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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后手书靖康二年四月四日 北宋 · 张邦昌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三朝北盟会编》卷九○、靖康纪闻、《靖康要录》卷一六、《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
予世受宋恩,身相前帝,每欲舍生而取义,惟期尊主以庇民。
岂图祸变之非常,以至君臣之易位。
既重罹于罗网,实难逭于刀绳。
外逼大国兵火之威,内拯黎元涂炭之命,顾难施于面目,徒自悼于夙宵。
杵臼之存赵孤,惟初心之有在;
契丹之立晋祖,考殊迹以自明。
载惟本朝开创之初,首议西宫尊崇之礼,号同母后,国系周朝
兹为臣子之至恭,以示邦家之大顺。
肆稽成宪,爰举徽章。
恭惟哲宗元祐皇后徽柔懿恭,聪明睿智。
天作之合,早媲德于泰陵
王假有家,夙母仪于方夏。
端著紫庭之范,具彰彤管之声。
虽尝御瑶华崇道之居,亦既奉钦圣还宫之诏。
久栖神于靖馆,积系念于绵区。
今二帝已迁,三川大震,匪仰伸于钦奉,则曷副于仪型。
是用端诚于心,涓日之吉,祗复掖庭之次,陈旧国之仪。
揭崇号以正名,开别宫而移御。
幅员时乂,庶臻康济之期;
京邑既安,更介灵长之祉。
宜上尊号曰宋太后,御延福宫。
令有司择日奉册宝。
其应干典礼,合行事件,令礼部疾速施行。
仲忽敦劝有方即转官诏崇宁四年四月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五八、《宋会要辑稿》帝系五之一九(第一册第一二一页)
仲忽已除知西京外宗正事,如敦劝有方,宗子肃戢,即与转官。
给东南六路官告度牒赈灾诏大观四年四月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七四、《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五八九、八一五页
东南六路灾伤仓廪物斛不接支用,江南西路给降奉职借职、假将仕郎告各七道、度牒二十道,江南东路淮南两浙湖南路各给降奉职告三道、借职告四道、将仕郎补牒三道、度牒二十道,并依湖北路已得指挥施行。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五七之一四(第六册第五八一七页)。又见同书食货六八之五一(第七册第六二七九页)。
臣僚讲究利源之议勿行诏政和元年四月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七八、《宋会要辑稿》帝系九之二二(第一册第二○三页)
富民之要,无如节用。
若讲究利源,徒见纷纷。
臣僚之议可勿行。
责罚程文官刘嗣明等诏政和三年闰四月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八五、《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七
刘嗣明林震苏桓谢湜可特降一官,顾文降一资,内顾文谢湜仍放罢。
郭从骏放。
馀依已得指挥
诸军差使簿籍限三年一易诏宣和二年四月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七、《宋会要辑稿》职官四八之一一四(第四册第三五一二页)
近缘诸路州军多占破有手艺人充白直,更代不时,军士嗟怨,委廉访使者据籍点检。
深虑日后经隔岁月,差使依前不均,便行改造新簿,无凭照證。
今后诸军差使簿籍并限三年一易,仍申钤辖司照会,违者以违制论。
催促决狱诏宣和六年四月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七、《宋会要辑稿》刑法五之三一(第七册第六六八五页)
见禁勘公事如大情已正、小节未圆,并仰疾速结绝,应干證人并先次疏放,仍令提点刑狱官躬亲遍诣所部催促。
其巡历不遍去处,选官前去,不管少有淹延刑禁。
乞将本路灾伤州县合起折帛钱依条限催纳奏状1136年4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一四、《梁溪集》卷八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右,臣今月初四日到本任交割职事,初六日都转运司公文:「准尚书省劄子节文,勘会本路合发折帛钱,元责限三月桩足,系指拟应副大军,欲督责两漕臣拘催,日下并要起发尽绝。
奉圣旨依,仍展十日」。
检准绍兴敕诸税租日限,江南东、西路夏料五月十五日起催,八月十五日纳毕。
又敕:诸人户输纳有期限,而官司辄促其常限者,徒一年;
因至逃亡,加一等。
洪州去年十二月九日尚书省劄子:「勘会江西合纳夏税及和买物帛,每岁例系量度分数折纳价钱。
其绍兴六年分人户折纳之数,未曾立定折纳之数,理合预行措置,以便人户输纳。
十二月八日奉圣旨,除准衣并丝更不折钱外,其馀䌷绢绵并以十分为率,绢二分,䌷四分,绵三分。
赵子淔预先依此分明开坐,行下所部州县,候来年合入输纳物帛条限,即依今来立定名色分数折纳见钱。
仍仰从第四等已下人户折纳,如不足即通第三等人户纳钱。
其合纳本色物帛,亦仰依限催理送纳,起发前去郢州」。
今年二月初三日本州承转运司公文:准诸路军事都督行府劄子节文,今岁合起折帛钱,限三月已前收桩数足,计置发往郢州下卸。
今来又承前件三月二十九日指挥,合至四月初十日限足。
窃缘被受指挥四月初八日,其折帛钱虽已行下催促,并未纳到,必致有违朝限。
臣契勘本路人户合纳今年夏税和买物帛,朝廷元降指挥立定分数,从第四等已下折纳价钱,依条限催理,系是优恤下户,以便输纳。
今来催纳限至四月十日了毕,正是蚕麦未熟、新陈不交之时,下户何由了纳?
况本路所管诸州去年亢旱尤甚,洪、吉、筠、袁、江、抚州兴国临江军皆是灾伤至重去处,所有第四等已下人户多是贫困、官中见行抄劄给米赈济之人,何缘更有积蓄,非时预行输纳?
复州县逐急措置,先从上户有力之家预催折纳见钱,即将来合输本色之数,却当于第四等已下人户催科,显见重困,必至流移,所害非细。
臣窃读近降亲笔诏书,令劝诱积米之家出粜以济流殍之苦,加惠元元,诚意恻怛。
今来所降指挥如此,何以取信于民?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将本路灾伤州县合起折帛钱依条限催纳;
其不系灾伤去处,自依今来立限指挥,庶几下户得被实惠,不致逃亡。
臣已行下灾伤州县,更切听候朝廷指挥外,见不妨本职待罪。
杜子美魏将军歌赠王周士靖康二年四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梁溪集》卷一六二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
余趣宁江谪所,取道湘潭王周士出高丽纸求书。
时金寇再犯阙将半年,未解,余闻召命,将纠义旅以援王室,万一不捷,当遂以死报国矣。
周士未果行,而许为之继,因书杜子美此篇遗之,以激其气云。
靖康丁未孟夏四日武阳李纲书于长沙漕司之翠蔼堂。
奉迎录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九、《梁溪集》卷八三
靖康元年二月初十日,金人退师,道君太上皇帝镇江府回銮次南都,徘徊不进,欲诣亳州上清宫烧香,及取便道如西都,渊圣以为忧。
又每有书至,必及朝廷改革政事,又批太皇后当居禁中,出入正门,于是喧传,且有垂帘之事。
又批吴敏、李某令一人来,莫晓圣意,皆言事且不测。
臣奏渊圣曰:「所以欲臣及吴敏来无他,欲知朝廷事耳,吴敏不可去陛下左右,臣愿前去奉迎,如蒙道君赐对,臣具条陈自围城以来事宜,以释两宫之疑,决无他虑」。
渊圣初不许,臣力请之,乃听。
渊圣令赍御前书达道君,且赐行宫官属茶药、银合有差。
十七日离国门,十八日早次陈留县秋口,遇太上皇后船,臣具榜子拜谒道左。
太上皇后舣舟,令内侍杨修传教旨劳问。
臣附奏曰:「陛辞日有所得圣旨,合具奏知,乞依赵野例幄前奏事」。
复传教旨允。
臣遂登舟,入幄中,帘前拜讫,具道渊圣思慕,且叙方艰危中,蒙擢任感激之意。
太上皇后亲加奖谕,臣再拜谢讫。
太上皇后曰:「朝廷欲令于何处居止」?
臣对曰:「朝廷见以撷景园为宁德宫,奉太上皇后」。
盖遵禀道君太上皇帝十二月二十三日圣旨指挥太上皇后已得旨令居禁中。
臣对曰:「以皇帝圣孝,殿下圣慈,母子之情,岂复有间?
但稽之三从之义,道君太上皇帝居龙德宫,而殿下居禁中,于典礼有所未安。
朝廷讨论,但欲合于典礼,以慰天下之望,两宫安则天下安矣」。
太上皇后曰:「朝廷须是措置令是则得」。
因泛说他事。
臣拜辞登岸,因召内侍杨修李俅等三人坐幕次,与再道前语。
三人者皆宁德宫官也,以臣言为然,因入白之。
复传教旨:「相公所论甚有理,但既居宁德宫后,欲到禁中神御前烧香,可否?
但奏来」。
臣附奏曰:「太上皇后居宁德宫,皇帝自当时诣省问,万一欲暂到禁中,岂有不可之理」?
因遣使赐香、酒食等,钱五百贯给散随行,使臣以前语具劄子奏知渊圣,且云太上皇后已有许居宁德宫意,愿一切不须示以疑阻,以昭圣孝。
二十日南都,得旨,二十一日引对。
是日道君御幄殿,臣起居讫,升殿奏事,具道渊圣思慕,欲以天下养之意。
道君泣数行下,曰:「皇帝仁孝,四方所知」。
且奖谕曰:「都城守禦,宗社再安,相公之力为多」。
臣再拜谢讫,因出劄子二纸进呈。
其一乞道君早回銮舆,不须诣亳社、西都,以慰天下之望;
其二自叙素蒙道君教育,擢用于国家艰危之中,得效犬马之力,欲乞身归田庐之意。
道君慰劳再四,因曰:「相公顷为史官,缘何事去」?
臣对曰:「臣昨任左史,得侍清光几一年,以狂妄论列都城积水,伏蒙圣恩宽斧钺之诛,迄今感戴」。
道君曰:「当时宰执中有不喜公者」。
臣愧谢,因奏曰:「臣昨论水灾,实偶有所见。
自古虽无道之国,水犹不冒其城郭,天地之变,各以类应,正为今日兵革攻围之兆。
尝观《开天传信记》,载天宝中长安大水,后数年乃有安史之变,其事与今日相类。
大抵灾异变故,譬犹一人之身,病在五脏,则发于气色,形于脉息,善医者能知之,非有物使之然,一气之先至者尔。
所以圣人观变于天地,而修其在我者,故能制治保邦,而无危乱之忧」。
道君以为然,特加奖谕。
因询虏骑攻围都城守禦次第,臣具以实对。
语既浃洽,道君因宣谕行宫止递角、御纲运等事,曰:「止递角,只缘都城已受围,恐为金人知行宫所在;
卸纲运,亦恐为敌人所得,非有他也」。
臣又奏曰:「方艰危时,两宫隔绝,彼此不相知,虽朝廷应副行宫事,亦不容无不至者,在圣度照之而已」。
道君因询问朝廷何故追赠司马光
臣对曰:「方金寇在外,人情恐惧不安,司马光实得都人之心,故追赠之,欲慰安都人心」。
又问曰:「何故拆夹城,公知所以置夹城之意否」?
臣对以不知。
道君曰:「内禅之意久已定,但人不知,偶缘金人犯阙,事成于仓卒间尔。
本欲内禅后于夹城中往还,抱子弄孙,不欲令皇帝频出,人主频出则不威,此本意也」。
臣对曰:「臣久在外方,实不知此意。
如朝廷近日拆去夹城之意,则臣知之。
夹城中通宫苑,皆游燕之地。
自艮岳九曲池至龙德宫后,正与金水门相接,金人下寨在金水门外。
平时夹城中有清卫兵卒巡防洒扫,自金寇犯阙,尽应募守城,夹城中无一卒守宿,恐有奸细不测之患,故拆去使与宫禁相绝,傋不虞也」。
如此之类,凡询十数事,皆逐一解释,道君无语。
因从容复奏曰:「臣辄有愚意,仰渎圣聪。
皇帝仁孝小心,惟恐一有不当道君意者,每得御批诘问,辄忧惧不进膳。
臣窃譬之,人家尊长出,而以家事付之子弟,偶遇强盗劫掠,须当随宜措置。
及尊长将归,子弟不得不恐,然为尊长者,正当以其能保全大计慰劳之,不当问其细故。
今皇帝传位之初,陛下巡幸,适当大敌入寇,为宗社计,政事不得不小有变革。
今宗社无虞,四方以,陛下回銮,臣以谓宜有以大慰安皇帝之心者,其他细故一切勿问可也」。
道君感悟,曰:「公言极是,朕只缘性快,问后即便无事」。
因内出玉带、金鱼袋、古象简而赐曰:「行宫人得公来甚喜,以此慰其意,便可佩服」。
臣固辞,不允,再拜受赐而退。
二十二日,扈从道君诣鸿庆宫烧香。
初,臣行至拱州,见奉迎道君禁卫宝辇仪物等留不进,因以便宜作奉圣旨令趋南都
至是道君烧香,禁卫宝辇仪物等适至南都,士女民庶夹道耸观。
是日再召对于幄殿,道君太上皇帝出示文字一轴,乃太宰徐处仁以下表奏,具道太上皇后不当久居禁中及出入宣德门指挥,其语颇激切,于臣名衔下注「奉使」字。
道君曰:「适得徐太宰表,乃是问头,当如何答」?
臣对曰:「徐处仁等但以嗣圣忧恐,故有此奏。
今既不用前项指挥,似不须答,此表容臣携归」。
道君曰:「甚好」。
臣因以表轴置公服袖中。
道君又出尚书省劄子,云朝廷有指挥,行宫内侍十人皆与在外宫观,不得入京城
此辈皆是日在左右梳头系裹不可缺之人」。
臣奏曰:「如圣意欲留,容臣携此劄子归,奏知皇帝取旨」。
道君曰:「甚好。
数内两人系童贯亲戚,不须留,馀人如冯彦等,只乞留龙德宫祗应」。
因宣谕令来日朝辞讫,先还阙,赐酒食香茶等。
二十三日朝辞,再对于幄殿,道君出小字青词稿一纸,俾宣示宰执百官,乃道君初传位奏天所作者。
道君宣谕曰:「本欲往亳州太清宫,以道路阻水不果。
又欲居西洛,以皇帝恳请之勤,已降指挥,更不戒行。
公先归,达此意慰安皇帝」。
因袖中出书付臣,仍宣谕曰:「公辅助皇帝捍贼守宗社有大功,若能调和父子间使无疑阻,当书青史,垂名万世」。
臣感泣再拜受命。
辞讫,即先具劄子,以所得道君圣语奏知渊圣,御批有「览来奏,知卿奏对之语忠义焕然」之语。
二十五日还抵阙下,对于垂拱殿,进呈道君皇帝御书,具道所以问答之语,渊圣嘉劳久之。
因奏道君欲留内侍姓名,得旨听留龙德宫祗应。
复以道君所赐玉带、牙简进纳御府,有旨再赐。
二十七日宰执奏事延和殿,进呈车驾出郊诣资福寺迎奉道君仪注。
耿南仲建议,欲尽屏道君左右内侍,出榜行宫,有敢入者斩,先遣人搜索,然后车驾进见。
臣奏以车驾行幸自有常法,有视皇城门者,有视宫殿门者,用各不同,不若止依常法,不必如此示之以疑,必欲过为之防,恐却有不可防者。
南仲曰:「《易》曰『惑之者疑之也』,虽圣人有所不免」。
臣曰:「古人虽不免于疑,然贵于有所决断,故《书》曰『稽疑』,《易》曰『以断天下之疑』。
傥疑情不解,如所谓窃鈇者,则为患不细」。
南仲纷纷不已。
臣奏曰:「天下之理,诚与疑、明与闇而已。
诚则明,明则愈诚,自诚与明推之,可以至于
疑则闇,闇则愈疑,自疑与闇推之,其患至于不可胜言。
耿南仲当以道辅陛下,而其人闇而多疑,所言不足深采」。
渊圣笑之。
南仲怫然怒甚。
既退,再召对于睿思殿,赐茶讫,南仲忽起奏论士民伏阙之事,乞付御史台根治。
渊圣及宰执皆愕然。
臣奏曰:「臣适与南仲辩论于延和殿,实为国事,非有私意。
南仲衔臣之言,故有此奏。
伏阙之事,陛下素所鉴察,臣不敢复有所辩。
但臣以非材冒处枢辅,仰荷特达之知,未能有所补报,区区素志,欲俟贼骑出疆,道君銮舆还阙,然后求归田庐,臣之愿也。
南仲之言若此,臣岂敢复留?
愿以事送有司,臣得乞身待罪」。
渊圣笑曰:「伏阙士庶以亿万计,如何结集,朕所洞知,卿不须如此」。
南仲犹不已。
臣因再拜辞出,居启圣院,不复归府第,入劄子求去,章凡十馀上,皆批答封还不允,差御药宣押造朝,及押赴枢密院治事,复即时上马。
四月朔,车驾诣德宫,复遣御药宣押扈从。
道君太上皇帝三日入国门,臣以守禦使职事迎拜于新宋门内,道君于辇上顾揖。
翌日,扈从朝于龙德宫,复上章恳请求罢知枢密院事,渊圣降手诏数百言,不允,徐处仁吴敏谕旨。
又召至内殿,面加慰谕,且曰:「贼马方退,正赖卿协济艰难,今遽欲舍朕何之?
前事不足介怀,宜为朕少留」。
辞意恳恻,臣不得已,再拜受就职。
宋盖倚等造香炉记 北宋 · 安立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
宋国京东东路潍州北海县斟城乡马保南成张村久居住人,清信重佛男盖倚并弟盖仅,同共发心,置造石香炉一坐,献在家门佛堂内,永充供养。
为祝延皇帝万岁,文武千秋,雨顺风条,万民乐业。
具姓名下项:清信男盖倚、妻郭氏、男盖何、次男高;
九弟盖仅、妻戴氏、男王七、女厦姑;
东宅叔父盖洪、妻李氏、男盖聚、次男四郎五郎。
政和四年四月四日安立记。
高明造。
按:民国潍县志稿》卷三九,民国三十年铅印本。又见国家图书馆藏拓片·各地一二二四。
皇太后撤帘诏建炎三年四月三日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二八
吾以国家变生仓卒,遵用本朝故事,同听大政,皇帝复位,即愿撤帘。
皇帝恳请者再,义不得已,黾勉数日。
今中外宁一,天下共庆,皇帝宜专决万几,吾当退处东朝,以遂初志。
可以今月四日撤帘。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皇太后撤帘圣旨建炎三年四月三日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二八
吾惟自昔人君冲幼,必资保护,则有同听政故事。
前日特以仓卒之变,勉徇权宜。
皇帝复位数日,内外宁一,机务既宜专决,臣庶亦思瞻望,岂宜久同大政?
已下诏用今月四日撤帘,宜速遵用施行。
乞赐阁名奏宣和二年四月四日 宋 · 姚古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二、《宋会要辑稿》崇儒六之一一(第三册第二二七四页)
自叨窃帅阃,并先兄雄累帅熙河,皆蒙降到宸翰不少,已于私家创造高阁宝藏,乞降赐阁名。
刘韐墓志铭建炎三年 宋 · 李邴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二四、《刘氏传忠录》正编卷一
宣和乙巳冬十二月金人寇边,郭药师以燕叛,河朔皆闭城守
遂渡兵黎阳以犯京师,要盟城下,请割高阳中山太原以和。
明年春二月,始退师。
三镇之人涵濡祖宗百年仁恩覆育之休,不忍以其父母墟墓之邦自陷于夷,相与抗诏命、拒使者,上下一力,捍关以守,决然无毫发外向意。
金人既不得志,冬十一月举国入寇,坌集于京师
时中国承平既久,将不知兵,士不知战。
而金人既与契丹角而胜之,虐用其人;
鏖兵百战之馀,复诱胁诸夷,挟我叛将以来。
天未悔祸,闰月二十五日,率众乘城,设为诡谋,邀我会盟,天王勤玉辂而临之。
乃怙乱阻兵,蔑弃天常,神人惨黩,冠履易位。
当是时,变生仓猝,群公卿士愕睨错立,沮丧挠败,交首受屈。
兵部侍郎李公若水,以鸿毛之命争议于鼎镬之前,屠裂而不悔;
资政殿学士刘公韐,以冰霜之操自洁于氛埃之际,殁死而不顾。
天命再集于我宋,圣主嗣兴,褒表全节,而言者列二公以闻,明诏显扬,崇秩异数,加命躐等,然后二公之忠、之烈,襮白彰闻,天下想见其风采。
呜呼,可谓见危授命,临大节而不可夺者矣!
公姓刘氏,讳韐字仲偃,其先京兆人
七世祖干,五季避地建之崇安,遂为闽人
曾祖讳文广,曾祖母张氏。
祖讳太素,以《春秋》学为乡先生,后以公贵赠朝议大夫
祖母暨氏,赠普宁郡夫人
考讳民先,世其家学,授徒常数百人,以进士特恩释褐,任承事郎,赠正奉大夫
妣黄氏,赠永宁郡夫人
公幼警悟,博贯经史,中元祐八年进士第,调洪州丰城
岁多盗,旁邑率以捕杀希赏。
公曰:「此饥民救死耳」。
率豪右出谷赈恤之,存活者甚众,盗亦戢。
秦州陇城,治有能名。
崇宁初王厚熙河,辟公狄道,继辟经略司干办公事,积功三转承议郎签书武胜军节度判官
京畿转运使吴择仁辟掌管文字。
丁正奉公忧,服除,监在京绫绵院,再转朝散郎提举陕西京兆驿使
及北阙赐对,锡五品服,转朝请郎
西宁等州,屯兵多仰给县官,竭六路转输犹不饱,复命公领平货事,专饷河外。
公临边,延致蕃酋,以金帛易,就以赡军,公私便之。
除直秘阁朝奉大夫,领转运司公事。
或劳或迁,累升秘阁修撰中大夫
朝廷复行解盐以实边,除公制置解盐副使,继领使事。
课最,除集英殿修撰,改除陕西转运使
会六路大举,刘法战殁,西鄙震动,命公权鄜延帅。
夏贼乘胜攻围震武,公出奇兵捣虚,俘获甚众,围遂解。
太原帅告虏且大至,乞援师。
公曰:「虏方举国寇熙河,不应遽至太原」。
不为遣。
已而虏果不至。
刘法失利,朝廷患虏侵轶,夏人遣小使来,言国主正赛愿纳款谢罪。
人以为诈,公曰:「不然,自兵兴累年,中国富盛,尚不能支,况小邦乎?
彼虽新胜,其众亦疲,且惧吾再举,故款附以求自安,此虏实情无疑」。
异时边乔生事,法当取旨,公谓机不可失,即受其使,密疏以闻,诏从之。
虏使罔世臣等期以五月一日过界,不至;
再期二日,又不至。
诸将言虏果诈,请会兵乘之。
公曰:「越境会期,容有他故」。
后二日,虏使至宥州,以疾留。
再期十一日,遂至。
公戒曰:「朝廷方事讨伐,吾为汝请,许入谢,毋如异时邀岁币,整画疆界,以重朝廷之怒」。
虏使如公戒。
朝廷以其辞顺而礼恭,许其自新,且给以岁赐,边事遂息。
公久厌兵,因时无事,请宫祠,除徽猷阁待制,转太中大夫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时宣和元年也。
继除知越州
鉴湖蓄水溉田,岁久,濒湖民或植葑种稻,熙、丰间岁为租二万斛,政和间涸湖为田,增至十四万,拨隶中宫为应奉用。
常遣使督租,额既重,所入不登,租户逃移,则勒其邻以偿,民大被其害。
公疏其事以闻,诏尽捐新租,民得安业
通奉大夫
二年冬,睦州青溪方腊聚众为盗,官军掩捕不胜,势遂张,陷睦、杭二郡。
杭、越阻一水,越大震,官吏悉遁去。
或具舟请公行,公曰:「吾为郡守,将与城存亡」。
不为动。
民闻公语,稍还。
公下令曰:「富者出财,壮者出力」。
民欢奋无敢后,遂葺垒练兵为战守备。
明年二月,贼陷衢、婺,八日至城下,公麾众出战,贼大溃,横尸蔽路,自是不敢近公境。
温、台、明以越为屏薮,亦赖以全。
诏拜述古殿直学士,转正奉大夫
越民相与创生祠,比屋绘其像,饮食必祝曰:「活我者刘公也」。
四年,诏入觐,次国门,有旨径诣宣抚司参谋官
先是,诸边帅奏金人已破契丹,九州民思内附,请以师接纳。
朝廷命大臣为使、副,帅出两月,公始至,而都统制种师道军已为虏所溃。
公意边报不实,见师道计事。
师道曰:「虏势尚盛,而燕人未有应者,恐边臣诞谩误国计」。
公曰:「师出无名,必难成功」。
即驰白二大帅,请班师。
既不可,则独论列燕蓟不可得状,设得之,屯兵置吏费不赀,必重困中国。
已而边报果不实,遂诏班师,次莫州
会虏主死,郭药师涿州来附,朝廷从进兵,公犹执前议。
朝廷知公意异,移知真定府
十一月,金人入燕。
五年四月,金人以燕归于我。
公乞宫祠,诏赴阙。
郭药师入朝,公虑其反覆,密奏乞赐第廪留之,不报。
再转光禄大夫,除显谟阁学士、知建州,改知福州,除延康殿学士
先是公过阙,例见执政台省,或言公见御史中丞有所请,公奏辩不屈,落职,提举南京鸿庆宫
未几复职,知荆南府,改建州
河北盗起,真定阙帅,上曰:「无易刘韐者」。
盗首柴宏,本豪民,困于重敛,聚众剽掠,杀巡尉,州县不能制,统制官张廉捕,战死之。
公至境,不以兵卫,单骑入城,遣招宏。
宏至,叩头服罪。
公饮之酒,奏以官,馀纵归田里,一路遂平
上嘉之,赐重金绣鞍。
郭药师请马以益其军,朝廷尽以河北路战马与之,数不足,散科民间,民贸产易马,州县限以格尺,一路骚然。
公曰:「此不惟扰民,空内郡马,付之降虏,非国之利」。
奏疏罢之。
张靖者,连结姻亲中贵人赵绎,请官杂本,以糠覈杂米入官,兵廪粗粝,乾没,起家赀钜万。
公劾奏罢绎,流泾州,籍家财以充军食。
路钤赵绎,中贵人子,取军营钱入己,以赂停罢战卒,公械付狱。
中贵人悉力营救,公治益急。
有旨移简京师,污吏皆望风去。
时金人已与我隙,会兵谋入寇,而朝廷方出师太原,檄虏交云中地。
公谍得实,以急奏闻。
大帅移文戒公勿张皇,且言虏使未许归旧疆矣。
公曰:「疆虏逊使,其谋必深」。
乃密治城守以虞变。
是冬,金人入寇,抵城下,知公有备,留兵其旁,长驱内向。
朝廷议和,诏诸郡以公私金帛犒虏。
京师震动,取民间金帛,有敢匿,论如军法。
大臣在虏军中,遣人持诏谕公,如京师
公曰:「朝廷有命,惟公帑可也。
民在围城久,艰窘极矣,金帛何从出乎」?
大臣谕公:「不亟从,虏将屠城」。
公不答。
又取监司及僚属十馀人,复不遣。
时有旨许大臣者节制河北,公亦权宜为诏以拒之。
虏引兵围城,治梯冲,未欲攻击,公以强弩射之。
虏知不可胁,遂退。
虏之来也,诸郡皆闭门,多至百馀日,民坐困,公独纵民樵汲,启闭如平时。
父老感公恩,创生祠。
且虑朝廷之召公也,具陈公绩,乞留镇抚
靖康元年四月,虏出境,上以公相宜应变,得《春秋》专事之义,拜资政殿学士
召公子翼对便殿,褒美者再四,洒宸翰累幅,遣子翼赍以赐公,并袍带、茶药等。
再转银青光禄大夫
虏围太原,朝廷悉关陕兵,付姚古种师中往援,两军败绩。
上急于解围,拜公河北路制置使
未行,复拜河北河东宣抚副使
先是,诸路城守,得旨班赏,有司多沮格。
公累论列,不报。
会除资政殿学士,抗辞至五六。
上亲笔从拜,公奏曰:「臣艰难时,与士卒暴露,今独先受赏,士卒谓何?
且防秋在近,前功未录,士卒将解体」。
上即从有司第赏。
辽州,招集师中溃兵得数千人,调募河北兵仅得四万人。
解潜南关折可求汾州,约期俱进。
未出关,为虏所拒,军溃。
越五日,可求至子夏山又溃,河北师始及榆次
初,公遣蜡书招义军汉儿,许以爵禄,又遣偏将贾琼代州路出虏背。
义军刘嗣初下首领数十人来降,馀且继至;
收复五台
南关汾州师败,谋遂不果。
九月,黏罕陷太原斡离不真定
井陉,虏两路并集,公移保信德,趣内郡兵未至,真定陷。
上召宣抚使赴阙,即拜公为宣抚使,命移军洺州
继召入,转对便殿。
时报虏已渡河,除公提举京城四壁守禦
虏骑薄城,公具言:「宜有以纾目前之急,为后图者」。
又除都大京城四壁守禦使,旋报罢。
宰相以公尝极言不可轻战,降旨谓公沮国摇民,镌五官,落职宫祠
郭京出战,果失利,虏人乘胜,遂陷南壁,车驾出郊。
初,虏之入真定也,父老号呼曰:「使刘资政在镇,岂有此祸」!
虏益知公名,及京师陷,必欲得公。
宰相绐以割地,遣公往。
虏人以其国仆射韩正,馆公于城南寿圣院。
正言:「国相知公名,今欲用公矣」。
曰:「偷生以事二姓,有死不为也」。
虏人谓黏罕为国相云
明年正月,正见公,言车驾再出郊,军中议立异姓,欲以公为正代,许以家属行,且言:「既革命,则兵连祸结,不若北去取富贵利,无徒死」。
公仰天大呼曰:「有是乎」!
归,召指使陈灌等曰:「国破主迁,乃欲用我,我当以死报国耳」。
等泣且拜。
曰:「死生命也,宁为不义屈乎」?
即手书片纸曰:「金人不以予为有罪,而以予为可用。
夫贞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两君。
况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此予所以有死也」。
持归报诸子,即沐浴更衣,酌卮酒,以衣绦自经。
时十六日也。
燕人喟然叹曰:「刘相公,忠臣也」。
因与共葬公寿圣院西冈上,遍题院壁,识其处。
逸归报公子子羽等。
四月四日,金人北去,又二日具棺衾,公故将王𤫉等以兵护出城大殓。
公薨八十日矣,颜色如生,观者异焉。
今天子即位,诏曰:「刘韐能死节,不为敌用,追复旧官职,仍赠大学士」。
为人庄重宽厚,寡言笑。
与人交,谦恭若有所畏,至临大事,则毅然不可夺。
累历大藩,事无巨细,必亲临之,至忘寝食,虽盛寒暑不惮也。
不喜宴游,稍暇逸,心不自安。
为政爱人,出于诚心,求民瘼如去己病。
齮龁豪强,不顾其难,必极力而后已。
小民犯罪,或越法纵舍;
至大奸,则立断不疑。
历事三朝,军旅事未尝不在其间,意甚厌之,抗章求闲,略无虚岁。
宣和间,镇长乐,公以书生起白屋,一旦持帅节过家上冢,与亲旧挥金把酒,问劳平生,留连旬日,不忍去。
祖居屋才数椽,远亲有释耒受公拜者,人荣之。
置义庄赡宗族之贫者,事叔父母如所生。
以阶官回赠祖朝议公,又官其同堂弟韢,使得禄养。
晚益厌宦游,买田嘉兴,将老焉。
舍旁有水竹,自长乐归,日与里中贤士大夫逍遥放浪相娱乐,恬然无仕进意,而朝廷用之不置也。
其出处大较如此。
惟公长虑远识,得于事先。
西戎新胜,而知其力困;
金虏逊使,而知其谋深。
至料敌之强弱,计事之可否,后悉如前。
历官皆补外,人恨其未用。
及国势阽危,始付以大计,而动辄龃龉,不得施其谋。
虽以身殉国,无负于幽显,而有志之士为国家惜焉。
初,京城陷,四方未知廷臣存亡,咸曰:「公必死矣」。
公南会稽北镇常山,尝许国以死,故艰危之际,人先以死望公。
虏入城,以爵禄縻士大夫,或委首以幸生,而公独死,亦胸中之素定也。
惜乎国有大变,独公与李兵部以全节闻。
使廷臣复有如公者,轻丧其不资之躯,而重洿于不义,则虏虽得吾人,谁与其共成功?
使复有如兵部者,论不变,死不慑,则虏将服义而改图,中国其庶几乎。
悲夫!
公享年六十有一。
娶李氏,康乐郡夫人
继娶吕氏,安康郡夫人
三子:子羽朝议大夫、直秘阁
子翼承奉郎提举两浙东路茶盐;
子翚,承奉郎主管真定府路安抚都总管司书写机宜文字
一女,适武义大夫祝可久
二孙:珙、瑺,并幼。
子羽等卜以建炎三年五月十九日,葬公于建州崇安县拱辰山之原。
以公执友集英殿修撰李公友闻之状来告曰:「愿得铭以藏诸幽」。
邴尝待罪北扉,司书命,与闻太史氏,纪公之烈,职也,其可辞!
铭曰:
刘姓绵绵,自西南迁。
培卑而高,遂开文安
文安之兴,绩学自力。
克劢其躬,施于政绩。
乘轺陕关,廪实货通。
乃总将符,谈笑折冲。
西羌枭狠,有使在疆。
公手抚摩,弭耳伏从。
马牛遂风,区脱杂耕。
公厌临边,作翰南邦。
睦青溪,橐奸其下。
奰毒于杭,介江一舍。
曰尔民,毋尔逋逃。
我为砥柱,捍此滔滔。
民既安,诏公入侍。
枢幕是参,非予愿始。
易节常山,龃龉方圜。
谓公施施,公始颜颜。
公有成绩,公再戾止。
渤碣妖氛,蓬勃四野。
公坐谯门,战声裂瓦。
不震不动,其彊屹屹。
付公生聚,安尔室庐。
公车来西,空巷攀号。
大夫援师,公旅单寡。
左携右挈,其艰其亟。
帝察公勤,来觐国都。
谋不施,丑众乘郛。
公卿臣仆,天地反覆。
㺦猭蹙恧,愧此儒服。
虏欲用公,仰天大呼。
血词洒纸,义气填肤。
退饮卮酒,慷慨自绝。
谁云公亡,其声烈烈。
悍酋来观,骈首叹喟。
有讣其侪,咋舌汗背。
孰不有死,其谁无君。
利滑于中,临难逡巡。
惟公所养,实勇于义。
奸羞懦立,可激万世。
天子有诏,史有册书。
名永垂,子孙是庥。
建炎笔录 其一 建炎三年己酉岁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二
正月,车驾在维扬。
是月末,金人侵宿、泗。
前一月,已有南侵之报,遣苗傅以所部兵扈卫隆祐太后杭州
二月,车驾在维扬。
初一日,急奏至,朝廷不以为然,上独忧之。
是日遣刘正彦以所部兵从皇子六宫往杭州是晚出门。
初二日皇子六宫渡江。
初三日,上御殿。
执政奏事未退,御前所遣探事小黄门驰骑告急,上即日出门渡江幸浙西。
十二日,车驾至
二十二日,某买舟泛钱塘江之衢。
是月,中书侍郎朱胜非右仆射翰林学士叶梦得尚书左丞御史中丞张澄尚书右丞宰相黄潜善汪伯彦并罢。
三月,车驾在杭。
是月初,叶梦得罢。
初五日苗傅刘正彦签书枢密院王渊,诛宦者,遂成明受之祸。
是日,某至衢,泊舟门外浮石渡。
初七日是夜明受赦过。
初十日,准尚书省劄子:二月某日奉圣旨,赵某召赴都堂审察,仍令閤门引见上殿。
初,车驾至杭,百官至者十无一二,有旨,都司侍从各荐二人,右司员外郎黄槩以应诏
十一日,准尚书省劄子,催赴行在所
二十八日,发衢州,趋行在所
四月,车驾在杭州
初二日,上复辟,隆祐太后垂帘同听政。
苗傅刘正彦皆建节,赐誓书铁券,充京西制置使,俾提兵而去。
是日,杭州门外,且闻勤王兵至,乃入门。
初三日苗傅刘正彦引兵拒韩世忠临平山下,世忠死战,二贼大败,是晚拔寨而遁。
初四日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入见。
是日,隆祐太后卷帘。
初五日知枢密院事张浚签书枢密院事吕颐浩至。
初六日,宣制,吕颐浩右仆射
初,车驾渡江,命颐浩签书密院,充沿江制置使,控扼大江
又命中书侍郎朱胜非、礼部侍郎张浚平江,控扼海道胜非寻入相,独留。
洎明受之变,统制官张俊密计勤王。
议既定,以书招颐浩刘光世,既而韩世忠自淮扬至,遂举勤王之师。
先是,进士冯轓间道入杭,贻书执政,且诘二贼以明受之事,请以上为皇太弟总兵北伐,皇子为皇太侄监国
二贼始惧,乃命知枢密院事,趣令还阙供职,不至。
二贼请以兵诛,隆祐难之,遂谪散官安置,不奉命。
至是乃命颐浩作相,仍旧知枢密院
寻以翰林学士李邴参知政事御史中丞郑瑴签书枢密院
冯轓者,前此既预返正之议,自白衣一命奉议郎工部员外郎,仍赐绯鱼。
十三日奉恩除司勋员外郎
十九日,车驾幸建康,发杭州,百司扈从齐发。
遂遣韩世忠追捕苗傅刘正彦
是月末,又以翰林学士滕康同签书枢密院
五月初一日,车驾至无锡
初三日,车驾至镇江
始供职,百司水陆从便。
初十日建康
前一日车驾已至,以保宁寺为行宫。
十五日真州报:知枢密张浚高邮薛庆拘留。
镇江径渡往彼抚谕,欲邀厚赏,故胁留之三日,乃以兵卫之而出。
上初闻忧甚,遣统制官王𤫉提兵往平其事。
𤫉始渡江,已归矣。
十八日归。
初得真州报,有旨罢知枢密院,既归,仍旧。
六月,车驾在建康
初一日对。
先是,以黄槩荐,得旨上殿;
张浚至杭,又荐对。
至是,以郎官初除,合是三者,对于行宫。
初三日,有旨,以久雨多寒,召郎官以上赴都堂条具时政阙失,可以弭天变、收人心、召和气者。
是日,韩世忠生致苗、刘二贼,献于行在,并伏法。
十五日进呈入官属,上独留,欲除言事官。
是日有旨,赵某令上殿奏事。
先是,被命充川陕宣抚使,议以主管机宜文字,即始荐之意也。
二十日蒙恩除左司谏
先有旨奏事,未对间,有是命。
七月,车驾在建康
初一日对。
自是以言事数对,不复记。
初七日蒙恩除殿中侍御史
是月,皇子薨。
签书枢密院郑瑴薨于位,参知政事李邴资政殿学士王绹参知政事兵部尚书周望同签书枢密院
八月,车驾在建康
十三日执政率百官辞太后内东门
先是有旨,以百司闲慢细务、常程注授之类,并从太后洪州,谓之从卫三省枢密院
签书枢密院滕康资政殿学士,主行其事,吏部尚书刘珏资政殿学士副之,恩数并同二府
闰八月,车驾在建
初一日,有旨召百官赴都堂议巡幸岳、鄂、吴、越利害。
始,张浚入蜀,议定幸岳、鄂,庶几声援相接;
至是议者多以吴、越为便,遂改前议。
十三日,宣制,右仆射吕颐浩左仆射知枢密院事杜充右仆射
自在京留守,除知枢密院,召还。
上以委寄之重,恐其意未满,遂拜相。
十四日执政率百官迎太庙神主于清凉寺
十六日,天宁观辞太庙神御。
是日,有诏以二十六日幸浙西,留右仆射充镇守建康刘光世太平州韩世忠镇江王𤫉常州,并听节制。
是时刘、韩各提重兵,畏严峻,论说纷纷。
已而光世移屯江州世忠江阴常州境上,由是所统者王𤫉及其旧部曲陈淬岳飞数头项而已。
二十日御史中丞范宗尹到台供职。
二十一日,降旨,百司及六曹都司检正以二十二日先发至平江侍从台谏以二十三日先发至镇江以俟。
二十三日,某登舟解缆,是夜宿靖安港中。
二十八日,车驾至镇江
九月,车驾在镇江
初一日,上不御殿,百司守局,以司天奏当日蚀也。
是日某先发,宿冷口。
初二日,车驾发镇江
初六日,车驾至平江
十一日,御殿,百官始朝谒。
中司对,因及某自司谏除殿中之误。
上曰:「吕颐浩多历外官,不详典故」。
十二日,某蒙恩除侍御史
二十五日,降旨幸越。
二十八日,百司侍从先发。
是月,翰林学士张守同签书枢密院事
十月,车驾在平江
初一日,台谏发,大雨不可行。
次日出门。
初四日,车驾发平江
同签书枢密院周望充浙西宣抚使置司平江,留兵数项,委以控制。
初十日,车驾至
十五日,车驾渡钱塘江
十七日,某渡钱塘,出陆宿西兴,待舟不至。
十一月,车驾在越。
初三日冬至,是日颁巡幸赦。
初六日,报潭州军变。
十四日,报金人游骑至和州,又一项由陈、蔡趋蕲、黄。
十六日,报金人已渡大江,至兴国军
是日有旨,召从官赴都堂议。
十九日,出城奉迎万寿观神御,即真宗皇帝章惠皇后温成皇后也。
步军闾勍自京师奉迎至。
二十一日对,始至榻前,上即谓某曰:「隆祐太后此月初九日已离洪之虔州矣」。
二十二日给事中汪藻、中书舍人李正民献议,请车驾幸平江迎敌,缓急登海舟以避。
从之。
二十三日,黄榜幸浙西迎敌诏,士民读之,有流涕者。
二十五日,车驾进发,从官从后,节次赴行在。
是夜四更得报,金人犯广德,车驾复回。
杜充奏,二十日大战江上,王𤫉不策应,是致军败。
二十六日,车驾还
是夜范宗尹参知政事
二十八日,有旨巡幸四明
是日雨大作,车驾出门驻城外。
某同台谏泊曹娥堰下。
二十九日,御舟过曹娥堰,舟船拥并,留三日不能前,遂出陆。
十二月初一日,车驾在馀姚路中。
初四日,车驾至明州
初九日,参知至都堂问边报。
凌晨,闻卫士作闹,中军统制辛永宗以兵入卫,少顷即定。
先是,遣监察御史林之平使闽广发船运,至是米舟百只至岸,朝廷以为天赐此便。
兼闻敌骑已犯建昌,且遣人传檄邵武,遂有乘桴之计。
即下令每舟一只载卫士六十人,人不得过两口。
渠辈相谓曰:「我有父母」。
或曰:「我有二子,不知所以去留」。
诉于皇城司内侍陈宥,宥率众人同禀于朝。
是日宰执入奏事,至殿门,宥迎诸公言之。
卫士立砌下,人既众,陈诉纷纷,稍出不逊语,间有斥骂者。
殿帅李质挺身当立止遏之,诸公趋入殿门,遂止。
事出一时,非本谋为乱也。
初十日,某蒙恩除御史中丞,日下供职。
十二日,诛亲从四人为首者,馀皆分隶诸军。
明日又诛数人。
于是除衡门外卫士,尽废。
十四日,报杭州守贰而下皆遁,敌骑至城下,城中不知。
十五日,雨大作。
先是,某上言:「车驾仓皇迁避至明,已近旬日,未曾御殿,何以慰安中外?
乞依常礼见百官卫士,以解危疑之心」。
有旨,十五日御殿,依例望拜二帝。
至是,百官班未入,闻杭州之报,上擐甲坐小殿,排办出城。
士大夫去者有风涛之患,留者有兵火之虞,相别殿门外,皆面无人色。
是日上登舟。
十六日,御舟乘早潮发至定海
十七日,有旨,差某同汪藻明州商量军事。
前一日得报,敌遣人使入明州界,不欲令至行在,遂遣宗尹复回四明应接之,因令宗尹尽护诸将,且应报诸路文字。
宗尹请某同行,及欲汪掌制撰文字也。
十八日,回舟至明,奉使卢伸来自金军,云:七月同崔纵河北被留,伸随军前来。
初渡江,杜充战不利,差人下劄子议事,意欲投降者。
既至建康领兵而遁。
所遣使即破和州所得归朝官程晖,非其国人也。
宗尹商量,既非专使,恐不必见,遂不复见之。
伸所携国书语极不逊。
二十日,闻郭仲荀退遁嵊县
先是,车驾发越州,以仲荀浙东宣抚副使张俊浙东制置使
既勾回罢制使,复以李邺为之,仲荀遂退师。
是日李迨奏,仲荀所遣钱塘江把隘兵二千馀人焚劫萧山而去。
信州报,敌破抚州,掳知州王仲山洪州,需金银来赎。
乃以仲山之子为抚倅,使之括取抚州之物。
杜充所遣属官直徽猷阁陈起宗至,云金人昨在太平州界夹沙渡对岸下寨,我为备甚严,敌时以一二小舟渡江近岸,即杀退之,或沉其舟。
一日正昼对江拽阵而去,五军旗帜一一可数。
把隘兵相贺云敌退矣,不知其绐也。
是夜,用数十舟载马百馀匹横江直渡,支备不及,因致溃散。
其馀敌骑皆浮而济,以江水极浅故也。
充欲领众归行在,今既路阻,不能归矣。
是晚颐浩宗尹书云,杜在真州甚的。
又得信州报,敌犯吉州境,知州杨渊而下弃城而去。
二十二日,报敌骑于十八日巳时钱塘江,在鱼浦。
至十九日骑渡,绝不知其数。
是日得旨发回,晚复登舟。
二十三日,至定海,大风鼓浪,舟反侧不定,凡三日方止。
二十六日,出江口,泛海洋,趋昌国而去。
晚泊一山下,得富直柔报云:李邺报,贼使人招降越州,恐直趋四明,已定二十七日之天台矣。
二十七日早,至昌国,同宗尹入见舟中。
是日食时,御舟发昌国
先是,告报每闻御舟笛响,即诸舟起碇而发。
御舟以红丝缨为号,馀各以一字,如参政即以「参」字,枢密即以「枢」字之类,书之黄旗之上,插之舟尾。
二十八日,风不顺。
舟人云,每岁尽,海上即数日南风,谓之送年风。
建炎笔录 其二 建炎四年庚戌岁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二
正月初一日,车驾在海道
初二日,御舟早发,过石佛洋。
初三日,御舟入台州港口章安镇
初四日,同户部侍郎叶份中书舍人李正民綦崇礼太常少卿陈戬谏议大夫富直柔同对舟中,问圣体。
是时,扈从泛海者,执政之外,止此六人而已。
吏部侍郎郑望之给事中汪藻皆未到。
初六日台州报敌犯四明
初七日张俊人至,云:十二月二十日,敌至明州十五里桥,发兵拒之,战不利,正月初二日遂至城下。
大开城门,遣精兵用长鎗突出血战,杀近千人,得带镮首领二级。
是夜,敌焚寨而遁。
恐敌济师,乞退归行在,且以二级来献。
初十日,闻已引军趋台州
是日,闻越守李邺投拜。
又闻韩世忠奏乞留青龙镇,以待邀击。
十三日,有旨,以知明州刘宏道充浙东安抚使张思正招抚使,欲其缓急得以自如也。
是日,闻周望劾奏秀州太守程俱擅离任所。
先是某上言,文士,恐不可当繁剧,遂易处州,既而有佑之者,其事遂寝。
至敌犯馀杭,朝廷乃令押米纲,离州。
望劾之云:「朝廷私此一人,遂失亿兆之心」。
士论是之。
十五日张俊至,于是扈卫军稍振。
先是,同宰执会食金鳌山寺,宗尹私谓某曰:「近日诸将姚端等进见太数,锡赉极厚,国用窘甚,见上幸一言也」。
某归草奏,徐思之,恐亦有说。
后乃闻上以明州卫士纷扰,尽废禁卫,独中军辛永宗有兵数千。
姚端御营使颐浩之亲兵将,其众独盛,所以优其礼遇,以明受为戒也。
十六日报,敌以十三日入四明
又见茶司备到仲山公文,称金人已于十二月二十间离洪州,杀城中老小七万馀人,由袁之潭矣。
十七日报,吉州太和县村民收得嘉国惠徽朱夫人
先是刘珏滕康有奏待罪云:「除太后贤妃夫人、莫夫人外,其馀舟船并未到」。
十九日,御舟发章安,夜泊松门。
二十一日,御舟入温州港。
二十二日,御舟泊管市。
二十三日,御舟在管头。
中书舍人李正民充隆祐太后问安使兼两浙等路抚谕。
洪州御史台备申,使臣尹希申:初,黄州关报金人侵犯,从卫三省移赴虔州
吉州太和县,统制杨惟忠后军作乱。
次日前军作乱,一行老小并内人被敌杀害者甚众。
台吏蓝衍等十馀人皆未到。
来人云,兵乱时太后贤妃用村夫轿,更无一人扈卫者。
及录到虔州三省关牒:探报,抚州王仲山投拜,用天会年号,下属邑取金银牛马等。
二十五日对,乞收海舟,及谕韩世忠分兵应援。
因论及洪州之扰,上曰:「太后仅以身免,乘舆服御之物一皆弃尽。
宫人遗失一百六十馀人」。
又曰:「已退黜滕康刘珏,差李回卢益替此二人矣」。
奏事毕将退,上乃曰:「今日方欲召卿相见。
即今天下事有二:敌退后如何?
万一不退,如何措置?
卿可条具奏来」。
是日,闻金人明州杀戮甚酷,台州一空,守臣遁入罗汉洞
是日,御舟移泊乐湾,避管头台州之路。
二十六日,驾幸水陆寺
至是侍从省官稍集,班列差盛。
二月,车驾在温州港。
初一日,御舟移泊温州江心寺下,因赐名龙翔寺
有小轩东向,赐名「浴日」,皆御书题额。
是日,押米纲使臣苏童至,云过李邺已拜金人,以其家属先过钱塘矣。
初五日,对于江心寺
初六日,闻敌犯昌国,敌舟欲相袭,为张公裕以大舶冲散,复回明州矣。
公裕提领海舟者也。
初九日昭怀忌,行香罢,游天庆宫,登融成洞天福地
天庆即道士林灵素受业之地。
初十日吕颐浩在假,以荧惑犯紫微垣,侵相位,奏乞解机务。
十二日,宣押颐浩入,奏事如故。
是日闻明州兵退。
十七日,车驾幸温州城,驻跸州治。
某迁入州中陈氏之居。
二十一日对,再荐吴表臣
初至温,对江心寺,即荐温人吴表臣林季仲以补察官之阙。
季仲奉其母避地山中未至,表臣先对。
至是再言之。
上极喜,曰:「自渡江,阅三吴士大夫多矣,未尝见此人物,如素宦于朝者,卿可谓知人矣」。
是日批出,除监察御史,日下供职。
前此,知真州向子忞言:「昨离真州,尽载本州金帛过江,遂为韩世忠兵所劫」。
且言:「杜充已降金人而去,麾下官员多有走者」。
至是,上谓某曰:「自闻杜充之报,不食者累日,非朝廷美事也」。
上又曰:「非晚颁赦回銮」。
某因论数赦之弊,上曰:「以四方号令不通,不得不尔」。
二十四日,同直柔对,弹杜充,且奏陈乞先罢相,后得投降的耗,当别议罪。
是日降德音,返都吴会
赦文之前题印标目云「返都吴会之诏」,议者皆为太遽,以未知吴中消息也。
三月,车驾在温州
初四日,有旨,以初十日车驾进发,某力言其未可。
初六日,有旨未行,展至月半。
初九日对,论诸所获生口,内契丹燕蓟及诸路签军皆不可杀,上曰:「正与吾意合」。
十二日,浙西人皆至,云平江失守。
使臣即周望之部曲也,言敌骑二月二十四日至城下,周望、汤东野即日引众遁去。
二十五日,金人突入,更无一人拒捍者,焚烧杀戮殆尽。
初,苏人恃宣司以为安,敌至欲遁,而舟船悉为军兵掳去,故无一人得脱。
又闻敌以十二月十六日破杭,始入城杀人,少顷而止。
子女玉帛取尽。
乃以二月初七日下令洗城,自州门杀人,而四隅发火。
十四日始离,火十馀日方罢。
是日,又闻知秀州程俱宣司所囚。
初,杭州既破,敌使人移檄俱降,不能决,曰:「小邦不敢专」。
辄即解赴宣司,又虑见袭,即遁出州外村落间。
一职官权州,遣吏追,复回,托以押米趋阙。
寻为宣司勾捉而去,几为所斩,已而放出之,乃劾于朝也。
十四日,降旨移跸越州
十八日,车驾诣天庆宫朝拜九庙,执政从官扈从。
自渡江至是,始有此礼。
驾回登舟。
十九日御舟发温州,著浅,行数里而止。
二十日,御舟至管头。
二十一日,御舟至海门。
二十二日,海雾四合,少进不行。
二十三日,风顺,诸船直抵章安,舟行前后不相见。
是夜御舟不至,执政船入港复回,而馀官皆不知,但闻喝探人歌唱之声,谓御舟在前,然喝探人亦复不知御舟之未至也。
翌日率台谏仓皇回舟,至港口,迎见御舟之至,即二十四日也。
云至松门著浅,舟侧,几覆。
章安三日。
二十七日,御舟发章安
二十八日,御舟泊慈济院下。
二十九日,御舟入明州定海县
四月初一日,车驾在定海县
初二日,御舟至明州
晚同直柔对舟中。
以台谏在章安,入奏乞同对,问圣体,至是指挥始下。
殿中沈与求司谏黎确寻舟不见。
初四日,御舟至馀姚,海舶不能进,遂易小舟,仍许侍从百司从便先发。
自入定海,所过焚烧殆尽,死尸相枕藉,某至明论奏,宜有以优恤之。
上览奏恻然动念,故有免商税及租役之诏,仍支钱数万以贫民。
馀姚一日,以诸司易舟也。
十一日,车驾至越。
是月,左仆射吕颐浩罢。
后一月,某蒙恩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是年十月初,以议辛企宗建节不合,眷意稍替,由是间言得入。
初,降出企宗论功劄子,皆无实状,余谓诸公曰:「企宗正任承宣,不知何以酬之,意在节旄乎」?
范觉民叹曰:「此则不可,当优与军职耳」。
使金上母书1140年11月 宋 · 洪皓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六、鄱阳集拾遗、同治《乐平县志》卷二六 创作地点:北京市
皓远违膝下,忽忽十二年。
中间两大病,天怜羁苦,偶幸再生,日夜忧愁。
娘娘年高,恐不及一见慈颜,以此痛心,殆不堪处。
皓自酉年闰八月太原明年十二月至云中,两处供给幸不缺。
明年五月元帅晋王驱皓诣冷山悟室监军家,监军使皓教其子昭武
是行在途两月,跋涉四千里。
冷山距金都二百五十里,其地苦寒,九月而雪,四月草始生。
十年中受尽艰辛,不可胜说。
衣著更不与,盛夏服粗布。
随行使臣沈珍、兵士丘德、党超幸在,张福、柯辛已死。
皓至冷山之明年春元帅尝许还南。
将行,监军父子坚不肯,比至草地,元帅虽怒已无及,乃遣王侍郎回。
三二年来,监军稍相信。
前此见问南中事,皓不识其意,每每烦恼。
戊年金军过江,有虏到秀州人,后却到冷山。
皓以秀事问之,虽知此州官吏并前期往华亭,免遭俘掠,终不得端确,缘此忧恼成病。
监军后除右丞相,不主和议,前年七月罢知兴中府
故宋、兖、鲁三王内外用事,欲割地以和。
去年正月,复召悟室入,专权益甚。
三王不胜忿,谋共除之,为二吏所告,七月三日,遂诛三王。
九月王侍郎来,留肇州,遣其副因索进奉及取投附人。
朝廷既无素备,其银绢礼数合入商量,乃一切峻却,遂至交锋。
顺昌军捷,岳帅众集,忽报班还,何补何补!
使臣履危受辱不足惜,当念上皇神柩久寓遐荒,太后年高,宁不思国
宗室困辱不忍说,生灵转徙,何时休息!
谓宜权以济事,况为亲屈,所当容忍。
悟室尝问岁币,皓答云:契丹景德中虽有此例,缘山东河北产丝蚕,其地今属金国,责之东南,恐不如数。
金三千两,景德无之。
又问正朔,皓答云:年号本朝所自有。
悟室云:南朝欲自用其年号,若表书来当用此间年号。
又问封册,皓答云:此是虚名不必较。
又问投附人还可得,皓答云:「昔东魏侯景以十三州投梁,有众十万,后败于寿春,才存四百。
武帝欲以易其侄渊明遂作乱,陷台城,弑二帝。
虽即灭,梁祚亦亡。
监戒甚明,恐不许,必须许亦不肯来就死,徒成祸乱」。
悟室曰:「我亦道不可得,大人云须得投附人至,若不至,自坏尔国家」。
久之,谓皓曰:「随我到济州看春水,尔是直性人,言语朴实,与我言合,得尔去与大人商议,我约监公佐
四月间到来,若三两桩事从得,使尔归国商量」。
遂以三月半到济州四月四日回冷山。
八日,悟室又云更随我到燕京
二十三日起□,五月初到草地。
及闻莫将北来,所请皆不从,大怒,起兵向河南
顺昌之败,岳帅之来,此间震恐。
未几而岳帅军回,吴璘兵大败,河南关西故地,一朝复尽得。
八月十八日皓与宇文相公先入燕,至九月七日车驾入。
宇文去冬教悟室子孙,因此遂为谋画,每屏人私语至夜分。
悟室问江南如何可取,宇文云先取四川
宇文前此已知贡举及充规画三省使,遣官制礼,凡百与议。
今有男女二人,自云南中一子是过房,一女是庶出,老年无亲,惟此二子。
自与悟室商议,换授光禄大夫翰林学士、兼太常卿修国史、详定礼仪,欲得皓亦换官,庶几朝廷知得例换。
九月二十二日,悟室父子八人同右丞相萧庆父子四人皆绞死城外,焚之,谓其跋扈擅命也。
皓虽失倚托,幸免换官,亦未敢理会,请且授教一童为饘粥之资。
近又闻例有换授,拟皓朝散郎翰林院直学士
皓自闻此议,日夜号恸。
有招烈大将军者,晋国之弟,从前相爱,闻此见怜,遂同晋国之子见平章相公,愬老母累重,乞免换授。
虽已见许,未知其他宰执如何,更旬日间可决矣。
娘娘年高,宁不因皓重添忧恼,然为国忘身,自古有之,无可柰何。
所愿免得换授,将来和定,须可图归,万一不免,老小长诀矣。
临纸抆泪,悲不自胜。
申年十一月晦日,皓百拜。
垦辟屯田奏绍兴三年四月四日 宋 · 韩世忠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七二、《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三之九四(第七册第六○三三页)
契勘陕西因创建州军城寨之后,应四至境内田土尽得系官,即无民户税业交杂其间。
其田荒隙,遂招致土人充弓箭长行,每名给地二顷,有马者别给额外地五十亩。
率空地八百顷,即招集四百人,立为一指挥,一境之中均是弓箭手,自相服从。
今内地州县田土皆系民户税业,虽有户绝逃弃,往往畸零散漫,若便依仿陕西法摽给,须合零就整,辏数分拨;
其田远近不同,既不接连,难相照管,又如去城百馀里外给地,付之军兵,使混杂庄农养种,切虑生事。
今相度欲先将建康府管下根括到近城荒田,除户绝逃田一面措置耕种外,其有主而无力开垦者,散出文榜,限六十日许人户自陈顷亩,着实四止,如情愿将地段权与官中合种,所用人户牛具种粮并从官给,候收成日据地段顷亩,先次依本色供纳二税及除豁牛具种粮,其馀据见在斛㪷量给地主外,尽给种田人。
候至地主有力耕时赴官自陈,即时给还元业,若限满不自陈,既依逃田例直行摽拨,庶几不致荒闲田亩,军民两有所济。
并契勘人户愿与官中合种地段,若伺候将来收成除豁二税种粮外,据现在临时量给。
窃虑地主妄称乡原旧例,过数邀求,今欲于人户自陈日即便议定,据将来实收到斛㪷,除上件出豁外,以十分为率,内二分给地主。
若称所给数少,不愿官种者,即具村保姓名,开排地段,送本县置籍收系。
田虽荒闲,须管依条限催理二税,无令少欠。
庶几地主不敢侥倖,妄有希求。
康王靖康二年四月四日 南宋 · 耿南仲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六、《三朝北盟会编》卷九○
南仲等所陈屡矣。
独有天人相与之际,朕兆已久,未尝略举,愿毕其说。
盖闻自古帝王之兴,必有受命之符。
故白鱼潜跃,武王作周;
赤伏显符,光武兴汉。
王奉使陛辞之日,皇帝赐排方玉带,有大事圣语;
被受大元帅建府之命,有赐袍异梦。
皇帝即位,纪元曰靖康,其后大王未尝封靖也,而京师之人及四方申陈,或曰靖王,或曰康王
迨皇帝之北迁,人始悟曰:靖字从立,从十二月
乃皇帝立十有二月,而康王建帅纪年,二字实兆今日。
飞仙亭一牌有连三箭之祥,太上万里有即真二字之兆,黄河之渡则阴未凝而冻忽合,济州之瑞则红光见而火德符。
天命彰彰著闻,周之武王、汉之光武,何以过此!
大王其可久稽天命乎?
其可弗顺人情乎?
古人有言曰「违天不祥」,愿大王亟即帝位,上当天心,下塞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