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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云泉勤庵主 宋 · 曾几
七言律诗 押支韵
正坐长斋早得衰(自注:师持斋未尝少破。),中年一病莫医治。
悬知水复山重地,难度风饕雪虐时。
乘兴前村曾有约(自注:师有前村寻梅之约),寄声绝顶可无诗(自注:师病甚,犹寄声索余翠微亭诗。)
禅房手自栽花木,付主林神好护持(自注:庵中花木皆师手植。)
按:以上《茶山集》卷五
亡叔墓志铭绍兴元年十一月 宋 · 刘才邵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四七、《杉溪居士集》卷一二
居士讳纪明字景晖,享年七十有三,以绍兴元年十月乙丑卒。
诸孤将以是年十有一月辛酉奉灵輀归之于前所自卜六公原之真宅,且来请文以纪实示后,遵治命也。
刘姓自御龙氏历商周,适秦入魏,后迁于丰。
世远支分,各以所居为望,若彭城河间,凡四十郡。
而著望于庐陵者,实出于汉长沙定王之子苍,为豫章安城侯,因徙居焉。
吴分豫章长沙之地,置安城郡
梁时,侯之后曰元偃者为郡内史
内史之曾孙绍策为吉州刺史刺史之孙行昌为左司员外郎,又六世而生公高祖焉。
高祖讳雄,为李氏奉化军兵曹参军
曾祖讳齐,祖讳宗白,父讳澄,皆肥遁林野,以儒学世其家。
兵曹府君之仲子鹗以奇才,有声场屋间。
既登第,郡守申徒公为改其乡曰化龙,里曰折桂,今所居化仁是也。
公天资淳茂,识性开敏,脩己学道,汲汲焉唯恐不及。
尝试于有司,而辞格古淡,以方投圆,连不见收,然终不肯少自屈以求合,曰:「吾所学固如是」。
为之益力,至老且病,手不释卷。
经子史氏,古今奇文,星经地志,卜算时日,玉函秘方,稗官怪录,皆渔猎不遗。
喜佛老经教,既已窥探幽赜,至于持斋诵咒,一切有为之法,亦复不废。
生平践履。
务合于神,而阴阳家祷祠拘忌之说,犹至诚奉之不忽也。
凶年疫岁,即痛损谷直,合和众药,以济贫困。
待人谦厚,虽见三尺童子,如对大宾
识者多评之曰:「是盖如净名之所为,居士名不虚也」。
感疾涉两月,子孙为谒数医,虽不却其意,然遇诸姓问疾,但论说文字,不以增损介念。
僧师鉴通内外学,且深于医,公素所喜者,疾势似小愈,因召问之,鉴曰:「脉形责责,如新张弓,真肝既见,胃气将绝。
地苍之色浮于颜角,先生其遂归乎。
方冬木相,势亦难支,幸而安谷,法当过期」。
公笑曰:「吾自视苶然,神将离干,过期之说,特婉其辞尔。
去来自常事,淹速不足计也」。
翼日食时,呼子孙而告之曰:「吾于汝伯朝奉亲则兄弟,然尝学焉,义则师也。
俟其来吊,致吾千万意:『弟今溘先朝露,形羸气索,不能就别,恨恨之情,其何可言。
愿啬养冲粹,永保寿福』。
汝等立身之道,但思务其所当为,去其所不当为而已」。
言讫就枕,若熟寐然,视之已逝矣。
自既病至卒,不少眩乱,非于道有所见,而视死生如梦觉者,能如是乎!
所为诗文成十卷。
初娶何氏,次戴氏,先葬,不克祔。
男六人,定民、弥邵、日新、才茂、安国、慥,嶷然有立,尝预试三舍,多在优等。
女一人,适清江何昌节。
男孙十三人,女孙十一人,曾孙男女五人。
公于某叔父也,于铭文不敢辄辞,且详著其世系云。
铭曰:
人生难全者五福,公既具足。
所共愿者多子孙,公既满目。
兵火肆虐兮,不问石之与玉。
至公之庐乃相戒以勿犯兮,俾得以于斯而歌哭。
猗嗟其永归兮,何所复悲。
种德以昌厥后兮,宜考信于铭诗。
僧如泽序 宋 · 郑刚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四、《北山文集》卷五
浦江黄氏泽者,置身浮图,而得儒书观之。
既通其义,则不能自已,深探博取,遂能作歌诗文章,有识见,脱岛、可之寒,而与才士相及。
于县西四十里小刹中,得一室居之,闭门宴坐,忍饥诵书,不知其身之释也。
宣和庚子春,又欲走中都,以诗文求见今中书舍人梅公。
余私计之,舍人以道德文章鸣世,正此贵显,绅笏士人尚倚门墙不得见,是师漫不加省,万里径往,有如潭潭之府,无门可入。
且不能持斋钵取人施利,败箧中所有者皆无用诗句,其憔悴当甚于山间也。
因其过别,且言之。
师曰:「曩日尝以诗句进谒公堂下,大蒙赏激。
一乡之善士所以假借名称者,自公发之也。
今吾此行,恐无拒绝之理」。
余惊谢之曰:「舍人益贵矣,言日益重矣,师之诗又益工,信前所云。
公见之则当益喜,喜则吹嘘荐道,师之名当益闻。
顾虽榛枯翠羽,终还山林,然他时纸窗竹屋之间,瓦炉柏子,饱食垂老,定非今日泽师也」。
师笑而领之,余书其语于纸。
广平夫人往生记绍兴三年二月1133年2月21日 南宋 · 王以宁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二、《乐邦文类》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台州市
余尝闻道于正觉禅师,觉请余读《起信论》,时方多事,奔走戎马间,未遑省察。
及谪官天台,始得《起信论》于邻僧,翻阅再三,窃有疑焉。
是书为大乘人作,破有荡空,一法不留之书也,而末章以系念弥陀求生净土为言,其旨何也?
晚过雪峰,问清了禅师曰:「实际理地,不受一尘;
万行门中,不舍一法。
子欲坏世间相,弃有著空,然后證菩提耶」?
余曰:「宁有是」?
曰:「如是,则净土之修,于道何损」?
余始豁然有慰于其心。
比经行福清,听远近知识谈冯夫人事,益契老之说,可信不诬。
夫人名法信政和门司、赠少师讳珣之女。
生十六年,嫁为镇洮军承宣使、今妙明居士思恭之妻。
夫人少多病,体力尪孱,若不胜衣。
及归陈氏,病日以剧,数呼医谋药,殆无生意。
医辞曰:「夫人病非吾药能力」。
于时慈受深禅师为王城法施主,夫人径造其室,求已疾之方。
慈受怜之,教以持斋诵佛,默求初心。
夫人耳其语,谛信不疑。
斋居未踰月,忽语所亲曰:「晨素善矣,杂以晚荤,徒乱人意,盍尽彻之」。
自此屏荤血,却铅华膏沐之奉,衣扫塔服,专以西方净观为佛事。
行亦西方也,坐亦西方也,起居食息亦西方也,语默动静亦西方也,酌水献华亦西方也,翻经行道亦西方也。
刹那之念、秋毫之善,一以为西方之津梁。
壬寅壬子,十年之间,亡堕容,亡矜色,心安体胖,神气昌旺,人皆尊高之。
一日忽提笔书数语,异甚,若厌世仙去者:「随缘认业许多年,枉作老牛为耕田。
打叠身心早脱去,免将鼻孔被人牵」。
族党怪之,夫人曰:「清净界中,失念至此,支那缘尽,行即西归。
适我愿兮,何怪之有」?
壬子九月,示疾久之,气息才属。
十二月壬寅夕,矍然而寤,语侍旁者曰:「吾已神游净土,面礼慈尊。
观音左顾,势至右盼。
百千万亿清净佛子稽首,庆我来生其国。
若夫宫殿林沼,光明神丽,与《华严》佛化及《十六观经》中所说无二无别。
唯證方知,非所以语汝曹也」。
侍疾者亟呼妙明,语其故,乃相与合掌策励,俾系念勿忘。
明日甲辰,安卧右胁,吉祥而逝。
三日而后歛,家人辈往往闻妙香芬馥,不类人间。
及茶毗,举尸如生,凝然不坏。
夫人享年三十六,以妙明显仕,恩封广平郡夫人
妙明为余言:思恭初未知道,夫人实劝发之,又懒不治生,夫人实经纪其有亡。
平居接内外亲姻及拊驯其子侄僮媵,一一有恩意。
死之日,哭者失声,至于炼顶灼臂,以荐冥福,非有以得其心,能若是乎?
思恭贫甚,又尝笋舆独走二千里,乞籴于其兄昭宣德裕
时闽偷纵横,使令者能道其往来应变方略,如世健男子。
夫人志力刚果,不可摇夺,故其办道勇决,所成就亦如是。
是可嘉也已。
以宁老且病,于无量寿国方且问途,闻夫人事,乐为之记。
非徒信觉、了二禅师之语,亦以为将来熏修者之劝云。
绍兴三年二月二十一日,阿弥陀佛弟子正信王以宁待制记。
禅人写真请赞 其一 宋 · 释昙华
 押蒸韵
形枯岂是持斋叟,貌古还非入定僧。
马又不成驴不是,当头一著得人憎。
张宗元奏军旅精锐奖谕岳飞绍兴七年七月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一、《鄂国金佗续编》卷三
敕:朕致天之讨,仗义而行。
秉律成师,誓清乎蝥贼;
整军经武,必藉于虎臣。
眷予南服之区,实捍上流之势。
卿肃持斋钺,洞照玉钤。
菇苦分甘,与下同欲;
裹粮坐甲,唯敌是求。
旗甲精明,卒乘辑睦,士闻金鼓而乐奋,人怀忠孝而易从。
动焉如飘风,固可以深入;
延之如长刃,何畏乎横行。
览从臣之奏封,知将帅之能事。
卿诚如此,朕复何忧。
钜鹿李齐之贤,未尝忘者;
闻细柳亚夫之令,称善久之。
故兹奖谕,想宜知悉。
普庵家宝 南宋 · 释印肃
四言诗
普庵家宝,不著寻讨。
迷时不见,在处烦恼。
悟时无相,如日杲杲。
取舍不得,自然恰好。
谁生谁病,谁死谁老。
达人无證,凡夫颠倒。
日西道晚,日东道早。
有睛无眼,撞头磕脑。
扶篱摸壁,弃金抱草。
机关木人,弄口叫好。
线牵则动,索断则倒。
撒放闲处,如第烂藁。
本自无形,被他作造。
五彩妆来,安名立号。
只欲瞒他,何曾自保。
打闹过日,全无倚靠。
问他贵姓,口中便道。
草木李张,适来方到。
有甚急事,特来干冒。
衣食不足,莫怪聒燥。
人口不安,田园旱涝。
赚埋公祖,移坟修造。
被术人算,年月不好。
朝山拜岳,何处不到。
未尝感应,至今啰噪。
又逢卦师,胡言乱道。
速迁公祖,更改门灶。
丝蚕天旺,官禄便到。
但信八卦,阴阳最好。
公卿宰相,都是我振。
酌发稍轻,摇头摆脑。
赠他丰厚,连声道好。
因此贫穷,日夕烦恼。
雪上加霜,苦寒难保。
耳里忽闻,普庵得道。
捻土为香,直须亲到。
行来不觉,钟声浩浩。
自心火急,无人通报。
行童不管,维那高傲。
息心定意,低声苦告。
不久之间,果见一老。
一条拄杖,披一布袄。
竖个指头,教我速道。
鼻孔辽天,眼睛潦倒。
更不说钱,也不爱宝。
不得妄想,不得作造。
但识得心,无法不到。
汝本是佛,不须别讨。
离诸名相,法身自保。
生灭本无,诸佛假号。
世出世相,全无可道。
真实一心,不空灵宝
十方诸佛,都有里许。
一切幻缘,此心无主。
幻化须尽,心等太虚。
识得此心,如琉璃珠。
随色影现,无著无去。
得意忘言,了更无语。
亦无可舍,亦无可取。
也不烧疏,也不化纸。
设斋无限,供养蛇鼠。
布施不明,却还沉坠。
虽是善因,能招恶理。
公子王孙,因修福慧。
持斋精进,衣食布施。
才出头来,一切整备。
岂用埋尸,卜度好地。
心若不善,一切不利。
头头作业,处处祭鬼。
枯骨消磨,神识沉坠。
生不念善,死地狱现。
在处慈悲,来生方便。
不信佛法,贫穷下贱。
万中无一,官人相现。
满山满岭,头长觜尖。
捞鱼罝鸟,历劫相煎。
无一毫善,皆是结冤。
不识父母,叫唤喧天。
贪淫杀盗,罪不可言。
阴振未满,王法牵缠。
心无一足,烦恼连天。
因何不息,澄净心田。
若不饮酒,智慧光鲜。
亲近善者,心自善妍。
若不食肉,公婆不哭。
日夕心灵,善神助福。
若不杀盗,自身无恼。
行住坐卧,心无烦恼。
若不邪淫,净行甚深。
精神勿亏,身体安宁。
若不妄言,常亲贵侣。
守口如瓶,不惊寒暑。
若不贪爱,触目便会。
见如不见,背如不背。
若不嗔痴,眼耳如泥。
天翻地覆,我自不知。
若不恶口,身如瓦狗。
人来不吠,棒打不走。
若不两舌,无事闲歇。
谁是谁非,清风明月。
若不绮语,身心一如。
所在尊贵,为人中瑞。
十般不善,在迷不见。
佛为分别,觉悟自见。
依此脩行,见本来面。
大地含灵,谁敢轻贱。
心共一心,随业转变。
我若不如,只管吃现。
我令始觉,感佛方便。
翻十不善,回向十善。
永不赚你,天亦常愿。
超出三界,见佛知见。
凡夫肉眼,非明不见。
无日月灯,如黑漆面。
开眼见色,色即归空。
空中无得,恰如无见。
开眼无见,犹如无目。
见与不见,全无可善。
眼不是眼,见不是见。
空色无宝,不明方便。
达本了心,是佛知见。
心若未了,识业黑变。
今日安乐,逐光随现。
眼光落地,黑暗周遍。
心思业显,雷奔闪电。
怕怖天地,投谁发愿。
百千刀轮,火车掣电。
一刹那间,魂识消散。
动经尘劫,业无所间。
岂比世间,公牵私绊。
哀哉众生,尚贪吃饭。
若还思死,火急难辨。
五千教典,秘言无限。
只为愚心,习气深惯。
己化闻经,己身无难。
一人了达,与众除患。
不劝不善,恶不消散。
若闻其声,何忍食由。
若见众生,死当助哭。
身衣口食,难心自足。
直至到死,神识缠逐。
随念往生,定入毛畜。
心不念佛,镇在牢狱。
心若念善,□□□□。
善果善因,笙筝笙
不曾捻种,遍地野菊
耕田得禾,耕畬得粟。
乐善天堂,造恶地狱。
善恶无差,由心直曲。
信佛拜泥,转转昏迷。
信神烧纸,自损谷皮。
信经读字,不干心事。
信道行淫,只瞒自心。
信善贪财,到死也呆。
信福杀盗,不久恶报。
信是说非,将油洗衣。
信罪不悔,如飞蛾昧。
火烁油煎,去了又来。
一似浮徒,贪嗔痴爱。
前念作福,后念受罪。
人不达理,妄执神鬼。
人不会事,梅上添醋。
急处斗急,好做不做。
见他富贵,一心趋侍。
借口一文,还十文利。
连妻带子,为他奴婢。
子细观瞻,丈夫意气。
非我不非,是我不是。
有无分定,因果相继。
懒惰贫穷,精勤富贵。
脩般若多,获慈悲惠。
今生和顺,在处恭敬。
来生佛国,开发众信。
习气清净,行住皆定。
定中有慧,慧体如镜。
镜不是镜,是非成病。
失却是非,大圆智镜。
若人全会,何垢何净。
本无背面,光明性命。
性即佛性,命即慧命
非生非老,谁死谁病。
包括有无,无欠无剩。
动尘起,无有不应。
水陆色空,血脉连通。
微尘不透,不成正道。
影响无知,犹如死尸。
头上一劄,却令眼眨。
脚下一针,用口呻吟。
问病叫痛,类同蠢动。
将假为身,业力所成。
成应有坏,有坏复形。
成有本空,谁解通宗。
不宗为本,无住为宗。
不空不住,无异虚空。
快须荐取,脱却樊笼。
古佛今佛,因此大通
释迦亲印,犹如虚空。
如水中月,应物标宗。
如水是体,水月空同。
有无相貌,二相皆同。
同则无碍,有碍不中。
不中非佛,佛亦无穷。
腾今耀古,不受瞒笼。
万法之母,诸佛祖公。
若人了达,便与佛同。
若人不了,万法盲聋。
犹如杂话,枉费日工。
如是家宝,永不空空。
究竟无说,法本无空。
普庵和尚,家宝示众(以上辑自《普庵印肃禅师语录》卷下)
临江仙 宋 · 何蓑衣道人
 押词韵第五部
在世为仙须有分,不须素食持斋
寸丝不著挂形骸。
蓑衣为伴侣,箬笠作家怀。
行满三千上界,奉敕宣至金台。
传言问汝有何哉。
人生长富贵,阴骘种将来。
沁园春 寿长斋友人 宋 · 无名氏
 押词韵第六部
眼底高年,如老曾仙,斗南一人。
持斋守戒,香山居士乐天知命康节先生
满眼儿孙,满堂金玉,多宝如来现后身。
真堪羡,有许多福力,越见精神。

庆公今日
喜渐近中秋对月明。
这平生积善,三千功行,前程享福,八百椿龄
见说寿筵,大开佛事,煮鹤炮龙烙凤麟。
从今后,愿年年长健,事事如心。
石篆山佛惠寺记 宋 · 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四、《金石苑》卷三、《大足石刻内容总录》第三一○页
警人损动诸龛像及折伐龛塔前后栽培记/释迦如来灭度,于今二千三十九年,其教流于中国几千年矣。
中间为建后,立宗多古,复引所斥,似是而非,因以废兴。
而终不至于泯灭者,其教能使人愚者避恶,趍善息贪;
能使人贤者悟性达理,不昧因果。
是于先王致治之礼法,盖有所补而不可一日亡也。
予读佛书,年体修行,持斋有日矣。
生佛末法,不亲佛会,不与劝请;
去佛时远,思作佛事,而莫之能也。
于是称力复斯,以钱五十万购所居之乡胜地曰石篆山,镵崖刻像凡十有四,曰毗卢释迦弥勒佛龛、曰炽盛光佛十一活曜龛,曰观音菩萨龛,曰长寿王龛,曰文殊普贤菩萨龛,曰地藏王菩萨龛,曰太上老君龛,曰文宣王龛,曰志公和尚龛,曰药王孙贞人龛,曰圣母龛,曰土地神龛,曰山王常住佛会塔。
凡龛堂塔前后左右并植及花果杂木等。
元祐五年诸像既就,所植亦皆长茂,春时节日,往往为乡人瞻礼游从之所。
予渐老,不及见予身之后子孙智否,有能成予之智而常切护念者,因书予以告于人。
一者凡龛堂塔像所作,不以财货为吝,精择奇工,不计时日,及金䌽妆绘禠,每亲拂拭。
人或不思,妄加毁破,及痴小嬉戏,不为告谕。
二者龛堂塔前后各十丈地,不架屋宇,而专植松及花果者,盖以谓屋宇之庇,经久不葺则颓弊,而松柏之茂,愈久而阴覆愈密,人或不思,妄加折伐。
三者游礼之人,皆善知识,其有不善之人肆很恃强,侵侮凌辱,或酗酒博簺,以致争竞。
如是三者,实非予所造像之,苟不知所戒,则恐种福之地亦长祸根。
且地狱天堂,不过一念之间,而报应分明,犹形影声响,人所宜觉知者也。
若今所造龛堂塔像,同为爱护,龛堂塔之前后左右各十丈地,丛木得无折伐,游礼之人,各生欢喜心,共起慈悲行,共成佛事,以毕予乃幸。
予本遂州润国人,父应役小溪,因舍县之北隅。
天圣中,予九岁,父以避役居昌元今赖川宅,且病。
是时小溪方买旁居人宅,以广公宇。
既卖宅,又闻父病,寻来寓居于此,因置古村、铜鼓、石篆庄,各种数十万馀。
辛酉年,辄以三处庄均付三子,且岁贮二千斛以充斋粥汤药之具,凡造像所费,皆其馀也。
子孙勿以所付田畴园林为不均,与今龛堂塔前后左右十丈地内苍木为未分而折伐之,以自取祸。
近岁镇州得古铁塔,其间造塔人名姓一一皆今时人;
又今知灵泉县傅奉议耆于长松山,沿梦寻佛像,削土石,上得唐大历年造佛像碑记,亦官姓名。
因略记本末,安知千年之后,不睹于此?
元祐庚午岁二月十五日严逊记。
男驾于。
程骥刻石。
遂州表白僧希昼书。
吕嘉州游问劄子 其二 宋 · 晁公溯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九二、《嵩山集》卷三八
某比遣伉步持斋酿以奉椒觞,辄忘其味薄也。
方愧不足饮长者,远承函使临门,分以兕觥之馀。
洗盏开尝,便觉有泱泱大国之风,当戒酒人自今用此典型也。
感刻不胜道,纸短不能伸写。
朝请大夫潼川府何君耕墓志铭淳熙十四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六、《省斋文稿》卷三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公讳耕,字道夫姓何氏,世居汉州绵竹县
曾大父杲。
大父延,世号休庵居士,轻财好施,食客日数十人。
与同郡德阳史彬善,以其子革为婿,即公之父也,赠朝议大夫
教授弟子以百数,号绝学先生,两家既通婚姻,何氏亦占籍德阳矣。
公甫胜衣,从外祖学词赋,警敏异群儿,更授《尚书》,殚思精义。
西川名士张行成任慥继为郡博士,皆奇之。
方弱冠,类试奏名第一,时绍兴十七年也。
自行在吴中,蜀士不预廷试,例赐魁进士及第,命官视甲科第三。
讲和后稍稍来奉大对,时秦益公当国,谕礼部尚书:凡不至者第一等并赐进士出身,今后准此。
入熟画可,遂为故事,盖自公始。
左迪功郎彭州州学教授,用举主升从政郎教授成都
公天资高明,积学勤笃,士闻风四面至,帅守监司交荐之,改左宣教郎,领职如故。
制置使沈介、转运周绾何逢原皆中朝名胜,待公以异礼。
今上登极,转左奉议郎,移成都府路转运司干办公事
官长查籥负才易公,公遇其施设未安,必反复告之,大敬爱。
吏部尚书汪公应辰儒宗,严许可,以文章典雅科荐公,俄通判成都府
乾道四年,绵汉大饥,公沿帅檄赈济,过家率族党发私廪为之倡。
里富人独闭籴,公登门晓之,弗听,械系其家人,远近输米相踵,全活不可计。
文人晁公溯提点刑狱,诗以美之。
会邛间盗发,帅遣将将数百人,命公督捕。
公宣示恩信,譬以祸福,寻即解散。
擢知蜀州,抚摩善良,绳治奸猾,郡以大治。
盗复起邻邑,州民惊扰,公立木四门,大书曰:「率众劫民财者斩」。
有村夫攫鬻物于市者,罪当流,部使者欲杀之,且责公自叛其说。
公曰:「前令为率众而劫人者设,今一夫攫物耳,非姑息也」。
使者愧谢。
居顷之,丁太宜人忧,疏食三年,出居僧舍,自号恬庵踦叟,以布裘、铁环、竹杖等五物为五友,若无意于世者。
免丧踰年,青羌寇沉黎,虞雍公宣抚使,檄公守雅州
诸司调西兵来戍,公曰:「蛮敢侵边,贪吏实启之,其患常在外;
今多屯兵必损郡计,脱不满意,且内讧,是腹心之疾也。
守诚洁己奉公,戒城寨官无黩货生事,训练州兵,优恤土丁,蛮何足患」?
其后八年,黎境再扰,制置司调戍兵益众,将非其人,果作乱,人服公先见。
果州,改嘉州,课常为诸郡最。
潼川府路提点刑狱公事,作谕民诗四十二篇,语平易而教化寓焉,郡邑家有其书。
强暴犯法,父老必谯曰:「汝不诵何公诗乎」?
往往知悔。
淳熙四年,敕差监四川类试,得士为多。
是岁被召。
明年入对,论恢复四事,且曰:「愿陛下内定其志,外修其具,考其实无听其虚言,无畏难于今而成功于后日」。
上曰:「卿所言尽之矣」。
仓部员外郎
户部郎中,兼国史院编修官侍讲东宫
未几迁国子司业,就升祭酒,改太子侍读
讲《礼记》终篇及史院进《四朝志》,皆增秩一等。
秘书监
丐外,知潼川府
请祠,未报,以十年六月乙卯卒于府之正寝,享年五十有七,既诏公主管玉局观,不及拜矣。
积官朝请大夫
娶同郡李氏,封宜人,前公四年卒。
三男:德方将仕郎
德彦,迪功郎、新邛州司户参军
德固迪功郎、新嘉州州学教授
三女:德秀、德珍、德蠲,适进士王瓘、关镕、李兑
孙男七人:居安、庆传、迁曾、卿月,早夭;
今存者曰惠云、法云、登云。
其年九月乙酉于县之义合乡元池里,与李宜人同域而异藏。
公有文集百卷,藏于家。
予未常至蜀,而多识蜀士,夙闻公有盛名。
绍兴末,外舅王公葆光守汉,每道公之贤。
岁在戊戌,予在翰林,而公实来,一见如旧交。
已而僚于东宫、于史院,予既知公,公亦知予。
自公云亡,怀思不已。
今德彦、德固同登进士第,泣请铭公墓,义不得辞。
评公:于书无不读而得其要,于文无不能而根诸理。
立朝端谅敢言,典郡岂弟,人不忍欺
其持心虽厚,而临事刚不可夺;
其造行甚谨,至适性亦通而不拘。
当仕则仕,当止即止,惟其时而已矣。
始蜀先进久欲扳公于朝,公未尝有所就。
虞公秉政,知公特深,迄莫能致也。
赵沂公入相,荐公为郎。
公积阅虽高,然寄禄未至大夫,为中郎满岁乃可任子。
素友爱季弟,怜其早世,抚孤德崇过己子,将命以官。
于是翻然而起,至则忠嘉合上意,誉望动缙绅。
朝廷进退蜀士,多以公言为轻重。
学省蓬山,极道德文章之选,公俱为之长,视禁途跬步可登。
一旦悼亡,浩然有归志,日夜求去。
人争欲留公,予时为承辖,谅公诚悫,莫敢遏也。
盖公之行谊文学出处去就大略慕唐白乐天,而耽玩释氏,躬持斋戒尤与之同。
呜呼,亦贤矣!
是宜铭。
铭曰:
圭璧其德,松筠其节。
何以文之,惟学与识。
宜公宜卿,我则自抑。
宜耄宜期,天曷尔啬?
宁非劬躬,以寿奕叶。
邈乎来今,尚考斯刻。
唐仲友第六状1182年9月5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四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丽水市遂昌县
具位臣朱熹:臣九月四日尚书省劄子,据臣前奏知台州唐仲友催税刻急及有不公不法等事,奉圣旨,唐仲友罢新任者。
臣昨来具奏仲友罪状,已蒙朝廷委送别路官司体究,方虑失实,自取罪戾,不谓乃蒙陛下奋发睿断,特赐施行,不唯足以仰见大明之下,邪正洞分,而所以镇抚台州千里之民,纾其愤疾之气者,抑又甚厚。
臣于当日又取会到绍兴府司理院勘到情节,如臣累奏,颇有实状。
若使将来体究官司依公阅实,仲友之罪,固无所逃。
但臣又侧闻已蒙圣恩改除臣别路差遣,伏缘未有被受,未敢具奏谢恩陈情,恳祈罢免。
然实深虑将来臣既去官之后,章奏无因得关圣览,体究官司不无观望,或至变乱白黑,以惑天听,敢复掇其一二大者,条奏以闻。
伏惟圣慈赦其僭渎,留神省览,臣不胜大幸。
须至奏闻者。
一、据台州公使库手分马澄供,唐仲友任内据客将陈庚周式公明并书表司杨每月写单历供送官员等,特送折酒折等钱,系杨楠径库子叶志边请取,前去收买海味等,支送亲戚,有付书簿可照。
及南果、京果、海味等物入宅,有支送钱物具出帐状。
唐仲友淳熙八年三月初五日淳熙九年六月初十日,共支过钱一万九千五百二贯三百二十三文,送与陈宣教等。
去年闰三月二十八日,支钱一十贯文,支送新镇江府诸军粮料院姜大夫辞赴任发路折酒钱,系是著实支送,并不曾具入前项帐内。
且澄所具出支送钱物帐状,委不知唐仲友曾不送与官员。
一、据台州书表司杨供,去年三月内,唐仲友指挥:「我到任,乡里官员相知并无送惠」,口点官员士人六七员姓位,令具单状,公库支送折酒钱。
数内一员一十五贯,或一十贯,或五贯,凑及五十贯,具单判送本库关取会子,封角同书,就书院供纳。
自后或二日一次,或三日一次,或五日一次,类及五十千,取呈批判,就库关取会子,封角并书,系赍入书院交纳。
今将付书簿逐一拖具,除实送外,内唐仲友虚作送与官员邵朝议等,纳入书院共九十项,计官会四千六百四十五贯。
所有马澄具出帐内其馀项目,及恐有漏落名件,供具未尽。
唐仲友更有令客将公明陈庚、林实、周式、张惠及本司李瑀各别有承受指挥,写单支送官员,不知名件。
唐仲友开雕荀、扬、韩、王四子印板共印,见成装了六百六部,节次径纳书院。
每部一十五册,除数内二百五部自今年二月以后节次送与见任寄居官员,及十部见在书院,三部安顿书表司房,并一十三部系本州史教授范知录石司户朱司法经州纳纸兑换去外,其馀三百七十五部,内三十部系□表印,及三百四十五部系黄坛纸印到,唐仲友逐旋尽行发归婺州住宅。
内一百部于二月十三日令学院子董显等与印匠陈先等打角,用箬笼作七担盛贮,差军员任俊等管押归宅。
及于六月初九日,令表背匠余绶打角一百部,亦作七担,用箬笼盛贮,差承局阮崇押归本宅。
及一百七十五部,于七月十四日又令印匠陈先等打角,同别项书籍亦用箬笼盛贮,共作二十担担夯,系差兵级余彦等管押归宅分明。
一、据台州公使什物库专知陆侃供,去年十二月间,唐仲友关支军资库绢二百匹,令染铺收买紫草,就本州和清堂染紫,造做宅堂帐幔、应干床帏及帏设、大卓衣及支散人从衣衫等物。
内除从人衣衫著用外,有其他什物,蒙唐仲友令三六宣教黄岩竹笼六只盛贮,般入宅堂,排办念九宣教娶新妇用。
去年十二月间娶新妇,弟妓散乐并重造新衫,系公库马澄径支钱,收买婺州罗回归,就和清堂令冯四等变染真红。
唐仲友令客将林实唤上弟妓严蕊等,具名就书院亲自看拣俵散。
今年六月初十日唐仲友亲戚高一宣教就公库马澄边支钱一千贯文,前去收买新知府从物绢帛,于七月初一日旋交纳到绢一百一十八匹,变染做造外,有其馀钱,即不见买到物帛,亦不见回纳公库。
去年十二月间,三次共关钱三百贯文省,支买宅堂什物,及做造挂罳二把,并打造竹帘、新妇行嫁动用等,祗备念九宣教娶宅眷。
及自去年止目下,支钱收买竹笼一百五只,麻布四百匹,做造布袋,盛贮物色使用。
并支在官○绢,做袋袋五色果盘圈大小九百个。
及支钱收买竹木,做造细衣笼二百只。
今年正月十五日元宵设醮,系公库径支钱,往婺州收买黄蜡,做造蜡烛。
有剩下四两、三两、二两蜡烛七百八十条,系三六宣教令邵客用纸打角,在西书院大橱内安顿,不曾递出烧点。
一、据登仕郎应世荣供,于七月内,有唐仲友亲戚高宣教将带箬笼,盛贮绢并绵,前去报恩库下安歇。
过几日,只见般箬笼五只,盛贮绵前来出卖。
高宣教世荣,称说要出卖绵。
世荣言说此回行市未好卖,其高宣教言说不然将上件绵与县丞说过,送纳了,出卖见成抄,与人户开销。
世荣问城下揽子顾九、祝十三、毛三十、沈二。
其众人说但纳得绵,得见成抄,将钱买开。
其时为纳绵未得,高宣教却问州中人讨书,往黄岩县去。
又问见禁人杨,不肯写书与高宣教
世荣七月二十六日得知高宣教却将公使库官钱买到大绢并绵,除大绢去什物库交纳外,见有绵五笼,安寄在家。
世荣已于七月二十七日具状,作世荣名,赍上件绵五笼,随状经本州通判陈首,蒙解送提举行司讫。
一、据蒋辉供,元是明州百姓,淳熙四年六月内,因同已断配人方百二等伪造官会,事发,蒙临安府府院将辉断配台州牢城,差在都酒务着役月粮,雇本州住人周立代役,每日开书籍供养。
去年三月内,唐仲友叫上辉,就公使库开雕《扬子》、《荀子》等印板。
辉共王定等一十八人在局雕开,至八月十三日,忽据婺州义乌县弓手到来台州,将辉捉下,称被伪造会人黄念五等通取。
辉被捉,欲随前去證对公事,仲友便使承局、学院子等三人捉回。
仲友台旨:「你是弓手,捉我处兵士,你不来下牒捉人」。
当时弓手押回,夺辉在局生活。
至十月内,再蒙提刑司有文字来追捉辉,仲友使三六宣教令辉收拾作具入宅,至后堂名清属堂安歇宿食,是金婆婆供送饭食。
三日仲友入来,说与辉,称「我救得你在此,我有些事问你,肯依我不」?
辉当时取覆仲友,不知甚事。
言了,是仲友称说:「我要做些会子」。
辉便言,恐向后败获不好看。
仲友言:「你莫管我,你若不依我说,便送你入狱囚杀,你是配军不妨」。
辉惧怕台严,依从。
次日,见金婆婆送饭入来,辉便问金婆婆:「如何得纸来」?
本人言:「你莫管,仲友自交我儿金大去婺州乡下撩使罨头封来」。
次日,金婆婆将描模一贯文省会子样入来,人物是接履先生模样。
辉便问金婆婆,言是大营前住人贺选在里书院描模。
其贺选能传神写字,是仲友宣教耳目。
当时将梨木板一片与辉,十日雕造了,金婆婆用箱子乘贮,入宅收藏。
又至两日,见金婆婆同三六宣教入来,将梨木版一十片,双面,并《后典丽赋》样第一卷二十纸。
其三六宣教称:「恐你闲了手,且雕赋板,候造纸来」。
其时三六宣教言说:「你若与仲友做造会子留心,仲友任满,带你归婺州,照顾你不难」。
辉开赋板至一月,至十二月中旬,金婆婆将箱贮出会子纸二百道,并雕下会子板及土朱、靛青、棕墨等物付与辉,印下会子二百道了,未使朱印,再乘在箱子内,付金婆婆将入宅中。
至次日,金婆婆将出篆写「一贯文省」并专典官押三字,又青花上写字号二字,辉是实,方使朱印三颗。
辉便问金婆婆,三六宣教此一贯文篆文并官押是谁写,金婆婆称是贺选写。
至十二月末旬,又印一百五十道。
今年正月内至六月末间,约二十次,共印二千六百馀道,每次或印一百道,及一百五十道,并二百道。
直至七月内,不曾印造。
至七月二十六日,见金婆婆急来报说:「你且急出去,提举封了诸库,恐搜见你」。
辉连忙用梯子布上后墙,走至宅后亭子上,被赵监押兵士捉住,押赴绍兴府禁勘。
一、台州人吏郑供,唐仲友节次支行公库官钱,送委婺州唐十二宣教收买银子,抵还籴本库借支米本钱,作籴本银起发。
除买到银子径赴买银场交秤,系攒司章奎、马礼交收,附簿及支发起纲亦系逐人,并各案见得实数外,尚有续次支去钱二千贯,未曾买到银子。
缘公库收支簿历干照于内多有不明,尽系唐仲友收藏入宅。
今来马澄赍到排日收支官会草簿细数见在,乞勒本人详细供具。
及有关买物帛泛费名件,亦乞令马澄同什物库专知陆闬逐一销破,便见欺弊。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伏睹近者刘焞宇文子震妄用官物,圣断赫然,中外震悚。
仲友所用官物不减二人,而自盗入己,畜养亡命,伪造官会之属,又二人所无有,顾乃独蒙宽贷,臣窃有所未喻。
伏乞圣照。
臣契勘在法,监司按发公事,不得送置司处,盖防本官于所勘狱情辄有干预。
绍兴府虽系臣置司处,臣自按发之后,见在巡历,不曾回司,所勘狱情,无容得有干预,伏乞圣照(《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一九。又见《朱子奏议》卷九,《古今图书集成》铨衡典卷九四。)
闬:上文作「侃」。
吕子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七、《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五五
自顷承书,有专介存问之约,日望其至。
忽得郭希吕书,闻尝感疾不轻,甚以为虑。
而无从附问,但切悬情。
前日使至,忽领手书,未及发视,亟问来人,知已无他,忧疑顿释。
既而细读,乃审向来疾證诚亦可畏。
今幸平复,而又自能过意调摄,尤副所望。
比日窃惟体候益佳健矣。
但来书以为劳耗心力所致,而诸朋友书亦云读书过苦使然,不知是读何书?
若是圣贤之遗言,无非存心养性之事,决不应反至生病,恐又只是太史公作祟耳。
孟子言学问之道惟在求其放心,而程子亦言心要在腔子里。
今一向耽著文字,令此心全体都奔在册子上,更不知有己,便是个无知觉、不识痛痒之人。
虽读得书,亦何益于吾事邪?
况以子约平日气体不甚壮实,岂可直以耽书之故遂忘饥渴寒暑,使外邪客气得以乘吾之隙?
是岂圣人谨疾、孝子守身之意哉!
今既能以前事为戒,凡百应酬,计亦例加节啬。
然区区之意于此犹不能忘言。
祝深以门户道学之传为念,幸甚幸甚!
枉尺直寻,素未尝以此奉疑也。
但见顷来议论一变,如山移河决,使学者震荡回挠,不问愚智,人人皆有趋时徇势、驰骛功名之心,令人忧惧,故不得不极言之。
盖非独为子约惜,实为伯恭惜,又重为正献荥阳诸公惜也。
汉唐本体,只是智力,就中有暗合处,故能长久」,如此言之,却无过当。
但若讲得圣门学问分明,则此固无足言者。
王道正理未尝一日而可无者,亦不待引此然后为有徵也。
设若接引下根,亦只须略与说破,仍是便须救拔得他跳出功利窠窟,方是圣贤立教本指。
今乃深入其中,做造活计,不惟不能救得他人,乃并自己陷入其中而不能出,岂不误哉!
陈正己书来,说得更是怕人。
今录所答渠书去,幸一观。
此尤可为叹息也。
仁字之说,论之愈详,愈觉迷昧。
然窃恐所谓「秖就发用之端而言,则无由见仁之本体」,只此一句,便是病根也。
孟子论仁虽有恻隐人心之殊,程子于此亦有偏言专言之别,然若实于恻隐之偏言处识得此人心专言者,其全体便可见。
今只为于此认得不真,故不能有以识其全体。
乃欲广大其言,以想象而包笼之,不知言愈广大而意愈不亲切也。
程子之言,惟谷种一条最为亲切,而非以公便为仁者,亦甚缜密。
今乃反皆不认,而必以《易传》偏旁赞叹之言为直解字义,则不惟不识仁,亦错看了《易传》矣。
克己复礼前说已得之,却是看得不子细,误答了。
今承再喻,愈详密无疑矣。
浩然之气」一章,恐须先且虚心熟读《孟子》本文,未可遽杂他说。
俟看得孟子本意分明,却取诸先生说之通者错综于其间,方为尽善。
若合下便杂诸说混看,则下梢亦只得周旋人情,不成理会道理矣。
近日经说多有此弊,盖已是看得本指不曾分明,又著一尊畏前辈,不敢违异之心,便觉左右顾瞻,动皆窒碍,只得曲意周旋,更不复敢著实理会义理是非、文意当否矣。
夫尊畏前辈,谦逊长厚,岂非美事?
然此处才有偏重,便成病痛,学者不可不知也。
又「非义袭而取之」句内,亦未见外面寻义理之意,请更详之。
横渠先生言观书有疑,当且濯去旧见,以来新意,此法最妙。
凡言「易」者,多只是指蓍卦而言。
蓍卦何尝有思有为?
但只是扣著便应,无所不通,所以为神耳。
非是别有至神在蓍卦之外也。
曾子告孟敬子三句,不是说今日用功之法,乃言平日用功之效。
如此看得,文义方通
来喻纠纷,殊不可晓也。
「不知其仁」之说恐未安,且未论义理,只看文势,已自不
若更以义理推之,尤见乖戾矣。
盖知自是知,仁自是仁。
孔门教人,先要学者知此道理,便就身上著实践履。
到得全无私心,浑是天理处,方唤作仁。
子路诸人,正为未到此地,故夫子不以许之,非但欲其知之而已也。
若谓未知者做得皆是,而未能察其理之所以然,则诸人者又恐未能所为皆是,固未暇责其察夫理之所以然也。
吕子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八、《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七二
代语之喻甚善。
妄为此语,今已是十馀年,每以告人,无领略者。
今乃得子约书,知其为切要之语,始有分付处也。
但前日张富归所惠书,所论《或问》中语却似未安。
请且自反于心,分别未发已发界分令分明,却将册子上所说来合看,还是如此否?
自心下看得未明,便将众说回互,恐转生迷惑,断置不下也。
且如子约平生还曾有耳无闻、目无见时节否?
便是祭祀,若耳无闻、目无见,即其升降馈奠皆不能知其时节之所宜。
虽有赞引之人,亦不闻其告语之声矣。
故前旒黈纩之说,亦只是说欲其专一于此而不杂他事之意,非谓奉祭祀时都无见闻也(所谓王乃在中,尤无交涉。读书最忌如此支蔓。),况又平居无事之时乎?
故程子云:「若无事时,耳须闻,目须见」。
既云耳须闻,目须见,则与前项所答已不同矣,又安得曲为之说而强使为一义乎?
至静之时,但有能知能觉者而无所知所觉之事,此于《易》卦为纯《坤》,不为无阳之象。
若论《复》卦,则须以有所知觉者当之,不得合为一说矣。
康节亦云「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
此至微至妙处,须虚心静虑,方始见得。
若怀一点偏主彊说意思,即方寸之中先自扰扰矣,何缘能察得彼之同异邪?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所谕《大学》之疑甚善,但觉前日之论颇涉倒置,故读者汩没,不知紧切用功。
子细看来,经文只是就大体规模上推说将来耳,非谓实经此渐次等级,然后及于格物也。
故后来颇削旧语,意以此耳。
《补亡》不能尽用程子之言,故略说破,亦无深意也。
大抵看《大学》须先紧著精神领略取大体规模,却便回来寻个实下手处,著紧用功,不可只守著此个行程节次,便认作到头处也。
赋题之说,若论诗人本意,则「湛露」云云,只是兴发下句之词,未有他意。
而说者推以取义,则似有今日之论,亦不害于义理。
但「露以阳晞」,犹诸侯禀王命以从事,非谓阳盛而露晞,如王道盛而诸侯衰灭也。
治道去泰甚,诚出于之意,然吾言亦颇有近似者,但在用者如何。
若看得准则定当不可易处,然后随其深浅而不求备焉,此则儒者之去泰甚也。
若一切漫漶,十分放倒,而曰吾姑去泰甚焉,则是诐淫邪遁之词,而非所以为训矣。
圣贤恶似而非,正为此也。
尚安得舍吾不可易之权度,而徇彼汉儒之馀哉?
不知子上以为如何?
赵推书云谈义理者多被摈黜,不知其间有能及此意者否。
然此勿以示人,恐又生竞辨,譊譊可憎也。
别纸已注其下,卒章幸深留意也。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
「此心之灵,其觉于理者,道心也;
其觉于欲者,人心也」。
可学蒙喻此语,极有开发。
先生又云:「向答季通书语未莹,不足据以为说」。
可学窃寻《中庸序》云:「人心出于形气,道心本于性命」,而答季通书乃所以发明此意。
今如所说,却是一本性命说而不及形气。
可学窃疑向所闻此心之灵一段所见差谬,先生欲觉其愚迷,故直于本原处指示,使不走作,非谓形气无预而皆出于心。
愚意以为觉于理则一本于性命而为道心,觉于欲则涉于形气而为人心。
如此所见如何?
《中庸序》后亦改定,别纸录去。
来喻大概亦已得之矣。
告子问性」云云,解云:「盖指血气知识为性」。
下又云:「近于后世佛家所谓作用是性之说」,又云:「告子谓人之甘食悦色,性之自然,盖犹上章知觉运动之意也」。
可学谓甘食悦色固非性,而全其天则,则食色固天理之自然。
此说亦是。
告子却不知有所谓天则,但见其能甘食悦色即谓之性耳。
告子先云义犹杯棬,而下云以人性为仁义,其意盖谓仁义出于本性。
但下文又指仁为在内。
告子本皆以仁义为外,既得孟子说,略认责以为内,而尚未知其所以爱,故犹执义为外。
告子知所以爱之由乎仁,则亦知义之不离乎仁矣。
仁内义外之说,不知告子何以附于「食色性也」之下。
可学窃疑告子指食色为性,以为由心出,故亦略指爱以为在心。
初意亦只如此看,适细推之,似亦不以仁为性之所有,但比义差在内耳。
「尽心知性」云云,可学每读先生书解,于文义之间最不草草。
如「君子深造之以道,夜气不足以存,他人便不认之」。
以「足以」两字先生拈出,而一段之意皆全。
可学因此每观书,于文义之间一字不敢放过。
盖古人文字高下曲折之间,皆其意所寓。
故于此一段,虽先生之说指意明白,而窃有疑焉。
伏乞批示。
论其理,则心为粗而性天为妙。
论其功夫,则尽为重而知为轻。
故云所谓尽其心者,即是知性而知天者也。
三者只是一时事,但以表里虚实反复相明,非有功夫渐次也。
三者初无分别,故又曰「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亦言其本一物耳。
所谓深造夜气看得甚子细,此书近为建阳人贩卖甚广,不知有几人看得此意出来,亦可叹耳(《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闻:《正讹》改作「问」。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或谓伊川先生:「令尹子文之忠、陈文子之清,使圣人为之,是仁否」?
先生曰:「不然。
圣人为之,亦只是清忠」。
先生解云:「心德全体,非事为一节可论」。
但二子之清忠使圣人为之固只是清忠,莫亦是仁中之清忠,与二子异?
孔子谓二子之清忠而未仁,可学谓二人既未仁,则清忠亦未至。
似此反观之,如何?
此说得之。
「回也三月不违仁」,尹氏曰:「三月,言其久。
若圣人则浑然无间矣」。
可学观尹氏之意,盖以不违仁与安仁异,必则圣人之安仁,则无间断。
若只如颜子之不违,则虽欲无间断不可,非谓不违仁已至极,特有间断耳。
又不知尹氏之意果是如此否?
此说亦得之。
「天生德于予」一章,上蔡云:「使其能害己,亦天也」。
龟山亦然,诸家多从之。
先生解云:「言必不能违天害己」。
可学谓衰乱之世气运差谬,福善祸淫容或有失。
若天理则卓然常在,如许盛德,必不应杀得。
伊川云,圣人极能断致以理。
伊川说是夫子正意,谢、杨是推说馀意,亦不可不知也。
泰伯及周之至德。
此两段且宽著意思看。
事殷伐纣事虽不同,然其随时顺天则一而已。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五五、《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二
《太极图》曰:「无极而太极」。
可学窃谓无者,盖无气而有理。
然理无形,故卓然而常存;
气有象,故辟阖歛散而不一。
图又曰:「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
不知太极,理也,理如何动静?
有形则有动静,太极无形,恐不可以动静言。
南轩云太极不能无动静,未达其意。
理有动静,故气有动静。
若理无动静,则气何自而有动静乎?
且以目前论之,仁便是动,义便是静,此又何关于气乎?
他说已多得之,但此处更须子细耳。
诚与仁之名所以异者,诚自其浑然不动言之,而仁则已流出矣。
故在濂溪图诚为太极,而《通书》谓诚无为。
于图阳动属仁,于《易》元属仁。
程先生亦谓生之理便是仁,推此可见。
自性言之,仁字亦未流出,但是其生动之理包得四者,其实与诚字所指不同。
须更辨得分明始得。
临漳问仁、公,先生曰:「仁在内,公在外」。
此论与程氏所论固證得世儒以公为仁之误,但可学窃谓仁是本,公是末,必仁然后能公。
如程氏之说,则是公然后能仁,不知未仁何以能公?
仁是本有之理,公是克己功夫极至处,故惟公然后能仁,理甚分明。
其曰公而以人体之,则是克尽己私之后,只就自身上看,便见得仁也。
大学》云:「在止于至善」。
程先生所谓「理之精微,不可得而名,姑以至善目之」也。
《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也」。
程先生云「仁者善之本」,乃是自发出说,与《大学》非有二善。
孟子性善自情观之,亦是因发以见其善,而其本善者固昭然而不可掩也。
程先生所谓姑以至善目之者,乃所以极形容其精微耳。
非谓精微之不为善,而借此以名之也。
近世诸儒论性往往执此说,谓性不可以善名,而必欲置之于浑沦茫昧之地,乃是粗见其外而不精见于内,故其说差。
此说得之。
命者,天之所以赋予乎人物也。
性者,人物之所以禀受乎天也。
然性命各有二,自其理而言之,则天以是理命乎人物谓之命,而人物受是理于天谓之性。
自其气而言之,则天以是气命乎人物亦谓之命,而人物受是气于天亦谓之性。
气不可谓之性命,但性命因此而立耳。
故论天地之性则专指理言,论气质之性则以理与气杂而言之,非以气为性命也。
人生有寿夭,气也,贤愚亦气也。
寿夭出于气,故均受生而有颜子盗蹠之不同。
贤愚出于气,故均性善而有尧、桀之或异。
然窃疑天地间只是一气,所以为寿夭者此气也,所以为贤愚者亦此气也。
今观盗蹠极愚而寿,颜子极贤而夭,如是则寿夭之气与贤愚之气容或有异矣。
明道志程邵公墓云:「以其间遇之难,则其数或不能长亦宜矣。
吾儿其得气之精一而数之局者欤」。
详味此说,气有清浊,有短长。
其清者固所以为贤,然虽清而短,故于数亦短。
其浊者固所以为愚,然虽浊而长,故其数亦长。
不知果然否?
此说得之。
贵贱贫富亦是如此,但三代以上气数醇浓,故气之清者必厚必长,而圣贤皆贵且寿且富,以下反是。
儒释之异。
儒释之分,正为吾以心与理为一,而彼以心与理为二耳。
然近世一种学问,虽说心与理一,而不察乎气禀物欲之私,故其发亦不合理,却与释氏同病,又不可不察。
和靖论敬以整齐严肃,然专主于内;
上蔡专于事上作工夫,故云敬是常惺惺法之类。
谢、尹二说难分内外,皆是自己心地功夫。
事上岂可不整齐严肃,静处岂可不常惺惺乎?
「君子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然谓之爱物,则爱之惟均。
今观天下之物有二等,有有知之物,禽兽之类是也;
有无知之物,草木之类是也。
如数罟不入洿池,不麛不卵,不杀胎,不夭夭,圣人于有知之物其爱之如此。
斧斤以时入山林,木不中伐不鬻于市,圣人于无知之物亦爱之如此。
如佛之说,谓众生皆有佛性,故专持不杀之戒,似若爱矣。
然高宫大室,斩刈林木,则恬不加恤,爱安在哉?
窃谓理一而分殊,故圣人各自其分推之,曰亲,曰民,曰物。
其分各异,故亲亲、仁民、爱物亦异。
佛氏自谓理一而不知分殊(佛氏未必知理一,但借此言。),但指血气言之,故混亲民物为一,而其他不及察者,反贼害之。
此但据其异言之。
若吾儒于物,窃恐于有知无知亦不无小异。
盖物虽与人异气,而有知之物乃是血气所生,与无知之物异。
恐圣人于此须亦有差等。
齐王爱牛之事,施于草木恐又不同。
此说得之。
天地之间有理有气,理常不移而气不常定。
《中庸》曰:「大德必得其名,必得其位,必得其寿」。
理固当如此。
孔子无位,颜子夭死,蓬荜之士固有老死而名不著者,岂非气使之然耶?
故君子道其常而不道其非常。
然窃疑理先而气后,今理既不足以胜气,则凡福善祸淫之说不验常多,何以为天地之常经?
意谓气虽不同,然亦随世而异。
、禹以圣人在上,天下平治,以和召和,则气亦醇正而随于理。
如春秋、战国之时,刑杀惨酷,则气亦随之而变,而理反不能胜。
此处亦当关于人事否?
此于前段论性命处已言之矣,虽是所感不同,亦是元气薄耳。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二
「诚」、「仁」,天下之理一而已。
然诚,体也,仁、义、礼、智皆在其中。
仁,用也,与礼、义、智皆为诚中之一理。
仁为生动之理,包含义、礼、智,则又合为一全理,又只是诚之推耳。
理一也,以其实有,故谓之诚;
以其体言,则有仁、义、礼、智之实;
以其用言,则有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实。
故曰五常百行非诚,非也。
盖无其实矣,又安得有是名乎?
「性命」,若生而知之者浑然尽善,则气自气,理自理,两不相关,不必说气质。
自生知而下,虽是天理无亏,然却系于气。
气清而理明,气浊则理晦,二者常合,故指为气质之性。
言此理视气以为进退,非以气质亦为性命也。
生而知者,气极清而理无蔽也。
学知以下,则气之清浊有多寡而理之全缺系焉耳。
儒释前承所答云。
吾以心与理为一,彼以心与理为二,亦非固欲如此,乃是其所见处不同。
彼见得心空而无理,此见得心虽空而万物咸备也。
虽说心与理一,而不察乎气禀物欲之私,亦是见得不真,故有此病。
此《大学》所以贵格物也。
敬得批教,反覆思绎,乃知只有动静之异而无内外之别。
又云二人亦各就一处言之。
敬字工夫乃圣门第一义,彻头彻尾,不可顷刻间断。
子上于讲论处尽详密,却恐此处功夫未到,所以不甚精明,于己分无得力处。
须更于此子细著力,以固根本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