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山斋郑民部(岳) 明 · 周瑛
七言绝句 押佳韵
楼阁空中避打乖,文辞场里耻为俳。
山人自有山人学,翠竹苍梧著斋
书版帐减分记后淳祐七年二月 南宋 · 高定子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嘉庆《松江府志》卷二八
壮哉其为华亭,然积弊岁深,趋尚铨者望望去之,至劳庙朝选授。
施退翁以材明被旨为之宰,靡废不举,课吏以最。
惟版帐凿空,取办视昔加难,盖夷邱实渊,父不念鞠子伤耳。
州县本一家也,积县为一州而宅牧,积州为一路而置使
大小相维,本以养民力于不涸之渊,而守令承流,尤为近民。
若牧守知县之难易,参伍缓急而扶持之,则令亦知体上意,酌民情,何邑不治?
若势隔而情不孚,则州肆欲于县,县亦移疾于民,剥床以肤,不极不止,学道爱人,古有是乎?
乃自近世以来,咸以县为不可向迩,古今岂有易民而治?
县犹昔也,初无成毁,大官实毁之。
利自一孔以上,守尽括而归于州,县不得而有,若昔所谓有馀不足之相通,守不问也。
况郡僚视令如隶,州胥疾县如仇,指诸邑泉府,一有不得其欲,则玩长吏于掌股,大书长衔,吏兵号呶入邑,突加诟骂,胥徒麇奔,吏舍为空,百里之雷息向矣。
华亭以版帐为病,钱公良臣以南四乡折苗纾于前;
折苗径解所隶,则赵公与𥲅酌还酿本分拨畸苗济于后;
告病自若,则丰侯云昭复裁为一分之宽令,遂得以通济,彫瘵用苏。
乃识颠末,侈前赵后丰之惠,贻我副墨。
定子获与寓目,作而曰:积弊不可顿革,而仁心可以推充。
古者不尽利以遗民,今取惟恐不尽,安得而遗之?
古者有不便辄弛以利民,今明知其不便,安得而弛之?
华亭若版帐之弊积久,而前后二长吏各充其勤恤之心,宽之又宽之,仁哉!
然植德莫若滋,去疾莫如尽,亦既知其为不便矣,盍以转闻而速已之?
今所至县邑疾痛均壹,倘又充类而敷施之,使郡龚、黄,县卓、鲁,民之受赐不既多乎?
淳祐七年二月春分临邛高定子书。
绣春园记端平二年 南宋 · 高定子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景定建康志》卷二二
予昔经行,得绣堂于酒名,朅来将漕,访其堂无有也,问遗址亦未知何所。
客为予言绣焉所取名,予谓之曰:「绣衣当霄汉立,䌽服日向庭闱趋」,乃杜少陵《入秦行》之句,此嘉名也。
吾欲堂而颜诸司存,造船场有馀地,邻亦愿益以废圃,乃扩之拓而新之,非事游观,其以示兴废之一。
端平二年九日临邛高定子瞻叔识。
重修儒学记淳祐四年四月 南宋 · 高定子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
宜黄旧有学,在城隍庙之北,绍兴初为寇所焚。
四年,邑令邓君庾复立学于今所。
绍定三年,盗发邻壤,学宫勍燬,惟大成殿独存。
凡更十四载,县为期会是趋,遑及缮修之事。
宗室赵希点为邑长于斯,二年而端绪就,曰:「吾徒自孔氏道爱之学何所施乎?
而弦歌弗闻,予恶焉」。
孔子堂,环视周睹而歌《子衿》,乃招诸生商之曰:「县虽单乏,吾犹当勉所当事」。
于是与丞李琪主簿黎璹各捐馀廪为经始计,乡宦瑞阳守曹侯锡率里中子各并力以相其役。
路漕臣何公处久闻之,亦捐钱百万为助,是断是度,革故而图其新,兴废而复其旧。
奎阁□飞其前,庠门翼蔽其外,礼殿中居,讲席后设,斋庑厅分,公养有所,若拱若揖,轮奂一新。
鸠僝于淳祐三年之八月,考成于十月之朔旦
县寮吏行释菜之礼,学子鼓箧而入,于是息于是游,讲肄复如初。
正曰曹万、录曰唐举等相率而言曰:「修泮宫有颂,不毁乡校有颂,侯以贤德善俗兴学教民,今校宫灿然复兴,吾徒颂歌固其所,而修复颠末未有纪之者,将何以昭示将来?
吾闻临邛高氏其为人也好善,侯以乡党雅故,盍移书以告诸」?
定子因谓是邦之学,南丰曾公尝为记,其论先正立学之本,近而叙伦明德,养心修身,推之化民成俗,涖官临政,靡一不备,盖放四海历万世莫能以易,顾予何敢儳言?
然尝思之,古之教法切近而不迫,故其为士温厚而不浮。
闾有塾则百里之内皆有师也,党有庠则以教闾中所升者也,术有序则以教党学所升者也。
由是而国有学,则又教乡中俊造所升者。
至是而后论定,论定而后官之,□乎有修而不可紊。
方士修于家,则朝夕受于塾。
新稻一入□□,子皆入于学,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教训靡日而不修。
上老坐右塾,庶老坐左塾,出入无时而不谨。
目无𬡜华之悦,而心藏乎事物之变;
身申孝弟之义,而学之于行有馀力之时。
于是而烝髦士,于是而得秀民,于是而兴德行道艺。
始之不出闾里,终也成教于国,非若后世庠序之教,远为无方之游。
其说曰:虽有离忧而其志□□,宁舍朝夕之养而求为父母之荣。
习俗移人,虽贤名亦为是论,夫何与古人修天爵之义若不相似?
是则县之有学,盖使乡子弟得所舍止,以考德问业,不远父母宗党,以修其孝弟忠信,教先率谨爱人,油油乎,翼翼乎,优游涵泳之馀,是岂有修此而要彼、得彼而弃此者乎?
虽然,学宫之建也,诸生观此亦当有发,独不思昔者之学毁于寇,至人情重于改作,尚幸礼殿岿然,卜斯文之未朽,一旦葺而新之,茀蓬蒿为芹藻,易瓦砾为坛宇,是诚在我而已。
学者得此于目击也,盍亦修容体而求与乎宫墙美富之观,尊德性而图进夫高明光大之域,则是学之建又不足以发吾之天乎?
升堂哜胾,当有会于斯。
淳祐四年夏四月端明殿学士宣奉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临邛高定子记。
按:同治《宜黄县志》卷四五,同治十年刻本。
洪郎中咨夔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三五
曩者幸甚,获侍同朝,奖借扶持,义钧骨肉。
正人去国,善类丧气,是时虽朝家不欲已甚,犹假以事权之贰,曲示弥缝,而某亦不容独留矣。
辞官则当谢禄,理所当然。
同列留行,亦无由相关。
乃谓既不食周粟,又徼幸复留,皆指以为罪。
赖天王圣明,仅徙南安,又徙之靖。
自二年之夏,方抵适所,山深地僻,殆与世绝。
程叔运忽以去秋手帖至,且承别后荣侍庭闱,尊履有相多福,不胜慰怿。
盖先是二年,有妄言水灾者,初亦忧之。
既又得高瞻叔表兄书,极言其详。
正学直道,天地鬼神实临之。
某《书院记》所谓古今无未定之天者,此类是矣。
某使南安之命使不反汗,则岂不为盗所怖?
今与家人子女恬然于黜陟理乱所不及之地,顾瞻四方,觉彼蹙而此裕。
然则殆亦非人力也。
丁制副甲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四、《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三七 创作地点:四川省
窃惟今日事势,养谀习欺,盖非一日。
开禧以来,大言誇诩,恣行不义者,谓之才吏;
至诚恳恻,爱养根本者,谓之生儒。
嘉定以来,纵贪剥之吏,俟其盈则持而夺之,为害滋甚于前。
其势必以掩遏蔽蒙,全身固位为事,实胜实负,实利实害,上不及知。
不足责也,而后来者亦深以张皇边事为讳。
无其事而张皇者固不可也,有之亦不可言。
不惟当时不可言,后来亦不可言。
比所过州,有言今年三四月虏分道大入,幸而曹、贺诸人驱之者,乃云无许多事,某皆知之。
窃窥其意,似谓二年间渠已经理有绪,可保无虞。
又觉其词气方欲以此策勋,深恐自今蜀中有请,或为所碍,斯亦所关不细也。
黄帅之罢,牛、李表里之力,而黄亦自取之。
方其拔田冒于彭门,鞫和彦威崇庆,皆出于人心不平之久,公论称快。
既乃闻徙冒而不威,赏罚之大者既尔,馀事推见。
大卿以正学直道自柬眷知,携持令名,填抚全蜀,虽号元戎之贰,实操人才之权。
黜贪奖廉,旌直远谄,扬善瘅恶,简能汰庸,蜀之人士于是有望焉。
李微之居莫府,为助已多。
宾客必有偕行者,更惟博访而精择焉。
得汉中书,上以手书付赵制帅,俾之羁縻秦、巩,想已见之,别纸录呈。
大卿亦有被受否?
司会襄阳和议,并录呈,以备未见。
其词虽若倨肆,而所谓不当取鞑人所争者,亦未为不是也。
惟是朝士近书报及鞑人借浮光放牧事,大卿闻之否?
光岂可借?
正庐、信、蕲、黄之冲。
史帅未禀命以前,已一面许之,朝廷不得已从之。
淮西全帅不可,则至割光隶京西以徇其意。
正恐天下多事,或自此始。
忽又见高表兄瞻叔江东漕,未晓此意。
曾参预悠悠未出,此一面甚重大。
赵在黄冈置司,意者朝廷固亦以光、信为虑。
泛观目前事体,千歧万辙,未有止𢇷。
所幸亲政以来,善恶粗明。
然终觉具文饰美、避嫌畏议之意多。
或如靖国半年而变,嘉定不及一年,皆未可知也。
不器字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八
吾兄高瞻叔冠其子斯道,字之曰不器,而属余发其义。
夫道与器固有形,而上下之辨实则未尝相离也,而《学记》乃曰「大道不器」,则道器容有可离邪?
阴阳荡摩而五行异质,四时异气,此形而下者也,而无声无臭,所以为聚散屈信之始,则形而上者固岂得而离乎此?
其在人也,得乎天之理以为性,则形而上者也;
得乎天之气以为生,则形而下者也。
性根乎理,为仁义礼知,则无有不善;
气聚成形,有阴阳刚柔之偏,则于是乃有善不善形焉。
为严毅、为干固者,刚也;
为矫讦、为彊暴,亦刚也;
为巽顺、为慈惠者,柔也;
为懦弱、为佞邪,亦柔也。
彼刚柔而不善,殆沽滥苦窳之器,无所用之也。
夫其善者乃犹未免于可器焉,然则虽夷吾之治、子贡之达,而其用有穷,与其充之以至于不可器也。
充之柰何?
凡囿于气质而不知返诸德性,安于功利而不知本于道谊,玩于文采而不知约于义理,凡此者岂但可器而已。
《中庸》之末凡八引《诗》,自「衣锦尚綗,不愧屋漏」充之至于无伦拟,无声臭,而后为笃恭之极功。
斯道年少初学,虽未可骤语以此,然圣贤之学先后本末如此,斯道所当知之,以为入德进道之序,期无负吾兄冠字之意云。
长宁军六先生祠堂记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四八
周元公先生庆历间程大夫为友,二程子从之游盖昉乎此,横渠张子则于二子而有闻焉。
前倡后承,积百馀年而后其道大明。
绍兴初胡文定公始请爵程子兄弟而从食于先圣先师。
绍兴末,向侯子忞始祠元公舂陵
隆兴乾道以来,则三先生辙迹所蔇皆有祠,而横渠张子以降,亦随其所历而与享之。
朱文公张宣公前后所为祠记,盖不知其几矣。
文公、宣公既各赐谥,某奉使潼川,遂以四先生易名为请,俞音风厉,由是郡国皆有祠。
某虽不佞,猥嗣记载,为文者又已七八矣,盖非其乡邑、非其仕国亦无不祠焉。
余表兄高瞻叔定子长宁,始至,属士于学而告之以人位两间、天赋甚厚、自待太凉,其末勉之以希圣希贤,毋以小伎自足。
又叹师道之不明也,于是祠四先生于学,而朱、张二子配焉。
移书某,令叙所以作。
顾在他人犹弗敢辞,矧吾兄乎?
然而学益久而忧益深,记益多而疑益甚。
盖古不以绘象事鬼神,不以非族享鬼神,《记》谓「释奠于其先师」,释者曰:「如《礼》有高堂,《乐》有制氏,《书》有伏生,《诗》有毛公,亿可以为之」。
《记》谓「释奠者必有合」,释者曰:「如唐虞有夷夔,周有周公,鲁有孔子,各自奠之。
若国无先圣、先师,则与邻国合」。
夫三代之学者,有专经授徒如汉儒者乎?
有人所师表而白首不见用者乎?
若有功烈如夷、夔、周公则祭于大烝,又岂学者所得祠乎?
审如传者之说,此必为秦汉以后之制。
而况古所谓庠序,皆为乡民行射饮、读教法之所,事已则返于闾塾,事亲从兄,亲师取友,亦未有越乡违家、群居聚食如汉中世以来之学校者。
故余于今之郡国祠先贤于学,谓事虽甚美而古未有考。
或闻而笑之曰:「迂哉,必古之合而后可书,则先儒之记是祠也,无乃非与」!
曰:不然也。
余所谓忧益深疑益甚者,徒以风气日异、去愈远耳。
三代之王也,域九州以居民,不特天子诸侯有君师之职也,公卿有师保之义,里居有父师、少师之教,故民聚而教行。
极于春秋、战国之乱,民散久矣,然犹有圣贤在下聚而教之
孔、孟氏没,俗流世坏,然专门名家之儒犹足以为之师也。
则职教于里闾,没则释奠于学校,习是经也则祀是师,居是邦也则祀是贤。
记礼之儒,释经之士,习见其事而笔之于书,而有国有家者相承不废,事虽不纯于古,不犹愈于日降日下、师废而民散者乎?
父诏子承,师传友习,以工文艺为儒者之巨擘,以决科第为稽古之极功,以善权利为用世之要道。
间有不肯自混于俗,则入佛入老,凿空架虚,疑周公、仲尼未睹此秘。
不有周、程诸子为图为书,披聋发瞽,如是而为极为仪、为性命、为仁义礼知、为阴阳鬼神,即躬行日用之常示穷理致知之要,则人将泯泯愦愦,无所于闻。
然则于师异指殊之久,犹赖诸儒之书发药而维持之,则是祠也,非扶世觉民之大务乎!
虽然,余于此又有疑焉。
自比岁以来,不惟诸儒之祠布满郡国,而诸儒之书家藏人诵,乃有剽窃语言,袭义理之近似以眩流俗,以欺庸有司,为规取利禄计,此又余所甚惧焉者。
士登斯堂,盍相与共惟斯义,为其人以思之,除其害以持养之,则又郡侯所以望于吾䣊者,并儳言之。
高瞻叔敬身堂铭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七
刘文节公尝为吾表兄高瞻叔名堂曰「悦亲」,书之,又诗之。
既事与志违,瞻兄参用孔曾子语,更曰「敬身」以述刘义,某为之铭曰:
阳健阴顺,体性相成。
子于父母,同气异形。
终风之嚏,陟岵之行。
此感彼应,山夷钟鸣。
是以古人,跬步弗忘。
事君必忠,居处必庄,临阵必勇,取友必良。
发肤之末,犹惧毁伤,矧受之亲,五事五常。
毋问穷达,与亲在亡,秋毫弗尽,即忝厥生。
岂待辱身,始遗恶名。
曾子之敬,子思之诚,孟子之守,孔训益明。
嗟我小子,夙闻于兄,还以赠之,为堂之铭。
威州禄君坚复墓志铭端平元年十一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六、《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八四 创作地点:四川省
开禧改元,王师将北征,予时召对玉堂,失权贵人意。
潼川子固进士造廷,首以高瞻叔书来谒,既亦以正论居末等,予与之定交焉。
予既补外,念荐贤所以报国,压于权力,挠于请寄,乃盟心自诡,自守郡以来,凡请者弗予,将以少戢趋竞。
会详刑东川子固安岳丞,循循自守。
予始至境,即怀安传舍择书问之不至者四人举之,于子固之辞曰「尽心职分,不求人知」。
人谓是举也,数十年所无,子固亦曰「是真知我者」。
其后俾摄遂宁学官,又其后潼川,除馆延之,益得以察其所安,信前言之为实录也。
禄本子姓,以王父字为氏,唐季曰宗宪始自凤翔徙名数于
至本朝曰儒,举贤良方正科,与眉山苏氏厚善。
儒生勋,举乡进士
勋生天授,天授生居一,累赠朝奉郎
居一生二子,长曰柬之,登进士第,善词章,尤任治剧。
淳熙初叙州,南蛮抄竟上,帅师讨定,以功除直秘阁成都府路提点刑狱
次曰槱之,以经学教授于家,累赠朝请郎,娶马氏,封宜人子固之父也。
子固名坚复,生十七年而孤,弟妹幼弱,家贫为太夫人忧,子固率诸弟从舅氏传堂先生王君行问学,夙夜不敢怠。
习戴氏《礼》,有乡曲之誉。
君行名轸之秀彦也。
金堂仲明举以礼币致子固,遣二子从游。
凡再举于乡,登进士第,仕小溪,食簿掾之禄将母,一时诸公皆以学术操履期之。
举考及格,关升为渠江令
沂国安公专阃于蜀,辟黔州录事参军,摄通判事,将以成其秩。
秩行至合阳,念母而反,沂公不能夺也。
期年来安岳,以举主改尚书左铨,注知蓬溪县
母丧去官,服除,从外铨拟什邡县,会有堂授者,复求蓬溪,凡九阅月,又为人所先,复堂授知绵竹县
秩满,通判永康军嘉定府,会资州制置使子固摄事,充四川类试院考校官,差知威州
解官来归,中道得疾,寓汉川传法僧舍,去家仅两日程而卒,绍定六年十二月己丑也,得年六十。
娶马氏,男女各三人。
长男绍本,奏补将仕郎
次谏孙,后族父,于秘阁为诸孙;
季曰吕孙,子固治命俾受致仕恩,为叔父甲南之子。
长女适阎德方,次适陈飞腾,次适马□□,皆业进士
外孙男女四人。
卒之明年端平元年十一月甲子,葬于射洪县依德里圣水原之新兆。
子固天姿谨厚,念德不怠,每思二亲辄欲绝旨去甘。
友爱二弟,无行而不与俱也。
清净寡欲,讼狱必躬听之,丽于罚者重轻平允,后不为之末减。
人言子固所至政平讼理,无他道也。
一生知己如安予文、刘德修杨伯昌崔正子李季允虞仲易曹器远,茍得一二贤相与已足为重,而于予固皆交口称道无异词。
葬有期,绍本以姚仲有所次行实来求铭,余曰我乃知子固,为叙其槩而铭之曰:
天理之流行以命万物者,性也,而气数之感遇,废兴厚薄之莫逃,亦得以谓之命。
子固者,言而忠信,行而笃敬。
不能以其所安施诸有政,而㧖于命之有制,仅见于三县与三郡。
惟后人之绍闻迪训,则是心之昭昭者,固不与气形俱为凘尽也。
权中书舍人第四辞免状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二、《鹤林集》卷二三
西州晚进,不学不文。
伏自去冬,误叨除授,尝三次具疏乞免兼中书舍人,忱悃屡殚,俞音终閟。
今又几半年,臣见贰吏铨,又直翰苑,又兼瑶牒,选事浩繁,书诏填委。
若不解中舍一职,不惟积压文书,将恐有妨贤路。
文士如林,词人辈出,内则如国子司业陈耆卿著作佐郎应繇,外则如知江州吴潜、知安吉州蒋重珍、建康运副高定子、前成都运判李刘宫观刘克庄,皆有文名,可充是选。
伏望圣慈详臣累疏控辞,精选人以兼摄。
庶几臣得以颛心职业,少图补报,人无旷官之讥,己无蔽贤之惧。
刘郎中(五)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六、《铁庵集》卷一五
某去家十二里结草庵,稍远城市,足以求志,足以俟命。
此生首丘之计定矣。
甫下山,而诲墨又临,不以前之未报为谴,而拊问有加。
独所问著书者,愧无以答。
非独世间轩冕无福分,所最恨者无读书福分。
平生多闲岁月,而识性顽顿,读之不能记,记之不能发用。
重更忧患,开卷数叶则昏睡至,老矣已矣,永为一世愚人矣!
侍郎佛地位中人,当以救拔众生为念,申省苦语云何,似不必太执。
今士大夫皆劝他人以勿出,及自谋则不然;
及既出,则又曰失脚,滔滔者皆如是。
蒙斋近答实之正字书云「本非为不出规模」,却似真实语。
出则济与否未可知,不出则无济之理。
况有蒙斋高瞻叔诸人俱在,又二谏官气脉尚存,侍郎之出,决不至错了路头。
若道行则宗社之福也,幸毋以独善为拘。
范丞相江西唱和诗卷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二、《攻愧集》卷七七
高平公相业之详,见于王大参瞻叔所作行状。
公之第四子孝隆栋实为钥妻之姑之夫,获闻公平生尤著。
初赴廷试,京师人已传惟襄阳一范、吴兴一刘直言。
时方佞谀成风,人已想望风采。
暨胪传尽甲科不见二公姓名,李丞相士美以考官侍立,出班奏知,徽宗亟令索此二卷进读,嘉叹再三,遂俱寘第二甲首。
公既得官,时何丞相文缜方为内相,往别之。
何公曰:「如公等人物,岂应堕州县中」?
公年始逾冠,对曰:「偶叨名第,且欲归山中读书,未暇求进也」。
何公尤加叹赏,赠以诗曰:「汉廷初唱乙科时,陛楯何知亦叹咨。
天子方将前席问,将军焉用免冠为?
高风已侧谀臣目,异日应伸壮士眉。
向山中读书去,功名如此不嫌迟」。
然公竟自此横翔三十一岁,为高宗朝名相。
兹得敬观诗篇遗墨,敢识旧闻于后。
刘公名宁止云。
增修华亭县学记淳祐六年五月 宋 · 王遂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五三、康熙《松江府志》卷一九、嘉庆《松江府志》卷三○、《江苏金石记》卷一七、《绍熙云间志续》(宛委别藏本)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金坛区
古者王畿方地千里,六乡之内无非教者。
其法自家有塾始,二十五家之闾必有塾,塾必有道德而尝仕者为之师。
由家而党,由党而术,无一人之不学,无一所之不师。
所以比屋可封,而人有士君子之行者,良有以也。
施君退翁山阴而仕华亭,其在扶冯犹六乡也,则上而达道德壹志虑,下而考其德行道艺之可任者,非夫人之责而谁与?
国朝建都吴会逾百年矣,而华亭之为县,公卿将相由此而出,大家巨室于此处焉,不减王畿之盛,而求其人物挺然自立,得先民之格言,若尹吉甫之咏歌于《诗》,刘康公之谈道于《春秋》,鲜有闻者,由夫小学之教不行于童授之时,大学之道不立于成人之后故也。
夫是以士之所习者无非声病缀缉之文,否则记诵口耳之学,上之所以诱之者为利禄科举之事,否则溺于异端曲学之非,而学之所以教者末矣。
圣天子发明孔、颜、曾、孟之旨,本原周、程、张、朱之传,自首善之官而达乎三辅,本末备具,而况于施君之得于山阴,有朱氏之教,则其举而措之华亭者,岂直一陆敬舆之不负所学而已哉?
县故有学,卑隘不称,端平间杨金部瑾因其地而辟之,魏鹤山为之记,无非天典民彝之旧,然犹以地迫而陋,不及增广,以待后人。
径术未端,非行天下之大道,斋庐相背,非立天下之正位,规模创改,栋宇未周,是天下之广居不得而居之也。
施君治化修明,民安其政,既庶而教,不能不以郑校、鲁宫为疑。
君曰:「吾之职也」。
因米廪馀积而裁度补助之,周墉五十丈,左右前后四面而立,芟薙其蓁芜,增益其沮洳。
昔行其右,今左为涂,其上重建状元坊
内立讲堂,后为之轩,两庑对峙,四斋并立,后建小学三楹。
工役材植,悉依市直。
七月告成,毫发无侵于民,朋来友习,相观而善,教养之道,于是乎备。
士跃然而请,愿记本末,以诏方来。
君移书谓遂曰:「子之宰山阴而摄教事也,尝得周旋其间,请必有获」。
遂退居金坛,地之相距者三舍,亦闻政成事举,辞不获命,则曰:华亭非衣冠之都会乎,新其学而大之也固宜。
今敞其轩楹,辟其庐舍,使小学有养,大学有教,其于王政无先焉。
抑闻之,古之小学必常视无诳,必请肄简谅,有洒扫应对进退之仪,五礼六乐五射六御六书九章之文,无以尊敖幼,无以少陵长,淫词废典,无惑民听。
其于幼仪内则得矣,非孝于事亲之道乎?
及其进乎大学,则必谨独,于不睹不闻,必止善于致知诚意,有父子、兄弟、夫妇、君臣、朋友之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序,无以贵轧贱,无以众暴寡,尊君亲上,无有二心。
其于《中庸》之率性,《大学》之明德得矣,非忠于事君之义乎?
夫学莫先于忠孝,而忠孝者百行之冠冕,万善之喉衿也。
果能此道矣,敬足以直内,诚足以赞化育而参天地,岂特大小学之利而已哉?
将见推而达之四方,非独华亭一邑而已。
施君以县最闻于朝,吾党与有荣焉。
盍书之坚珉,以为教者学者之规,是以为记。
淳祐六年端午日华文阁直学士中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食邑九百户、赐紫金鱼袋王遂记并书,端明殿学士宣奉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临邛郡开国侯食邑一千八百户、食实封八百户高定子篆盖,通直郎、特差知嘉兴府华亭县、主管劝农公事、兼兵马都监、兼监盐场主管堰事、搜捉铜钱下海出界、专一点检围田事、兼弓手寨兵军正、借绯施退翁立石。
周礼折衷后序端平三年七月 宋 · 税与权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六五、《经义考》卷一二五、《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二三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五
右《周礼折衷》上下篇,本名《江阳周礼记闻》,会失其上篇,先生犹子高斯道蒐录以归,二篇始完。
间举似泉使考功郎王辰应氏,贻书云:「郑诸说于是论定,宜以鹤山《周礼折衷》名之」。
窃尝闻先生谓此一经多可疑者,自先后郑传注以来,数千百年,无敢辄议,亦以关联须密,意其为成王周公遗制。
至五峰胡子,断以为刘歆傅会。
荆舒祸天下,根于郑注「国服」一条。
逮吾先生,屡发其义,盖未病前一年,游蒋山有诗,尤为著明,今附载于此:「连年饮建邺,寤寐北山灵。
三过又不入,风雨盲其程。
一朝决会期,万籁不敢声。
断潢卷夕潦,别巘浮帝青。
因思山中人,昔者相熙宁。
不知学何事,莽制为周经。
群公咸其辅,弗误宗康成
相承章蔡后,九州半膻腥。
历年百七十,众寐未全醒。
三经犹在校,从祀犹在庭。
追维祸之首,千古一涕零。
大钧高难问,山空水泠泠」。
是游也,先生同产兄今礼部侍郎高定子实为本道转运副使,领宾客群从行,端平三年七月三日也。
宋知郡寺丞俞公行状(并铭) 宋末元初 · 方逢辰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七五、《蛟峰文集》卷七
公旧讳忱一(上字本从言从成。),后改公明字则明,为君避也。
曾大父简,大父谦,咸隐德弗耀。
父点,自号云岩居士,赠奉议
始祖稠仕吴越为睦刺史,因家焉,今为严之分阳。
少颖,书一览辄记,云岩公钟爱之,家自为师友,研经史寒暑不释卷。
嘉定(某甲子。)以《周礼》首乡荐,明年上桥门又冠之。
自是气益雄,文益进,月书每先诸子,鸣声誉郁天京矣。
公以重闱在上,不忍去膝下,归而私淑于家,四方士负笈者云集,凡膏润之所沾丐者莫不歆艳,一世贡于乡、升于学、魁于南宫者踵相接,其目睫可数者如潘君忠恕何君梦然兄弟是也。
十三年以监举试礼部未得志,归而益肄业。
十六年升舍,寻擢上第,调昭武教官
宝庆甲申龙飞,循修职郎
旋居云岩公忧,服阕,以庆覃转文林郎,再调和州教官,两易南康,兼白鹿书院山长。
公教人以践履为先,择经明行修者列职事以倡。
每讲说,必明界限,析义利,不专以文义优劣,士用以劝。
当路如蒙斋袁公留耕王公著斋高公咸剡于朝。
端平甲午,董文上饶,同寮持卷请差次,公曰:「三场惟策可观人」。
遂拔其一,及蜕号,乃韩君叔颖,士论帖然。
郡太守以撙节有羡,将献之朝,公曰:「献羡是逢君也,不若以代民输而弛其赋」。
守勉从之。
二年,鹤山魏公视师江上,闻公而罗之幕,公条陈攻守急务,历荦慷慨,魏以远器目之。
嘉熙丁酉,调浙东帅幕来赴,间京城灾,公攒眉时事,移书时相,规以省灾异、量赈恤、禁侈靡、省营缮数事。
二年,改调淮东总幕,旋为有力者夺之,公恬不较,归而复聚徒于门。
未几,文清李公当国,如京谒选,复移书陈时病五事,曰审命令、信赏罚、择宰属、久外任、选将帅李嘉纳焉。
寻调临安盐仓,弊蠹必柅,出纳必尽情。
履斋吴公尹京,一见曰:「管库岂所以况清流耶」?
檄之幕。
淳祐辛丑,被旨衡文别头,如洪如叶,所得皆知名士。
四月书库官二年宗谕,改秩转宣教郎三年太学博士
轮对,反覆援文帝、太宗事以讽,上首肯之。
次劄言科举三事:一曰考校拘执之弊,二曰誊录卤莽之弊,三曰弥封易换之弊。
四年再为别头考官,前列如翁如汤,皆公所拔也。
寻丐外,添倅上饶,会岁大旱,公戚曰:「吾职劝农,奈何视民饥而死也」。
却交承礼,亟走群望,一夕忽雨,郡境赖之。
积讼压累政不剖者山积,皆为尽心,一一当曲直。
民之讼于他司不直者争愿质于公,咸曰乞送清强俞太博
诸台交委,讼牒雨集,一经予夺,无反覆者。
岁再饥,公择大家劝赈,首捐己俸以倡,又借公帑为籴本,航他境米平其直以粜,徐节他费补偿之。
道有遗孤,捐己俸募人收之,民赖全活者众。
当路如后村刘公虚斋赵公实斋王公交荐之。
五年奉议郎,会徽及南康乏守,朝廷闻公劄摄徽,而当路又命摄南康,公俱辞之,越月以朝旨之徽。
居无何,代者已压境,公钥府库以俟,供给礼例皆却弗受。
还任信,又阙守,复摄事。
六月朝命以宗正簿召,八月造朝,差衡文,胄闱撤棘乃领事
七年四月,迁国子丞,以磨勘奉议郎
寻考试殿庐,得张君孟博。)
岁旱,副端张公、小坡李公以言去国,公以封事争之,不报。
言者从而媒孽之,遂有主管崇道观之命。
八年二月,差知常德,辞,改知南康,又辞,不许。
十一年朝奉郎南康促代,忽除公大理丞,方控辞未行,言者已尼之。
盖柄国者欲夺公南康以畀姻娅,故神其操纵如此。
寻再与公郡,公悟,丐祠以老。
杜门绝客,菽水之外,惟以书史自娱,同志或为怏怏,公无闷焉。
宝祐癸丑元日,上挂冠请。
越六日俄疾革,夜半呼子弟握手叮咛,不及他事,惟曰:「吾负吾母,不得终子职。
若能竭力事吾母,汝父死不死矣」。
言讫而逝,盖二月之七日也,享年六十有七。
娶秦氏,封安人
子一,泽民,见待省进士
女一,适何应孙。
孙一,松寿
公生山水邑,人物清苦而坚,孝友根于天性,学问勉于躬行。
云岩公抱恙,晨夕奉药,衣不解带,居丧尽礼,哀毁骨立。
祖父母丧,代终大事必尽礼。
外舅姑亡,家窭,丧弗克举,厚助之皆有归。
里东孔道病涉,捐金鸠众,梁而屋之。
其待人接物,睦族展亲,居乡交邻,靡不辑顺。
度量宽容,喜怒不形辞色。
遇事刚果,不为祸福怖。
自奉俭约,菲衣粝食,破窗败几,澹如也。
居家莅官,未之改性。
不嗜饮,宾至必设醴论文。
著述凡一十五卷,号《南畴集》。
九月丙午,奉襄于生仙乡之传岩。
予与公虽不面,而心知敬则旧,公之孤谒予序群玉,丐状公行,予焉辞,辄铭之曰:
读公之文兮金声,即公之行兮天成。
桐江之山公之名,桐江之水公之心。
山之不动兮不以震撼而重轻,严滩之冷冷兮或为公而不平。
悠悠苍天,歼我良人。
高帅机斯术生贤阁记后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七、《可斋续藁前》卷五
唐人有言:五百岁一贤者生。
贤者之不多见于世,旧矣。
高魏一门,以诗书自相师友,埙唱篪和,遂皆以儒术名节显,呜呼盛哉,何其多贤也!
白鹤山川之秀,尽钟美于是欤!
取而扁阁,此又乐有贤父兄之意,梓材丹雘,于此占之。
某前三十载侍先君饷,时著斋宾幕缩斋绵谷,盖已获从游两贤间。
转首一梦,观此犹甘棠云。
三槐诗集序淳祐元年 宋 · 时少章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六三、《敬乡录》卷一一
博陵邵自元宣子,于予为外诸父,从之游将三十年矣。
宣子之父南陵君与其弟著斋西园皆好学,有大才,兄弟鼎立,名一时
西园以礼部上一人历华显,其名特伟。
南陵一命为尉以死,著斋太学上舍奏名,讫不得仕。
三人荣悴不同,然长老评其才,不敢有所高下也。
宣子总发,膝下承命,不名他师,朝夕肄业,性又通悟,盖于书无所不习,读群经丛史,旁笺杂解异同之说,遗文别集,廋辞僻句,深隐细碎之文,以至虞初稗官,巷谈里谚,靡不该悉。
侪流会集,问难卒发,若某经所疑,某史所阙,支脉邃深,茫洋无端,宣子必一一条析,先引传注,次列讲解,多者十馀家,然后断以己意,听者耸骇。
予尝以语滕侍郎仁伯仁伯曰:「记问疑有种,曩余师事南陵,一日同饭五六人,或有疑其辨者。
南陵诵杂□不遗一字,辞习若流。
宣子复善记若是,真乃子也」。
宣子既嗜书,故人投其嗜,寄遗必以书。
家虽贫,藏书万馀,率手自校,校朱句墨,一□若绘画。
予自省事,交乡里豪杰,游太学,同舍即几十人,其博习可敬畏如宣子,殆一二数而已。
宣子生平撰著,丛稿山委,《诗》、《易》皆有解,《春秋》杂记尤多。
余尝传其《地里书》一卷,考索本末,郭景纯郦道元不能过也。
西园晚喜为诗,故宣子少亦能诗。
吟就辄为人持去,不复省录。
年四十有三,惜其散逸,始为簿录传之。
断自辛未之春,迨今辛丑,三十年间,在纸墨间二千六百篇。
宣子少作尤工,流丽有思度。
又十馀篇,尽逸不存,甚可惜也。
古称穷通有命,不特其身,至文字之传,类亦有命存焉。
予观隋唐以来至今,诗人别集之传,不必皆有宣子之能。
至或平凡已甚,犹巨编大刻,家有其书。
宣子负能而穷,吾未保其必传也。
夫少则易挟,易挟则传,宣子之作十倍风雅,抄者疲手腕,携者累箧笥,未保其必传,又可以多累之乎?
余不自揆,辄删其繁密,取其精邃者,得八百篇,手录为十卷,以行于世,然亦多矣。
渊明康乐篇仅可八十,要与日月争光,不但汗牛充栋而已。
宣子所尊事者路带德章巩丰叶正则吕乔年兄弟,游江西,熟骊塘危稹
诸贤稍零落,宣子年亦七十有三,目昏鬓秃,枯槁萧然矣。
予自十馀岁即以文艺为宣子赏异,更唱迭酬,尚班班见集中。
删叙之责,非余其谁?
既序次,当以寄衢人郑伯光使刊之。
若其经解杂文,余不敢专。
宣子之友尚多,必有能次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