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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北京八景诗 其七 卢沟晓月 明 · 李承召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三滩先生集卷之八
平沙渺渺水悠悠,露洗长空欲变秋。
万里扶桑回曙色,一轮明月浸江流。
青莲坐久停杯问,赤壁风高与客游。
千古儒仙遗兴在,呼儿更典鹔鹴裘。
周瑜赤壁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四、《江东十鉴》(清抄杜藕山房十种本)
臣闻举江东之力,足以抗天下之全师者,赤壁之战,为之张本也。当汉之季,曹操以阴贼险狠之资,潜移汉鼎。义师之定于江东者,操所不便,将遂并吞之。荆州之役,长驱数十万之众、飘忽奋迅而下江陵,目下已无吴越矣。尚赖江东诸将,忠愤激烈,出而与刘豫州等合谋并力,藐其巍巍而疾攻之,一举而焚之于赤壁之下。当此之时,老瞒褫魄,颠沛濒死,义师之气,遂大振于东南。六朝举江左以图中原,此为第一机会。江东君相,倘能乘此之锐,蹙彼之困,命一二骁将间道衔枚,以要其归路,而周瑜等辈继以大将蹑之,则彼众可以尽得,而操可生虏,惜乎孙、刘之不知出此也。曹操既遁,荆楚既平,其意以为虎豹豺狼之属既已驱而出诸境,不啻便足。于是关羽、周瑜杂处南郡,而刘豫州亦遂驻兵公安,聚三雄于荆州,而纵曹操于河南,则是曹操以荆州为饵而渔天下也。呜呼!以一荆州而絷三雄,遽至于顿舆息辔,而倒戈自攻,此何为也哉?至此然后知赤壁之役所以不能遂入中原者,非江东土绵力薄之罪,而孙、刘纵敌以争荆州之罪也。且荆州之地,吴蜀之冲也。天下有变,命一上将将荆州之众以向宛洛,则足以撞敌人之胸臆,孙、刘于此从而争之固也。然愚窃以谓孙、刘之争荆州、当争之于赤壁未胜之前,而不当争之于赤壁既胜之后。何则?江东之师,联镳并辔,才过襄邓,则荆州已为筌蹄矣。奈何周瑜、吕蒙之徒,眷眷于此,自赤壁既胜之后,且战且攻,至荆州而遽止,终不肯越荆襄一步,以向中原。今日借荆州,明日索荆州,今日夺荆州,明日分荆州,六七年之间,以一荆州之故,内自相攻,而中原国贼乃置之于度外。逮夫襄阳之役、关羽方入于樊城,而吕蒙摇橹之声已传于江陵。关羽才死于樊城,而先主七十馀屯已出于白帝。兵连祸结,又复三年。是时操死丕立,中原之衅,正当可乘,而吴蜀方自以干戈相向,梁寓、赵咨之徒奉吴之聘以讲于魏者,盖无虚日。至于辛毗任子之请,辞之不可,然后白帝之聘始通,而合二长以兼天下之说始用。吁,已晚矣!故吴自濡须、中洲之役而下,凡八攻魏;蜀自祁山、天水之役而下,亦凡八攻魏。其间如吴克石亭则蜀围陈仓,蜀出武功则吴向合肥,谋不为不同,力不为不并。然是时魏居中原,根本已植,位号已定,其衅之隙可乘,无复如曩时矣。间有攻一城,取一邑,鏖兵相敝,仅能克之,往往得不偿失,空自疲薾,其计失也甚矣。向使赤壁既胜之后,移争荆州之心以争天下,因操之败,穷兵逐之,使河洛之妖氛顿息,而汉之日月重光,则当涂氏之子孙,安得有如今日之陆梁也哉?惟其器褊而量狭,志小而谋疏,知有荆州而不知有天下,故赤壁之役,有大机会,可以混一四方,而遽失之。以此而观,则周瑜等辈逐曹操于华容,而使之归于许洛者,乃所以除地于荆州,以待孙、刘之争耳,可不为之长太息哉!虽然,汉自建安之末,吴自为吴,蜀自为蜀,固不可强连鸡之栖以图中原,其取荆州之地而中分之,尚无足多责,而东吴之君臣,英才有馀,而立志不广,则深可责也。观吴自破虏以来,立国于江东者,盖亦数世,吴之君臣至望画江而守之,初未尝有志于中原,故鲁肃首陈鼎足江东之计,止欲包有荆楚;而吕蒙间陈规取关羽之计,亦欲全据长江。其谋取荆州则久之,而其进图天下之计则未之前闻也。朱宣尝因石亭之胜,请进取寿春,以窥许洛,而吴王弗用。商礼尝因魏氏之丧,请西命益州,以共图大举,而吴王又弗之省。五十馀年之间,命将出师,攻城略地,东不过合肥,北不踰襄阳。抑尝征阳夏,围新城,攻六安,然阳夏之役,荀禹乘山举火,则遽退;新城之役,魏明帝亲至寿春,则又退;六安之役,司马仲达引军救樊,则又退。其轻出游兵,姑欲抄掠缘江之一城一镇而已,非真一举而取中原者也。其弃蜀而讲和于魏,取荆州而全据长江者,亦吴之君臣胸怀本取云尔,可胜惜哉!善用江东者,前监东吴之陋,而勉图混一之功,庶几车书混同之效,发轫于东南,以振江东之气,则天下幸甚。
刘裕关中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五、江东十鉴
臣闻晋之人才,大率多浮脆,其间气力雄浑,足以扛龙文万斛之重者,惟一刘裕而已。观其崛起渔樵之间,一时英雄皆以草泽英雄目之,而裕亦自恃其才力,直欲一倾溟渤,以洗乾坤。初以舟师浮海,径入大岘,而青、齐、海岱之地,一日清汎,然后料兵向西,一举关中,锐师骁将,三道并进。檀道济则自淮以向洛,沈林子则自汴以入河,王镇恶则自河以浮渭,设奇料敌,智勇俱奋。已而檀道济自蒲坂以会王镇恶于潼关,沈林子越秦岭以会沈田子于蓝田;而王镇恶自渭河,则又举衣粮舡筏,顺流东下,而躬率士卒登岸以攻城。龙骧一军,才抵长安北门,而姚恙父子面缚请降,遂使百年之寇迄至减灭,而关中父老,垂泣以贺官军,自有江东以来,盖未尝有此捷也。故尝以为赤壁之后,江东之师胜中原矣,而未能入中原;淝水之役入中原矣,而未能取中原。乃若裕之此行,则关中金城千里之地,指撝而取,如探囊中物,了无留难者。江东之师固不负裕,而裕鼓江东之气以取天下,亦无负于江东。出江东以入中原,使夫关河有主,而赫连、拓跋俯首奔遁,此千载一至之机,正当力投其隙而勇为之。裕之所以终用江东者,固应如此也。奈何关中之地,粗能顿舆息驾,税休于日昃之顷,而初未及粪除排辟,以定民志。而刘穆之死于江东,裕乃捲旗旋旆,奔走东归,顾以乳臭小儿为三秦之主,卒使镇恶、田子内自相图,以启赫连之入,则是裕徒知以身固江东,而不知以身固关西者,乃所以蔽江东也。除残拨乱,功力如此,而不知所以坚凝之术,可不为之痛哭流涕也哉!且关中之地,天下之上游也,襟凭终南太华之险,背负清滑浊河之固,阻三面而固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万一燕代之寇踰河而南,薄江淮,则下兵于函潼,自能突出其背而扼其吭。故重兵宿于关中者,江东之地非所患也。乃今四关之险一旦还归版籍,再为晋有,自当定为帝车天跸之所,以斡旋天下,则江东之地,固关中右臂之所可救,而何至舍关中以防江东者哉?尝试为裕画策,裕之此行,一时骁将悉顿麾下,檀道济以襄邑之胜声振河北,而魏人惮之,固可使之屯于蒲坂,以备拓跋;王镇恶以王猛之孙,关西之人素所信服,固可使之屯于北地,以备赫连;而沈林子、田子,与夫毛德祖、傅洪之之徒,又皆一时勋望之人也,或置之虎牢以护河南,或置之彭城以护山东,或置之南阳以护荆襄,或置之睢阳以护江淮,使之如臂指相连,手足相应,则江东虽邈在万里之外,而卒然有急,可以相援。刘穆之虽死于江东,而一时机谋如谢晦者,犹可以顺流西下,以代穆之之任,固不必舍关中之天险,而躬自奔走以归江南也。使裕知此,分置诸将以护四隅,而以身驻关中以为诸军重。且息徒养士,运粮积谷,南运江淮之资,自襄阳,历上津,抵扶风;如时势西引巴蜀之粟,自汉中,出陈仓,入栎阳;如汉高祖入关故事,连吴蜀,接资附三秦以壮军容。夫然后首起关辅蜀汉之师,而督王镇恶以取赫连,次取司、豫、青、齐之甲,而附檀道济,以攻拓跋,则六合车书,百蛮冠带,而江左兴王之地,当镇压于天下,亦何必身归江东,而后可以为江东之重也哉!或曰:「裕之起于草莱,首诛灵宝,以清全吴,继而殄庐循于广南,擒谯纵于巴蜀,则江东之地,首蜀汉而尾淮南,上下江流,不断如带。而江之外,又得关之西,以至于山之东,烟火亭障,弥望万里,固当渡江而北,驻跸中原,以为江东之外护。然晋自南渡以来,植江东之本甚固,非如关中新造之邦,逼于魏夏,而其势岌岌。此裕所以因穆之之死,而委关西于诸将,以归守江东,其计得矣」。是不然。裕之为人,才力有馀而谋谟不足。其兼山东,举关中,皆以全军致死地以取胜,非有经略天下之规谟素定于胸中者,其必归江东,则亦裕之本志云耳。观裕之溯河而上,魏之君臣,皆谓其劲躁之性,必不顾后患,而赫连勃勃亦以为裕之既克,利在速返。则裕之无意于守关者,敌人皆先见之。虽非穆之之死,而裕必不能久留于关中者,盖可以预卜也。不然,三秦形胜之地,带连山东,而益之以吴蜀之饶,自足以制夏魏之死命,亦何畏于相逼乎?昔唐之高祖起自太原,而进攻关中,兵才入关,而刘武周举兵以攻太原,诸将业业,皆谋还救本根,独太宗以为不然。破宋老生,擒薛仁杲,既平关中,定为帝都,然后一举而破刘武周,而窦建德、王世充之徒,拱手于函潼之外而莫之发。而况裕之入关,九州之地已据其七八,比之唐高祖之初,何啻十倍,而拓跋、赫连何敢辄动!惜其胸怀本趣止在江东,而一时诸将又非过人之识,以起其意。当其既胜之后,裕亦尝建为迁都洛阳之说,而王仲德独谓当以建业为王基,不可骤议迁徙。于是奔走东归,竟不能守。使当是时而有如张良者,是娄敬之策,以回高祖之西驾;有如郭子仪者,辟程元振之论,以止代宗之东迁,则关中之地,固可粪除排辟,以为帝王万世之业,而必不至委弃以幸敌人。可胜惜哉!可胜叹哉!呜呼!江东之势,龙盘虎据,兴王之地也。用江东以取关中者固有馀,而留江东以守关中者则不足。盖东西万里之远不相接,所谓虽鞭之长不及马腹者是也。然则乘时遇胜,迤𨓦进幸于吴蜀两间,以为东西诸将重,而关中廓清之后,即日西驾都长安,其今日恢复中原之上计乎!
吴明彻淮南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五、江东十鉴
臣闻国于江东者,强则守河,其次则守淮,又其次则守江。长江之境,自西陵至于江都,凡五千七百里。荆楚者,长江之上流也;巴蜀者,荆楚之上流也。限江而守者,当以上流为重。盖自萧梁之乱,巴蜀先陷于西魏。世祖之立,江陵又分于萧察,则江左上流,已非陈有矣。而又自江而北,尽入高齐,自岭以南,举归萧勃,建立弱小,而割据分起,固驱除无从也。陈宣帝以英武之资,承二祖之烈,断然辟朝廷之异论,而奋武以攻齐。吴明彻之师一出,而缘江列戍,望风归附。寿阳之战,一举而生擒王琳,致使皮景和数十万之众畏威奔遁,而淮南之地再为陈有。起江东之弱,以虎视高齐,实自寿阳之役始。当此之时,齐政荒乱,政由群小。寿阳既陷,而齐之君臣酣乐自如,且谓假使尽失黄河以南,犹可作一龟兹国,则长驱席胜,以取乱侮亡者,其机会似不可失也。而吴明彻自寿阳策命之后,遽振旅凯还建康,已而总师再出,才取彭城而止,则是举千钧之弩,特为鼷鼠发机耳。迨夫周既并齐地,而明彻始进兵以争徐、兖,不亦晚乎?呜呼!陈之取齐,不取之于不肖子荒淫之时,而欲强取于强有力者既得之后,甚矣其不知量也!观宇文泰自高欢启难之初,躬以兵卫,诱孝文以入关,既而阴怀异图,以造周之业,盘据于四关之内盖已数世,而巴蜀江陵又相继以附于泰,则后周之势愈强,而荆楚之西门殆不可以骤攻。为陈之计者,莫若东从海、密以举山东,既得山东,则其力自可以敌泰。长江之上流,既与周人共之,而周、陈之势两强相衡,未知其孰胜也。奈何寿阳之役,克复淮南,其在陈人可以进图山东之势,并力而攻之,取齐易矣,而陈人莫之行。自泰建五年,吴明彻已破齐军,进至吕梁,而又四年,则彷徨于吕梁之间,未尝顷步进也。逮至周人汾晋之捷,山东河北之地尽入于周,而东西二秦,遂合为一,则周有馀力,雌雄判矣。而陈人方且起淮南之师,崛强以争徐兖。吕梁之战,仅得一胜,而王轨大军已入淮口,至使明彻之军进退无助,反遇周人厚集之阵,摧于不支。以此而观,则汾晋举齐之后,陈人之出而与周角,是乃趣人之战而犒之兵耳。曷若移敌国之兵,而先发以取齐?全齐既举,则周人且逡巡以退避,而何敢出争于徐兖之间?惟其智谋不广,进取不力,虽履可乘之会,乃抚其机而不发。此其所以坐困于周,而归守江东也。亦尝观周人取齐之迹乎?方齐政之荒乱,周人觇知之,遂谋北伐,自越王盛以至丘崇,凡六总管俱出,自齐王宪以至宇文盛,凡九道分攻。初举全师直指河阴,犹以为抚其背而未扼其喉也,则遽回军以指临青。而周高祖则又亲屯汾曲以督之。既而齐军大溃,诸将谋抚师,而高祖勃然作色,进而入并,又进而入邺,又进而降齐主于青州。盖自吴以下,其进图中原者,亦尝有如是之举乎?故尝谓江左之建国,吴、晋、宋、齐、梁、陈,是不一轨,而师之迭出,终不能恢复中原者,其失有五:庙谟不先定,王师不大举,乘舆不亲征,诸将不分攻,胜兵不勇进。观其拜表辄行者,朝论初不之许;请问筹策者,谋主一无所言,又安有先议抚背扼喉,如周之高祖者乎?讨孽胡之暴者,铠仗才给三千;抗佛狸之强者,精卒不踰五万,又安有六总管之师,同时并出,如周之盛者乎?晋元帝自琅邪一入江东,而终身不肯渡江;宋武帝自关中一归建康,而其后不复再举。虽英才如吴之大皇,而攻城略地,不出襄阳、合肥;立志如宋文帝,而亦未尝亲驾戎辂,一指于河南也。又安有如周之高祖,亲屯汾曲,以督诸军者乎?近攻之兵,出襄阳即不出寿春,出寿春即不出广陵;远攻之兵,入灞上则不入金墉,入金墉则不入广固。谯城、洛阳之师,进无旁助;灞上、枋头之军,退无后距;又安有步骑兼用,九道分攻,如周之胜者乎?赤壁之役,至荆州而遽止;河南之役,守南岸而不进。虽大捷如淝水之战,而不力进以举燕、秦;深入如关中之胜,而不少留以图魏、夏,又安有如周之席胜,入并入邺,而又追逐于广固,以降齐主者乎?呜呼!使江左六朝有一时君大举以图中原,如周人之所以攻齐,则夷狄必不至蔓延于天下,以至于隋,而后能荡平之也。知此,则知六朝之所以不能遂复中原者,夫岂江东之罪也哉!
论沿江守备疏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舆地纪胜》卷一七、《宋史》卷三七八《卫肤敏传》
馀杭地狭人稠,区区一隅,终非可都之地。自古帝王,未有作都者,惟钱氏节度二浙而窃居之,盖不得已也。今陛下巡幸,乃欲居之,其地深远狭隘,欲以号令四方,恢复中原难矣。前年冬,大驾将巡于东也,臣固尝三次以建康为请。盖倚山带河,实王者之都也,可以控扼险阻,以建不拔之基。陛下不狩于建康,而狩维扬,所以致今日之警也。为今之计,莫若暂图少安于钱塘,徐诣建康。然长江数千里,皆当守备。如陆口直濡须,夏口直赤壁,姑孰对历阳,牛渚对横江,以至西陵、柴桑、石头、北固,皆三国、南朝以来战争之地。至于上流寿阳、武昌、九江、合肥诸郡,自吴而后,必遣信臣提重兵以守之。而江陵、襄阳尤为要害,此尤不可不扼险以为屯戍也。今敌骑近在淮壖,则屯戍之设固未能遽为。宜分降诏书于沿江守土之臣,使之扼险屯兵,广为守备。许行鬻爵之法,使豪民得输粟以赡军。许下募兵之令,使土人得出力以自效。又重爵赏以诱之,则人人效命,守备无失,而敌骑必退矣。敌骑既退,则可以广设屯戍,如前所陈。迟以岁月,国体少安,可以渐致中兴之盛矣。
寄方思道七首 其一 明 · 王廷陈
五言律诗 押删韵 出处:梦泽集卷五
赤壁陪仙宴,苍江识壮颜。
使君趋石上,候吏出花间。
解缆欲何往,投簪及此还。
长风解相送,一瞬万重山。
贺前人生日启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文山全集》卷七
畅月先春,福星初度。朱绶锦艾,联赤壁之六丝;蓬矢桑弧,绚紫微之五色。玉书吐燄,绣绂生辉。恭惟某官风骨清刚,精神大耐。仙人驾黄鹤,色照渚宫;老子跨青牛,气浮函谷。寿八荒而裒福,律九寸以迎长。棠阴照岣嵝之央,十分翠晓;桃影近蓬莱之水,一朵红云。某夙分碧落之香,远认瑶池之色。一车以南,一车以北,轸轸相望;千岁为春,千岁为秋,心心持寿。
回前人中秋请宴启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一、《文山全集》卷七
照江叠节,载画舫之清冰;待月举杯,呼芳樽于绿净。拜华星之坠几,约明月之浮槎。风雨满城,何幸两重阳之近;江山如画,尚从前赤壁之游。稿秸申酬,轮囷嗣布。
江上送张子二首 其一 明 · 王廷陈
五言律诗 押歌韵 出处:梦泽集卷五
天风忽然至,吹地转蓬科。
别泪随江水,离声杂棹歌。
花时临赤壁,雁候渡黄河。
京室怀予处,长搴旧薜萝。
题万壑风烟亭百韵(郡丞赵景安新建) 南宋 · 彭郁
风在不周山空阙,底事问烟访两浙。
烟生庐阜香炉峰,孰使随风至吴越。
风乎与烟相得外,还有风雷并雨雪。
烟兮与风相好馀,仍有烟波及霞月。
谁知此处一万壑,祇乐风烟馀不说。
括苍搀天三百里,熊熊魂魂迷嵽嵲。
盖竹腾空一千丈,泄泄荧荧蜚崒嵂。
洪濛雾气荡归鸿,滉澒岚芬惑回鷢。
前岑不阵有旌旆,后岫无人何幕帟。
𩅿霏冷逼卢橘秋,薄浥轻缣砻硉矹。
䬌𪋖遥触杨梅寒,细擗新绵摩崒屼。
望海尖头培塿细,盘匜琼玚高抛𥻦。
帢帻巾边花草蔫,彝博栴檀飘馥苾。
刘晨长啸出天台,填填浩气陵寒䨚。
王母驰车返玄圃,缤缤羽旆挥斜日。
双岩瑞岩插云汉,寒䬝冷𩅀纷胶葛。
大固小固并阛阓,碧瓦青炊浮𩘹䬍。
黄岩洞里石老人,晒韨兵编资飘䫻。
白鹤山头丁令威,清音嘹唳浑䫹䫾。
玉帝盘桓石鼻宫,郁葱佳气浮山棁。
天王宿留墉外岫,羽仪仙队辉天阅。
长河匹练耀白帝,钜浸杯醪饮红蜺。
永庆凭陵睥睨寒,苍狗白衣劳目刮。
护郭峥嵘星斗烂,雾髻云鬟谁指结。
䨏濛远巘失高低,云渡石湖惊没灭。
径山气接日山寒,翠谷香浮银谷馞。
东门峧峻露觚棱,天竺黄高弥突兀。
玉女蛾眉𩄡洗鬓,木天石佛雺封鐍。
千家屿逼水云廊,木屐山陵阊阖臬。
般若台高迷远近,温凉座上清飘撤。
吹开越嶂万机锦,飐落吴江千树缬。
九层台外递韶音,万年枝上光摇樾。
或踰远汉宠岖峤,或跨长空冒岓屹。
或邀浓雾迨晨晡,或尼清氛当日昳。
或随小雨晻青冥,或佐狂𩆧黯遥嶭。
或昏溪洞晚方散,或蔽云筌朝便别。
或过千山凝古树,或经四野留寒柮。
或栖江上寒竹梢,或泊野外荒芜末。
或伴游丝春昼飘,或似凉薰夏朝䞘。
或时避舍秋空雨,或间回车冬日霵。
或穿杨柳丝线乱,或度浮图铃索掣。
或搴空里青纸鸢,或荡郊中黑风鳦。
或经花径残红陨,或入松林浓淀杌。
或历江河诸舰舫,激扬帆缦摇竿橛。
或到遐迩诸精舍,增光金碧韵铜铁。
或似汉祖憩芒砀,漫空雾霭凌云阙。
或如唐帝幸骊山,灿烂旂常杂青赤。
或似地仙列禦寇,携筇御气乘飒䬂。
或如雷部谢仙火,亘天电燄挥霹雳。
或似游月访姮娥,仙乐八方吹远阔。
或如焚野觅功臣,烬气四隅光倏忽。
或似洞庭百丈樯,自西自东随意屑。
或如岢岚三尺地,不燧不钻常燄突。
或似鲁国焚咸丘,助张狂吹势难捽。
或如公瑾战赤壁,虎啸波狂那得熄。
或似牧儿爇秦陵,猛火照天三月热。
嗟余真有山水癖,每遇亭台须访谒。
丹丘仅过元宵火,便问登临求快适。
节爱堂宽称起居,揖爽亭凉清奥突。
玉霄栏畔忆仙游,望海亭边思水活。
檐前放目四极远,波泛玉虹流莫歇。
芡莲香吹满堂阁,广轩梅峡纪碑碣。
知乐流杯亦屡游,翠屏舒啸时排闼。
暨被城南韦与杜,亭台轩槛俱穷历。
或誇小景怡情性,或诧巧营焕朱碧。
或因沮洳穿池沼,或取篸簪排一列。
或取燕閒扁美名,或思德政存前迹。
橐籥鞴宽风浩渺,天地炉红烟蓊郁。
未委眼前诸胜赏,风烟比较谁优劣。
奇哉倅廨后山亭,地不百容天路越。
壑多聊以十千数,几许风烟难尽揭。
凿沌不知今几年,贤哲治中凡几物。
怪底胜藏俱不知,知亦讵能营雅筚。
赵君眼力高夐古,才得基阶榛即掘。
岩扃万壑归指顾,飙霭弥空攒屏摄。
赤城千里诸胜游,从此斯亭为巨擘。
谢守城头颜目污,辋川降旐应高没。
余将会稽问夏禹,封嵎何得专车骨。
玉帛几时来万邦,侯甸云何分五百。
亦将东洋问大士,象教何时启禅律。
双塔已多诸佛机,雁荡又何有僧客。
亦将甬东问句践,当日如何兴霸烈。
还君会雪臣妾羞,千载英雄光史笔。
且生且教俱十年,孰云外物人难必。
亦将海上问羲和,日升晹谷隅夷宅。
月何与日时相望,日何与月时合璧。
夤宾平秩顺时四,璿玑玉衡齐政七。
四隅苍生感丕冒,惟天惟有尧能敌。
婺女柯山日月长,白黑围棋穷理窟。
潮头隐约子胥魂,夫差可见无心术。
王乔跨鹤水中岛,丹砂九转成灵粒。
杨妃隐迹海上山,方士时闻登阃阈。
对景思人人不见,风烟却羡常升陟。
枝上吸风蝉不饥,空里食烟鼯费力。
细思眼界两幺么,俯仰屈伸诚有得。
蓬莱阁为亭作兄,柏梁台为亭作伯。
骚人凭栏无一事,涤砚濡毫恣思索。
酒客登阶无所为,挈榼携壶忙逊揖。
水仙海若傥俱来,任自亭前说玄极。
惟予椎鲁无寸长,祇听謦欬东君侧(宋林表民《天台续集别编》卷三)。
回宋税院万年启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三、《文山全集》卷八
篁竹啸鼪鼠,仅免失刑;岣嵝挐虎螭,划传得句。怒飞铁画,光照锦机。抚剑首于漆园,敢当一吷;间箫声于赤壁,莫遂倚歌。
次成进士诗韵 其一 明 · 李承召
出处:三滩先生集卷之一
吾子修初服,佩兰仍飧菊。
词藻敌三苏,行将赋赤壁。
笔阵扫千军,何殊走仲达。
温温不挟贵,所交多衣褐。
临池学书法,入草惊蛇疾。
家君康文衡,大厦须梁木。
子又踏青云,馀庆由善积。
愿言成连璧,不作阳关曲。
送项巽可入南序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四、《文山全集》卷九
东坡作《韩文公庙碑诗》云:「作书诋佛讥君王,要观南海窥衡湘」。坡在南方亦云:「兹游最奇绝」,又云:「兹游奇绝冠平生」。当文公谏佛骨,岂故欲为揭阳之行?坡不幸罹党祸,乃以炎方为夸。自古诗人大言而非情,往往如此。吾乡项兄巽可与权之度岭也,访予于玉虹。予问:「子非不得已,是行何为」?则曰:「巽可生也有四方之志。弱冠时,尝一至番禺,已而走上饶,参叠山,拜东冈古为。然后经浔阳,出赤壁,登黄鹤楼。今也又将往见东冈。吾所学子长游也」。他时入南者,以风土为惮。与权年未三十,神泽而气强,担簦行数千里,如适其东家,是其要观南海而从奇绝之游者,非诗人大言类也。子长南游江淮,上会稽,窥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学齐鲁,过梁楚以归,而平生车辙独未至广。与权今游子长之所未游,从而遍历吴楚,按子长东南故迹,登淮山以望中原,以庶几尽见天下之奇。子长作《史记》,序三千年事,为五十万言。汉至今又千有馀年,不知与权后之所书,其详略如何,书成以谂我。
题孙彦学所藏江贯道清江汎月图 元末明初 · 谢应芳
出处:龟巢稿卷四、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四十七 閒适类
吾闻老郭之传许与江,山水绝笔称无双。
此图夜景江所作,彷佛秋声动林壑。
长江澄澄月在水,远山苍苍树如蚁。
如此江山夜放舟,若人真是逍遥游。
尔来一百四十载,陵谷变迁画图在。
世无苏李两诗仙,赤壁采石俱萧然。
老夫此兴固不少,解裘亦足沽清醥。
出门有碍行且休,不如烧香看画海上头。
陪唐寓庵使君汎舟响山潭因登玉山 其一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七言律诗 押删韵 出处:学馀诗集卷之三十七
陵阳南畔钓龙湾,赤壁高台绿水间。
一自锦袍仙去后,到今烟月意长閒。
扁舟载酒随登涉,野寺穿林数往还。
半醉接䍦从倒著,习池争似此溪山(地故宝子明钓白龙处,李太白尝游咏。)。
赠别皇甫百泉 其三 明 · 王廷陈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梦泽集卷七
赤壁嗟流寓,金陵喜量移。
迟回今日别,迢递夏云随。
故国三吴接,王宫六代遗。
之官兼过里,去住惬心期。
题许别驾雪山图 元末明初 · 谢应芳
出处:龟巢稿卷五
南山云起连北山,乐天赋诗心共閒。
东山月出照赤壁,子瞻倚歌情甚适。
今公画图诵雪峰,托兴应与云月同。
璚林玉树绝纤滓,蓬婆城外山相侣。
群邱角立白龙堆,饥寒喜无桃与哀。
蹇驴滑澾山前去,绝似灞桥人觅句。
公馀展卷岩电流,襟怀化作冰壶秋。
杨家冰山无足倚,何如坐对兹山隐乌几。
宴集赤壁书怀 明 · 王廷陈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梦泽集卷九
春深游兴属芳洲,选地张筵对狎鸥。
赤壁径盘危磴出,青天城抱大江流。
乾坤久厌三分业,山水仍含万古愁。
客散晴沙楼阁晚,佛灯渔火共悠悠。
舟过黄州上赤壁因怀东坡偶题 宋 · 史尧弼
五言律诗 押支韵
赤壁今朝过,苍梧几日期。
天旋疑水远,风怒恐樯危。
断岸馀千丈,英雄只一时。
多情雪堂老,月白夜探奇。
宴交代湖南提刑李运使致语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二、《文山全集》卷一二
锦帐尚书郎,手持金节;绣衣直指使,面授银龟。二十年虎榜同盟,第一段熊湘佳话。豆笾初秩,英簜增辉。某官紫薇垣里星辰,太华峰头霜雪。黄帘绿幕闭朱户,天子门生;冰壶玉衡悬清秋,神仙人物。插天高云霄阀,拔地起湖海楼。涌翠浪,流玉虹,玺书湿湿;拊翠涛,拍青璧,琴辔垂垂。依然弹压旧江山,总是快活新条贯。纶巾羽扇,便追赤壁功名;流马木牛,要做中原事业。了却燕然山勒石,归来文德殿宣麻。我提刑同看长安花,新听衡阳雁。茅舍竹篱,玉堂金马,到处无心;青天白日,芝草凤凰,旧时相识。自是平生管、鲍,合成一会萧、曹。共读礼乐字三千,好吞云梦泽八九。潇湘雨,烟寺钟,洞庭月,遥看八面玲珑;蓬莱盏,金蕉叶,海山螺,散作九州欢喜。某等叨居伶部,幸际华筵,欲助欢颜,敢陈韵语。
河汉双星会使槎,分明彻夜照长沙。辔丝晓转金龟影,衣绣春随锦鹊花。云杏旧阴浮绿净,野萍新韵度朱华。明年共侍蓬莱宴,回首丹墀日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