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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伟业明末清初 1609 — 1671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09—1671 【介绍】: 明末清初江南太仓人字骏公号梅村
复社张溥弟子。
明崇祯四年一甲二名进士,授编修
弘光时少詹事,以马士英阮大铖当权,乞假归。
入清,闭门不出,仍主持文社,声名甚重。
后以陈名夏陈之遴等荐,地方官敦促就道,被迫于顺治九年进京,官至国子监祭酒
十四年南归家居。
奏销案起,几至破家。
遗命以僧服殓,题“诗人吴梅村之墓”。
学问渊博,诗尤工丽,所作歌行均足备掌故。
有《梅村家藏稿》、《绥寇纪略》、《太仓十子诗选》。
吴伟业字骏公号梅村太仓人
明崇祯辛未一甲二名进士历官庶子
王时,召拜少詹事
入国朝,授秘书院侍讲,擢国子监祭酒
有《梅村》。
词学图录
吴伟业(1609-1683) 字骏公号梅村
江南太仓人
明崇祯四年(1631)进士
编修,迁左庶子
南明弘光朝授少詹事
顺治十一年(1654)被迫出仕,历官秘书院侍讲国子监祭酒
后二年乞假归。
工诗,与钱谦益龚鼎孳并称"江左三大家"。
少作才华艳发,吐纳风流,及阅历兴亡,则激楚苍凉。
尤工七言歌行,人号"梅村体",一时称为绝调
亦工古文辞,能作戏曲。
馀事填词,长调苍莽无尽,小令流丽稳妥,亦负时名。
有《梅村家藏稿》及传奇《秣陵》、杂剧《临春阁》、《通天台》。
词集名《梅村词》。
今人辑有《吴梅村全集》。
清诗别裁集
字骏公江南太仓人
崇祯辛未进士第二人
国朝官祭酒
著有《梅村》。
梅村七言古,专仿元、白,世传诵之。
然时有嫩句、累句。
五七言近体,声华格律不减唐人,一时无与为俪,故特表而出之。
梅村故国之思,时时流露。
《遣闷》云:“故人往日燔妻子,我因亲在何敢死,不意而今至于此。
”又《病中》词曰:“故人慷慨多奇节,为当年沈吟不断。
草间偷活。
”“脱屐妻孥非易事,竟一钱不值何须说。
”读者每哀其志。
虞山不著一辞矣。
此二人同异之辨。
梅村诗馀·序
词者,诗之馀也。
乃诗人与词人,有不相兼者。
如李杜,皆诗人也。
太白《菩萨蛮》、《忆秦娥》为词开山,而子美无之也。
温、李皆诗人也,然飞卿《玉楼春》、《更漏子》为词擅场,而义山无之也。
欧、苏以文章大手,降体为词,东坡「大江东去」卓绝千古,而六一婉丽,实妙于苏。
介甫偶然涉笔,而子固无之。
眉山一家,老泉子由无之也。
辛幼安之豪气,而人谓其不当以诗名,而以词名,岂诗与词若有分量,不可得而踰者乎。
有明才人,莫过于杨用修汤若士用修亲抱琵琶度北曲,而词顾寥寥。
若士四梦,为南曲野狐精,而填词自宾白外无闻焉。
即词与曲亦有不相兼者,不可解也。
近日词林宗匠,往往专意诗古文,至度曲倚声,则多搁笔,兼人之才,吾目中惟见梅村先生耳。
先生文章,仿佛班史,然犹谦让未遑,谓予曰:「若文则吾岂敢,于诗或庶几焉。
」今读其七言古律诸体,流连光景,哀乐缠绵,使人一唱三叹,有不堪为怀者。
及所制《通天台》、《临春阁》、《秣陵春》诸曲,亦于兴亡盛衰之感,三致意焉。
先生之遇为之也。
词在季孟之间,虽所作无多,要皆合于国风,好色小雅,怨诽之致。
故余尝谓先生之诗可为词,词可为曲。
然而诗之格不坠,词曲之格不抗者,则下笔之,古人所不及也。
休宁孙无言遍徵当代名家词,将以梅村编首,亡何而梅村殁矣。
孙子手卷不释,仍寓余评次刻之,可谓笃好深思。
而余于先生,琴樽风月,未忘平生。
故谬附知言,序其本末如此。
予观先生遗命,于墓前立一圆石,题曰「词人吴某之墓」。
先生退然以词人自居矣,夫使先生终于词人,则先生之遇为之也。
悲夫。
兰陵邹祗谟
字骏公太仓人
顺治初,官祭酒
梅村集。
维基
吴伟业(1609年6月21日—1672年1月23日)字骏公号梅村,祖籍直隶苏州府昆山县(今江苏省昆山市),祖父始迁居太仓州(今江苏省苏州市太仓市),明末清初诗人、政治人物,长于七言歌行,初学“长庆体”,后自成新吟,后人称之为“梅村体”。
钱谦益龚鼎孳并称为「江左三大家」。
明神宗万历三十七年,五月二十日生于江南太仓的一书香家庭。
幼时受学于同乡张溥,文名卓著,积极参加复社,与钱谦益龚鼎孳并称为“江左三大家”,和当时的陈维崧吴兆骞严绳孙等才子有交往,且与著名歌妓卞玉京有过一段姻缘。
陈之遴为儿女亲家。
崇祯三年(1630年)吴伟业应天乡试,中举人
崇祯四年(1631年)联捷辛未科会试第一名,温体仁党人诬陷周延儒伟业被控与延儒勾结作弊,崇祯帝调阅试卷,御览之后,在吴的试卷上批“正大博雅,足式诡靡”,殿试高中一甲第二名进士榜眼,授翰林院编修,“赐驰节还里门”,娶先室程氏。
崇祯十一年(1638年)崇祯帝临场视学,观看皇子就学情况,亲问《尚书》大义,讲毕,获赐“龙团月片,甘瓜脆李”。
历官南京国子监司业左庶子
崇祯十七年(1644年)甲申之变,明朝灭亡,清兵入关后,短暂出仕弘光帝朝廷,任詹事府少詹事,不久请假归乡。
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清军南下,吴伟业携家眷逃难,先后投奔到同宗繇青房及公益兄弟家,之后再逃往矾清湖亲戚家,隐居不出。
主要活动
  • 1631年,榜眼,第一甲,賜進士及第
吴锡麒清 1746 — 1818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46—1818 【介绍】: 浙江钱塘人字圣征号谷人
乾隆四十年进士,由编修累官国子监祭酒
主讲扬州安定、乐仪书院。
善诗词,尤工骈体文,与邵齐焘等人并称八家。
所著《有正味斋集》,传诵甚广,高丽使至,不惜重价购买。
吴锡麒字圣徵号谷人钱塘人
乾隆乙未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历官祭酒
有《有正味斋集》。
词学图录
吴锡麒(1746-1818) 字圣征号毂人
钱塘人
乾隆四十年(1775)进士
编修嘉庆六年(1801)祭酒
乞归养亲。
安定、乐仪等书院讲席
其诗与严遂成厉鹗袁枚钱载王又曾并称"浙西六家",清峭灵俊,时人比之为新绿溪山,渐趋苍古。
骈文为乾隆八大家之一。
词清和雅正,秀色有馀,为浙派晚期名家。
有《有正味斋集》、《有正味斋词》。
三十年为一世,余交谷人先生一世矣。
性情心术,靡不浃洽,有深于语言文字之外者。
即以语言文字论,先生之诗,非犹夫人之诗也,文非犹夫人之文也,词赋非犹夫人之词赋也。
必先有以得夫事之真,情之合,体验融会,而后滔滔汩汩,笔之于书,无所捍格。
京师钓鱼台桃花,崇效、极乐、法源三寺海棠牡丹菊花澄怀园净业湖荷花、檀柘、桂花,皆称极盛。
先生喜游,又喜偕余游,游必有诗纪胜。
当夫酒酣笑乐,俯仰今昔,落落自喜,萧憀旷放,云之行也,水之流也,风之来也,气候之变幻也,山川之俶诡也。
若有意若无意,及发而为诗文,则万象包纳,幽者显,昧者扬,坚者琐者,靡不摧且理焉。
噫!
何其大也!
先生京师,续刻诗集,徵余叙。
今养疴江上七八年矣,家贫,课生徒自瞻,而四方乞诗文者屦满户外。
近寄书云:「拙作久宜覆瓿,徒以区区之心不能割舍,合并前作,别有增删,业已付刊,约春夏之交便可正诸有道。
承高文弁首,系专指续刻而言,倘得浑括全诗,益之奖借,尤为铭感。
先生名重中外,诗文集凡数镌板,贾人藉渔利致富。
高丽使至,出金饼购《有正味斋集》,厂肆为一空。
何藉自刻其集,又何藉鄙人之叙哉。
少陵不云乎「老去渐于诗律细」,矜慎之至耳。
又以余闻诗教于先生三十年,亲见掺笔作文章,甘苦有以得其真,出言必能传信,故不属高才鸿儒,而属余焉。
果此意耶,则先生之集,安得不重刻,又安得不徵余叙哉。
附骥以传,谓非余之厚幸也欤。
嘉庆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同馆侍生法式善序。
维基
吴锡麒(1746年—1818年)字圣徵号谷人
浙江钱塘县(今杭州市)人。
清代文学家
乾隆四十年(1775年)二甲二十九名进士
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入直上书房,嘉庆六年(1801年)官至国子监祭酒
晚年于扬州安定书院讲学至终。
作品评论
浙西六家诗钞·卷之六
王兰泉曰:浙中诗派,自竹垞、初白两先生后,二十馀年,大宗太鸿起而振之
及两公殂谢,嗣音者少。
司成以云蒸霞蔚之文,合雪净冰清之作,驰声艺苑,独出冠时。
既工骈体,尤擅倚声,而诗才超越,直继朱、查、杭、厉之后,宜中外望之,指为景庆也。
情殷背,乞假南还,虽未即安于閒适,而世已以白、晁两太傅相期。
好溪山,流连诗酒,青帘画舫,绿箬红衫,游筇所造,无不承盖扶舆,埽门纳屦。
覃溪学士祭酒诗最深于杜,非貌似也,如义山、山谷之学杜,在若离若合之间。
此言诚是。
然细味之,自晋宋以还,诸家之妙蕴,莫不灿然俱备,不拘一格。
七古自出机杼,一空依傍,洵足称名家。
间或有似青莲,似昌谷,似东坡,似梅村,非尽学杜。
五古、五七律之极自在者,多近樊榭,虽尚辞华,仍归清峭,盖生平服膺乡先达为尤深也。
是编皆于正集采取,参用初刻本。
至于续集,多应酬之作,所选不过数篇而已。
主要活动
  • 1775年,进士,第二甲賜進士出身
陈子升明末清初 1614 — 169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4—1673以后 【介绍】: 明末清初广东南海人字乔生
陈子壮弟。
诸生
南明永历时兵科右给事中广东陷落后,流亡山泽间。
工诗善琴。
有《中洲草堂遗集》。
清诗别裁集
乔生诗丽而有骨,原本义山,近代中可俪杨升庵
全粤诗·卷六七九
陈子升(一六一四—一六九二)字乔生号中洲
南海人
子壮弟。
年十五应童子试,补诸生
黎遂球陈邦彦等以文章声气遥应江南社。
福王弘光帝立,以明经举第一。
明唐王隆武改元,赴闽,授中书舍人
使粤而闽陷,遂归里。
桂王永历帝立,复往奔之,拜吏科给事中,迁兵科给事中
清兵攻袭肇庆永历帝西奔,子升追之不及,久之乃归。
晚入庐山归宗寺,受戒于函是
归后杜门不出,未几而卒。
著有《中洲草堂遗集》。
清陈伯陶《胜朝粤东遗民录》卷一有传。
舒位清 1765 — 181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5—1815 【介绍】: 清顺天大兴人,家居苏州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
乾隆五十三年举人
家贫,游幕为生。
黔西道王朝梧至贵州,为之治文书。
勒保以镇压苗民在黔,赏其才识,常与计军事。
勒保四川经略,镇压白莲教军,招之往,以母老路远辞归。
性情笃挚,好学不倦,为诗专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
亦善书画。
有《瓶水斋集》及杂剧数种。
舒位字立人又字铁云,大兴人。
乾隆戊申举人
有《瓶水斋集》。
词学图录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室名瓶水斋、瓶笙馆。
顺天大兴(今属北京)人。
乾隆举人
家贫,以馆幕为生。
随王朝梧至贵州宾客
博学,善书画,尤工诗、乐府。
书各体皆工。
作画师徐渭,诗与王昙孙原湘齐名。
著有《瓶水斋诗集》、《皋桥今雨集》等。
另有《瓶笙馆修箫谱》收杂剧《卓女当垆》、《博望访星》、《樊姬拥髻》、《酉阳修月》等。
读万卷书,未能破之。
行万里路,仅得过之。
积三十年,存二千首。
飞鸟之身,候虫之口。
见岁若月,视后犹今。
天空海阔,山虚水深。
嘉庆二十年夏六月铁云山人自序。
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刘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遗稿于香山荀攸临终,交阿鹜钟会
良士自大梁来扬,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齐丘子沈谭峭而有其化书。
若巴朴园观察之敦命劂工,与刊传作,何逊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才备八厨,身行万里,于粤则爱铁云之山,于黔则乐飞云之洞。
故其诗千岩竞秀,万怪惶惑。
赵云八十而愿以诗师,梁山舟九十而见其书拜,其实录也。
王筠沈约,不谓迟暮逢君;刘颂张华,岂信人间有此。
盖读书数倍于前辈,宜积薪居上于后来。
嘉庆二年,偕我备兵叔驰驿军营,值齐王氏火烧朱镇而西时也。
师漏多鱼,翁惊失马。
入黔贵则南笼方围,驰楚壁而襄樊正急。
间道则经烟尘六十四路而遥,遇敌则相州节度师而战。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胜军三千,以田悦之亲家,分猗卢之馀卒,与先生一鞭一笔,九拒九攻。
才及贵境,而南土练、甲诸军悉隶麾下。
妇人作贼,马援之所能平;女子从军李广之所不将。
而时所部女官土司龙囊仙者,马上桃花木兰火伴,宠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盖,壁其军于水倒流山也。
龙仙则惟拥二矛,禽史归而仅驰七骑。
先生之计,又更旧将以易夷兵,变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间而女贼王囊仙于麾下。
兴义之战,以李典步骑八百,破吐蕃宁州三万,力追银鼓,生禽鬼章。
论功者谓督部灰囊火马之功,实本道输攻墨守之奇也。
南笼围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复介君于湖楚军营者五载
急攻则毡下浓书,缓战而围城作赋。
杜暹州纸,岂止百番;谢公库笺,殆将九万。
房玄龄军书之奏,驻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挥毫不辍。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赏,鲁连辞功,赋樱桃为林甫微辞,(军中作《冰山曲》。
)咏蜀道与严公寓意。
要其赋性萧閒,秉心引退,示不愿为桓冲参军,故托意作郝隆蛮语也。
叔氏尝语予曰:「吾贵州之行,涖斩叛苗一百馀万。
韩愈行军,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实得刘蕡
」盖谓先生邹、枚之亚也。
八年癸亥,与良士结邻吴中,何萧两隽之巷,张陆交让之渎,既无贞白层楼,谁与戴公筑室?
重阳风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鲈,年年负米。
长洲宋汝和观察为同人刻《今雨集》也,属良士郑集之鹧鸪,屏谢诗之蝴蝶,选取雄章,多将百首。
其盛气如孔文举,其博议如刘子骏,其贯串如郦道元水经注》,其磊落如司马《大人》《游猎》赋。
繄是时也,赵晔第论其诗细,蔡邕已传于京师,爱君者焚宫中媚香,不议君者亦蔷薇浣读。
香山诵一首而女子价高,康乐出一篇而洛阳纸贵,无以逾矣。
古之工为诗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联入相,或一诗得黄门,一诗得郎侍。
先生者,李泌蓬莱之阁王圭金炬之莲,国之光也。
而乃杨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权法书,不题殿壁。
生无花树之居,死乏西华之里,呜呼命欤!
性乐楷隶,工李主错刀,法永公门限,穿羽阳宫瓦,写老妪扇头。
其与人书也,绿盆糊面,岂惟百函;青泥封书,每驰万里。
陈遵尺牍为荣,得刘宏手书为
若良士之不嗜装潢者,亦复衣藏索靖之书,带秘钟繇之札。
孔文举谓举篇见字,欣然独笑;蔡中郎谓笔迹当面,相见无期。
能无恸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习弄笙篴,弹琵琶则鸲鹆立听,奏羯鼓而群羊踯躅。
十四年己巳,与太仓毕子荺华珍流寓京国,作《伶玄通德》《吴刚修月》数十出。
微服听酒楼之歌,重赂购乐人之价,若王昌龄之旗亭次第,李协律之流布管弦,王门伶人,争为搬演也。
素不赁车马舆轿,公卿名大夫或时访其门馆,怡然不报。
单衣练布,惟能昼眠;散发斜簪,不标丰度。
窃以为南州高士,但见林宗江东步兵,不张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渊岱之宝不尽,延州之德不孤。
钱塘陈云白洎令子孟楷萧子山,学相次第,才各纵横。
先卒之日,纪其丧事,赙之歛之,传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毁灭性,死孝传矣。
夫诗,小艺也。
香山而死者为唐衢,膏少陵而饮者如张籍李洞铸佛,孙晟画仙,谅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传;嵇康四言之诗,恺之如画。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贺遗诗,王士源为浩然序也!
时嘉庆二十一年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顿首拜书。
超越变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东坡两家神往焉,盖其得于天者厚,而资于学者尤深也。
铁云孝廉与余家为三世旧交,深知其贤于世者,当不独以诗称,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洁,于其诗略见之。
顷者铁云过吴门见访,得读其行箧所携诗二卷,皆黔南戎幕往还时作。
助之以江山,习之以军旅,则又如少陵入蜀后诗之一变。
司空氏之品曰:「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又曰:「黄唐在独,落落玄宗
铁云盖骎骎乎其日上矣。
岁在癸亥闰月长洲宋思仁霭若书于红杏轩中。
开径如凿山破,下语如铸铁成,无一意不奇,无一句不妥,无一字无来历。
是真能于长吉玉溪、八叉之外别成一家,遂独有千古,宋、元以来所未见也。
岂惟畏友,兼藉师资,叹服何既!
阳湖赵云松(以字行。
)识,时年八十。
先生与先君子同名,故每与笔札往还所署皆如此,议记。
) 揽所投示诗卷,不及二百首,而众体咸备,纵横莫当,为击节者累日。
诸体之中,七古尤胜。
若《张公石》《断墙老树图》《破被篇》等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团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郑公妩媚、广平铁石矣。
窥豹一班,得麟独角,欣赏当何如也。
梧门法式善读竟并题。
他人之诗有六义铁云之诗兼有三长;他人之诗有四声,铁云之诗兼有五音;他人之诗有、宋、元、明铁云之诗则兼有《离骚》、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县龙铎震升氏题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铁云孝廉足下:仆闻韩娥之讴,不夔、旷而赏;纤骊之足,不良、杰而贵。
岂不以作之难而知之易耶?
然而鱼目混珍,什袭过于照乘;幽兰敛馨,弃置等于苇。
知己之叹,有由来矣。
足下勤勤媚学,嚣嚣好游,猥以识途,得窥隐雾。
纵横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摇目黄绢,戢心白雪,反覆嗟叹,得未曾有。
昔者庐山之诗,勒诸斋阁;陇首之句,书于便面。
仆虽非其人,实有同嗜,乃蒙损书,奖饰过当。
仆少惭学殖,早从簿书,犹幸监司事疏,未抛故业;海滨地僻,不乏嘉宾。
选胜携壶,寻芳减从,亦窃冀识伏鸾于海上,怀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经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议之著,既成于早岁;八览已就,合悬之国市。
何不其简札,付之,此诚嘉惠之盛怀,无损劳谦之深诣。
芳草未歇,绪风渐畅,跌宕文史,保卫眠食,临书驰企,不尽所陈。
阳湖陆孝廉继辂读足下所赠俞五琵琶诗,诧为绝调,倾想备至,行复以乐府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沧州李味庄先生手书。
庚午七月铁云孝廉枉顾,以长卷索书鄙作。
仆本不能诗,又奉读大集及见赠之什,惊才绝艳,令人舌挢不下,况敢持布鼓过雷门耶?
顾辱虚下殷怀,深惧有孤雅教,录杜句若干首,聊塞诺责。
愧东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儿童颠倒天吴,见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钱唐梁同书识。
时年八十有八。
少陵篇什,以蜀道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为最。
若乃隐几危坐,谈邹衍之九州;欹脚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则缩地无术,坐井何观
又或韬沂历远,称娖探奇,读秦碑而失韵,探汉策而忘年,谬解广陵曲江,误赋黄州之赤𡽶。
亦复识惭测蠡,才窘练都,将何以吐纳风云,牢笼图史,辟蚕丛于纸上,走巨灵于豪端?
铁云孝廉《瓶水斋诗》,则庶乎群雅尽掩,两弊俱亡矣。
铁云旧家蓟北,作客江南皋桥伯鸾赁居,当湖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书故土;西京科举,必自本州。
快心黄绢之辞,失意红绫之饼。
策蹇长安道上,未是家乡;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吴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严君,久随远宦。
横画舫,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岭梅花之瘴。
树攀八桂,路绕三湘
既而一舸还吴,单车适
灞陵感旧,汉上题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纪夫人之谥。
每登高而怀古,独击汰以长谣。
况复一上天梯,再经,题壁奢香驿畔,传餐关索岭前。
时则九姓鸱张,三苗豕突,雄师云合,上将星高。
铜柱辰溪,肃银刀之甲帐。
君乃墨磨龙盾,纸写羊皮,斫地作歌,据鞍起草。
印娘属鞬,激昂龙女之篇;甲横戈,怆恻花卿之作。
红江绿海,雨雪怀人;㺜妾猺仙,烟花俗。
续蛮府娵隅之唱,补汉家铙吹之歌。
或以压线生涯,疑妨浏览;转蓬踪迹,恐废蒐罗。
不知刘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箧,多载奇书。
冥心默识,马上枕上之功;淬掌远稽,岁馀日馀之候。
手钞八千馀纸,口诵四十万言。
王劭思书,临餐闭目;杨凭好古,对客摇头。
其壮游也如彼,其博览也若此,宜其击钵频催,携囊满贮。
碧城锦瑟,义山最善制题;苍耳头,飞卿尤工属对。
张融名玉海孙绰句作金声。
抗颜古人,高步吾党,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仪同,马生遂胜孔子;未成进士,梁使不识罗君。
铁云者,惜其命与才妨,名由遇减。
余则谓失马何尝非福,探骊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题,鹓行遽列,入参玉笋,出银黄,迹拘台阁之间,力尽簿书之内,转恐渭城罢唱,燕寝废吟。
今则顼顼萧晨,悠悠远道,烟云发其藻采,卷轴助其波澜。
乘有暇之时,作必传之业,安见晚达之马周,不胜早贵之何晏哉?
余与铁云昔岁测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兹话旧,过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车词壮,出入三乘,纵横百城。
云伯涛涌碧海,霞卷绛霄,上薄风骚,下掩卢骆。
铁云树精严之笔阵,逞诡谲之词锋。
各有千秋,能无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礼定文之托。
因陈梗概,书诸简端。
撷其英华,此才何减八斗?
语其声价,一篇可直百
以质艺林,庶不河汉。
娄东萧抡子山序。
重刻瓶水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旷百世而相感,诚不自知其何心。
苟非世之所稀,胡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
乃有文章之应求,同于风义之感激者。
宗啸吾司马,生有轶才,雅好诗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连作者之林,读《瓶水斋诗》而笃好之。
铁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尘壒之外,冠剑远游,与奇气相发,诗篇雄峻,畦町独辟。
同时朋辈既无与抗手,即求之高、岑、欧、,且变化匪由于拟议也。
风徽未沫,诗卷流传之本渐稀。
阳湖黄仲则秀水王仲瞿丰才啬遇,略等先生,顾数十年中,遗集皆四五刻,纸贵蓺林。
《瓶水斋集》则不绝如线,啸吾锐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羁栖,铅椠不易。
就同志诸君谋之经岁,工未及半,啸吾遽捐馆舍。
玄文在箧,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绪。
边竹潭鹾尹再谋之同志,乃得告成,时宗君之逝已将一年。
袁中郎徐文长遗草于故纸中,赏奇感叹,作叙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遗集得啸梧而益广其传,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传文长者传啸梧也。
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连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见。
铁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长啸梧之浮沉下位,差类仲则
则夫数寸之遗书传与不传,要之不必为酱瓿之覆,亦仅同骏骨之求而已。
可胜慨哉!
仁和谭献仲仪叙。
重刻瓶水斋集·引
《瓶水斋集》十六卷、《别集》二卷,自巴朴园副使刊于真州,阅七十馀年,版片寖失。
吾友铁岭宗啸梧郡丞)博综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献。
尝谓乾、嘉之际畿辅作者林立,铁云先生天才横溢,陵轹古今,与常熟孙子潇秀水王仲瞿先生相颉颃,当时有三君之目。
今孙、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书,舒集别无刊本,当继巴氏重锓以广其传。
爰从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绵惙之际,举付保枢,属为卒业。
保枢诺而受之,将以传舒先生者并传啸梧也。
深惧废坠,负我亡友,乃与松生函约同志醵资助刊,岭南许星台中丞年丈复力为提倡。
啸梧之歾十阅月而书成,譬造浮图七级,快睹合尖。
自今当与《天真阁》《烟霞万古楼》两集鼎峙不朽。
既酾酒以告啸梧,益重我山阳邻笛之感已。
光绪岁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学边保枢谨识。
余校刊《瓶水斋集》既卒业,先生诗尚有咏襄阳太守王树勋事,所谓《和尚太守谣》者,为世脍炙,而集中弗载,颇疑书阙有间。
既而仲仪复觅得《瓶水斋诗话》写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识语,称先生别有乙亥年诗一卷未刻,顾以搜辑末由,徒事惋叹。
岁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犹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旧刻《瓶水斋集》,试一抽阅,则乙亥年诗已编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谣》一篇固俨然在也。
喜而见贻,乃并《诗话》一卷,均续付剞劂。
延津龙剑,终久必合,文人慧业,理亦宜然。
刊成附识如左。
世有嗜先生诗者,当同为拊掌也。
光绪辛卯天中节后一日保枢再识于武林寓斋。
(录入:顾青翎)
朱永福
梁溪诗钞
朱永福字宜丰号疑峰无锡人
也好李义山诗,有《义山诗注释》。
汪懋麟清 1640 — 1688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40—1688 【介绍】: 江南江都人字季角号蛟门觉堂
康熙六年进士
刑部主事,与修《明史》,被劾归。
文章师法王安石,诗为王士禛弟子,而慷慨深沉,风格与乃师不同。
有《百尺梧桐阁诗集、文集、遗稿》、《锦瑟词》。
汪懋麟字季角号蛟门江都人
康熙丁未进士,官刑部主事
有《百尺梧桐阁集》。
清诗别裁集
字季用江南江都人
康熙丁未进士,官刑部主事
著有《百尺梧桐阁集》。
比部师法韩、苏两家,故才情横溢。
归田后,留心经学,皮毛剥落矣,因未见晚年作,故仍取才华绚烂之篇。
字蛟门江都人,官主事,有《百尺梧桐集》
戊申重九,偶滞广陵,策杖过红桥,登法海寺,遥望平山堂可二里许,欲造而观焉。
而小雨微茫,路湿秋草,辄兴尽而返。
因窃叹曰:「欧、苏两公,千古之伟人也。
其文章事业,炳耀天壤,而此地独以两公之词传,至今读《朝中措》、《西江月》诸什,如见两公之须眉生动,偕游于千载之上也。
世乃目词学为雕虫小技者,抑独何欤?
以词学为小技,谓欧、苏非伟人乎?
」汪子蛟门以《锦瑟词》见示,予笑谓之曰:「是可以传矣。
蛟门曰:「自释褐以来,一二年间,偶一为之,同于博弈耳,未敢自位古人也。
愿卒业于古文焉,诗焉。
源深而流远,殆茫茫乎未见其所止矣。
」予曰:「勇哉。
」充之大之,皎皎如日星,行地如江河不得量之矣。
词犹龙之片甲,凤之一羽耳。
徐而读之,淙淙乎春涧之泻壑也,蔼蔼乎秋云散空而变态万千也,谡谡乎松籁之咽也,锵锵乎追风蹑影雹散而冰裂也。
余所期于蛟门者,文章事业,如欧、苏两公而足矣。
蛟门之词,不可与两公之词并传也哉?
魏塘曹尔堪撰。
尝读少陵曲江值雨》诗云:「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傍。
」是时少附授左拾遗,年已近五十,而此老犹兴复不浅,况夫青年科第,显名雁塔杏园春宴,为探花使者乎?
无怪乎义山赋「锦瑟无端」,又曰「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也。
岂独义山,彼飞卿《金荃》好词,端己《浣花》新味,要皆妙解风流,燃脂弄粉,盖年少才人,不如此,情不深,词不丽耳。
同里汪子蛟门,制科文章之外,名久著于古学诗歌,予每吟咏其好句,艳于郑之鹧鸪,谢之蝴蝶,至其情词缱绻,唾月羞花,尤于诗馀一道,沈眠周,今读其十咏十索诸词,不令人不销魂不可得。
且其词若干首,尽得之酒边花下,马上舟中,才捷腕敏,以建安之七步,使玉溪之三眠,人方疑其惨淡撚须,孰知蛟门昵语温柔,从十指冰弦中,不异轻调锦瑟消长昼乎?
集成,而命以《锦瑟》,以汪子科甲得第之早岁,将来勋业名位,正未易量也。
他日或以此词嫁名于河阳书记,亦无妨也。
东原完元鼎撰。
蛟门为家司徒叔父,丁未南宫所拔获官禁。
近时时往来,予故得从后堂丝间,披襟挹袂,叙述孔李通家之好。
每读长短句,未尝不叹其匠心措意,轶秦,以为当代词人也。
未几,予捧檄南驰,蛟门亦请假还广陵,虽隔京江,未及千里,反不能如向日长安时,香清酒热,同为歌啸。
因嗟拙宦栖迟,正如亭皋落叶,随风飘泊,方难自遣。
乃今岁花朝蛟门忽以《锦瑟词》见寄,嘱予与徐子电发互相釐定。
遂从簿书之暇,按谱微吟,转觉藻采飙流,艳逸竞爽,髣髴花影郎中、清狂从事,令人益想竹西烟月、红桥画舫中,歌出柳绵佳句,低按银筝,醉弹锦瑟。
窃愿携此词以献家叔司徒公,亦应击节唤奈何也。
时康熙丙辰仲春望日,柳村梁允植撰。
或曰:「锦瑟,古乐器也。
宋人诗馀皆被弦管,故设大晟乐正,所以协宫徵而宜音律,自金元院本继兴,搊筝擘阮,遂不复能缠弦旧词。
蛟门以锦瑟名集,亦欲按红牙檀板,与柳郎中争胜于歌头犯尾之下欤?
」或曰:「锦瑟,令狐丞相青衣也,当时义山少受知于令狐楚,复为王茂元郑亚所辟,令狐绹心恨之,不相款洽,李故托锦瑟及无题诸诗,冀其感动,岂蛟门亦有所托欤?
」皆不必深求。
要之,温柔昵语,正宜弹拨于鹍鸡雁柱中,至其豪迈宕往,淋漓感激,直欲上掩和凝,下淩,非仅花间酒边,誇为丽句已也。
时康熙丙辰仲春花朝吴江徐釚菊庄谨书。
主要活动
  • 1667年,进士
郑登瀛清末至民国 1873 — 1932
全台诗
郑登瀛(1873~1932)又名学瀛字十洲号竹溪诗逸北郭诗逸
竹堑(今新竹)人。
进士郑用锡曾孙。
五岁丧父,由其母高氏抚育成人
少与刘景平、罗百禄同受业于高敬修,三人因才相埒、志相合,且皆善书法,人称「高门三杰」。
早年曾经营酒厂,获利颇为可观。
其后日人实施专卖制度,遭强行徵购,遂转而寄情书画于北郭园故宅。
昭和六年(1931)「九一八事变」后,郑十洲将诗稿涉及时局者全数烧燬。
随后将子嗣三人分别送往北平广州就读。
昭和七年(1932)六月病逝,享年六十。
〖参考张子文等《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暨日据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3年12月
〗郑氏重性情,诗歌以抒情见长,张纯甫评云:「诗虽宗随园,而典赡乃类义山
」生平作品有《郑十洲先生遗稿》,由其女婿罗启源在民国五十六年(1967)排印出版,收录诗作一百一十首,多伤感与游兴之作,1992年由龙文出版社影印重刊。
此外,尚有未出版诗稿《沧海遗音》、《扶桑寄生草》、《鸡肋杂录》、《北郭园小草》〖参考《新竹市志。
人物志》,新竹新竹市政府1997年12月,页131〗。
以下诗作据《沧海遗音》手稿本、《扶桑寄生草》手稿本〖编者按:由于《鸡肋杂录》与《北郭园小草》以行草书写,且多处涂改,极不易辨识,在此暂不收录。〗
全台诗
郑登瀛(1873~1932)又名学瀛字十洲号竹溪诗逸北郭诗逸
竹堑(今新竹)人。
进士郑用锡曾孙。
五岁丧父,由其母高氏抚育成人
少与刘景平、罗百禄同受业于高敬修,三人因才相埒、志相合,且皆善书法,人称「高门三杰」。
早年曾经营酒厂,获利颇为可观。
其后日人实施专卖制度,遭强行徵购,遂转而寄情书画于北郭园故宅。
昭和六年(1931)「九一八事变」后,郑十洲将诗稿涉及时局者全数烧燬。
随后将子嗣三人分别送往北平广州就读。
昭和七年(1932)六月病逝,享年六十。
〖参考张子文等《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暨日据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3年12月。〗
全台诗
郑十洲(1873~1932)名登瀛字十洲号竹溪诗逸竹溪诗隐
新竹进士郑用锡曾孙。
工诗善书,少与刘景平、罗百禄同受业于高敬修,三人因才相埒、志相合,且皆善书,人称「高门三杰」。
早岁创办酒厂,获利颇丰,嗣因日人实行专卖,强被收购,自此遂寄情吟咏书法,不治生产。
  郑氏生前诗稿因恐贾祸于子孙,自行将具有民族意识之篇什焚燬,《郑十洲先生遗稿》乃收录倖存诗作一百一十首及遗墨,先于民国五十六年(1967)八月,由郑氏女婿罗启源在台北排印出版,何汉津整理并序:「瓣香随园,先生虽主重性灵,专写性情,所为诗缠绵悱恻,百读不厌,然其愤时感奋之作,则慷慨激昂,可以廉顽立懦。
张纯甫亦评:「诗虽宗随园,而典赡乃类义山
民国八十一年(1992)六月台北龙文出版社再据此书重印问世。
杨永智撰)
汪荣宝清末至民国 1878 — 1933
维基百科
汪荣宝(1878年—1933年6月)字衮甫一字太玄江苏吴县人清朝中华民国政治人物,中华民国外交官。
(《思玄堂诗》,录入:顾青翎)
思玄堂诗·跋
自三十六体出,学者始识以茂密深醇之法,梯阶杜境,韩、和继作,有宋杨、刘、钱、晏诸人复衍其传,其后浮响寖增,去杜愈远,诟者至以挦扯相诋,由是宗者盖稀。
衮甫年丈后于、刘诸公殆九百年,生平为诗,初不规规酬唱,直抉李精髓以入杜堂奥,图阵严整,未尝率尔成咏。
忆甲子寓故都,曾假手稿讽诵,虽寻常一字,亦窜易数四,想见用心苦矣。
年丈既归道山,哲嗣子长、公纪诸兄定其遗稿,以传不匮,孝思孰大于是。
以拟义山学杜,遥遥千载,信足辉映后先。
年丈粹然儒宗,毕生致力《法言》,已见江河不废,其于声韵尤足俯视海内,抗响有清,固无俟乎诗名以传。
即以诗言,亦自有不朽者在。
集中附见补亡诸诗,以飞所知,殊不仅此。
甲戌旅京,[见]年丈为书聚头扇二律云:「老学真馀炳烛明,一编覆瓿欲何成。
篹玄耻署新诸吏,议礼甘为鲁两生。
别久未忘春树色,诗来如听暮江声。
酒人寥落悲歌减,击筑难为独客情。
」注「次韵答纕蘅兼寄秋岳」。
又:「帝京景物不堪寻,偶过梁园春正深。
经雨繁花成碎锦,接天乔木更轻阴。
百年蔽芾思周德,一士婆婆动越吟。
莫怪少陵无好思,王孙且复保千金。
」注「癸酉暮春萃锦园海棠分韵得深字」。
今检《思玄堂稿》,未睹两诗意者,遗珠或多,秋岳纕蘅先生,平生往还,他时谅有裒益。
复忆甲子借读手稿竟,奉题二诗云:「论道谈玄兴不穷,及门常得坐春风。
为霖久属苍生望,载笔还参造化功。
洗尽铅华归澹永,力收刚健到沉雄。
微闻绛节仍东驻,定有新词付锦筒。
」「文章千万灿琳琅,(集题《金薤琳琅斋稿》。
)早见声华动八荒。
天上神龙信夭矫,众中仙鹤自轩昂。
朝宗江汉同归海,避月星辰各敛芒。
愧我无途换凡骨,欲因公乞上池浆。
」年丈往矣,久坐春风,凡骨犹昔,披诵兹稿,不禁泫然,世有知音,其或能继郑笺,用阶少陵之壁垒耶?
民国二十六年四月,年侄冯飞谨识于南都
金薤琳琅斋集后序
先兄衮甫遗文若干篇、诗若干首,缮写既竟,诸孤以书来告,东谨识其后,曰: 兄资禀绝人,博涉群籍,为文上规陆机,下亦比踪容甫
蚤识馀杭章先生,更相推重,尝称「枚叔作文,下笔便古」,枚叔者,章先生字也。
先生亦言当世骈体文,衮甫第一。
由今观之,可谓各当其分,曾无溢美。
至于论学,则尊信家法,颇有异同。
兄弱冠升朝,荐至卿贰,民国以来,持节使海外历十数年,簿书鞅掌,未能专力于学,然所为《法言义疏》,先后凡三易稿,折衷群言,表章微隐,信乎县诸日月不刊之书也。
诗宗玉溪,形神并肖,初不憙宋人,晚乃以荆公东坡为不可及,自作亦转趋平澹。
东于玉溪诗,好之而弗能效也。
一日,兄命作无题,属思不就,兄拊其肩曰:「弟习词,乃畏作香奁诗邪?
」既而笑曰:「弟唯擅词,芬芳悱恻之情,别有所寄,故不工此耳。
」又尝欲裒两人诗合为一编,题曰《二子集》,东以篇章散亡,蹉跎未应,今则已矣。
日月云迈,已长。
四年之,师友都尽。
自伤愚闇,恐遂无所成就以终其身。
加世乱相寻,生涯萧瑟,偶从朋好,以俳优自娱。
风雅之道,难复究心;唱酬之乐,期诸隔世。
遗编展对,聊缀数言,曾不知涕泗之横集也。
民国二十六年四月,弟东书。
徐夔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江苏长洲人字龙友
康熙间廪生。
曾与沈德潜结诗社。
诗初学韩愈,后嗜李商隐并注其诗。
有《西堂集》。
徐夔字龙友长洲人
诸生
有《西堂集》、《凌雪轩诗钞》。
清诗别裁集
字龙友江南长洲人
廪生。
著有《西堂集》。
龙友负才高俊,读书一二遍,终身不忘也。
与予结诗课时,专学昌黎,芒角四露。
广南学幕后,醉心义山,谓以男女会合喻君臣事使,得《风》《骚》宗旨,格律又一变矣。
年五十,殁于广南归。
广南诗散失,兹所收者,皆向年朋旧论文时作。
读其诗,犹见其尊酒浇胸气概也。
○注义山诗,与朱长孺注互有异同,与惠定宇栋王渔洋精华录》,已经行世。
黄任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福建永福人字于莘一字莘田号十砚老人
康熙四十一年举人
广东四会知县
罢官归,船中所载惟砚石。
归里后生活清苦。
工诗,以轻清流丽为时人所称,七绝尤负盛名。
年八十余而卒。
有《秋江集》、《香草斋集》。
黄任字莘田福建永福人
康熙壬午举人,官四会知县
有《香草斋诗集》。
许子逊曰:“莘田宦粤有惠政。
罢官归,贫不能自存,而独耽于诗,清词丽句,错落于弓衣罗帕间。
七古出入、苏,《弃妇词》有乐府遗意,五言古《筑基》、《赈粥》诸篇,恺直悱恻,香山之《秦中吟》也。
至七言绝句,实兼玉溪、金荃、攀川之辰,有妙思,有新色,有跌宕之致,有虚响之音,一唱三叹,深情流注于其间,令人悄焉以悲,怡然以悦,黯然魂销而不自持。
桑韬甫曰:“闽诗派导自二蓝、林膳部、高翰籍与王皆山辈,号十才子,力仿唐音。
郑少谷以矫峭变之,而高霞居、传前邱与属和。
其后,曹石仓、谢小草仍操其土风。
君才思滔滔,多师为师,清丽绵芊,而风骨凝然,独超众嫭,杰然足振南中风雅之绪。
杭堇浦曰:“莘田七绝,秀韵独出,兼饶逸气。
丰髯秀目,工书好客,诙嘲谈笑,一座尽倾。
有砚癖,自号十砚先生。”
清诗别裁集
字莘田福建永福人
康熙壬午举人,官四会知县
秋江集诗·序
闽中故多诗人,作者代出,至今日而论诗,则舍吾莘田谁归哉?
莘田弱冠登贤书,高步翰墨场。
四会,有惠政。
罢官归,贫不能自存,而独耽于诗,清词丽句,错落于弓衣罗帕间。
莘田负异才,终日闭门,手一编,自经史子集以及稗官百家,无所不窥。
采其菁华,朝涵夕咀,浸灌酝酿于胸中,而于诗日事参会,源流正变间,皎然如辨渑淄矣。
性伉直,介然独立,不能随俗为委蛇,遇四方才俊为声势气力者所激赏,一时名籍甚,更或挟其一家言,岸然负重望,当世靡不翕然推服以为宗范者,视之蔑如,略不一当其意也。
后见余诗而异之,始披数馀篇,意耸然,继乃遍观各体歌行乐府,则叹其风骨兴象之超,密咏长吟,一字一击节,为之敛衽折服,云我当北面。
予闻之惭且駴,掩耳而走,蹙然不敢当者累日。
昔人云,得一知己,可以不恨。
吾何以得此于君哉?
至今心摇摇,未能自信,然以为平生之知己,则诚是矣。
庚戌,予重至三山,一见定交,相得欢甚无间。
盖相感在风尘外,为世俗交者弗识也。
随手录其诗相属,近复数千里寓书,为之细加决择。
七古出入于韩、苏,弃妇词有乐府遗意。
五言古,筑基、赈粥诸篇,恺直悱恻,香山秦中吟也。
七律以大历为宗,时得刘、卢、张、李诸家境趣,无题数章,则造义山室矣。
至于七言绝句,寔兼玉溪、金荃、樊川之长,有妙思,有新色,有跌宕之致,有虚响之音,一唱三叹,深情流注于其间,令人读之悄焉以悲,怡然以悦,黯然魂销而不自持。
诗之感人,一何若是其深乎哉!
天地一有情之区也,诗生于情,故无情者不可以言诗。
人生而情具之,固未尝一日而绝于世也,则是诗之传也奚疑焉?
时乾隆甲戌秋七月,东吴学许廷鑅
秋江集诗·序
闽士多文,尤笃于朋友之谊,盖其俗厚,而缙绅先生风示使然也。
庚戌辛亥间,余以新进士观政闽中,奉大府檄,入参志局,因获交于编修谢古梅道承、行人刘邻初敬与二公,学老文钜,卓冠一时,而分修诸生十许辈,亦复推激风骚,彬彬如也。
顾皆不以余谫陋,见辄投分,若平生欢。
论诗赌酒,往往至夜分未已。
一日,瞥见壁间越王台诗,磊磊块块,如山镇纸,益以书法疏秀,称其文章,不觉失声,诧曰:「是所谓建大将旗鼓,八面受敌者,惜乎阻于地,卒不可得见其人。
」众笑曰:「公欲见之乎?
旦暮且来。
是籍永福而家会城,诗人黄二者也。
」余闻大喜,就枕不能瞑。
鸡三号,即披衣起,步至光禄坊访之。
莘田方沐,遣僮奴报客,且坚坐以待。
少选,曳革履而出,则见其须眉如戟,瞳子如点漆,面白晰,口若悬河,适称向者壁间所见、意中所拟之人,遂与订交。
自是莘田数见过志局,余亦数至其家,历二年。
每诵其诗,觉胸中辄有长进,盖余书因谢以变,而余诗因黄以力,朋友之益也。
莘田康熙壬午举于乡,屡摈礼部。
间流寓姑苏,颇事声色,不自顾藉,大病而归。
踰年宰粤东四会,兼摄高要
高要故领端溪三洞,而莘田有砚癖,喜过其望。
又长于吏干,为上官所器,高要剧邑,迎刃以解,四会恢恢耳。
风叶雅措,誉闻日隆,遂有忌之者谗于当轴,以懒嫚不亲政罢去。
莘田既废,而嗜砚益笃,家居搆精舍,榜曰十研轩。
招三数密友歌啸其中,然终以负冤谤,未究施设为恨,故多托于美人香草,缭戾抑塞之音,抑或禅榻茶烟,抚今忏昔,往复折挫,情辞哀到而韵弥长。
方以林鸿二玄、曹、谢之徒,有过之无不及矣。
别二十年,莘田子惠进士,访余邸舍,袖出莘田诗,且传命见督为序。
挑灯读之,大率皆曩所见者,间有所益,亦不多,而其他视旧帙减十之五。
夫与其过而汰也,宁过而存之,如莘田所为,虽剩句小篇,皆有可宝,而芟夷至是,过矣。
杨子云悔其少作,德祖非之,韩、杜之诗,后人多求之集外,且须收召废什,如追逋亡,毋令后人嗟唏也。
且夫百工伎术形骸之役,多以老废,文士则不然,是故病而犹呻,老而更成。
方余初交莘田,时年才三十有二,而莘田已五十。
今余年视向者莘田之年且过之,则莘田当复益衰。
古梅编修累迁阁学,卒官。
邻初未改官,遽引疾去。
志局诸生十许人中,存者裁一二数。
每从南人讯莘田近状,辄云黄二丈颇健在,善饮犹昔,贫则有加焉。
而所谓十研斋者已别售移居,闻斋所贮亦销磨过半,流光如此,人事如此,岂不痛哉!
谓宜怀人感旧,一寓于篇,而集中踵入者,顾不概见,何也?
毋亦颓然自废,其散失,而不自收拾耶?
抑钞誊简略,吾见之不广也?
如前之说,弃者宜藏,如后之说,缺者应补,莘田且以为何如也?
进士惠告别期促,未有以报。
会其年家子李霖云龙州需次吏部,俾附入家邮达焉。
嗟乎!
甲寅之秋,与莘田别洪山桥舟次,且泣且叹如昨也。
诸公见赠金石文及周彝汉俎,二十年来类为见者偷夺殆尽,而其依依见爱之意,故不忘也。
长逝者不可复作矣,幸而存如吾与莘田邻初,或者可复得相见,为兹集中增一老友联吟之作,此则存乎强有力之天,而非我与君之所敢望也。
钱塘学弟陈兆崙撰。
秋江集诗·桑序
客春予应道山书院之聘,别雷学使翠庭
学使闽人,手条列其乡之俊哲姓名,盛推黄君莘田,予心异焉。
汪徵士槐塘夙游闽,亦向予津津齿君,为是中之钜才长德,而诗之骎骎及古,匪今所多有。
予至之日,即访君庐,怪石嵚蹲,老蟠荫,乌几尊敦斑斑然,蕉叶之研,墨气未乾。
君古须眉,啜苦茗,吟其中,兀然山泽之臞也。
促席论诗,一见即成衿契。
予出户必诣君,相得如老昆弟。
君善病,予亦中海峤岚瘴,右臂几不仁,急辞归。
别君帷榻间,依依不能舍。
予酷爱君诗,惜无书人缮录,君辄举平生所著作《秋江集》授予,属订定。
予归,事箴砭,病良已。
秋走南岳,岁暮抵舍。
今年江右主濂溪书院,携君诗行笈中,至是乃得卒业。
闽诗派导自二蓝、林膳部、高翰籍与王皆山辈,号十才子,力仿唐音。
郑少谷以矫峭变之,而高霞居、傅前丘与属和,其后曹石仓、谢小草仍操其土风。
君才思滔滔,多师为师,清丽绵芊,而风骨凝然,独超众嫭。
其缫抒性灵,自溢其清真于洒落之馀,不模陶、韦而合,盖如其标格,以为声诗杰然,足振南中风雅之绪,盖有以见。
翠庭槐塘之不轻推许,而名下士之无虚若是也。
君掇皮皆真,相对俱见肺腑。
自为孝廉,频上公车,不肯趋径途,卒蹭蹬不得志。
其时长安要津,莫不倾倒君,而持节崭崭如是。
牵丝出粤东,强项倦折腰,敝屣一官,固宜而为粥食饿者,不敢出嗟来之声。
旧爱至今在人口,集中恻悯时艰,彷佛道州舂陵之作,吾有以知君之为政,不负夙昔之志也。
既归田,贫且老,生事益微,风雨独吟,不问户外事。
而名公之知君者,拥节至是邦,必式庐,郑重邀吟唱,陈蕃昌黎以款接孺子玉川为华,而二三老成皆童时钓游之侣,琴歌酒赋,相与徜徉于山椒湖溆之间,信足以破岑寂之孤踪,洽衰迟之清兴已。
予独怅不得常与君数晨夕、共赏析,数千里外,聊写此素心,序而归之。
乾隆丙子季夏桑调元
香草笺·序
香草笺者,永福黄先生所作也。
先生为名宿,为良吏,而以不善事上官,为所中而罢。
既去职閒居,益发摅为诗,长谣短咏,流传东南士大夫之口。
而是编则皆侧辞绮语,曲写闺房儿女情事,所谓有托而逃,其旨远矣。
孟棨纂本事诗,而韩偓创始香奁。
六朝靡靡,庾信尤擅宫体。
上朔汉魏张平子同声,繁休伯定情,尽态极妍,可谓荒矣。
然毛氏之诗,周太史所采录,玉瑱、象揥、鬒发见于鄘;荑手脂肤,蝤领瓠齿,螓首蛾眉,倩笑美盻见于卫;踰园涉洧,适愿相谑见于郑。
而楚词之佳期夕张,美人目成,其摹绘刻露,殆又甚焉。
即谓先生之诗,风人之苗裔,而湘累之别子,奚不可也?
盖君子之于情,不可有所溺,而未尝无所寄。
项籍之千人皆废也,而泣下于美人苏武张骞班超之著节绝域,百折不挠也,而拥妇生子;李晟之勋名塞穹壤也,而取成都之营妓以去。
彼其人皆英果激烈,立意较然,即刀锯鼎镬不足以动其心,而当抑郁无聊之会,顾不能自禁焉。
论世者未尝以为病。
先生虬髯猬磔,酒酣以往,纵论古今,事有不可者,击案愤诧,声殷墙壁。
内行修洁,气节,古汲、郑俦也,岂含睇宜笑者果足以惑之哉?
谬悠之说,无端崖之辞,天老素女,藐姑射神人之类,适微其善言道耳。
水正出为滥,悬出为沃,穴出为氿。
香草笺,旁出之氿泉也。
万斛之泉,不择地而流,覆杯水坳堂,而曰水尽于是焉,是恶足以尽之哉?
乾隆焉逢摄提格之岁夏五月日在觜觿六度,平舆后学沈大成学子撰。
香草斋诗·序
昔人多以靖节闲情赋》为不类其为人,至梁昭明,则有白璧微瑕之叹。
固哉是言直不知靖节者。
白文公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古诗三百,孰非闲情之作?
而何独异于靖节
其自序不云乎「荡思虑而归闲正」,殆所谓佩玉比洁、齐争芳者欤?
吾友黄子莘田,今之靖节也。
其操履纯白,襟度冲夷,凡出处去就,无一不与靖节吻合。
而其诗则信如赋中所称「淡柔情于俗内」「憩遥情于八遐」,尤深契靖节闲情之旨。
尝出其《香草斋诗》,属余点定序而梓之。
余学识梼昧,乌足以序莘田诗?
顾交莘田垂三十载,既稔其为人,而尤笃嗜其诗,往往吟讽不去口。
尝手抄其《香草笺》凡三数过,流沫手胝,窃比于靖节《饮酒》「聊命故人书之」之义。
莘田生平所为诗不下数千首,六十年间,直与放翁埒。
最初为《十砚轩稿》,既而有《秋江集》,最后曰《香草笺》。
斋前环植兰蕙,以颜其斋,即以香草名其集。
香草者,沅澧潇湘之产,骚坛中以之喻美人者也。
余一日与吴下诗人许二素园寒夜泛舟吴江,襆被共寝,各记其笺中诗,芊绵婉丽,细腻风光,更唱迭咏,互相击节,所谓餐五色灵芝,咽三危瑞露,千百年无此逸响。
吟声断续,与芦汀过雁嘹呖上下,树间栖鹘咸拍拍惊起,而山寺钟声已初动矣。
《香草斋诗》梓以行者,昉于吾浙大中丞今少司农觉罗雅公,前陈臬闽海,选入《采风集》中,余为作《感恩知己歌》附梓卷末者是也。
惜其未见全稿,故所收不多。
余主讲鳌峰,仿其义例,增入如干首,属李君霖村续梓集内,而卒卒不果。
稿存行笥,归装携以自随。
偶一相思,辄开卷如觌。
莘田书来督序不已。
余适读陶君《拟古诗》,至「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之章,其言「美人清夜达曙酣歌」极之,「皎皎云间月,灼灼叶中花」,和悦绮缛,置诸玉台宫体中,几不复辨,宁独《闲情》一赋为托凤鸟而陈辞者哉?
因有感于文公之一言,以为古人善闲情者无如靖节,惟《香草斋诗》得其神似非形似。
而或者以莘田《无题》诸作,沉博绝丽,酷类义山
涪翁称「玉溪生之学老杜,不在皮毛间」,余则谓香草斋之拟柴桑,宁复波澜有二,而奚论夫玉溪
即如集中《吊虞卿》《过乐毅墓》《歌李阳冰般若台篆书》及《三君咏》等篇,直欲跻韩碑晋石而上之,独有千古,夫岂后世诸馆职挦扯一时号为西昆体者所可同年而语也耶?
是则佩玉比洁,齐争芳,骚雅嗣音,非靖节之比而谁?
请以质之素园,当不以余言为河汉也。
遂书以寄之,以当簸扬之糠秕也可。
时乾隆甲戌中秋,同学弟会稽傅玉露拜撰,年七十有七。
香草斋诗集·序
往余客岭南,会闽黄十砚先生亦来重游。
余之获交于先生也,以西蜀王公恕,时则会稽公玉露、长洲许丈廷鑅,俱聚羊城,始得快读先生之诗。
久之,王公抚闽,先生归。
次年,傅公来,即去。
又一年,许丈将开席鳌峰而公罢镇,先生偕许丈出,送崎之江上,月落鸡鸣,坐客沾醉僵卧,而先生与公犹击案画酒汁,慨然长吟也。
庚申壬戌,胜日良会,公必迎致先生
其时,余读先生诗最多。
迨后余从晋陵潘公于杭州
戊辰春,潘公自皖移闽,幕府过从,余获再读先生诗,又三年于兹矣。
今春潘公朝京师,余叩玄亭,先生则出酒饮余,手一巨编曰:「此吾删存五十年来诗也,盍为我序之?
」盖有喁者、于者、即事者、状物者、吊陈迹者、怀友者、感逝者、摅愁而惜别者,有得之疾病引枕者,发之对酒狂歌者,托之美人神仙、眇倩姽婳、惝恍不可即者。
源于选,而汎滥于三唐,而回溯于风骚,而得其宗,余盖至是尽读先生之诗焉。
先生自随计京师,遍游四方,之齐、之鲁、之梁宋,而于吴最久。
中宦粤东,不肯阿上官,投劾归。
所至贤士大夫,无不乐从先生游。
诸使之来南也,若故相泰山赵公欲荐起,不应。
吴中丞觉罗雅公,为锓其诗以传。
王公故齐年,潘公则宿重先生者。
此四三公,海内钜人长德,礼先生若是。
先生衔杯论诗外,它无言。
觉罗公在闽时,则未一踵其台门也。
世以此益高先生
先生少时犹及见诗人蓝采饮,而余田生谢古梅诸公,则同学弟兄相切劘为诗文。
即诸公亦自以为不及也。
先生少为才人,壮则为循吏,今为名宿,皎然有显晦出处之大节,诗故不足以尽先生
而海内慕先生者,骤见先生不得,读先生诗,如御先生焉。
归昌之片羽,迦陵之一鸣,顾不重哉!
回念畴昔,西州墓木已拱,许丈息影久不出,傅公以主鳌峰重入,与先生齿俱杖国,饮兴吟情,尚若壮少年。
而余侘傺失志,发亦种种白。
盖反覆先生之诗,而益增友朋离合之感也已。
香草斋诗钞·序
有生知契,由灵府所缠萦,非外物胶合,故坚于金石,曾莫之销泐。
吾尝谓五伦皆天伦,固统自性生也。
文辞之不可磨灭者亦然,非有本元披启乎?
华秀转瞬,即萧索可怜,其不废乎万古者,中有物焉。
历劫穷尘,欲灰之得乎?
曩游闽,得交古君子黄君莘田
寻以疾归,手其诗不忍释。
君别无副本,即慷慨授予曰:「存子所,胜庋于家。
」予曰:「万一有水火盗贼何?
」君笑曰:「数当水火盗贼,独能我免乎?
」予拜受。
既为编定,序而归之。
复掇其尤六卷付剞氏,公诸同好。
君之诗如云中环佩,非人间惊艳可埒。
寻恒酬答,一经吐纳,辄超绝凡近。
其气体,非特雄长海峤间,今后有子云,必以予为知言。
诵其诗,可想见其人,予岂阿所好哉?
乾隆戊寅重三日五岳诗人桑调元又书。
黄十砚先生秋江集笺注·序
余自束发学诗,即慕十研先生之名,□门地□,□弗获执贽登龙,然心未尝不殷殷向往也。
壬午,忝登贤书,先生年已八十,重宴鹿鸣,称一时盛事。
而余滥厕小同年之列,始得趋拜下□,晋接之间,独蒙奖借,遂以外孙女林氏择而归余焉。
林□□居光禄,余妇翁守振公,乃先生佳婿,其妇母即郑荔乡《十闽诗话》所云「莘田二女皆能诗」者。
雅派相传,不惜金针尽度,故至垂老而风情愈壮。
家居杖履,常与二女啸咏香草斋中,□□阑烛跋,洒酒谈诗,累累珠贯,听之令人忘倦。
而余亦得幸叨末座,稍窃□欣焉。
先生著作甚多,晚年乃自删定为六卷,其中长篇则浩若江河,小诗则清如玉磬。
后生小子,□敢妄赞一词。
然读其诗而不得其解,与不读何异?
笺注虽诗家末技,而缘典实□知其组织之工,按时地乃晓其寄托之妙,未必非读诗□一助也。
自惭谫劣,不能咀味精深。
壬辰岁,因先生得拜谒大中丞宝冈余公
公固与先生道义交者也,平居讽咏《秋江集》,每以无人善作郑笺为恨,意欲属笔于余,余不敢受,亦不敢辞,但唯唯而已,然识之心常不忘。
越岁,荐主龙岩州新罗书院讲席,乃得以课诵之暇,细加条注。
盖起于癸巳,迄己亥,阅七寒暑,始□蒇事焉。
特是独学无友,孤陋寡闻,且家□藏书,一瓻难借,未□有不纯不备之憾。
是以草创甫就,即庋□巾箱,未尝出而就正,亦自知钞胥小技,不足当有识者一噱也。
夫十研之名播于海内,岂必因笺注而后传?
独以余数载苦心,徒成邯郸学步,且不敢没先生格外垂青及中丞公谆嘱,不忘□□。
其所以惓惓不舍□□有待世之君子摘瑕疵,补缺略,庶几得成完书,则余亦可窃一知半解之细,忝为十研轩獭祭之功臣
先生未度金针又得广传一脉,俾残膏剩馥沾润靡穷,□非欣然所厚望哉?
乾隆乙巳七月七日,外孙婿闽县叶梦苓谨识于凤山官署。
叶松根笺注秋江集·序
礼有之曰:「温柔敦厚,诗教也。
」诗虽有古今源流之别,而人之深于诗者,常厚其性情。
情克笃于君亲彝伦之大,发而为忠孝节义之经,则其人重有系乎国家,每足以撑持宇宙而垂休烈于青简。
即其见诸绪馀者,亦莫不令人想望其文采,如观其芳徽,况一脉绍承,能不摩挲手泽,思有以昭兹来许乎?
道光己酉之夏,予晤闽邑世职叶公栋国兄弟于友人书馆,述其曾祖父松根先生乾隆时台湾广文,遇叛寇戕邑令,乃招集义勇,竭力防禦,踰年竟一家殉难。
予肃然心钦之
既而携先生所注《秋江集》遗稿见示,且嘱序焉。
莘田翁之诗集,传播于海内艺林久矣。
若陈勾山、许素园郑荔乡先辈之序论,其称述详矣。
先生初以壬午乡科,随翁重宴,适择为外孙女婿,故常得亲承其謦欬,追陪其觞咏,情义兼笃,俱悉于自序中。
且当时余宝冈中丞爱重其才,早相期为黄集笺注。
先生因而蒐罗采摭,既脱稿,意犹不自慊,私庋于家,尚欲留待而补订也。
曾几何时,而先生司铎凤山,遂以禦寇殉烈矣。
在籍冢嗣,仅获藏是编,不可谓非幸也。
其他所著文稿、吟草及《异闻汇纪》、《诗话解颐》各种,惜皆湮没于官廨中。
由是观之,古今著述或传或不传,亦有数存于其间。
如解李诗者数家,今惟王氏之辑注为最善。
解杜诗、韩诗者且几十百家,今惟仇氏之详注、方氏之笺注为盛行。
至于苏诗之施注,则幸赖有毗陵邵氏得以补其残缺。
先生树立于纲常名教之大,义烈彪炳,既已请旌于朝,且袭荫其后嗣,其可垂诸不朽者,原不藉注诗以传。
而是编亦足见先生平日之笃学,稽古多识,宜风宜雅,其性情之敦厚,早有过人者。
兹其贤嗣守戎伯仲,欲校订以付梓,绵祖泽也,表忠忱也,永孝思也,亦至性至情之所不能自已者也。
予生也晚,迂拙性成,株守章句,乃幸与叶君贤伯仲有一日邂逅之缘,得追溯乎乡先正之流风馀韵。
爰敬题篇首,以志仰企微衷,俾读其书者,犹可想见其人焉。
余潜
香草斋诗注自·叙
蕞尔永,代有闻人,十研翁又增光邑乘矣。
翁才高节峻,能稍自贬抑,便可掇巍科、登膴仕。
而仅以孝廉就选令,又竟以纵情诗酒不职罢,世遂以风流名士目之。
夫真名士乃风流,非以风流为名士,唐之白、宋之苏,其较然也。
集中《筑基》《赈粥行》,缠绵恺恻,岂诗酒不职者所能为耶?
以故,名公卿莅闽者,争折节造庐,翁卒不以困故干以私。
此余先君子所以重其人、爱其诗而命余注之也。
黄君于岐,劝令授梓,余窃惟翁之才高而能不得展,节峻至老不少衰。
向使翁稍贬抑而掇巍科、登膴仕,必不能深致力于诗。
即能深致力于诗,而在官去官,率簠簋不饬,且碌碌无足重轻,其为诗必不能传后无疑也。
今其诗传矣。
读翁诗者,知翁之品,足继永之前闻人,而藉以私淑其身,上无负吾君吾学,下无负吾民,余所厚望也,当亦即翁所厚望欤?
因于原集外,增入遗编,从陈句山太仆「弃者宜藏,缺者应补」叙言也。
集一名「秋江」,兹仍额以「香草斋」,从傅玉笥宫赞「诗卷但留芳草碧,书窗长对远山青」酬韵也。
至于诗之擅名海内,前哲详序之,余莫能赞焉。
时嘉庆甲戌春月,永阳戆窝陈应魁书。
香草斋诗注·序
余己巳年授馆于永福嵩口林氏,即耳熟县治陈君有《香草斋诗注》,闻而未睹也。
会陈君亦授馆嵩口,一见如旧识,因得晨夕披阅,谓其详而不略,确而不诬,即怂恿付梓,而陈君尚以未窥全豹,谦让弗诺。
辛未夏杪,附书命序于余,余虽谫陋,弗敢辞也。
莘田先生诗清丽芊绵,取材宏富,诵习者每以不通晓故实为恨。
陈君乃能元元本本,剔抉爬梳,于莘田先生可谓无负,而嘉惠来学之意,亦云厚矣。
昔郑北海笺《毛诗》,残膏剩馥,犹足沾丐后人,今陈君注得毋类是?
嗟乎,余自己巳阅《香草斋诗注》,覈其故实,已十得八九。
迄今又三载矣,陈君犹矻矻日蒐罗虫书汗简中,迄以成帙。
而余再上公车辄报罢,以视陈君,其得失竟何如也?
夫注释之家鲜可传者,大率荒略挂漏,不足餍心。
而所注之书又非脍炙人口,如五味之不可离,此所以不足传也。
莘田先生诗,为名公钜卿辈所折服,其行世传后,无可疑者;而陈君又宣扬羽翼之,则斯集注释当与先生之诗并寿也夫。
侯官学弟黄鸣西于岐拜撰。
香草斋诗注·叙
诗之有注,自颜延年之注阮嗣宗《咏怀》始也。
至宋,而李、杜、韩、、王、苏、黄、,莫不有注。
杜有千家,韩有五百家,以余之区瞀,尚能摘其纰漏至数十百条,盖注诗之难也如此。
国朝诗之有注者,余知其四,而所见者三,曰《吴诗辑览》,曰《精华录训纂》,曰《曝书亭诗注》;若东涧诗,有钱遵王注,见《读书敏求记》。
底下之书,可用从火,今人亦无从而见之矣。
永泰黄莘田先生,风流名士,海内具瞻。
所为诗光英朗练,绮密瑰妍,唱在英游之口。
东野凡生,乡曲儇子,子父女母,交口教㖟,不过《香草笺》而止。
其《秋江集》《香草斋诗集》,体理精奥,寄托遥深。
樊川之凤胶,樊南之獭祭,则急索解人不得。
幽冥而莫知其原,大父幼孙,朝夕侍问,不能无「无人作郑笺」之恨。
于是注者亦不一家。
以余所见,叶教谕梦苓辈,不免舛漏;戆窝逸出其间,网罗散失,囊箧细碎,磊磊明明,条条戜戜,殆可与施德初天社、李雁湖暨近代惠松崖、靳介人杨谦诸家并驱争先;而非杜诗伪苏注、苏诗伪王注诸书所可一斗斛而相量矣。
岂非莘田之忠臣,而教谕辈之诤友欤?
戆窝初此书,不下数百万言,力不能刊刻,删之又删,尚得数十万言,以今春付剞劂。
时余在京师,未及契勘,戆窝深以为恨。
及归,戆窝俾余题其首。
余曰:「名,公器也,不可以多取。
余浪得时名而悭于一第,此亦君之炯戒也。
」戆窝曰:「吾为乡耋疏通證明,此自邑子之责,非以为名也。
陆渭南云:『贵人自作宣明面,老子闻正始音。
』我辈岂以一第为重轻哉?
无乃效白文公所云『才高厌小诗』耶?
」余曰:「谁敢哉?
前言戏之耳。
」遂名其说以为叙。
嘉庆十又九年首秋提月,𨙸海愚何治运撰。
香草斋诗注·跋
师仿《杜诗详注》例注《香草斋诗》,辑成二十卷,删而为六卷。
将付之筑氏,封进而言曰:「师之力可谓瘁矣,删之得毋甚乎?
」师慨然曰:「国朝诗人,竹垞渔洋外,首数十研翁。
今二家各有注,予永人,宜注永人诗。
间过从何君岐海,考订所未详,迄以开雕。
呜呼,世不乏陶朱,肯以百金之费表扬前烈者绝少,且闻知此事,以为迂与狂矣。
予不顾妻子饥寒,黾勉从事,冀以毕予景仰之志。
甚恐力不副心,故删之又删,至出典有不及标载某书者,或即以是为予病,不遑恤也。
」封惧失言,退因录附师序后。
受业侄侯封谨识。
香草斋诗注·跋
吾师性质直,不为俗所喜,亦不愿喜于俗。
常手录《香草斋诗》,再三集注,以艰于剞劂,删之止存六卷,所删者皆玄圃积玉也。
师曰:「予永人,宜注永人诗。
」十研翁名闻天下,是岂永所得私哉?
永不得私,而吾师私之,私之而又欲公之,其足以羽翼十研翁也至矣。
生平著作如《读左会心》《四书管见》《经济大略》《戆窝策存》《礼记质疑》《三传考异》等书,□等将汇其零星漫漶,梓行之于世。
受业侄锋谨识。
秋江集注·序
作诗难,说诗难,注诗更难。
三百篇后,代有作者。
因寄所托,各自名家。
然括其要旨,不外《虞书》「诗言志」,四言说诗之法,则孟子「以意逆志」一语尽之。
唯注诗者,必能读尽作者所读之书,能知尽作者所读而用之之书,至于作者能无书不读,而其所作又如无读一书,则又必能深得说诗之旨而以意逆之,此注诗之所以难也。
毛传、郑笺尚矣,至李善注《文选》,犹不能无「释事忘意」之议,其他又何论焉?
吾闽莘田黄先生诗集,雄视一代。
旧有戆窝为之注,学者苦不得其详。
近复得芝田王君为注数百万言,既博且精,蒐括殆尽。
于虖详矣!
芝田王君,无书不读者也。
能读莘翁所读之书,能知莘翁所用之书,以意逆志,一一为之诠释。
如毛、郑诂训,俾学者一目了然,毫无疑义。
倘莘翁见之,且以为取怀而予亦不是过也。
吾知莘田之诗、芝田之注,且共千古不朽矣。
抑余尤爱莘翁集中《筑基》《赈粥》《弃妇词》,有三百篇之遗。
其《越王台》《吊虞卿》《过乐毅墓》《夷门怀古》《李阳冰般若台篆书》及《三君咏》诸篇,屡为傅会稽、陈勾山众君子所击节,令人兴上下数千年、纵横一万里之思焉。
今得芝田注,如披廿三史图编,知人论世,若河决下流而东注也。
杜工部以诗为史,十研翁以史为诗,芝田则注诗如注史,后学则读诗如读史,岂非嘉惠艺林一大盛事哉?
戆窝诗注,本名《香草斋》;今芝田详注,曰《秋江集》,仍旧称也。
芝田长君春屿,亦淹博能诗,余族侄凤藻尝从之游,因偕其孙志苏乞序于余。
时余适有江苏粮台之命,匆匆就道,书此而弁诸简端。
道光二十有二年岁在玄黓摄提格秋相月同安鳌石苏廷玉撰。
秋江集注自·序
秋江集》者,永福莘田黄先生之所作也。
先生罢官旋里,卜居会城,余时方弱冠,获识荆焉。
每读先生之诗,辄复心醉,间取集中咏史咏物诸题,掩卷构思,如何命意,如何入手,如何对仗,如何结穴,开卷證之,十得五六。
因苦引用浩博,借书蒐讨,详注简端。
十有馀年,寝食弗倦,欲以就正先生,而典型日已远矣。
壮岁以后,砚田为业,非借书不入城市,日积月累,又廿馀年,手自细书,分为六卷。
朋徒谈艺,为言某卷某题某句,数典弗忘,咸以为便。
儿子渐长,与生徒辈晨夕传钞,余则山窗灯火,手此一编,不啻日与先生相对也。
司训松溪,携置行箧,六钧传观,儿童欺我,青毡尚在,此编竟若通神,辛苦毕生,怅惘奚似。
归山后,儿辈以抄本呈阅,犁然无缺,中复补我遗忘,慧逊童乌,误殊韩昶,既逢故物,如遇家珍。
嗟夫,画脂镂冰,诚为无益,虽云享帚,何意灾梨。
然而锦瑟华年,解人可索,先生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
香草斋中,白云山上,不尝冁然而笑乎?
又况予足不良,弱行已久,桑榆晚景,遮眼赖有此书。
其失而复存,阙而可补者,其中殆有天焉。
付诸剞劂,实获我心矣。
爰序而藏之,以俟来者云。
道光二年岁次壬午春王二月既望长乐王元麟芝田氏序于东山家塾。
秋江集注·跋
昔人谓杜子美诗无一字无来历,今读莘田先生《秋江诗集》,窃叹其博极群书,虽古人不是过。
则注杜诗诚难,注先生之诗岂易易哉?
余族叔祖芝田翁,幼而嗜学,老而不倦,夙好莘田先生诗集,苦其取材宏富,初学不免望洋。
爰蒐罗故籍,详加注释,俾读者开卷瞭然,可因端以求委,是其殚精竭力,不独有功于莘田先生,而所以嘉惠后学者亦深且远矣。
莘田先生以雕龙吐凤之才,托香草美人之感,缘情赋物,洵足接迹于风骚。
而芝田翁博考旁稽,字笺句释,复能全窥作者所读之书而阐发靡遗,于此见先正学问具有根柢,不徒以兔园册子为生活。
览是编者,能无动老成典型之慕也欤!
时道光癸卯季夏,宗侄孙有树谨跋。
香草笺偶注·序
诗之有注,盖肇于李善之注《选》。
顾风人与训诂,肝肠意见,绝不相同,往往有取风人妙义,牵强附会者。
《杜诗笺传》,自昔纷挐,虞伯生之注既晦杜意,牵缠之病,实谬误千里;赵次公以笺释文句为事,而边幅单窘,少所发明。
论者谓老杜身后,受虞、赵两君之累不浅,以杜公虽破万卷,未必拘拘泥古若此也。
近世所传《香草笺诗》,吾闽永阳黄莘田先生之作也。
莘田操履纯白,襟度冲夷,生平所为诗无虑数千首,若《十研轩稿》《秋江》,多与一时公卿士大夫酬赠及纪游感遇之篇,并皆舂容尔雅,嗣响唐音。
而笺中诗独写闺房儿女之事,流连往复,纯以绮语,摅其深情,或疑为《香奁》之续,至拟之陶徵士白璧微瑕。
今读笺中《无题》诗序,有「无聊笔墨」之云,则莘田于是诗有微旨焉。
知言者以为有托而逃谅矣。
顾其中摭实隶事,出入百家,后生喜其博而亦苦其奥也。
寄闻轩主人者,以文学著名,专攻举业,兼事诗歌。
偶读是诗,爱其芊绵婉丽,卷轴琳琅,约随睹记,附录诗后,俾其家后生便于稽核,丹黄甲乙。
稿成而出以示余。
间有余目力之所未逮,或得之旧闻,历久失之者。
桐城相国有言,今人非不及于古,而文之成处,辄难尽辨由来。
以余所闻,如张燕公大手笔,然于王子安「帝车南指,华盖西临」之语,犹有不解。
访于一公,仅得其半。
又如李义山《锦瑟》一篇,刘原父以为当时贵人爱姬之名;计敏夫以为令狐楚青衣;山谷读之,不晓其意,以问东坡,方得「适怨清和」之解。
今主人于莘田之诗启钥发箧,悉心探讨,凡所徵引,细加校雠,遇有异同,必衷一是,务求得乎作者本意而后已焉。
固不致如虞、赵两君为老杜身后累也。
然则是诗之注,不独一家稽覈之资,且于读是诗者多所沾丐,谓宜亟付,公诸同好,无容吝也。
倘以附益香奁为疑,则「无聊笔墨」,莘田亦既言之矣。
他日主人方出所著述以问世,即不妨执是诗之注为其嚆矢也夫。
嘉庆十三年岁在戊辰七月中浣恕斋阮芳潮拜撰。
香草笺诗注·跋
诗与文,异其体而亦异其用也。
文必经经纬史,理举辞明,然后为典要。
诗则取材务多,隶事务富,即至稗官野乘、谐语方言,且兼收而并畜焉。
藉非广见洽闻,作诗难,读诗尤难。
闽十研黄先生《香草笺》一集,其寓意也悠而远,其托兴也深而澄,不屑屑傍唐人门户而骋秘抽妍,薰香摘艳,譬客泛珠船,游玉海,千态万貌,悦目醉心,岂易溯委而穷源哉?
夫以随园太史负倚天拔地之才,树岳峙渊停之望,擅茹古涵今之识,定扬风扢雅之衡,而独心折是编焉,此其故可与辨物者道,难与拘墟者言也。
盖诗各有体,或主颂德,或主纪事,或主言情,其旨备兴观群怨,其绪馀又足以资多识。
圣贤有明训矣,于古然,于今何独不然?
是故说约者先由博,赏奇者必晰疑。
余尝谓陶靖节读书不求甚解李太白论诗以绮丽不足珍,惟有其识足其才则可也。
若识不及靖节,才不及太白,而反相援以为口实,噫,毋乃刻画无盐,唐突西施者欤?
有志之士,质无论钝敏,境无论穷达,而苟耽典籍,广蒐罗,勤考核,一切俶诡离奇、幽隐琐屑之谈,犹欲备陈颠末以开拓心胸,而况本之情性,托之篇章,意祖楚骚,旨同漆吏,格并温李,词拟庾鲍,当世名公哲匠之所击节而叹赏者,而顾以曼声浮艳少之耶?
然则《香草笺》之注,所以明诗思之绵邈而著诗学之宏深者,夫亦不可以已矣。
至其援据必详,校勘匪谬,寒暑无间,寝食与偕,阅是注者亦可知其不疲于奔命矣,余又奚庸赘焉。
同学弟郑希元月林氏拜跋。
补钞香草斋诗集·跋
《香草斋诗集》者,吾闽十研老人黄莘田先生所著,久为艺林推重。
陈应魁有《香草斋诗注》,王元麟有《秋江集注》,计三种并行于世。
原刻之本在于乾隆年间,历二百馀载,传者亦寥。
余斋头仅有《秋江集注》,欲聚各本而校其篇什之多寡,迄未得间。
迩者余弟逸樵蒐罗旧籍,既得原刻《香草斋诗集》,又得《香草斋诗注》,于是将原刻本与《秋江集注》互为检阅,得悉《秋江集注》卷一至卷六,共增益出若干首,皆为原刻之所无,而余数十年之夙望,一旦释然,爰为之一一钞录,附于原刻之后,另为一册,俾读先生之诗者,展卷瞭然。
竟有原刻所有而《秋江集注》所无者,计四首,岂注诗时未之见耶?
抑遗漏耶?
倘有好事者将补钞之诗合原刻而重刊之,成为完全之本,亦一快事也。
甲申三月下浣侯官后学萨嘉曦谨跋。
蒋延鋐
清诗别裁集
字律先江南吴县人
诸生
著有《半关诗集》。
○半关嗜义山诗,不喜老杜,不知义山诗正从老杜出也。
兹录其有神韵三章,得义山之一体者。
唐继祖清 1671 — 173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71—1733 【介绍】: 江苏江都人字序皇号范山
康熙六十年进士
雍正间河南道御史工科给事中巡视南漕,条上漕务利病。
巡察湖南湖北两省,熟知两湖民情,所至以治才称,累擢湖北按察使
善诗古文。
有《义山诗文对释》。
主要活动
  • 1721年,进士
蒙时雍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广西平南人,僮族。
蒙得恩子。
随父加入拜上帝会,参加金田起事。
太平军定都天京后为赞嗣君。
咸丰十一年林绍璋会见英国参赞巴夏礼(H。
S。
Parkes)、舰长雅龄(Captain Aplin),谈判通商事,许诺不进军上海
奉天王命,许英人在天京七里洲沿江造屋贮煤。
同年,父死袭爵,称幼赞王,与洪仁玕同理朝政。
天京失陷后下落不明,或称已远走广东
吉文元晚清 1825 — 185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1825—1854 【介绍】: 广西桂平人,一作平南人
瑶族。
参加太平军
咸丰元年封御林侍卫
三年随军武昌
四年攻破南京时率先登城。
后随林凤祥李开芳北伐,占安徽凤阳,后入直隶,击溃直隶总督讷尔经额部,进至张登镇,清廷大震
后攻天津遇阻,南撤,战死阜城追封祝王(一作祥王)。
谭绍光晚清 1835 — 186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5—1863 【介绍】: 广西桂平人,一说象州人,另一说平南人,壮族。
参加金田起义。
后为李秀成部将,身历江北大营、第二次江南大营、东下常州苏州、攻克杭州等役。
历任主将、健天义,封慕王
同治元年三逼上海,均受挫而退。
次年,奉李秀成命主持苏州防务,曾击败“常胜军”。
同年被叛徒郜永宽等刺死。
沈作霖
沈作霖字雨苍号榆村归安人
乾隆壬申进士,官平南知县
主要活动
  • 1752年,进士
莫燮乾
维基
莫燮乾广西省浔州府平南县人同进士出身
光绪六年(1880年),参加庚辰科殿试,登进士三甲第92名。
同年五月,著交吏部掣签,分发各省以知县即用
主要活动
  • 1880年,进士,貢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顾駉
维基
顾駉(?—?),字牧园号木原又号沙苑江苏如皋县人
清朝官员、诗人。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举人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联捷进士,授广西平南县知县丁忧归里。
服阙,补湖北麻城县知县
历署郧阳府安陆府知府,积案一空。
工诗文、书法
文园六子”之一。
主要活动
  • 1761年,进士,第二甲,賜進士出身
朱方辉
维基
朱方辉广西省浔州府平南县人同进士出身
光绪六年(1880年),参加庚辰科殿试,登进士三甲第69名。
同年五月,著分部学习
主要活动
  • 1880年,进士,貢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韦统淮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广西平南人字义廷
韦树模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