刻石安吉仁济庙,以永其传。
淳祐丁未孟秋鄣南方应唐题。
沁园春 淳祐壬寅黄钟之月,连日风雨。陈月潭上浣三日举神霄 将吏之祀,登坛焚篆,忽云开晴,作沁园春歌之1242年11月12日 南宋 · 陈人杰
 押词韵第十一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道骨仙风,自天上来,月潭主人。
把玉清宝印,按行川岳,神霄铁尺,鞭叱雷霆。
雨部收晴,日君腾照,一寸灵章飞杳冥。
幡旗外,觉阴风肃肃,奔走神兵。

登坛沥酒刑牲。
有法馔如山饱万灵。
想乖龙惊起,碧潭无底,妖蟆戮尽,圭月长明
行比旌阳,功高李靖,玉府丹台登姓名。
平生志,合为霖为雨,大慰苍生。
子被凶人诬告蒙恩免远役谢醮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一、《可斋续藁后》卷一二
年运多屯,贻忧子舍,交游非类,几祸家门。
方茹苦于穷冬,惟祈哀于上帝。
兹伸报谢,爰沥悃忱。
伏念臣不善知人,积恩成怨。
义方教子,惟忠孝之相传;
世禄承家,岂礼法之敢越。
不谓虎狼之反噬,辄诬豚犬以狂言。
殆欲祸李靖之家,遂致兴邹阳之狱。
闻者咋舌而缩颈,为之骇然;
顾非病风而丧心,安得有此。
虽缧绁之中自知非罪,奈箠楚之下其患无辞。
一朝被逮以难明,九地含冤而曷诉。
所赖三辰在上,实昭鉴之;
两造居前,不难见者。
用叩高高之听,载陈恳恳之私。
舐犊关心,有甚肌肤之痛;
放麑徼福,不胜骨肉之情。
果蒙公朝曲轸于危悰,遂使小子获逃于大恶。
免烟岚之投畀,见日月之开明。
君乃天也,岂敢怨乎;
彼何人斯,告者过矣。
敬涓谷旦,用衍冲科,以酬造化之保全,以冀幽冥之显应。
伏愿众真降鉴,列圣垂慈,昭天理是非之公,示人间善恶之报。
户庭安静,合门尽释于灾殃;
朝野清明,举世永无于冤枉。
龙隐山题名咸淳九年五月 南宋 · 吕师夔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四九、《桂胜》卷二、光绪《临桂县志》卷九、《桂林石刻》第三三三页
古寿吕师夔虞卿咸淳八年春被恩牧明年夏五叨召东归,乃率偕行者寿诸石。
江陵李直清寅之、九江周得一宏英、合沙周舜夫景舜、古歙方端父正仲、光山胡文举公选、庄濠孙扬武景武、孙振武景文寿阳杨震东叟、程通达伯淮合肥翟国宝君瑞
元直元仁元恺、元方、元哲侍。
八阵(策问) 宋 · 陈藻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九、《乐轩集》卷八
八阵昉于诸葛孔明乎?
曰为握机者风后,是在黄帝有之矣。
噫,谓之风后,虽未必然,其在后汉,立秋之日斩牲貙刘,隶孙吴六十四阵,得非前此有是已乎?
天衡地轴,一员一方,而二者各有前后之衡,前为虎翼,后为飞龙。
风附天,云附地;
风曰蛇蟠,云曰鸟翔。
右者与蛇为阴,而同位西北;
左者与鸟为阳,而同位东南。
其类象若是,当乎否也?
且四正者,天、地、风、云也;
四奇者,龙、虎、鸟、蛇也。
风、云既为正矣,安得又有鸟、蛇者为奇耶?
虎翼、蛇蟠,以之围绕;
飞龙、鸟翔,以之突击。
不知突击者有时而围绕,围绕者有时而突击欤?
抑专乎此也?
无乃一阵之中有两阵,一战一守欤?
果若是,又不可以分别言之也。
抑或分或合,其形之变不能以指定欤?
图之者其常,而至于其变,又安得而图之欤?
且游军二十四阵本在后也,而《握机》文又有曰先出游军定两端,何耶?
况两端本在天衡位也,自方胜员,递之至雁行,而反以胜方。
夫序而至八,则雁行在七者之下矣,又以胜其最先者,此其为法何如耶?
岂阵法所谓常山蛇形而能首尾相救正,若是欤?
李靖太宗之问,谓阵数有九,而大将握其中,四面八向皆取准焉,是果八卦九宫有自来也。
又以为诡设,其名何耶?
司马穰苴八阵之兵数,与夫后人之六花十二辰者,其皆出于是欤?
并欲闻其旨,请毋以俎豆为辞。
李靖天瓢图 宋末元初 · 郑思肖
七言绝句 押阳韵
梦里骑龙出八荒,扫空热恼作清凉。
不消数滴天瓢雨,净洗娑婆透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