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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夜用灯牌字韵凑成一诗与诸宾一笑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七言律诗 押虞韵
赤壁当年赋子虚,西风忽复到菰蒲
蟾蜍影里千秋鉴,蟋蟀声中七月图。
诗思飘飘入云汉,歌声隐隐动江湖。
万家箫鼓连灯火,见说来年(韩本、四库本作年来)此事无。
张宗甫兄弟楚观登舟赴湖北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七言律诗 押删韵
金螺晓气照人寒,手把天浆领佩环。
夜月送鱼来赤壁,秋风吹雁发衡山
东南折处旗花见,牛女光中槎影还。
见说青年文赋好,士龙一笑共云间
拒答孙权 蜀汉 · 刘备
 出处:全三国文 卷五十七
益州民富强,土地险阻,刘璋虽弱,足以自守。
张鲁虚伪,未必尽忠于操。
今暴师于蜀、汉,转运于万里,欲使战克攻取,举不失利,此吴起不能定其规,孙武不能善其事也。
曹操虽有无君之心,而有奉主之名,议者见失利于赤壁,谓其力屈,无复远志也。
三分天下已有其二,将欲饮马于沧海,观兵于吴会,何肯守此坐须老乎?
今同盟无故自相攻伐,借枢于,使敌乘其隙,非长计(《蜀志·先主传》注引《献帝春秋》。)
苏仙赤壁 明 · 徐居正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五十一○第二十四
玉堂学士东坡仙,风流人物天下先。
赤壁形胜黄州,天教一谪逍遥游。
兰桨桂棹截江流,月小山高天地秋。
手攀牛斗相徘徊,潜鲛已舞玄鹤来。
当时行乐绝代无,二赋流传天壤俱。
先生气节凌宇宙,先生文章焕星斗。
追忆先生四百年,赤壁风月还依然。
我今为赋赤壁诗,欲唤先生酹一卮。
浮碧楼行。赠成都事。兼简李方伯博笑 明 · 徐居正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五十二○第二十五
浮碧楼中云千秋,浮碧楼下江水流。
浮碧仙人去不返,白云黄鹤空悠悠。
永明寺里麒麟窟,大同城鹦鹉洲
我昔少年频来往,风流行乐取次游。
阑桨桂棹截红浪,青娥皓齿载画舫。
鹍弦铁拨殷晴空,羯鼓百技春浩荡。
百花烂熳云锦堆,十千美酒黄金罍。
𦨻船十分棹已空,醉倒玉人非人推。
有时作诗霹雳急,蛟龙新愁鬼神泣。
月明牛斗相徘徊,蜉蝣天地渺一粟。
无奈后身东坡仙,赤壁山水还依然。
归来醉卧风月楼,荷花百丈大于船。
今时方伯广原老,落魄与我真同调。
巫山云雨肠已恼,嬴被傍人拍手笑。
君今去作幕中宾,一一为我开详陈。
多君奇游值少年,少年安得长青春。
四佳老人年七十,闭门盘脚头雪白。
髀肉已生高于山,尚想旧游肠欲裂。
肠欲裂,可奈何,为君一唱阳关歌。
阳关西出无故人,万古不改唯山河。
牧丹峰上月似盘,朝天石下江自波。
京湖宣阃第九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十七部
正当艰难时(送樊侍御汉中,岂无济时策(遣兴)
连樯荆州(雨),悠悠回赤壁(过南岳洞庭
临津渡。谩赋一篇。录奉求正 明 · 徐居正
 出处:四佳诗集补遗二
春光骀荡天气新,春江绿涨生玉鳞。
长风吹吹泛楼船,两使风彩如神仙。
豪吟已见蛟龙惊,挥毫落纸云烟横。
座间中圣老徐邈,狂言屡发何磊落。
明日况是暮春初,兰亭渺渺能起予。
苏仙风流四百年,赤壁风月今依然。
诗如不成可浮白,人生佳会难再得。
呜呼乐极悲柰何,聚散自古如抟沙。
他日相思渺南北,江草江花岂终极。
广州望月峰 明 · 徐居正
 出处:四佳诗集补遗三
长风饱帆汉水急,山中归来酒初熟。
枯肠得酒亦易醉,双耳呜呜兴自足。
移樽飞上梦山颠,偷眼东峰待新月。
新月潋滟生云端,冰轮无角金波缬。
须臾悬在天中央,九州四海皆清光。
举杯问月月不应,顾兔笑我多清狂。
古人爱月皆儒仙,骑鲸寥廓犹千年。
赤壁何时舞玄鹤,伯仲豪气天下先。
一樽衮衮江无穷,今人古人将无同
五更深深月不落,四佳醉老头半白。
东坡诗集后 明 · 徐居正
六言诗 押纸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三○第三
千载渊明后身,一生白传终始。
风流赤壁明月,戏弄黄州山水。
观鱼台 明 · 徐居正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一○第一
予尝读牧隐观鱼台赋。知台为天下之胜观。以不得见。为平生之恨。今幸与诸斯文李广陵世祐,文城芬,李全城仁锡,金商山庆孙,郑孤竹锡坚。偕来登眺。瑰奇特绝。宜甲于东韩。讽咏之馀。聊成小赋一章。非敢僭拟牧老。盖发扬先生之遗意云尔。
戊戌孟冬有日,达城子与客游于观鱼之台之上。
台在丹阳海岸,势甚斗绝。
去天一握,俯临无地。
天水相连,上下一色。
渺不知其几千万里,而非涯涘之可觐也。
予方凌汗漫超鸿濛,发豪啸吐霓虹。
杯视东溟,而天下已小于目中矣。
嘉宾满坐,高谈转雷。
亦可以掀宇宙而撼海岳者矣。
蛟龙为之遁藏,鲸鲵遂焉震慑。
云开日晶,风恬浪帖。
水清可鉴,而可数游鱼。
围圉洋洋,相忘江湖
夫既得其所哉,复何芳饵之足虞也哉。
傍有童子,以手指鱼。
目予而言曰:鳞之族非一,彼小者大者,扬鬐者,掉尾者,吞舟者,纵壑者,有喁噞者,有喣沬者,有泼刺者,其为状千百,而亦各有名。
吾可屈指以数,而告之历历也。
予曰:唉,童子,观鱼于海,而屈指以数,有是理也哉。
无是理,而求是道。
童子,汝当索我于枯鱼之肆矣。
言未既,有郑子者,崇酒于觞。
长揖而言曰:江山如此,乐亦无穷矣,而于不饮何以哉。
予曰:昔惠子观鱼濠上,而南华老仙亦随之。
鱼之乐,二子不知。
而二子之乐,二子亦不相知。
今子非我,焉知我之乐乎。
郑曰:赤壁而无苏仙之赋,兰亭而无逸少之笔,乐未足矣,欢可极乎。
今观鱼之乐,不减于兰亭赤壁
走以是知先生之乐,而欲同先生之乐也。
予笑曰:子不见夫穹壤之间,洪纤臣细万物职职者乎。
自形自色,自鸣自走,自飞自跃者,何莫非物也。
唯鱼跃二字,咏于雅章。
子思子取之为道之费,伊川论之为活泼泼地。
盖形容道体之昭著,莫斯言之为至。
韩山子著赋以见其志,其曰传之中原者。
亦必以传道而自冀尔,然则观鱼之乐。
乃古人之乐,非予之所独也。
噫古人不可复作兮,惟斯道亘万古而如一。
嗟予生之眇末兮闻道晚,而然既乐古人之乐兮。
当与古人而同归,郑子髯分燕尾。
喜深雀跃,洗盏更酌,浮我以白。
相与援北斗而夷犹兮,待东方之月出。
伏见与伯父诗。敢依韵录上。语有触犯。死罪死罪。伏望恕谅 其二 清 · 李匡德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出处:冠阳集卷之二
乔山亦有冢累然,莫说禽中不死仙。
添鹤亭前游戏地,还如赤壁梦中天(第二句以下。一作万古元无不死仙。漫作区区分外想。飞升尸解揔诬天。)
月夜1265年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月到中天云划开,断桥幻出玉楼台。
夜深一鹤掠舟过,疑是坡仙赤壁来。
独酌谣 元末明初 · 杨维桢
 押尤韵
我约月槎客,去向月宫游。
试辨月中物,山河之倒影,大树之阎浮。
羿妻不死到今几甲子,山夷海突还纪宫中筹。
吾闻九州之外更九州,君房曼倩不能周。
岂无汤桀与轩尤,迭蛮迭触寻戈矛,久安长治安得万岁而千秋。
君不见沙丘鲍、乌江猴,白门兔、荆州牛,锦绷老羯、金床小蠕,邗沟又筑汪芒丘。
泪亦不能为之堕,心亦胡能生许愁。
采石袍,赤壁舟。
古人不与今月在,古月还为今人留,呼酒重登黄鹤楼
山高月小(寒) 清 · 姚鼐
五言排律 押寒韵 出处:惜抱轩诗集诗外集·试帖
重嶂临秋壑,琼圭上碧峦。
地高天四面,岩抱月孤寒。
氛气消空际,圆轮正夜阑。
九霄清质外,一点万峰端。
玉宇微风转,青林白露团。
有辉澄似水,无晕小如丸。
独赋江山静,回瞻天地宽。
摄衣凭赤壁,兴极欲归难。
月夜泛舟 南宋 · 李流谦
苦雨连日夜,佳月遭薄蚀。
晚风散积霭,水天忽改碧。
江皋放幽步,露下襟袂湿。
划然湖海兴,如骥不受勒。
扁舟系枯柳,渔子眠已熟。
唤起勿作难,解缆破秋色。
移我坐空旷,四顾竦毛骨。
山空木叶脱,岸断石脚出。
舍舟访邻叟,醉卧不纳客。
何必见安道,意行无适莫。
书生亦底事,忍冻犯蛟窟。
可怜穷事业,坐恐清景失。
归来定何得,索酒更深酌。
上士不言喻,下士笑局局。
太白下羌江,苏仙游赤壁
风流共一时,作诗记今夕。
朱原道昆季 元末明初 · 谢应芳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龟巢稿卷四
太湖三万六千顷,流血水腥江海连。
几处焚舟成赤壁,有时飞炮落青天。
鸡虫得失那能问,鸿雁飞鸣亦可怜。
若个桃源堪共住,也须容我钓鱼船。
次麻川子陪申左相西湖 其三 明 · 李承召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三滩先生集卷之五
水槛风棂陟觉寒,人间热恼不曾干。
云开远岫浑如画,鸥没沧波自在闲。
疑是泛舟游赤壁,不须骖鹤上缑山。
从今泉石多佳色,都在台星景彩间。
回众干官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七、《后乐集》卷一六
揆予初度,取数已多,凡我同盟,过情相誉。
观阳春之寡和,宜肆夏以升歌。
赤壁飞灰,珠帘罢舞。
悬弧无取,以资射士之行;
唳鹤奚为,往助王师之势。
所宜返璧,恐诮投珠。
敬十袭以深藏,愧七襄之不报。
城子山怀古 其一 清 · 叶佩荪
七言绝句 押东韵
赋诗台畔瞰江东,横槊依然竟气雄。
只是临流叹天堑,也愁赤壁遇东风。
分陕志总序 南宋 · 李流谦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三、《澹斋集》卷一四
岁在戊子大丞相仁寿虞公宥密宣威井络之区,故大丞相忠献张公之犹子利州路提点刑狱某告公曰:「叔父往当屯难之初,总诸使保釐陕蜀,有大勋劳于时,岁月荒老,其事灭没不著,志士为之衋然。
今公以伟烈殊庸,实踵英躅,名德后先,炜煜相望,愿裒其遗绩,庶有纪焉,以诏后之人」。
公曰「是吾志也」,亟命其属李某,使为之。
某既受命,即退而诹诸耆旧,访之老校退卒,皆仅有存者,而莫能端倪。
又求之于腐简破牍,昼窗夕灯,翻绎究索,卒不见畦畛。
盖戎幕屡迁,年所多历,脱亡沦散,文缺不具,或一岁粗存数月,或一事仅涉梗概,既不可以日月系次,又不可以本末首尾相发明,含毫吁嘻,亡所措手。
私所震惕,大惧无以塞责。
于是随搜阅所获一二掇拾,凡切军民大计,关邦国至谋,悉以类从,别为十门,门各叙其大凡,为二十卷。
建炎三年夏六月,终绍兴三年夏四月
取公制词有曰「分陕宣威,方重专征之寄」,又曰「周东征而宅洛,盖资分陕之雄」,名之《分陕志》。
虽纪载芒略,论述芜鄙,未足以铺张扬厉万一,然异时或有见闻之博,或逢编简之遗,增阙补残,往往可为全书。
因妄论之:自海东之窥觑中原,凡吾号天下劲兵处,凭固负阻,鬼不得窥,而长戟临之,四面瓦解。
当是时,敌之横行吾国中,如游其园观林囿;
吾城邑,如探囊物,振槁蘖而仆败屋。
独至于蜀,殚其彊悍之力,磨牙摇螫,期于必取,然终不能以一毫得志,卒之摧衄挫败,覆军杀将而去。
蜀之为蜀,鼎然不动,而三吴近甸,禁籞不惊,亦倚我上流之重,畴庸第劳,顾将谁属?
不有我忠献公,久矣其不国矣。
某尝夷考其粗,大抵公忠义根于天性,智鉴绝于人群,视敌之不殄除,两宫之不旋,翠华之不复,舆地之不归,如饥不食,渴不饮,亲戚骨肉之陷乎水火而不救。
是以虽一身孤危,隔绝万里之外,而雄心义概,愈久愈确。
观其勇于敌忾,力于卫上,明于料敌,果于制胜,善于任使,勤于听纳,宽于抚士卒,仁于爱百姓,至控扼险阻,绥集流散,招徕叛亡,奖激忠义,堤制边陲,整治器械,经理财赋,地非一所,事非一目,治非一人,而公精神之所旋斡,心虑之所周营,朝飧失箸,夜寐推枕,盖无不用其至。
虽深略秘画,长筹远算,所以克复神州,再造王家,不容觇而窃议,独措之事为,其勤过于周公盖如此。
使当时少假漏晷,必如公志,则枹罕醢木,燔老上之庭,返故都之驾,唾手为之矣。
方公以便旨行事,事有因时制宜者,公初不以为成制。
譬之刍犬既陈,樵苏随之。
然今姑存不去,亦欲著公所以用蜀有不得已。
文中子诸葛孔明曰:「使而无死,礼乐其兴乎」?
孔明于蜀,其身未尝一日不在兵间,其设施未尝一日不在军旅,文中子何用知其兴礼乐?
盖以蜀观孔明则不然,以孔明孔明则然也。
吾尝论公亦云。
嗟乎,当孔明时,荆州入于吴,其后渭南之屯,亦落落不合,然司马仲达观其营垒,叹其奇才,至今论三代之佐必归之。
夫知论孔明则知论天下士矣。
某之先君子,实出忠献之门,而某铅椠伎薄,猥辱相国虞公之所委属。
仰惟公护蜀之功,与忠献匹休,今又以格天事业,光明一时,诵古今誉盛德者,杂然陈前,乃推美于前哲大老,不忍其故实刓落,将有以发挥表揭之,而付之蕞尔生,顾某何敢以不腆辞!
是用薰沐纂次,且再拜而为之序。
《使事经始》。
建炎三年四月,以复辟元勋,自尚书礼部侍郎知枢密院事
五月,除川陕宣抚处置使其冬至陕。
初,公被旨以便宜行事,事皆专决不中御,其抚临既广,而权寄优重,又今昔所无。
盖其金石一心,精贯日月,上无嫌猜,下绝谤疑,故能以一身任天下之重,展尽忠力,几成克复之勋。
然当大将鼓旗初建,必有恢拓宏远之规模,鼓舞震惊之号令,书之策牍,以备采择,而脱略散遗,不具彷佛。
今姑得其入疆之始所行下诸路约束,录之为《使事经始》,仍以临遣诏书冠其首,其详则见之逐门。
《督励勤王》。
《传》曰:「求诸侯莫如勤王」。
当敌人方张不制,噬啮四出,天子为之奔幸,于吴于越。
而清跸所至,敌则随之,戈铤之气,烽燧之烟,几于凭陵翠华,熏逼黄屋,而犬鼠蜂蚁,投隙窥便,又乘之而奋。
当是时,九庙之辱,万乘之危,殆一发如也。
公拥重兵,邈在万里之外,警堠一闻,背不帖席,慷慨愤发,纠督戎旅,即日于迈,先声飙驰,敌为夺气。
盖其以身徇国,不偕敌存,素志然也。
《易》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公之谓欤!
今录其事,为《督励勤王》。
《振举军政》。
陕西诸路号劲兵处,其骑射骁捷,击刺犀锐,实冠天下。
自公仗钺专征,尽获诸将,前茅始憩,一号令之,旌旗变色。
于是纪律之不张,法制之不严,器械之蛊敝不饰,事艺之阅习不精,诸屯虚额之不充,疲癃懦怯之未汰,公皆笃意缮治,励精谨敕,责训练则程式可稽,课勤惰则赏刑必行。
又遴择将帅,属之兵权,授以成算。
吴玠等雄鸷沉毅,忠义体国,策略兼人,名万人敌,皆公首自甄识,拔之裨伍,以卒成大功。
其间伉扈难制,或委甲弃军,亦随以剪馘,不复顾惜。
拊摩士卒,不啻子姓,药伤补败,第功次劳,常若不及。
故能以一隅全力抗堂堂大国,此则公驭军拊众之大略也。
初川路禁军无将领统隶,公始创为四将,俾之专意练习。
又山前所屯多为西兵,边遽俄至则尽甲而出,故自利以南,荡无藩篱。
公命于成都潼川等戍守东兵及厢军递铺并弓兵,料简少壮,分屯结队,以严备禦
既又招填弓箭手,复其征徭,赋其土田,授其鞍马,又增置诸县弓卒,又劝募土丁乡豪,使自为战。
其他名额,有号「勇毅」、有号「赤心」、「雪恨」、「报雠子」,悉团结有法,廪给有程。
至于不吝金帛,市马西陲以足战骑,皆公用力于戎旅。
其概可得而纪者,因总之为《振举军政》。
《讲析货源》。
公初为茶盐榷酤法,其奏札云:「臣到兴元,取会四川见管金帛钱物,除建炎三年上供并应副陕西河东衣赐物帛,见行拘催,其已前年分积下钱物,缘建炎元年朝廷催促诸路并纲起发赴永兴军凤翔府下卸,准备缓急支用。
金人残破,尽数失陷。
后来收簇到钱,王𤫉驻军兴元,半年之间,支过一百二十馀万;
成都帅臣卢法原杨可弼都统制五月之间,支过八十馀万;
可弼乞罢,续差利路钤辖李君陈代之,四月之间,支过五十馀万;
建炎三年节次承朝廷指挥,支拨应副陕西诸路籴米等,计川钱一百三十馀万;
陕西节制军马王庶、曲端、王似共取拨过四百馀万。
因此储积无几。
今屯兵十万,日费浩瀚,道路阻远,东南财赋既不可调运,解池未复,商贾不通,臣见行措置茶盐榷酤,讲究利源,为经久之计」。
公之奏牍如此。
其后臣僚札子亦云:「川陕初用兵时,调度费出悉仰公帑,是时所用者,州县之纲运、常平之储积,而总领财赋司又为酒法、盐法、增钱引之法佐之,取给于此而已,不及于民也。
其后费用稍广,总司之法、纲运之物,岁入如旧,始不得已而取于民。
于是有对籴以税米轻重为率,有激赏绢以和买多寡为率,有折纳和买布以市值为率,有增敷役缗以加倍为率」。
某尝窃观二劄,因以考向之征输赋徭,凡所增名色,诚非得已,盖边屯如云,张颐仰哺,一夫不饱,狼拿蛟搏,变且不测,如之何而坐视?
然当是时,百姓知官用其力,还以卫之,亦乐输亡少靳。
又公建置约束,初不以为永制,形之剡章,著之号令,人户知之。
盖其本志,将期混一之后,尽取而复除之,惜乎其不遂也。
今取自公以来,凡经理财赋等类录之,以为《讲析货源》。
若籴买运漕,事实繁劳,不可不著,而间于科调,有所蠲放,以示宽恤,亦公护念吾民之至者,并附于篇。
《控禦阻隘》。
敌自入吾中国,其顺利驶捷之势,不啻高屋之建瓴水。
凡形胜地,若太行之险、浊河之悍,平时有国者恃以为固,一旦半夜失之,如寐如醉,天下由是土分瓦解矣。
嗟乎,斯亦可谓一时之彊也!
及其垂头秦、雍,睥睨梁、益,雍容嘻笑,意谓功在晷刻。
然尽智殚力,玩岁淹辰,终不能尽如其志,虽初志仅伸,亦继以挠败。
夫何故?
盖以精神折其冲,以策略制其命,而又下收刍荛,善任帅牧。
凡敌密谋秘计,意所从入,皆先机临控,尽得其要,如窒鼠之穴,塞蚁之封,使不得肆。
是以虽纵横冲突,左瞰右睨,卒亡所措而遁。
《传》曰:「圣人有金城」。
夫金城岂地形之谓哉?
若公者,其足以当之矣。
今姑录当时所以捍蔽蜀门者,为《控禦阻隘》。
《课诱耕垦》。
食足则兵彊,谷粟富则食足。
然谷非天雨而鬼输之也,由乎土之滋殖而已。
旷土未尽辟,则廥庾无见粮,取之它境,费倍而力艰,然岂无术以济此乎?
籍不耕之田而课之耕,尽地利之入,佐飞挽之乏,远迩不病,公私俱给,此匪策之上耶?
关外之地,自经敌人蹂践,居者涣离,千里膏沃,鞠为莽,师屯十万,仰食三川。
漕舟相衔,填溢江流,蜀固不胜其困矣。
公悯然念之,垂意穑事,将有以少纾其力。
于是选信使、择才吏而分属之,优假耕夫,贷其种粮,资以牛具,且揭赏格以督守令,薄敛入以裕贫民。
未几,人争慕向,执耒耜者云集于南亩,荒畴废壤,尽入垦锄。
向之蒿藜之场,弥望皆黍稷矣。
噫,公于兵食可谓知所先务,顾独无纪,可乎?
今录之为《课诱耕垦》。
《奖激忠义》。
死,人之所难,死于国有义且有名为尤难。
当敌燄熏灼,金石为摧,孰有以甚爱不赀之躯而横当之?
志士仁人,执志坚,择善明,遇所不幸,不暇有所回恤,视破头颅、抉支体,殆饮食谈笑事。
然非在上者别异而甄明之,则杰魄壮魂,终亦埃灭澌尽,顾何以慰已往而劝方来?
故公于死事尤恳恳致其情,既已显宠其身矣,又廪其家、录其孤,岁时奠祭其墓,大者则庙貌而奉尝之。
犹未厌也,又命幕府裒其功状,列其姓氏而登载之。
时我先君起部实秉笔,初得九人,记而刊之石矣,又以效忠者众,前刻未尽,嗣为集记。
其所以昭著武功,揭示英节,与夫推明公无德不酬之意,粲然备具。
今录其事为《奖激忠义》,且列两记于前云。
《招纳畔涣》。
枭狐不祥,喜乘暝昏;
蜂虿有毒,忽出怀袖。
自昔运丁否剥,衅生仇邻,干戈相寻,四海横溃,坤维乾纽,解弛决裂,则必有丛凶啸妖,投间窃起,或睢盱薮泽,或倔强城池,因之骚动一方,鱼肉赤子。
又叛隶亡将,去顺效逆,助桀吠尧,迷不知复。
其间虽有专地中立,阴拱坐观,然未深明去就,尚睽皇化,于时将震以威、角以力,岂惟重伤,且自新路绝,盍若推赤心、布大信,与之更始,恩柔惠来,指以新路,材者缘以自助,下者使复齿于平人!
涵育之仁,孰大于此?
此公所以于盗贼亡畔,专意绥集,初不以杀戮为事,用是道也。
今录为《招纳畔涣》。
若西南裔夷,时方艰虞,往往或肆猖獗,于防制之道,尤宜汲汲,今亦附篇末。
《纪载隽功》。
自昔成事济功,决于一胜。
楚以钜鹿,汉以昆阳,吴以赤壁,晋以淝水
或用霸诸侯,或既兴坠绪,或因之鼎立,或不遂衰亡。
和尚原蜀之喉衿,盖吾恃以为险,资之立国。
方敌锐意深入,雷轰电驱,势不留行,而公委任名将,逡巡却之,尸其渠首,歼其朋类,暴骸积甲,几若丘山。
盖自其内侮以来,摧折破败,未有若此之甚。
发舒义士之愤,摧败强敌之气,铿鍧伟绩,震耀一时,梁、益奠枕馀四十年,皆公之力。
故制胜克敌,他尚多有,而系蜀存亡,实在兹举。
当时幕府有《原上纪功碑》,又朝廷加公亚保吴玠策勋赞书具在,今皆列于篇,盖以侈公休烈,使蜀人知今日生养食息之恩,爰自公始,不其伟欤!
《割隶郡邑》。
天下郡邑,建置有成法,封域有常守,掌在职方,莫或易之。
属当纷攘,地形之所临制,军师之所出入,昔非扼塞者,今往往为重镇要区,列戍分屯,有不可以仍旧,要当因时度宜,割部属以便控禦。
故有升小为大,易彼隶此,大抵率从权制,非刻舟胶柱者可与共议。
因录之为《割隶郡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