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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下二首(朱熹《考异》曰:“诸本只作一首。”方云:“自日暮边火惊以上为一篇。世有《灌畦暇语》一书,谓子齐初应举,韩公赏之,为作丹穴五色羽。子齐姓程,字昔范,尝著《中谟》三卷,见《因话录》。则下诗似当为别篇,第前诗题以岐山下,此必游凤翔日作。”) 其一 中唐 · 韩愈
押庚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宝鸡市岐山县岐山
谁谓我有耳,不闻凤皇鸣。
朅来岐山下,日暮边鸿(一作火)惊。
岐山下二首(朱熹《考异》曰:“诸本只作一首。”方云:“自日暮边火惊以上为一篇。世有《灌畦暇语》一书,谓子齐初应举,韩公赏之,为作丹穴五色羽。子齐姓程,字昔范,尝著《中谟》三卷,见《因话录》。则下诗似当为别篇,第前诗题以岐山下,此必游凤翔日作。”) 其二 中唐 · 韩愈
押阳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宝鸡市岐山县岐山
丹穴五色羽,其名为凤皇。
昔周有盛德,此鸟鸣高冈。
和声随祥风,窅窕相飘扬。
闻者亦何事,但知时俗康。
自从公旦死,千载閟其光。
吾君亦勤理,迟尔一来翔。
游戒珠寺悼右军故宅(清朱文翰嘉庆《山阴县志》卷二八作朱熹诗) 北宋 · 赵抃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因山盛启浮屠舍,遗像仍留内史祠。
笔冢近应为塔冢,墨池今已作莲池。
书楼观在人随远,兰渚亭存世几移。
数纸黄庭谁不重,退之犹笑博鹅诗。
山茶花二首(一作朱熹诗) 其二 北宋 · 陶弼
七言绝句 押东韵
江南池馆厌深红,零落空山烟雨中。
却是北人偏爱惜,数枝和雪上屏风。
秋日偶成二首(宋祝穆《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一○作程颐诗。宋李幼武《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二作朱熹诗。) 其二 北宋 · 程颢
七言律诗 押东韵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
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
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
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
次周漕示族人韵(四库本题作偶成。按:此诗至《别诸周二首》原缺,据须溪本补。须溪本增注:按武冈本有拾遗一卷,凡七首。古汴姜桐跋云:“建炎庚戌公因避地挈来紫阳周氏甥馆之所作也。”) 宋 · 陈与义
七言绝句 押阳韵
谏议遗踪尚可望,曳裾不必效邹阳。
但修天爵膺(四库本作要)人爵,始信书堂有(四库本作即)玉堂。
点绛唇 紫阳寒食 宋 · 陈与义
押词韵第九部 创作地点:湖南省邵阳市武冈市
寒食今年,紫阳山下蛮江左。
竹篱烟锁。
何处求新火。
不解乡音,只怕人嫌我。
愁无那。
短歌谁和。
风动梨花朵。
与朱元晦书(一 绍兴二十七年六月二十六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承谕涵养用力处,足见近来好学之笃也,甚慰甚慰!但常存此心,勿为他事所胜,即欲虑非僻之念自不作矣。孟子有夜气之说,更熟味之,当见涵养用力处也。于涵养处著力,正是学者之要;若不如此存养,终不为己物也,更望勉之。
与朱元晦书(二 绍兴二十八年七月十七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某村居,一切只如旧,有不可不应接处,又难废堕,但靳靳度日尔。朝夕无事,齿发已迈,筋力渐不如昔。所得于师友者,往来于心,求所以脱然处,竟未得力,颇以是惧尔。
《春秋》且将诸家熟看,以胡文定解为准,玩味久,必自有会心处,卒看不得也。伊川先生云:《春秋》大义数十,炳如日星,所易见也;惟微辞奥旨,时措从宜者所难知尔。更须详考其事,又玩味所书抑扬予夺之处,看如何。积道理多,庶渐见之,大率难得学者,无相启发处,终愦愦不洒落尔。
与朱元晦书(三 绍兴二十八年冬至前二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承示问,皆圣贤之至言,某何足以知之,而吾元晦好学之笃如此,又安敢默默也?辄以昔所闻者各笺释于所问目之下,聊以塞命尔。他日若获款曲,须面质论难,又看合否,如何?大率须见洒然处,然后为得;虽说得行,未敢以为然也。
与朱元晦书(四 绍兴二十八年十一月十三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吾人大率坐此窘窭,百事驱遣不行,惟于稍易处处之为庶几尔。某村居兀坐,一无所为,亦以窘迫,遇事窒塞处多。每以古人贫甚极难堪处自体,即啜菽饮水,亦自有馀矣,夫复何言!
来谕以为人心之既放,如木之既伐。心虽既放,然夜气所息,而平旦之气生焉,则其好恶犹与人相近;木虽既伐,然雨露所滋,而萌孽生焉,则犹有木之性也。恐不用如此说。大凡人理义之心何尝无,惟持守之即在尔。若于旦昼间不至牿亡,则夜气存矣。夜气存,则平旦之气未与物接之时,湛然虚明气象自可见。此孟子发此夜气之说,于学者极有力。若欲涵养,须于此持守可尔,恐不须说心既放、木既伐,恐又似隔截尔。如何如何?又见谕云:伊川所谓未有致知而不在敬者。考《大学》之序则不然。如夫子言非礼勿视听言动,伊川以为制之于外,而养其中数处,盖皆各言其入道之序如此。要之敬自在其中也,不必牵合贯穿为一说。又所谓但敬而不明于理,则敬特出于勉强,而无洒落自得之功,意不诚矣。洒落自得气象,其地位甚高,恐前数说方是言学者下工处,不如此则失之矣。由此持守之久,渐渐融释,使之不见有制之于外,持敬之心理与心为一,庶几洒落尔。某自闻师友之训,赖天之灵,时常只在心目间,虽资质不美,世累妨夺处多,此心未尝敢忘也。于圣贤之言,亦时有会心处,亦间有识其所以然者。但觉见反为道理所缚,殊无进步处。今已老矣,日益恐惧。吾元晦乃不鄙孤陋寡闻,远有质问所疑,何愧如之!
与朱元晦书(五 绍兴二十九年六月二十二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闻不辍留意于经书中,纵未深自得,亦可以驱遣俗累,气象自安閒也。
与朱元晦书(六 绍兴二十九年冬至后三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今学者之病,所患在于未有洒然冰解冻释处,纵有力持守,不过只是苟免,显然尤悔而已。似此恐皆不足道也。
与朱元晦书(七 绍兴三十年五月八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某晚景别无他,惟求道之心甚切。虽间能窥测一二,竟未有洒落处,以此兀坐,殊愦愦不快。昔时朋友绝无人矣,无可告语,安得不至是耶?可叹可惧!示谕夜气说甚详,亦只是如此,切不可更生枝节寻求,即恐有差。大率吾辈立志已定,若看文字,心虑一澄然之时,略绰一见,与心会处,便是正理,若更生疑,即恐滞碍。伊川语录中,有记明道尝在一仓中坐,见廊柱多,因默数之;疑以为未定,屡数愈差,遂至令一人敲柱数之,乃与初默数之数合,正谓此也。夜气之说所以于学者有力者,须是兼旦昼存养之功,不至牿亡,即夜气清。若旦昼间不能存养,即夜气何有?疑此便是日月至焉气象也。某曩时从罗先生学问,终日相对静坐,只说文字,未尝及一杂语。先生极好静坐。某时未有知,退入室中,亦只静坐而已。先生令静中看「喜怒哀乐未发之谓中」,未发时作何气象。此意不惟于进学有力,兼亦是养心之要。元晦偶有心恙,不可思索,更于此一句内求之,静坐看如何,往往不能无补也。此中相去稍远,思欲一见未之得。恐元晦以亲旁无人傔侍,亦难一求,奈何!切望随宜摄养,勿贻亲念,为至祷也。
承惠示濂溪遗文,与颖滨《语》、《孟》,极荷爱厚,不敢忘!不敢忘!《通书》向亦曾见一二,但不曾得见全本,今乃得一观,殊慰卑抱也。二苏《语》、《孟》说,尽有可商论处,俟他日见面论之。尝爱黄鲁直作濂溪诗序云:「舂陵周茂叔人品甚高,胸中洒落,如光风霁月」。此句形容有道者气象绝佳。胸中洒落,即作为尽洒落矣。学者至此虽甚远,亦不可不常存此体段在胸中,庶几遇事廓然,于道理方少进。愿更存养如此。
罗先生山居诗,某记不全,今只据追思得者录去。《颜乐斋》诗云:「山染岚光带日黄,萧然茅屋枕池塘。自知寡与真堪笑,赖有颜标一味长」。《池畔亭曰濯缨》诗云:「拟把冠缨挂墙壁,等闲窥影自相酬」。《邀月台》诗云:「矮作墙垣小作台,时邀明月泻襟怀。夜深独有长庚伴,不许庸人取次来」。又有独寐榻、白云亭诗,皆忘记。白云亭坐处,望见先生母氏坟,故名。某向日见先生将出此诗,《邀月台》诗后两句不甚惬人意,尝妄意云先生可改,下两句不甚浑然。先生别云:「也知邻斗非吾事,且把行藏付酒杯」。盖作此数绝时,正靖康间也。
闻召命不至,复有指挥,今来亦执前说辞之,甚佳。盖守之已定,自应如此,纵煎迫扰扰,何与我事?若于义可行,便脱然一往亦可也。某尝以谓,遇事若能无毫发固滞,便是洒落,即此心廓然大公,无彼己之偏倚,庶几于道理一贯。若见事不彻,中心未免微有偏倚,即涉固滞,皆不可也。未审元晦以为如何?为此说者,非理道明,心与气合,未易可以言此,不然只是说也。
与朱元晦书(八 绍兴三十年七月)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某自少时从罗先生学问,彼时全不涉世故,未有所入,闻先生之言,便能用心静处寻求。至今淟汩忧患,磨灭甚矣。四五十年间,每遇情意不可堪处,即猛省提掇,以故初心未尝忘废。非不用力,而迄于今更无进步处。常窃静坐思之,疑于持守及日用尽有未合处,或更有关键,未能融释也。向来尝与夏丈言语间稍无间,因得一次举此意质之,渠乃以释氏之语来相淘,终有纤巧打讹处,全不是吾儒气味。旨意大段各别,当俟他日相见剧论可知。大率今人与古人学殊不同。如孔门弟子群居终日相切磨,又有夫子为之依归,日用间相观感而化者甚多,恐于融释而脱落处,非言说可及也;不然,子贡何以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耶?元晦更潜心于此,勿以老迈为戒而怠于此道,乃望。承欲秋凉一来,又不知傔侍下别无人,可以释然一来否?只为往来月十日事疑亦可矣,但亦须处得老人情意帖帖无碍乃佳尔。
所云见语录中有「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一句,即认得《西铭》意旨。所见路脉甚正,宜以是推广求之。然要见一视同仁气象却不难,须是理会分殊,虽毫发不可失,方是儒者气象。
又云:「因看『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数句,偶见全在日用间非著意非不著意处,才有毫发私意,更没交涉」。此意亦好,但未知用处却如何,须吃紧理会这里始得。某曩时传得吕与叔《中庸解》甚详,当时陈几叟与罗先生门皆以此文字说得浸灌浃洽,比之龟山解,却似枯燥。晚学未敢论此。今此本为相知借去,亡之已久,但尚记得一段云:「谓之有物,则不得于言;谓之无物,则必有事焉。不得于言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无声形接乎耳目而可以道也。必有事焉者,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体物而不可遗者也」。学者见乎此,则庶乎能择乎中庸,而执之隐微之间,不可求之于耳目,不可道之于言语。然有所谓昭昭而不可欺、感之而能应者,正惟虚心以求之,则庶乎见之。又据孟子说必有事焉至于助长不耘之意,皆似是言道体处,来谕乃体认出来,学者正要如此。但未知用时如何,吻合浑然,体用无间乃是;不然,非著意非不著意,溟溟涬涬,疑未然也。某尝谓进步不得者,髣髴多是如此类窒碍。更望思索,他日熟论。须见到心广体胖,遇事一一洒落处,方是道理,不尔只是说也。
又云:「『便是日月至焉气象』一段,某之意,只谓能存养者积久亦可至此,若比之不违气象,又迥然别也」。今之学者虽能存养,知有此理,然旦昼之间一有懈焉,遇事应接举处,不觉打发机械,即离间而差矣。惟存养熟,理道明,习气渐尔销铄,道理油然而生,然后可进亦不易也。来谕以谓能存养者无时不在,不止日月至焉,若如此时,却似轻看了也,如何?
承谕心与气合,及所注小字,意若逐一理会心与气即不可。某鄙意止是形容到此,解会融释,不如此,不见所谓气、所谓心浑然一体流浃也。到此田地,若更分别那个是心,那个是气,即劳攘尔。不知可以如此否?不然,即成语病无疑。若更非是,无惜劲论,吾侪正要如此。
录示明道二绝句,便是吟风弄月,有「吾与点也」之气味。某尚疑此诗,若是初见周茂叔归时之句即可,此后所发之语,恐又不然也。
二苏《语》、《孟》说尽有好处,盖渠聪明过人,天地间理道不过只是如此,有时见到,皆渠聪明之发也。但见到处却有病,学者若要穷理,亦不可不论,某所谓尽有商议者谓此尔。如来谕云「说养气处皆颠倒了」,渠本无渊源,自应如此也。然得惠此本,所警多矣。
某兀坐于此,朝夕无一事,若可以一来甚佳。致千万意如此,然又不敢必觊,恐侍旁乏人,老人或不乐,即未可,更须于此审处之。某寻常处事,每值情意迫切处,即以轻重本末处之,似少悔吝,愿于出处间更体此意。
与朱元晦书(九 绍兴三十一年二月十四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示下所疑,极荷不外,已有鄙见之说继其后矣。但素来拙讷,发脱道理不甚明亮,得以意详之可也。
与朱元晦书(一○ 绍兴三十一年正月十五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昔尝得之师友绪馀,以谓学问有未惬适处,只求诸心。若反身而诚,清通和乐之象见,即是自得处。更望勉力,以此而已。
与朱元晦书(一一 绍兴三十一年五月二十六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某村居一切如旧,无可言者。窘束为人事所牵,间有情意不快处,一切消释,不复能恤。盖日昃之离,理应如此尔。
承谕近日学履甚适,向所耽恋不洒落处,今已渐融释。此便是道理进之效,甚善甚善!思索有窒碍,及于日用动静之间有拂戾处,便于此致思,求其所以然者,久之自循理尔。
「五十知天命」一句,三先生之说皆不敢轻看。某寻常看此数句,窃以谓人之生也,自少壮至于老耄,血气盛衰,消长自不同。学者若循其理,不为其所使,则圣人之言自可以驯致,但圣贤所至处,浅深之不同尔。若五十矣,尚昧于所为,即大不可也。横渠之说,似有此意,试一思索看如何。
与朱元晦书(一二 绍兴三十一年七月十六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谕及所疑数处,详味之,所见皆正当可喜,但于洒落处,恐未免滞碍。今此便速,不暇及之,谨俟凉爽,可以来访,就曲折处相难,庶彼此或有少补焉尔。
与朱元晦书(一三 绍兴三十一年十月十日) 宋 · 李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李延平先生文集》卷二
看文字必觉有味,静而定否?
承录示《韦斋记》,追往念旧,令人凄然。某中间所举《中庸》终始之说,元晦以谓「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即全体是未发底道理,惟圣人尽性能然。若如此看,即于全体何处不是此气象?第此无甚气味尔。某窃以谓「肫肫其仁」以下三句,乃是体认到此达天德之效处。就喜怒哀乐未发处,存养至见此气象,尽有地位也。某尝见吕芸阁与伊川论中说,吕以谓循性而行,无往而非礼义,伊川以谓气味殊少,吕复书云云,政谓此尔。大率论文字切在深潜缜密,然后蹊径不差。释氏所谓一超直入如来地,恐其失处正坐此,不可不辨。
某衰晚碌碌,只如旧所恨者。中年以来,即为师友捐弃,独学无助,又涉世故,沮困殆甚。尚存初心,有端绪之可求,时时见于心目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