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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化邹叔绩汉勋贰守从徽抚江忠烈忠源死难庐州二首 其一 癸丑 清 · 郑珍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巢经巢诗钞后集卷一
安徽失守治庐州,复失庐州
始悉故人能死事,谁教孤愤起同仇。
几千弱卒还相食,咫尺诸侯各自谋。
威凤坐随枭鸟尽,可怜何补庙堂忧。
新化邹叔绩汉勋贰守从徽抚江忠烈忠源死难庐州二首 其二 癸丑 清 · 郑珍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出处:巢经巢诗钞后集卷一
子及湘中魏(源。)与何绍基。),同称三杰殆无过。
有名亦误人间用,得死终胜牖下多。
小戴世传推熟洽,谷梁早作叹销磨。
一时知识看归尽,应有忠魂笑硕薖叔绩说《礼》多精确。未冠时已作《谷梁正义》。)
庐州忠节录 南宋 · 合肥野叟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五
公姓杨,名椿字德元大梁人,沉勇有谋略。
擢自左班行门,蒙恩擢修武郎,特添差庐州驻泊兵马都监
辛巳冬十月,虏主亲拥众酋犯庐州,在城官吏望风争遁。
时建康都统制王权庐州,先领本军弃城而走。
公同本州兵马都监骞福在城往来巡逻安抚。
龚涛请公并骞福议事,涛云:「江州都统戚方将带军马于九月下旬光州,已过大江
池州都统李显忠部领军马亦弃安丰军,往峡山路渡大江适来本州」。
探称番兵不知其数,已在本州北门外,离城二十里,地名白马庙下寨。
慌急,意欲遁去,因言:「涛今将带本州人马往无为军等处措置事务」。
椿州事。
椿白涛曰:「椿今独员在城守禦,并无人从,欲乞拨安抚司效用一队,椿守禦,候番兵到来,与之血战,以报国恩」。
言:「不须如此。
公后生,脚手轻快,且自看势头」。
公见此言,再白涛曰:「椿元是殿前左班行门,累对御试武艺,中选,蒙恩特充前件差遣
今边事不宁,委椿州,且番兵未有一卒到城,望风尽走。
椿州事,虏主若竭国而来,椿当竭节尽忠,不敢弃城远遁」。
闻公言大怒,曰:「公自理会」。
弃城遁走。
公独员州,拣选强壮及根刷招募诸军逃走兵效用。
公部领往来巡护州城
十四日,有番兵全装军马,不知其数,于庐州城外往来围城。
公度势力不加,遂领兵卒乘势突阵以出,过中泒河驻劄。
遂急募本地兵,沿焦湖团结水寨乡兵总首陈彦等二百人守中泒河口。
有效用秦宝报:「今月十七日番兵已坏巢县,龚安抚随行军马千馀人,尽皆溃散」。
遂亲往巢县招集溃兵。
二十九日,有安抚司溃散效用军兵四百馀人,数中有马军效用一百一十二骑。
公即时劝谕招募,尽起发往中泒河口驻劄。
陈彦具言:「前月十五日,虏主大军到庐州,在州之东北离城五里屯御寨,旋筑土墙城一座,新筑井一眼,供御水。
至十月十七日,虏主入庐州观看,诣诸寺庙烧香,驾回市中,下马唤在城内外被虏守屋百姓数十人,亲自抚恤,曰:「今不令军损坏尔等,若我军坏一个南民,我却杀一个军」。
每人赐银十两慰劳,令各从便归业。
虏主抚恤罢,回御寨。
至二十日,虏主提簇御军前去和州,今庐州只有二万番兵,系是女真正兵。
一名头领,授淮南路招抚使康定山。
又一名同知纥石烈。
今见庐州四城门出榜召募本州逃移老小,限一月归业。
其诸山水寨聚结逃避之民,闻此榜日夜入庐州,与贼买卖,如同一家。
兼以沿淮数处逃移民社乡兵强壮,动以万计,随身各有长枪、纸甲、军须器械,将带老小、牛马约数十万,见在中泒河以南舒城县庐江县等处屯驻。
各无粮,见行作乱,道途不通,恃强为胜,劫夺牛马,杀而食之。
番帅康招抚闻知,多出榜文,令百姓强壮者数赍榜往舒城县等处召募沿淮逃移民兵归业。
闻说乡兵缘无粮食,皆欲顺番。
公见陈彦等所说,急以所募民兵八百馀人,先差效用岳孝忠部领三百馀人赴上泒河口守把,又差宋再兴部领三百人赴中泒河口守把,并不放人过往。
公虑合肥以南无为军舒州处州县居民无人保护,及沿江一带数百里关津渡处最多,无人拒守,恐乡兵泄漏,与贼指路,遂急紧把断两道河口要处。
公又见诸山水寨团聚民社乡兵日逐入庐州,与贼买卖,恐泄漏公一行人马虚实,公急部领敢死民兵二百一十七人渡中泒河,庐州城南二十里店埋伏。
潜领民兵孙等二十人,各将带火种,并随身器械,于当夜四更庐州庐江东门角踰城入,取麻麦空地,径赴州仓,发火焚烧仓廒粮米。
就仓所杀死番贼二十六人,从旧路复出。
再于初五日夜,领民兵二百一十七人赴庐州门外五里冈等候。
月落二更以后,从庐江门西壁踰城入州。
其贼自城门内每五十步摆布正军作铺,把截街巷。
公等随铺掩杀之,其贼不相救援,共杀一十七铺。
在城屯住番贼惊乱,当夜杀出庐城,死者不知其数。
及夺战马五十四匹,四鼓归中泒河驻劄。
缘此,隔绝诸处山水寨人民,自后不敢入庐州与贼买卖。
当月二十日,忽有乞丐张贫子自庐州出城,来至中泒河口。
询问庐州番家事体,贫子乃言:「番家正军内有一千馀人患病,死损甚多。
缘为今月初四日初五日夜杨权州入城杀尽摆布番兵,焚烧仓廒,番家军马全无粮草,日夜惊忧,防护甚紧。
其番帅康招抚与纥石烈闻知中泒河以南一带有山水寨,及有团结乡民老小聚粮食甚多,同知纥石烈定于来日领正军出庐州门往中泒河南尽劫虏诸寨团结老小粮食」。
公闻此说,即率民兵踏路险阻要处,预先摆布。
差岳孝忠等六十一人在中泒河以北芦村内埋伏,又差马军赵再立领兵七十三骑,于庐江门外二十里店草垛后埋伏。
公亲领步人强壮者七十一名,近庐江门外十里店向南大路皂角寨两冈下伏藏。
乃遣效用胡亮、伏宣二人于庐江门外三里冈绰望。
胡亮未久闻贼至皂角寨下,公分部领埋伏两下掩杀,其赵再立马军随至应敌,番兵头领纥石烈中箭退走,其馀番兵皆溃。
公乘势追杀至庐州城下,贼乃入城,闭门不出,时斩首四十四级,夺战马二匹,骡子二头,生擒女真二人连器械等。
公即往中泒河口驻劄。
又于十二月初二日,再领兵会合焦湖西口水寨合肥县张用,于当夜二更以后同约入庐州,各部领人分路劫城中番贼。
贼皆惊乱。
公领民兵杀至兴安寺后县桥路南,迎番贼大队,头领招抚使康定山骑高白马,头戴皂毡笠,身披皂毡,拥出众军之前。
公见,纵马向前,刺康招抚坠马而死。
同知纥石烈急领馀众奔县桥路遁走,公乘胜率兵袭之,贼众败走。
公追至白马庙以北,贼伤死者相属。
生擒女真九人,并复夺庐州
公复募庐州县镇乡村聚落诸寨逃移居民老小,不过旬日内,尽皆归业。
公权州,保全生灵不至肝脑涂地,阴德及人多矣。
未几,蒙朝旨知舒州张渊庐州安抚使
张渊以公复夺庐州获捷事件申奏于朝,时诸路都统将帅愧己无功,阴赂有司抑遏不行。
吁!
公虽有以寡击众之劳,为江淮保障,超越乎张巡、许远,而不蒙褒赏,惜哉!
野叟续录 南宋 · 合肥野叟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五
隆兴二年,虏众不满三万,再犯长淮。
当是时,主师如韩津,如顿遇,如孔福,皆望风而遁。
韩弃合肥,顿弃寿春,孔弃濠州,沿淮居民尽遭驱虏,流离死亡,相踵于道路者。
以杨公任满,解印而去,民之伤感无其人也。
吁,不见其害,孰知其利?
不见其劣,孰知其优?
不观韩津辈之失节,孰知杨公之忠烈保全哉!
是以合肥之民,因隆兴二年韩津之厄而追思绍兴辛巳杨公之恩,老稚怀慕,欲图报之而不可得,乃续其遗录,以传于后,异时秉史笔者得采其遗录,以记杨公之传,庶几不没其实焉。
提举措置河东坑冶铸铁司等官吏诏崇宁五年二月十五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六一、《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三之一二一(第四册第三三三四页)
内外冗官颇多,不能振举事,徒费禄廪。
提举措置河东坑冶铸钱司提举陕西路坑冶铸钱司,措置河北路铁冶铸钱司,措置广东路坑冶铸钱司,专切管勾韶州岑水场买铜事,措置磁、邢、相、怀州铁冶公事,河北铁冶铸钱司准备差使管勾踏逐窟眼官,淮南西路提举常平司检踏坑冶使臣,以上可并入逐路转运使官兼管勾,其官吏并罢。
杨侍郎谢授宝文阁待制庐州上皇帝表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六、《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
内阁宠名,实中朝之高选;
方州重寄,乃外补之最荣。
拜优命以稠重,揣卑悰而警惕中谢。)
伏念臣降才不敏,涉道非深,遭逢盛时,叨窃膴仕,守朴忠于无挠,当槃错而勿辞。
尝滥长于理官,每戒得情之喜;
继忝陪于司寇,第谋助治之宽。
旋升民部之剧繁,唯谨邦材之经费。
虽无善状,亦免瘝官。
冒先皇拔擢之恩,蒙陛下包函之赐。
日月浸永,筋骸始衰。
比缘衔命之勤,偶致愆和之疢,难久妨于贤路,仍倖处于省曹。
陈诚辄叩于九重,引迹愿尸于一郡。
倾葵心而仰徯,感天听之曲从,以禁近之职而饰其陋躯,以安閒之壤而使之颛面。
恩出望外,愧深胸中。
夫何微踪,及此厚幸?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斡圣神之妙,廓天地之仁,怜其犬马之劳,假以丘山之惠。
臣敢不深铭悃愊,虔奉龙光,夙夕兢兢,方守循墙之戒;
始终皦皦,弥坚报国之心。
臣无任瞻圣激切屏营之至。
杨侍郎谢授宝文阁待制庐州太皇太后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六、《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
效职累年,恐衰疲之败事;
露章两上,坚恳乞于罢麾。
恩俞既与其便藩,宠秩复加于内阁
仰承优渥,深积兢惶中谢。)
伏念臣本出寒儒,早从末宦,勤劳三纪,朴拙一心。
幸逢盛世之明昌,叨遇先朝之奖拔,擢由棘寺,进贰刑曹。
殊未著于官能,骤已升于民部
事之利疚,罔不竭精;
时所戚休,得以宣力。
更炎凉而浸久,偶瘝旷之未形。
方怀持禄之惭,敢炫剸繁之术。
陛下未加显黜,尚谓小材,辍其坐局之勤,付以出疆之命。
冒苦寒于远道,感微疢于中宵。
迨此使还,难安省列。
窃畏尸官之谴,且虑妨贤之讥,遂亟请于偏州,冀少全于素分。
天威重冒,方惧雷霆之严;
圣造曲从,遽蒙雨露之泽。
畀之禁近之职,授以清閒之邦。
于臣所望有加,若臣何幸及此?
此盖伏遇太皇太后陛下,神机运用,坤德包函,怜其孤进而无他,悯其久劳而不懈,徇犬马之私欲,推丘山之至恩。
臣敢不激励懦衷,袛膺明命,誓秉麋捐之志,终酬覆载之仁。
臣无任瞻圣激切屏营之至。
庐州到任谢皇帝表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六、《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
臣某言:伏蒙圣恩,授臣充宝文阁待制、知庐州,已于某月某日到任讫。
职秩既优,幸参华于内阁
事权且重,颛分控于长淮。
方谨始于颁条,惟厉精于宣化,自惊朴拙,实玷宠光中谢。)
伏念臣早缘末学,窃缀下科,崎岖历官,黾勉从政,积寸长而何助,怀小智以无堪。
越俎治庖,戒于侵职;
画墁志食,耻在素餐。
宜于公者势可举而必行,便于时者力可为而必尽。
久剸理官之剧,再迁省部之烦,愆尤遇逃,疲苶非称。
乞郡章而外补,感天听之下从。
途不束装,已获承宣于善地;
身虽去国,仍叨侍从之荣名。
仰冒误恩,深踰素分。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至仁覆露,洪造包函,察其技穷而犹未遽捐,念其劳久而假之暂逸。
臣敢不始终一节,夙夜竭诚,抚养群元,上广尧舜之泽;
望瞻首善,遥驰魏阙之心,庶殚犬马之能,仰答乾坤之施。
臣无任瞻圣激切屏营之至。
庐州到任谢太皇太后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六、《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
臣某言:伏蒙圣恩,授臣充宝文阁待制、知庐州,已于某月某日到任讫。
文阁清华,叨误恩于增秩;
淝川旷静,冒优寄于分符。
下车首见其吏民,奉诏仰宣于德泽。
力轻任重,心愧迹荣中谢。)
伏念臣朴樕微材,斗筲浅器,出逢盛际,进躐周行。
义有可为,则奋不顾躯;
道之所枉,则耻于投步。
顷贰刑曹之要,荐升民部之烦。
渠渠惟尽于公忠,陆陆茍逃于谤责。
偶愆和于弱质,辄露请于偏麾,遽蒙天眷之曲从,复过愚衷之始望。
忝近班之贲饰,获善壤之宽閒。
去国不遥,日想云中之双阙;
幸时无事,坐安淮右之列城。
方莅政之云初,念致身之有自。
此盖伏遇太皇太后陛下,运圣神之造,垂雨露之仁,察臣悉力,有涓埃之裨;
贷臣少休,俾承宣于外。
加宠光而汎及,庇孤陋而曲成
臣敢不恪守官箴,勤恤民隐,广朝廷惠养之意,成畎亩便安之情,冀微助于隆平,庶仰酬于覆育。
臣无任瞻圣激切屏营之至。
别庐州郡人累官左司郎中,家贫求郡,为庐州刺史黄巢淮南,移檄请无犯州境,笑为敛兵。满日,有赢钱千缗,寄州库,后他盗至,终不犯郑使君钱。及杨行密刺史,送还之,将去,有别郡人诗云云。) 晚唐 · 郑綮
 押东韵
唯有两行公廨泪,一时洒向渡头风。
卢州郡斋 晚唐 · 郑綮
七言绝句 押庚韵
九衢尘里一书生,多达逢时拥旆旌。
醉里眼开金使字,紫旂风动耀天明。
杨潜古宝文阁待制庐州谢两制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三、《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一
幸假便藩,叨联近侍,仰膺涣汗,伏积凌兢。
窃以宝阁华资,参禁中之要职;
淝州乐土,总淮右之列城。
皆荐绅之共荣,为当世之高选,宜得明哲,以承宠光,下慰郡邑便安之情,上副朝廷委寄之重。
如某者,赋才拙陋,临事迂疏,遭际盛时,玷尘膴仕。
棘寺而澄清无效,贰省曹而经画非功。
勉勤瘁于积年,爽冲和于此日。
惧贻后悔,遂乞偏麾。
夫何诚恳之微,冒此恩俞之异?
过于所望,理有攸归。
此盖伏遇某官德度渊深,义端方格,推人材之伦品,赞国体之尊安。
阴加援助之仁,默借吹嘘之势。
敢不钦敬明命,坚完朴忠。
暂休骥力之劳,宁忘故步;
当比松心之壮,不易晚彫。
庶补报之有成,期始终之无玷。
上答生成之赐,次酬誉饰之私。
平刘五淮西曲赦制政和八年六月十七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宋大诏令集》卷二一八
门下:朕抚九有之师,安四民之业。
施仁发政,每敦博爱之风;
去杀胜残,斯立丕平之化。
财丰物阜,近说远怀,邑井相联,踰数万里,兵革不试,垂二百年。
眷兹淮甸之冲,偶有山蹊之阻。
逋逃所托,警捕靡严。
辄兴啸聚之谋,遂肆跳梁之暴。
几弥旬月,纵害一方。
乃命信臣,往遵成算,馘其群丑,快积愤于众心;
歼厥渠魁,伏大刑于都市。
田卢肃静,奸宄汨销。
爰念寇党经徒,尚多连逮,官兵讨袭,或致烦劳。
优恩不及于死事之家,信赏未沾于血战之士。
宜孚涣泽,用怿舆情。
可曲赦淮南西路(云云。)
于戏!
申殄戮之威,靡漏恢恢之网;
推宽大之德,式均皞皞之民。
咨尔有邦,咸体朕意。
酬奖郑昌朝等诏政和八年六月二十六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宋会要辑稿》兵一二之一九(第七册第六九六一页)
统领捉杀官、武功大夫淮西兵马都监郑昌朝与转遥刺,升充本路钤辖
都大提举淮西捉杀贼盗所勾当通直郎俞向除直秘阁、差充淮西提刑
应副事务、差募人兵知庐州朝散大夫显谟阁待制景靖降诏奖谕,乃除学正,权知寿春府
安边论(并上表) 南朝宋 · 何承天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四
伏见北藩上事,虏犯青兖。
天慈降鉴,矜此黎元,博逮群策,经纶戎政,臣以愚陋,预闻访及。
窃寻猃狁告难,爰自上古,有周之盛,南仲出车,汉氏方隆,卫、霍宣力。
虽饮马瀚海,扬旌祁连,事难役繁,天下骚动,委输负海,赀及舟车。
凶狡倔强,未肯受弱,得失报复,裁不相补。
宣帝末年,值其乖乱,推亡固存,始获稽服。
自晋丧中原,戎狄侵扰,百馀年间,未暇以北虏为念。
大宋启阼,两耀灵武,而怀德畏威,用自款纳。
陛下临御以来,羁縻遵养,十馀年中,贡译不绝。
去岁三王出镇,思振远图,兽心易骇,遂生猜惧,背违信约,深构携隙。
贪祸恣毒,无因自反,恐烽燧之警,必自此始。
臣素庸懦,才不经武,率其管窥,谨撰《安边论》。
意及浅末,惧无可采。
若得询之朝列,辨核同异,庶或开引群虑,研尽众谋,短长毕陈,当否可见,其论曰:
汉世言备匈奴之策,不过二科,武夫尽征伐之谋,儒生讲和亲之约,课其所言,互有远志。
加塞漠之外,胡敌掣肘,必未能摧锋引日,规自开张
当由往年冀土之民,附化者众,二州临境,三王出藩,经略既张,宏图将举,士女延望,华、夷慕义。
故昧于小利,且自矜侈,外示馀力,内坚伪众。
今若务存遵养,许其自新,虽未可羁致北阙,犹足镇静边境。
然和亲事重,当尽庙算,诚非愚短,所能究言。
若追踪卫、霍瀚海之志,时事不等,致功亦殊。
寇虽习战来久,又全据燕、赵,跨带秦魏,山河之险,终古如一。
自非大田淮、泗,内实青徐,使民有赢储,野有积谷,然后分命方、召,总率虎旅,精卒十万,使一举荡夷,则不足稍勤王师,以劳天下。
何以言之?
今遗黎习乱,志在偷安,非皆耻为左衽,远慕冠冕,徒以残害剥辱,视息无寄,故襁负归国,先后相寻。
虏既不能校胜循理,攻城略地,而轻兵掩袭,急在驱残,是其所以速怨召祸,灭亡之日。
今若追军追讨,报其侵暴,大剪幽冀,屠城破邑,则圣朝爱育黎元,方济之以道。
若但欲抚其归附,伐罪吊民,则骏马奔走,不肯来征,徒兴巨费,无损于彼。
复奇兵深入,杀敌破军,苟陵患未尽,则困兽思斗,报复之役,将遂无已。
斯秦汉之末策,轮台之所悔也。
安边固守,于计为长。
臣以安边之计,备在史策,李牧言其端,严尤申其要,大略举矣。
曹、孙之霸,才均智敌,江淮之间,不居各(《通典》作「者」。)数百里,魏舍合肥,退保新城吴城江陵,移民南涘,濡须之戍,家停羡溪。
夷陵(《通典》作「襄阳之屯」,)民夷散杂(《通典》作「民居星散」。)
晋宣王以为宜徙沔南,以实水北,曹爽不许,果亡柤中,此皆前代之殷鉴也。
何者?
斥侯之郊,非畜牧之所,转战之地,非耕桑之邑。
故坚壁清野,以俟其来,整甲缮兵,以乘其敝。
虽时有通否,而势有强弱,保民全境,不出此途。
要而归之有四(《通典》作「约而言之大段有四」。):一曰移远就近,二曰浚复城隍,三曰纂偶车牛,四曰计丁课仗。
良守疆其土田,骁帅振其风略。
蒐猎宣其号令,俎豆训其廉耻。
县爵以縻之,设禁以威之。
徭税有程,宽猛相济。
比及十载,民知义方。
然后简将授奇,扬旌云朔,风卷河冀,电埽嵩恒,燕弧折却,代马摧足,秦首斩其右臂,吴蹄绝其左肩,铭功于燕然之阿,飨徒于金微之曲。
寇虽乱亡有征,昧弱易取,若天时人事,或未尽符,抑锐俟机,宜审其算。
若边戍未增,星居布野,勤惰异教,贫富殊资,疆场之民,多怀彼此,虏在去就,不根本业,难可驱率,易在振荡。
又狡虏之性,食肉衣皮,以驰骋为仪容,以游猎为南亩,非有车舆之安,宫室之卫,栉风沐雨,不以为劳,露宿草寝,维其常性(《通典》作「露宿莽寝,实惟其性」。),胜则竞利,败不羞走,彼来或骤,而此巳奔疲。
且今春逾济,既获其利,乘胜忸忧,未虞天诛,比及秋末,容更送死。
猋骑蚁聚,轻兵鸟集,并践禾稼(《通典》作「践蹂禾稼」。)
焚爇闾井,虽边将多略,未审何以御之。
若盛师连屯,废农必众,驰车奔驲,起役必迟(二语《通典》作「奔驰起役,赴机必迟」。)
散金行赏,损费必大,换土客戍,怨旷必繁。
孰若因民所居,并脩农战,无动众之劳,有捍卫之实,其为利害,优劣相悬也。
一曰移远就近,以实内地。
今青兖旧民,及冀州新附在界首者,二三万家,此寇之资也。
今悉可内徙,青州民移东莱平昌北海诸郡,兖州冀州太山以南,南至下邳,左沭右沂,田良野沃,西阻兰陵,北扼大岘,四塞之内,其号险固(《通典》作「其险是固」。)
民性重迁,暗于图始,无虏之时,喜生咨怨。
今新被钞掠,馀惧未息,若晓示安危,居以乐土,宜其歌忭就路,视迁如归。
二曰浚复城隍,以增阻防。
旧秋冬收敛,民人入保,所以警备暴客,使防卫有素也。
古之城池,处处皆有,今虽颓毁,犹可脩治。
粗计户数,量其所容,新徙之家,悉著城内,假其经用,为之闾伍,纳稼筑场,还在一处。
妇子守家,长吏为帅,丁夫匹妇,春夏佃牧,秋冬入保。
寇至之时,一城千室,堪战之士,不下二千,其馀羸弱,犹能登陴鼓噪。
十则围之,兵家旧说,战士二千,足抗群虏三万矣。
三曰纂偶车牛,以饬戎械。
计千家之资,不下五百耦牛,为车五百两。
参合钩连,以卫其众。
设使城不可固,平行趋险,贼所不能干。
既以族居,易可检括。
号令先明,民知夙戒,有急征发,信宿可聚。
四曰计丁课仗,勿使有阙。
千家之邑,战士二千,随其便能,各自有仗,素所服习,铭刻由己,还保(《通典》作「铦利由己还葆」。)输之于库(《通典》作「武库」。)
出行请以自卫。
弓干利铁,民不得辨者,官以渐充之,数年之内,军用粗备矣。
臣闻军国异容,施于封畿之内,兵农并脩,在于疆场之表。
攻守之宜,皆因其习,任」(《通典》作「习俗鍂)
其怯勇。
山陵川陆之形(《通典》作「利」。)
寒暑温凉之气,各由本性,易则害生。
是故戍申作刺,怨起及瓜,今若以荆吴锐(已上十一字从《通典》「补」。)师远屯清济,功费既重,詹怨(《通典》作嗟苦。)亦深。
以臣料之,未若即用彼众之易也。
管子治齐,寄令在民,商君为秦,设以耕战。
终能申威定霸,行其志业,非苟任强,实由有数。
梁用走卒,其邦自灭,齐用技击,厥众亦离。
汉、魏以来,兹制渐绝(《通典》作「弛」。)
蒐田非复先王之礼,治兵徒逞耳目之欲,有急之日,民不知战,至乃广延赏募,奉以厚秩,发遽奔救,天下骚然。
方伯刺史,拱手坐听,自无经略,唯望朝廷遣军,此皆忘战之害(《通典》作「咎」。)
不教之失也。
今移民实内,浚治城隍,族居聚处,村里比次,课其骑射,通其风俗,长吏简试,差品能不,甲科上第,渐就优别,明其勋才(《通典》作「捷」。)
表言州郡。
如此,则屯部有常,不迁其业,内护老弱,外通宦途,朋曹素定,同忧等乐,情由习亲,蓺因事著,昼战见貌,足以相识,夜战闻声,足以相救,斯教战之一隅,先哲之遗术也。
论者必以古城荒毁,难可脩复。
今不谓顿便加功,整丽如旧,但欲先定民居,营其闾术,墉壑存者,因而即之(《通典》作「增之」。)
其有毁缺,权时栅断(《通典》作「补断」。)
足以御彼轻兵,防遏游骑,假以方将,渐就完立,车牛之赋,课仗之宜,攻守所资,军国之要,今因民所利,导而率之。
耕农之器,为府库之宝,田蚕之氓,兼捍城之用,千家之宰,总倍旅之兵,万户之都,具全军之众,兵强而敌不戒,国富而民不劳,比于优复队伍,坐食廪粮者,不可同年而校矣。
今承平未久,边令弛纵,弓干利铁,既不都断,往岁弃甲,垂二十年,课其所住,理应消坏。
谓宜申明旧科,严加禁塞,诸商贾往来,幢队挟藏者,皆以军法治之。
又界上严立关侯,杜废间蹊,城保之境,诸所课仗,并加雕镌,别造程式。
若有遗镞亡刃,及私为窃盗者,皆可立验,于事为长。
钜野湖泽广大,南通洙泗,北连青齐,有旧县城,正在泽内。
宜立式脩复旧堵,利其埭遏,给轻舰百艘。
寇若入境,引舰出战,左右随宜应接,据其师津,毁其航漕。
此以利制车,运我所长,亦微彻敌(《通典》作「此亦御敌」。)之要也(《宋书·何承天传》,又见《通典》一百九十六。)
莫韵亭紫藤花(并序。)甲寅 清 · 翁方纲
 押尤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四十五
宣武门外街东藤花一本,临川李穆堂阁学所居紫藤轩也。其先自合肥李阁老长洲韩尚书嘉善曹侍郎韩城张尚书递居之,皆以座主门生相传。今韵亭京兆实居此,而韵亭汪持斋、虞拊石皆出穆堂之门,信有缘邪?韵亭倩友为绘图,用穆堂韵题之。
紫藤扁老屋,紫翠蟠瓦沟。
百年记老辈,日见轩车游。
芳筵对榻人,紫绮如拥裘。
虽有谢山记,但无图画留。
莫子属陈生,冉冉落翰柔。
屏倚紫丝幛,杯泛紫霞舟。
重拈南丰诗,赖尔瓣香酬。
我却梦临川,耿耿遗籍求(昔闻穆堂手钞梁崔灵恩《三礼义宗》。及予按试临川,访诸其家,则云遗失不存矣,至今梦寐以之。)
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淮南西路提刑马识远可除右武大夫寿春府淮南西路安抚使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三九、《北海集》卷三、《永乐大典》卷一三五○七
敕:监司帅守,为职不同,然于恤民禦寇,平亭狱讼,经略所部,逆待不虞,方时艰难,其责任均也。
具官某学究韬钤,治游盘错。
蚤由策武,擢置抡魁。
更事任之既多,出材能而自见。
其还使节,往殿要藩。
进升横列之荣,以重中权之寄。
惟淮右当水陆奔冲之会,而寿春承兵火伤残之馀。
屏翰长江,辅车近甸。
乃眷按临之旧,当知缓急之宜。
必内安闾里之居,渐消奸宄;
而外谨关梁之备,深戒侵凌。
务足食而足兵,俾且耕而且战。
需尔报政,宽予顾忧。
可。
朝散郎徽猷阁待制提领水军沿江措置制置使胡舜陟为前知庐州日因郡盗孙琦攻城守禦有劳可特转一官授朝请郎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三九、《北海集》卷四
敕:朕注意良翰,分忧大邦。
有社有民,既获保安之效;
懋官懋赏,可忘旌劝之规?
乃眷劳臣,宜加褒典。
具官某性仁而勇,气侠而儒。
直节忠言,耸宪台之风采;
壮猷宏议,伟从橐之论思。
顷图师帅之良,尝倚藩宣之重。
念彼淮右,鞠为盗区。
惠政洽于一方,亲如父母;
威声闻于四境,畏甚神明。
驱豺虎以遐奔,奠金汤而自若。
载嘉往绩,申进文阶
方畴其守土之功,付以保江之责,因能而任,堪事何疑。
惟尔慨然有为,及此时哉勿失。
继有殊宠,伫观厥成。
可。
宋故通议大夫尚书工部郎致仕休宁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宣奉大夫朱公晞颜行状 宋 · 谈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二、《新安文献志》卷八二
曾祖温舒,故不仕;
曾祖妣程氏。
祖瑺,故不仕;
祖妣吴氏。
父逢时,故赠中大夫
妣吴氏,赠令人。
公讳晞颜字子渊,徽之休宁人
先世积德,韬晦林墅。
中大起家,履善尤自力,每曰:「功名富贵不必当吾身,我后必有显者」。
俄感朱峰羽仙入梦,已而生公
公生而秀异,童丱能属文。
才冠,入国学,鼓箧孙业益有声。
阅岁擢进士第时隆兴二年也。
未注拟间,闻中大丧,星夜奔赴,号毁若不胜
终制,调荆门军当阳
当阳被边小邑,公协赞令长,备禦慰存,一境安辑。
湖北沌河瀰漫数百里,葭菼丛荟,为盗渊薮,舟行所经,无脱免者。
公请诸司乞治停藏资给之家,严防巡禁戢之法,盗发地分,据实以闻,或掩匿,许人越诉。
宣抚使王公炎韪之,就檄公措置。
公复请舟之入沌者,警司画日时、船只申诸司
及出沌,申亦如之。
过期而不出者,即知其被盗,应时会合掩捕。
又设方略擒贼首,党与骇遁,其害遂绝,至今犹循其规。
时韩立胄摄夷陵监司有不乐者,以访闻置狱,且诱承勘官以荐剡,俾文致其赃罪,考掠无全肤,韩遂诬服。
案成,王公檄公录问,公视其爰书钱物皆非入己,经驳所鞫,凡三日而狱平。
秩满,用荐者关升从政郎,调靖州永平
靖介于夷獠,永平为附城,号难治
公抚以恩信,皆得其驩。
岁时熟界户丁来县庭踏歌击鼓致谢,郡人纵观,谓前此未有也。
民德之,生为立祠。
淳熙元年,举员书考及格,改京秩,知蕲州广济县
淮右民兵自罢兵后,岁调往合肥教阅,贫弱者多狼狈道涂,愁怨嗷嗷。
王公希吕为帅,公以书力言利害,乞就各州县阅习,缓急以保乡井。
王公然其说,以闻于朝。
四年秩满,通判阆州
阆在蜀居四路之中,经总制之属岁入缗钱几百万,有司复责增羡,民大困。
公稽入为出,酌三军之中数,力申总领所为定额,公私皆以为便。
总领李公昌图委公行视边徼,公雅有四方之志,欣然繇剑门汉中,历岷凤,瞰秦陇,览山川之险要,考秦汉魏蜀之遗迹。
道出武兴,为吴公挺言之,吴公嗟异曰:「西州无子俦者」。
成州马琥得罪于宪使,按其赃,内一项为钱万八千缗。
时宪使得以粉牌直达四路事,官吏侧目,观望风指,符合体究。
朝廷下兴元帅司选清强官鞫之,帅以委公。
公尽索券历考验,其钱乃先期发往总所鱼关充籴本者,收付甚明,竟为辨白。
李公与制帅议欲择善郡奏辟,公以母老力辞。
八年赴阙,授知兴国军
入对,其一论士大夫诞谩之习相师成风,今后有建议之人大言无效,乞断自英鉴,如太宗朝除籍削任,追纳赐金,使天下之人砥砺名节,趋事赴功。
一论西南夷近时开边衅者,起于官吏或亏其互市之直,豪民或侵其旁界之产,以激其愤,至解仇合党而反雠于我;
又镇寨官平日虐用土丁,使其亡入以为乡导,乞下制置与逐路监司严行禁约。
一论四川茶马司宕昌、黎、文等州市马万二千馀匹,不应格者官既不买,又禁民间私售。
夫马在官与藏于民一也,与其弃之化外,孰若养之民间为吾外厩邪?
乞听军民从便收买,缓急可以获用,既收夷人之心,复与省地之利。
一论铜钱渗漏入南北二番,乞禁解盐入界,沿边不得用铜钱,及有市舶去处,亦止以铁钱行用。
孝宗并嘉纳之。
俄丁令人忧,居丧尤尽礼,芝生二本于房。
服除,差知靖州
入对便殿,首论通判郡守之权,参议帅臣之事,乞加选择,其老病贪懦无资者不得预兹选。
又论诸州鞫勘公事,狱官必先具节款以探守臣之意,轻重高下,无复朝廷之法。
且狱官承勘不公,自有签厅司法可以疏驳,州郡监司可以按发,何必先具节款?
乞行下诸路,违者许监司按劾、台谏弹奏。
又论襄汉之地在上游为重,所以通吴蜀为一也。
境接唐、邓,土野平旷,汉江浅狭,隆冬可涉,而出戍军马如遇调发,则听鄂州都统节制。
襄阳逼近北界,去鄂阻远,缓急俟其往回,必不及事。
况鄂为内地,不必重军,襄阳极边,戍人单少,宜移武昌大军戍襄阳,留水军控沔鄂,以守则固,他时进取之计,何求而不得?
孝宗称奖再三,曰:「卿言极是」。
且与公反覆论边疆事体,公具言始末,因历诋辛巳岁谋臣战将之失,及论进取所当先,粮食所当储。
孝宗曰:「朕他时用兵亦只因粮耳,非卿莫能为朕用者」。
公感殊遇,复陈说数千言,辞意激昂,孝宗犹未进早膳也。
公退,扈带环閤迎于殿门,谓公曰:「对扬合上意未有如公者,行且大用矣」。
翌日宰执奏事,孝宗谓曰:「昨日朱某上殿议论极可采,有才如此而弃之远郡,岂为朕用人之意?
可别与一近阙差遣」。
诸公以不素料错愕莫对,会庐陵择守,以易靖。
吉俗号珥笔,讼牒纷委,公处以简静,裁以果达,桀黠退屏,狱犴衰息。
值岁中歉,公夙宵讲究,先事备豫,明赏格以劝分,示刑禁以戢盗。
前后三上奏,得米数万石,赈给单弱,禁止奸蠹,人受实惠,豪右无遏籴,细民无流移。
明年岁稔,公又痛裁冗费,辑材鸠工,增修城郭,改筑学舍,民不知役,士论尤归之。
磨勘朝奉大夫
广右盐法,客钞不行,孝宗妙选帅漕,往究利病,于是以应公孟明领帅事,除公转运判官,且趣令赴阙。
公入觐,天语劳问数四,且曰:「本欲留卿,西广盐筴敝甚,舍卿无能辨此,可与应共审实务,令经久可行」。
公谢曰:「臣驽钝不足以仰副隆知,不敢爱力」。
孝宗为动容,公又上论西蜀事宜,其略曰:「今所谓边非唐所谓边也。
唐为边患者止于云南六诏,故以益州为襟喉之地,便于经略,而韦皋、李德裕、高骈辈皆居剑南
若今日西蜀,自我艺祖断自圣谟,画大度河为守,夷人震慑天威,二百年不犯塞,逮今益以衰弱,此其备不在成都也。
今之蜀正犹三国之蜀,北与曹魏为邻,诸葛亮据箕谷,攻祁山,出散关,围陈仓,出斜谷,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懿对垒渭南,未尝一日安于益州
而今之制置使乃居成都,有终任未尝至汉中者,尚能为陛下控扼险要,规取中原邪?
今之六诏,成都帅司之兵自可备禦,欲乞移制置司兴元,与荆鄂建节首尾相应。
兴元汉高帝所兴之地,褒、斜谷正在其间。
昔魏延言诸葛亮,『请精兵五千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不十日可到长安,而公从斜谷来,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正今日形势也」。
又论士大夫风俗逞私憾以相诋讦,乞戒敕百官,精白一意以奉公上。
被趣行之旨,兼程踰岭,上盐奏,其略曰:「臣入静江界,延问父老,皆蹙额告臣以卖钞之害,谓钞法初行,静江尚有富商数十家可招诱;
自乾道变法,皆乾没所有,多转徙湖湘,其存者又破家荡产矣。
府岁发县就卖之盐,为宰者即置酒招致上中户劝诱认数,实则视产税多寡抑勒承买,不从则以刑法胁之,令先以砧基簿抵当入官。
既得钞请盐,又有川涂之程、舟车之费,磨以日月,耗损不赀。
而受钞未几,官催入纳,急于星火,枷锢捶楚,无所不至。
一二年来,上中户亦穷困为下户,而官司岁科不已,或三五箩,或十数箩。
其力不能自往搬请,必至低价转售,约所纳之钱,所折已半矣。
又有荒废之产赊抵在官,或沉失,或死亡,官司不免勒邻保认纳,一人之钱波及数十人,人人愁怨,已不聊生。
会府尚尔,诸郡岂复有商可劝诱邪?
夫变为客钞,建议者徒以官搬科配有食贵盐之害,不若客钞便民,使朝廷贪爱民之美名而变其法。
自今观之,静江官搬之前斤为钱百,变为客钞之后为钱百三十矣,尚何便民之有?
诸州守臣为巧计者,差衙前及出职吏人诡名客贩,公然官卖。
既获其利,又得岁计增给,用度宽纡,或乞免岁计,或乞放残税,称是自能撙节,敢为诞谩,以希幸进。
建议之人更相容庇,以为盐筴之效,凡所以为州郡之备者悉以废弛,恐致萧墙之祸,噬脐无及。
陛下前以人言而变法,今以人言而复旧,何容心哉」!
奏入,有旨令从长相度,复旧法,毋致再有科抑。
公于是朝夕讲究通变之策,或画项条陈,或每事指奏,详赡明白,事悉施行,法至今人安之,由孝宗之刚明而公能力主其说也。
公以久去坟墓,力上祠请,有旨令再任。
公守法益虔,涖事益精。
又一岁,除直秘阁京西转运判官,以初复盐法措置有劳也。
公至襄阳,条陈备边便民之策,其论控扼冲要则有分屯江陵之奏,论额外效用则有收刺子弟之奏,论剥浅船卒则有省费去扰之奏,论请佃官田又有限年首实买契之奏。
公深知民间纤悉利病,时张公杓帅襄阳,相得驩甚,而张公尤服公之识鉴。
再阅岁,除知静江府主管广西经略安抚司公事,进直焕章阁时绍熙四年也。
公年六十矣,再入炎岭,无所顾惮。
初,公为漕,乐易抚下,皆有恩勤。
开府,号令严明,矩薙整肃,胥吏𢥠惕,部属警励,故旧不敢干以私,谈者以为适为政之宜。
帅司每岁差官吏至邕之横山寨罗殿自枙马不下三千匹,费锦彩盐银约二十万贯,循习多弊。
公申明措置凡十九事,次年蛮马纷至,且多良者。
兴安县灵渠秦史禄所凿以达湖广之漕者。
又增治城壁,为屋千八百八十间,越十月而成。
盖南方土燥,城必屋覆而后可久,屋制如常则无以施守禦之具。
公乃创意,样若战棚,内庳外崇,上施带枋,栉比圆角,圆角之上复布箦,载泥而复以瓦甃,其坚壮可以拒炮石,立战士。
外檐包砌女垣,可以施弓弩。
用竹瓦木砖、役工皆以万计,无毫釐取于民。
事闻,特授中大夫,以奖其劳。
庆元初元冬,召赴行在所
二年三月入对,俄除军器监
五日丞相余公谓公曰:「上知公可用,适选饷臣,公能为朝廷一行否」?
公答曰:「东西南北惟上所命,不敢以内外为间」。
翌日除太府少卿总领淮东军马钱粮
公至治所,稽考财货本源,叹曰:「国家财计如此而用或不给,渗漏多而浮费侈也」。
乃痛自节损,窒罅剔蠹,不顾众怨。
如诸州纲运至仓者,监守胥吏以至篙梢表里造弊,所纳湿恶,储积易腐。
公阅庾吏数踰百,供仓官驺徒者复倍之,公曰「此皆雀鼠也」,于是悉汰冗食,疏为定额,明示要束,人莫敢欺。
朝廷岁下和籴,乃自措置收籴,得米十四万石,价视旧损十之一,办集又在诸路先。
维扬城初计修筑费缗钱二百馀,日役万人者半年,诏公往来董视。
公见其城坚壮,徒为巨费,即以状闻曰:「扬州之城本太祖皇帝江南时所筑,臣堑其根土坚如铁,砖至数寻。
视砖之文,有饶、歙、袁、抚、衡、鄂、莱、海字,乃知艺祖既混一区夏,合诸郡之力而城之,规模远矣。
史臣谓周世宗韩令坤筑,盖传误也」。
阅实元料,百用其一。
庆元二年正月,升本寺卿,以修城省费、和籴先办也。
运渠在润境百三十有七里,岁久闭塞,小旱辄胶舟。
公阅图经,丹徒平视江潮,乃浚二渠直达于江,各立斗门,随潮进退而启闭,渠不乏水,人飨其利。
四年春,有旨赴寺供职。
公归班,面奏二事,一曰桩积军粮,二曰招刺子弟。
大略谓朝廷岁下四总所和籴各数十万石,令守臣认数桩管,以为先备也。
总所经常之米,或因州县荒歉,或因纲运欠折,宣限迫急,未免借兑,岁复一岁,厥数滋多,所谓桩管者徒有虚名。
乞取会每年诸州水旱除放及纲运欠折之数,别行科拨应副。
总司其桩管之数,止许以陈新相易,不许兑用,庶几缓急可恃。
又被坚执锐之士,招之于乡井之穷民,不若取之于军中之子弟。
彼其生长辕门,素习翘关,弓马便利,膂力刚强,与乡井穷民有间也。
今军中兵额亏甚,而招刺之法不及,使之仰给于父兄而口腹每不足,宁无意外之虑乎?
乞下诸军,遇有额阙,悉以子弟充刺,数千百之精锐可一朝而得。
八月,迁权工部侍郎,俄兼实录院同修撰
五年六月,兼知临安府,带浙西帅,事尤繁剧。
公以近侍史馆兼领,处之裕如,阙然阙服。
九月,转太中大夫
十一月,守阙。
明年春,三狱皆以空告,上赐玺书奖谕。
公顷仕阙足疾,至是增剧,力上丐祠之章,圣眷阙隆,褒诏不阙,给阙始免知府事
四月,以疾不起,享年六十有六。
遗表上闻,朝阙赠宣奉大夫,爵休宁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公风骨峭整,若不可阙,而接物则和平乐易,辞气质简,若不委曲,而析理则赡蔚精微。
性友阙业悉推予昆弟,俸馀又经纪其生。
官既通显,官其犹子三人,其二以阙义襟倜傥,亲族故旧之以匮告者,至辍衣食以赡。
公为学务为有用,尤加意于诗。
其在南中所作,多载《续桂林志》,遗藁巨箧藏于家者尚未编次。
自持麾节,尤务收拾人物。
属吏之有才行,边将之有勇略者,每被荐拔,居显职。
娶洪氏,忠宣公之幼女,积封至令人。
令人之在室也,其兄枢密遵时在翰苑,以书抵兄丞相适曰:「必欲妹有归,无如朱君」。
故令人归于公。
令人言动有法,勤俭恭悫,人谓公之贤有内助焉。
公之薨也,令人哭泣致疾,后公十二旬弃世。
子男三人:克己,脩职郎、前衡州司户参军
立己,将仕郎
成己,登仕郎,秀美而向学。
女一人,适宣教郎主管佑神观汪纲侍御史义和之长子也,才器渊博。
公与令人爱女甚笃,故遇汪君加厚。
公易箦之际,司户衡阳将仕登仕尚幼,公以后事属之,且字呼之曰:「吾得暝目,有仲举矣」。
孙男一人,未名。
诸孤以嘉定元年三月二十二日葬公于枫林之原,令人祔焉,遵先志从祖茔也。
将葬,司户走介以书来曰:「先君子行实不可以无传,子盍为载之」?
钥椎鲁不文,辱公殊知,公帅广右,以所知荐,公贰冬卿,以自代荐,今将奚辞?
谨状公历官行事如右,俾名世之士志隧表阡与史氏编录于此乎考,谨状。
嘉定元年月日,门生承议郎、干办行在诸军粮料院谈钥状。
灵泽夫人祠 明 · 吴廷翰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目断长江遂自沉,泪残香骨杳难寻。
千年不尽归吴恨,一死能明去蜀心。
世代山河伤虎斗,岁时风雨听蟂吟。
欲知英烈如生处,独有涛声亘古今。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庐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