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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岑彦高史强本春日书怀二首 其一 北宋 · 苏过
押词韵第六部 创作地点:河南省许昌市
二豪以诗鸣,优劣孰敢分。
纵横阅万卷,何忧备三邻。
终年发揣摩,秀句吐阳春。
谁云不菑畬,安取三百囷。
汝颍素多奇,世不乏孙(自注:避家讳,故作孙。)陈。
著书效潜夫,奏赋嗤陵云。
哀时无祁奚,丹书谁为焚。
傥令试一割,晋盗当奔秦。
德业閟不耀,天欲昌其身。
定交乃余求,不贵白发新。
从此杖屦数,为子扫榻尘。
高谈看亹亹,挥麈落纷纷。
赐门下侍郎耿南仲辞免男延禧除太常少卿恩命不允诏 宋 · 翟汝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忠惠集》卷一
敕南仲:省劄子奏辞免男延禧除太常少卿恩命事,具悉。朕蒐揽贤隽,程其器能,岂以天官,而为私宠,奉常之擢,谁曰不然?而卿以嫌力辞,初无祁奚内举之意;朕慎用德选,宁有尹氏世卿之讥。所请宜不允。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朱惕开封府兵曹系开封尹王诏特荐制 宋 · 翟汝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六、《忠惠集》卷二
大道之行,人以公举。昔祁奚能举善于晋,称其子不为党;韩献子受赵孟之举,戮其仆不为过。岂非公于为国,而无事于姑息者乎?朕询谋卿士之众,因诏言以知汝惕,试之天府,非特以是观汝从政,亦因以是观诏所举,汝勉之矣。
晋故使持节侍中中书监大都督扬江司豫徐兖青冀并幽梁益雍凉十五州诸军事卫将军太保录尚书扬州刺史建昌县公赠太傅追封庐陵郡公谥文靖谢公碑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二、《北山小集》卷一九、《新安文献志》卷四四
太元八年秋,秦苻坚举国来寇,众号百万。八月,度淮。十月,陷寿春,又陷项城,声摇京师。甲子,诏以征讨都督右冠军将军玄、辅国将军琰等帅师距之,而卫将军、征讨大都督谢公实总其事。乙亥,师及秦人战于肥水,大破之,坚脱身走。十一月庚子,诏公劳,旋师于金城,车驾遂幸金城锡燕,诏尚书亟论功封赏焉。十二月庚午,大赦天下。初,坚之来寇也,军势张甚,上下懔懔不自保。大臣老于军旅如宣穆桓太尉,亦岌然有左衽之忧。方是时,无疆艰恤实大投于公身,而公泊然泰定,若无事时。徐而内辑外禦,晋军谋帅,若画一二,于是人始有固志。盖倚之如太山,用能以八万之师,殄百万之寇,如石投毈。宁近威远,繄公之休。昔祁奚内举其子,而不闻高世之勋,萧何举宗从军,盖以杜疑间之萌,未有一举三亲而不自以为嫌,一门三帅而人不忌其泰。谈笑之下,变危即安者,公之功德莫大焉。公讳安,字安石,某郡县人。曾祖讳某,某官;祖讳某,某官;父讳裒,故太常卿。公生而颖异,年四岁时,桓宣穆见而叹曰:「此儿风神秀彻,后当不减王东海」。总角沈旷弘敏,遂有当世重名。全才毓德,器益以大。时世道屯塞,国家多故,公乐道丘壑,悠然有终焉之志。司徒府、扬州刺史再辟,朝廷以佐著作、尚书郎、琅琊王友、吏部郎四徵,皆不就。士大夫叹曰:「安石不起,当如苍生何」!久之,幡然有经世意,盖于是年馀四十矣。会大司马桓温请为司马,寻为吴兴太守,静一无所事,去而人思之。徵拜侍中,迁吏部尚书。咸安末,入受顾命,迁尚书仆射,领吏部,加后将军,总关中书事。又领扬州刺史,诏以甲仗百人入殿。上始亲万机,进中书监、骠骑将军、录尚书事。辞骠骑将军、录尚书事。顷之,加司徒、侍中、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幽州之燕国诸军事,假节。拜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建昌县公。苻坚败,进拜太保。公遂欲平一华夏,乃上疏曰:「自运遭阳九,二帝北狩,文华之区,委于豺犬,故宗庙宫室,丘墟百年。前日苻坚送死边陲,狼狈奔越,今兹哀叫请命。天其或者将以一天下,降休于国家。臣请竭驽末,帅师北征。须经置略定,臣则乞骸还东,誓毕素志」。于是诏以公为大都督扬、江、荆、司、豫、徐、兖、青、冀、幽、并、梁、益、雍、凉十五州诸军事,加黄钺,馀如故,置从事中郎二人。公辞太保、县公,诏不听。十年夏四月,公北征。戊午,上饯公于西池。八月,公遇疾,手疏请旋师,且以龙骧将军朱序进据洛阳,前锋都督谢玄屯彭、沛,伺间一举。诏遣侍中尉劳,还公京师,疾遂笃。丁酉,公薨于位,享年六十六。讣闻,上震悼,临于朝堂三日,赐东园秘器、朝服、袭衣,钱百万,布千匹,赠太傅,谥曰文靖。粤某甲子,葬公于某郡县某原,制加殊礼。又录肥水之勋,更封庐陵郡公。既窆,门生故吏若干人相与泣而言曰:「公之名德垂天下后世,如日星决不没,则是隧道之碑无刻可也」。然否则无以慰人思。惟公性体道奥,不迎不随,故出处之际,动与理会。方其栖迟东土,未始出其绪馀,而天下固已延首托命于公。及在朝廷,独以盛德远度坐镇危疑,上以弼亮一人,下以咸和万民,惟深惟几,济物成务,王者之佐,蔑以加焉。自海西公废,桓温逆节萌起。及高平因山,同轨毕至。温来赴葬,大陈兵新亭,以公与王文度朝之大臣,将杀二公,遂迁龟鼎,使召公等。文度惶骇流汗,不知所出。公既见温,神色不变,从容就席,徐语温曰:「某闻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须壁后置人耶」?温茫然不能测,则大笑曰:「正自不得不尔耳」!不敢加害,王室以宁。窃尝议之,夫气足以眇天下,然后可以任天下;气足以眇一国,然后足以任一国,公起隐约,一旦处端揆,身负大器而不为重,执天下安危之几,临死生祸福之变而不慄,功全邦社而无喜色,彼其气诚足以眇之,道大故也。其视举天下措诸安,何异有力者之视一羽哉!某既掇公之大节,叙次如此,又系之以铭云。公夫人刘氏,明识贤行,为世妇则。有子曰瑶,官至琅琊王友,早卒。曰琰,为征虏将军、望蔡公。孙若干人。铭曰:
皇有重器,惟神惟几。有陧孰定?有倾孰持?必有元佐,力能负之。其力维何?非贲育获。包以洪度,镇以鸿德。手挈二枋,在所措画。释而置之,泊若无适。显允谢公,实维其人。天祚晋德,锡之大臣。公在东山,世挽莫来。幡然赴之,不迓不违。因理王度,不吾不尸。有暴如温,有寇如坚,处以谈笑,大沮以颠。覃覃镐京,延首思复。六合垂一,斯人无禄。公初北征,镇于新城。释权去位,尽室以行。须此略定,逝言东山。有岩东山,斯人所瞻。西州之门,有仡其墉。斯人永怀,有敉公功。公功匪居,惟德之馀。东山或夷,德风不渝。
临安类试所策问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七六、《苕溪集》卷九
问:盖闻为治之道,必由于人才,用才之术,莫先于人望,人望所在,民心归焉。昔者晋悼公即位于朝,始命百官,而用赵武、祁奚等六官之长,皆民誉也,晋国所以复霸。元帝渡江,王导劝用贺循、顾荣辈以收人心,群才并至,江左以之中兴。岂中兴复霸之功必待是而后立,且其人之事业果有异于人耶,抑用此以为收人心之术也?汉高帝以马上得天下,所用皆丰沛故人,鬻缯屠狗轻滑之徒,有所不择。所过郡邑,询问贤豪,及于麾下骑士,甚者登坛拜大将,而一军皆惊,恶在其为人望也哉?至光武则小异,其所与共起南阳者固多一时亭长县吏,及天下稍定,以厚礼聘严光以三公,起卓茂,特见尊宠,则又或以人望为重,此其故何也?或曰:创业中兴,其事不侔,顾理势不得不然。诸君讲明于人才之说宜有日矣,今圣天子乐闻之,并陈于篇,以俟采择。
赐参知政事赵鼎乞罢范冲宗正少卿直史馆除命不允诏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三、《北海集》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敕赵鼎:省所劄子奏:「新除宗正少卿、直史馆范冲系臣姻家,伏望罢冲除命」。事具悉。朕惟神宗、哲宗两朝史录更京、卞之手,笔削是非,多其私意,传之后世,实损盛德,方诏有司,俾加更定。载念当时直笔之臣今皆逝矣,而祖禹之子在,遗范未泯,召用为宜。矧列职宗卿,乃其旧物;而䌷书史馆,则彼世官。断于朕心,可因卿废?昔祁奚内举犹不避子,而祐甫除吏亦多所亲,顾今事匪自卿,夫何嫌者?勉循公道,毋执谦辞。所请宜不允。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经筵上殿时务劄子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四、《毗陵集》卷五
臣久去轩陛,孤陋寡闻。比蒙召寘经幄,复瞻穆穆之清光,千载之遇,敢不竭愚虑,以渎天听。窃惟今日之先务有六,而外患不与焉,盖敌国相争,莫先自治,试为陛下毕其说。一曰立国,二曰察言,三曰任贤,四曰使能,五曰抑侥倖,六曰破朋党。何谓立国?陛下巡幸江浙,行且十年。去冬金人不能渡江,入秋以来,复无他警,议者便谓长驱深入,恢复中原,以立大功,时不可失。臣以谓今日之骁将励兵,蓄愤养锐,固可折箠而笞刘豫,顿辔而还旧京,然不过策勋第赏,为一时美观,而未为国家长久之利也。何者?敌国尚强,藩篱未立,秦晋韩魏之地,强兵健马之区,悉属于彼。就使尅复州县,能保有其土地而抚奄其人民乎?千里馈粮,能不乏乎?为今之计,当一意经理淮甸,以壮屏翰,驻跸建康,暂为别都,储粟练兵,自为不可攻之计,然后待时而动,一举而图万全,此立国之谋也。何谓察言?伏自陛下大开言路,谋行计从,上之宰执进呈,次之台谏论事,下之百官转对,远之草茅上书。发言盈庭,未易决择,又况知言,自古所难。臣顷承乏台属,首尝以伊尹之言告陛下矣,曰「有言逆心,必求诸道;有言逊志,必求诸非道」。臣每谓听言莫要于此。盖不知人主所向而言,鲜有不逆者;迎合人主所向而言,鲜有不顺者。因逆心而求其是,因逊志而求其非,则十已得五六。然后考覈其邪正,参订其虚实,于是或用或舍,鲜有不当矣。此听言之要也。何谓任贤?宣王之中兴,任贤使能而已。禹之戒舜则曰「任贤勿贰」。所谓任者,非止崇以爵位,富以禄廪而已,求之欲审,付之欲专,疑则勿用可也,用则勿疑可也。求之审则当其才,付之专则尽其用。孟子所谓左右、诸大夫、国人皆曰贤而后用之,则求之审矣。齐威之用管仲,一则仲父,二则仲父,则付之专矣。不然,则畏首畏尾,救过不给,何暇展四体而修职业乎?夫求之既审,付之既专,又在久任,以责其成功。尧之用鲧而堙洪水,为害大矣,必俟九载绩用弗成而后黜,尧岂不恤昏垫之民哉?盖守当时三考黜陟之法也。况或一时之举措有纤芥之失,一人之爱憎有毁誉之私,随即废置,不惟不尽其材,而法令弛张莫知其端,恩雠报复各快其意,徒为纷纷,无补治道。臣愿陛下苟得真贤,则略其细故,不规近效,以责成于持久。此任贤之道也。何谓使能?能则与贤者异矣,使之则与任者异矣,贤者而役使之,则无以尽其心;能者而信任之,则必有误于国。盖才可以办事者未必贤也。左右近习,百司庶府,各因其能,使办一职,则事无不举,然非当信任也。又在弃其小瑕,录其大略,舍其旧恶,许其自新,故使智使勇,使贪使愚。如封伦、裴矩以奸亡隋也,而以智佐唐;李祐贼将也,而卒缚吴元济。天下之才未尝不可用也,顾使之如何耳。若乃以《春秋》责备之义以使能,则能者不可得而用矣,能者不得而用,则不过取夫碌碌阘茸不才之人。夫阘茸不才之人虽无显过,而败事必矣,不可不戒也。此使能之方也。何谓抑侥倖?艰难以来,风俗败坏,贪怀苟得,炽于前日。在下者既启侥倖之心,在上者遂行姑息之惠。名器日轻,费出日广,民力愈困,国势愈弱。朝受一命则夕图堂除,一有除授则继求迁擢。除代至三四辈,待次至十馀年。稍加裁抑,则谤起于下而怨归于上,甚至以危言上惑宸聪,卒如所欲而后已。为今日之计,痛加裁抑,势或难行。如内外官吏足以任使矣,不必更增员阙也;既有代人矣,不必更有除授也;官吏将士之俸廪足以赡养矣,不必更有增益也。人既习安,无所归咎。至于为人而设官,有求而必予,于是纷纷竞起,人有觊觎,而纪纲日隳,无以善后矣。要在稍严资格,奖用静退之士,以息浮竞之风。凡妄行申请攀援不已者,痛惩而申儆之,则息侥倖之渐也。何谓破朋党?朋党之祸尚矣。孔子曰「君子群而不党」,则君子固无党也。然义理所尚,不谋而同,故闻善而相称誉,见善而相荐引,未必有心而近于为党。唐虞九官,济济相逊,武王十乱,同心同德,帝王之盛节也。小人欲排陷君子,将一举而尽去之,求其过而不得,则一指以为党耳。善乎欧阳修之论曰:「欲空人之国而去其君子者,必进朋党之说;欲孤人主之势而蔽其耳目者,必进朋党之说;欲夺国而予人者,必进朋党之说」。汉之末以朋党禁锢天下贤人君子,而立其朝者皆小人也,然后汉从而亡。唐之末又先以朋党尽杀朝廷之士,而其从者皆庸懦倾险之人也,然后唐从而亡。所谓一言丧邦者如此,岂不痛哉!古者上以直道用人,故殛鲧而兴禹,诛蔡叔而封蔡仲;下以直道自任,故祁奚举其子,崔祐甫多除亲旧,载在经史,号为美谈。况非父子亲旧,而以其类逐之,曰朋党,此何谓也?本朝庆历之间,韩琦、范仲淹、杜衍、富弼辈尝以为党而尽逐之矣;以至元祐之间,又以司马光等命之曰奸党而禁锢之矣。大抵人指以为党者多贤士,凡进朋党之论,亦必痛惩而申儆之,此破朋党之策也。陛下于此六者,每致意焉,则中兴之期指日可待,其他细故,不足为陛下道也。然以陛下之英睿天纵,固深明乎此,而区区以为献者,特在于果断而不疑,力行而不怠,又必以诚意先焉。《大学》曰:「欲治其国,先齐其家;欲齐其家,先正其身;欲正其身,先诚其意」。故诚者天之道也。臣愿陛下正心诚意,造次不忘,终始惟一。董仲舒曰:「事在强勉而已矣」。强勉学问,则闻见博而智益明;强勉行道,则德日起而大有功。《书》称「汤德日新」,盖欲常新而不蔽也。《诗》称汤「圣敬日跻」,盖圣欲有进而无已也。傥强勉而行之,则圣帝明王异世同符,人自归心,天自悔祸,天下不足治,四裔不足平,中兴之业不难致矣。顾虽书生常谈,无新奇可喜之论,而臣区区平昔笃信而可行者,不过如此。惟留神裁择,天下幸甚。取进止。
胡寅转一官致仕制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九、《东牟集》卷八
达进退之分者,可以律浮竞之徒;笃终始之恩者,所以优老成之礼。眷从臣之谢事,举彝典以疏恩。具官某经术淹该,识度凝远。君子之仕行其义,早服禁途;公家之利无不为,备宣忠力。出纡郡绂,亟佚祠庭。遽因疾以引年,重悯劳而徇请。爰增厥秩,用宠其归。顾疏广祖行,虽不及都门之盛;方祁奚告老,尚无忘嗣职之贤。往专精神,益介寿考。
端明殿学士左中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李邴复资政殿学士诰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九、《东牟集》卷八
敕:具官某从容而能断,刚毅而用和,自奋材名,屡更华贯。旋司政柄,备罄忠勤。惜未济于艰难,遽请从于优佚。尝因旁累,遂坐镌除。念君臣通宥过之仁,而兄弟无相及之义。固知王导初不与大将军之谋,何待祁奚乃能免羊舌氏之难。已升华于秘殿,复进叙于崇阶。盖朕之待臣,初匪有疑,则臣之报君,亦宜自尽。往肃祈于明命,其益励于嘉猷。惟予荩臣,勿烦多训。可。
代贺秦枢扈从还临安并问候启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四、《东牟集》卷一一
风伯尘清,二月见姚虞之守;行者捍牧,五臣多咎犯之谋。扈警跸以迈征,关枢机而运动。恭惟枢密相公气雄边塞,志混车书,拔城为堂上之兵,聚米论目中之虏。茂洪正位,思戮力以复神州;文若献规,必深根以制天下。法从星随于吴会,别都虎踞于金陵。乘苒苒于春华,还潭潭之相府。阴有神灵之叶赞,谧调宇局之粹和。待士甚勤,想劳心于三握;忧时虽切,宜强食于万钱。薰风将奏于丝桐,槐府觊调于茵鼎。某也恨縻官守,徒望台躔,每怀葵藿之倾,切叹云山之阻。重趼未遑于百舍,尝贡尺书;报缄辄辱于五云,深衔缛礼。妄意贻孙之亲旧,果蒙安国之推扬。虽闻诺重于千金,未见纸贤于十部。敢期题品,成就始终。念叔向之望祁奚,固非私好;然孔明之知蒋琬,亦岂淹才。礼辄候于寝饔,意敢忘于提挈。其怀畏愧,曷具敷宣。
王参政赠祖制 宋 · 李正民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八、《大隐集》卷三
敕:昔汉世祖中兴,不以功臣任事,故高秩厚礼,允答元功;峻文深宪,责成吏职。于是邓禹教授诸子各守一艺,贾复之徒并摽甲兵、崇儒学,然后守成之业茂焉。国朝修文偃武,元功宿将,皆教子孙以诗书,而鸿儒硕学之士,接武于朝者众矣。矧其流泽之长,世昌以大,是可无褒异之恩哉?具官祖承勋门之后,蹈儒者之风。下帷潜心,讲诵大业。躬禀义方之训,显登甲乙之科。受知公卿,宜居馆阁。黄香博士之举,当接武于俊游;祁奚内举之亲,终引嫌而补外。屈临别乘,旋剖左符。弗有于身,庆钟厥后。参吾大政,实尔闻孙。爰于登用之初,诞举褒崇之典。东宫三少,位极显荣。聿为窀穸之光,丕显子孙之庆。灵而有识,尚或钦承。可。
代乔卿上陈令书 南宋 · 陈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九四、《默堂集》卷一五
某闻之,善用法者,当原其情,不知人情,则无以用法矣。《春秋》之书,以一字褒贬寓万世赏罚,二百四十二年之间,舍迹而论心,去名而诛实者,皆是也。而世方曰守法者不容情,亦已过矣。夫圣人之制法,将以杜天下之私心,而畏奸吏之上下其手也。使人人如皋苏,则三尺无所用矣。惟其不能尔也,故一切格之以法。然则法虽出于天子,而吏则当以意而行之矣。昔者某以公事适至于明公之庭,方小人之倚于疑似之间,以骋其无根之辩。虽某不能以口舌难也,而明公方游刃馀地,运斤成风,而盘根错节,释然以解。盖非曲尽人情,不滞于法,则某之衔冤负恨,其或无所诉,而诋欺者将得以自肆矣。顾明公之于某,盖未尝有半面之知。以某之奥滞卑凡,尚获自直,则一邑之泽当如何哉!此某所以仆仆然强颜执贽求见于下执事,而欲得伸其喙也。且某之事,未易一二言也。某久在京师,家素无所蓄积也,一切资用,徒取给于先人之薄业。及归,老亲垂白,田庐萧然,号寒啼饥之态,殆不堪处。而所以分朝夕饘粥之养,以利同气之夫家者,岂以其有馀然后为是耶?诚以手足之爱。既已事人,则周旋动作,唯其人之听。故凡不敢辞其无厌之求者,盖将以训其虐也。而女子无知,仅不得终其天年以没于牖下,则彼之为虐,可见其不悛矣。然则向之所与者,其可以不问乎?此某所以必夺之而无愧也。某尝读史,见相如完璧之事,未尝不奇之也。方秦以城求璧于赵也,赵安知其不以城偿之乎?故璧不可不与,盖以谓不与则强虎狼之秦,其加我者有甚于求璧者矣。及其既与之,而城不可必得也。故相如亦得以诈取而豪夺之。自世俗观之,疑若其信不足道矣。然当时所以与之者,势也,无取于恩;则今日之所以归之者,义也,何有于信,况信之不可要而复乎?嗟乎!得玉无厌,骨肉有至于相𢦤;受施不报,邻国有至于结怨。人情所同然也。若夫义重于内,则物为之轻,古之人盖有挂剑以徇死友之情者。某诚不难为此,藉令为之,亦谁察某之心,而彼独何人哉!此某之所以拘囹圄,被金木,从吏讯,每顾而不悔者也。虽然,凡此者,明公举知之,而怀不能默,复陈于此。明公试察某之心,其有愧乎,其无愧乎?某尝以谓,君子之施德于斯民也,不择地之广狭,而皆能与物为春。夫春之于物,恩亦厚矣。惟其非有心于利物,故物无所归其德。昔范滂被系,霍谞理之,滂往候之而不谢,或以责滂,滂曰:「叔向不告祁奚之免之也」。今明公治天子之民,而用天子之法,既已出于公,无私矣,而谢之之言,亦安所施哉?计谢与不谢,明公不复恤此。而某之所以来者,非谢人之利己也,谢明公之深于法,而其心又将以是为一邑之被其泽者谢也。伏惟明公以其礼进退之,幸甚幸甚。
送外兄方卿公美(廷实)赴广东宪十绝 其八 南宋 · 黄公度
七言绝句 押蒸韵
千里江山一雁声,广文官舍冷如冰。
祁奚若未忘公举,魏戊犹堪备内称。
谢除男工部侍郎表 南宋 · 邵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四、《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三下
下臣备位,未施横草之劳;贱息蒙恩,骤缀持荷之列。更烦温诏,莫遂牢辞。仰戴宠灵,俯深感涕(中谢。)。伏念臣家声寥落,门望单平。高曾继世,决科迄陆沉于州县;父祖同时,抗贼咸身没于边陲。敢期草芥之微,乃际风云之会。起家事主,历时俄冠于孤卿;教子读书,接踵亦登于省寺。超踰若此,人其谓何!反复思之,今不翅足,荷圣恩之隆厚,被亲擢之光荣。叨尘起部之联,密勿甘泉之侍。举族相顾,共知雨露之偏;陨首为期,曷称乾坤之造。兹盖伏遇皇帝陛下慎持八柄,允釐百工。有求忠臣于孝子之门,使奏薄技于从官之内。必当其位,师师言具于群材;亦及尔私,琐琐或尘于膴仕。肆令么么,获玷清华。臣敢不祇服训词,相勉忠义。仰祁奚举子之意,曷继前脩;慕狐突事君之言,少图后效。庶殚皎报,用答鸿私。
令宗正司岁举宗子诏 南宋 · 洪遵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五六、《宋四六选》卷一、《锡山文集》卷二
朕缵绍丕基,图回茂烈。揽人材而并用,冀国步之多盘。畎亩之中,尚豪英之遝至;神明之胄,岂标的之无闻!殊乖右戚之方,每起遗贤之叹。若古有训,在今可稽。惟周室之建邦,茂天亲而作屏。晋、韩、鲁、卫,外列五侯;毛、单、毕、刘,世登三事。迨德向数公之右汉,而石程九相之辅唐。磊磊相望,章章尤著。孰谓我家之盛,有惭前代之风?式广荐延,用膺官使。兄弟缺矣,方怀韡韡之棣华;本根庇焉,允藉绵绵之葛藟。咨尔宗盟之长,察夫属籍之良。应一岁之终更,以二人而充赋。克膺懿德,勿事虚文。伫麟趾之化行,俾犬牙之势壮。举其子不为比,勉继祁奚之公;称其官时尔能,当懋成王之赞。
考绩荐举策 南宋 · 员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四三、《九华集》卷一○
天下无不弊之法,法而无弊,不在法也,在所以用之也。考绩之法名考绩也,其实任法之术也。荐举之法名荐举也,其实任人之法也。三载而考之,三考而黜陟随之,鲧以是殛,禹以是兴,皋、夔、稷、契以是安其位,此唐虞以是进退百执事也。后世盖有仿是以为法者矣,京房为之格于权臣,左雄为之格于县官,其有突然行之者,则亦虚立殿最,不核名实,而于进退群吏,卒不能大有益也。夫考绩贵夫实也,而后世不求诸其实,吾盖不贵之矣,况复言之而不行哉!人之不足与有为也如此,非考绩之罪也。舜命共工佥曰垂,舜命典礼佥曰伯夷,此唐虞所以为公举也。后世盖有相举之法矣,赇贿则得之,故虽英豪奇杰而贫贱为累者,不获于举也。上之人至于法以防之,其得人者又未必赏,其妄举者又未必罚,其于进退英杰,终不能为国轻重也。夫荐举古之美事也,至于驱之以赏罚,吾盖羞称之矣,况乎赏罚之不能必哉!人之不足与有为也如此,非荐举之罪也。昔汉宣帝之为君,其课吏殿最之法,初若未甚详密。然京兆尹以能除盗贼用,颍川太守以能击搏豪杰用。吏有善治,褒赏随之,而赃污不职诛死者,亦比比也。故宣帝之治皆总核名实之力,人君不能皆宣帝也,则考绩之弊无惑也。祁奚之举解狐,举伯华,举祁午也,在雠不为伪,在友不为党,在子不为比,故君子称祁奚能举善,然则祁奚亦公其心而已矣。人臣不能皆祁奚也,则荐举之弊无惑也。请以所见言之。守令之职,民之所以休戚,而国之所以治乱也。今为县者未能垦田而曰田垦,未能劝农而曰农劝,未能止狱讼而曰狱讼息,率一一书之。及将去官,位于其上者亦以次保之。既而上之吏部,视之以为考,其书中下者盖无几也。自令而上之官,大抵皆为令所为,然则吏部所视者果以为实耶?徒以为文具而已。吾见今日考绩之法弊于欺罔,而莫之或知也。士自入官不以举,不升朝,法固然也,而举不以公者多矣。非父兄在职则不举,非赂遗越常则不举,甚者举削一及,则终身为举者之役,吏部一按其举官之数而迁之,而不知其举之本若是也。是今日荐举之法弊于不公,而莫之或知也。今欲去考绩之弊,则莫若严举者之罚,而谨书考之格。今欲去荐举之弊,则莫若名所举之事,而严失举之罚。兹二弊者既去,非徒得人而已,实太平之原也。若汉之议铸钱,盖取太学生;议郑人不毁乡校,亦欲闻执政得失。国家学校,非徒设也,亦有望也。先生其进是言。
谢赵盐列荐启 南宋 · 舒邦佐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双峰猥稿》卷二
及瓜而代,问讯孤舟;推毂有言,奏名丹陛。枯朽肯施于春色,神光顿复于旧躯。怀哉此恩,铭我寸悃。伏念某少而慷慨,老矣低回。举堕甑而问功名,休言昨梦;览破镜而惊齿发,实负初心。于此二年,营兹一饱。视舌尚在,敢言豪气之未除;袖手旁观,奚叹偏地之难舞?戍期不远,装束以须。一色水天,南浦固知于无恙;三径松鞠,东湖屡报于平安。但忧回愧于幕中,岂料争出于门下。宫商并奏,翰墨联飞。虽拔茹以升,贤人在上而引类;然推轮是举,宗盟同姓之为先。第虞称惬之难,有愧揄扬之赐。兹盖伏遇某官天潢独秀,人品甚高。分监中都,啖蔗渐入佳境;乘轺外部,散粟以济贫民。每欲强宗,尤怜弱植。见则论文于樽酒,去而馈客以双鱼。宁使倖觎,特蒙论荐。且安世门无私谢,何用多言;而祁奚举不避亲,难忘盛意。敢凭缕缕,用写拳拳。
策问 其二 南宋 · 彭龟年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七、《止堂集》卷九
问:古之所谓公私者,诚难言也。管叔,周公之兄也,而诛之,人以为周公之公也;然大封同姓五十三国,亦周公也。亲也而诛之,以为公,则其封之也,亦可指以为私乎?周公之心殆不然也。诗人所以讥尹氏太师,不过琐琐姻娅之膴仕耳。然祁奚举其子,而乃不害其为公,何与?宋璟请放叔父,未免为避嫌尔。避嫌非盛德事也,若上下俱存形迹,所忧讵不大与?崔祐甫相代宗,未数月,举八百人,多涉亲故。代宗诘之,祐甫曰:「选择百官,不敢不谨,苟平生未之识,何以谙其材行」?前辈谓天下之贤,非一人所能尽也,若必熟其材行而用之,其所遗亦多矣。其论似中祐甫之失。然不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乎?古者设一相而止,至中古始分左右,圣人之所谓公者盖如此也。近世乃裂宰相之权于三省,然中书出令,则又有舍人之批敕;门下省审,则又有给事之封驳;尚书奉行,则又有御史之论奏。其意非欲为是纷纷也,抑欲参同异,广忠益,求以尽天下之公焉。不然,权万纪尝劾房玄龄、王圭内外官考不平,而魏徵以为玄龄、圭所考,岂无一二人不当,察其情终非阿私。使推之得实,未足裨益朝廷;若其本虚,徒失委任大臣之意。徵之所虑诚识大体,然与所谓上下相维之意,宁不悖乎?必欲下尽同异之情,上全礼貌之节,如之何其可也?汉唐之乱,皆以朋党,朋党诚不得为公也,然识者乃谓小人无朋,惟君子有之,抑何与?商之离心固不足以当周之同德,然同者未必公,而异者未必私也。不直此尔,科举自公荐而为覆试,自覆试而为别试,自别试而为糊名;铨选自品格而为停年,自停年而为长名铨注,自长名铨注而为循资。其法益严,其制益密,当不得行其私矣,而得人反不如古,抑又何也?抑公道之行不在兹欤?或时有异同,而公道不得行欤?幸具言之,以助有位君子欲张公道之意。
杨万里进封庐陵郡侯告词 南宋 · 李大异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七一、《诚斋集》卷一三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七
敕:朕荐鬯太室,奉瑄崇丘。怀翼翼之心,克备灵承之典;降穰穰之福,靡闻专乡之私。肆畴紫橐之臣,均畀蓼萧之泽。宝谟阁直学士、通议大夫致仕、吉水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杨万里,地负海涵之学,日光玉洁之文。皋陶陈谟,底三朝之伟绩;祁奚告老,垂百世之清规。升邃宇之穹班,遂平泉之雅志。属我禋祠之举,迄兹熙事之成,尔惟既膺解组之荣,是以莫陪奉璋之列。缅怀旧德,用涣新恩。进之列爵之崇,锡以爰田之入。既明且哲,已追山甫之风;俾寿而臧,更享鲁侯之祉。可进封庐陵郡开国侯,加食邑三百户。
谢男杓除耤田令兼制机表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一二、《可斋杂藁》卷三
护师外阃,惭微横草之劳;分命底僚,猥及荷薪之子。联鹓误渥,舐犊衔恩。臣眷兵机当弗容间之时,而属掾许不避亲之举。必祁午可,则祁奚进之勿疑;非魏戍能,将魏舒置而靡用。眇焉无似,彼此曷胜。伏念臣疲甚守边,男臣杓痴未了事。殆犹阿买,仅堪使写以张军;敢谓添丁,果遂充耘而为国。既特徇幕府文书之辟,复令陪奉常弟子之员。方载鼷以车,愧莫称便蕃之宠;俾沐猴而冠,才几出假借之私。兹盖恭遇皇帝陛下以父母心,作民物主。仁之至,义之尽,随小大以用人;老者安,少者怀,与高厚而合德。致令弱息,亦玷殊休。臣敢不益谨教忠,使知由礼!驱之千亩,必能奉东作之勤;瞻彼方城,岂敢望西平之绩。第相告语,誓竭报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