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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九日清和绝佳闻贼焚歙南路蔓延五十馀里 宋末元初 · 方回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小园无客至,独坐一绳床。
霁日千林净,薰风四月凉。
禽鱼完孕育,草木竞芬香。
姓命人难得,何为有战场。
乞检会应诏所论四事行下状1090年9月27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六、《苏文忠公全集》卷三一、万历《杭州府志》卷九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元祐五年九月二十七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今年六月九日,辄具朝廷至仁,宽贷宿逋,已行之命为有司所格沮,使王泽不得下流者四事。
其一曰:见欠市易籍纳产业,圣恩并许给还,或贴纳收赎。
而有司妄出新意,创为籍纳、折纳之法,使十有八九,不该给赎。
其二曰:积欠盐钱,圣恩已许只纳产场盐监官本价钱,其馀并与除放
提举盐事司执文害意,谓非贫乏不在此数。
其三曰:登极大赦以前人户,以产当酒,见欠者亦合依盐当钱法,只纳官本。
其四曰:元丰四年杭州拣下不堪上供和买绢五万七千八百九十疋,并抑勒配卖与民,不住鞭笞催纳,至今尚欠八千二百馀贯,并合依今年四月九日圣旨除放
然臣具此奏论,经今一百八日,不蒙回降指挥,乞检会前奏四事,早赐行下。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尚书省取会到诸处,称不曾承受到上件奏状,仍连元状。
十二月十八日三省同奉圣旨,令苏轼别具闻奏。
仍仰户部指挥根究前奏,申尚书省
论积欠六事并乞检会应诏所论四事一处行下状1081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九、《苏文忠公全集》卷三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七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九朝编年备要》卷二三、《文献通考》卷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文编》卷一九、《右编》卷三一、《文章辨体汇选》卷一六六、嘉靖《维扬志》卷三二、乾隆《江都县志》卷三一、光绪《甘泉县志》卷一九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
元祐七年五月十六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扬州苏轼状奏:臣闻之孔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夫民既富而教,然后可以即戎,古之所谓善人者,其不及圣人远甚。
今二圣临御,八年于兹,仁孝慈俭,可谓至矣。
而帑廪日益困,农民日益贫,商贾不行,水旱相继,以上圣之资,而无善人之效,臣窃痛之。
所至访问耆老有识之士,阴求其所以,皆曰,方今民宽政,无它疾苦,但为积欠所压,如负千钧而行,免于僵仆则幸矣,何暇矫然举首奋臂,以营求于一饱之外哉。
今大姓富家,昔日号为无比户,皆为市易所破,十无一二矣。
其馀自小民以上,大率皆有积欠
监司督守令,守令督吏卒,文符日至其门,鞭笞日加其身,虽有白圭、猗顿,亦化为筚门圭窦矣。
自祖宗已来,每遥赦令,必曰,凡欠官物,无侵欺盗用,及虽有侵盗而本家及伍保人无家业者,并与除放。
祖宗非不知官物失陷、奸民幸免之弊,特以民既乏竭,无以为生,虽加鞭挞,终无所得,缓之则为奸吏之所蚕食,急之则为盗贼之所凭藉,故举而放之,则天下悦服,虽有水旱盗贼,民不思乱,此为捐虚名而收实利也。
自二圣临御以来,每以施舍己责为先务,登极赦令,每次郊赦,或随事指挥,皆从宽厚。
凡今所催欠负,十有六七,皆圣恩所贷矣。
而官吏刻薄,与圣恩异,舞文巧诋,使不该放
监司以催欠为职业,守令上为监司之所迫,下以胥吏之所使,大率县有监催千百家,则县中胥徒举欣欣然,日有所得,若一旦除放,则此等皆寂寥无获矣。
自非有力之家,纳赂请赇,谁肯举行恩贷,而积欠之人,皆邻于寒饿,何赂之有。
其间贫困扫地,无可蚕食者,则县胥教令供指平人,或云衷私擅买,抵当物业,或虽非衷私,而云买不当价,似此之类,蔓延追扰,自甲及乙,自乙及丙,无有穷已。
每限皆空身到官,或三五限得一二百钱,谓之破限。
官之所得至微,而胥徒所取,盖无虚日,俗谓此等为县胥食邑户。
嗟乎,圣人在上,使民不得为陛下赤子,而皆为奸吏食邑户,此何道也!
商贾贩卖,例无现钱,若用现钱,则无利息,须今年索去年所卖,明年索今年所赊,然后计算得行,彼此通济
今富户先已残破,中民又有积欠,谁敢赊卖物货,则商贾自然不行,此酒税课利所以日亏,城市房廊所以日空也。
诸路连年水旱,上下共知,而转运司窘于财用,例不肯放税,纵放亦不尽实。
虽无明文指挥,而以喜怒风晓官吏,孰敢违者。
所以逐县例皆拖欠两税,较其所欠,与依实检放无异,于官了无所益,而民有追扰鞭挞之苦。
近日诏旨,凡积欠皆分为十料催纳,通计五年而足。
圣恩隆厚,何以加此。
而有司以谓有旨倚阁者方得依十料指挥,馀皆并催。
纵使尽依十料,吏卒乞觅,必不肯分料少取。
人户既未纳足,则追扰常在,纵分百料,与一料同。
臣顷知杭州,又知颍州,今知扬州,亲见两浙京西淮南三路之民,皆为积欠所压,日就穷蹙,死亡过半。
欠籍不除,以至亏欠两税,走陷课利,农末皆病,公私并困。
以此推之,天下大率皆然矣。
臣自颍移扬,舟过濠、寿、楚、泗等州,所至麻麦如云。
臣每屏去吏卒,亲入村落,访问父老,皆有忧色。
云:「丰年不如凶年。
天灾流行,民虽乏食,缩衣节口,犹可以生。
若丰年举催积欠,胥徒在门,枷棒在身,则人户求死不得」。
言讫泪下,臣亦不觉流涕。
又所至城邑,多有流民。
官吏皆云:「以夏麦既熟,举催积欠,故流民不敢归乡」。
臣闻之孔子曰:「苛政猛于虎」。
昔常不信其言,以今观之,殆有甚者。
水旱杀人,百倍于虎,而人畏催欠,乃甚于水旱。
臣窃度之,每州催欠吏卒不下五百人,以天下言之,是常有二十馀万虎狼,散在民间,百姓何由安生,朝廷仁政何由得成乎?
臣自到任以来,日以检察本州积欠为事。
内已有条贯除放,而官吏不肯举行者,臣即指挥本州一面除放去讫。
其于理合放而于条未有明文者,即且令本州权住催理,听候指挥
其于理合放而于条有碍者,臣亦不敢住催。
各具利害,奏取圣旨,谨件如左。
一、准元祐五年五月十四日敕节文:「应实封投状承买场务第五界已后,见欠未纳净利过日钱,亦许比第四界以前三界内一界小数催纳」。
上件条贯,止为过界有人承买场务,可以分界,见得最小一界钱数豁除见欠,其间界满,无人承买场务,只勒见开沽人认纳过日钱数者,即无由分界,见得小数,所以不该上条除放。
朝廷为见无人承买场务,比之有人承买者,尤为败阙,不易送纳,反不该上条除放,于理不均,故于元祐六年颁条贯内,别立一条:「诸场务界满未交割者,且令依旧认纳课利,及过日钱,若委因事败阙,或一年无人投状承买,经县自陈申州,本州差官,限二十日体量减定净利钱数,令承认送纳,仍具减定钱数出榜,限一季召人承买。
无人投状,本州再差官减定出榜
限满,又无人投状,依前再减出榜
若减及五分以上,无人投状,申提刑司差官与本州县官同共相度,再减节次,依前出榜
如减八分以上,无人投状承买,委是难以出纳净利钱,即所差官与本州县保明申提刑司审察,保明权停闭讫奏(自界满后至停闭日,见开沽人,只依减定净利钱数送纳。」)
臣今看详,朝廷立此两条,圣恩宽厚,敕语详备,应有人无人承买场务,皆合依条就小送纳,无可疑惑。
只缘官吏多以刻薄聚敛为心,又不细详条贯,所以诸处元只施行逐界通比就小催纳指挥,其界满无人承买,只依减定净利钱数送纳条贯多不施行。
臣细详上条,既云「自界满至停闭日,见开沽人只依减定净利钱数送纳」,即是分明指定合依临停闭日减定最小钱数送纳。
虽逐次减定钱数不同,缘皆未有人承买,不免更减,终非定数。
既已见得临停闭日所减定数,岂可却更追用逐次虚数为定!
臣已指挥本州行下属县,应界满败阙无人承买场务,系见开沽人承认送纳者,并依上条只将临停闭日所定最小钱数为额催纳。
内未停闭已前,有人承买,即系上条,各以当限所减定钱数为额催纳。
以上如有欠负,即将已前剩纳过钱数豁除。
如已纳过无欠负者,即给还所剩,本州已依应施行讫。
深虑诸路亦有似此施行未尽处,乞圣旨备录行下。
一、准元祐五年四月九日朝旨:「应大赦以前,见欠蚕盐和买青苗钱物,元是冒名,无可催理,或全家逃移,邻里抱认,或无头主,均及干系人者,并特与除放」。
今勘会江都县人户积欠青苗钱斛二万四千九百二十贯石,内四千九百贯石,系大赦已前欠负逃移,臣已指挥本州,依上件朝旨除放去讫。
一千五百二十五贯石,虽系大赦前欠负,却系大赦后逃移,未有明文除放,见今无处催理,不免逐时行下乡村勘会,虚有搔扰。
臣已指挥本州更不行下,欲乞圣旨指挥应大赦前欠负蚕盐和买青苗钱,但见今逃移无处催理者,本县官吏保明,并与除放。
〔贴黄〕勘会上件朝旨,经隔二年,不为除放,臣今来方始施行。
深虑诸州、军亦有似此大赦前欠蚕盐和买青苗钱逃移人户,合依圣旨除放,而官吏不为施行者,乞更赐行下免罪改正。
一、检准《熙宁编敕》:「诸主持仓库欠折官物、买扑场务少欠课利元无欺弊者,其产业虽已估计倍纳入官,许以所收子利纽计还元欠官钱,数足,即给还或贴纳所欠钱数,相兼收赎,如过十年不赎,依填欠田宅条施行。
系十保干系人产业,虽欠人有欺弊,亦准此」。
此乃祖宗令典,虽熙宁新法,亦许准折欠数,数足便还。
只因元丰四年十二月内,两浙转运司奏,买扑之人多是作弊,拖欠合纳课利,须至官司催逼紧急,却便乞依条将产业在官,拘收子利,折还系元抵田产物业。
窃缘所出花利微细,卒填所欠官钱不足。
看详买扑场务,并系人户情愿实封投状,抱认勾当,其课利依条自合逐月送纳,即与公人主持仓库欠折官物陪填事体不同。
今相度欲乞于《编敕》内删去「买扑场务少欠课利」八字,因此立法,诸主持官物欠折无欺弊者,其产业估纳入官,以所收子利,准折欠数,候足给还,或贴纳钱收赎。
如过十年不赎,依填欠田宅法。
系十保干系人产业,虽元欠有欺弊,仍以所估纳抵产子利,准折欠数,通计偿足给还抵产。
其以前欠负,亦准此,内剩纳过钱数,仍给还所剩。
一、准元丰三年九月二十八日《明堂赦书》节文:「开封府及诸路人户,见欠元丰元年以前夏秋租税,并沿纳不以分数,及二年以前误支雇食水利罚夫买扑场务出限罚钱,并免役及常平息钱,并特与除放」。
是时转运司申中书称,见欠丁口盐钱,及盐博绢米及和预买细绢,并系人户已请官本,不合一例除放。
中书批状云:勘会赦书内,即无见欠丁口盐钱并盐博绢米及和预买䌷绢已请官本除放之文,因此州县却行催理。
至元丰八年登极赦书,亦是除放两税,沿纳钱物。
后来尚书户部仍举行元丰四年中书批状指挥,逐年蚕盐钱绢和预买䌷绢等,系已请官本,并不除放。
臣今看详,内蚕盐钱绢一事,盐本至轻,所折钱绢至重。
只如江都县每支盐六两,折绢一尺。
盐六两,元价钱一十文五分足,绢一尺,价钱二十八文一分足。
其支盐纳钱者,每盐五斤五两,纳钱三百三十一文八分足,比元价买盐每斤二十八文足已多一百八十三文足。
又将钱折,所估价至低。
又有仓省加耗及脚剩之类,一文至纳四五文。
今来既不除放,即须催纳绢折色,所以人户愈觉困苦。
臣今看详,丁口盐钱绢既为有官本,难议除放,即合据所支盐斤两实直价钱催纳,岂可将折色绢上增起钱数尽作官本,显是于理合放,于条未有明文。
臣已指挥本州,应登极赦前见欠丁口盐钱及盐博绢米之类,只据当时所支官物实直为官本催纳,其因折色增起钱数,并权住催理,听候朝旨。
伏望圣慈特赐指挥,依此除放。
一、准元祐元年九月六日《明堂赦书》:「应内外欠市易钱人户,见欠钱二百贯以下,并特与除放」。
续准元祐二年二月七日都省批状:「知郑州张璪劄子奏,臣伏睹《明堂赦书》节文,诸路人户,见欠市易钱二百贯以下,并特与除放。
臣自到州,契勘得本州旧系开封府管城县日,本县市易抵当所,于元丰二年五月以后,节次准市易上界牒,准太府寺牒支降到疋帛散茶,令搭息出卖
其本州自合依条许人户用物货等抵请及见钱变易,本州却赊卖与人户,仍不曾结保,致有二百九十八户除纳外,共拖欠下官钱计一千九百馀贯文。
虽契勘得逐户名下见欠各只是二百以下,本州为是元管勾官司违法赊散,不依太府寺搭息出卖指挥,致人户亦不曾用物货抵请,即与市易旧法许人结保赊请金银物帛见欠官本事体不同,以此未敢引用赦敕除放。
系上件人户所欠物帛价钱,本因官吏违法赊过,其人户元不知有此违碍。
伏望圣慈矜恤,特许依赦除放,庶使贫民均被圣泽」。
户部看详,住罢赊请,后来违法赊散过钱物,并府界县分人户抵当亏本糯米,各与未罢已前依条赊请事体不同。
今勘当难以依赦除放。
都省批状,依户部所申。
又续准元祐三年十月二十七日敕:「勘会内外见欠市易非违法赊请人户,已降指挥,二百文已下除放,其外路系违法者,即不该除放。
切缘本因官司违法赊卖,今来人户若不量与蠲放,显见独不沾恩,须议指挥」。
十月二十五日奉圣旨,令户部指挥诸路,契勘官私违法除放人户,许将息罚充折外,见欠钱二十文已下者,并与除放。
又续准元祐四年正月初十日转运司牒:「准尚书户部符,据淮南转运司状,契勘本路市易欠钱,除依条赊借,并元系经官司违法赊欠,已依上项赦敕朝旨施行外,元有未承元丰四年五月十九日朝旨住罢赊借以前,并以后有人户于市易务差出计置变易勾当人等头下赊借钱物,见欠不及二百及二十以下,今详所降元祐元年九月六日《明堂赦敕》,止言市易欠钱人户,见欠二百文以下除放,并元祐三年十月二十七日朝旨,亦止言官司违法赊借,见欠二十文以下除放,今来前项人户,从初径于市易差出勾当人等头下赊欠,本司疑虑,未敢一例除放申部者。
本部看详,《明堂赦》云内外欠市易钱人户,见欠二百以下除放。
及近降朝旨,亦止云官私违法私放人户许将息罚充折外,见欠二百以下除放,即无似此窠名明文
今据所申符,本司主者详此,一依前后所降朝旨施行,无至违误」。
臣今看详,元祐元年九月六日《明堂赦书》,止言「应内外欠市易务钱二百以下,并与除放」。
赦文简易明白,元不分别人户于官司请领或径于勾当名下分请,亦不拘限官司依条赊卖或违法俵散,及有无抵当结保搭息不搭息之类,但系欠市易务钱二百以下者,便合依赦除放,更无疑虑。
切原圣意,盖为市易务钱,本缘奸臣贪功希赏,设法陷民,赤子无知,为利所罔,故于即位改元躬祀明堂始见上帝之日,亲发德音,特与除放。
皇天后土,实闻此言。
当时有识,已恨所放不宽,既知小民为官法所陷,何惜不与尽放,更立二百贯之限。
然是时欠负穷民,无不鼓舞涕泣,衔荷恩德。
曾未半年,已有刻薄臣寮,强生支节,析文破敕,妄作申请,致有上项续降圣旨及都省批状指挥,应官司违法赊借者,止放二十以下,其于差出勾当名下赊请者,并不除放一文,使宗祀赦文,反为虚语,非独失信于民,亦为失信于上帝矣。
所系至大,而俗吏小人曾不为朝廷惜此,但知计析锥刀之末,实可痛悯。
臣窃仰料二圣至仁至明,已发德音,除放二百以下,岂有却许刻薄臣寮出意阻难追改不行之理?
必是当时议者,以为欠钱之人,诈立私下赊买人姓名,分破钱数,令不满二百,侥倖除放,以此更烦朝省别立上项条约,以防情弊,一时指挥,不为无理。
今来岁月已久,人户各蒙监催枷锢鞭挞,困苦理极,若非本身实欠,岂肯七年被监,不求诉免?
以此观之,凡今日欠户,并是实欠,必非私相计会为人分减之人,明矣。
伏望圣慈,特与举行元祐元年九月六日赦书,应内外欠市易钱人户,见欠钱二百以下,不以官私违法不违法,及人户于官司请领或径于勾当名下分请者,并与除放,所贵复收穷困垂死之民,稍实宗祀赦书之语,以答天人之意。
一、准元祐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圣旨:「将府界诸路人户,应见欠诸般欠负,以十分为率,每年随夏秋料各带纳一分,所有前后累降催纳欠负分料展阁指挥,更不施行」。
臣今看详上项指挥,明言应见欠诸般欠负并分十料催纳,元不曾分别系与不系因灾伤分料展阁之数,圣恩宽大,诏语分明,但系欠负,无不该者。
只因户部出纳之吝,别生支节,谓之申明。
其略云:「本部看详,人户见催逐年拖欠下夏秋租税赃赏课利省房没官等钱物,若不系因灾伤许分料展阁理纳之数,自不该上条」。
尚书省八月三日批状指挥,依所申施行,即不曾别取圣旨。
臣尝谓二圣即位已来,所行宽大之政,多被有司巧说事理,务为艰阂,使已出之令,不尽施行,屯膏反汗,皆此类也。
兼检会元祐敕节文:「诸灾伤倚阁租税,至丰熟日,分作二年四料送纳,若纳未足而又遇灾伤者,权住催理」。
今来元祐六年五月二十五日圣旨指挥,虽分为十料,比旧稍宽,又却冲改前后分料展阁指挥,即虽遇灾伤,亦须催纳。
水旱之民,当年租赋尚不能输,岂能更纳旧欠?
显是缘此指挥,反更不易,欲望特降圣旨,应诸般欠负,并只依元祐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圣旨指挥,分十料施行。
仍每遇灾伤,依元祐敕权住催理。
内人户拖欠两税,不系灾伤倚阁者,亦分二年作四料送纳,未足而遇灾伤者,亦许权住催理。
所有户部申明都省批状指挥,乞不施行。
〔贴黄〕议者必谓若如此施行,今后百姓皆不肯依限送纳两税,侥倖分料。
臣以谓不然。
《编敕》明有催税末限不足分数官吏等第责罚,令佐至冲替,录事司户与小处差遣,典押勒停,孔目、管押官降资,条贯至重,谁敢违慢。
若非灾伤之岁,检放不尽实者,何缘过有拖欠。
若朝廷不恤,须得并催,则人户惟有逃移,必无纳足之理。
一、臣先知杭州日,于元祐五年九月奏:「臣先曾具奏,朝廷至仁,宽贷宿逋,已行之命,为有司所格沮,使王泽不得下流者四事。
其一曰:见欠市易籍纳产业,圣恩并许给还,或贴纳收赎。
而有司妄出新意,创为籍纳、折纳之法,使十有八九不该给赎。
其二曰:积欠盐钱,圣旨已许止纳产盐场监官本价钱,其馀并与除放。
提举盐事司执文害意,谓非贫乏不在此数。
其三曰:登极大赦以前人户,以产当酒见欠者,亦合依盐当钱法,只纳官本。
其四曰:元丰四年杭州拣下不堪上供和买绢五万八千二百九十疋,并抑勒配卖与民,不住鞭笞,催纳至今,尚欠八千二百馀贯,并合依今年四月九日圣旨除放。
然臣具此论奏,自经一百八日,未蒙回降指挥,乞检会前奏四事,早赐行下」。
尚书省取会到诸处,称不曾承受到上件奏状。
十二月八日,三省同奉圣旨,令苏轼别具闻奏。
臣已于元祐六年正月九日,备录元状,缴连奏去讫,经今五百馀日,依前未蒙施行。
伏乞检会前奏,一处行下。
右,谨件如前。
今所陈六事及前所陈四事,止是扬州杭州所见。
窃计天下之大,如此六事、四事者多矣。
若今日不治,数年之后,百姓愈困愈急,流亡盗贼之患,有不可胜言者。
伏望特留圣意,深诏左右大臣,早赐果决行下。
臣伏见所在转运、提刑,皆以催欠为先务,不复以恤民为意。
盖函、矢异业,所居使然。
臣愚欲乞备录今状及元祐六年正月九日所奏四事,行下逐路安抚钤辖司,委自逐司选差辖下官僚一两人,不妨本职,置司取索逐州见催诸般欠负科名户眼,及元欠因依,限一月内具委无漏落,保明供申,仍备录应系见行欠负敕条,出榜晓示。
如州县不与依条除放,许诣逐司自陈,限逐司于一季内看详了绝,内依条合放而州县有失举行者,与免罪改正讫奏。
其于理合放而未有明条或于条有碍者,州权住催理,奏取敕裁,仍乞朝廷差官三五人置局看详,立限结绝。
如此则期年之间,疲民尚有生望,富室完复,商贾渐通,酒税增羡,公私宽泰,必自此始也。
臣身远言深,罪当万死,感恩徇义,不能默已。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本州近准转运司牒坐准户部符:「臣寮上言,去岁灾伤人户,农事初兴,生意稍还,正当惠养,助之苏息。
伏望圣慈许将去年检放不尽秋税元只收三二分已下者,系本户已是七八分灾伤,今来若纳钱尚有欠,必是送纳不前,乞特与除放。
其馀纳钱见欠人户,亦乞特与减免三分外,若犹有欠,并上二等户,如不可一例减放,则并乞特与展限,候今年秋熟,随秋料送纳」。
其言至切,寻蒙圣恩送下户部
本部却只检坐元祐三年七月二十四日敕节文灾伤带纳欠负条贯应破诏旨,其臣寮所乞放免宽减事件,元不相度可否。
显是圣慈欲行其言,而户部不欲,虽蒙行下,与不行下同。
臣今来所论,若非朝廷特赐指挥,即户部必无施行之理。
〔又贴黄〕臣今所言六事及旧所言四事,并系民心邦本,事关安危,兼其间逐节利害甚多,伏望圣慈少辍清闲之顷,特赐详览。
〔又贴黄〕准条,检放灾伤税租,只是本州差官计会令佐同检,即无转运司更别差官覆按指挥
臣在颍州,见逐州检放之后,转运司更隔州差官覆按虚实,显是于法外施行,使官吏畏惮不敢尽实检放。
近日淮南转运司为见所在流民倍多,而所放灾伤,多不及五分支破,贫粮有限,恐人情未安,故奏乞法外支给,若使尽实检放,流民不应如此之多,与其法外拯济于既流之后,曷若依法检放于未流之前,此道路共知,事之不可欺者也。
臣忝居侍从,不敢不具实以闻奏。
〔又贴黄〕京师所置局,因令看详畿内欠负。
应诏论四事状1090年6月9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五、《苏文忠公全集》卷三一、《黄氏日钞》卷六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古今图书集成》食货典卷二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元祐五年六月初九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臣近者伏睹邸报,以诸路旱灾,内出手诏两道,其略曰:「岂政治失当,事之害物者尚多,上下厄塞,情之不通者非一,刑或不称其罪,用或不当其人」?
又曰:「意者政令宽弛,吏或为害而莫知,赋役失当,民病于事而莫察,忠言有壅而未达,贤材有抑而未用」?
臣伏读至此,感愤涕泣而言曰:呜呼,陛下即位改元于今五年,三出此言矣,虽禹、汤之圣,不惜罪己,而臣子之心,诚不忍闻。
思有以少补圣政,助成应天之实,使尧、舜之仁,名言皆行,心迹相应,庶几天人感通,灾沴不作,免使君父数出此言,不胜拳拳孤忠,而志虑短浅,又以出守外服,不能尽知朝政得失,独以目所亲见民之疾苦,州县官吏日夜奉行残伤其肌体,散离其父子,破坏其生业,为国敛怨,而了无丝毫上助国用者四事,昧死献言,谨具条件如左。
一、伏见元祐四年八月十九日敕节文:「应见欠市易人户,籍纳拘收产业,自来所收课利及估卖到诸般物色钱,已及官本,别无失陷,除已有人承买交业外,并特给还
未足者,许贴纳收赎,仍不限年」。
四方闻之,莫不鼓舞歌咏,以谓圣恩深厚,烛知民隐,诚三王推本人情之政也。
契勘杭州共有一百一十二户,合该上项敕条,方且次第施行次,忽准尚书户部符,据苏州申明,如何谓之折纳,如何谓之籍纳
本部已依条估覆。
供认伏定入官,折还欠钱,谓之折纳。
已经估覆三估不伏定,即以所估高价籍定者,谓之籍纳
籍纳产业,方许给还
用此契勘,遂无一户可以应得。
指挥至有已给再追者。
于是百姓欢然出诉于庭。
以谓某等自失业以来,父母妻子离散,转在沟壑,久无所归,伏幸仁圣在上,昭恤如此,命下之初,如蒙更生,今者有司沿文生意,又复壅隔,虽有惠泽,盖与无同。
臣即看详,元初立法,本为兴置市易已来,凡异时民间生财自养之道,一切收之公上,小民既无他业,不免与官中首尾胶固,以至供通物产,召保立限,增价出息,赊贷转变,以茍趋目前之急。
及至限满,不能填偿,又理一重息罚,岁月益久,逋欠愈多,科决监锢,以逮妻孥。
市易官吏,方且计较功赏,巧为文词,致许人户愿以屋业及田土折纳还官,各以差官检估取伏定文状了日理作季限,放免息罚,召人添价收买。
方人户在系累之时,州县督责严急,如有产业田土,岂复自能为主,检估伏认,势须在官,虽名情愿,实只空文。
唯是顽狡之人,或能抵拒,以至三估未肯供状,及其既纳,皆是折还欠钱,并籍在官,有何不同。
圣恩宽大,特为立法,以救前日之弊。
所称籍纳,只是临时立文,出于偶尔,而有司执阂,妄意分别。
若果如申明,即是善良畏事之人,不蒙优恤,元初恃顽狡狯与官为竞之民,却被惠泽。
事理如此,岂不倒置?
不惟元条无此明文,实恐非朝廷绥养穷困之意。
及检会元祐四年三月二十六日敕,人户欠市易官钱,将楼店屋产折纳在官,并将所收房课充折,别无少欠,亦许给还,亦不曾分别折纳、籍纳
以此推考,显无可疑。
自是苏州官吏巧薄,以刻为忠,曲有申请,而户部吝于出纳,以害仁政。
伏乞特加详察,不以折纳、籍纳,并依元条施行,所贵失业之人,均被圣恩。
一、伏见元祐元年九月八日敕:「尚书户部状,据提点两浙刑狱公事乔执中奏,熙宁四年已后至元丰三年以前新法,积欠盐钱及有均摊等人陪填,见今贫乏无可送纳,已累经赦恩,比类市易等钱,只令送纳盐场监官本价钱,其馀并乞除放等事。
本部勘当,欲并依乔执中所奏前项事理施行,仍连状奉圣旨依,及准提刑司备坐元奏,积欠盐钱,前后官司催纳,仅及六年,催到贯万不少,今来所欠,并是下等贫困之人,无可送纳,已累经赦恩,及逐节事理,遂具状申奏。
今准省符,前项指挥请详朝旨施行」。
本州契勘上件年分,计有四百四十五户,自承朝旨以来,迨今首尾五年,才放得二十三户。
臣窃怪之,以谓东南盐法,久为民患,原其造端,盖自两浙流衍散漫,遂及江南福建,流弊之末,人不堪命,故诏令之下,如救水火。
今者五年之久,民之疾苦,依然尚在,朝廷德泽,十不行一,何也?
推考其故,盖提举盐事执文害意,谓非贫乏不在此数。
而州县吏人,因缘为奸,以市贿赂,故久而不决。
窃详元奏之意,本谓积欠岁久,前后官司催纳到贯万不少,今来所欠,并是贫困之人,既以累经赦恩,比类市易,只乞与纳官本价钱。
本部勘当,以此并乞依奏仍连状奉圣旨施行,即是执中所奏欠户,自是贫困之人,皆当释放矣。
省部行下务从文省,止是节略元奏,为其已涉六年,见今贫乏无可送纳,非为更行勘会,须得委是贫乏,方可施行。
至元祐二年,本州再以元丰四年已后至八年登极大赦以前积欠盐户,奏乞除放,省部看详,方始行文,如委是贫乏,即依元祐元年九月十八日已降朝旨施行,以显执中当时所奏,并谓见今贫乏无可送纳,合行一例除放,及节次本州与转运司各曾申明省符,与元奏词语不同,省部亦已开析,缘元系连状,并依前项所奏施行,事理甚明。
主司坚执,至今疑惑,至使州县吏人,户户行遣,一一较量,计构官司,买嘱邻里,尚复多方指摘,以肆规求,待其充欲,然后保明。
遂致其间一百四十九户已放,而复行勘会,一百六十五户申省见勘会而未圆,二十五户已圆而申禀监司,及有一户二户,旋申省部
如此反复,多方留难,即五年之久,未足为怪也。
伏惟仁圣在上,忧民疾苦,寤寐不忘,惠泽之下,宜如置邮传命,今乃中道废格,以开奸吏乞取之路,反使朝廷之恩,独与夺于州县庸人之手,省部既不钩察,官吏亦恬不为虑,甚非所以仰称仁圣焦劳爱民之意也。
伏乞昭示德音,申饬有司,更不勘会是与不是贫乏,无俾奸吏执文害意,以壅隔朝廷大惠。
不然,或断以第三等以下,并依上件朝旨施行。
则法令易简,一言自足矣。
盖等第素定,贫富较然,朝行夕至,奸吏无所措意也。
所有元丰四年以后,及至八年大赦以前所欠盐户,亦乞依此施行。
〔贴黄〕契勘熙宁四年以后止元丰八年登极大赦以前,人户积欠,共计五万三百馀贯
若谓非贫乏有可送纳,即自元祐元年至今并不曾纳到分文,显见有司空留帐籍虚数,以害朝廷实惠。
一、伏见熙宁中,天下以新法从事,凡利源所在,皆归之常平使者,而转运司岁入之计,惟田赋与酒税而已。
方是时,民财窘亟,酒税例皆减耗
诸路既已经费不足,上下督责益急,故酒务官吏,至有与庸保杂作,州县受官视事去处,亦或为小民諠哗群饮之肆。
又不能售,往往茍逃罪戾,巧为文致,诱导无知之民,以陷欠负破荡之祸,如许人供通自己或借他人产业当酒是也。
臣近契勘杭州自承上件指挥以来,以产当酒者,计一千四百三十三户,计钱一十四万二千九百馀贯,前后官司催督监锢,继以鞭笞拘当在官,使之离业,又自收其租利,中间以至系累犴狱,公与私皆扰,人与产俱亡。
十馀年间,除已催到一十二万九千四百馀贯,计千二十九户外,尚有馀欠一万三千四百馀贯,计四百四户,岁月既久,终不能填偿,岂非并是困穷无有之人乎?
寻检会元丰四年五月二十一日敕,酒务留当产业,依盐钱例拘收,以其盐与酒事同一体故也。
今者盐钱欠户,已准元祐元年九月十六日二年九月十八日朝旨,许纳场监地头官本价钱,馀并除放,独酒欠至今,未蒙如此施行。
岂容事同一体,拘收则同,而除放则异?
此无他,盖有司不能推广朝廷德意故也。
臣愚欲乞将元丰八年登极大赦以前酒欠人户,并依所欠盐钱已得朝旨并今来前项申明,更不勘会贫乏,或断自第三等以下事理施行,不惟海隅细民并蒙休泽,实亦无偏无党皇极之道也。
一、伏见元丰四年杭州合发和买绢二十三万一千疋,准朝旨拨转运司钱,于馀杭等县,委官置场一十一处收买。
寻以数内拣下不堪上供五万七千八百九十疋,计钱五万五千馀贯,却勒逐场变转。
是时钱重物轻,一日并出,既声言行滥不受于官,又须元价以冀偿足,捐之市中,莫有顾者。
于是官吏惶骇,莫知所为,不免一切赊贷,及假借官势,抑配在民,往往其间浮浪小人与无赖子弟,诡冒姓名,朋欺上下,元买官吏茍得虚数还之有司,以缓目前之祸,其后督责严急,必于取偿奏立近期,专委强吏。
十馀年间如捕寇盗,除催到四万六千馀贯外,馀欠八千二百馀贯,共二百八十二户,并是贫民下户,无所从出,与诡冒逃移不知头主及干系均纳之人,连延至今,终不能足。
惟有簿书,以资奸吏追扰,遗害未已。
今者伏准元祐五年四月初九日敕,诸处见欠蚕盐和预买青苗钱物,元是冒名无可催理,或全家逃移,邻里抱认,或元无头主,均及干系人,以此积年未能了绝,虽系元请官本,况内有已该元丰八年登极大赦者,依圣旨并特除放,欢声播传,和气充塞。
臣于此时仰知圣德广大,正使尧汤水旱,亦不足虑也。
然政有体,事有数,体虽备而数不能悉,言虽不及而意在是者,盖非俗吏所能知也。
臣辄不避僭妄,窃详和买之法,以钱与民而收绢,是犹补助耕敛之意,公私两有之利也。
元丰官吏以绢与民而收钱,又皆行滥弃捐之馀,取偿倍称不实之直,赊贷抑配,以茍免一时失陷之责,即是利专自为,害专在民也。
事理人情,轻重可见,圣恩矜恤,宜在所先。
臣愚以谓元丰四年退卖物帛,既同是和买之名,又有非法病民之实,自合依今年四月九日朝旨施行外,伏望朝廷深念前项弊害,止是出于一时官吏私意,非如蚕盐和预买青苗天下公共之法,更赐加察,告示矜宽,不以有无头主是与不是冒名,及邻里抱认与均及干系人,并特与除放,是亦称物平施,天之道也。
右,所有四事,伏望圣慈特察臣孤忠,志在爱君,别无情弊,更赐清问,左右大臣如无异论,便乞出敕施行。
若后稍有一事一件不如所言,臣甘伏罔上误朝之罪。
若复行下有司反复勘会,必是巧为驳难,无由施行。
臣缘此得罪,万死无悔,但恨仁圣之心,本不如此,如天降甘雨,为物所隔,终不到地,可为痛惜。
而况前件四事,钱物数目虽多,皆是空文,必难催索。
徒使胥吏小人,缘而为奸,威福平民。
故臣敢谓放之则损虚名而收实惠,不放则存虚数而受实祸,利害较然。
伏望圣明,特出宸断,天下幸甚。
臣愚蠢少虑,言语粗疏,干犯天威,伏俟斧锧。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伏见四方百姓,皆知二圣恤民之心,无异父母。
但臣子不能推行,致泽不下流。
日近以苏州官吏妄有申明折纳、籍纳一事,户部从而立法,致已给还产业,却行追收。
人户诣臣哀诉,皆云黄纸放了,白纸却收,有泣下者。
臣窃深悲之。
自二圣嗣位已来,恩贷指挥多被有司巧为艰阂,故四方皆有「黄纸放而白纸收」之语。
虽民知其实,止怨有司,然陛下亦未尝峻发德音,戒敕大臣,令尽理推行,则亦非独有司之过也。
况臣所论四事,钱物虽多,皆是虚数,必难催理。
除是复用小人如吴居厚、卢秉之类,假以事权,济其威虐,则五七年间,或能索及三五分。
若官吏只循常法,何缘索得。
三五年后,人户竭产,伍保散亡,势穷理尽,不得不放。
当此之时,亦不谓之圣恩矣。
伏见坤成节在近,天下臣子皆以放生为忠,度僧为福,臣愚无知,不识大体,辄敢以此四事为献。
伏望留神省览,指挥执政便与施行,导迎天休,以益圣算,其贤于放生、度僧亦远矣。
若陛下不少留神,执政只作常程文字行下,一落胥吏庸人之手,则茫然如堕海中,民复何望矣。
臣言狂意切,必遭众怒,伏乞圣慈只行出前件奏状,留此贴黄一纸,更不降出,以全孤危。
庶使愚臣今后每有所闻,得尽论列,以报二圣知遇之恩万分之一也。
臣不胜大愿。
新定三礼图自序建隆二年四月 唐末宋初 · 聂崇义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
旧图十卷,形制阙漏,文字省略,名数法式,上下差违,既无所从,难以取象。
盖久传俗,不知所自也。
崇义先于显德三年冬奉命差定郊庙器玉,因敢删改。
或名数虽殊,制度不别,则存其名而略其制者,瑚簋、车辂之类是也。
其名义多,而旧图略振其纲而目不举者,则就而增之,射侯、丧服之类是也。
有其名而无其制者,亦略而不图。
仍别序目录,共为二十卷。
凡所集注,皆周公正经,仲尼所定,康成所注,傍依疏义。
事有未达,则引汉法以况之。
或图有未周,则于目录内详證,以补其阙。
又按详近礼,周知沿革。
大宋建隆二年四月辛丑,第叙既讫。
冠冕衣服,见吉凶之象焉;
宫室车旗,见古今之制焉;
弓矢射侯,见尊卑之别焉;
钟鼓管磬,见法度之均焉;
祭器祭玉,见大小之数焉;
圭璧缫籍,见君臣之序焉;
丧葬饰具,见上下之纪焉。
举而行之,易于详览。
按:《新定三礼图》卷二○,通志堂经解本。又见《经义考》卷一六三,《宋元学案补遗》附卷一。
宣祖昭武皇帝改卜安陵哀册文乾德二年三月二十六日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三、《宋会要辑稿》礼三九之一八(第二册第一三六九页)
维乾德二年岁次甲子三月丁丑朔二十六日,启宣祖昭武皇帝旧陵于东京开封县之近郊,粤四月乙卯,迁座于西京巩县南原新卜安陵,礼也。
开建建昌,因山卜吉。
园陵移奉于近甸,典礼载尊于远日。
卤簿列而天仗严驾,《薤露》奏而哀歌执绋。
孝子嗣皇帝臣匡胤追感情至,哀号无地。
乃命辅臣,虔遵故事,述上圣之遗德,播哀文于永世
其词曰:西伯运昌,其德皇皇。
受命自天,钟于武王
卜年无疆,迈功成汤
新丰道光,其志洋洋。
化家为国,兴于高皇
飞龙四方,绍隆陶唐。
美鸿名兮昭章,惟景祚兮延长。
爰追尊于遗烈兮,实今古之同芳。
赫矣圣祖,炳灵象纬。
玄天至广,邈乎高视;
两曜至明,弗以光被。
崇山千仞,人虽仰止;
沧海万里,时惟未济。
天授兵略,生知武经。
一敌其国,万人之英。
交鸿攀凤,断兕刳鲸。
时哉效用,与世垂名。
翼赞前朝,周旋戎事。
勤尽其力,忠尽其义。
秋霜峻其令,所部竦而畏;
冬日和其志,所志安而惠。
方拥旄而仗钺兮,奄捐馆而厌世。
当师旅之失帅兮,信邦国之殄瘁。
呜呼哀哉!
圆盖西旋,大明沉泉,隐圣人之至德兮,格于皇天;
寅宾东出,大明启昼,隆圣人之宝位兮,明哉元首。
《礼》不云有开必先,《书》所谓有开厥后。
源浚流长兮理所推,大河连天兮世亦知。
功不报于当世兮,钟千载之昌期;
德不耀于飨祚兮,启万世之隆基。
惟永怀于圣感兮,终罔极于孝思。
呜呼哀哉!
举朝廷之彝仪,制皇王之盛礼。
羽葆车盖陈而备,牺象樽斝列而祭。
青青遥山兮愁云断,萧萧平野兮悲风起。
指新陵兮千古逝,恻皇情兮不能已。
呜呼哀哉!
洛川南原兮山有嵩,山川王气兮洛阳东。
宫阙崔嵬兮形胜通,土圭测景兮天之中。
惟帝运之兴隆兮,盛大德而昭融。
閟玄宫而永安兮,与覆载而无穷。
呜呼哀哉!
孝惠皇后迁祔安陵哀册文乾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三、《宋会要辑稿》礼三一之一三(第二册第一一六○页)
维乾德二年三月二十六日,启孝惠皇后之陵,以四月丁未朔九日,迁座陪葬于巩县之南,改卜安陵,礼也。
帝宅区中,孝治天下。
符灵龟之吉兆,命青乌之相者,改卜园陵,茂植松槚。
奉易名之宝册,迁于九原;
御载主之金车,远逾十舍。
爰告先后,听兹祝嘏,辞象阙以启行,祔龙輴而夙驾。
重椁沿周,绸练从
灵筵肆设,惨行色于万人;
哀挽一声,起悲风于四野。
绋引斯发,素帏将彻,永怀悼于皇情,直笔扬其休烈
其辞曰:惟后之门,清望发源;
惟后之美,彤管立言。
嘒星之行,偃月之颜。
婉兮正顺,礼以防闲。
始问名于甲族,终作配于涂山
主祭蒸尝,问安晨省,夙兴夜寐,冬温夜凊。
养慈颜而有方,同薰风之不竞。
淑问汪汪,小心翼翼。
乐《樛木》之惟言,念柔桑之女绩,食不求甘,装不务饰。
昔维或跃在渊,肇基王迹。
讴谣虽洽于外言,辅助允由于内则。
非礼弗动,常乐善以进贤
有开必先,果变家而为国。
二《南》于以登歌,六亲用之作式。
忧人之忧,利人之利。
神宜福于遐龄,波忽惊于长逝。
洎朔颁凤历,洛出龟书
孝通于神明,寘怀罔极;
以礼奉于祖考,必本于初。
改卜玄宫于巩洛,备陈明器于涂刍。
乃迁贤后,祔于皇姑。
呜呼哀哉!
阅水兴叹,因山饰终。
利正万祀,歔欷六宫。
织室桑坛,图缣缃而垂训;
金阶玉墄,空绘素以为容。
速何速于过隙,伤莫伤于凄露。
月晦缺而望圆,花秋彫而茂。
留德音兮孔昭,问贞魂而无处。
呜呼哀哉!
维嵩之北,清洛之南,前峻岭兮虎廌其地,左长流兮龙偃其潭。
望寿原兮膴膴,飙绢幕兮縿縿。
云不凝兮惨白日,人不忍兮回素骖。
呜呼!
奉嫔之则,含章之德。
王风被于殊邻。
瘗推兮冥寞,封泥芝兮刊勒
泉队斯篇,柔明永息。
积馀庆以祚皇家,飨牲牢而传无极。
呜呼哀哉!
昭宪皇太后哀册乾德二年四月九日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三、《宋大诏令集》卷一六、《宋会要辑稿》礼三一之六(第二册第一一五六页)
维建隆二年岁次辛酉六月癸巳朔二日甲午,大行皇太后崩于大内之寝殿,旋殡于滋德殿之西阶
乾德二年甲子岁四月九日,迁祔于永安陵,礼也。
玉座尘飞,铜壶漏咽。
俨龙輴而将御,顾繐帏而已撤。
九御哀慕以吞声,驷马悲鸣而仰秣。
旌旐悠扬,笳箫愁绝。
金炉再爇兮香为灰,玉卮三奠兮泪成血
哀子嗣皇帝臣某,痛地维之绝纽,叹月魄之渝光。
变家之庆,咸期享国之长。
昊天不吊,叩地无疆。
苍梧之旷野,闲漪涟之画堂。
送䌽御之列侍,俨刍灵而在旁。
顺大钧之委化,贯一气之无方。
惟令名之不朽,垂亿兆之弥光。
其词曰:尧为唐侯,保姓垂祉;
晋主夏盟,因封易氏。
堂堂杜伯,我祖之始。
贻厥无穷,聿修不坠。
汉晋后族,唐梁相门。
事藏汗简,庆流裔孙。
天赞兴运,地发洪源
嫔我皇考,垂裕后昆。
法妫汭以禅尧,因涂山而启夏。
顾历数之在躬,念令名之无假。
慕黄老之慈俭,道岂远而;
继任姒之谟猷,孰为难者?
母仪是则,王道勃兴。
奉慈颜而不老,献寿酒以如渑。
溥天就养,任土咸徵。
大年之不永,疑阴骘以难凭。
骇积壤之告坼,郁繁阴而弗开。
奚轩星之遽陨,随逝水以无回。
冤号万乘,震荡九垓。
钩弋香兮是不是,甘泉魂兮来不来。
呜呼哀哉!
背采珠之远水,面检玉之崇山
睇斜阳于郏鄏,锁宿雾于轘辕。
宰树萧萧兮成列,耘鸟翩翩兮自还。
漆灯有焰千载碧,银海无波万古寒。
呜呼哀哉!
翟翚在御,精爽何之。
留彤管之遗训,乘白云而不归。
会化石之启母,访鼓瑟之湘妃。
妆台藓蚀菱花󶔶,蚕馆叶浓戴胜飞。
呜呼哀哉!
内令罢书,玄宫永閟。
七庙几筵,两朝国史。
玉衣既掩,九原之烟霭凄凉;
金辂徐还,一代之荣华已矣。
呜呼哀哉!
两税折科物勿得抑配诏开宝三年四月己卯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一
诸路两税折科物,非土地所宜者,勿得抑配。
跋冯轸所藏五帖 其五 山谷六一先生古赋1203年4月9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六、《平园续稿》卷一一、《益公题跋》卷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六一居士集》共五赋,山谷写其三,《黄杨》疑少作,《憎苍蝇》嫌讥刺耳。
《外集》别有四赋,惟取《述梦》,盖因悼亡,辞意俱妙,类李太白耶!
嘉泰癸亥四月九日
鲜于子骏楚词后1078年4月9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三、《苏文忠公全集》卷六六、《文献通考·经籍考》卷六三、《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八四、同治《南部县志》卷二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徐州市
鲜于子骏作楚词《九诵》以示轼。
轼读之,茫然而思,喟然而叹,曰:嗟乎,此声之不作也久矣,虽欲作之,而听者谁乎?
譬之于乐,变乱之极,而至于今,凡世俗之所用,皆夷声夷器也,求所谓郑、卫者,且不可得,而况于雅音乎?
学者方欲陈六代之物,弦匏《三百五篇》,犁然如戛釜灶、撞瓮盎,未有不坐睡窃笑者也。
好之而欲学者无其师,知之而欲传者无其徒,可不悲哉?
子骏独行吟坐思,寤寐于千载之上,追古屈原、宋玉,友其人于冥寞,续微学之将坠,可谓至矣。
而览者不知甚贵,盖亦无足怪者。
彼必尝从事于此,而后知其难且工。
其不学者,以为茍然而已。
元丰元年四月九日赵郡苏轼书。
夜览乾元历问翰林祗候张玭手诏端拱二年四月己未 北宋 · 宋太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宋史》卷七○《律历志》三
览《乾元历》细行,此夕荧惑当退轸宿乃顺行,今止到角宿即顺行,得非历差否?
夏四月九日社集李将军园亭得栖字二十四韵 明末清初 · 张萱
七言排律 押齐韵
朱明启律草初齐,翠甸寻芳酒并携。
鞭影入林金镫侧,香尘满道紫骝嘶。
芹芽绿转溶溶水,蕙叶晴披曲曲堤。
佛日已随春日去,慈云长傍野云低。
乐游剩有濠间想,往事应悲李下
寂寞名园惟蔀屋,諠嚣岐路阅轮蹄。
居人共说施行马,野燐曾惊照鼓鼙。
荒沼久虚蛙一部,空梁犹有燕双栖。
未闻华表丁为鹤,祇见桑颠午报鸡。
飐飐麦秋飞蛱蝶,垂垂槐露噪螗𧋘。
明霞忽散天边绮,䌽笔谁书叶上题。
象纬上千璇极北,轩车长骛玉沟西。
但能身健尊常满,莫问花迟鸟不啼。
昼喜文明辰在璧,名兼吏隐客联奎。
螭头雄视文中虎,麟角光摇纸尾鹥。
度曲笑翻红芍药(中吕调曲名。),分枰争赌墨狻猊徐浩事。)
且将岁月随萍梗,肯信圭璋杂甑窐。
白堕止堪浇磊磈,黄封休倩洗污泥。
积薪且莫嗟疲戟,媚灶宁知学病畦。
满座尽投青玉案,拦街遥唱白铜鞮
生憎变响鸮争椹,怪底移封蚁上
尘世总怜身是梦,豪华何用气如霓。
看山正喜同拄笏,把臂还须再杖藜。
千载风流原我辈,一时公事付痴儿。
令荐堪充转运知通淳化元年四月甲寅 北宋 · 宋太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宋大诏令集》卷一六五、《宋会要辑稿》选举二七之四(第五册第四六六四页)
陶唐之建百官,故内外之务治;
东汉之命八使,故郡国之政行。
国家柬求贤才,分委职任,总漕运者惨舒之攸系,领牧守者风化之所先,苟非其人,民受其弊。
万机之剧,九重之深,仄陋有所未知,翘楚何由尽得。
并命著位,俾之荐能,深体宵旰之勤,无惮亲仇之举。
宜令在朝知制诰上官,每两人共于常参官内保举一人堪充转运使副者;
员外郎已上,每两人共于京朝官内保举一人堪充知州通判者。
限两月内以名闻,仍命御史台催督。
洛阳朝散大夫马府君709年 唐 · 张说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二十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君讳某。
字某
扶风人也。
其先伯益赞禹。
中衍御殷。
在周曰嬴。
在晋曰赵。
上卿以人归政(疑)将军马服为姓。
缉熙乎平通重合
焜耀乎伏波中水
高祖汾州刺史讳归欢
我大父鹰扬郎将讳士干
严考获嘉讳果
济美惟旧。
冥德于君。
君幼而瑰奇。
长有规操。
乐道稽古。
升堂睹奥。
伯父匡武抚之曰。
亢宗保家。
吾有望尔。
悉以先人家牒图传付之。
太学
举明经。
巴西
内忧去职。
君四岁而孤。
重集于
因心孺慕。
名教同伤。
归次葭萌
江溢毁道。
攀轜号恸。
涛为之却。
蜑人哀之。
葺栈而济。
释服。
襄阳
主进鱼。
家绝鲜食。
州将鲁王俾盘二白鱼。
时其亡也遗之。
夫人以辞。
君还拜受。
使复。
王曰。
非惟是夫。
又亦贤妇。
吾尝其一。
得其二善焉。
长史卢幼孙悦是奖也。
举君清干有闻。
授清城尉。
未往。
且有后命。
河西营田判官
物土穑人。
稿谷洋羡
皇揆其懋。
考绩登焉。
程务挺之军灵也。
咨君运筹。
乘递入幕。
获虏数百。
欲剿罄之。
君谏曰。
王者之师。
将德是以。
讨叛惟武。
携远在宽。
搏牛之䖟。
不可破虱。
未擒伏念。
何逞累囚。
乃止。
师归。
策勋上柱国
温县
永淳阻饥。
广提中外。
绝甘分少。
约己周人。
既丧好逑。
室无嬖御。
夫人张氏。
詹事丞师寂之女也。
敬事皇姑。
能佐君子。
娠有胎教。
宗如乐谐。
前志之美。
多所阙载。
绛郡夫人王氏。
则天圣后姑之女子。
而夫人之母也。
尝曰。
妇则女训。
吾女有焉。
享年不永。
元发殂落。
先时君之伯姊归宗。
夫人推居廨寝事之。
而躬处下室。
及亡。
设几筵于正寝。
惟明灵以女公之故。
凭巫通梦。
屡寝为辞。
举家恳启。
久而后定。
噫。
生则尽礼。
死而知让。
殆其神不昧乎。
温秩满。
洛阳
当周之兴也。
版都社。
泽郊庙。
粹纷岳。
僎明堂。
京毂回回。
日不暇给。
又敕君专总徒匠。
凡三百有馀旬。
蕴劳成疾。
聃忧损寿。
永昌元年孟夏辛卯
卒官。
春秋五十有七。
帝用悼之。
朝散大夫
旌淑纪庸。
礼也。
龟玉在山泉为国宝。
以其灵与瑞。
君子居下位而上达。
以其名与义。
夫是之宠。
有由也哉。
葭萌之戚。
昭其孝也。
阳侯息浪。
异类胥感。
襄阳之馈。
识其洁也。
德形于家。
声闻于外。
塞垣之谠。
植其仁也。
众俘赖全。
将不为暴。
重屋之役。
厎其勤也。
没而荣。
朝不弃力。
有一于此。
犹为令德。
况备举乎。
岂惟其身。
将施其后。
厥子搆据择。
皆国之良也。
为有后之□其在是乎徵。
搆职太子仆
景龙初长安也。
永惟考袭朱芾。
已佩葱珩。
母氏早逝。
而荣不及。
乃让赐阶。
乞封先妣。
天子怜之。
制赠夫人清河县太君
人谓长安能报恩矣。
诗云。
欲报之德。
昊天罔极。
此之谓也。
马氏之墓。
世在扶风
清河之丧也。
卜宅于洛阳北邙南麓。
后君捐馆。
因窆其所。
夫人穴于兆之甲。
大夫竁于域之庚。
今龙集戊申
将返葬故国。
君执友礼部侍郎严善思谂之曰。
夫子之逝。
一终八辰。
精气其存。
亲壤石矣。
吾尝相二土。
从新其愈乎。
且不恋本达。
不合葬古。
神尚休。
无或变。
有梦先君者。
与其言叶。
于是祗率嘉话。
既妥成规。
堙双坟。
沟四堑。
傍建祠宇。
前勒丰碑。
茫茫天地。
永怀长毕。
谁居后之人。
匪惟是四时烝荐之事。
所以观百代祖宗之烈。
其词曰。
昂昂大夫
有邈其致。
洽闻肤敏。
赒穷锡类。
行实回川。
清能改位。
佐邑惟五。
安人则四。
多稼穰边。
昌言扈帅。
比义后稷
勤官没地。
歔欷天朝。
毳衣以襚。
我有令德。
追启清河
宜家族揉。
主祭神和。
亲戚光贵。
剑盖金歌。
相从先后。
乐此山河。
西州程记 唐末宋初 · 王延德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宋史》卷四九○《高昌传》、《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文献通考》卷三三六、《文献宋事纪》第五册、王国维遗书·古行记四种校录
初自夏州玉亭镇,次历黄羊平,其地平而产黄羊。
渡沙碛,无水,行人皆载水。
凡二日至都啰啰族,汉使过者,遗以财货,谓之「打当」。
次历茅女喎子族,族临黄河,以羊皮为囊,吹气实之浮于水,或以橐驼牵木筏而渡。
次历茅女王子开道族,行入六窠沙,沙深三尺,马不能行,行者皆乘橐驼。
不育五谷,沙中生草名登相,收之以食。
次历楼子山,无居人,行沙碛中,以日为占,旦则背日,暮则向日,日中则止。
夕行望月亦如之。
次历卧梁劾特族地,有都督山,唐回鹘之地。
次历大虫太子族,族接契丹界,人衣尚锦绣,器用金银,马乳酿酒,饮之亦醉。
次历屋地因族,盖达于于越王子之子。
次至达于于越王子族。
次历拽利王子族,有合罗川,唐回鹘公主所居之地,城基尚在,有汤泉池
次历阿墩族,经马騣山望乡岭,岭上石龛李陵题字处。
次历格啰美源,西方百川所会,极望无际,鸥鹭凫雁之类甚众。
次至托边城,亦名李仆射城,城中首领号通天王
次历小石州
次历伊州州将陈氏,其先自唐开元二年领州,凡数十世,唐时诏敕尚在。
地有野蚕,生苦参上,可为绵帛。
有羊,尾大而不能走,尾重者三斤,小者一斤,肉如熊白而甚美。
又有砺石,剖之得宾铁,谓之吃铁石
又生胡桐树,经雨即生胡桐律。
次历益都
次历纳职城,城在大患鬼魅碛之东南,望玉门关甚近。
地无水草,载粮以行,凡三日,至鬼谷口避风驿,用本国法设祭,出诏神禦风,风乃息。
凡八日,至泽田寺
高昌闻使至,遣人来迎。
次历地名宝庄,又历六种,乃至高昌
高昌西州也。
其地南距于阗,西南距大食、波斯,西距西天步路涉、雪山、葱岭,皆数千里。
地无雨雪而极热,每盛暑,居人皆穿地为穴以处。
飞鸟群萃河滨,或起飞,即为日气所烁,坠而伤翼。
屋室覆以白垩,雨及五寸,即庐舍多坏。
有水,源出金岭,导之周围国城,以溉田园,作水硙。
地产五谷,惟无荞麦
贵人食马,馀食羊及凫雁。
乐多琵琶、箜篌。
出貂鼠、白氎、绣文花蕊布。
俗好骑射。
妇人戴油帽,谓之苏幕遮。
开元七年历,以三月九日寒食,馀二社、冬至亦然。
以银或鍮石为筒,贮水激以相射,或以水交泼为戏,谓之压阳气去病
好游赏,行者必抱乐器。
佛寺五十馀区,皆唐朝所赐额,寺中有《大藏经》、《唐韵》、《玉篇》、《经音》等,居民春月多群聚遨乐于其间。
游者马上持弓矢射诸物,谓之禳灾。
有敕书楼,藏唐太宗、明皇御札诏敕,缄锁甚谨。
复有摩尼寺,波斯僧各持其法,佛经所谓外道者也。
所统有南突厥、北突厥、大众熨、小众熨、样磨、割禄、黠戛司、末蛮、格哆族、预龙族之名甚众。
国中无贫民,绝食者共赈之。
人多寿考,率百馀岁,绝无夭死。
时四月,师子王避暑于北廷,以其舅阿多于越守国,先遣人致意于延德曰:「我王舅也,使者拜我乎」?
延德曰:「持朝命而来,礼不当拜」。
复问曰:「见王拜乎」?
延德曰:「礼亦不当拜」。
阿多于越复数日始相见,然其礼颇恭。
师子王邀延德至其北廷。
历交河州,凡六日,至金岭口,宝货所出。
又两日,至汉家砦。
五日,上金岭。
过岭即多雨雪,岭上有龙堂,刻石记云「小雪山」也。
岭上有积雪,行人皆服毛罽。
度岭一日至北廷,憩高台寺
其王烹羊马以具膳,尤丰洁。
地多马,王及王后、太子各养马,放牧平川中,弥亘百馀里,以毛色分别为群,莫知其数。
北廷川长广数千里,鹰鹞雕鹘之所生,多美草,不生花,砂鼠大如䨲,鸷禽捕食之。
其王遣人来言,择日以见使者,愿无讶其淹久。
至七日,见其王及王子侍者,皆东向拜受赐。
旁有持磬者击以节拜,王闻磬声乃拜。
既而王之儿女亲属皆出,罗拜以受赐。
遂张乐饮宴,为优戏,至暮
明日汎舟于池中,池四面作鼓乐。
明日游佛寺,曰应运太宁之寺,贞观十四年造。
北廷北山中出𥓁砂,山中尝有烟气涌起,无云雾,至夕光燄若炬火,照见禽鼠皆赤。
采者著木底鞋取之,皮者即焦。
下有穴生青泥,出穴外即变为砂石,土人取以治皮。
城中多楼台卉木。
人白皙端正,性工巧,善治金银铜铁为器及攻玉。
善马直绢一匹,其驽马充食,才直一丈。
贫者皆食肉。
西抵安西,即唐之西境。
七月,令延德先还其国,其王九月始至。
亦闻有契丹使来,谓其王云:「高敞本汉土,汉使来觇视封域,将有异图,王当察之」。
延德侦知其语,因谓王曰:「契丹素不顺中国,今乃反间,我欲杀之」。
王固劝乃止。
六年五月京师七年四月高昌,所历以诏赐诸国君长袭衣、金带、缯帛。
八年,与其谢恩使凡百馀人复循旧路而还,雍熙元年四月京师
延德初至达靼境,颇见晋末陷虏者之子孙,咸相率遮迎,献饮食,问其乡里亲戚,意甚悽感,留旬日不得去。
申大元帅府靖康二年四月 宋 · 李邴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二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九五
邴等伏睹四月初九日大元帅府檄文,恭惟国家积累之久,德泽深厚,渐渍人心,一旦事出非常,遂至外侮兴师,再犯宫阙,神都倾陷,銮舆播迁,人民涂炭,土地分裂。
檄书既到,官吏军民无不悼心陨涕,痛贯肌骨,思欲张空拳、冒白刃,以赴国家之急。
此非独臣子常分,亦有以见宗庙神灵,社稷永远,斯民怀旧,未忘爱戴之诚,上天悔祸,将启中兴之运,非苟然也。
邴等蒙被国恩,或尝列禁闱,或并蒙器使,捐躯殒首,图报万分,正在今日。
伏惟大王亲王之重,统元帅之权,君父劫质,臣民无主,天下颙颙,靡弗系心。
当此之际,义当如何?
京师僭号之臣,既由彊抑,必不敢久据神器,输款归诚,当在朝夕。
斯民仰徯大王之来,不啻失乳孤儿,瞻望所怙。
周人思召公,爱甘棠,而况大王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受脤专征,位为上将,民心思望,岂有涯哉!
白公之乱,叶公将入,遇国人曰:「君胡不胄?
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
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
乃胄而进。
又遇一人曰:「君胡胄?
国人望君如望岁焉,若见君面,是得父也,而又掩面,以绝民望」。
乃免胄而进。
叶公以列国之贤,人犹怀之如此,况大王其何疑焉!
然势有不可缓者:今四方溃兵往往啸聚,阎仅据黄州,周德起金陵李育扰徐兖,王镇淮阳
其他兵起猬结,千万为群,将环视而起,惟翘首侧耳,以需天下之变。
若命令既通,郡邑有统,则必敛手归命,以求自新;
如命令未通,郡邑无统,奸雄乘之,则必盗据要害,自为一方,将有鼎峙瓜分之势,他日欲复一之,岂不难哉!
大王随行将士,暴露风霜,亦已久矣,蒙犯矢石,斯亦勤矣,各望尺寸之功;
不然,师老财费,久而不召,岂复可用哉!
区区之意,谓大王当传檄天下,凡诸路监司帅守应合申禀朝廷文字,一切权宜,并申大元帅府,随宜裁决行下。
王宜稽考前世摄行国事,承制封拜,然后奋激士气,鼓行而前,殄攘妖氛,迎还二圣,尅复之功,指日可待。
《传》曰:「日中必熭,操刀必割」。
成败之机,间不容发。
邴等不胜惶惧战灼延颈企望之至,惟大王裁之。
谨具状申兵马大元帅府,伏乞照会。
谨状。
郑州超化寺祈雨斋文元祐二年四月九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九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伏以常旸为灾,历时愈炽。
谷未蓺,夏苗将空。
天意未回,佛慈所悯。
愿以不思议智力,大解脱神通。
时兴法云,普赐甘泽(《苏文忠公全集》卷四四。)
四月九日:原缺,据《七集·内制集》卷二补。
郑州超化寺谢雨斋文元祐二年四月九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九九、《苏文忠公全集》卷四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等慈应物,不倦于祷求;
神智无方,何难于膏泽。
旱沴既弭,农民其康。
仰惟不宰之功,岂待有为之报。
爰脩净供,少达纯诚。
李规奏胜捷表986年5月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咸平集》卷二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建德市
臣锡言:今月三日进奏院状报四月九日外殿直李规走马到阙奏,大军收下云川,杀戮贼军并尽,所有百姓并依圣旨存留安抚讫,并收到衣甲器械鞍马钱帛粮草极多者。
伏以王师乘胜,戎垒克平,尽白日之照临,庆皇家之胜捷(中贺。)
伏惟尊号皇帝陛下恩流万国,威驭四夷。
执玉涂山,猃狁旷宾王之礼;
洗兵瀚海,嫖姚成破虏之勋。
婴城固守者必诛,徯后昭苏者即赦。
果霈涵濡之泽,俾新污染之民。
七德彰明,三边静谧。
伫魁渠之系颈,生致阙庭;
用亿兆以为心,跻于寿域。
忝分朝寄,远在海涯,恨无羽翼以奋飞,徒仰天颜以咫尺。
臣无任惶恋欢呼、激切屏营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