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浙江巡抚玉德奏报得雨诗以志慰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出处:御制诗馀集卷十七
北省当春获霔同,独犹望泽祗齐东(仲春以来京师叠沐甘膏畿辅各属及附近河南山西等省俱经奏报得雨惟山东省尚未据奏到仍切企望)。
朝来报雨欣浙抚,实为(去声)馀杭慰寸衷。
首郡属疆遍滋溉,山花陇麦可占丰(玉德奏浙江省城于正月初四五及二十三四等日各得雨三四寸不等并据杭州嘉兴湖州宁波绍兴台州金华衢州严州温州处州十一府所属各州县先后禀报同日甘雨普沾自三四寸至深透不等麦豆春花益资长发塘堰蓄水充盈于春耕大有裨益)。
春膏今岁饶常岁(今年京畿春雨沾足暨各省奏报得雨情形俱较往岁为优欣庆之馀弥增虔惕),切切惟增戒满隆。
答吕伯恭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二、《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四、《白鹿书院志》卷二
人还,领所报书,得闻尊体日益轻安,而来书字画又足为验,幸不可言。记文之赐,尤荷垂念,思致笔力盖不减未病时也。此又慰幸之甚者。既以为贺,又以为谢也。但鄙意有少未安处,别纸上呈,幸更为详酌示报。此已砻石,只俟定本,即托人写刻也。「并山而东」,地势略是如此,但此处已是山麓,自郡城望之,北多而东少,不知别当如何下语。或云「东北入庐山下」,不知可否?又「率损其旧十三四」,今亦不见得旧来规模广狭,但据地基,则亦略是如此。恐此语说得亦太牢固,不若为疑词以记之。如云「度损其旧七八」,如何?又此役乃星子令王仲杰董之,亦欲特附名其间,以传久远,并望因笔及之也。其人老成忠厚,民甚爱之。此不必言,但欲知之耳。《洞主命官事记》亦见之,决非僻书,但此无书可检耳。此类传疑,正不必深说也。诲谕数条,极荷爱念。但前日未得回报间,已再申矣。又因地震之变,心自不安,不免具奏,乞降付三省密院。此亦面生,或恐触忤憎嫌,因得遂请也。未去以前,郡事一日不敢废,但终是心意自懒,觉得难勉彊耳。更看回报如何,不得请即当如所教也。治财太急,用刑过严二事,亦实有之。盖州郡用度犹可支吾,最是上供纲运拖下两年不起,令人坐卧不安,不得不紧急。然比之他人,已是宽了。稍可宽处无不放过,若更宽著,即倒却人州县矣。传者之言,似为建昌而发,便是向来自劾事。初以此县不办,令户掾往代之。此公性锐质薄,作事不无过当。初盖亦虑之,但以无人,不免再三丁宁而遣之。到彼果然过甚,大失民和。亟遣签判亲往慰喻,然后粗定。此则选择不精、戒喻不详之罪,今已令且还矣。但此县便觉无分付处,挠不可言。来喻所谓未斟酌者,可谓切中其病。少俟讼竟,事经宪司,当以尊意开喻之也。士人犯法者,教唆把持,其罪不一。但后来坐法结断,赃罪为重耳。然亦但送学夏楚,编管江州。其人经赦,便计会彼州官吏违法放还。今日到家,明日便陪涉宗室,教唆词讼,为人所诉。复追来欲挞之,而同官多不欲者,只决却小杖数下,再送他州,亦不为过也。弊政固多疏脱,至此一事,往来之人虽有苦口见规者,问于道途,无不以此事为当也。判语之失,诚如所喻。前亦觉之,但已施行,无及于改耳。其所争者,乃是一人与妻有私而共杀其夫,暑中系狱病死,而此宗室者乃认为己仆,而胁持官吏,禁近十人在狱,踰年不决。势不得已,须与放却。但一时不胜其忿,故词语不平至此耳。《诗》说昨已附《小雅》后二册去矣。小序之说,未容以一言定,更俟来诲,却得反复。区区之意,已是不敢十分放手了。前谕未极,更须有说话也。恐尊意见得不如此处,却望子细一一垂喻,更容考究为如何。逐旋批示尤幸,并得之却难看也。近看吴才老说《胤征》、《康诰》、《梓材》等篇,辨證极好。但已看破小序之失而不敢勇决,复为序文所牵,亦殊觉费力耳。所欲言者甚多,亟遣此人,未暇详布。正远,千万为道自爱。塾子更望时赐诲饬,令不至怠惰放逸为幸,千万至恳。欲趁此有人,令其挈妇还家,叔度书来,又似留其就学,二者之计,未知所处。不审尊意以为如何?此人回,幸报及。韩丈何为忽有此命?此未见报,不知果为何事。今想已行矣,不知却归何处?后便当致书也。正月四日上状,不宣。熹顿首再拜,上状伯恭冲祐直阁大著契兄坐下。
《卧龙庵记》闻已蒙落笔,愿并受赐也。钦夫寄一诗来,当并刻之耳。信阳事诚如来诲,然此言非独钦夫当佩服也,在于戆拙,所警多矣。叔昌书中有数语,可发一笑。子约书中所论,却望喻其当否也。熹又覆。
今日得蕲州寄来王信伯集并语录,读之骇人,此洞记所为作也。然以一噎而废食,又似过当,故愚意欲明者更加意也。恐后人观之,复如今之视昔也。
淮安监督徵瑞奏报淮安得雨诗以志喜 清 · 弘历
五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四十四
监督司关榷,兼令报雨旸(司关者若许其知地方事则不可若报雨旸乃兼听并观之道庶不致蔽民隐)。
春霖称四寸(徵瑞奏淮安地方自上年十一月二十日得雪后已经月馀民间正在望泽兹于新正初四日未时起至初五日丑时得雨四寸有馀二麦获此优沾倍加长发农民实深欢庆初祉肇千祥丑未历时久隰原被泽滂副名更徵瑞谓其名),仍待抚臣章(徵瑞之奏但据淮安左近想该督抚亦即奏至矣)。
甲寅春帖子 其二 清 · 弘历
五言绝句 押鱼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八十六
四始轮当四(正月初四日立春),初年正是初。
熙和幸逢世,虔惕并殷予。
己巳腊月二十八日唁商玉弟归途述感 清 · 刘普
五言律诗 押先韵
新春交四日,残岁只三天。
雨过麦含泪,风来地担烟。
野梅开向暖,秀草萎堪怜。
流涕篱原上,书香孰可传。
思凤亭记 北宋 · 文彦博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八 创作地点:山西省晋中市榆次区
杨盈川所居廨舍,好治亭榭,其榜额皆制美名,大为远近所笑。夫考室命名者众矣,或即其地号而著,或因其事实而称,揭而书之,斯用无愧。苟异于是,则徒丰其额,美其名,必为有识者之抚掌。天圣庚午岁九月七日,彦博受命宰榆次,越明年春正月四日始到官。邑之生齿受地而附籍者五万二千户,乔居而末业者不与焉。河东之邑,斯最为大,啧言控诉,庭无虚日。敏政者莅之犹惮弗及,顾予菲劣,岂敢逸豫?盖夙夜而在公者迄三时矣,未窥园圃。岁聿云暮,适西成告丰,而邑中之园亭得以睹览。县令表位之南,旧有小园,颓废已甚,乃荣垣薙草,惟涂暨茨。无变本而增华,但踵故而加饰。亦既成室,必也命名。可书者有三,而思凤是其一也。询于父老之口,质以往图之载,皆曰荀浪尝宰是邑,治有善迹,凤集其境,后人思之,乃用名乡。今县南有荀政乡焉。愚谓贤宰之迹,未可遽泯,因扁是亭曰「思凤」,所谓即地号而著,因事实而称者,斯得之矣。自是,居是亭者诚能修荀公之政,致祥禽之集,则后之人思之,亦如今之思荀公者矣。诗曰:荀令吟琴地,吁嗟集凤兮。想同桑雉扰,应并棘鸾栖。承乏今无敢,思贤古若稽。我来求旧址,即署改亲题。不独怀希骥,聊将警割鸡。一窥循吏表,芳躅愧攀跻。明道二年五月四日(《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三○四。又见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一二,光绪《山西通志》卷九九。)。
原作「明道五年二月四日」,明道仅两年,显误。据雍正《山西通志》改。
跋度正家藏伊川先生帖后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三二、《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四、《晦庵题跋》卷三、《程子年谱》卷八、《宋元学案补遗》卷一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颐谨诣行馆,拜谢长官秘书。十月日,河南程颐状。
正为遂宁户掾,友人王君世垕数数为正言,城西傅君光家藏先正韩、范诸公手迹甚富。乃祖大夫公嘉祐初实见濂溪周先生于合阳,求教,先生手书《家人》、《艮》、《姤》等说赠之。其后程太中公知汉州,大夫公时为邑西川,又得交伊川兄弟间,手笔相问,往往皆在。正每见王君,必悉意咨恳,属以访求周、程诸先生手迹。庆元二年正月四日,王君忽自山中来谒,讲礼已,袖出伊川先生手状一幅。徐加考订,殆先生入蜀时笔也。大夫公集以为日记册,此版起六月,终七月十六日,内载王氏父子、吕氏兄弟迁擢,盖熙宁间日报,作细字,背面皆满。先生字处阙之,独得不谩。又问濂溪书,曰亡矣。正且悲且喜,谓王君曰:「正不敏,读诸先生遗书,学其学,求其道,今十年馀矣。每见当时一事一物,如南国之棠,曲阜之履,旁皇不忍去之也。今此纸幸脱于败烂之中,然诸先生所以开示后世者,世方以为奇货,安知叔孙武叔辈见之不遂投之水火耶?为我谢傅君,正奉藏之,俾勿坏」。其年秋,傅君来,言曰:「先生之书谨如命。大夫公讳耆,字伯寿,名在元符党籍」。光字用之,世垕字叔载。后学乐活度正谨书。
傅君周旋周、程师弟子间,知所主友,而伊川先生手刺谒谢,为礼亦恭,则其人之贤,不问可知。度君求访之勤,意欲甚美。濂溪先生往还遗迹,计其族姻闾里之间犹有存者,度君其广询之,当可得也。尝读明道先生《颜乐亭》诗,其卒章曰:「井不忍废,囿不忍荒」。呜呼!正学其何可忘?然则熹之所望于度君者,又不专在于此也。度君其益勉之哉!庆元丁巳七月二十二日,朱熹书。
承务郎李公墓志铭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八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九四
乾道六年,成都府路转运判官、权安抚司事赵公说、知汉州事余时言共以州人李君之行义闻于朝,未报,而四川宣抚使王炎、安抚使薛良朋、转运副使王璠、判官赵不𢙯相继表上,孝宗皇帝闻而嘉之,乃九年闰正月丁酉制曰:「务穑劝分,有司之为政;发廪赈乏,仁者之用心。尔以布衣,居于下土,因年饥之不足,动义概以有闻。屡出私藏,多所全活。与计偕而已老,从官牒则徒劳。勉服官荣,归教乡里。可特授迪功郎致仕」。里之人高君之行而饱其惠,既相与嗟叹而咏歌之。君没之后十有七年,其孙寅仲入秘书省佐著作,会进史得增秩,因请貤以及君。于是又诏特赠承务郎,人以是益知君积善之报为未艾也。又后数年,著作君乃自其家使人以书致君行述一通于予,请以是铭君之墓。予故未得交君父子间,又以病废书久,欲谢不能。而惟闽蜀相望数千里,著作君乃近舍其乡之先生君子而远以属我,是其可以虚辱哉?乃最其书之言曰:君讳发,字浩然,其先陇西人。唐明皇帝逃难入蜀,过汉小留,其近属之从行者因或家焉,君其后也。世居什邡县邕顺乡,后徙长原。曾祖保荣、祖有质、父世通皆隐不仕。君资禀高迈,自少俶傥不群。读书有大志,傲睨场屋,谓功名可立致。以乡贡入辟廱,补内舍。久之未第,宦者梁师成方贵幸,士之不得志者类资以得官。或以是怵君,君正色拒之。京师被围,疏陈大计,不报,即弃录牒,归养于家。其先府君晚厌人事,常独居一室,家务一以诿君。君节衣缩食,瘠己以崇养。买书辟馆,迎脩士以教子孙。而于忠孝立身之大义尤致意焉,不专为觅举干禄计也。亲疾,疗治不遗力,虽毁伤无所惮。免丧既久,语及亲犹泣下,庐墓侧再踰岁。弟没亡子,遗腹生一女,妇服未竟,辄谋私其橐以行。君以义正之,其家愧恨,欲以危法中君。君不为屈,吏又偏主其词,而卒不能有以污也。已而抚其遗女如己生,且厚资之以归名族,无纤芥馀憾。自其少日生理未裕之时以至于老而丰殖,推财让产,恤孤怀幼,赒人之急,自兄弟族党以及于疏远之无告者,无不必尽其力,而退无自多之色。平生折券弃责不胜计。里人有斗讼者,就以求直,闻其言皆失所争而去。其微至于病者予药石,产者给薪米,亦久不懈。岁旱,犯烈日徒步数十里为乡人致祷,雨为立应,人尤德之。岁或不登,辄为食以食饿者,自春徂冬,日以千数。乾道戊子,民饥甚,官为振廪劝分,而就食君家者日至三四万人。明年,流庸未复而荒政已罢,民愈困弊,数百里间,扶老携幼、挈釜束薪而以君为归者,其众又倍于前。盖君之为此,自绍兴之丙辰至此三十馀年,岁以为常,所出捐不知其若干斛,所全活不知其几何人矣。及是而惠益广,绩愈茂,以故州郡及诸使者始上其事而蒙显赏焉。君初不欲,而不能止也。既起拜命,因摘诏语,榜其所居为「义槩之堂」曰:「姑以示吾之子孙,使之无忘圣朝所以褒劝之意而益勉于及人也」。盖于是时,君之年七十有七矣。明年,属疾且革,犹顾左右,问今日所饭凡几人。既没,所活饿人过其门者无不流涕也。嗣子𥫃既葬君其乡古魁之原,又次君行事如此,而论其概曰:「君才虽高而动以绳墨自守,凡有所为,必问礼律如何。其中退然如不胜衣者,唯于义之所在,则奋然以身先之,虽压以公卿之势弗夺也。临大患难,濒死而气不少沮。季子以言事得罪,至徙岭表,君不为动。与人交开心见诚,不逆其诈。尤谨然诺,不为利回。人有小善,称之不容口,不则必面折之,而亦不复留胸中也。故从之游者莫不爱敬而严惮之,或者至以侠名归之,盖不知世之以武犯禁者正君所深耻也。虽无官守之责,而闻四方水旱疾疫辄忧见言色。论天下事激昂慷慨,利害晓然,听者忘倦。故相魏国张忠献公雅知君,书疏往来,未尝不称叹其贤。张公都督征讨,君移书为陈量力虑胜之戚甚切。呜呼!君之为人如此,使及强盛之年得用其力于当世,则其所立宜必有大过人者。今既不获施用,而其馀功犹足以活千万人之死命。虽其存没,幸尝再被宠褒,然天之所报君者,岂若是而休耶?君卒之岁淳熙甲午二月丙寅,葬以辛丑五月之壬寅。君夫人同郡杨氏,先卒。二子,𥫃以累举得官著作,升朝籍,累封宣教郎致仕,赐绯鱼袋。竑中进士第,至宣教郎,后公数年皆卒。一女适朝散大夫、知嘉州王种。孙男五人,寅仲为长,次宾仲,次康,早世。次宪仲,次寘仲。寅仲贤而有文辞,今为奉议郎、知普州。所以笃君之庆于无穷者,将于是乎在。予虽不及识君,而于君之事无所疑者,独以行述为可信。又读义概诸诗,而全蜀名士无不在焉,益知行述之果不诬也。乃悉论次而系以铭。铭曰:
德而不才,德匪其德。才而不德,乃才之贼。贤哉若人,抱道隐居。振廪之功,日活万夫。茂实既腾,帝伟其绩。命服命书,于以往锡。既宠于堂,又贲于幽。惟是闻孙,益鸿厥休。我铭其藏,千古不泐。义槩之名,永世无斁!
后汉樊毅华岳碑跋(二)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九、《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三四、《集古录》卷一、《六一题跋》卷一
右汉《樊毅修华岳庙碑》,云惟光和元年岁在戊午,名曰咸池,季冬己巳,弘农太守河南樊君讳毅,字仲德,下车之初,恭肃神祀。西岳至尊,诏书奉祠,躬亲自往,斋室逼窄,法斋无所。于是与令巴郡朐忍先谠图议缮。故二年正月己卯兴就,刻兹碑号,吏卒挟路。据此,碑乃即时所立,而太守生称「讳」者何哉?治平元年末伏日书。
唐华阳颂跋(〔天宝九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
右《华阳颂》,唐玄宗诏附。玄宗尊号曰「圣文神武皇帝」,可谓盛矣,而其自称曰「上清弟子」者,何其陋哉!方其肆情奢淫,以极富贵之乐,盖穷天下之力,不足以赡其欲。使神仙道家之事为不无,亦非其所可冀,矧其实无可得哉。甚矣,佛老之为世惑也!佛之徒曰无生者,是畏死之论也;老之徒曰不死者,是贪生之说也。彼其所以贪畏之意笃,则弃万事、绝人理而为之,然而终于无所得者,何哉?死生天地之常理,畏者不可以茍免,贪者不可以茍得也。惟积习之久者成其邪妄之心。佛之徒有临死而不惧者,妄意乎无生之可乐,而以其所乐胜其所可畏也。老之徒有死者,则相与讳之曰彼超去矣,彼解化矣,厚自诬而托之不可诘。或曰彼术未至,故死尔。前者茍以遂其非,后者从而惑之,以为诚然也。佛老二者同出于贪,而所习则异,然由必弃万事、绝人理而为之,其贪于彼者厚,则舍于此者果。若玄宗者,方溺于此,而又慕于彼,不胜其劳,是真可笑也。治平元年正月四日书(《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三九。又见《集古录》卷六,《六一题跋》卷六,《续文章正宗》卷一,《隐居通议》卷一三,《文章辨体汇选》卷三六八。)。
「治平」以下九字原无,据原本卷末校记引一本补。
观定武兰亭卷题记 北宋 · 苏舜钦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八、《式古堂书画汇考》卷九
庆历二年正月四日,武功苏子美观。
直焕章阁林公墓志铭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二三、《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端平改元,上始亲政,擢贤俊,礼耆艾,乔公行简大耋奋庸,李公𡌴、徐公侨、张公虙皆秀眉鲐背,接踵造庭,而璧帛之聘四出未已。江西曾三异、金华杜斿各年八十馀,起布衣,入馆阁。俄复以朝请郎、主管云台观福清林公环为军器监主簿,或言不可彊致,改知宾庆府,公顿首辞至再,除直秘阁、主管崇禧观。又六年,淳祐改元,诏以公年八十有八,进直焕章阁、主管桃源万寿宫。三年正月辛巳,卒于家,年九十。某月某日,与夏安人合葬于某山某原。子男三人:公永;公奕,通判泉州;某。孙男四人:式之,高安县主簿;某、某,将以遗泽补授。公字景温,少与兄璟、弟瑑同擢淳熙甲辰进士第。历江山县主簿、仙游县丞、教授沅州、知阳朔县,改秩知萍乡县、通判静江府、知容州。在郡年馀乞祠,盖退而任鸿禧者四、云台者再、崇禧者三,而终于桃源焉。公自为小官,屡与当路有异同。衢州委视输,以绵出剩饷钱五万,公曰岁剩玖千两以为常,官吏可以愧矣,力辞不受。沅州委撰锡宴乐语,公曰:「此邹浩所不肯为也,然以臣子祝君父,某不敢辞,它作乞改属能者」。自重而不苟悦,故三十馀年而后脱选。朝命下萍乡,发常平粟七千斛,由醴陵入湘江以饷襄师,公争曰:「邑仅有线流通醴陵,中间陂堰百馀所,当此亢乾,夺粟毁堰,本先拨矣」。台郡以其语闻,诏免津发。和籴令下,萍乡当一万四千石,公又争曰:「邑四面阻山,舟车不至,七万口自食其力,无粟可籴,虽有粟不可致」。郡为镌额。既复有旨,萍乡所籴三千石听桩留在县,又奏记仓台曰:「今州县常平或数年不启钥,岂复有粟哉?为法自毙,不宜胶执,请令州县各上实数,岁豁一分为耗折,所积不许过三年,所豁至三分止」。使者陈公贵谊奏行其说于诸路。它与上官往复论辨甚众。前为容管者抑民市盐,白米正耗外斛加二斗,公悉釐革以纾民力。其行事可概见者如此。公遍通诸经,尤善属辞,场屋之文历一甲子机键如新,而平生耻以文名;精鍊世务,材臣能吏所不能及,而居常语不出口。历官不求人知。在萍乡也,郑公性之出守,察而异之,及得政遂有甲午之招。最后礼部李侍郎韶召对,言公高年清节,遂有辛丑之褒。时论贤公,亦以此贤郑、李。公享上寿,视听步履才如中年,馈奠必躬,登览却扶。宗戚庆吊必与,不以老宿自居。乾、淳辈行凋丧略尽,后生及门,忻然延接,或经时。谢客下帷隐几,嗒然默坐而已。仕至二千石,苦贫自若,衣惟裘褐,食惟鱼菜,器惟陶漆,自奉如深谷一叟尔。前卒一岁,预言其期,属纩顾犹子公遇曰:「身妄也,去则归真矣」。公遇请其说,公曰:「塞乎天地之间,通乎昼夜之道」。若公可谓豪杰之士矣。或曰:「士之遇不遇,道之行不行系焉,晚遇亦遇也。方端平初召彼故老,众幡然而起,公往而不返,然欤」?余曰:侯霸、严光,旧也;华歆、管宁,友也。霸以谀获讥,歆至死有愧,岂若布襦裙、羊裘而终身乎!既而同时诸人或老死,或为人贬议,惟公岿然独存,上自朝廷,下达州里,翕然尊敬无异论。呜呼,古有所谓旧人耆德,非公其谁!曾祖格,将作监主簿,赠通议大夫。祖遹,中书舍人,赠少师。父埏,奉直大夫,赠金紫光禄大夫。铭曰:
公葬厥妃,因葺数椽。扁曰全庵,取曾子焉。在昔龚胜,岂不华颠。老父来吊,谓夭天年。公则异是,鹄举凤骞。视区区者,犹腐鼠然。甘藿如肉,以步易轩。曰与童冠,商论遗编。亦或婆娑,水涯山巅。年几百龄,雪髯红颜。谈笑而终,有如蜕蝉。乌虖如公,乃可谓全。皦如斯铭,揭之于阡。
曹待制豳神道碑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一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钱塘
前阙悉以命汝。公益感慨,言:「四十年间大火者三,辛酉、辛卯之火皆有兵祸,今兹之火安知非兵衅所伏」!劝上储皇嗣、厚伦纪以弭变。七月,又言:「近内批数出,外廷执奏,寂然不报,谈者揣摩,曰此由径而得也。召某执政,留某侍从,物语不惬。妄男子上书补官,莫知所言何事,但见片纸从中而出。彼因景监而求见者,亦将包羞含愧而不皇安矣」。疏入,除起居郎。甫就职即引去,除权礼部侍郎,出关俟命,七疏求去。时经筵彻章,上犹遣中使宣谕,赐御书诗及鞍马。公拜赐,进古诗六章以讽。归至括岭,赋诗有「今朝岭上冲风雪,犹胜蓝关度岭人」之句,可谓婉而成章矣。其冬以集英殿修撰知福州、福建安抚使。滨海渔业之民旧苦奇征,公悉蠲之。据案决事,窭士细民人人得至前吐情实,公徐开谕以理,往往感吾,失所争而去。书判会情切理,父老至今传诵。贵寓如郑、陈两元枢,赵、李二端明,皆相与甚欢。四年,以礼部侍郎召,有尼之者,提举玉隆万寿宫。五年,以工部侍郎召,尼者未已,提举太平兴国宫。公所居水深土厚,族多名士,客自远来者皆胜友,以棋酒赋咏为乐。岁时入城,士望而喜曰:「东圳公来矣」!人人如坐春风,不知其年位之两高也。公素清健,因哭仲子始衰。九年,以疾告老,诏进一官,待制宝章阁。病,却药,曰:「生死命也」。一日语家人曰:「余行矣」!遂卒,腊月辛亥也,年八十。遗表闻,特赠宣奉大夫。太常考功,定谥文恭,累某官。硕人沈氏,先十年卒,赠某夫人。子男二人:怡老,朝请大夫、知兴化军;愉老,故承直郎、沿海制置司干办公事,戊戌甲科,先公四年卒。女一人,嫁某官吴舜龙。孙男三人:坡翁、绍翁、磻翁。东圳,公自号也,里人称之曰东圳先生。十一年十一月甲寅,合葬于南奥之原。余尝谓本朝名争臣多矣,惟天圣之孔、范,庆历之欧、蔡,熙宁之吕、刘,建中之邹、陈,至今犹有生气。非以其能言也,以其能言人所不能言也。由端、嘉至淳祐,如洪舜俞、王去非、杜成己、徐直翁、李元善、方德润、唐伯玉及公,此八君子言论风旨暴白于世,岂非以江表之玉振续中朝之金声欤!公居言责数日尔,曰北司怙宠,曰南阳害政,曰斜封恐启倖门,曰火灾宜继绝世,前乎公者或沿是不合而去,公继其后,持论愈劲,岂非能言人所不能言欤!公坦荡无町畦,而内泾渭甚严。平居与人语若恐伤之,一旦立风霜之地,奋《春秋》之笔,不以一字假人。然白简指陈,雅责而已,不巧诋也,虽受责者愧之而不敢怨。自洪至唐,皆余素友,公自吴中来奉天基寿觞,始识之于丁御史伯桂坐上,倾倒如平生欢。惟余与铁庵中座狂瞽,屏居田里,公来帅闽,书筒慰藉不绝。余使粤,与愉老同寅,于公父子有情好,故使君问铭于余。余曰行状叔方陈公笔也,简而有法,余何以加,诺之四年,耄荒不克为。俄而使君出牧,泣谓余曰:「吾砻石久矣,先友惟君殿后,不可以复需矣」。乃书其大节于石。公遗藁若干卷,余所序也。曾祖道先,祖闻一,父鼐,三世隐德。父以公贵赠大中大夫,母金氏赠硕人。铭曰:
宝庆之相,负夹日功,一濡其沫,立致显融。公独掩鼻,不受牢笼。间因赐对,造膝输忠。上既亲政,简在清衷。垂拜紧官,乃出观风。福星迭照,涧西瀍东。公无遐心,帝有追锋。擢登骑省,明良相逢。公感上知,蹇蹇匪躬。谏草一传,纸贵洛中。非公之贤,惟帝之聪。及雷□款,出昼雍容。岁晚两召,眷注愈浓。或者嗾獒,其如冥鸿。全晚节香,抱明月终。呜呼悲夫,人亡国空。不可泯者,奏篇民庸。后有良史,议论必公。余笔久秃,如关强弓。南粤之阡,肃肃万松。敬述斯铭,以诏无穷(《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四四。)。
「屏」下原有「各」字,据清抄本删。
语孟师说跋(绍兴十一年正月) 南宋 · 陈渊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豫章文集》卷一六、《经义考》卷二三四、嘉庆《南平县志》卷二六、《宋元学案补遗》卷三九
予与仲素定交几四十年,忆初从龟山,龟山以《孟子》「饥者甘食,渴者甘饮」,与夫「人能无以饥渴之害为心害,则不及人,不为忧矣」,令仲素思索,且云:「此语若易知易行,而有无穷之理」。仲素思之累日,疏其义以呈龟山,曰:「饮食必有正味,饥渴害之,则不得正味而甘之。犹学者必有正道,不悦于小道而适正焉,则尧舜人皆可为矣,何不及之有哉」?龟山云:「此说甚善。但更于心害上一著猛省留意,则可以入道矣」。仲素一生服膺此语,凡世之所嗜好,一切禁止,故学问日新,尤不可及。自非龟山抽关启钥,而仲素于言下省悟,何以臻此!使仲素而不死,则其精进此道,又岂予之所能知哉!今日李君愿中以其遗书质予,其格言要论,自为一家之书,阅其学益进,诵其言益可喜,信乎自心害而去之也。自仲素之亡,传此书者绝少,非愿中有志于吾道,其能用心如此之专乎?既录一本以备玩味,今录其书,并以仲素之所授于龟山者语之,以俟异日观其学之进,则此语不无助焉。绍兴辛酉正月元旦后三日,庵山陈渊谨书。
侄殿中丞公彦墓志铭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六、《安阳集》卷四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安阳市
余长兄湖州德清尉、赠光禄寺丞讳球之次子曰公彦,字师道,即太子中允、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燕国公讳构之曾孙,右谏议大夫、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讳国华之孙。母灵寿县太君陈氏。公彦幼失二亲,祖母魏国太夫人罗氏鞠之如子,而余三兄司封又爱而教育之。余与公彦同年生,同时就学。公彦始读书,为辞章甚敏,而干家事尤长,故司封兄专以门内之务责之公彦。所委必集,尝曰:「我所以能办者无他,勤而不私尔。移我此心以治吏事,宜无甚难者」。然用是颇废学。天圣中,有诏少卿、监以上殁,于五经郊恩者,许录其子孙一人,公彦因得补郊社斋郎,调南仪州岑溪主簿。岑溪风土之恶,在岭南为第一,而公彦殊不以为忧,但日与其民辨讼之枉直,而平其疾苦。逮满岁,全家安然以归。再调楚州宝应县主簿,考满,补开封县丞。康定元年秋,余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奏公彦授将作监主簿、签署保静军节度判官事。宿据汴渠之冲,事甚剧,公彦悉心赞画。其今翰林学士王公素知其才,屡称荐之。庆历三年夏,就差知汝州叶县事,转太常寺太祝,俄改知磁州武安县事。县跨西山盗贼之薮,公彦乃籍邑之射生户者,使各占其地,遇盗发,则与当捕之吏共捕之,条其赏罚,示以必行,盗奔它境。六年秋,改大理评事。七年秋,差通判怀州事。次岁河朔雨水害稼,民大饥,公彦与其守夙夜经虑,诱郡豪出粟,极力赈恤,全活甚众。时朝廷转江淮米百万斛,由黄河下抵卫州,分给灾伤诸郡。公彦被旨,与中贵人董其事,皆如期以济。皇祐元年,改光禄寺丞。二年春,就移知荣州事,明堂恩迁大理寺丞。五年冬,转太子右赞善大夫。郡有盐井四十馀所,昔以岁课之重,乃抑乡民以分主之,年祀既远,水泉有盈竭,户力有兴替。得利之多者,或所主之户富;得利之寡者,或所主之户贫。故贫者虽岁破家不能偿官课,而富者日获其赢以肆兼并,荣民苦之久。公彦既至,知其弊,曰:「吾境之民,皆王民也,奈何使其有幸不幸以至此而有不变之哉」!乃集其众,使自疏之。于是类其井得利之多寡以相附之,量其民户等之高下以相参之,民以为均,而课入亦办。转运使知而保奏之,事下三司,以为当朝廷嘉奖。归阙,用是升次,得知和州事。嘉祐元年冬,改殿中丞。郡有宿寇,时发闾里,民以为患。公彦乃举武安制盗之法增损之,以令其下,讫三岁无盗。归,属朝廷以瀛处边要,北道之重,通判之任,非尝为郡者不得预其选。公彦以近先域,岁时洒扫之便,欣然就之。将赴治所而疾作,食辄不能下。病日益,余度其难治,乃泣而谕之曰:「万一有不可讳,汝叔在,勿以儿女为虑」。公彦曰:「是诚感。然儿女之荣与否,公彦莫得而知之矣」!色殊不动。是夕卒,其达性命如此。四年正月四日也,时年五十二。公彦介直有守,性乐俭薄。每公退,必涉猎书史间,以诗笔自娱,斋室凝尘,怡怡如也。待遇宾佐,称礼而已,不为厨传之饰。人或讥其太约,公彦曰:「吾虽起于荫补,当吾祖考之亡,诸父未达之前,家甚窘,吾尝同历艰苦。今幸窃荣禄,敢效世家子之所为哉!虽然,尚惧吾子孙不能守法,渐陷奢放,以隳吾家」。闻者嗟服之。素晓法令,而用心平恕,凡处谳议,茍情文相当,而上官执其异见,公彦必析理固争,虽死不可夺也。少侍司封兄从官,见其清白过谨,志师慕之,故在官以洁己为先。闺门肃然,虽市物,一钱不得不白。民安其无扰,去则歌思之。公彦始娶贾氏,同州韩城令昌符之女,先卒。再娶张氏,职方郎中文昌之女,封仁寿县君。皆柔顺以正,克成家道。子四人:长曰确,试秘书省校书郎;次曰恺,并早亡;次曰恬,秘书省校书郎;次曰恪,尚幼。女五人:长适前常州武进尉孙扶,次二女早夭,次三女并幼。庆历中,余葬先考妣于相州安阳县新安村之水冶,而贾氏从葬于东茔之丙位。嘉祐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因余妻安国夫人崔氏之葬,乃举公彦之丧纳贾氏圹中。呜呼!公彦行完于躬,政修于官,吾门之令器也,不幸越中年而亡。余且老,失其所托,可胜其哀哉!铭曰:
噫公彦兮,行廉节劲。为子克家,在官能政。明而守法,当世谁竞。怡然处约,众则奚评。宜享也丰,嗣门之盛。如何始衰,遽此不幸。夫子言《易》,善兮有庆。及系辞焉,又贵知命。庆为教耶,命其默定。不然何为报之戾哉,诉于天兮孰听。
镇江府都茶场收趁茶盐钱事奏 南宋 · 曾怀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二三、《宋会要辑稿》食货五五之三○(第六册第五七六三页)
在建康、镇江府榷货务都茶场收趁茶盐钱,每遇次年正月四日,一全年照递年所收,各行比较,更不通比。如有增羡去处,乞依旧格推赏。或有亏欠,取旨黜责。庶几赏罚公明,可以惩劝。
寿郭典簿父分题得鱼山 明 · 张琦(君玉)
出处:甬上耆旧诗卷七
鱼山之色亦太古,尽日晴天飞雾雨。
只疑方丈临前楹,无乃终南屏深户。
正月四日春一分,鱼山花开真为君。
馀庆能无念若祖,再拜东风酌白云。
新州郡守题名记 北宋 · 崔颐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
郡守职宣风化,访疾苦、课耕植、均赋调,操得其术,军民同其利;否则,军民受其弊。新于岭南隶广部,去京师计七十二驿,地僻境隘,民薄产而多贫。朝廷遣守与之共理,或骄其僻而不举职,或轻其隘而不为力。其能以治行自任,去是而卒享显贵者,时亦多焉。惜乎名氏湮落而微恶不白,遂访诸故老,参按图牒,具诸名氏刊志于壁,使声绩大于当时而有述于后世者足以为劝云。时嘉祐三年正月初四日。
按:乾隆《新兴县志》卷二九,乾隆二十三年刻本。
延安郡主李氏墓志铭 北宋 · 蔡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二、《蔡忠惠集》卷三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延安郡主李氏,太宗皇帝之外孙,真宗皇帝之甥,齐国献穆大长公主之女也。父为镇国军节度使、驸马都尉,赠太师、中书令、尚书令、许国公,谥和文,讳遵勖。大父连州刺史、赠太师讳继昌。曾大父枢密使、镇国军节度使、赠太师、中书令、尚书令、陇西郡王,谥元靖,讳崇矩。家世勋业,列在国史。大中祥符三年十一月主生于永宁第,弥月,献穆公主见主于帝所,帝曰:「女,吾之所出也,且有奇法,异时非才贤不以逑匹」。因出缣帛以为庆。逮周晬,召至内省,临视除发,以珍宝戏物百馀种赉之。甫七岁,即赐冠帔。入谢赐,见皇太子,将拜之,帝曰:「齿同矣,孰为长」?徐推主生月日后皇太子,乃使拜,盖欲以长幼序之。每宴会中,常呼置旁坐,所以恩爱之良厚,非诸王公主女所可拟。天圣五年,封长寿县主,以归今閤门使、忠州防禦使钱君晦。钱氏自忠懿王举所承袭十有三州之籍上于朝廷,而其人民数十百万不罹兵革之役,以至太平。阴施深长,勋美盖世,主家以是通婚姻。及主归,而其君舅文僖公以代诰命,参禁密,遂持将相印,其族植笏而通省户者以百数,门阑厮役,青紫群列,号为贵显。然以主之重,务自损下。主益恭谨持礼,承舅姑,奉祭祀,夙暮不少懈。姻亲娣姒,降屈色词以相接,亲疏有意。于是诸钱内外悉称主贤。明道二年,进延安郡封。自和文公薨,主叹曰:「吾独有母存乎」!孝忧愈至,时物之新者,必先献乃敢用。皇祐三年,献穆捐世,主哀戚甚,却珠金之饰,日夜涕泣思慕,因见癯悴。上念先皇帝弟兄无复存者,乃恤其孤,谓主曰:「大长公主岁常资郡主厚甚,今寂寞耶」?俸钱每月六万,特增至十万。是年除夕,主还外舍设奠,盖岁新矣,而母不复见也。号恸咽绝,左右更劝,莫能止。夜中气懑胸,比归,疾益,力戒二子自强以立门户,歛葬之用必以约。四年正月四日终,春秋四十有三。上恻悼,不视垂拱朝一日,命中司宾临吊,赙赠加等。以其年四月十日葬河南府洛阳县邙山之原,从先姑之兆。子三人,曰景初,光禄寺丞;景裕,大理评事;其季早夭。女适右班殿直赵思复,封寿安县君,先主二年而亡。孙男四人。初,父和文公博雅有文,喜与贤士大夫游,献穆又以贤德辅之,著于天下。主更见积习皆善行,故不以贵势富侈自用。闾阎民有死丧不能给,必资其家。隶侍使令,未尝诃谴。有嘉宾焉,亲视烹饪。虽其资敏淑,然有所从来矣。主善书,能为五七言诗,居閒,设烈女图,读书史以自娱。二子就学,日程其所为,又勤解说曰:「吾观持梁策肥者,外虽矜豪,而中空无有,多慢侮人,岂圣人所谓爱亲者不敢恶于人之义乎?若不为此,吾意安矣」。故二子知所以为学。防禦君能亢其宗,以有声名,主实训有助焉。铭曰:
猗哉延安,肖于悊亲。少所养习,既归有闻。婉娩令善,率礼而文。唯时贵重,世莫与隆。群从祁祁,车服有容。天子惟舅,言朝于中。北第高门,爰东其轨。父王之孙,母兮帝子。曰予尔思,我适则喜。旋于我家,相印簪斧。齐珥则多,君姑娣姒。以承以比,和乐有序。孝爱深矣,哀陨其生。子学而力,夫以材名。胡不遐考,用观厥成。孰不愿年,曷支其倾。惟德之寿,寖久益明。于何其寿,其寿斯铭。
题范本兰亭帖(熙宁元年正月) 北宋 · 宋敏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四、《兰亭考》卷五
范君隐德不耀,以艺文称于西州旧矣。楹中得兰亭摹本,虽岁久而笔画如新,体法秀整,诚世学之家,子孙宝之不坠也。熙宁初元正月四日观,临洺宋敏求、清源吕夏卿、襄国陈荐、河南陈绎。