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四百卷目录

 归德府部纪事
 归德府部杂录
 归德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四百卷

归德府部纪事

《府志》:商太戊时,有祥桑谷共生于朝,七日大拱。周庄王十四年秋,宋大水。
襄王八年春,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是月六鹢退飞过宋都。
鲁隐公十年辛未取郜,辛巳取防,夏五月羽父先会齐侯郑伯于老桃。
桓公二年三月,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
十二年冬,公会宋公于虚,于龟。
十有五年冬,十有二月,公会宋公、卫侯、陈侯于袲,伐郑。
庄公十有六年冬,十有二月,会齐侯、宋公、陈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僖公二十一年秋,宋公,楚子,陈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会于盂。
僖公二十有三年春,齐侯伐宋,围缗。
襄王十六年秋,王出适郑,处于泛,郑子臧出奔宋,子臧好聚鹬冠,郑伯恶之,使盗杀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
文公十有四年六月,公会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
顷王六年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匡王六年春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灵王八年春,宋灾。
二十七年春,无冰,梓慎曰:宋其饥乎。宋果饥。
景王二年,有叫于宋太庙曰:嘻嘻,出出。鸟鸣于亳社,甲午宋大灾。
二十年冬,有星孛于大辰,梓慎曰:宋大辰之墟,宋必灾。明年五月,宋灾。
敬王十四年,荧惑守心,宋景公忧之,子韦曰:可移于相。曰:相,吾之股肱,可移于民。曰:君者待民,可移于岁。曰:岁饥民困,吾谁为君。子韦曰:君有君人之言。三,荧惑宜有动,果徙三舍。
定公十五年,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
庄子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且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其财,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此二人说者皆当矣,厚者为智,薄者见疑,是则非,智之难也。而其处智,尤难也。
士尹池为荆使于宋司城,子罕止而觞,见南家之墙拥于前而不直,西家之潦经其宫而不止,问其故,曰:南家,工人也,业鞔使徙之,恐人不知其处,不获食其业。西家高而利吾宫之卑,故不禁也。士尹池归,适欲兴兵攻宋,因谏曰:宋不可攻也,其主贤而相仁,贤者得人仁者,能用人,攻之无益。楚遂释宋。
公输般为楚设机,将以攻宋,墨子闻之,百舍重茧往见公输般,谓般曰:吾自宋闻子,吾欲藉子杀王。公输般曰:吾义,固不杀王。墨子曰:闻公为云梯,将以攻宋,宋何罪之有。义不杀王而攻国,是不杀少而杀众,敢问攻宋何义也。公输般服,为请见之王,墨子见楚王曰:今有人于此,舍其文轩,邻有敝舆而欲窃之;舍其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粱肉,邻有糟糠而欲窃之。此为何若人也。王曰:必有为窃疾矣。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宋方五百里,此犹文轩之与敝舆也。荆有云梦,犀兕麋鹿盈之,江汉鱼鳖鼋鼍,为天下饶。宋所谓无雉兔鲋鱼者也,此犹粱肉之与糟糠也。荆有长松文梓楩楠豫章,宋无长木,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以王吏之攻宋为与此同类也。王曰:善哉。请无攻宋。
梁王伐邯郸而徵师于宋,宋君使使者请于赵王曰:夫梁兵劲而权重,今徵师于敝邑,敝邑不从则恐危社稷,若扶梁伐赵,以害赵国,则寡人不忍也。愿王有以命敝邑。赵王曰:然夫,宋之不如梁也。寡人知之矣。弱赵以强梁,宋必不利也。则吾何以告子而可乎使者。曰:臣请授边城,徐其攻而留其日,以待下吏之有城而已。赵王曰:善。宋人因遂举兵入赵境而围一城焉。梁王甚说,曰:宋人助我攻矣。赵王亦曰:宋人止于此矣。故兵退难解,德施于梁而无怨于赵,故名有所加而实有所归。
齐攻宋,宋使臧子索救于荆,荆王大悦,许救甚劝。臧子忧而反,其御曰:索救而得有忧色,何也。臧子曰:宋小而齐大,夫救于小宋而恶于大齐,此吾之所忧也。而荆王悦甚,必以坚我,我坚而齐敝,荆之利也。臧子乃归,齐王果拔宋五城,而荆王不至。
宋康王之时,有雀生于城之陬,使史占之曰:小而生巨,必霸天下。康王大喜,于是灭滕伐薛,取淮北之地,乃愈自信,欲霸之速成,故射天笞地,斩社稷而焚灭之,曰:威服天下鬼神。骂国老谏臣为无颜之冠,以示勇,又剖妇人,背锲朝涉之胫,而国人大骇。齐闻而伐之,民散城不守,王乃逃倪侯之馆,遂得病而死。见祥而不为祥,反为祸。
宋人有好行仁义者,三世不懈。家黑牛生白犊,以问孔子,曰:此吉祥也。居一年,父无故而盲。其牛复生白犊,又问孔子,曰:吉祥也。居一年,其子无故而盲。其后楚攻宋,围其城,丁壮者皆乘城而战,死者大半,此人以父子有疾,皆免。及围解而疾俱复。
宋元王二年,江使神龟使于河,至泉阳,渔者豫且举网得之龟,来见。梦于宋元王。王召博士卫平占之介虫,先见王使人求之,得龟行。正昼无见,风雨晦冥,云盖其上,身如流水,润泽有光,望见元王延颈而前,三步缩颈而郤,王怪之,卫平对曰:延颈而前,以当谢也。缩颈而郤,欲急去也。王曰:神至如此乎。不可久留。遂送龟去。
秦二世元年九月,汉樊哙破李由,从击秦军,出亳南河间,军于杠里,破之。击破王武程处,军于外黄。陈胜攻大泽乡,收而攻,下之。乃令符离人葛婴将兵,徇大泽以东,攻铚酂苦柘谯,皆下之。
高帝五年,汉兵追项籍至固陵。齐王信魏相国越及刘贾,诱楚周殷,迎黥布,皆会。十月围籍于苦之垓下。六年灌婴受诏,别击楚军,起阳武至襄邑,击破柘公王武。军燕南,又击王武,别将桓婴白马下破之,降留。薛沛酂萧相攻苦谯,各楚汉相拒固陵,项羽伏兵于柘,藏里里演马于楚台,驻军于霸冈。
七年靳歙从汉,略梁地,击邢说,军于菑南,破之。又击楚,绝其饷道,起荥阳至襄邑。
《史记·梁孝王传》:梁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阳,四十馀城,皆多大县。孝王,窦太后少子也,爱之,赏赐不可胜道。于是孝王筑东苑,方三百馀里。广雎阳城七十里。大治宫室,为复道,自宫连属于平台三十馀里。
梁孝王筑雎阳,城方三十里,鼓倡节杵而后下和之者,称雎阳曲。今踵以为故,今之乐家睢阳曲,是其遗音。
梁孝王筑平台,台至今存有,蒹葭洲,凫藻洲,梳洗潭,中有望泰山,商人望乡之处。
景帝三年六月壬戌,蓬星见在房南,大如二斗,气色白,癸亥在心东北,长丈馀。
宣帝本始四年四月壬寅,地震。
元帝建昭元年正月戊辰,陨石梁国,六。
后汉世祖光武帝建武元年,盖延督马武等伐刘永,攻拔襄邑。
光武建武二十四年六月丙申,睢水逆流,一日一夜止。
安帝永初五年夏,蝗。
顺帝永建四年秋,淫雨伤稼。
桓帝元嘉元年,梁国饥民相食。
献帝兴平元年夏,大蝗。
献帝建安元年,曹操剿黄巾贼,何仪等领兵至鹿邑。十四年,曹操引水军,自涡入淮。
魏高贵乡公正元二年春正月,魏将军监豫州事母丘俭及文钦起兵,司马师移诸郡兵讨之,师出谯宋之间,绝其归路。
晋武帝咸宁元年,白雀、白雉见睢阳。
二年,白龙二见于梁国。
太康五年秋七月,暴雨害豆。
安帝义熙十二年,月犯岁星留,在房心之间,占曰:得岁者王。后为刘裕封宋公之兆。
怀帝永嘉五年夏四月,汉石勒追败太傅越,军于苦之宁平,城执王衍等杀之。
穆帝永和八年,燕慕容垂追桓温,及于襄邑,大破之。北魏高祖太和八年,睢阳县获嘉禾。
十四年四月,甘露见雎阳桃树。
东魏孝静帝大通六年,武平镇献白兔。
隋文帝开皇二十九年,老子祠枯树复荣。
唐高祖武德四年,真源县老子祠枯树复生枝叶。高宗永徽四年,宋州有异兽见民蔡道基舍旁,高丈馀,头类羊一角,鹿形马蹄,牛尾,五色有翅。
中宗景龙元年,宋州大风拔木,坏民庐舍。
十四年,有异鸟见宋州郊外,色青类鸠鹊,所至处群鸟翼卫,朝夕嗛稻粱以哺之,睢阳人适野,聚观累日。元宗开元八年,齐浣牧汴,奏开十八里河,达于清水得五色蛰龙,暨龟鲤。
二十九年,真源县老子祠九井洞复涌,枯树复荣。天宝十五年,张巡与贼将杨宗明战于宁陵北,杀贼万馀,积骨流血。
肃宗至德二年丁酉冬,河南节度使张镐领兵与贼将尹子奇战于柘,败之。
武宗会昌二年正月癸亥,宋州地震。
懿宗咸通二年秋七月,宁陵大旱,至明年六月。十四年七月,宋州襄邑有猎者得雉,五足三足,出背上。
僖宗乾符四年秋七月,王仙芝,黄巢围宋州,将军张自勉将忠武兵七千救之,杀贼二千馀人,贼解围遁去。
僖宗中和三年,朱全忠救赵犨,与贼战于鹿邑,败之。后梁太祖开平四年,宋州大水,节度使朱友谅献瑞麦,一茎三穗。太祖曰:丰年为上瑞,今宋州大水,安用此为。
后唐明宗天成二年,宣武军节度使朱守殷辟孙晟为判官,殷反诛晟,弃妻子亡命宋陈之间。
宋张永德寓睢阳,时有书生邻居,卧疾。永德疗之获。愈一日,就永德求金五两,既得,即置鼎中,煮之成中金,自是日与永德游。一日告适淮上,永德送行,数求药法,生曰:君当大贵,吾不吝此,虑损君福。及后永德为将,屯下蔡,自出骑射淮民,环观有一僧睥睨永德,召之,乃雎阳书生也。夜宿帐中,复求前术,僧曰:始语君贵,今不谬矣。终能谨节,当保五十年富贵,安用此为。
后汉高祖乾祐二年五月,宋州蝗,一夕抱草尽死,有司奏于朝,遣官祭之。
宋太祖建隆二年二月,鹿邑蝗。
乾德二年,宁陵县大风雨雹,伤民田。
开宝四年,汴水决宋州谷熟县睢阳镇。
九年,宋州大风,坏甲仗库城楼军营,民舍四千五百九十六区。
太宗太平兴国四年,河决宋州县,华山道士丁少微献彤芝、黝芝各一笥。
淳化二年六月,汴水决于宋州宋城县。
五年秋,宁陵县雨水害稼。
真宗咸平元年,朱进妻产三男。
四年十二月,鹿邑县太清宫钟自鸣。
大中祥符元年,李梅妻产二男二女。
四年十一月,鹿邑县民王顺慈及司徒捷家生芝各一本。
六年三月,鹿邑县太清宫甘露降。五月,二龙见奉迎圣祖于谷熟,舟中幢节,上得之。八月,鹿邑县太清宫道士获芝八十一本,以献。又获芝二百五十本。有一本三茎一茎,如云气佛像者,俱以献。九月,宋城产芝,得五十本以献。
七年春正月,车驾幸太清宫奉祀经度,制置使丁谓献白鹿芝草。
神宗元丰六年六月,卫真县洞霄宫枯槐复生枝叶。徽宗政和五年,野蚕成茧。
钦宗靖康元年,金人陷拱州。
《宋史·韩公裔传》:公裔,充康王府内知客。元祐后诏王入承大统,府僚谓金兵尚近,宜屯彭城。公裔言:国家肇基睢阳,正亦宜于雎阳受命。时前军已发,将趋彭城,会天大雷电,不能前,王异之,夜半抗声语公裔曰:明日如雎阳,决矣。既即帝位,公裔累迁武功大夫、贵州防禦使。
高宗绍兴三十年冬十二月戊申,夜白气出尾,历心房氐亢入天市。
孝宗嘉定十五年秋八月,彗出右摄提,长三丈。金世宗大定二年秋七月,黄河决卫州,瀰漫商宁雎柘间。
二十年,河决卫州,瀰漫归德等处。
哀宗天兴元年乙未,元兵至汴金,徐州行省完颜承立因引兵入援,义胜军救侯进杜正张兴率所部北降,承立入雎州。二月壬子朔,承立谋走归德,至阳驿店遇元兵,徐帅完颜兀里力战而死,承立等马蹶亦被擒,使招京城,不从。时雎州剌史张文寿弃城从承立,皆死之。戊午,元兵入睢州,以无主将,故残破之甚。《金史·石盏女鲁欢传》:正大九年二月,以行枢密院事守归德。乙丑,大元将忒木䚟率真定、信安、大名、东平、益都诸军来攻。是日,无云而雷,有以《神武秘略》占之者,曰:其城无害,人心稍安。适庆山奴溃军亦至,城中得之,颇有𩰚志。己巳,提控张定夜出斫营,发数炮而还。定平日好谈兵,女鲁欢令自募一军,使为提控,小试而胜,上下遂恃以为可用。初患炮少,欲以泥或塼为之,议者恐为敌所轻,不复用。父老有言北门之西一菜园中时得古炮,云是唐张巡所埋,掘之,得五千有奇,上有刻字或大吉字者。大兵昼夜攻城,驻营于南城外,其地势稍高。相传是安禄山将尹子奇于此攻巡、远,得睢阳。时经历冀禹锡及官属王璧、李琦、傅瑜极力守禦,城得不拔。方大兵围城,议决凤池大桥水以护城。都水官言,去岁河决敖游堌时,曾以水平量之,其地与城中龙兴塔平,果决此口,则无城矣。及大兵至,不得已遣招抚陈贵往决之,才出门,为游骑所钞,无一返者。三月壬午朔,攻城不能下,大军中有献决河之策者,主将从之。河既决,水从西北而下,至城西南,入故濉水道,城反以水为固。求献策者欲杀之,而不知所在。
元太宗庚寅年,拖雷击金军于三峰,大败之。馀众走雎州,伏兵起,又败之。金合达走钧州,蒲阿走汴。世祖至元二年,归德府淫雨浃十旬。
成宗元贞元年八月,河决宁陵。
大德元年三月,河水大溢,漂没田庐。
大德三年五月,河决蒲口儿等处,侵归德府,流害境内,百姓被灾。
仁宗延祐元年,河决汴梁路,雎州以东冲开河口数十里,居民被灾。
顺帝至元三年二月,陈州棒胡名闰儿反于信阳,以烧香惑众,妄造妖言作乱。攻陷邑城。
顺帝至元四年夏,鹿邑县淫雨伤稼蚕麦,禾皆不登。五年七月,鹿邑县蝗。
至元十五年,妖人刘福通自砀山夹河迎立韩林儿,僭称帝,又号小明王,都亳州,国号宋,改元龙凤。毁迁太清宫材木,建宫阙。
十六年,小明王兵燬柘城县民庐。河南省平章答失八都鲁大败刘福通于柘城,守臣遁走。
至正四年夏五月,归德淫雨浃二旬,黄河瀑溢,商宁、虞夏、鹿雎、考柘皆罹水患。
明太祖洪武三十一年夏四月己亥,归德州大火延烧军民一百三十馀家,儒学堂、斋厨号皆焚。
成祖永乐元年秋,虞城县地产嘉禾,秀联双穗。十二年六月二日,虞城县民家失火,延燎十馀家。时风烈火炽,弗克力救。知县杨广仁拜祷于天,即时风止,骤雨大降,火遂息。
英宗正统五年春夏,旱无麦遣,官赈济。
宪宗成化二年,虞城县大饥。
四年,雎州民杨某妻从胁下生出一女,柘城县积水进城,民多避于老君垫。
十年,黄河溢,坏鹿邑县城东北角。
十一年,黄河决王招口。
十二年,睢州城隍庙火灾,正殿及廊舍焚毁无馀。十四年夏初,虞城县蝌蚪遍水陆,多聚至数石,蟆则上树沿墙,人咸不知,所以未几,霪雨涝溢,平途可以运舟,如是者数岁,始知为水兆也。
十五年九月八日,地震。
十七年秋,虞城、夏邑等县大雨,水害稼。
十八年秋,虞城县蝗飞蔽天,自东入境,知县柳泽斋沐祷神,蝗遂越境去。
二十一年春夏,虞城县大旱,知县柳泽虔祷于风云雷雨坛,越三日,有二龙见于东南,遂大雨,合境沾足。后麦有五岐之瑞。
二十三年,柘城县旱,蝗,疠疫大作。
孝宗弘治六年,大雪塞户,民凿穴而出,三月不霁,民多冻馁死者。
十二年,考城县产瑞麦,至有一茎七穗者。
十五年夏六月,河决入城,公私廨舍,荡然无馀。十六年,夏秋不雨。
武宗正德三年,春旱,秋潦。
武宗正德六年春,流贼刘六刘七等猖獗,犯考城县境,斩关而入,大肆残酷,又至鹿邑县竹恺店,乡勇武学刘海、谢福、宋统追贼首马五,斩之秋河南。中丞委雎阳卫指挥谭旻领官军守禦于柘城,冬十月佥事孙盘领兵至鹿邑县,禦贼兵,十一月流贼陷沈丘及鹿邑境,执都司潘翀,杀都司王保,射伤布政司,经历任杰。
七年秋,黑眚见,人皆不寝,鸣锣持兵以备之。数月乃息。
八年夏,大雨没麦。秋,蝗蝻食谷。
九年夏,黑眚夜出,自东南来,多魇魅,人转相惊。旬日乃息。
十一年,鹿邑县大旱,自正月至六月不雨,麦禾不登。世宗嘉靖元年十二月十五日,红风四塞,自辰至午乃止。
嘉靖元年冬,莱芜贼王堂率万人入郡境,大肆搜掠。睢州柘城,鹿邑考城等处皆被害。官军禦之,遇于远。襄城败绩,杀伤官军七千馀,男妇无数。贼势大振。二年正月初三日,地震。秋,霪雨百日,平地行舟。冬,大饥,人相食。
三年元日,地震。春二月,昼晦,自未至酉,人畜不宁。夏四月,大雨雹,大如鸡卵,人畜皆为所杀。是年,柘城县大疫,民死无算。四年夏,大雷雨,鹿邑县民郭银震死。
五年夏五月夜,地震有声,民屋摇动,远迩鬨然。六年夏六月,夏邑县蝗蝻生。
七年夏六月,柘城县旱,民饥。
八年秋七月八月,商丘、鹿邑、柘城等处俱蝗飞蔽天。人马不能驰。九月,河决夏邑县张家口。
九年夏五月,浚白河决。
十年,鹿邑县小儿病痘疹,死者甚众。
十一年,白河决,民田多淹没。
十二年八月,黄河水溢,至鹿邑县城壕。
十三年三月,鹿邑县民家牛产异物,或曰麟也。五月,鹿邑县民献瑞麦五岐。
十六年夏六月,河决,瀰漫滥于城下。至后十九年冬,始涸。
十八年春,大饥,疫死者相望。
十九年秋七月,白河决故道,沙淤,徙于黄河。
二十年春三月,昼晦,星见,飞沙拔木,咫尺不能辨。夏,有麦,有一茎三穗者。
二十一年夏五月,夏邑县蝗蝻食麦。六月朔,日食。昼晦星见,雨风交作,昼夜如注,四十馀日。河决,野鸡冈入柘城。县境二十馀里,民被冲者万家,溺死无计,浸城丈馀,凡官私房舍俱倒没。秋七月,夏邑县蝗蝻食谷。
二十三年,鹿邑县民袁有德死七日,殡而复苏。二十五年春正月壬申,大火二日乃息,焚民舍二百馀家。夏六月,黄河决,淹没民田。秋八月,地连震者三。二十六年夏五月,夏邑县大雨,河决,漂荡民田庐。二十九年夏五月,柘城县大火。
三十一年,柘城县九月梨花放。
三十三年,柘城县大歉,贼师尚诏攻太康弗下,移攻鄢陵,官军败绩。又自鄢陵移攻扶沟,都巡杨乃令御史翟冀,左使邹守愚等会兵讨之,与贼战于襄城,贼大败,贼副王用就擒,尚诏引馀贼遁去,官军乘胜追至五河,斩首千五百级,焚贼舟二十六艘,中土平。尚诏莫知所终。
三十六年夏四月,大雨雹,巨如鸡卵,树木禽畜,损伤甚多。
三十八年秋七月,河决伤禾,雎州骆驼岭水中出石,如太湖石之状,人争取之,数日方尽。
三十九年,河北徙。
四十一年夏五月,柘城县旱,忽雨雹,大如盘,小如碗,坏屋禾稼,岁大饥。
神宗万历元年春二月,大风,黄尘蔽天,黑暗终日。五年冬,雪深数尺。
六年四月,仪封人曹崙作乱,自称三乘教主,官兵逐之,崙走鹿邑,生擒之。
八年春,柘城县饥。
九年春,夏鹿邑柘城皆大水,伤禾稼。冬,无冰。
十年,柘城县旱,夏邑县蝗,夜过声如风雨,啮衣毁器,所至草树为尽。
十一年三月,陨霜,杀麦。
十二年,柘城县又旱。
十五年,合郡大饥,柘城县尤甚,民食草根、树皮。十六年春,鹿邑县饥。
十八年,鹿邑县谷一茎七穗。
十九年,鹿邑县麦秀双岐。
二十一年春三月三日,黑风大作,自日至夜,人迷相失。
二十二年春,鹿邑县大饥,民多流亡。五月,连雨,至九月,麦秋不登。
二十三年,鹿邑县麦秋不登。
二十九年,河决,支流自出,平地皆水。
三十二年,河溢,大疫河上夫,死者相枕。
三十三年,夏邑县大有年。
三十四年,睢州人家豕生象。
三十八年春三月三日夕,睢州雷震,都御史李汝华家楼上忽有黑赤二龙,一龙以爪剔楼,墙自下至顶皆去;一砖如斧凿然,移时乃去。
四十年,夏邑县蝗蝻生。
熹宗天启二年春二月,地震,有声自西北来,声如雷,金铁皆响,犬惊吠。
五年,霪雨,自夏至秋,平地行舟。
七年,夏邑县蝗大旱。
悯帝崇祯二年冬十月,大雷。是年,睢州贼朱炳南招集亡命,谋袭汴梁,事泄被擒,枭首。
三年,夏邑县大雹,伤稼。
四年五月十一日夜,鹿邑县怪风起,西北大雷电,拔木,居民有见鬼神形及异物者。
五年,霪雨,自夏至秋,平地行舟。
七年,沙鸡至,毛色如鹑。
八年春正月,流贼入柘城县焚戮。十七日,流贼高应祥数万至鹿邑县城下焚掠。二月初六日,流贼攻睢州城鸣凤门,几陷。
九年春正月,总督三省兵部尚书卢象升剿贼,领兵至鹿邑县。
十年夏五月,井有怪,在北门井内,人入者辄死。十年九月,流贼寇雎州城,分为二,一向城南,一向城北。十一月,流贼入柘城县境焚戮,又以数百万众至鹿邑县城下,连营五十馀里,杀村民十数万。
十一年四月,流贼寇睢州浑子集野鸡冈一带,杀戮甚惨。
十二年二月,流贼格里眼至鹿邑县城下掳掠,三月流贼一斗榖袭破柘城县西关,焚戮后即遁去。十二年夏,蝗。冬,燠。
十三年,大饥,人相食。
十三年,汴南土贼袁老山集饥民,入柘城县焚戮。九月,土贼一条龙反寇睢州,旬日之间众至十馀万。十四年,大疫,死者相望。
十四年春,河北流贼袁时中渡河,寇睢州柘城等处。十五年春二月,袁时中攻鹿邑县城,八日不克,又攻柘城县城,破外城,自己酉至壬戌,围始解。三月二十二日,流贼李自成、罗汝才、袁时中合营,寇睢州。睢州城破,三日又攻归德府,城亦破。四月,流贼过郡境,连营数百里,掳掠一空。自此遂攻汴梁,不克,复移兵归德,过宁陵、睢州等处,城垣拆毁。九月,贼决河灌汴,黄河泛溢郡境,鹿邑等县俱平地水深丈馀,人民死亡殆尽。是年安平集土贼刘其清等亦入柘城县,焚戮月馀,官私庐舍俱成丘墟。
十六年,许定国围宁陵县城,前后计三月,攻打十馀日不下,又柘城县土贼韩世俊等聚众攻围本县城数日,焚掠无算。
十七年,许州贼郭凤岐勾引叛党,潜入考城县城中,盘据七十馀日,杀士民无数。

归德府部杂录

《史记·货殖传》:夫自鸿沟以东,芒、砀以北,属巨野,此梁、宋也。陶、睢阳亦一都会也。昔尧作游成阳,舜渔于雷泽,汤止于亳。其俗犹有先王遗风,重厚多君子,好稼穑,虽无山川之饶,能恶衣食,致其畜藏。
《水经注》:淮水又东径夏丘县南注,又东涣水西入九里江,注之涣水,又东南流径雍丘县故城南,又东径承匡城,又东径襄邑县故城南,故宋之承匡,襄牛之地。宋襄公之所葬,故号襄陵矣。《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宋景公卫公孙仓会齐师,围我襄陵。十八年,惠成王以韩师,诸侯师于襄陵县,齐侯使楚景舍来求成公,会齐宋之围,即于此也。西有承匡城,春秋会于承匡者也。秦始皇以承匡卑湿,徙县于襄陵,更为襄邑也。王莽以为襄平也,汉桓帝建和元年,封梁冀子胡狗为侯,国陈留《风俗传》曰:县南有涣水,故传曰睢涣,之间出文章天子,郊庙御服出焉。尚书所谓厥篚织文者也。
《归德府志》:留赵村:隋炀帝开河,记睢阳有王气,占天,耿纯臣奏五百年当有天子兴。炀帝时已昏淫,不以为信,及遣麻叔谋开汴河,自睢阳西穿渠南,北回屈东行,过留赵村,连延而去。其后五百年,宋太祖以归德节度使起,为天子,与留赵村言相符。然则赵宋之兴已预言之矣。

归德府部外编

《开河记》:睢阳有王气出,占天,耿纯臣奏后五百年当有天子兴,炀帝已昏淫,不以为信,时游木兰庭,命袁宝儿歌柳枝词,因观殿壁上有广陵图,帝瞪目视之,移时不能举步,时萧后在侧,谓帝曰:知他是甚图画。何消皇帝如此挂意。帝曰:朕不爱此画,只为思旧游之处。于是帝以左手凭后肩,右手指图上山水及人烟村落寺宇,历历皆如目前,谓后曰:朕昔征陈主时游此,岂期久于临轩,万机在躬,便不得豁于怀抱也。言讫圣容惨然,后曰:帝意在广陵,何如一幸。帝闻,心中豁然。翌日与大臣言,欲至广陵。旦夕游赏,当此之时,以云烟为灵景,视荣贵若陈腐,议欲泛巨舟自洛入河,自河达海,入淮至广陵。群臣皆言似此程途,不啻万里,又孟津水紧,沧海波深,若泛巨舟,事恐不测。时有谏议大夫萧怀静奏曰:臣闻秦始皇时,金陵有王气,始皇使人凿断砥柱,王气遂绝。今睢阳有王气,又陛下喜在东南,欲泛孟津,又虑危险,况大梁西北有故河道,乃是秦时王离决水灌大梁之处,欲乞陛下广集兵夫于大梁,起首开掘,西自河阴,引孟津水入,东至淮,放孟津水出,此间地不过千里,况于睢阳境内过,一则路达广陵,二则凿穿王气。帝闻奏大喜,群臣皆默。帝乃出敕朝堂,有谏开河者斩之。诏以征北大总管麻叔谋为开河都护,以荡寇将军李渊为副使,渊称疾不赴。即以左屯卫将军令狐达代李渊为开渠副使都督,自大梁起首,于乐台之北建修渠所,署命之为卞渠,因名其府署为卞渠上源传舍也。诏发天下,丁夫男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者皆至。如有隐匿者,斩三族。帝以河水经于卞,乃赐卞字加水。丁夫计三百六十万人,乃更五家出一人,或老或幼或妇人等,供馈饮食。又令少年骁卒五万人,各执杖为吏,如节级队长之类,共五百四十三万馀人。叔谋乃令三分中取一分人,自上源而西至河阴,通连古河道,迤逦趋愁思台而至北去。又令二分丁夫,自上源驿而东去,乃隋大业五年八月上旬建,功畚锸既,集东西横布数千里,才开断,未及丈馀,得古堂室可数间,莹然肃静,漆灯晶煌,照曜如昼,四壁皆有彩画花竹龙鬼之像,中有棺柩,如豪家之葬。其从工吏闻于叔谋,命启棺一人,容貌如生,肌肤洁白,如玉而肥。其发自头出而覆其面,过腹胸下略。其足倒生,而上及其背,下而方止。搜得一石,铭上有字,如苍颉鸟迹之篆,乃召夫中有识者,免其役。有一下邳民读曰:我是大金仙,死来一千年,数满一千年,背下有流泉,得逢麻叔谋,葬我在高原,发长至泥丸,更候一千年,方登兜率天。叔谋乃自备棺,榇葬于城西隅之地。次开掘陈留,帝遣使驰御,署玉祝白璧一双,具少牢之奠,祭于留侯庙以假道。祭讫忽有大风出于殿内窗牖间,吹铄人面,使者退。自陈留果开掘东去。往来负担拖锹者风驰电激,远近之人如蜂屯聚,既达雍丘,时有一夫,乃中牟人,偶患伛偻之疾,不能前进,堕于队后,伶仃而行。是夜月色澄静,闻呵殿声甚严,夫鞠躬俟道左良久,见清道继至,仪卫周旋,一贵人戴侯冠衣王者衣乘白马,命左右呼夫至前,谓曰:与我言尔十二郎还白璧一双,尔当宾于天。言毕取璧以授,夫跪受,讫欲再拜,贵人跃马西去。届雍丘以献于叔谋,熟视,乃帝献留侯物也,诘其夫,夫具道。叔谋性贪,乃匿璧,又不晓其言,虑夫泄于外,乃斩以灭口。然后于雍丘至大林林中有小祠庙,叔谋访问,村叟曰:古老相传呼为隐士墓,其神甚灵。叔谋不以为信,将茔域,发掘数尺,忽凿一窍嵌空,群夫下视,有灯火荧荧,无人敢入者。乃指使将官武平郎将狄去邪者,请入探之。叔谋喜曰:真荆聂之辈也。命系去邪腰,下约数十丈,方及地。去邪解其索,行约百步,入一石室,东北角有四石柱,铁索二条,系一兽,大如牛,熟视之,一巨鼠也。须臾石室之西有一石门,洞开,一童子出曰:子非狄去邪乎。曰:然也。童子曰:皇甫君望子已久。乃引入。见一人服朱衣,顶云冠,居高堂之上,去邪再拜其人,不言亦不答,拜绿衣吏,引去邪立于廊之西阶下,良久堂上人呼力士牵取阿𡡉来〈阿𡡉炀帝小字〉,武夫数人形质丑异魁伟,控所见大鼠至,去邪本乃廷臣,知帝小字,莫究其事,但屏气而立,堂上人责鼠曰:吾遣尔暂脱皮毛,为中国主,何虐民害物,不遵天道。鼠但点头摇尾而已,堂上人益怒,令武士以大棒挝其脑,一击而碎,有声如墙崩,其鼠大叫若雷吼然。方欲举杖再击,俄一童子捧天符而下,堂上人惊跃降陛,俯伏听命,童子乃宣言曰:阿𡡉数本一纪,今已七年,更候五年,当以练巾系颈而死。童子去,堂上人复令系鼠于旧室中。堂上人谓去邪曰:与吾语麻叔谋,谢尔伐吾茔域,来岁奉尔二金刀,勿谓轻酬也。言讫,绿衣吏引去邪于他门出,约行十数里,入一林,蹑石攀藤而行,回顾,已失使者。又行三里馀,见草舍,一老父坐土塌上,去邪访其处,老父曰:此乃嵩阳少室山下也。老父问去邪所至之处,去邪一一言。老父遂细解去邪,去邪知炀帝不永之事,且曰:子能免官,即脱身于虎口也。去邪东行回视,茆屋已失所在。时麻叔谋已至宁阳县,去邪见叔谋,具白其事。初去邪入墓后,其墓自崩,将谓去邪已死,今日却来。叔谋不信,将谓狂人。去邪乃托狂疾,隐终南山。时炀帝以患脑疼,月馀不视朝,访其因,皆言帝梦中为人挝其脑。遂发痛数日。乃是去邪见鼠之日也。叔谋既至宁陵县,患风逆,起坐不得,帝令太医令巢元方往视之,曰:风入腠里,病在胸臆,须用嫩羊肥者蒸熟糁药食之,则瘥。叔谋取半年羊羔,杀而取腔以和药,药未尽而病以痊。自后每令杀羊羔日数枚,同杏酪五味蒸之,置其腔盘中,自以手脔擘而食之,谓曰:含酥脔。乡村献羊羔者数千人,皆厚酬其直,宁陵下马村陶榔儿家中巨富,兄弟皆凶悖,以祖父茔域傍河道二丈馀,虑其发掘,乃盗他人孩儿年三四岁者,杀之去头足,蒸熟献叔谋,咀嚼,香美迥异于羊羔,爱慕不已,召诘榔儿榔儿,乘醉泄其事,及醒,叔谋乃以金十两与榔儿,又令役夫置一河曲以护其茔域,榔儿兄弟自后每盗以献。屡获甚厚。贫民有知者竞窃人家子,以献求赐。襄邑、宁陵、睢阳界所失孩儿数百,冤痛哀声,旦夕不辍,虎贲郎将段达为中门使,掌四方表奏事,叔谋令家奴黄金窟将金一埒赠与,凡有上表及讼食子者,不讯其词理,并令笞背四十,押出洛阳,道中死者十有七八。时令狐达知之,潜令人收儿骨,未及数日,已盈车。于是城市村坊之民有孩儿者,家置木匮铁裹其缝,每夜置子于匮中锁之,全家秉烛围守至明,开匮见子即长幼皆贺。既达睢阳界,有豪寨使陈伯恭言此河道若取直路,径穿透睢阳城。如要回护,即取令旨。叔谋怒其言回护,令推出腰斩。令狐达救之。时睢阳坊市豪民一百八十户,皆恐掘穿其宅井茔域,乃醵金三千两,将献于叔谋,未有梯媒可达。忽穿至一大林中,有墓,故老相传云:宋司马华元墓。掘透一石室,室中漆灯、棺柩、帐幕之类,遇风皆化为灰烬。得一石铭云:睢阳土地高,竹木可为壕。若也不回避,奉赠二金刀。叔谋曰:此乃诈也。不足信,是日,叔谋梦使者召至一宫殿,上一人衣绛绡戴进贤冠,叔谋再拜,王亦答拜,毕曰:寡人宋襄公也。上帝命镇此,方二千年矣。倘将军借其方便,回护此域,即一城老幼皆荷恩德也。叔谋不允,又曰:适来护城之事,盖非寡人之意,从奉上帝之命,言此地后五百年间,当有王者建万世之业,岂可为逸游,致使掘穿王气。叔谋亦不允,良久有人入奏云:大司马华元至矣。左右引一人,紫衣戴进贤冠,拜觐于王前,王乃言护城之事,其人勃然大怒曰:上帝有命匡护,叔谋愚昧之夫,不晓天意。乃大呼左右令置拷讯之物,王曰:拷讯之事,何法最苦。紫衣人曰:镕铜灌之口,烂其肠胃,此为第一。王许之。乃有数武夫拽去叔谋,脱去衣,惟留犊鼻,缚铁柱上,欲以铜汁灌之,叔谋魂胆俱丧,殿上人连止之曰:护城之事,如何。叔谋连声言谨依上命,遂令解缚,与本衣冠。王令引去,将行,紫衣人曰:上帝赐叔谋金三千两,取于民间。叔谋性贪,谓使者曰:上帝赐金,此何言也。使者曰:有睢阳百姓献与将军,此阴注阳受也。忽如梦觉,既觉神不住体,睢阳民果赂黄金三千两,因叔谋家奴黄金窟而献,叔谋思梦中事,乃收之,立召陈伯恭,令自睢阳西穿渠南去,回屈东行,过刘赵村连延而去。令狐达知之,累上表,为段达抑而不献。至彭城路,经大林中有偃王墓,掘数尺不可掘,乃铜铁也。四面掘去其土,惟见铁墓旁安石门,扄锁甚严,用酂人杨民计撞开墓门,叔谋自入墓中,行百步,二童子当前曰:偃王颙望久矣。乃随而入,见宫殿一人,戴通天冠,衣绛绡坐殿上。叔谋拜,王亦拜,曰:寡人茔域当河道,今奉与将军玉宝,遣君当有天下,倘然护之,丘山之幸也。叔谋许之,王乃令使者持一玉印与叔谋,叔谋视之印文,乃古帝王受命宝也。叔谋大喜,王又曰再三保惜此刀,刀之兆也。叔谋出,令兵夫曰:护其墓。时炀帝在洛阳,忽失国宝,搜访宫闱,莫知所在,隐而不宣。炀帝督功甚急,叔谋乃自徐州,晓夕无暇,所役之夫已少一百五十万,下塞之处死尸满野,帝在观文殿读书,因览《史记》,见秦始皇筑长城之事,谓宰相宇文达曰:始皇时至此,已及千年,料长城已应摧毁。宇文达顺帝意奏曰:陛下偶然读秦皇之事,建万世之业,莫若修其城,坚其壁。帝大喜,乃诏以舒国公贺若弼为修城都护,以谏议大夫高颎为副使,以江淮、吴楚、襄邓、陈蔡并开拓诸州丁夫一百二十万修长城。诏下,若弼谏曰:臣闻秦始皇筑长城于绝塞,连延一万里,男死女旷,妇寡子孤,其城未就,父子俱亡,陛下欲听狂夫之言,学亡秦之事,但恐社稷崩离,有同秦世。帝大怒,未及发言,宇文达在侧乃叱曰:尔武夫狂卒,有何知而乱其大谋。若弼怒以象简击宇文达,帝怒,令囚若弼于家。是夜饮酖死,高颎亦不行,宇文达乃举司农卿宇文弼为修城都护,以民部侍郎宇文恺为副使。时叔谋开汴梁盈灌口,点检丁夫,约折二百五十万人,其部役兵士,旧五万人折二万三千人。功既毕,上言于帝,决下口注水入汴梁,帝自洛阳迁驾大渠,诏江淮诸州造大船五百只,使命至,急如星火,民间有配著造船一只者,家产破用皆尽,犹有不足,枷项笞背,然后鬻货男女,以供官用。龙舟既成,泛江沿淮而下,至大梁,又别加修饰,砌以七宝金玉之类,于是取吴越民间女,年十五六岁者五百人,谓之殿脚女;至于龙舟御楫,即每船用䌽缆十条,每条用殿脚女十人,嫩羊十口,令殿脚女与嫩羊相间而行牵之。时恐盛暑,翰林学士虞世基献计,请用垂柳栽于汴渠两堤上,一则树根四散,鞠护河堤,二乃牵舟之人护其阴,三则牵舟之羊食其叶,上大喜,诏民间有柳一株,赏一缣。百姓竞献之,又令亲种,帝自种一株,群臣次第种,方及百姓。时有谣言曰:天子先栽,然后百姓栽。栽毕,帝御笔写赐垂杨柳,姓杨曰杨柳也。时舳舻相继,连接千里,自大梁至淮口,联绵不绝,锦帆过处,香闻百里。既过雍丘,渐达宁陵界,水势紧急,龙舟阻碍,牵驾之人费功转甚。时有虎贲郎将鲜于,俱为护缆,使上言:水浅河窄,行舟甚难。上以问,虞世基曰:请为铁脚木鹅,长一丈二尺,上流放下,如木鹅住,即是浅。帝依其言,乃令右翼将军刘岑验其水浅之处,自雍丘至灌口,得一百二十九处。帝大怒,令根究本处人吏姓名,应是木鹅,住处两岸地分之人皆缚之,倒埋于岸下,曰:令教生作开河夫,死为抱沙鬼。又埋却五万人,既达睢阳,帝问叔谋曰:坊市人烟所掘几何。叔谋曰:睢阳地灵,不可干犯,若掘之,必有不祥,臣已回护其城。帝怒令刘岑乘小舟,根访屈曲之处,比直路较二十里,帝益怒,乃令擒出叔谋,囚于后狱,急宣令狐达,询问其由,达奏:自宁陵便为不法,初食羊,后啖婴儿,养贼陶榔儿,盗人之子,受金三千两,于睢阳擅易河道。乃取小儿骨进呈,帝曰:何不奏达。曰:表章数上,为段达扼定而不进。帝令人搜叔谋囊,橐中得睢阳民所献金,又得留侯所还白璧及受命宝玉印,上惊异,谓宇文达曰:金与璧皆微物,寡人之宝何自而得乎。宇文达曰:必是遣贼窃取之。帝瞪目而言曰:叔谋今日窃吾宝,明日盗吾首矣。达在侧奏曰:叔谋常遣陶榔儿盗人之子,恐国宝榔儿所盗也。上益怒,遣荣国公来护儿,内史李百药,太仆卿杨义臣,推鞫叔谋,置台署于睢阳,并收陶榔儿全家。令榔儿具招入内盗宝事。榔儿不胜其苦,乃具事招款。又责段达所收令狐达奏章,不即奏之罪,狱成进上,帝问丞相宇文达,曰:叔谋有大罪四条,食人之子,受人之金,遣贼窃宝,擅易河道,请用峻法诛之。其子孙取圣旨,帝曰:叔谋有大罪,为开河有功,免其子孙。只令腰斩叔谋于河侧,时来护儿受敕未至,叔谋梦一童子自天而降,谓曰:宋襄公与大司马华元遣我来感将军护城之惠,去年所许二金刀,今日奉还。叔谋觉曰:据此,先兆不祥,我腰领难存矣。言未毕,护儿至,驱于河之北岸,斩为三段,榔儿兄弟五人并家奴黄金窟并鞭死中门外,段达免死降官,为洛阳监门令。《归德府志》:袁正辞,柘城人,常积钱盈室,室中每有声如牛鸣,人以为妖,劝其散积以禳之,正辞曰:吾闻物之有声,求其同类耳,宜益以钱,声必止。闻者传以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