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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注释
许景衡朝请大夫建炎元年十月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四三
敕:朕昭受正符,丕承大宝。
霈湛恩于寰海,诞增秩于臣工。
眷维荷橐之贤,方总霜台之峻。
肃加褒律,式示至怀。
朝散大夫许景衡学造渊源,才超伦类。
久蔼台端之誉,旋升禁掖之华。
识类精深,人莫涯其量;
议论坚正,士想见其风。
比畴佥言,俾司中宪
火后见琮璜之质,不变色于炎凉;
岁寒知之姿,独后凋于霜雪。
是以优推涣渥,宠陟崇阶。
益罄忠嘉,仰答宏奖。
可特授依前官迁朝请大夫
民。
按:国《瑞安县志》文徵卷六,民国三十五年铅印本。
满庭芳 红兰图题词,同瓯碧作 清末至现当代 · 冒广生
 押词韵第三部
一担蟾规,两行鹃泪,钟情祗有侬知。
颦烟恨雨,惆怅似当时。
莫过山塘旧路,怕蘼芜都怨佳期。
是谁把倡条冶叶,零落染燕支。

离离幽寤影,凄凉风露,感我天涯(见红之受露,感人之离思,吴扣扣寄先巢民徵君书语。载湖海楼集吴姬传。)
便陈王才调,难赋灵妃。
录遍侍儿名字,总饶他空谷芳菲。
漫持比江南红豆,一样种相思。
附录:满庭芳·红兰图题词,为曹君直舍人 瑞安黄曾瓯碧 冷落吴宫,凋花残草,年年雨打风吹。那回空谷,记与素心期。蕉萃无人解赏,向月明偷寄相思。蓦惊醒江郎梦短,赋别已多时。 洗深颜色浅,伤迟怨暮,明镜应知。把灵均幽恨,谱入琴丝。目极湘去楚水,怕重逢已分天涯。祗留住,生绡倩影,肠断写燕支。
虞美人 其三 清末至现当代 · 冒广生
赌罢红闺韵。鬓影书床并。
水纹衫薄晚凉生。忆得素馨斜畔约三更。

甚时买个鸱夷放。得遂浮家想。
海滨清夏似浓春。与尔不妨常作岭南人
附录:清平乐·题话荔图 瑞安黄曾瓯碧 岭南风味。说也消人意。十万妆成云似绮。白玉圆肤致致。 珠儿三五轻盈。怜他不带愁生。何处月明绛树,吹来都是双声。
阁学士上都 元 · 李孝光
七言律诗 押鱼韵
从官万骑拥銮舆,东阁词臣载宝书。
雨过草肥金络马,月明山转紫驼车。
龙庭日近瀛洲路,滦水天高玉帝居。
明日仙凡便相隔,少年寮吏谩踌躇。
按:《五峰集》向来失传,仅得曹侍郎秋岳编缉抄本。癸未春朱检讨竹垞乐清搜得弘治甲子乐清怀远钱杲慎斋所刊本合之,允称大备。近体五言如《雁山》作云:「山空猿自语,云暖鹤初醒。」《钟山》云:「井沈龙虎气,冈断凤凰形。」《赠建禅师》云:「茶香邻屋借,竽熟骑童分。」《次王宣政园亭》云:「池开摇倒影,木落见孤根。」七言如《送叔夏》云:「来日燕翻雨暖,别时人趁风凉。」《和王修竹时思庵韵》云:「移来怪石欺僧瘦,种得新松共鹤长。」《云林清远图》云:「风高碧入金茎露,月出青回玉树烟。」《客孤山》云:「江山有待诗应老,天地无情客谩狂。」《三益堂芙蓉》云:「守宫血暖娥池晓,翡翠巢香玉井寒。」《送赵岐山》云:「北风吹黑貂裘领,明月磨青宝剑花。」《戏简王季行》云:「蒲萄酿酒浇鹦鹉,桐叶题诗咏凤凰。」《呈兀泽》云:「酒无著处红生面,老欲来时白上头。」皆极新警之句也。附摘于此。
偈颂七十一首 其十一 南宋 · 释了惠
 押词韵第十二部
天兮高,地兮厚。
月为夜,日为昼。
重阳定是九月九
渊明采菊向东篱,山僧面南看北斗重九
按:以上辑自《温州雁山能仁禅寺语录》
偈颂一百六十九首 其十四 南宋 · 释智朋
旧岁昨宵去,新年今日来。
灯笼与露柱,不觉笑咍咍。
达磨面壁,云门念七元正
按:以上辑自参学编《介石和尚初住温州雁山罗汉禅寺语录》
偈颂一百零九首 其十八 南宋 · 释可湘
胸摩卐字,弄假像真。
椁示双趺,弄真像假。
柳垂金线舞春风,演说涅槃犹未罢(佛涅槃)
按:以上辑自正从编《温州雁山能仁禅寺语录》
公谷咸淳四年三月 宋 · 林一龙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六
乐清县治西南十五里,有刘公谷焉,在湖潢山两崖间,湮没滋久,浚仪赵君时订新疏辟之。
壬戌夏,予始至其处。
谷口隙地数亩,赵君随高下筑亭庐,杂树花木,山重水锁,不知其有谷。
必涉足峭峻,群峰导前,叠嶂拥后,目换心移,步武错忤,梁险而渡,级阻而登,每进益奇,峙者戟列,流者镜静。
有巨石,状类欹壁,踞临潭面,上篆刻「刘公谷」三大字,磨勒精古,令人玩赏不已。
其他悬绝处,往往有昔人题字,皆藓剥莫能辨。
按刘公名默,绍兴初为其邑令,前志谓有惠爱在民,此固其遗迹与!
更复深入,凡跣揭所到,披扪所及,掬泉磈石,无不可爱。
谷之事既穷,湫之事复始。
山左右磔立,如矗幡纛,如立旃坛,中峰遥峙,如两耳香炉。
下即龙湫,环坐其际,盛夏不见暑气。
昂首仰视,巨崖夹起,当一罅天,云经日络,风根雨迹,皆历历层顶上,而龙不湫居则已久矣。
自湫至谷口,汇于五镬,土人谓水与石斗,旋流啮蚀若釜然,故云。
呜呼!
方刘公之时,山幽水深,为其令者得以肆志其间。
至其后也,山童水涸,虽神龙亦移而避之,可以观世变矣。
今去刘公百馀载,赵君乃能疏辟于湮没之后,晦者显,塞者通,恍然若融结判而清浊分,孰谓物之兴废其不系于人乎!
赵君,尚书郡侯之子,丰神明秀,胸次洒落,无世俗尘土意,其人与景可谓协矣。
予是以记之,俾刻之谷中,以贻后之来游者。
咸淳四年三月一日记。
按:永乐《乐清县志》卷二,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乐清新学记 宋 · 钱文子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八八
古之为学者,有政焉,有教焉。
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此所谓政也。
春诵夏弦,秋学礼,冬读书,而以岁时合射,合舞、合语,而书其德行道艺,此所谓教也,今之教者末矣,然一自国子监以及于州学,则有博士,有教授,谓之教官
惟县则教官无常职,而以县令佐之,由进士科者主之。
故为令者偶出于进士,则学校之废兴,犹以为己责;
不幸主于他官,则为令者往往坐视其废坏,恬不为意。
或问之,则曰:「主学非吾职」。
顾日事鞭箠、歛财贿,以应州郡之求,汲汲若不足,而宫室之将摧,廪积之不继,器用百需之废阙,主学者亦无所致其力也。
建安叶君涛始至官,谒先圣,周览学宫,则喟然曰:「县,吾县也;
学校,教化之本,所当先务,顾可置之勿问乎」?
会县有前官积逋,郡责之急,日不暇也。
期年政成,乃节县用之馀请于州,以成新学,郡守刘君元刚又助之缗钱三百券。
嘉定八年九月乙亥,迄明年二月乙酉而毕。
乐清之学,初创于焦君千之,再创于吴君芾,而助田以养士,则成于赵君芘民,旧记固已具载。
而学之再创,则吾家孝廉叔祖之所经理,记乃略之,邑人为之不满。
孝廉之没,今又七十二年矣。
檼桡榱倾,殆不可支。
嘉定五年,丞徐君质夫始改葺两庑,凡八斋,会安抚司檄去,不克终。
今尉赵君汝檼积学租,建明伦堂,至叶君乃克周备。
士游其中,门观翚飞,堂序济济,有光于前矣。
盖周人成均之法,始建国学政,而令国之子弟凡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
所谓有道者则儒,以道得民者也;
所谓有德者则师,以贤得民者也。
而所谓得民者,则国人之所共尊者也。
乐清之学,往时叶正则侍郎尝聚徒其中,余无似,亦继居之。
今皆老矣,后有作者,能以道德自任,而县令佐又能以礼致之,俾之安处其中,使吾邑人有所矜式,则学之教斯得矣。
学成,余既为之记,又当拭目以俟焉。
按:永乐《乐清县志》卷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乐清县建学记 北宋 · 焦千之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一、乾隆《温州府志》卷七、民国《乐清县志》卷四
古人为政,未有不先庠序之事者。
盖教化所由出,而陶染乎风俗,使至于善,有助于政,其功甚博,非今所谓科举之习而世俗之学也。
然其所主教导,则有师氏之职,日谈乎诗书礼乐之训,孝悌仁义之行,淬愚励昏,为智为明,勖之于先王之道,而习为君子之事者也。
夫天下之小事欲有所成犹须专之,矧庠序之事,不专而欲成,难矣。
夫天下庠序者,非为成人者设也。
茍规矩不严,训导不笃,则为害甚于所益。
皇宋治天下,文物可谓盛矣。
乐清之邑举进士者无数人,百年之间未有登第者。
其风俗之陋,不已甚乎!
其学不独教化之废,而其偏迫隳弊不足容诸生,春秋之祀不足通奠谒,民之耳目未尝识弦诵,宜乎文雅之风坠而不振者久之。
于是以县之蔬圃易民隙地,退徙讲堂以图轩豁,而诸生行事便于肄习。
别构讲道堂于其后,以为诸生讲论游息之所。
又为奥室,以为先生之宴寝。
凡豆笾之不足,簠簋之亏坏,悉完治之。
始余之来也,民之诉讼坌集填委,日治其讼,犹且不暇,加以榷酤、关徵、廪庾之职晨驰夕驱,盖亦劳矣,所谓古人之所先者反不暇。
及至明年,始得新其学舍。
博求其谓师氏者,旷时而不可得,士由不远而至者而无所授业焉,余甚愧也。
且以余学之鄙,又以不专之职,而欲变其百年甚陋之俗,虽童子知其必难。
然则时入与诸生谈道义、讲解经籍,而诸生未免科举之习而世俗之学也。
噫,盖亦势不免焉,是以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所得不胜所失焉。
然余独爱其斋宇之精洁,竹木之潇洒,溪山前后环绕掩映,入其中则意思适然而不忍舍去。
若能久与诸生讲道艺,日在其中,其乐如何哉!
余亦不暇矣,留以俟后人而兴起之,庶几有助于政云。
按:永乐《温州府乐清县志》卷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雁荡山灵岩禅寺天禧二年 北宋 · 郑向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广雁荡山志》卷九
按释氏书,有大阿罗汉与八百眷属居南赡部洲。
自西教东流,历数百载,人莫有知所者。
宋太平兴国之四载,有僧行亮、神昭,因挈瓶锡,共访幽奇,至温州乐清县之山乡,见西有巨山,穹崇巉崒,夐异他等,瞻仰愕眙,不能舍去。
即相与因溪水之源,寻山足而入,披榛冒灌,行经七日,遍览周视,疑入异域然。
古树老,蔽亏天日,林巅叶隙,时见异峰。
贪奇极胜,旧径屡迷。
如是者浃辰,得一岩穴,稍可憩息。
乃旁询耆老,至博咨乡墅,则曰:「是为雁荡山,山顶有荡,不知其大小,多鸿雁,飞集于上。
馀波泄注,流为飞泉,高自云倪,悬泻数道,以是名也。
传闻古老,中有龙湫,亦莫穷其馀也」。
亮、昭二僧因卜栖止,乃芟萝导径,诛萧剪薄,丐米近村,鸠工刊木,辟塞发翳,殚极劳苦。
逾年之后,山无遁形。
岩穴之前也,平如砥,员幅千步,天设穹基,颖峰秀峦,环匝周列。
但见白猿金雀,飞栖云树,藻气圆光,冠映林岭。
时即有新市居人乐安蒋光赞者,资产丰懋,乐为胜事,睹兹灵境,发助诚心,遂捐家财,首搆梵刹。
曰亮与昭,住持伊始。
后于广藏中得古禅月大师贯休尝著《罗汉赞文》,至第五诺讵罗尊者篇中有「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濛濛」之句。
则是山也,既名雁山,而龙湫在焉,然后知南赡部洲罗汉所居,即此山也。
至道中太宗至仁应道神功圣德文武睿烈大明广孝皇帝命中贵人裴愈采风吴会,亲访灵迹,届此山中,叹异如等,而以御书五十二轴赐之而去。
自是四方缁侣,闻知稍集。
至今上咸平中,有僧正因具状其事,抗表上闻,以名为请。
翊日降敕,赐额灵岩禅寺
太平兴国己卯岁,行亮、神昭经始之,厥后光赞、正因脩饰之。
中间神昭既逝,行亮力募檀信,增严佛乘,塑像范钟,廓堂安众,门宇宏敞,厨库精至。
而光赞之子曰文睿,嗣成先志,又舍钱百万,鼎新堂搆,益加轮奂。
至是凡四十年,为屋百馀间,费钱五百万,繇是灵岩之能事大备,东南之山寺石尤绝者,必首推焉。
按:永乐《乐清县志》卷五,明永乐刻本。
白鹤寺 南宋 · 赵崇晖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七
乐成胜甲东南,以雁荡龙湫之在其境也。
岩壑幽邃,其地回远,类多缁流居之。
游履之过县者,往来如织。
丹霞山白鹤寺,距县尤迩。
世传鹤鸣其上,因以得名。
王子晋之吹箫,张文君之炼丹,右军之枉驾,皆此地也。
溪流馀剂,犹莹金星,调遗笙,尚谐宫徵,是宜灵仙栖息,隐者之盘旋焉。
唐郡守张又新,近邑人侍御王公,俱形为赋咏,以侈佳致。
兹寺也,庸可一日而弗葺哉!
厥初缔创,肇于文君之舍宅。
逮今,垂八百祀,前之兴替,邈乎难考。
中罹魔焰,劫火洞然,焚荡略尽。
旧惟先甲次乙,迭领其院。
绍兴季年,广闻、圆鉴二师始崇堂以资演法,峻殿以奉释迦
其徒虽众,犹诛茅散处。
嘉泰癸亥,改为十方禅林,盖三易主席,独蜀僧洪照颇知兴复,而逋歉相仍,仅能疏凿川麓,建一拜亭而止。
衲子麇集,了无解包挂笠之所。
有住持曰可升,实继其后。
颓垣败屋,层藓斑驳;
荒畦古径,庶草蕃芜。
至之日,隐然动心,苦节以帅,捐橐以给,丝缕寸积。
会岁屡丰,尽酬宿贷,然后麇摭馀贮,爰究爰度,鸠工运材,增敞旧规,使浸坏者复全,未备者毕举。
于是佛僧所庐,先贤所舍,徒隶所聚,爨廪湢浴,以次而就。
又建报本华严大会,凭藉施予,对峙修廊,鼎开高闳,旁及普同窣堵皆为之一新。
凡阿罗汉、金刚等像,绘塑藻饰,森列绀宇。
虽微而供事之器,无不造设精致。
经营于壬申之春,断手于癸未之夏
向之气象湫隘,更为爽垲;
前日之鸟巢鼠穴,一旦金碧陆离,丹雘耀灿。
士女和会,稽首瞻敬,如入宝花净域,庄严法界。
若升者,信有功矣。
或谓浮屠不三宿桑下,土木缮脩,似非所先。
不思童子聚沙,长者布金,佛皆乐于赞叹。
如佛复生,见升劳苦数岁,不忘其本,一念之烈,迄于有成,亦当善其所为。
不犹愈于方其袍,污其行,视常住于橐装,等精蓝为传舍,利益志盈,则束卷而去。
以此较彼,宁不相倍蓰耶?
予少尝寓此,念其久废,惜无有振之者。
荏苒从宧,岁月易积。
自廷属出宰,过家之岁,偶造其寺,轮焉奂焉,动心骇目,异乎曩之所见。
及叩而知,则升之力也。
予方嘉之,而升来求文以识。
既契于予怀,因随喜作记,俾镵诸石云。
按:永乐《乐清县志》卷五,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又见雍正浙江通志》卷二三四。
常云峰 唐 · 张又新
七言绝句 押蒸韵 出处:全唐诗续补遗
仙府云坛莫谩登,彩云香雾昼常烝。
君能到此消尘虑,隐豹垂天亦为澄(《永乐温州府乐清县志》二《山川》。又《广雁荡山志》三《山水》)
按:常云峰,去乐清县东八十里,在雁荡山西谷。以其常有云雾,登者心志则为澄霁。又名灵府山
县厅记 宋 · 周邠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五
均县道也,而吏有能否;
均风俗也,而民有醇疵。
能否在上,而官尤惮于数易;
醇疵在政,而吏必慎于所行。
古人所谓吏久则民化,人存则政举者,诚在乎此也。
夫国之所以张官置吏,莫不欲贤者在位,能者在职。
贤能并进,上则无虚授,下则无旷官。
而道德之所以一,风俗之所以同者,岂不由是欤?
盖天下不患治之难,而患任之非其材;
不患材之难,而患择之无其术。
有术以择之,因材以任之,则亦正其本而已矣。
是故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使天下之吏能修身以治人,则虽四海之远犹运乎一堂之上,况耳目之所接,讵有不治者乎?
孟子曰:「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
巨室之所慕,一国慕之。
一国之所慕,天下慕之。
霈然德教,溢于四海」。
由是观之,则县虽小,庸可忽而不治欤?
今朝廷重近民之官,而旧有举令之法。
寔图治之先务,为官择人之要术也。
至于发扬授受,未尝轻以属人,则委任责成,顾不重哉?
然天下之县仅千有馀所,凡所以为宰者,虽未可罄责以贤,则夫清正廉勤之吏盖亦不少。
虽然,时有先后,而法不能无因革;
事有繁简,而效不能无浅深。
昔之为邑,则蹈故以守,故事简而政明,力舒而效速。
今之为县,则循新以变,故事繁而政冗,力劳而效迟。
岂独能否之不均,抑亦时之所驱,而治迹能无相邈也。
乐清之治,春秋属于闽越,自汉以来,则为会稽章安县地
顺帝永平中,以章安东瓯为永宁。
至晋武宁康中,乃析永宁乐成,则县名兆于此也。
历宋至隋,皆隶于处之永嘉
唐高宗上元初,始立温州,而乐清之额又更于五代,乃钱氏所易也。
噫!
求其县令之题名者,未尝有焉。
然宰字之官,先后相续,浸浸以盛。
自雍熙前,不可得而知,惟端拱以来,庶可详其姓字。
然吏材之贤否,政事之精粗,不可察而尽也。
要其名字之所著,则来者可以序观之。
茍验于民物,则其所以为政者,其犹示诸掌乎。
按:永乐《温州府乐清县志》卷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赵公塘记 南宋 · 王宾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三一、雍正《浙江通志》卷六一、乾隆《温州府志》卷一二
绍兴十五年四明赵侯敦临来令乐清
当政事委靡之后,仓库窘匮之馀,悉以严治,民始惮之。
于是躬晓夕之勤而狱讼无滞,革奸蠹之弊而财赋有羡。
未几,民翕然称焉。
侯实志于民而喜勤事者也。
兹邑素陋,市井萧条,官寺颓圮,左顾右盼,戚戚不自安,乃尽心其间。
一举而狱讼新,再而学校新,三而馆舍新,以至桥梁道路无不缮治。
意其事锐民劳,尝以言抵之,且询诸来者,则曰一钱不以取民,而皆出于公帑,财市于山泽,售佣于游惰,不日而成,民无谤讟。
开县界两溪,群山环绕,雨暴至则水无所泄,溢流于市廛,公私患之。
熙宁庚辰,令管君滂始于东溪为石塘以障之,导水自塘南入于海。
越十有八年,民无水患。
元祐丁卯,塘坏,令汤君又因旧葺之。
越二十年又坏,及今不葺者四十年矣。
顾兹事未易办,异时霖雨,一邑尽洿池,上下相视而莫克有为。
侯来之明年六月,乃修筑之。
凡长一百五十丈,广一丈五尺,高称之,为工五千,费财百万,益壮固于旧。
耆老或以言,旧塘当县左臂,所捍才三之一,若东自溪桥而上至望来桥,西循溪曲而南至迎恩桥,剪棘除秽,增庳培薄,俾皆为塘,则阖境均无患矣。
侯曰:「唯」。
遂因馀力亟成之。
合东西四百丈,规模而工倍,且为通衢其上,以便往来。
塘之将成也,偶风雨连日不休,俗谓之风痴,有以制水,故得不泛溢。
民皆叹息啧啧,德侯之惠,因榜其新曰赵公塘云。
夫利害近在目前,历许久而不治,伊谁之咎?
呜呼!
县令寄百里休戚,其责实重,正当兴利除害,宁忍坐视邪?
然贪墨者势有所不敢,巽懦者材有所不至。
间有属意于其间者,或日力不暇给。
盖按察之烦络绎于道路,文移之峻急速于星火,方且拱手下气,奉承惟谨;
甚至下更走卒,持半纸檄直前,亦颉颃作气,势不可禦。
以故为令者率皆捃拘无憀,其于革弊起废,立事建功,岂不戛戛乎难哉!
侯能自立,贤矣。
子贱单父,上或不察,至乱其政而数责其善,于是请二史与俱,使书而掣其肘,因以动悟之。
子产为郑,与忠俭而毙泰侈,一年民欲杀之,三年民欲其不死。
今古虽殊,人情大不相远。
信夫,为善者人未必知,而爱恶反覆,尤世途之常也,要当自信而力行之。
孟子曰「强为善而已矣」,赵侯有焉。
宾昔与侯同舍且同年也,敢书而不辞。
按:永乐《乐清县志》卷六,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重修姜公桥记嘉泰三年十月 宋 · 黄诜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六三、雍正《浙江通志》卷三八、乾隆《温州府志》卷一三
乐成为邑,负山濒海。
东西两溪,左右翼治,其委甚远,入于东海
其发源凡五十又四,注而不舍,汗漫浩荡,渺乎无涯。
民居介乎其旁,鳞集栉比,释梵之居寓焉。
旧有桥以接通衢,淳熙己亥,倾于洪涛。
令尹袁公循旧材而重脩,复坏于淳熙之丁未
几二十年,渡以略杓,行者惴焉。
夏秋之交,时雨暴涨,非惟罔以病涉告,而国讳荐脩,水旱祈祷皆系焉。
公来宰是邦,方自撙节,百废具兴。
乃视旧址,斥而广之。
商君硕赞其议。
为桥五间,雄壮掀伟。
往来憧憧,如行康庄,虽阴雨晦冥不吾蹶,惊飙怒号不吾怖
经始于嘉泰壬戌之良月,成于明年之孟夏,为钱二百万。
敛不及民而用度足,役不违时而工力备。
邑父老相顾夸骇,取公之姓鑴其桥,以示无穷之思。
《诗》所谓恺悌君子,公其有焉。
桥之旁,山弥高而水弥深,且祝圣放生之所,正其分画,严其禁界,抑又广圣朝好生之德也。
公讳光,四明人
自其莅政,岁数大稔,民无札瘥,学道爱人之志,特其异耳。
诜昔叨簿领,且于公为同年生,今从邑人属而记之。
嘉泰癸亥十月记。
按:永乐《温州府乐清县志》卷六,永乐刻本。
白鹤禅寺 宋 · 释子仪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十三、全宋文卷一三○
太虚不可量,太极不可算,而能载有为之功也,含无为之道也。
无为之道者,在乎未形之前而难知;
有为之功也,被乎化行之后而易解。
悟斯理者,行斯化也,唯我乾竺之大仙乎!
懿夫降神知足,诞瑞迦维,去爱金门,栖真雪岭。
继七圣而成道,圜十号以称尊。
分百亿身,宅三千界,一音雷震,一雨霞霏。
白毫柔狂象之心,清风扇火龙之室。
鹿野先调于五子,鹫峰方废于三车。
使轮王顾髻里之珠,穷子获衣中之宝。
小根小智,防微而预固堤塘;
大愿大心,利物而肯贪身命!
情覃九有,恩普四生。
辟烦恼之重关,涸无明之巨堑,优昙浮木,岂无缘而偶哉!
由是能事毕矣,大缘终矣。
金河月落,玉树云愁。
暨腾结辙于胡沙,像设来仪于汉室,自此中华仿制,列刹相望。
乐清县白鹤寺,乃东晋文君字子雁舍宅为之也。
仁山智水,足为幽居;
傲禄藏名,卜兹深隐。
始其拔俗,终乎遇仙,亭亭鹤影,西瞻而似舞如飞;
迢迢鹿踪,东去而转高渐远。
胜游一遇,尘迹几何!
山号丹霞,寺名白鹤,松萝四合,泉石幽奇,楼殿一川,烟霞沃荡。
县城东望,极于大江
岩瀑西来,落乎深涧。
丛荆乱人目,香风袭人衣。
猿啸急而山寒,水去忙而川睿。
皇唐之代,此寺中兴,有惟谦、继南二上德者,外擅百家,内穷三学,拂衣西上,三十馀年,居京西明寺,被命内殿讲新译《仁王》等经。
武宗会昌之祀,彼二上德振锡南归。
宣宗大中之载,化缘造大佛殿并三龛功德弥陀殿、深涉堂,相继成功,廊庑旋臻,丰厨亦备。
缘归十信,门引四方,有僧伽殿、罗汉堂,星纪频移,香灯永续。
槛前翠巘,曾迷子雁之踪;
门外康衢,空锁绿杨之色。
霁后而锦鳞跃浪,宜惠子之闲情;
月明而丹顶翘,伴高僧之出定。
扶疏而有实,花照灼而无
回廊而晓见孤灯,别院而夜闻幽罄。
余髫年受业,壮岁游方,锡挂空瓢,囊无长物
瓶汲寒溪之浪,衣穿古渡之风。
自得印南宗,盖是从来之本事;
承恩北阙,乃为望外之殊私。
升堂而四十馀,继嗣而五三嫡子。
于戏!
当年独去,则事往人稀;
今日重来,而松枯桧老。
粤有坛信,徵于所居。
水月堂间,犹宜宴息;
观音殿敞,粗称经行。
或三峰未掩,乃为祖榻之祥;
傥六叶重芳,实谓宗门之幸也。
时邑大夫琅琊王公崇义,名家之后嗣也,承九重之命,施百里之恩,每及禅关,访我心要,因叹此寺独无碑铭。
沉吟久之,命余序述。
余宗门之首,非词人也,遂诺公之请,乃一夕剪烛染毫,直书为记。
按:永乐《温州府乐清县志》卷五,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雁荡山图序 宋 · 袁采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二○、《广雁荡山志》卷二六、民国《乐清县志》卷二
唐一行禅师所言南戒,盖至雁荡山而尽。
山石像物赋形,步移即换,岩瀑喷溅霏沫,俄顷百态,且限以重冈复岭,实不可模写。
邑有倪端,世以画雁山名。
某尝因送迎及祠祷,三走山间,默记所历,归按其图,差紊为多。
凡画止一面,此山前后向背,左右偏侧,皆有奇妙,虽善画者尤难施工。
乃与商较,令背者面,侧者正,每寺为小图,附《乐清志》。
一峰而三二名者,各随其寺所见。
又合为大图二,大抵东西四谷,自县往者,由西始。
西外谷有寺四,曰古塔、灵云、宝冠、石门,其水流大芙蓉港,出缆屿,其路平夷
西谷有寺七,曰能仁,曰罗汉、飞泉、普明、天柱、华严、瑞鹿。
其水自峡流筋竹涧,出清江,皆峻岭。
石门来者曰东岭,自芙蓉来者曰丹芳岭,自筋竹来者曰飞泉岭,达于东谷马鞍岭
东谷有寺四,曰灵岩、净名、灵峰、真济,其水自峡流白溪,溪上有路通白溪驿。
东北有岭曰谢公岭,达东外谷,有寺曰石梁
石梁东北至双峰,以达黄岩,左有谷曰南比閤。
南閤乃雁荡之北,有崇德寺,水自荡顶分流,山亦奇胜。
旧图不载,今附焉,庶见其大概云。
按:永乐《温州府乐清县志》卷二,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本。
东塔院记淳熙六年十月 南宋 · 毛士龙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六○
寺观环县治者七,唯东岑形胜系焉。
晋置县建塔于九牛山熙宁间葛长官徙今址。
且谓青龙有角财富足,青龙有声井邑兴,以故邦人裒金殿佛,捐田饭僧,鸣钟鼓以象龙吟。
时开山子贤夹径莳,每一根四十九拜,诵咒如之。
岁久,林木蔚荟,阴阳家目为文峰,登巍科者相续。
绍兴丙子十月朔旦,祥云五彩,下覆其巅。
明年詹事王公廷对,为天下第一,节槩凛凛,盖秀气所钟也。
未几,七宝主僧义怀以其从子附院籍,攘其田,童其山,徒散屋圮,塔遂○落,邑用不宁。
淳熙乙未,父老相与求直于官。
义怀者曰忠礼,出而力争,卒以众怒而逃。
既而令赵公按图经證诸疆界,悉以故业归之。
会赵解去,讼复兴。
今令袁公阅实前案,争始绝。
命僧法徽奉香火,亟募缘砌石径二千八百尺,达于山,仍翼以,极力兴建。
公辍俸赞役。
于是进士朱谦之为创三门,汤修鸠材以助,施者益众。
戊戌九月堂殿成,周以廊庑、厨庖、膳湢。
塔即其旁。
面海为夙祈堂,室有三五星居其中,左序川源,右列坊巷,凡苗稼虫蝗之神毕秩焉。
俾就精严,以时祷禬者,官所营也。
复给新塘田百亩以益之。
父老喜风土仍旧观,合众德公,而语余曰:时节夤缘,若有定数,山之否去,邑之泰来,啐喙谓时相值遇。
自塔钟坏,屡更铸,丁酉春会成,而声清越。
令君适至,年谷荐登,财赋告足,百废具举,焕然一新,有声夙谶,殆验于斯。
虽然,轮奂美矣,如无额何!
异日复有义怀者出,得不隳前功乎?
顾山之废,吾邑利害是切,僧何预焉?
幸令君与我请额于朝而畀之,岂惟山之宠云!
余具以告,公诺之。
父老更相贺,命余书,庸忍辞?
淳熙六年十月记。
按:永乐《乐清县志》卷五,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