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宫闱典.皇太后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宫闱典

 第二十四卷目录

 皇太后部纪事
 皇太后部杂录

宫闱典第二十四卷

皇太后部纪事

《春秋后语》:秦急攻赵,求救于齐。齐王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长安君者,太后之少子也。太后爱之,不肯遣,大臣强谏。太后怒谓左右曰:敢复言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肆其面。
《汉书·辕固传》:固,齐人。孝景时为博士。窦太后好老子书,召问固。固曰:此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书乎。乃使固入圈击彘。上知固无罪,乃假固利兵。下,固刺彘正中其心,应手而倒。太后默然,亡以复罪。《张禹传》:邓太后以殇帝初育,欲令重臣居禁内,乃诏禹舍宫中,给帷帐床褥,大官朝夕进食,五日一归府。每朝见,特赞,与三公绝席。永初元年,更拜太尉。四年,新野君病,皇太后车驾幸其第。禹与司徒夏勤、司空张敏俱上表言:新野君不安,车驾连日宿止,臣等诚窃惶惧。臣闻王者动设先置,止则交戟,清道而后行,清室而后御,离宫不宿,所以重宿卫也。陛下体烝烝之至孝,亲省方药,恩情发中,久处单外,百官露立,议者所不安。宜且还宫,上为宗庙社稷,下为万国子民。比三上,固争,乃还宫。
《后汉书·周举传》:延熹四年,举辟司徒李合府。时宦竖孙程等既立顺帝,诛灭诸阎,议郎陈禅以为阎太后与帝无母子恩,宜徙别馆,绝朝见。群臣议者咸以为宜。举谓合曰:昔郑武姜谋杀庄公,誓之黄泉;秦始皇怨母失行,久而隔绝,后感颍考叔、茅焦之言,循复子道。书传美之。今诸阎新诛,太后幽在离宫,若悲愁生疾,一旦不虞,主上将何以令于天下。如从禅议,后世归咎明公。宜密表朝廷,令奉太后,率励群臣,朝觐如旧,以厌天心,以答人望。合即上疏陈之。明年正月,帝乃朝于东宫,太后由此以安。
《周章传》:初,和帝崩,邓太后以皇子胜有痼疾,不可奉承宗庙,贪殇帝孩抱,养为己子,故立之,以胜为平原王。及殇帝崩,群臣以胜疾非痼,意成归之,太后以前既不立,恐后为怨,乃立和帝兄清河孝王子祐,是为安帝。章以众心不附,遂密谋闭宫门,诛车骑将军邓骘兄弟及郑众、蔡伦,劫尚书,废太后于南宫,封帝为远国王,而立平原王。事觉,胜策免,章自杀。
《王莽传》:未央宫置酒,内者令为傅太后张幄,坐于太皇太后坐傍。莽按行,责内者令曰:定陶太后藩妾,何以得与至尊并。彻去,更设坐。傅太后闻之,大怒,不肯会,重怨恚莽。
《独断》:汉追号为后者三。章帝宋贵人曰敬隐后,葬北陵,安帝祖母也。清河孝德皇后,安帝母也。章帝梁贵人曰恭怀后,葬西陵,和帝母也。安帝张贵人曰恭敏后,葬北陵,顺帝母也。
《三国志注·魏书》曰:后以国用不足,减损御食,诸金银器物皆去之。东阿王植,太后少子,最爱之。后植犯法,为有司所奏,文帝令太后弟子奉车都尉兰持公卿议白太后,太后曰:不意此儿所作如是,汝还语帝,不可以我故坏国法。及自见帝,不以为言。
文帝梦磨钱,欲使文灭而更愈明,以问周宣。宣答曰:此陛下家事,虽意欲尔,而太后不听。则太后用意,不得如此书所言也。
太后每随军征行,见高年白首,辄住车呼问,赐与绢帛,对之涕泣曰:恨父母不及我时也。太后每见外亲,不假以颜色,常言居处当务节俭,不当望赏赐,念自佚也。外舍常怪吾遇之太薄,吾自有常度故也。吾事武帝四五十年,行俭日久,不能自变为奢,有犯科禁者,吾且能加罪一等耳,莫望钱米恩贷也。帝为太后弟秉起第,第成,太后幸第请诸家外亲,设下厨,无异膳。太后左右,菜食粟饭,无鱼肉。其俭如此。
《晋书·五行志》:惠帝元康三年闰二月,殿前六钟皆出涕,五刻止。前年贾后杀杨太后于金墉城,而贾后为恶不止,故钟出涕,犹伤之也。
明帝太和三年,有开周世冢,得殉葬女子,数日而有气,数月而能言,郭太后爱养之。
成帝咸和元年五月,大水。是时嗣主幼冲,母后称制,庾亮以元舅决事禁中,阴胜阳故也。
永和元年六月癸亥,地震。是时,嗣主幼冲,母后称制,政在臣下,所以连年地震。
永和十一年四月壬申朔,霜。十二月戊午,雷。己未,雪。是时帝幼,母后称制,政在大臣,阴盛故也。《太平御览》:后魏冯太后与高祖幸灵泉池,燕群臣及蕃国使臣、诸方渠帅,各令为其方舞。高祖率群臣上寿,太后欣然自歌,高祖亦和歌。遂命群臣各言其志,于是和歌者凡九十人。
《魏书·宣武灵皇后传》:太后性聪悟,多才艺,姑既为尼,幼相依托,略得佛经大义。亲览万机,手笔断决。幸西林园法流堂,命侍臣射,不能者罚之。又自射针孔,中之。大悦,赐左右布帛有差。
又太后敕造申讼车,时御焉,出自云龙大司马门,从宫西北,入自千秋门,以纳冤讼。
又亲策孝秀、州郡计吏于朝堂。太后与肃宗幸华林园,宴群臣于都亭曲水,令王公已下各赋七言诗。太后诗曰:化光造物含气贞。帝诗曰:恭己无为赖慈英。王公已下赐帛有差。
太后父薨,百寮表请公除,太后不许。寻幸永宁寺,亲建刹于九级之基,僧尼士女赴者数万人。
又改葬文昭高后,太后不欲令肃宗主事,乃自为丧主,出至终宁陵,亲奠遣事,还哭于太极殿。至于讫事,皆自主焉。
复幸嵩高山,夫人、九嫔、公主已下从者数百人,升于顶中。废诸淫祀,而胡天神不在其列。复幸左藏,王公、嫔、主以下从者百馀人,皆令任力负布绢,即以赐之,多者过二百匹,少者百馀匹。惟长乐公主手持绢二十匹而出,示不异众而无劳也。世称其廉。仪同、陈留公李崇,章武王融并以所负过多,颠仆于地,崇乃伤腰,融至损脚。时人为之语曰:陈留、章武,伤腰折股。贪人败类,秽我明主。寻幸阙口温泉,登鸡头山,自射象牙簪,一发中之,敕示文武。
《宣政杂录》:唐武后升平述志碑,后自撰《睿宗书》极壮伟,在嵩山下。
《小名录》:广陵王义直,字车士,为扬州刺史。太后谓帝曰:道邻,汝布衣时兄弟,宜用为扬州。上曰:寄奴为道邻,岂有所惜。但扬州根本所寄,事务至多,非道邻所了。太后曰:道邻年出五十,不如汝十岁儿也。上曰:车士虽为刺史,事无大小,皆由寄奴。道邻年长,不亲其事,则于听不足。太后默然。
《后赵录》:勒母王氏。初,勒被鬻于平原,与母王氏相失,晋大将军刘琨得之。及勒贵后,琨遣使送之于勒。刘聪僭位,拜勒为上党公,进封王氏为上党国太夫人。未几,病死。潜窆山谷,莫详其所。勒后备九命之礼,虚葬于襄国,追谥元昭皇太后。
石勒后刘氏,侍中刘闰中妹,复部人也,勒纳之。美色,有德宠。张裨反于襄城,后拔剑斩之,勒赖后而济。后性敏慧,多干略,理国之务,佐勒建功业,有吕氏辅汉之风,然严整婉容,性不妒忌,尤过之也。初封上党国夫人,建平元年立为皇后。勒死,弘即位,尊为皇太后。虎专权擅政,徙居崇训宫,刘氏忧之,与彭城王堪谋徵兵讨虎。谋泄,虎废而杀之。
郑氏,名樱桃,晋冗从仆射郑世达家妓也。在中猥妓中,虎数叹其貌于太妃,太妃给之,甚见宠惑,生太子邃。及东海王宣、彭城王遵虎为魏王,称郑氏为魏王后。及即天王位,立为天王皇后。太子邃既以谗暴伏诛,郑氏遂废为东海太妃,性甚谗妒。先是,虎拔中山,聘征北将军郭荣之妹为妻,至相敬待,无儿,郑氏谗而杀之。更纳清河崔氏女。郑氏生男,崔求养,郑不许。一月猝病死。郑又谗崔,谓妾多养外子,虎时踞床坐于庭中,大怒,索弓箭,崔闻欲杀之,徒跣至前,诉曰:公勿枉杀妾,乞听妾言。虎不听,但言:促还座,无预卿事。崔便走去,未至,虎于后射之,崔中腰而死。其后虎死,石氏大乱,遵乃废世自立,尊郑氏为皇太后。寻为冉闵所杀。
《前燕录》:皝后段氏,鲜卑人,本单于段国之女也。初进为夫人。晋咸康初,皝即王位,册拜为王后。及俊称尊,追谥曰文明皇后,配飨于太祖。后垂僭立,尊生母兰氏为文昭皇后,欲迁段氏于别室,而以兰氏配飨,诏百官议之,皆以为当然。博士刘详、董谧议以为尧母为帝喾妃位次第三,不以贵陵姜嫄,明圣王之道以至公为先,文昭后宜立别庙。垂怒逼之,详、谧曰:上所欲为,无问于臣,臣按经奉礼,不敢有二。垂乃不复问诸儒,卒迁段后,而以兰氏配飨太祖。
俊后可足浑氏,尚书令豫章公翼之从姊也。俊元玺二年立为皇后,炜嗣位,尊为皇太后。颇预朝政,性尤猜忌。垂为吴王,威名素著,太后甚忌之。其妃段氏,自以贵姓,不尊事太后,太后衔憾,诬以巫蛊,拷掠致死。及垂枋头之捷,威名益著,太后愈不平之,遂与太傅评密谋诛垂。垂惧,奔秦。俄而,太后卒,追谥曰景昭皇后,配飨于烈祖。及垂即伪位,以可足浑氏谋倾社稷,不宜从祀,乃尊昭仪段氏为景德皇后,配飨烈祖。而追废可足浑后。
《前秦录》:健后强氏,略阳人,左光禄大夫强平之姊也。健僭号天皇,立为天皇后。及健寝疾,强后欲立少子,晋王柳健以谶文有三羊五眼,遂立生为太子。生既嗣位,尊为皇太后。生荒耽淫虐,刑杀不道,其舅强平切谏忤旨,生怒,诬以妖言,欲杀之。广平王黄眉等侍宴禁中,叩头请曰:平,太后之弟也。陛下纵欲杀平,独不念太后乎。生弗听,乃凿其顶而杀之。太后遂以忧愤卒,谥曰明德皇后。
太后苟氏,略阳氐人,坚所生母也。以坚永兴元年尊为皇太后。坚杀生,以位让其兄清河王法,法不受。群臣复固请于坚,太后泣谓群臣曰:社稷事重,小儿自知不能,他日有悔,失在诸公。群臣固请。坚既即位,署法为丞相东海公。太后以法长且贤,素得众心,疑忌特甚。后游宣明台,见法之第门,车马辐辏,惧终为变,遂与李威谋赐法死。阳平公融,太后少子也,甚爱之,出镇冀州。比发,三至灞上,其夕又窃如融所,内外莫知。是夜,坚寝于前殿,太史令魏延上言:天市南门屏内,后、妃星失明,左右阍寺不见后、妃移动之象。坚推问之,惊曰:天道与人何其不远。遂重星官。后有司奏人有盗其母之钱而逃者,请投之四裔,太后闻而怒曰: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当弃之市朝,何投之方外,方外岂有无父母之乡乎。于是轘而杀之。建元十一年,以疾卒,追谥曰明德皇后。
《后燕录》:宝后段氏,辽西鲜卑人,前将军段玑之姑也。初进为昭仪,生子策,字道符。于诸子中最少,宝甚宠爱之,封濮阳公。年十二,美姿貌而蠢弱不慧。时宝冢嗣未定,欲立太子,而垂意属于清河公,会宝意不在。会犹豫未决,庶长子长乐公盛潜知之,称策堪为储贰,宝遂立策为太子,立段氏为皇后。后盛嗣位,尊段氏为皇太后。长乐二年冬十一月丁未卒,谥曰惠德皇后,追谥策曰献哀太子。
献庄太妃丁氏,盛伯献庄太子全之妃,七兵尚书丁信之姑也。盛即尊位,尊为献庄皇后,寻进为皇太后。及盛死,群臣共白丁氏,以国家多难,宜立长君。而熙素得幸于丁氏,遂命立熙。后熙宠幸苻贵人,丁氏怨恚诅咒,与丁信密谋废熙,迎立章武公渊。熙闻之,大怒,逼丁氏,令自杀。葬以后礼,谥曰献幽皇后。
《后秦录》:太后蛇氏,略阳氐蛇元之从姑也。姚苌白雀三年,立为皇后。苌死,兴嗣伪位,尊为皇太后。皇初四年,蛇氏寝疾,未几而薨。兴哀毁过礼,不亲庶政。群臣请依汉魏故事,既葬即吉。尚书郎李嵩上琉曰:三王异制,五帝殊礼。孝治天下,先王之高事也,宜遵圣性,以光孝道。既葬之后,应素服临朝,率先天下,仁孝之举也。左仆射尹纬驳曰:帝王丧制,汉魏为准。嵩矫常越礼,愆于轨度,请付有司,以专擅论。既葬即吉,乞依前议。兴曰:嵩忠臣孝子,有何罪乎。尹仆射弃先王之令典,而欲遵汉魏之权制,岂所望于朝贤哉。其一如嵩议。
《前凉录》:严氏,张重华之嫡母也。少有志操率下,严厉慷慨,有丈夫之节。重华嗣立,尊为太王太后,居于永训宫。及天锡僭位,仍尊为太王太后。天锡淫昏骄恣,不恤民务,又不朝于永训宫,从事张虑舆榇切谏,且求大觐。天锡不纳。太后寻以忧卒。
马氏,张重华所生母也。美姿容,初为骏昭仪。重华嗣位后,尊为王太后,居于永寿宫。会重华卒,遗命册拜世子灵耀为嗣,其庶兄长宁侯祚,先与马氏蒸淫,乃密说马氏,以灵耀幼,冲须立长君。马氏从之。祚遂僭立,淫虐不道。族人河州刺史瓘起兵诛讨,领军赵长等惧罪,乃入阁呼马氏,出谦光殿,立元靓为主而杀之,遂尊为太王太后。晋兴元年卒。
《蜀录》:李特妻罗氏,略阳人,仆射罗演之妹也,生荡与雄。时荡等屯北营,罗尚遣牙门左汜黄訚来攻,营中氐符成隗伯叛应之,罗氏擐甲拒战,伯手刃伤其面,罗氏奋击不辍,气烈益壮,荡还得免,雄称成都王,尊为王太后。及即帝位,尊为皇太后。以雄玉衡元年卒。雄信巫觋之言,多有忌讳,至欲不葬。司空赵肃切谏,雄乃从之。又欲申三年之礼,群臣多谏,弗纳。太傅骧谓司空上官惇曰:今方难未靖,吾欲固请,不听主上终谅闇,君以为何如。惇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故孔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但汉魏以来,天下多难,宗庙至重,不可久旷,故释衰绖,至哀而已。骧曰:任回方至,此人决于行事,且上常难违其言,待其至,当与俱请。及至,同回入见。骧免冠流涕,固请公除。雄号泣不许。回跪而进曰:今王业初建,凡百草创,一日无主,天下惶惶。昔武王素甲观兵,晋襄墨绖从戎,岂所愿哉。为天下屈己故也。愿陛下割情从权,永隆天保。遂强扶雄起,释服亲政,雄涕泣从之。
李雄妻任氏,天水人,仆射任颜之姊也。以建兴元年立为王后。任氏无子,有妾子十五人,长子越,次子霸,第四子期,皆为任氏所养。诸子保、约等。期既僭立,尊为皇太后。拜兄越相国大将军,弟保镇西大将军。约等皆有拜授,其后尽为寿所杀,任氏亦以忧愤死。寿妻阎氏略阳人,阎彧之族女也,一云天水人,以汉兴元年立为皇后。阎氏无子,寿纳李凤女,生势及广。阎氏子之势后嗣位,尊为皇太后。署广为大将军,封汉王。
《后凉录》:吕光妻石氏,略阳氐人也。初,光之征西域,留石氏于仇池。麟嘉元年,光僭称凉王于姑臧,石氏与子绍及弟德世来自仇池,光乃迎于城东,遂册立为王后。纂后篡位,尊为王太后。
《北凉录》:沮渠蒙逊母车氏,不知何许人。以蒙逊元始元年立为王太后。既而寝疾,蒙逊升南景门,散钱以赐百姓,因下书曰:孤庶凭祖庙之灵,乾坤之祐,济否剥之运会,拯遗黎之荼蓼,上望扫清氛秽,下冀保宁家福。而太后不豫,涉岁弥增,将刑戮有滥,众有怨乎。赋役繁重,时不堪乎。群望不洁,神所谴乎。内省诸身,未知罪之攸在。可大赦殊死已下。俄而车氏卒,蒙逊哀毁过礼。
《杜阳杂编》:宣宗在藩邸,忽一日不豫,神光满身,南面独语,如对百寮。郑太后惶恐,虑左右有以此事告者,遂奏文宗,云上心疾。
《十国春秋·吴》:太妃史氏,家世齐鲁,或云雁门史建瑭族姑也。唐僖宗时,太祖杨行密纳之,生烈祖渥、高祖隆演。已而封武昌郡君。烈祖嗣王位,尊为太夫人。及纪祥之变,严可求假太夫人教,令诸将宜无负杨氏,高祖遂得立。未几,徐温暴张颢弑君罪,诣西宫,白其事,太夫人恐惧泣曰:吾儿幼冲,祸乱如此,愿保百口,归庐州公之惠也。温曰:颢弑逆,不可不诛,太夫人宜自安。武义元年尊为太妃。无何,薨。
太后王氏,睿帝溥其所出也。武义二年六月,睿帝即王位,尊为太妃。未几称帝,尊为皇太后。乾元二年八月,殂。
南唐元敬皇后宋氏,小名福金,父韫,江夏人。后幼流离乱兵中,归升州刺史王戎。烈祖李升娶戎女,后为媵,得幸,生元宗。景顺妃早死,义祖命烈祖礼为继室,封广平郡君,进晋国君。天祚二年,烈祖为齐王,封王妃。俄受禅,立为后。升元末,烈祖晏驾,中书侍郎孙晟惧,魏岑、冯延已、延鲁以东宫旧僚用事,欲称遗诏,奉后临朝听政,后不许,曰:此武后故事,吾岂为之。元宗即位,尊为皇太后。每元宗来朝,惟劳其良苦而已,无一言及于治理。曰:妇人预外事,非国之福也。保大三年十月,殂。祔葬永陵,谥元敬。
光穆皇后钟氏,父泰章,事吴为义祖裨将,以计杀张颢有功,义祖命以泰章次女配元宗景,即后也。义祖初见,叹曰:非此儿不敌此女。始封县君,累加国夫人。升元中,封齐王妃。元宗即位,立为皇后。后主煜嗣,立为太后。以父名,改称圣尊后。后寝疾,后主朝夕侍侧,衣不解带,药必亲尝乃进。乾德三年十月殂。是日,雨沙于金陵。后主毁瘠骨立,杖而后起,哀动左右。祔葬顺陵,谥光穆。
《五代史·前蜀》:王建卒,衍立。建正室周氏号昭圣皇后,后建数日而卒,衍因尊其母徐氏为皇太后,后妹淑妃为皇太妃。太后、太妃以教令卖官,自刺史以下,每一官阙,必数人并争,而入钱多者得之;通都大邑起邸店,以夺民利。
《十国春秋·前蜀》:顺圣皇太后徐氏,唐眉州刺史徐耕女也。耕二女皆国色,长女即太后。太后事高祖建,为贤妃,与妹淑妃皆以色进,专房用事。太子元膺死,高祖以雅王宗辂类已,信王宗杰才敏,拟择一人立之。而贤妃欲立其子郑王,衍使宦官唐文扆,讽宰相张格复赞成之,后主遂得立。及嗣皇帝位,尊贤妃,为顺圣皇太后,淑妃为翊圣皇太妃。太后、太妃各出教令卖官,自刺令以下,每一官阙,必数人并争,而入钱多者得之。又日挟后主游戏。贵臣之家,或周览近郡名胜,如丈人观、金华宫、三学山诸地,饮酒赋诗,所费不赀。常游青城山,宫人衣服,皆画云霞,飘然望之若仙。后主自作《甘州曲》,以述其状,卒用是败。唐师入汉州,后主驰驿,召唐臣李严引太后见之,且以为托。已而归唐。唐庄宗遣向延嗣族,诛王氏于秦川驿。太后临刑,呼曰:吾儿以一国迎降,反以为戮,信义俱弃,吾知尔祸不旋踵矣。
翊圣皇太妃徐氏,耕次女也,高祖时进位淑妃,宫中称为花蕊夫人,亦曰小徐妃。光天元年夏六月,尊为皇太妃。咸康元年,随后主降唐。明年,李继曮部送入洛,行至天回驿,太妃与太后赋诗凄惋,不可听闻。已而,秦川之祸,与太后同毕命焉。
《幸蜀记》:天回驿,太后、太妃各赋诗。太后诗曰:周游灵境散幽情,千里江山暂得行。所恨风光看未足,却驱金翠入龟城。太妃诗曰:翠驿江亭近玉京,梦魂犹是在青城。比来出看江山景,却被江山看出行。
衍至青城,住旬日,设醮祈福,太妃、太后谒,建铸像及丈人观、元都观、金华宫、景山,各有唱和诗刻于石。次至彭州汤平化、汉州三学山。晚看圣灯,亦各赋诗曰:四至水中分岛屿,数重花外见楼台。《十国春秋·闽》:太后黄氏,泉州人,故威武节度推官滔之族女,父讷裕,官工部侍郎。太祖王审知聘为侧室。惠宗鏻,其所出也。唐明宗封鲁国夫人,惠宗贡白金五十铤以谢。龙启初,尊为皇太后。二年十一月癸丑,惠宗谒黄氏家庙,田铺缇锦,木被䌽缯,因名里曰锦里,驿曰锦田,居曰锦第,溪曰锦溪,墓院曰锦溪院。是役也,惠宗命镌书于灵秀山,曰:凡登山,有道徐行则不困,措足平稳之地,则不跌。又太后族子克家,言地滨海,遇秋日,辄如城郭之冬。惠宗因命沿海屋瓦,悉得黏土。其加厚太后家如此。薛文杰之死,太后与有力焉。通文元年,尊为太皇太后。
后蜀太后李氏,太原人,故唐庄宗嫔御也。庄宗以赐高祖孟知祥。一日,梦大星坠于怀,告于琼华长公主,长公主即高祖皇后也,谓太后曰:婢有福相,当生贵子。遂常令知府舍。未几生后主昶。为人明辨,知大体,初封夫人,明德元年进封贵妃。后主践阼,尊为皇太后。太后累从征伐,备历艰难,由是性尚慈俭。居恒戒后主以固福寿为务。后主初年,颇遵行之。广政末典兵者多非其人。太后谓后主曰:吾昔见庄宗跨河与梁战,及先帝在并州捍契丹人。蜀定两川,诸将非有大功,无得主兵,故士卒畏服。今王昭远出,自厮养伊审徵。韩保贞、赵崇韬,皆膏粱乳臭子,素不习兵,徒以旧恩置于人上,平时谁敢言者。仓卒遇疆场有事,安能禦大敌乎。以吾观之,惟高彦俦太原旧人,秉心忠实,多所经练,终不负汝。自馀,无足任者。后主不能从。及归宋太祖,盛加优礼,赐御衣一袭,金器三百两,银器一千两,绢一千段,绵被毡褥等物,称是诏书。呼为国母,以禁舆肩至宫庭,命宫嫔扶掖,亲酌酒劳之,曰:母善自爱,无戚戚思蜀。他日当送母归。太后曰:妾家本太原,倘得还故乡,不胜大愿。是时北汉尚在,太祖大喜曰:俟平刘钧,当如母愿。后主之殁也,太后不哭,以酒酹地,祝曰:汝不能死。社稷苟生以取羞,吾所以忍死者,以汝在也。吾今何用生为。因不食而死。宋太祖闻而伤之,赙赠加等,令鸿胪卿范禹偁护丧事,同后主葬于洛阳。太后在成都时,常梦宫中卫圣龙神,乞出居宫外,太后命引像置圆觉寺人,皆谓非吉兆,至国亡乃验。
《辽史·耶律屋质传》:会同间,屋质为惕隐。太宗崩,诸大臣立世宗,太后闻之,怒甚,遣皇子李胡以兵逆击,军次潢河横渡,隔岸相拒。时屋质从太后,世宗以屋质善筹,欲行间,乃设事奉书,以试太后。太后得书,以示屋质。屋质读竟,言曰:太后佐太祖定天下,故臣愿竭死力。若太后见疑,臣虽欲尽忠,得乎。为今之计,莫若以言和解,必有成;否即宜速战,以决胜负。然人心一摇,国祸不浅,惟太后裁察。太后曰:我若疑卿,安肯以书示汝。屋质对曰:李胡、永康王皆太祖子孙,神器非移他族,何不可之有。太后宜思长策,与永康王和议。太后曰:谁可遣者。对曰:太后不疑臣,臣请往。万一永康王见听,庙社之福。太后乃遣屋质授书于帝。帝遣宣徽使耶律海思复书,辞多不逊。屋质谏曰:书意如此,国家之忧未艾也。能释怨以安社稷,则臣以为莫若和好。帝曰:彼众乌合,安能敌我。屋质曰:即不敌,奈骨肉何。况未知孰胜。借曰幸胜,诸臣之族执于李胡者无噍类矣。以此计之,惟和为善。左右闻者失色。帝良久,问曰:若何而和。屋质对曰:与太后相见,各纾忿恚,和之不难;不然,决战非晚。帝然之,遂遣海思诣太后约和。往返数日,议乃定。始相见,怨言交让,殊无和意。太后谓屋质曰:汝当为我画之。屋质进曰:太后与大王若能释怨,臣乃敢进说。太后曰:汝第言之。屋质借谒者筹执之,谓太后曰:昔人皇王在,何故立嗣圣。太后曰:立嗣圣者,太祖遗旨。又曰:大王何故擅立,不禀尊亲。帝曰:人皇王当立而不立,所以去之。屋质正色曰:人皇王舍父母之国而奔唐,子道当如是耶。大王见太后,不少逊谢,惟怨是寻。太后牵于偏爱,托先帝遗命,妄授神器。如此何敢望和,当速交战。掷筹而退。太后泣曰:向太祖遭诸弟乱,天下荼毒,疮痍未复,庸可再乎。乃索筹一。帝曰:父不为而子为,又谁咎也。亦取筹而执。左右感激,大恸。太后复谓屋质曰:议既定,神器竟谁归。屋质曰:太后若授永康王,顺天合人,复何疑。李胡厉声曰:我在,兀欲安得立。屋质曰:礼有世嫡,不传诸弟。昔嗣圣之立,尚以为非,况公暴戾残忍,人多怨讟。万口一辞,愿立永康王,不可夺也。太后顾李胡曰:汝亦闻此言乎。汝实自为之。乃许立永康。帝谓屋质曰:汝与朕属尤近,何反助太后。屋质对曰:臣以社稷至重,不可轻付,故如是耳。上喜其忠。《涑水记闻》:太祖之自陈桥还也,太夫人杜氏,夫人王氏,方设斋于定力院。闻变,王夫人惧,杜太夫人曰:吾儿平生奇异,人皆言当极贵,何忧也。言笑自若。太祖即位,是月,契丹与汉兵皆退。
《笔录》:乾兴初,先帝遗制皇太后,权及军国重事,其听断仪式久而未定,宰相丁谓欲每议大政,则皇太后坐后殿朝执政,朔望,则皇帝坐前殿朝群臣,其馀庶务,独令入内。押班雷允恭禁中附奏传命,于中书机密院平决之,众皆以为不可。时上下隔绝,中外惴恐。俄而擅移山陵皇堂,事觉,丁遂罢去。始采用东汉故事,上在左,母后在右,同殿垂帘,坐中书密院而下以次奏事如仪。自是群情乃安。迄明道末,自是不改其制。
《老学庵笔记》:慈圣曹太后,工飞白,盖习观昭陵落笔也。先人旧藏一美字,径二尺许,笔势飞动,用慈寿宫宝,今不知何在矣。
《渑水燕谈录》:真宗晏驾,二府受遗制,辅立仁宗。及皇太后权听,断军国事,宰相丁谓欲去权字,王沂公时参大政,独报之曰:皇帝冲年,太后临朝,斯非国家常典,称权犹足示后,况言犹在耳,何可改也。谓深感其言,权字遂不敢去。
《宋史·范仲淹传》:仲淹为秘阁校理。天圣七年,章献太后将以冬至受朝,天子率百官上寿。仲淹极言之,且曰:奉亲于内,自有家人礼,顾与百官同列,南面而朝之,不可为后世法。且上疏请太后还政,不报。太后崩,召为右司谏。言事者多暴太后时事,仲淹曰:太后受遗先帝,调护陛下者十馀年,宜掩其小故,以全后德。帝为诏中外,毋辄论太后时事。
《鲁宗道传》:宗道拜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章献太后临朝,问宗道曰:唐武后何如主。对曰:唐之罪人也,几危社稷。后默然。时有请立刘氏七庙者,太后问辅臣,众不敢对。宗道不可,曰:若立刘氏七庙,如嗣君何。帝、太后将同幸慈孝寺,欲以大安辇先帝行,宗道日:夫死从子,妇人之道也。太后遽命辇后乘舆。
《薛奎传》:奎迁尚书礼部侍郎。太后谒太庙,欲被服天子衮冕,奎曰:必御此,若何为拜。力陈其不可,终不见听。及太后崩,帝见左右泣曰:太后疾不能言,犹数引其衣若有所属,何也。奎曰:其在衮冕也。服之岂可见先帝于地下。帝悟,卒以后服敛。
《李迪传》:初,上将立章献后,迪屡上疏谏,以章献起于寒微,不可母天下。章献深衔之。仁宗即位,太后预政,以迪朋党傅会,贬衡州团练副使。寻起秘书监、复兵部侍郎、知河南府。来朝京师,时太后垂帘,语迪曰:卿向不欲吾预国事,殆过矣。今日吾保养天子至此,卿以为何如。对曰:臣受先帝厚恩,今日见天子明圣,臣不知皇太后盛德,乃至于此。太后亦喜。
《王曾传》:真宗不豫,皇后居中预政,太子虽听事资善堂,然事皆决于后,中外以为忧。钱惟演,后戚也,曾密语惟演曰:太子幼,非宫中不能立。加恩太子,则太子安;太子安,所以安刘氏也。惟演以为然,因以白后。帝崩,曾奉命入殿庐草遗诏:以明肃皇后辅立皇太子,权听断军国大事。丁谓入,去权字。曾曰:皇帝冲年,太后临朝,斯已国家否运。称权,犹足示后。且增减制书有法,表则之地,先欲乱之邪。遂不敢去。仁宗立,迁礼部尚书。群臣议太后临朝仪,曾请如东汉故事,太后坐帝右,垂帘奏事,丁谓独欲帝朔望见群臣,大事则太后召对辅臣决之,非大事令入内押排雷允恭传奏禁中,画可以下。曾曰:两宫异处,而柄归宦官,祸端兆矣。谓不听。既而允恭坐诛,谓亦得罪。自是两宫垂帘,辅臣奏事如曾议。曹利用坐事,太后大怒,曾为之解。太后曰:卿尝言利用强横,今何解也。曾曰:利用素恃恩,臣故尝以理折之。今加以大恶,则非臣所知也。太后意少释,卒从轻议。始,太后受册,将御大安殿,曾执以为不可,及长宁节上寿,止供张便殿。太后左右姻家稍通请谒,曾多所裁抑,太后滋不悦。
《晏殊传》:仁宗即位,章献明肃太后奉遗诏权听政。宰相丁谓、枢密使曹利用,各欲独见奏事,无敢决其议者。殊建言:群臣奏事太后者,垂帘听之,皆毋得见。议遂定。太后谒太庙,有请服衮冕者,太后以问,殊以《周官》后服对。
《吕夷简传》:真宗祔庙,太后欲具平生服玩如宫中,以银罩覆神主。夷简言:此未足以报先帝。今天下之政在两宫,惟太后远奸邪,奖忠直,辅成圣德,所以报先帝者,宜莫若此也。
《东轩笔录》:李太后始入掖廷,才十馀岁,惟有一弟,甫七岁。太后临别,手结刻丝鞶囊与之,拍其背泣曰:汝虽沦落颠沛,不可弃此囊。异时我若遭遇,必访汝,以此为物色也。言讫,不胜呜咽而去。后其弟佣于凿纸钱家,然常以囊悬于胸臆间,未尝斯须去身也。一日,苦下痢,势将不救,为纸家弃于道左。有入内院子者,见而怜之,收养于家。怪其衣服百结而胸悬鞶囊,因问之,具以告。院子者惄然惊异,盖尝受旨于太后,令物色访其弟也。复问其姓氏、小字、世系,甚悉,遂解其囊。明日,院子持入示太后,及具道本末。是时,太后封宸妃,时真宗已生仁宗皇帝矣。闻之悲喜,遽以其事白真宗,遂官之为右班殿直,即所谓李用和也。及仁宗立,太后上仙,谥曰章懿,召用和擢以显官。后至殿前都指挥使领节钺,赠陇西郡王。世所谓李国舅者,是也。
《曲洧旧闻》:慈圣后识虑过人,远甚仁宗。一夕,饮酒温成閤中极欢,而酒告竭,夜漏向晨矣。求酒不已,慈圣云:此间亦无有。左右曰:酒尚有,而云无,何也。答曰:上饮欢必过度,万一以过度而致疾,归咎于我,我何以自明。翌日果服药,言者乃叹服。
《闻见后录》:文思院奉上之私,无物不具宣,仁后同听政,九年不取一物。
《石林燕语》:明肃太后上徽号,初欲御天安殿,即今大庆也。王沂公争之,乃改御文德殿。元祐初,宣仁太后受册,有司援文德故事为请,宣仁不许,令学士院降诏,苏子瞻当制,颇斥天圣之制,犹以御文德为非是。既进本,宣仁批出曰:如此,是彰先姑之失,可别作一意。但言吾德薄,不敢比方前人。闻者无不畏服。是岁册礼,止御崇政殿。
《漫笑录》:熙宁中,上元宣仁太后御楼观灯,召外族悉集楼前。神宗皇帝数遣黄门禀曰:外家有合推恩,乞疏示姓名,即降处分。宣仁答曰:此自有处,不烦圣虑。明日,上问:何以处之。宣仁答曰:大者各与绢二匹,小者分与乳糖,狮子二个。内外皆叹。仰后德为,不可及也。
《曲洧旧闻》:裕陵弥留之际,宣仁呼小黄门出红罗,密谕之曰:汝见郡王身材长短大小乎。持以归家,制袍一领见我,亲分付,勿令人知也。后数日,哲宗于梓宫前即位,左右进袍,皆长大不可御。近侍以不素备,皆仓皇失色。宣仁遣宫嫔取以授之。或曰:小黄门,即邵成章也。岐邸之谤大諠。成章不平之,尝明此事于巨珰,巨珰呵之曰:无妄言,灭尔族也。
宣仁同听政,日以内外臣僚所上章疏,令御药院缮写,各为一大册,用黄绫装背,标题姓名,置在哲宗御座左右,欲其时时省览。或曰:此事出于帘帏独断,外廷初不知也。予见故族大家子弟,往往皆能言之。《续湘山野录》:明肃太后欲谒太庙,诏礼官草仪。时学臣皆以周官后服进议。佞者密请曰:陛下垂帘听大政,号两宫,尊称山呼。及舆御,皆王者制度。入太室,岂当以后服见祖宗邪。遂下诏服衮冕。谏疏交上,复宰臣执议,俱不之听,不得已,将诞,告赖薛简,肃公以关右人语气明直,不文其谈。帘外口奏曰:陛下大谒之日,还作汉儿拜邪。女儿拜邪。明肃无答。是夕,报罢。范文正公仲淹为右司谏,章献刘太后听政,忽遣一巨珰谕之曰:今后凡有大号,令不须执拗。三五年为一,宰相不难致。公觉其言,甘必有所谓。寻果将诞告。冬至日,大会前殿,仁宗率群臣为寿,有司将具公疏曰:臣闻王者尊称仪法,配天故,所以齿辂马践厩刍。尚皆有谏,况屈万乘之重冕旒,行北面之礼乎。此乃开后世弱人主,以强母后之渐也。陛下果欲为大宫,履长之贺于闱掖,以家人承颜之礼行之可也。抑又慈庆之容,御轩陛,使百官瞻奉于礼不顺。事遂已。又独衔乞皇太后还政。疏曰:陛下拥扶圣躬,听断大政,日月持久。今上皇帝春秋已盛,睿哲明发,握乾纲而归坤纽,非黄裳之吉象也。岂若保庆寿于长乐,卷收大权,还之真主,以享天下之养。
《谈圃》:曹后称制日,韩琦欲还政天子,而御宝在太后閤。皇帝行幸,即随驾,琦因请具素仗祈雨。比乘舆还,御宝更不入太后閤。即于帘前具述皇帝圣德,都人瞻仰,无不欢慰。且言天下事久烦圣虑。太后怒曰:教做也由相公,不教做也由相公。琦独立帘外不去。及得一言有允意,即再拜。驾起,遂促仪鸾司折帘。上自此亲政。
《甲申杂记》:元祐中,册孟后,议备六礼。议成,皇太后于文德殿垂帘发册。子由招余托密语吕微仲。余曰:公为中执,法私通意,宰相可乎。子由曰:此国事,若露章陈之,恐坏事耳。余遂造相府,方语苏中丞有少意,俾白相公,微仲色甚厉,曰:某忝位宰相,岂可与中丞通私意。余曰:国事也,若露章,恐坏国事,后意恐不能甘也。乃曰:何事。苏以文德,天子正衙殿,母后坐而发册,此事不可启。微仲曰:奈何。余曰:崇政可乎。微仲曰:容密启。既而因奏事,微仲留白:文德殿,正衙殿也。居常太皇太后,惟事谦抑,若只御崇政殿,益所以示盛德也。宣仁曰:亦何必就崇政,只就本殿发册可也。明日,诏下,止遣内谒者,传命大臣于内东门承旨持节成礼,二公防微杜渐之意,宣仁谦冲之德,时无知者。《避暑漫抄》:宣政宫中,用龙涎沉脑屑和蜡为烛,两行列数百枝,艳明而香溢,钧天所无也。南渡后,久绝此。惟太后回銮,沙漠复值称寿,上极天下之养。用宣政故事,然仅列数十炬。太后阳若不闻,上奉卮,问:此烛颇惬圣意否。后曰:尔爹爹每夜常设数百枝,诸阁亦然。上因后起更衣,微谓宪圣曰:如何比得爹爹之富贵。
《贵耳录》:徽宗北狩,有谍者持一黄中单来,御书云赵岐注《孟子》,付黄潜善。诸人审思之。孟,即瑶华太后;赵,即康王高宗。由是中兴。载《泣血录》
《清波杂志》:碧云騢者,厩马也。庄宪太后临朝,初赐荆王,王恶其旋毛,太后知之,曰:旋毛能害人也,吾不信。留以备上。闲为御马第一,以其吻肉色碧如霞片故云。
《老学庵笔记》:曾子宣丞相,尝排蔡京于钦圣太后帘前,太后不以为然。曾公论不已。太后曰:且耐辛苦。盖禁中语,欲遣之使退,则曰耐辛苦也。京已出太原,复留。
《宋史·五行志》:绍兴元年四月庚辰,阆州有狂僧衰绖哭于郡谯门曰:今日佛下世。且言且哭,实隆祐太后上仙日云。阆距行都万里,踰月而遗诏至。
《西湖志馀》:绍兴间,和议成,显仁后韦氏自北漠将还,钦宗挽其轮泣曰:第与吾同归,得为太乙宫主足矣。他无望于九哥也。后不能却,为之誓曰:吾此归,苟不迎若者,有瞽吾目。乃升车归。见高宗殊无迎复意,后为之怃然,两目俱盲。有道士应募入疗,金针一拨,左翳脱然,后大喜。请疗其右,报当不赀。道士笑曰:后以一目视之矣,以一目存誓,可也。后惕然起拜曰:吾师圣人也,知吾之隐。设几而留谢之,皆不答。谩曰:太后不相忘,略修灵泉县朱仙观足矣。倏忽不见。遂命成都帅王刚中修朱仙观,图其形,俨然当日道士也。有医官王继先者,以显仁太后初御慈宁宫,春秋高,每违豫,服其药随愈,赖是优游东朝,享康宁之福,几二十稔,克副高宗事亲之孝,继先之功也。故恩礼特异,官至正任承宣。已而继先恃宠,席势威福,自己所为有不可于众,而举朝附阿之不暇,至有称门生者。后太后上仙,继先自是眷遇日衰。
宪圣吴太后,初不以色幸,自南渡以来,至为天下母率,鱼贯以进。常以疾辞思陵,念其久限勤劳,每欲正六宫之位属,以太后远在沙漠,不敢举行。上尝语之曰:极知汝相同劳苦,反与后进者齿,朕甚有愧。候姐姐归,尔其迁矣。宪圣再拜谢曰:大姐姐远处北方,臣妾阙于定省,每遇天日晴美,赏花宴集,才一思之。泪从肠下,臣妾诚梦不到此。上亦泣下数行,愈以后为贤。暨太后回銮以向,尝与宪圣均为徽宗左右,徽宗以宪圣赐上,恐宪圣记微时事,故无援立之意。上侍太后拜而有请曰:德妃吴氏,服劳滋久,外廷之议,谓其宜主中馈,令取姐姐教旨。太后阳语上曰:这事由在尔。上遂批付外廷曰:朕奉太后之命,德妃吴氏可立为后。遂开拥祐三朝之功云。
寿仁后惑日者之言,有厄,于椒殿别筑精室居之,道妆事佛。病革而终,袆翟不得周身长御,欲迁之椒殿,会有怨后者,持钥不启,曰:承谁命舁此。相与舁归凰仪,及半途,讹传曰:风皇至矣。皆委之而走。时光宗见祟,恍惚内中,以风皇目之。久之,知讹传。方有再至者,乃为烈日所暴,体色黝然变矣。置之大寝,宫人无计,致鲍鱼于地,又以莲香数十饼,乱其臭。洎事闻于外,梓人进椑将,有小白之泚,葬赤山邢氏之侧。不久,雷震毁败,人共快云。
《三朝野史》:四月初八日,谢太后寿崇节。初九日,度宗乾会节,贾似道命司封郎中黄蜕作致语,中有一联云:圣母神子万寿无疆亦万寿无疆,昨日今朝一佛出世又一佛出世。满朝缙绅皆喜之。
《金史·宣宗皇后王氏传》:哀宗释服,将禘飨太庙,先期,有司奏冕服成,上请仁圣、慈圣两宫太后御内殿,因试衣之以见,两宫大悦。上更便服,奉觞为两宫寿。仁圣太后谕上曰:祖宗初取天下甚不易。何时使四方承平,百姓安乐,天子服此法服,于中都祖庙行禘飨乎。上曰:阿婆有此意,臣亦何曾忘。慈圣太后亦曰:恒有此心,则见此当有期矣。遂酌酒为上寿,各欢然而罢。
《明惠王皇后传》:一日,宫中就食,尚器有玉碗楪三,一奉太后,二奉帝及宫中。荆王母真妃庞氏以玛瑙器进食,后见之怒,召主者责曰:谁令汝妄生分别,荆王母岂卑我儿妇耶。非饮食细故,已令有司杖杀汝矣。是后,宫中奉真妃有加。
或告荆王谋不轨者,下狱,议已决。帝言于后,后曰:汝止一兄,奈何以谗言欲害之。章宗杀伯与叔,享年不永,皇嗣又绝,何为欲效之耶。趣赦出,使来见我。移时不至,吾不见汝矣。帝起,后立待,王至,涕泣慰抚之。哀宗甚宠一宫人,欲立为后。后恶其微贱,固命出之。上不得已,命放之出宫,语使者曰:尔出东华门,不计何人,首遇者即赐之。于是遇一贩缯者,遂赐为妻。《海陵嫡母徒单氏传》:尝诫诸侄曰:皇帝以我故,乃推恩外家,当尽忠图报。勿谓小善为无益而弗为,小恶为无伤而弗去。毋藉吾之贵,辄肆非违,以干国家常宪。一日,妹并国夫人、嫂泾国夫人等侍侧,因谕之曰:尔家累素重,且非丰厚,宜节约财用,勿以吾为可恃。吾受天下之养,岂有所私积哉。况财用者,天下之财用也。吾终不能多取以富尔之私室。
家人有以玉盂进者,却之,且曰:贵异物而殚财用,非我所欲也。况我之赐予有度,今尔以此为献,何以自给。徒费汝财,我实无用,后勿复尔。
《海陵母大氏传》:三年正月十六日,海陵生日,宴宗室百官于武德殿。大氏欢甚,饮尽醉。明日,海陵使中使奏曰:太后春秋高,常日饮酒不过数杯,昨见饮酒沉醉。儿为天子,固可乐,若圣体不和,则子心不安,其乐安在。至乐在心,不在酒也。及迁中都,永寿宫独留上京,大氏常以为言。
《元史·文宗本纪》:至顺二年二月甲寅,燕铁木儿言:赛因怯列木丁,英宗时尝献宝货于昭献元圣太后,议给价钞十二万锭,故相拜住奏酬七万锭,未给,泰定间以盐引万六百六十道折钞给之,今有司以诏书夺之还官。臣等议,以为宝货太后既已用之,以盐引还之为宜。从之。
《徽仁裕圣皇后传》:后院官有受献浙西田七百顷,籍于位下,太后曰:我寡居妇人,衣食自有馀,况江南率土,皆国家所有,我曷敢私之。即命中书省尽易院官之受献者。
后之弟欲因后求官,后语之曰:若欲求官邪。汝自为之,勿以累我也。其后,弟果被黜,人皆服后之先见。《经济汇编》:元成宗为太后建寺五台山,司程、陆信等董其役,驱迫民夫数千,冒险入山谷,伐木运石,死者万馀人。河东廉访使王忱乘太后幸五台山,因言:建寺本以福民,今福未及而害已甚,恐非朝廷意也。太后闻之,为减其役,仍赐恤死者之家。
《大政纪》:大学士杨士奇独对,上以太后记忆仁宗品题大臣语谕之曰:前日,陵上汝等谒太后,退,太后为朕言:皇考往年在宫中,谈汝等姓名及行事甚熟,太后悉能记忆。其间才学孰优孰劣,孰肯任事,不任事,皆有讥评。言辅虽武臣,而达大义,蹇重厚小心,但多思而少断。汝等持正言,不避忤意,议事之际,先帝素不乐汝,然终从汝,以不败事。尝有一二事之失,先帝甚悔不从汝言。太后又谓朕曰:凡正直之言,尔不可以为忤而不从。谨之。谨之。士奇对曰:太后之盛德,仁宗皇帝之盛德也。愿陛下常奉圣训。
孙太后太夫人董氏,寿方九十,兄弟五人,长荫,会昌侯,次皆高品。子孙数十人,皆爵禄之。左右又有为其次兄求升者。一日,上谓贤曰:外戚孙氏,一门亦足矣。复希恩泽以为慰太后之心,不知太后正不以此为慰。比者授其子弟官时,请于太后数次方允,且不乐者,累日曰有何功于国家,滥授禄秩如此,物盛必衰,一旦有干国宪,吾则不能救。今若闻此,必见怒矣。贤曰:此足以见太后盛德。因问:祖宗以来,外戚不与政,向为侯者,与政不审,太后知乎。上曰:太后正不乐。此初为内廷近侍,惑以关防之说,至今犹悔。贤曰:此尤足以见太后之高。但侯为人淳谨,后不可为例耳。上曰:然。
上召大学士李贤曰:朕负荷天地之重,五更二点起,至晚而休。若母后处每日一朝,有命则两日一朝,隆冬盛暑,则五日一朝。今左右乃曰何乃自劳如此。贤曰:自古贤君修德勤政,莫不皆然。今陛下敬天敬祖,宗孝母后,亲揽政务,则修德勤政之事备矣。臣愿陛下持此不衰,坚如金石,可以驯至夫尧舜之道,而为尧舜之君矣。
《名山藏·开圣记》:嘉靖九年,以兴献太后所著《女训》,与《高皇后传》《文皇后内训》颁布天下,令翰林官撮诗书关内教者撰为诗,言诵咏之宫中,而后四布中外,以兴天下之内教。
《春明梦馀录》:万历三年,日讲毕,上命中使捧皇太后御书示辅臣,言:圣母在宫中,惟观书史,课宫人俱读书写字。张居正曰:此圣母爱不忘劳,端身教也。因劝上勉力问学。上曰:先生言是,朕当勉之。

皇太后部杂录

《东京梦华录》:皇太后、皇后出乘者谓之舆,比檐子稍增,广花样,皆龙前,后檐皆剪棕,仪仗与驾出相似而少,仍无驾头警跸耳。士庶家与贵家婚嫁,亦乘檐子,只无脊,上铜凤花朵,左右两军,自有假赁所在,以至从人衫帽,衣服从物俱可赁,不须借。馀命妇王宫士庶,通乘坐车子,如檐子样制,亦可容六人,前后有小勾栏,底下轴贯,两挟朱轮前出长辕约七八尺,独牛驾之,亦可假赁。《鼠璞》:今以太后为东朝,盖用《叔孙通传》惠帝东朝长乐事。然颜延年诗曰:君彼东朝,金昭玉粹。东朝,则太子朝也。今以太子为东宫,盖用《班彪传》东宫初建事。然成帝报许后曰:皇后其孝东宫,毋阙朔望。东宫,则太后宫也。此皆随地以言,初无定论,后世以东朝为太后,以东宫为太子,可谓拘泥。
《退朝录》:近朝皇太后、皇后皆有印篆文,曰皇太后之印、皇后之印。故事,二宫立,各有宫名,长秋、长乐、长信、之类是也。宜以宫名为文,至尊之位,亦不合用印,当云某宫之宝。
《职略》:明道初,以仁宗母顺容李氏为宸妃。宸妃之号,惟此一见焉。乾兴末,仁宗即位,尊淑妃杨氏为皇太妃。元丰末,哲宗即位,尊德妃朱氏为皇太妃。太妃之号,前后再见焉。
《石林燕语》:唐初制,令惟皇太后、百官上疏称殿下,至今循用之。盖自唐始也。
《琅琊漫抄》:北京功德寺后宫像设,工而丽,僧云:正统时,张太后尝幸此,三宿乃返。英庙尚幼,从之游,宫殿别寝,皆具太监,王振以为后妃。游幸佛寺,非盛典也,乃密造此佛。既成,请英庙进言于太后曰:母后大德,子无以报。已命装佛一堂,请致功德寺后宫,以酬厚恩。太后大喜,许之。复命中书舍人写金字藏经,置东西房。自是太后以佛及经在,不可就寝,遂不复出幸。当时名臣尚多,而使宦者为此,可叹也。
《续文献通考》:理宗仁懿皇后萧氏,道宗时,太叔重元与其子涅鲁古谋反,太后亲督战士擒之。按,辽后妃往往长于射御,军旅田猎未尝不从。如应天之奋击,乙室韦承天之御戎澶渊,仁懿之亲破重元,皆古所未有也。
《菽园杂录》:尚书钱文通公谱略云:夺门报功,领重赏者甚众。府君谓兵部尚书陈公汝言曰:今日封侯封伯皆是矣,独一人未封。汝言问谁,府君曰:富时非奉皇太后手诏,则曹、石二公,焉敢提兵入禁。盍以迎复之功,归诸皇太后,请上尊号。明日,汝言入奏英宗,皇帝即命择日上烈圣、慈寿皇太后尊号。愚谓:子为天子,以天下养,苟欲致隆于尊亲,揆之以礼,何所不可。但论功耶。使皇太后无手诏之功,尊号当不上耶。文通之言,未为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